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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之人生何处不相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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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来会有个‘但是’对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点点头,有点迟疑,又望了望胖子他们,加快语速道:“你这个人真的还可以。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点多余,不过还是说开的好。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你看鲁王墓那个时候,还有这次这一路走来,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我看着他,大脑瞬间滤空,一时半会儿没有出声。
有个声音在我心底呐喊:我靠,又被发好人卡了,而且这次连告白都还没有过……
“你们两个还愣在那边做什么,快来看看,梁小妹,你也快过来,这边有个发现正好跟你有关系。”
胖子总算帮了我一次大忙,否则我不知会这样傻X地看着吴邪看多久。我赶紧应了一下,躲避开他的视线,向胖子和小哥跑去。
“来了来了,催命啊你。”
我跑得有点慌张,脚下的石阶刚泡在水里很是湿滑,我一不小心就突然身子一矮,要不是正好小哥双手及时一接我这绝对会给他们来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多谢,多谢……”我这时要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要不是周遭的光线昏暗,我这一脸面红耳赤任谁的眼睛都逃不掉。
胖子看到我摇了摇头:“这妹子就是沉不住气。”
你大爷的……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啰嗦,忍住了没有做声,就听见他指着池壁对跑上来的吴邪道:“看到没有,就是这里,不是洋文我王字倒过来写!”
我心里嘀咕:倒过来还不是个王字……遁着胖子的手指我往池壁看去,果然那上面不怎么工整地刻了些英文大写字母,和周遭环境极不搭调,跟这海斗应该没半毛钱关系,不过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胖子用力拍了吴邪一下道:“到底是不是啊?”
“是是,”吴邪点头道,“我向你道歉,还真他妈是英文。”
胖子得意起来,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这破斗找了这么久,连一点稍微好的点东西都没有,敢情是洋人兄弟捷足先登了,想当年八国联军来的时候,可没给我们剩下什么东西,这次不用说,估计啥也没了。”接着又看向我道:“眼镜妹妹,这里就你和吴邪看上去最有文化,你瞧瞧都写了些什么?”
我蹲在胖子边上,人还处在被发卡的冲击余波里,看了一好会儿才回魂,说道:“这东西不是连贯的语句,连单词都不像。有点类似于记号坐标一样的东西。吴……”我刚抬头看见吴邪就挨在我边上,不知为何心跳加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由往边上挪了一挪。
吴邪没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打量着说道:“确实像是什么记号标识,我看这个也未必是老外留下的东西,刻英文毕竟比汉字简单多了,或许是中国人留下的。”接着他指着某处道:“你们看,这里和这里笔画变得很浅,字迹也凌乱,很有可能这些是在匆忙之下刻出来的,或许刻字的人遇见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为了给后来的人留下记号,才刻了这几个字母。”
胖子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对,你说他们到这下面去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宝贝?”
“等一下胖子,”我见他思路又跳跃到明器上,打断他道,“你前面说跟我有关系的发现是什么?”
胖子一拍脑袋:“对了!你看我刚才在这边地上发现了这个。”
胖子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小刀,我一看心陡地一沉。这把小刀做工古朴,刀背呈锯齿状,刀锋宽而薄并在尖端处断缺了拇指大的一块,刀柄没太大修饰,但是在刀柄处阳刻出一个图案:三条波纹加一条交叉在上面的直线。
“这个匕首落在这些字的下面,图案跟你那小匕首上的是一样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哪个哥哥的东西?”
这胖子眼神果然很毒,居然早就留意到我的匕首上的纹印。我原本心情沉重,接过了小刀仔仔细细打量,越是查看心里越发疑惑,等我看了两三遍之后,心中的沉重完全化作了茫然。
“这个确实是我们家找人特制的工具,这个水波纹上横架一竖,其实是‘河上架桥’的意思,为‘梁’的一个释义,我们家一直把这个图纹作为标识来分辨。不过这把小刀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没来过这里,这个也肯定不是我的东西。我二哥只用鞭子没见他用过小刀,梁思奇虽然比较擅长这个,但这个尺寸对他来说太精巧了。他那把刀有我两个手掌那么长。”我比划了一下又道:“除此之外我们家那些姓梁的亲戚们也没见他们有特制过什么小刀的。我们家的标配是鞭子,不是刀。”
“那敢情这个是盗版?”胖子很怀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看工艺确实是我们这边的手艺。你看这刀生锈得那么厉害,泡在水里肯定挺久的了。别看它现在这样,这类的刀刀锋很尖锐,削铁都不是难事,这个要做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我吹牛,只有我们家找的工匠师傅才能做到这样。另外顺便说一下,这刀肯定不是刻这上面字的那一把。”我看了眼小哥,他会意掏出我被没收的十字匕首。我打开给他们看:“你们看,我这把刀的刀纹和这把很类似吧,说明制作的工艺是一样的。你们再看我的匕首和这墙上的字迹。”我在字迹边上刻下一划道,“看到没有,那么锋利的刀锋就算是刻字刻下的线条也很细,跟这些字迹有天壤之别,如果用胖子找到的这把刻字,刻下的东西肉眼都很难分辨,就算你胖子眼神再好也发现不了。”
我一边说,众人一边点头。
片刻吴邪道:“我看这把小刀应该原先不在这里,而是被水流冲到这边来的,也有点年头的样子,不知道和这字迹是不是同期的,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或许这个东西会是你梁家什么前辈的呢?”
“这个……倒是有点可能。”
胖子一边又问道:“梁小妹,你爸用不用类似这种东西?”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我爸在我脑海里是个类似于影子一样的存在,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怎么会对他的刀有印象?”我掏出腰包中的绷带,扯下一段将胖子发现的小刀包好,挂在腰带上说道,“这个东西等我见了大哥二哥问一下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只能当它是个迷了。”
胖子思路一转马上回归他的明器上去了,说道:“也是,现在纠结这些没用。既然这边有个记号,就说明下面还有些什么,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些青铜器啥的,还是先下去看看。”
我伸头往下一看,唉,真是一片未知的黑暗,胖子这胆子我不佩服也不行啊。又偷偷看看一边的吴邪,果然他像我一样纠结。老实说跟这些人在一起,我只有看着吴邪的时候才找回一些正常世界的影子。小哥时常显露极端超现实的身手,胖子的思路以及某些时候的行为也很非主流,不过——我到底怎么会就这样被他发好人卡了呢?我这也太冤枉了,连回答解释的机会也没有。这下我实在厚不起脸皮跟着人家了,要是被吴邪误会成纠缠不休的女人,我宁愿买块豆腐撞死,唉……
我正郁闷的时候,突然听到边上的小哥说道:“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他撂下这句话,快步向下跑去。我才张开口,他的身影已经模糊在黑暗里了。我有点慌,赶忙追着他道:“小哥,你慢点!”你要是不见了,难不成我只能跟着这不靠谱的胖子啊!
小哥是什么人物?我就算跟他并肩开始跑也未必跟得上他,何况是追他?果然我跑了没几步就不见他背影了。而越是往下跑,下面弥漫的雾气就越是浓重。我刚才一紧张忘记了思考,等一头扎进水雾中才后悔不已:万一这雾气有毒,那我真是死得太莽撞了!我定了定心,发现雾气没太大问题,又捕捉到小哥那若隐若现的手电光晕,赶紧往下跑去。
追了没多久,我就看见眼前手电光晕放大了,小哥的身形在雾气中渐渐清晰,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接着一个大黑影落在我身边,我还没尖叫就看清原来是胖子。“我靠,胖子,你能不能发个声音,突然出现吓死我了。”我按在胸口,喘了口气,胖子没理会这些,只是四处一望对我道:“梁小妹,你看见你们家吴邪哥哥没?”
“我去你的……”我还没吼出声,突然背后一沉,接着就天旋地转,扑通一下,我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上。
“谁,我撞着谁了?”背后传来吴邪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被他一下狠狠撞倒在地上,这地上原本就不平,坑坑洼洼这里那里积着一摊一摊的水,我这一扑倒正巧倒在一处积水里,害我狠狠呛了一口水,心里简直郁闷地一塌糊涂,哪知道胖子还在一边幸灾乐祸:“不是谁,是你家梁妹妹。”
要不是这吴邪压在我身上实在太重,我真要狠抽这死胖子。话说回来,吴邪这一米八几的身高压上来,我居然没被他压残还真是奇迹了。妈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还能更背一点么!吴邪一边道歉一边把我从地上拉起,我形象全无的挥退某人,企图找回一点我可怜巴巴的自尊,却咳嗽不止连句吐槽的话也说不连贯。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
我抹了一把脸,想狠狠朝他瞪去,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我的眼镜……我的眼镜落在地上了。”
我还没弯下腰去找,就听见清脆的“咔擦”一声。就听见胖子说道:“我这可不是故意的啊,你那小眼镜落在水洼洼里面,我怎么看得见。”
我扶额,他妈的,我这吴良材的眼镜啊!气得我都要发抖了。
我头一回气势汹汹看向罪魁祸首一号吴邪,还没开口,他立即道:“我赔。”
我又望向胖子,他赶紧道:“撞到你的是吴邪,胖爷我可没错,他不是说赔你了么。”我眯起眼睛,胖子只好又加上一句:“大不了看到明器让你先挑一件。”
我拍拍身子头也不回地朝小哥走去。妈的,这次怎么着再倒霉也不能在吴邪面前崩溃了,我可不能让他误会我这么想哭是因为他给我发卡的缘故。
我一走到小哥近前,才发现他完全忘我地看着眼前的东西研究着,根本没关心我们这里的情况。我心里就这么有了点宽慰:小哥,你这种无视众生的风格有时候真的很为我挽回一点自信啊……
“这个上面写得什么呢?”我指着眼前巨大石碑,小心翼翼问他。
第33章 脸谱
这青岗的石碑有二米多高,方方正正地立在整个水池底的中央,周围还围着四只石猴,有半人多高的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雕刻的工艺相当精湛,如果能出水的话,绝对是可进博物馆的一等收藏品。不过小哥连看都没看这些东西一眼,整个人被眼前的石碑吸引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它。
这小哥要发起呆来,连李昌镐都不及他像石佛,所以他不理会我也属正常。
过了一会儿吴邪和胖子过来了,就听见吴邪重蹈我覆辙问道:“小哥,怎么样,你是不是之前来过这个地方?”小哥又发了几秒呆,才伸手指了指石碑上的一行小楷。我见胖子和吴邪都凑上去看,没我的位置了,就站在一边,片刻之后胖子问吴邪那上面写了什么,吴邪解释道:“这几句话就是告诉我们,墓的主人修建了一个天宫,通往天宫的门就在这石碑的里面,如果和你有缘,这门就会打开,你走这门啊,就可以上天了。”
“有个屁的门啊!”胖子拍了拍石碑。
吴邪说:“这句话有点像禅话,这种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他的本来意思,不是说这石碑中真的有一扇门,可能是指碑上的内容隐藏了什么东西。”
“这上面哪里有‘内容’,敢情是无字天书啊。梁小妹,来来来,过来瞅瞅,看看吴邪老弟是不是看漏了。”
我冷哼一声,讥诮道:“我是近视,没有眼镜这么小的字我能看清楚吗。”
胖子瞪了我一眼骂了声娘。
吴邪清了清嗓子道:“这些文字反正写得很隐晦,看不看也帮助不大……至于眼镜的事情……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梁进你还是先忍一忍吧。”
我向小哥学习也不理会他们两个,和小哥并肩站着去研究那石碑。那些小楷字我并没有说谎,确实刻得太小,这黑沉沉的石碑高高大大,居然刻在上面的字那么小,实在太奇怪了。而其余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玉一样的光滑。我伸手小心摸上去,出乎我意料,手掌传来的感觉居然并没有那么阴冷,看来这石材也不像我之前料想的一样。
我仔细观察了下这石碑,视线长久落在空白的东西上难免会有点茫茫然的感觉,就在我要收回神的时候,突然我的眼前依稀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那张脸紧闭双眼,嘴巴却微微张着,苍白地融合在石碑黑玉一样的介质里,模糊还泛着微弱的光晕,五官什么都不甚清晰。我吓了一跳,赶紧朝后面退去差点跌坐在地上,等聚焦再看眼前的石碑,那浮光掠影一般的画面就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了?”吴邪和胖子纷纷走到我身边,我拨开他们俩,又紧盯石碑看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上面浮现任何东西。
奇怪了,难道是我刚才在做白日梦?是盯着这东西看太久乃至出现幻觉了?这也太诡异了吧。回想刚才那女人鬼魅一样的脸,我的心里不由泛上一丝寒意。
胖子在一边问我:“我说你又到底什么了?在这碑上有什么蹊跷?”
“我……”我转头,“小哥,你刚才……有没有发现这石碑上面有什么异样?比如说……人脸什么的?”
我这一看又吃了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小哥从我的身边走开了,此刻他正靠坐在一尊石猴的座台边上,脸罩青霜,眼神很是涣散,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淡定被类似于绝望的气氛驱散了。
吴邪见他这样也十分诧异,赶紧走到他身旁问他怎么回事。我见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才轻轻吐出一句话:“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啊?
一时间,所有人沉默,死一般的寂静突兀地降临。
我至今回忆起来,那个时候无论是环境、气氛还是当事人的表情,简直就像演戏一样,极端超现实,极端小说化。
我才一听二十年前这句话几乎就要跳起来指责小哥,这说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他才几岁啊,看他这样子,就算再驻颜有术也不可能超过三十岁吧。然而我这个轻佻的想法后来在和吴邪的一次交谈中被完全颠覆了,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当他在向我说出其中曲折的时候,其实已经带我深陷进入某个巨大的阴谋,没法自拔了。
但这是后话,当下不表。
迫于当时三人造成的严肃气氛,我才张口就意识到如果纠结“二十年前”这个话题一定会遭到大家的严厉批评,所以这次很识相的把嘴抿紧了,没有提问。
小哥的叙述,开头在我听来很有些莫名其妙。
就好像是一出从半途中看起的连续剧,在他开始的描述场景里,这个海斗就是第一幕的场景——后来吴邪又为我补充了一下事情的环境背景,我才把这个故事串连贯了。
概括来说,小哥,也就是那个时候被称作“张起灵”的青年,出现在这个海斗里,是因为一场考古的意外,或者说是一场因意外而发展出的考古经历。二十年前的那支主要由大学生组成的考古队,因为在探索这座海底墓的同时遇上了风暴,无奈中只有躲入这个海斗里,避开暴风雨。
他们首先发现的,就是那堆让吴邪看入迷的瓷瓷罐罐。
考古队的叫做霍玲的女孩发现了瓷罐底部的特别图纹,听小哥刻板的叙述,也能知道霍玲是个对他有点意思的漂亮小姑娘,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点,不过看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我一定会在心底里叫他“小龙女”,或者叫他“小龙女的哥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神了,想着想着,还莫名其妙“噗嗤”一下轻笑了出来。这一下身边的三个男人同时向我看来。胖子皱眉道:“你个丫头想什么呢,没看见在谈正事吗,严肃点!”连吴邪也叹了口气,勉强才没冲我吐槽。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不好意思,您说,您说。”
小哥,或者说是张起灵(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继续他的叙述。
总之那个霍玲姑娘发现了瓷器上的特别情况之后,引来了关注。考古队的男生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可是这些想法很不统一,没一会儿大家就争得脸红耳赤,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霍玲叹了口气,见张起灵清清淡淡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参与到讨论中,就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把青花瓷长颈瓶,撒娇似地冲他道:“小张,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
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哥发现了瓷罐的底部都有不同的符号,而这些符号有规律的变化着,好像一种固定的排列顺序的编号。他觉出一丝异样,又看了看这些瓷瓶瓷罐上的图案,这一看又发现这上面描绘的场景也不一般,居然是以前从未见过的工匠雕琢巨石、苦工建造殿宇这类的画面,这些场面时而细致的描写单人的作业场景,时而在大瓷器上展示恢宏的建造场面,非常写实,具有一定震慑心神的气象,并且还有叙事的连贯性,简直是在描述建造一件大工程的过程。
张起灵被完全吸引了,他不顾其他人好奇的眼光径直走到最后一个小巧瓷花双耳壶边上,拿起来仔细观察,心中不由为之震撼:只见这工艺品上用绚丽的色彩描绘出了这个大工程最终完工的画面。
那是一座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漂浮在天上的宫殿,宫殿下方云雾缭绕,宫殿的建造者们,站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中,而边上的一座山上有一个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这小小的壶刻绘出一幅梦幻般的画面让张起灵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他找到了一件不得了珍宝: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壶上描绘的场景就是明初的鬼手神匠汪藏海所设计建造的云顶天宫。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问道:“汪藏海是谁?这人很有名吗?”得到回答的是胖子的一个白眼,小哥的一个冷眼,吴邪的一声叹息。我很识相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傻X的问题,只能耸耸肩膀嘀咕道:“干什么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总之,根据小哥的叙述,我且认为汪藏海是一个明朝非常了不起的类似于建筑大师一类的高级人物。
这个奇人建造了一个梦幻般的地方,被称之为天上的宫殿“云顶天宫”。
这么个原本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居然以如此写实的情况下出现在了这个海斗里,让张起灵非常激动,似乎一瞬间传说和现实拉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没有任何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当即张起灵就向当时考古团队的负责人叫做陈文锦的女性提出深入探查的要求。
然而文锦毕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没有摸清这个海斗的底细之前,她并不赞成冒进。于是提出了坚决的反对。张起灵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同志,当然无视这类意见,当即自己收拾东西要进古墓里面一探究竟。
我后来听吴邪为我补充故事的时候知道,陈文锦原来是他三叔年轻时候的相好,算是女中豪杰一个,也有两下身手,所以虽然小哥的叙述是“她拦了我一下,并没有拦住”,我估计那位负责人也是使了点手段的,只是在小哥面前失败了。她这一失败注定了规则的破坏,同行的都是一些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见有人坏了规矩,就再也抑制不住满溢的好奇心了,纷纷吵着要跟上去。陈文锦见控制不住了,反复思量,大概是觉得这个墓暂时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地方,咬一咬牙就索性由她带队,向墓地深处进发了。
接下来就是他们如何到这个水池来的经过,大致和我们一样,就是没有海猴子,也没有该死的那个阿宁!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听下去。总之他们也是遇上了水池的机关开启,所有人鼓起勇气,沿着石阶往下走。在张起灵的叙述中,提到过来到下面之后,这些雾气在手电筒的光晕里变幻出各种不同的脸谱,让人不由自主产生畏惧心理。我不住有点好奇,我们来的时候,都没见过雾气中有什么人脸,反倒是我刚才看这石碑……
刚才的石碑……怎么了?
想到这里,我呆滞了片刻。
奇怪,我好像一下子忘记了什么东西。
我抚着额头努力向吴邪他们看去,眼前不知什么时候似乎弥漫上了很多的雾气,与其说是眼前,还不如说类似隐形眼镜一般的东西弥漫上了我的瞳仁,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地,关于石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可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我看着小哥,看着他的双唇张张合合,应该在说些什么,可是怎么就听不清楚呢,好像在看无声电影一样。
小哥,你在说什么?我张开口想发问,心中突然一凛。
我竟然发不出声音!
这下我慌乱了,伸手想要拍近在咫尺的吴邪,手臂却像被灌了铅一样的抬不起来,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看着吴邪和胖子还在专注地看着小哥,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心里害怕得没了方向。难道我中毒了?难道我中风了?难道……
突然我的身子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
我的身体慢慢地,以一种舞蹈般柔和的姿势转身,迈开几不可闻的脚步,向石碑走去。这些动作完全不由我控制,竟也一点都不机械,非常流畅,好像反而是我附身在这个身体上一样。
眼看着石碑一步一步的近了,那光滑的表面仿若镜子一般浮现在眼前,映出我雾气中鬼魅一样的身影,走到石碑半米前,我看到那上面用小楷的字这样写道:
“此碑于有缘者,即现天宫门,入之,可得仙境也。”
第34章 石中人
我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清晰了……
我盯着那行字心里一阵发毛,反反复复那句话在我脑海里翻腾“天宫门,入之,可得仙境,可得仙境”……天宫门……这哪里是天宫,根本就是天堂门,我绝望地想道:如果这身体不听我使唤真的一头撞上这硬邦邦的青岗石,那真的是上天堂了,这算哪门子的有缘啊!吴邪你这个呆子,还听小哥鬼扯个屁啊,快来救我,我要撞石头了!
我惊恐至极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石碑前定住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发狂往上面撞去。我紧张地盯着那漆黑的石碑看,渐渐的,在那空白无一物的镜面上面,不,是里层,浮现出如烟雾一样的东西,而那东西飞速的凝聚、成型,变幻出人的样子,细致清晰……
我张口只想尖叫:我的天!石碑的里面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人几乎和我同等的高,脸庞上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在我紧张到屏住呼吸的时候,她无神的脸庞突然生动起来,随着眼睛的睁开,整个人好像活了一样,只是全身都笼罩着苍白的微光,仿若鬼魅,不,应该就是鬼魅!
她睁开眼似乎看见了我,嘴角轻轻上扬,她对我温婉一笑。
我原先几乎是到了要被吓死的边缘,但不知为何,她这对我一笑,我的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神经也没有之前那样的紧张。
我才注意到这女人的长相。撇开她那苍白到雪一样的死人脸色,这个女人其实长得相当漂亮,是那种柔和秀丽又不失大气的古典美女,长长的发瀑布一样披散在肩头,却一点也不紊乱,一颦一笑都让我联想到大家闺秀这个词。
她含笑地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个熟悉的人。接着她伸出手,摸在石碑镜面一般的石质上,微微含羞似地低下了头,慢慢的,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她蹲跪下来。
而我也随着她的动作蹲了下来。
在模仿那个女人一般,我伸出了手,贴住她的手掌,向那镜子一般的石碑看去。现在我的心中一片出奇的宁静,先前的恐慌惧怕烟消云散,我被一种祥和的气氛包围了,我的脑海变得非常澄澈,没有抵触,没有惊慌,没有内心竭力的呐喊,甚至,没有思考。
我只知道我在做一件事,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并不着急,我只要花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就好了。
好像一种既定的,被我自己操作了好几百遍的仪式。
女人放下左手,又伸出另一只手,那只手上捏着精致小巧的梳子。我跟随她的动作,做出捏住梳子的动作,轻柔的将右手举到头顶,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就着石碑梳头。我不知道我盯着的那个理应是自己脸庞的地方会映照出我什么样的神色。那里,相同的位置只是那个女人的脸庞,平静,从容,含着温婉的笑容。
这个女人留着长发,而我是短发,可我还是照着她的样子梳妆打扮,即使我的肩头什么都没有。她对着我笑,渐渐的,我也控制不住的露出笑容,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在石碑中仔细打扮的女子,她有那么清灵的杏仁般大眼,还有尖俏秀气的江南女子的鼻子,柔和的唇部线条勾勒出浅浅淡淡的笑,所有的一切是那样熟悉,那样自然,她就是我,我就是她,石碑里的,不过是我的倒影。
我梳完了头发,给自己插上玉簪子,又左右侧首打量了两边的鬓角,确认完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我整了整我宽大的衣袖,身子微微侧转。石镜中的人也身子微微偏转,石碑映照出我侧身后露出的东西,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那东西莹莹闪着光晕,似乎是一些文字或者符号,又或者更像是一扇古朴的窗扉或者是很远地方的一扇门?我跟随镜中人的动作轻轻的伸出手,以一种优美的姿态向那发光的一点指去。
在我手指拂过的镜面里显现出一条微光的路,而路的尽头有一扇门,我正待看清细节,突然镜中的女子敛起笑容,身影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紧接着我的一边肩头一紧,同时石碑倒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形。
那张男人的脸清俊而温和,我应该很熟悉,可他是谁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他来到我背后,忽的捏住我肩膀,我整个身子一震,向后仰去,之前平静的心绪刹那就被打破了,接着我又觉双臂一紧,镜中的男人从我侧面冲出,他一边摇动我的肩膀一边张开口冲我喊着什么,但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我只知道,在那么很短的时间里,我的身体几乎就被那男人控制住了,这不由让我感到威胁在即,心中慌乱起来。我以自己都未知的力气推开拉着我站起的这个人,紧张失措的情绪攫住了我,我回头再去看那石碑,里面的一切已经不见踪影。我立即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中涌出的沉痛难以言表。这时眼前又多出一个男人,这个人的神情冷淡,但身手飞快,一晃就到了我的眼前,那扬起的手势我看得分明,是攻击的动作,正劈向我的后颈想将我劈倒!
我害怕得尖叫起来。用鬼魅般的身形,我躲开他的手刀,从他身边轻盈越过。
我要逃,我要往生门走,时间已经不够了!我要跑得越远越好,他们还在等着我,他们需要我……
我抬头向池壁看去,迷雾在我眼前散开,我认出与那石碑中一模一样的石道,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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