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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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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shirleyli163前天投出的两颗手榴弹,今天的一颗手榴弹!

⊙▽⊙鞠躬感谢!

☆、第101章 殿中对

转眼间便至四月二十一日殿试;秦元君乘坐马车,掀开帘子,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只见窗外夜色依然凝重;路边偶有几个昏暗的灯笼;看起来冷冷清清的,而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摇摇晃晃的,紧紧跟着一辆青釉小马车。

秦元君向马车旁;正在骑马的巨阙道:“你去后头对她们说,让她们早些回去;不必再送了。”

“是。”巨阙皱皱眉;踹了一脚马肚子;返身回去了。

出巨阙所料的是,温良辰居然乖乖回去了,得知这个消息,秦元君也愣了一下,忽然温和一笑道:“她这是怕我担心呢。”

温良辰虽然担心他,却怕他分心,影响殿试考试,所以她选择自己回去,这并不奇怪。

殿试地点设在保和殿,位于中和殿、太和殿之后,秦元君与其他贡士统一着装,黎明进入皇宫,在金水桥前点名集合。

秦元君静静站在队伍前列,凝视着这座沉默而庄严的皇宫,重重宫阙在昏暗的天色里,犹如一只蜷缩在一隅大兽。

有多少人苦苦期盼走向它,苦苦哀求它放自己进去,走不进的人伤心失落,走进去的人却逐步丧失自己。看破者失望而归,甘愿者逐渐沉沦,逐渐消弭于黑暗之中,与恶魔共舞,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破它,打倒它,将罪恶而血腥的权力之手,变成真正济民造福的雨露。

考官的点名声逐渐响起,秦元君眼神镇定,往事却一幕幕浮现在眼中。黎明前那段最黑暗、最冰冷的的日子,早已成为过眼云烟,伴随着心底的不忿和抗争逐渐远去,最后成为心底那一抹不再触碰的尘埃。

东方将白,破晓已至,不远处那缓缓流淌的金水河上,泛出了淡淡的微光,五座并列的汉白玉石桥,上蟠龙望柱,下衬云板,气势长虹,它屹立在这巍峨壮丽的皇宫之中,安守在亘古不变的天地之间,见证一代又一代的帝王,和曾经属于他们的时代。

而如今,这,是属于他的时代。

进入保和殿后,历经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后,众考生开始坐下来回答策题。今年的时务策不似往年题目大而虚,它更偏向于治国经世之论,秦元君抬起握笔的手腕,在笔尖蘸了些许墨水,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宣德帝自吏治大动作之后,在各地弄出不小的麻烦,果然,这次的科举,主要是择能臣替补。

策文须写两千字左右,能够聚在保和殿的各地学子,早将学问做得炉火纯青,在本质上,各人的做策论水平已经差不太多少,这时候,真正考验人的是那一手院体字。

秦元君从前临摹的是徐正的字帖,字大且方正,遒劲有力,比院体字更需要用力,写完卷子之后,他便觉得手腕酸痛不已,心道,还好只需做得一篇论,再做一篇,恐怕自己手都会被写肿。

日暮之时,卷子便被收上去,由八位读卷官阅卷,将前十呈给皇帝。

宣德帝今年特地将所有贡士留下,不仅要亲自寻各位贡士谈话,当堂钦定一甲的前三位。

秦元君顿时一惊,心中开始打起了鼓,即便他已经猜到宣德帝想趁此机会认下自己,却也紧张得全身冒汗。

他紧紧攥着拳头,汗水顺着手掌缝流下去,打湿了大片的衣袖。

“皇上驾到——”

宣德帝人未至,其声已至。

秦元君赶紧垂下头,眼睛微微睁大,只觉得保和殿内一片静谧,静得简直让人发慌,心脏的跳动逐渐加速,一下一下如重鼓般敲在胸膛,左前方脚步声起,秦元君忍不住心底的渴望,稍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不远处的角落。只见二位随侍手持黄顶绸缎罗伞,跟在彩绣龙凤的日月扇的后头,伞盖前倾,罩在那人头顶上方。

这人,便是一国天子宣德帝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考生们纷纷下跪行礼,秦元君僵硬刻板地做着规规矩矩的动作,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与其他考生激动的心情不同,他已经不知自己对宣德帝是什么感受,是熟悉吗?不是,好像并不是。

因为他“庶子”的身份,他从未进宫见过宣德帝,对于宣德帝的印象,还停留在百姓口中“那浓眉大眼,方正威严”的天皇老子的形象中,眼前露出既严肃,又慈祥笑容的宣德帝,与他脑海中的那个人完完全全不同。

是欢欣吗?是喜悦吗?

不是,好像也并不是。

他不知为何自己高兴不起来,就好像季云卿偷偷塞给他一张从祠堂偷来的季明珠的画像一样,那样一个聪慧得体、温婉柔顺的女子,他连见都没见过,一张假的画像,说她是他的母亲,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不仅仅是季明珠,就连眼前活生生的宣德帝,好似都离他十分遥远,虚幻得不像真实。

“朕已勾出了十位贡士,朕将向你们问话,你们须得一一如实作答,朕将会在今日,钦点一甲之榜。一甲三人立即授职,状元授翰林院编修。七人录入二甲,与二甲、三甲进士再考,择优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宣德帝说道,虽然言语带笑,神态却庄严肃穆,不怒自威。

已有考官从太监手中接过名册,慢慢地念了起来。

秦元君果然在这十人之列。

宣德帝看了众人一圈,点点头赞道:”诸位爱卿,果然不错。“

站在前列的十人,有不少人身子明显一颤,有人更加紧张了,有人则不小心露出兴奋雀跃之色,宣德帝视线往右边一扫,唯有秦元君一人神态如常,比那四十岁的贡士还要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宣德帝绿眸一眯,心道,不愧是朕和明珠的儿子。

宣德帝道:”朕有三个问题,请你们回答。“

”你们告诉我,你是何人?你父母做的是何事?“宣德帝这次简直开了先例,既不问策问,也不考验学识,直接问本人和家庭出身。

十位考生暗自在心里打起了鼓,宣德帝这是何意?大越国科举向来公平公正,不问出身,为何他却问这父母身份之事……

站在首位之人最倒霉,压根没有思索的时间,只听他老老实实说道:”启禀万岁,臣名梁大山,臣家住于……“

这人正儿八经地说着自己来自某某府某某县某村,父母是干何营生今年岁数多大,宣德帝不禁一乐,见那位贡生生得黝黑壮实,实在不负其名,也不知这样一位老实贫苦的孩子,费了多少力气,究竟是如何登上这保和殿的。

有了第一人开路,后面之人便想出应对之策来,有一位年轻人说得最为华丽,将父母所做之事当场编出一首诗来,听得宣德帝惊叹连连,称赞那位年轻人文采大举。

秦元君站在第八位,在梁大山开口之时,他便知道宣德帝这一次是玩真的,并且,这一次,还是对他最后的考验。

他的父母是谁?

他的父亲是堂堂天子,他的母亲是一国皇后。

他是谁?

他是嫡出皇子。

但是……

秦元君微微蹙眉,这话不可明说,名义上,他的父母是和亲王与嫡母和亲王妃,若他胆敢称呼天子为父,必定有人出言训斥砍了他,宣德帝也不会高兴。连自己的“父亲”和亲王都不认,他还是个人吗?说是白眼狼,都是夸奖了他。

但是,只认和亲王为父,以宣德帝多疑善忌的个性,自己今后定不会在他手里讨得了好。

此事,当真是两难。

秦元君头一次生出了一股恐惧之感,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内心,而是来自于对自我不确定的惶然。

之前的那一个问题又重新回到脑海中。他。到底是何人?

但是,眼前的环境明显容不得他思考,七位考生已经回答完毕,已经轮到了他的头上,宣德帝笑容带着几分玩味,但是,在他那双深邃的绿眸中,却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秦元君完全能感觉到,那目光所含的浓浓期待,但是这样的期待,却让他浑身冰凉。

“启禀陛下,臣秦元君,臣父——衣不解带风鬟雨鬓定江山。”

宣德帝顿时一愣。

“臣母——含辛茹苦披星戴月育儿女。”秦元君接着道。

宣德帝开怀一笑,好你个小子,居然那这话来搪塞我。不过,秦元君的机智,令人不得不赞。

“臣的父亲,同天下的父亲一样,为国家万事操劳奔波,臣的母亲,和天下的母亲一样,为养育子女呕心沥血,是故臣以为,臣父母平凡而伟大,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值得臣敬佩,故臣如此作答。”秦元君看着宣德帝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答道。

宣德帝彻底没话了。

等到十人全部回答完毕,宣德帝夸奖道:“诸位爱卿不仅文采斐然,仪表堂堂,更是才华满腹,孝悌有嘉,乃我大越国之栋梁,朕实在倍感欣慰啊。”

其实这十人学问已经极为优秀,但是有不少人在口才、临场思辨上稍有缺憾,怪只怪历来的科举太过死板,导致选□□大部分都是书呆子,能直接拎出去做官之人不算太多。

主考手捧名册,准备上前供宣德帝钦点一甲,宣德帝却大手一挥,笑道:“朕还没老眼昏花,朕记得他们的名字。”

闻声,秦元君蓦地抬起头,却见宣德帝正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蜜糕今天一直在忙,抽出空用手机码的,等会捉虫,明天和大家唠嗑

☆、第102章 喜事近

秦元君入宫殿试之后;温良辰一直坐立不安;终于等到下考的时辰;却听下人来报;说宣德帝正在亲自与贡士问答,欲定出一甲前三的名次。

这会儿连温良辰都琢磨出不对味来了;一般来说,殿试几日后才会放榜;而今宣德帝看上去心血来潮的动作;却显得十分出人意料。

温良辰自知不能以常理来揣度宣德帝;因此;她便往另一方面去想……秦元君今年参加科考;难道;宣德帝的行为是为了他?

大约又等了两个时辰;打探消息的赵信终于快马加鞭赶到府里,提着一口气往温良辰等候的厅上奔去。

“郡主,标下方才得到消息。陛下,竟当着天下学子的面,当堂认表少爷为……!”赵信顿时话一噎,他蓦地抬起头,一张脸胀得通红。

温良辰霍地站起身来,激动得声音发颤,盯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赵信深吸两口气,牙关直打颤,极为艰难地说出那几个字:“认表少爷……为嫡出四皇子。”

即便是早有预料,温良辰也被吓得愣住了。

宣德帝,居然在今日昭告天下,秦元君是那从娘胎里出来便死了的嫡出四皇子。

宣德帝惯来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他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这回,不管是曹太后曹皇后,还是文武百官,没有任何人,能阻碍他的决定。

在最后宣布一甲名次之时,宣德帝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慢慢走下台阶,向众人朗声宣布道:“金科榜眼者,便是朕与元贞皇后的四皇子——秦元君。”

不仅仅是几位内阁考官,还是站在殿上等待考试结果的贡士们,均被宣德帝这句话吓破了胆子,差点没给他跪下。

天子一诺,价值千金。

秦元君的真实身份,终于呈现在世人眼前。

自此之后,和亲王府再无庶四子秦元君,他摇身一变,成为大越朝那位经历传奇的,死而复生的嫡出四皇子。

不光是温良辰惊讶,宣德帝这消息一经放出,引发了整座皇宫的震动。

曹皇后当场吓软腿了,留着一口气唤来凤撵,急忙往钟粹宫赶过去,曹太后比曹皇后事先收到消息,曹皇后刚跨过内室门槛,差点被飞来的花瓶砸了脑袋。

“没想到哀家所布下之局,居然被皇帝事先破坏了!”曹太后恼羞成怒地坐在凤座上,气得眼睛通红。

她知道秦元君此次参加科考,必将会被授予官职,因此,她特地寻曹国公打通翰林院的关系,去给秦元君布下几颗钉子,意图破坏他的名声,从而让宣德帝重新考量。谁料宣德帝事先杀出来,她这一拳还没出,便已经打在了棉花上。

曹皇后捏着帕子,心里委屈莫名,顿时掩面嘤嘤哭泣起来:“姑妈,皇帝好狠的心肠,竟然接回季明珠那个贱。人的孩子,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曹太后本来心烦气躁,曹皇后哭哭啼啼,让人愈加不爽,曹太后重重地一拍扶手,指着曹皇后怒骂道:“哭哭哭,你只晓得哭!若不是你当年不中用,季明珠怎会当上太子妃?你给哀家滚回去哭!”

曹皇后又被曹太后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心里憋屈极了,无奈之下灰溜溜地回去了。谁料三公主晚上睡不着觉,又特地赶来坤宁宫寻她诉苦。原来,五日过后,三公主便要出塞和亲了,三公主心中百般不舍,只好来寻母亲开解。

曹皇后被秦元君一事气得肝火直冒,想到三公主即将与自己分别,母女俩又抱头痛哭一整晚,次日,曹皇后便一病不起,早上请安时曹太后没见着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卫贵妃昨日得到消息之后,也未睡得一个安稳的觉。

不比曹皇后是中宫皇后,不管秦元君是皇子还是太子,皇后永远都是皇后,今后还是太后,唯一的区别为是否受皇帝辖制而已。但是,她卫贵妃只是一名妃子,而且还是一位诞下皇子的妃子。

三皇子自跨进门槛,整张脸一直都是臭的,卫贵妃心中七上八下,担忧莫名,却还要沉住气出言安抚儿子:“见儿,你在母妃面前怒便怒罢,出了这扇殿门,便不可再露出这脸色来了。”

三皇子眼圈通红,忿忿不平道:“我明明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为何独对他另眼相待?这一次,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了,我还不及一个在外养了十七年的野种!”

“见儿啊!”见自家儿子又在钻牛角尖,卫贵妃急得掉下泪来,捏着帕子哭道,“你父皇曾经如何称赞你,你都忘了?那秦元君在外十七年,如何能及得上你?在母妃心目中,你便是最好的。”

“我不服啊!母妃,我不服!为何他能一举成名天下知,我却在皇宫里,日夜担忧,步步小心,唯恐行差踏错半分,我……”向来是铮铮男儿的三皇子,此刻也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卫贵妃拉着三皇子的手,泣不成声地说道:“母妃会想办法,你先听母妃之言,切记在人前对你四弟好些,莫要触怒你的父皇,可好?母妃已和严夫人谈妥,待得此事风头过去,母妃便求你父皇赐婚,有了严大人相助,你今后不会比秦元君差……”

严大人,又是忍气吞声,去投靠他人!

突然,三皇子将手一抽,对着卫贵妃大声说道:“母妃!我不要靠什么严姑娘,我要娶温良辰为妻,难道您……您就不能让儿子自己去争上一争?为何您总以为,您安排的,便是儿子真正想要的?!”

其实,三皇子对皇位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他只想让别人多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比任何人差,他便已经心满满足了。

可是,卫贵妃总是限制他,告诉他这不可做,那也不可做,如今,他连妻子都无法选择,这个皇子当得窝囊,实在是窝囊!

“见儿,你听母妃……”卫贵妃顿时错愕,她急忙站起来,想要去拉三皇子的手。

三皇子往后退上一步,躲开卫贵妃伸来的手,他霍地抬起头,眼神冷清,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往后,母妃不必再给我谋划,请母妃不要再擅自帮我做决定。”

言毕,三皇子一个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卫贵妃的手还搭在半空,惊愕地看着三皇子,她突然大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卫贵妃虚弱地靠在椅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重重地捅了一刀。

皇子们早上还有固定的讲经课,二皇子早早便来上课了,见三皇子一身冷气地冲进们,二皇子故意挑起了笑容,凑过去道:“皇弟,今日为何迟些到了?可是昨晚没睡好?”

三皇子移开视线,不去看二皇子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十分僵硬地回答道:“呵,皇兄还是称呼我为三皇弟罢,不过许久,便有新榜眼皇弟过来了。”

听闻此话,二皇子好似浑然不生气般,露出玩味的笑容,欣喜地说道:“那敢情好,多几个弟弟,我也好有人作伴不是。”

虚伪!

三皇子不理会他,咬牙切齿地低着头,心道,谁知道你气成什么样了,兴许比我气得更狠罢。

三皇子乏味地握起笔,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忽然瞧见二皇子侧过头,在他的眼睛里,三皇子看见了赤果果的杀意。

秦元君是嫡出四皇子秦远君一事,其冲击力非同一般,不仅仅闹得整个皇宫乌烟瘴气,就连京都的各大世家,也是鸡飞狗跳好一阵。

首当其冲的便是元贞皇后娘家季家,季大老爷得知此事,整个人被打懵了过去,要说拉拢秦元君当外甥罢,偏生人家的母亲死了,两家见面十分尴尬,若要完全扔下秦元君不理,人家身上又有季家的血脉。

季大老爷琢磨了许久,决定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暂且让季云卿去和秦元君联系感情,维持原来的模样。反正二人是同窗,这回还添了个表兄弟的关系,大概意思意思,便足够了罢。

对比季家添了个新皇子外甥,温家的变化则更为巨大。

突然升为礼部尚书的温大老爷,在这巨大的喜事冲击下,整个人都快乐极生悲了,他闷闷地对着温大太太道:“陛下认下四皇子之后,马不停蹄给我加官进爵,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温大太太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地劝道:“老爷,您在朝中为官多年,成绩斐然,所行之事卓有成效,又与人为善,人人交口称赞,陛下升了您的官位,实属正常之事。”

自温良辰入宫之后,大老爷最近总是疑神疑鬼,成日提心吊胆,闹得她也成日不得安生。

“不,太太想得未免太简单,陛下早不升我官位,晚不升我官位,为何偏挑在此时?难道陛下是想……让我为四皇子属臣不成?不妥不妥,四皇子生母已死,背后无任何势力,我温家百年基业,万一他夺嫡失败,我温家便死无葬身之地,如何能将全家押在他手上……”温大老爷眼珠子乱转,完全摸不准皇帝的意思,急得他简直想挠墙。

升官升得似他这般悲喜交加,痛苦万分,绝对是全天下头一遭。

正在温大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传圣旨天使莅临温家,看着温驸马颤着双手,接过那道宣德帝择温良辰为四皇子妃的圣旨,温大老爷顿时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立即昏死过去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滋味,太酸爽!⊙▽⊙

☆、第103章 比金坚

宣德帝认下四皇子之后;马不停蹄,又为四皇子择了一位皇妃。若要说正妃是其他世家女子还好;偏生这位正妃不是别人,居然是全京都身世背景最佳、名声最好的温良辰,于是,整个京都都沸腾了。

其实;不仅是四皇子有幸得到佳人,四皇子的两位哥哥二皇子和三皇子;宣德帝一个也不曾落下,怪只怪这两位皇子经历没有四皇子传奇,正妃的身份没有温良辰地位高,两位皇子的赐婚圣旨比四皇子还要早几个时辰出;只不过无人关注罢了。

二皇子妃人选定的是曹国公府嫡女曹其妙;三皇子妃是卫贵妃求来的,还是那位都察院左都御史严御史家的严大姑娘,三皇子得知此事,气得好几日未去承乾宫瞧卫贵妃。

三位皇子成婚之日已择,宣德帝加紧了速度,又陆续给三位皇子册封爵位,因为未定下继承人皇太子之故,三位皇子均住在京都,等到真正册封太子之后,再让这三位亲王回各地就藩。

自各位皇子出生之后,工部便已经开始为他们修建府宅,在大婚之日进府居住便好,原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府宅都已经准备妥当。不过,因为四皇子秦元君出生后便“夭折”了,他的府宅至今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倒是急坏了营缮清吏司的大小官员。

好在温良辰八月才及笄,成婚之日又定在年末,营缮清吏司还有小半年时间去寻址落户,虽然时间不算长,但也算为赶工建府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最后,营缮清吏司们在东区圈出两座废弃的宗室大宅,在原来的基础上,保留花园、戏台等完好无损的建筑,按照亲王府的规制重建。

不过,有趣的是,这座隶属于原四皇子,如今睿亲王的王府,距离襄城公主府居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这条消息一经放出,极大地安慰了身为父亲的温驸马。

三天前,温驸马接到赐婚的圣旨之后,在家闷头大哭了一场,哭到晚上还不停歇,不小心又着凉,次日便病了,温良辰心中无奈,只好代笔写了一张请假折子派人递进宫去,让温驸马在家好生休养几日。

听闻营缮清吏司欲将街对面的两座老宅给推了,修建睿亲王府,温驸马顿时眼睛一亮,连药都不再喝了,人直接从榻上翻身坐起,兴冲冲地穿好衣裳鞋袜,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去。

温良辰这两天不方便出门,便在家守着生病的父亲,此时,她正在自己闺房中打着算盘,琢磨着自己嫁妆之事,突然听见外头传来温驸马的大叫声:“女儿,女儿!”

女儿的闺房,作为父亲的温驸马不方便进来,温良辰心道奇怪,草草将东西收拾了,领着丫鬟们出去见父亲。

温良辰一出门,便见温驸马满脸喜色地站在树下,他三步做两步走上前来,昂首挺胸地说道:“女儿,你倒是猜猜,营缮清吏司将睿亲王府建在何处了?”

言毕,温驸马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谁都能看得出他此时心情的雀跃,温良辰十分配合地眨眨眼睛,抿嘴一笑,疑惑地问道:“该不会就在咱家附近罢?”

“哎!还真是!”温驸马抬起双手,重重一击掌,啧啧感叹地道,“营缮清吏司的人终于干了一件好事,秦元君的睿亲王府便建在咱家对面的街上,即便你今后嫁过去,也能随时回家。”

公主府继承人温仪城今年九岁,如今还只是个半大孩子罢了,不能当家主事。等到她成婚嫁出去之后,公主府虽有白嬷嬷坐镇,却还是少了一位女主人,原本蒸蒸日上的公主府,必定会大不如前。不过,令人觉得安心的是,秦元君的睿亲王府就建在附近,确实方便她回娘家,想来公主府的下人们得知此事,也绝不敢怠慢。

看着温驸马喜形于色的模样,温良辰心中一乐,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温驸马见温良辰笑,他也咧嘴傻乎乎地笑,父女俩正笑得开心,温良辰突然一错眼,瞧见温驸马鬓边有几缕白发,她心脏忽地一痛,突然沉默了下来。

温良辰看着温驸马,眉尖微蹙,不禁说道:“父亲,您都有白发了。”

温驸马顺着她的目光,抬手摸了摸鬓角,忽然一甩头发,挑眉笑道:“你父亲我当年可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只不过多两根白发而已,我,还是京都第一美男子。”

温良辰顿时“噗嗤”一笑,心道,的确,温驸马这张脸皮,世上难得一见。

温驸马皱皱眉,突然发出一声长叹:“女儿啊,前几日为父还想不通,甚至还不想活了,我温知墨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一道圣旨便让我拱手送人,这实在是……说句大不敬的,要让你嫁出去离开我,比当年你母亲强迫我当这劳什子驸马,还要让我难以接受。”

温驸马眼圈红红的,他低下头,看向温良辰沉静姣好的容颜,忍不住鼻子一抽,两滴泪水又掉了下来。

“我曾经的小女儿,终于长高了,也长大了。”温驸马慈爱地看着她。

温良辰顿时鼻子一酸,拉着温驸马的袖子,低声唤道:“父亲……”

温驸马抬起头,摸了摸温良辰的发顶,突然乐了起来:“嘿嘿,不过呢,今日我又突然想通了。女儿你住在睿王府上,上无婆婆,下无姑嫂,你便是府上唯一的女主人,想做甚便做甚,想偷懒便偷懒,想回家便回家,阖府上下谁能说个不字?那秦元君若敢说一个‘不’字,或是对你有半点不好,你便立即坐马车回家来。你父亲我虽然没甚本事,又胆小怕事,不过,关起门不让他进来,为父还是做得出的。”

“……父亲。”温良辰眼眶酸涩,哽咽地说道。

在外人眼中,温驸马纵然有千般的不好,但是,他对母亲襄城公主的爱日月可鉴,曾经那为公主守身如玉的誓言,他竟然一直坚持到现在,温良辰充分相信,温驸马到死也不会背叛她的母亲。同样,温驸马对于女儿的一腔父爱,也令她感动莫名。

“父亲大人,您放心,您还有仪城呢。睿王若敢欺负姐姐,我豁出这条命,也要揍得他满地找牙!”温仪城从门口进来,气势汹汹地道。

自那日天使宣旨之后,温仪城气得好几日没合过眼,一看见温良辰出现在眼前,他的金豆豆便和不要钱般直掉,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中用,但是,他还是很舍不得温良辰。

“哎?还没到休息时候,你怎的提前出来了?”温良辰接过纯钧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温仪城挺起小胸脯,瘪着嘴道:“赵信说父亲大人过来了,我便出来瞧瞧父亲和姐姐。”

如今,姐姐能多瞧一眼是一眼,温仪城心中酸酸地想道,今后姐姐嫁作他人妇,他想瞧都没机会瞧。

温良辰却不知他在想这些,不禁莞尔一笑,道:“出来走走透透气也好,你成日闷在书房里,也不怕将自己闷坏了。”

“姐姐,我闷不坏的,那谁不也没闷坏。”温仪城撅起嘴巴,秦元君怎么就闷不坏呢?要是秦元君一个不小心闷坏了,那该有多好。

温良辰翻了个白眼,掩盖住自己尴尬的脸色,装出一副长姐模样,说道:“你翅膀长硬了,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温仪城往后退了一步,心虚地一龇牙,道“姐姐,仪城知道啦,我会多陪父亲出去游玩。”

“……不是让你出去玩,而是让你注意身子。”温良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又过了两日,到了三公主出嫁的时候,听说曹皇后抱着四公主的手臂,死活不让她出宫,还是宣德帝派常喜过来监工,这才分开了曹皇后和四公主母女俩。

这回,三公主终于得偿所愿,被授予一等公主的爵位,俸禄比死了的襄城公主还高,地位更是远超几位公主姐姐,唯一可惜的是,这地位和银子,她这辈子都没有福气去享受了,因为她即将作为和亲公主,奔赴传说中鸟不拉屎的西北黎国。

送走三公主之后,宣德帝特地寻来曹皇后,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含沙射影透露出她贿赂使臣,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收拾,宣德帝言语虽然含含糊糊,却足够吓得曹皇后屁滚尿流了。

曹皇后陷害温良辰这一昏招,不仅堕了大越国和自己的面子,还严重影响宣德帝与黎国老王的交情,宣德帝甚至还放话,若是三公主嫁过去之后,黎国老王没救回来,三公主这辈子就别想再踏入大越国土半步。

才从病榻上爬起来送女儿的曹皇后,在宣德帝离开坤宁宫后,生生地被吓出一身冷汗,一个时辰后,坤宁宫又传出皇后身体有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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