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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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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怕什么,咱们五妹妹可不是认识道士么。”温良春声音低沉,有意无意地往温良辰身上瞟来。

温良辰心中一突,她没想到的是,温良春竟然因心属薛扬,会将自己糟蹋成这般模样。

先不论她平日如何折磨自己,如今,温良辰在旁瞧着,感觉她连神智都不大清醒了。

温良辰心中不解,温良春顶多就瞧了薛扬一面,如何会沉溺于其中,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她有些不得其解,难道,情爱的力量,当真有那般大不曾?

想到那些不要命的“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或是“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勇士们,温良辰心中便七上八下,头皮发麻。

曾经在太清观中,徐正曾私下说过一段往事。他当年连中三元之后,有一位郡主死活要嫁给他,徐正只是偶然在琼林宴上表示自己打算一心一意走仕途,不愿过早娶妻的意向,那位郡主后来得知此事,直接来一个跳湖而死,吓得徐正见女人便头痛,直到如今还是个老光棍。

“男女之情有若毒药,果然沾染不得,简直是锁人魂魄,夺人性命,师祖诚不欺我也啊。”温良辰回忆起徐正之言,心中疑惑地想道,若那男女情要了她的性命,父亲温驸马该如何是好,还有将来的“弟弟”没了姐姐依靠,偌大的公主府该怎么办。

温良辰吐吐舌头,罢了罢了,我惹不起,姑且还躲得起。

对于魂不守舍的温良春,温良辰半分都不愿与她计较,权当作她在放屁,温良夏叹了一口气,直接护着姐姐远离温良辰,省得那小蹄子给温良春刺激出个好歹来。

众人守了一个通宵,终于在鸡打鸣之时散了去,温良辰直睡到三竿方起,又平静地渡过一日,接着,温府迎来了各家亲戚串门的日子。

果真如温良冬所说,来温府登门拜年者众多,来往者络绎不绝,院子里的礼物几乎快要塞不下,温良辰心中却知,这与宣德帝的圣宠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

因为闹时疫一事,温大老爷和温驸马二人皆赋闲在家,宣德帝却未忘记二人,不仅派太医院太医前往温府诊治,还赐下诸多名贵药材,京都各家门户见风使舵惯了,没想到二人这般受宣德帝青眼,自然花了大力气来笼络温府。

因为温府这头公主薨了,加之温良辰这厢守孝归家,两日过后,和亲王、和亲王妃亲自领着若干子女上门,收到消息的温大老爷和温大太太吓了一跳,急忙收拾前后,率领两列队伍站在府门口恭迎大驾,将人给客客气气地迎了进来。

和亲王和温大老爷在前头,和亲王妃则被温大太太请入荣禧堂,见和亲王妃来到,温老太太大改从前的精神不振,一下子便容光焕发起来。

“府上时疫虽然已过,但难免有些不妥,王妃今儿竟然亲自过来,若有待客不周之处,请王妃见谅则个。”温老太太笑着道,脸上那受宠若惊的神情,挡都挡不住。

和亲王妃比从前看着清瘦不少,少了从前那几分纵意,笑容比之愈加矜持,她与温老太太慢慢客套着:“听闻老太太近儿身子好些了,咱们两家自来是亲戚,怎能劳烦老太太,老太太肯收留我坐会,我高兴都来不及。”

二人你来我往数下,又聊了些家常事,老太太眼珠突然亮了起来,朝温府众姐妹招了招手,又转头向和亲王妃道:“咱们说上许久,还没让王妃瞧瞧咱们府上的丫头们。”

“来来,都过来,你们快给王妃见礼。”

和亲王妃抿唇笑道:“府上姑娘生得水灵,也不知如何养出来的。还有,我瞧良辰近儿又长高了些,有劳老太太照顾费心。”

“王妃客气了,”温老太太乐呵呵地道:“良辰素来和姐妹们要好,王妃只怕没仔细瞧过其他丫头罢?二丫头,你且过来。”

见温良夏盈盈而来,和亲王妃嘴角紧抿,面色陡然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一直忘了提温良春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大家还记得温驸马说的那句“近日陛下的听经会上,于道学偶有所得,我便从太清观请来的薛小友来府一叙,听闻他今日冒犯了大姑娘,便过来告罪。”

温良春本来以为薛扬是某家公子,再不济也是个京城有产业人家的儿子,两个人虽然有距离,努力一把说不定能成,谁知道他的身份是一个道士,温良春受不住刺激,所以温驸马话说完之后,温良春傻眼了,当堂就认输了。

今天晚了半小时,不过多加了一点,早睡啊各位亲们,晚安~

☆、第49章 情如意

温良夏今儿一身桃红百褶裙;青荷色小夹袄,衬得皮肤红润;姿容艳丽;她动作窈窕;盈盈行礼之间;裙摆散开;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般。

和亲王妃却看得眼角抽搐,表情怪异;犹如吞下一只苍蝇。

“……”站在和亲王妃旁侧的秦宸佑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他将眼珠子瞪得滚圆,不住往温良夏使眼色,可惜,温良夏自顾沉浸在与和亲王妃的亲密接触当中;完全没理会他,更不懂其中之意,反而还一脸迷茫。

自年前温良辰在和亲王府闹上那一出,温良夏在和亲王妃的心中,简直成为了一块墙角满是污垢的抹布。

“二姑娘的确好颜色。”和亲王妃冷声道,声音仿佛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温老太太显然不知此情,还极力向和亲王妃道:“我这几个丫头当中,二丫头最为懂事,聪明伶俐,平素体贴可心得很,可惜她年纪逐渐大了,我老婆子倒有些舍不得。”

“哦,不知二姑娘许了哪户人家。”和亲王妃凉凉地道,声音越发古怪,听得秦宸佑汗毛倒竖。

兴许是和亲王妃语气太怪异没,连温老太太都不禁看一眼,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利益的诱惑,温老太太老脸笑得开花,眼神有意无意扫过一脸菜色的秦宸佑,自豪无比地道:“二丫头如今尚未定下,我呀,是又喜又愁啊。”

和亲王妃哪里不懂温老太太之意,只可惜温老太太盘算得太晚,温良夏与秦宸佑那事闹出后,温良夏此人,已在和亲王心中扎了颗拔不出的钉子,即便她和亲王妃应下来,脾气暴躁的和亲王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和亲王妃本就厌恶温良夏,若不是她对自己的儿子百般勾引,秦宸佑如何会最温良辰来府上做客那日被抓包,最后,他因为与温良夏私下有情,还差点被和亲王废了世子,还连累得她被剥夺了王府的管事大权,成日无所事事,受尽偏院小贱人的气,和亲王偶尔用得着她之处,便是出门走亲访友,她彻彻底底沦为一个带笑的傀儡。

和亲王妃怨愤地看向温良夏,眼神锐利,有若实质,连温良夏都冷不丁抖了一下和亲王妃,忽地冷冷地开口,无不讽刺地道:“可惜我府上未有相配的哥儿,以二姑娘这才貌和心性,怕是宫中娘娘都当得。”

“……”

此话一出,整个荣禧堂诸人皆愣住。

温良夏整个人如遭雷劈,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她死死揪着帕子,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温老太太微张嘴唇,良久后才回过神来。

和亲王妃不同意!她怎会不同意?

“不知府上世子爷,定得是哪家姑娘?咱们华哥儿与他年纪相当,没想到世子竟然要快些。”温老太太咬咬牙道,心底犹不死心,难道……和秦宸佑定下来的,是四房的温良辰?

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温老太太想到此结,立即侧过头去,朝温大太太横了一眼。

温大太太不知何时又得罪这位老祖宗,顿时莫名其妙,完全不能理解老太太的意思。

见温大太太一脸疑惑,温老太太哼了一声,偷偷一撇嘴,心道,罢了罢了,即便是温良辰,也就算了,总比一个子儿都捞不着罢!

和亲王妃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哀怨,见众人脸色不好看,她忽地哂然一笑,故作淡然地道:“定的是季家的大姑娘。”

这下连温老太太都无法镇定下去,季大姑娘?怎么可能……

温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心中失望、失落、愤怒情绪此起彼伏,本以为世子夫人会落在温良辰头上,如今,就连,就连温良辰都没了!

和亲王府如今是仅次于天家的好去处,怎么会便宜了任由庶子横行的季家!

季家的女儿,名声哪有她们温家好?不得不说,就连向来不听话的温良辰,都比那季大姑娘要好上千百倍!

此时此刻,温老太太的心情郁闷不已,从她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来看,可想而知她的愤懑与不甘。

温老太太的大惊失色,以至于所有人都瞧得明白,温大太太嘴里发苦,心道,老太太的盘算都写在脸上呢,如今让和亲王妃都看了去,实在是丢人得很。

至于当堂遭受两道惊雷的温良夏,不比温老太太反应要小,她身子微颤,大有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还是温大太太敏锐,急忙从旁提议,强颜欢笑道:“咱们在屋里头说话,却将孩子们关着,倒让他们觉得乏了,王妃,不妨放他们出去玩闹?”

“好啊。”和亲王妃笑了笑,又转过头去,朝秦宸佑看了一眼。

诸人没瞧见和亲王妃的神情,可秦宸佑是着着实实看明白了。

温良辰远远瞧着,只见秦宸佑脸色一白,那魁梧的身躯竟晃了一晃,明显有几分不稳。

众人从荣禧堂出来之后,大松一口气,哪里有玩闹的心思,皆成鸟兽散了去,连喜好传递消息的温良冬也歇了心思,告罪先行离开了。

只有温良春站在不远的廊下,面露古怪之色,嘴里低低地发出冷笑,渗人得很。

秦元君故意落在最末尾,他朝温良辰望了一眼,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

温良辰心道,正好,我对你也有话要说。

选择的地方是公主府与温府之间的小花园,温良辰先派了纯钧在旁望风,没想到没等来秦元君,反而先等到了一路纠缠而来的温良夏和秦宸佑。

秦宸佑声音有些变调,不住地哀嚎道:“好妹妹,你就理会理会我,此事与我何干?是父王去那季家谈拢的婚事,那季家姑娘也不是我心中所属,我是无辜的,你莫要不理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温良辰抽抽嘴角,心道,秦宸佑真是足够欠打,这话以前还对自己说过一遍,到了温良夏这头又来哄一遍,季云姝长相不差,和亲王虽然是好意,可她栽到秦宸佑身上,当真是浪费了。

温良辰正听得出神,冷不丁而后忽然传来一道暖洋洋的热气,这股热气吹得她脖子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捂着脖子一转头,便瞧见秦元君似笑非笑地站在边上。

秦元君见她露出一脸戒备,然后又忽然放松下去,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兽,在确认安全后恢复成绵软可爱的模样,他心中不由得好笑,连声音也扬了起来,在她耳畔轻声道:“良辰,你可觉得他们好看?”

温良辰捂着脖子,只觉得方才被他热气喷到之处,仿佛产生了灼伤后的刺激反应,温度陡然升高,变得烫人得不行,而那块被“烫伤”的皮肤竟然还会传染,如同时疫般迅速弥漫开来,毫不留情地迅速爬满整张脸蛋,不消说,温良辰自个儿知道,恐怕她整张脸都红了。

“我、我,我……”温良辰不敢再看他温和俊朗的脸孔,急忙转过身,目光发虚,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我一定是烧着了。

秦元君以为她年幼懵懂,所以并未往那方面想,还以为自己问到不该问之处,一向玲珑心思的秦元君,警惕性极高之时,竟也出现了错误的判断,他心道,难不成,温良辰竟然真对秦宸佑有情,所以听闻自己问起秦宸佑,才会露出这一脸古怪的模样?

秦元君双眼微眯,眸中掠过一道寒冷的杀气,若温良辰当真对秦宸佑……那就让他变成一具尸体罢,尸体最为安全,总不会和活人抢。

“……表哥,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温良辰抿了抿嘴,哪里敢转过头去。她心道,自己的举动实在太丢人,怎么会和孩子似的脸红呢?一定是她今儿出了毛病,身体这才变得如此古怪。

为今之计,只好先拖延一段时间,再同秦元君说话。

秦元君眉梢一挑,心道,果然,原来温良辰对秦宸佑不死心,这才愿意站在原处,先听听他接下来的言语。

秦元君身上的凛冽的风刀有若实质,连不远处的巨阙都感到冷意,他在原地打了个哆嗦,咧咧嘴想道,温五姑娘方才明明露出羞涩,自己家主子怎么半点反应都无,居然还露出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生回事?!

秦宸佑哄来哄去,温良夏百般不理,直到秦宸佑说了一句“那季大姑娘哪里及得上你,实在不行,我先去向母亲求情,你先进我府上的门儿,以后再行计较。”,温良夏尖锐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扯开嗓子叫骂道:“秦宸佑,你这个窝囊废!没本事便算了,我温良夏是任你挑挑捡捡的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呵呵呵,想让我当那下贱的妾室,让我对世子夫人俯首称臣,看她脸色行事,我告诉你!没门!”

秦宸佑被她指着鼻子骂“窝囊废”,这时候居然也忍不住了,他怒道:“你百般纠缠于我,可不就是想嫁给我?我宁愿违抗母亲,都要出来与你见上一见,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如此薄情,你之前对我那些情意都哪里去了,这点委屈如何受不得了?”

他话音一落,整片花园都安静了一瞬,只不过,这点安静只有一瞬,接下来,只听清清脆脆“啪”的一声响,秦宸佑被打得叫了一声。

“你!温良夏,你、你居然敢打我……”秦宸佑声音顿时变了调,堂堂世子面子扫地,显然让他怒不可遏。

而温良夏仿佛比他更怒,整个人的笑声由尖转低,然后又变成冷笑,最后回到原点,变为刺耳的笑声,温良夏道:“让我受委屈的男人,只怕还在娘胎里呢,你以为你是皇帝不成,居然敢打着让我伏低做小的主意,我告诉你……呸!”

伴随着秦宸佑的怒号,显然他又被温良夏吐了一口口水。

“你……这个悍妇!”

秦元君脸颊抽搐,急忙伸手拉住温良辰的手腕,将她往巨阙开出的小径上走,心中担忧万分,良辰与生俱来便有一股融入骨髓的强悍霸道,若让她再看下去,万一以后学那泼妇温良夏,那他该如何是好,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温良夏那种女子,还是让秦宸佑去消受罢。

“表哥,你将我拉过来作甚?我尚未打探清楚。”温良辰跺跺脚,她还想继续听下去,一来是等待脸蛋发烧,二来是想知道,温良夏今后的打算。

人在盛怒之时,总会不经意泄露内心的想法,万一她温良夏又想弄出个什么幺蛾子,她也好提前防备不是?

“良辰,莫非你对秦宸佑抱有遗憾之心?”秦元君脸上带笑,若是细细观之,便能发现他嘴角那抹弧度,盛的不是喜悦,而是一湾冰凉的杀气。

此时,温良辰脸上的热度慢慢退下,已经看不大出来,她有些疑惑地道:“为何要遗憾?噢,表哥,我倒是可怜季大姑娘,竟然摊上表哥这样花心的男子。”

温良辰话音一落,秦元君神色立即一变,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那笑,仿佛彻骨寒冷的冰雪终于遇暖消融,又好似在暗沉黑幕下忽然出现一颗启明星,又如同死气沉沉已久之地,骤然刮来一道明媚的春风,令人感觉无不惬意,无不身心舒畅。

连温良辰都不禁疑惑,自己方才可有说笑话,表哥为何会如此开心?

“嗯,的确,”秦元君显然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抬手掩唇,挡住自己的小半张脸,“良辰,你方才用眼神示意,是有何话要对我说?”

温良辰眼神一肃,朝四周望了一圈,略有些难为情地道:“表哥,那一次在和亲王府,我不是故意为之,虽然我想帮你,但却不愿意以谎言来欺骗二舅舅……你若是心有不满,便都怪在我身上罢。”

秦元君愣了好半天,心道,我哪里会怪你,我珍惜你还来不及。

原来,她一直惦记此事,直到如今依旧介怀……秦元君心中暖洋洋的,觉得自己仿佛饮下一杯温热适宜的清茶般。

“表哥?”

见他许久未答话,温良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脸色,那双正在机灵地打着转的眸子,泛着莹莹点点的瑰丽星光,看得人心中痒痒,只想不顾一切探身进去,捞上一把那丝丝情意。

随着温良辰逐渐长大,她的眸色略有些变浅,兴许是祖上血脉的缘故,如今已经能瞧见她瞳色中的深绿,这也是为何她过来的眼神,总像一汪夜幕星空下的水潭,带着闪闪诱人的光泽。

“良辰,你并未做错,我不会怪你。”秦元君微微勾起嘴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温良辰头顶揉了一把,“若你满口谎言,帮我换得一时的胜利,我也不会高兴到何处去。”

他很庆幸的是,自己心属的女子,是一个善良单纯,光明磊落,能够坚守本心的品性高洁之人……唔,她头发好柔软好细腻,还想在摸一把怎么办?

温良辰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未反应过来,良久之后,她突然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秦元君心中一咯噔,完了,难道她竟然在意自己举止唐突?

谁知温良辰急忙摸了摸头发,瘪着嘴委屈地道:“表哥,今儿为了见你们,我这头发可是梳了一个时辰,你这样一拨,待会散乱了该怎么办。”

平时她就厌烦头上顶着一堆的东西,那日温大太太特地交待了,让她不要再梳那双丫髻,好歹是个姑娘家了,得换个模样才是。

秦元君顿时失笑不已,难怪他今日见温良辰低头,走路也小心翼翼,惶恐不安,唯恐遇上什么事儿般,原来是害怕头发散了。

良辰,我该……怎么办。

秦元君实在是受不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连温良辰都能感觉到他明刀明枪的嘲笑。

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撅嘴道:“表哥,你不是寻我说话,你快说完罢,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好走了。”

秦元君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他见温良辰转身,大有不理会他之意,急忙往前走上两步,声音放软道:“并无甚紧要之事,只是……想看看你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段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句经典总裁文句式:“良辰,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

笑死,瞬间出戏啊有木有!!

今天宿舍断网,我艰难地用手机码了一晚上。。我真是烈士啊!!

☆、第50章 百娇面

总体来言;今年这个年虽然因时疫之故,不得出府,但府内的气氛依旧高涨;喜庆洋洋。

若是仔细观察,其实还是能或多或少瞧见各人眼底的愁绪;在热腾腾欢喜的表象下,他们带上面皮;掩盖心底之下对前尘的担忧;或是对地位不平;抑或是恼怒某些鸡毛蒜皮之事;试问何人……又能保证一帆风顺;一世无憾,事事顺心?

温良辰在旁瞧得清楚明白;心中顿生同情和怜悯。

这世上是一盘极大的珍珑局,所有人皆是任由命运摆布的棋子,只有安慰自己尚有一线希望,人力依旧可逆天改命。

若想跳出棋局,唯有与命运抗争,总有一日,披荆斩棘之后,方能站在高绝之处俯瞰众生。

过年之后几日,温家三位出嫁的姑太太领着姑老爷回门,与去年不同的是,三位姑太太比之更为贵气,气色却越发不佳,眼下那两团明显的青黑,就连脂粉都挡不住。厅中众人对其羡慕不已,满口称赞,三位姑太太却相视一眼,于喉中发出一声苦笑,再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

“二妹妹,你瞧见没有,我今后回来,便会似她们这般形销骨立,行尸走肉。”温良春面色黑沉,阴恻恻的声音,让旁边的温良夏毛骨悚然。

温良夏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小声道:“大姐姐,你亲事已定下……再说那季家近年来蒸蒸日上,今后必有成就,你安心当大少奶奶便是。”

温良春斜她一眼,凉凉地道:“既然你觉得不错,那换你去如何?”

温良夏愣了一下,顿时哂笑道:“换我?若是前几日你问我,我大约会不乐意,可是今日……换做是我,咬咬牙我也去了。”

开玩笑,季二老爷官势迅猛,今后稳稳能坐上吏部尚书,先别管大房二房,能进季家就比温家有出息,至少她没听见温大老爷能有机会再进一步。温大老爷这辈子,在三品官打个转儿,也就顶了天了,想重现当年温老太爷的辉煌,那还得靠老天给的机遇,温大老爷确实厉害,但就还差那么一截,想要弥补,温家得出个皇后或是宠妃。

如今温良夏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局,和亲王府是没法去了,以她的才华和心性,去那小门小户实在是难以忍受。温良夏这几日早将秦宸佑丢至一边去了,终日忧心忡忡,满心盘算着自己的前程。

“……”

温良春自知她言下之意,谁让她心中早已有人了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便那人地位低微,无家财娶她,她依旧难以释怀。她夜夜辗转反侧,终日浑浑噩噩,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将他从脑海中抹去,反而还越陷越深。

薛扬。

她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脑子迷迷糊糊,云里雾里,有时候,在某一瞬间,她心中又格外敞亮……她明白,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自己给逼疯的。

“不,我不能嫁过去。”温良春指甲死死地抠紧帕子,眼眶微红,“我的身子不容有污。”

“大姐姐,你是认真的?”温良夏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低头捂着帕子劝道,“世上男子皆薄情寡性,你那满腔女儿心思,怕是早已错付了,这世道,只有抓在手中的权势才是真,听妹妹一句劝,好好嫁过去,那季家二房无子,整个季家迟早都是你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你不懂……”温良春摇摇头,怔怔地望向厅中富丽堂皇的厅中之景,眸子又瞬间混了起来,显然半句都未听进去。

温良夏偏过头,偷偷按了按太阳穴,心道,如今我自身难保,大姐姐你好自珍重罢。

终于过完热热闹闹的年关,而温大太太和温良冬二人,则是忙得脱了一层皮,不过,看着满库房的礼物,和手上那一叠的礼单,温大太太心中终于有所安慰。

只不过,更能让她安慰的是,温仪华比从前愈发刻苦了。自那日与温良辰对弈后,温仪华成日窝在房里闭门读书,连温大太太都开始着急他的身子,生怕他读得太狠,将身子给毁了去。

温仪华却不以为意,朝温大太太义正言辞地道:“那日与五妹妹下棋,偶有所得,令我豁然开朗,我之所以停滞不前,便是缺了坚忍的心性,如今我想要刻苦发奋,自然心中有数,母亲莫要拦着我。”

眼见温仪华开了窍,温大太太感动得眼泪花直流,次日便往公主府送来一大堆补品,温良辰笑着收下了。

随着年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渐消,京都各家铺子又重新开张,大街小巷繁华依旧,而温良辰请来的代管掌柜,终于在年关后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纯钧低头端着托盘,待转过屏风,瞧见两位男人坐在椅中后,不由地愣了片刻,接而又失声道:“抱朴道长、守一道长,你们怎么来了?”

“是我,请他们来府上。”丫鬟在旁挑了帘子,温良辰随后轻快地走出,笑眯眯地向二人抱抱拳,“两位师兄,别来无恙啊。”

抱朴和守一急忙站起身来,拍了拍下摆,朝她回礼道:“师妹,好久不见。”

“师兄请坐,暂且不急,先尝尝我府上的茶水,纯钧,还不倒茶?”温良辰笑嘻嘻地道,言语十分松快,没有半分的拘束。

抱朴和守一在太清观随意惯了,也不在意俗世礼节,温良辰让他们坐,不多做客气,直接便坐了,接过茶便品了起来。

“师妹府上的碧螺春倒是极好,清绿滑润,叶幼且嫩,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只是这泡茶手法不够纯熟,未出那鲜雅和味醇之感。不过,师妹倒是有心了,早春之际,让我二人得享此茶,令人神清气爽,感觉赛神仙那。”抱朴巧言说笑道,心中却想着,碧螺春产于早春,这茶怕一直存于冰窖之中,温良辰此番请他们下山,看来并不是在开玩笑,显然是花了大力气的。

见师兄未与自己瞎客套,也没有张口就来奉承之言,温良辰笑了笑,道:“既然师兄懂茶,不如去我那茶馆当个大管事掌柜,如何?”

抱朴原先在太清观负责总管制符,在温良辰的死缠烂打之下,当年抱朴不得不与这位师妹打交道。后来二人逐渐熟稔,抱朴也对温良辰颇有照顾,发展为师兄妹之情,否则也不会让温良辰学习制符之术,拿着符箓在观里胡来,最后还给那位妇人画了一张令平羲恼羞成怒的“送子符”。

温良辰从前便觉得,抱朴此人不像个出家人,倒更像是一名商人。

太清观远离尘世,即便他将符箓全卖了,顶多也只是个道士,他若是长居于山顶,这一腔的经商才华倒是被埋没了。

太清观的符箓品种虽多,能拿出售卖的却很少,但是,自从抱朴接手制符房之后,他便将各符箓搭配售卖,还拉拢了不少高门富商,与之建立固定的买卖关系,不得不说,自那以后,太清观大半的银子进项,都出于抱朴的制符房之手。

更何况,抱朴那一张巧嘴,仿佛天生便是用来花言巧语的,脸皮能够赛过他的人屈指可数,当然,抱朴敢认第二,温良辰就敢认第一。

“既然师妹盛情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抱朴笑容满面地应下来,“听起来比画符有趣许多,有劳师妹还惦记着师兄。”

“那是,那是,此言出于师兄之口。若是今后犯累,可别怪罪于我。”温良辰端着茶杯笑道,茶中烟雾升腾,将她的笑容隐去了几分。

守一师兄和温良辰同一脉所出,由师父平羲教导,只不过温良辰学的是画,守一学的是炼丹和药理。

温良辰将守一请下山来,便是准备建立一座医馆,让精通医药的守一替她坐镇打理。温良辰已经在心中计较完毕,这座医馆每七日当中,腾出一日免费瞧病,贫寒者抓药还可打半价。此举不为赚钱,一来是为了做善事济贫,二来是为在京都博一个好名声。

某些紧要关头,好的名声对于女人来说,堪比救命。

对于名声一事,温良辰曾深有体会,襄城公主便输在名声上。

随着温良辰逐渐长大明理,她发现母亲哪里如传闻中那般嚣张跋扈。襄城公主素来讲理,与主院互相守礼,与温老太太也是互不干扰,遇事之时,二人皆是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竭力保持大家族的体面。同样,母亲对待温驸马用情极深,发脾气打她也不会打温驸马,也不知谁故意在背后抹黑于她,硬是将她说成个家暴悍妇,还将温驸马渲染得有多可怜似的。

其实襄城公主也就性格强势罢了,她在私下中,从不干涉温驸马的生活,反而还是温驸马求她庇护自己,否则,自家母亲薨后,温驸马也不会哭得昏天暗地,还发誓守寡一辈子。

温良辰与两位师兄言谈甚欢,两个时辰过去,已将粗略计划拟好,就等着开工花银子雇人重建。

待得准备离去之后,抱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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