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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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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那京城的几家王侯呢?”温二太太适宜地挑起话头。

“敦郡王府与我府关系不密,而当今显赫的王府,唯有和亲王府……”温老太太顿时眼睛一亮,似想起某件极为重要之事,不过片刻,她的眼神又突然黯淡了下去,“我还记得三年前,和亲王府不是吵着闹着,要与咱们五丫头结亲?”

眼下温良辰已回府,那头怎的又没了消息,莫不是情况有变?

“老太太您忘了,当年驸马说等五丫头长大后,再由她自己挑选。”温二太太眉飞色舞地说着,还不忘添上一句,“我听二老爷说,此事由陛下提起,驸马当着陛下的面,亲自给拒了。”

“竟还有这等事?!”温老太太又惊又怒,气得猛地一拍扶手,温二太太被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装起了鹧鸪。

温大老爷是知晓此事的,他曾特地交待温大太太帮四房瞒下,是故大房二人均未知会过温老太太。

“老四到底在想些什么,和亲王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温老太太脸色铁青,气得直喘气,“此等大好亲事,他竟然给拒了,也不与我商量,岂有此理!”

温二太太急忙伸出手,一下两下的为老太太舒气,她又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做出一副孝媳模样,好生宽解道:“老太太莫要动怒,您想想,驸马从小便孝心可嘉,对您言听计从,怎会忤逆您的意思……您别气了,会伤身。”

温老太太不悦地哼道:“对,对,老四向来没甚主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转了性子要上朝,还有胆子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定是有人教唆于他!”

温二太太趁热打铁,提出心中疑惑:“这……媳妇曾经记得,五姑娘宁愿不上闺学,也要去静慈庵守孝。”

“莫非就是她?!”温老太太皱着眉头,脑海中浮现出温良辰的身影来。

那眼神,那气度,明明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像,实在是太像了。

若不是温良辰私下怂恿,难不成还会是死了的襄城公主?

想起襄城公主高高在上的模样,温老太太一个气不顺,一手挡掉温二太太的茶盏,青瓷杯被碰倒在地,“砰”的一声摔成数瓣,发出难听的脆响。

“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想出这等鬼主意!”果然如黄觉观中所说,她是一个不详之人!

见老太太盛怒滔天,温二太太哪里经得住,“噗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老太太您要顾忌身子啊,这阖府都靠着您呢……”

堂内仅剩的心腹丫鬟也吓得跪了下来,口中高高喊着“老太太息怒”。

温老太太使劲抽了两口气儿,终于顺过气来,温二太太低眉顺眼递帕子递毛巾,又是擦脸又是抹手的,令她心中稍安许多。

“老二媳妇。”温老太太招招手,将正在端盆的温二太太唤过来。

“媳妇在。”温二太太笑容满面,又十分贴心地帮老太太整理抹额。

温老太太沉思片刻,老脸上的褶子终于有所松动,她冷哼了一声,镇定自若地开口道:“五丫头不知好歹,下次和亲王府再过来人,你多和王妃说说话。”

温良辰主意太大,不受家族控制,即便嫁到和亲王府去,也只是建立一层姻亲关系罢了,并不能为家族挣来更多的利益;而温良夏不一样,她出身不高,且有求于家族,若是将她嫁过去,她必定会看家族的脸色,事事以家族为先。

待得温大老爷退下,温家的下一代昌盛与否,全看嫡长孙温仪华身上,温老太太不得不为温仪华打算。

“……老太太。”听闻老太太放话,温二太太几乎喜极而泣,感觉自己今日走了大运,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脑袋!

温老太太意思十分明显,要替掉温良辰,以温良夏代之!

正当温老太太和温二太太说得尽兴之时,她们却没瞧见,内堂那名美貌丫鬟转过身,悄然退出,不知往何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就赶紧给大家更新了。

话说蜜糕要致歉,前头给薛扬写的年龄是弱冠,其实是我搞错了,他应该是束发的年纪,遇上温良辰的时候是十五岁,现在三年过去,应该是十八岁。

感谢ts提出bug,蜜糕真的是糊涂了QAQ明明以前背过了的,顿时我就shability了!

话说明天周六啊,出去玩点神马好捏。。。

对了,明天是要四六级了吧,祝大家顺利通过啊!

☆、第38章 出其意

次日;温良辰在荣禧堂请安之时;明显感觉到府内气氛的古怪;比平时更为压抑。

她安安静静坐在椅中,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全然不理会他人投来的奇怪眼神。

“老太爷的病愈发重,华哥儿连床都起不来了,哎;也不知到底何时是个头。”温二太太捏着帕子;露出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温良辰抬眼瞧她,嘴角微勾,心中了然;果然是等不及了。

“华哥儿……”听二太太提起温仪华,温大太太顿时泛起了泪花,她抬手以帕拭泪,声音哽咽道,“那日寻了大夫来瞧,说是休养着便好了,谁知前日突然又烧了起来。”

温老太太皱皱眉,叹息道:“黄觉观道长昨儿与我说,须得有血亲女子为府上祈福,方能祛除府中邪祟……”

温老太太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待到她看向众人之时,座下极为姑娘顿时汗毛倒竖,几乎是人人自危。其中,尤以温良秋和温良冬最为紧张,她们如今已至订亲的年纪,去什么观里给老太爷祈福,谁知何时才能回来。

待得回京之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哪里还用得着嫁人?怕是祈着祈着,就变成老姑娘了罢!

“大丫头今年及笄,昨儿老大和我说了,他下朝与季二老爷敲定婚事,大丫头便不去了罢。”老太太率先宣布道,将大房的温良春给摘了出去。

谁知温良春听得此话,并不未露出半分惊喜之色,反而是一脸的震惊。她瞪大双眼,嘴唇微张,仿佛受到莫大的打击般。

温二太太见温良春发呆,死死地瞅着女儿,眼珠子似要冒火,温良春被她的目光所惊,急忙回过神来,但脸色依然复杂,似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大丫头这是羞了。”温二太太急忙开口打圆场,眼睛依然盯住温良春不放,还不停地朝她努嘴,让她表现得正常得体些。

温良春却不应她,只顾咬着嘴唇不说话。

“老太太不必担心,良春这是惊喜过度。”温二太太又急忙解释道。

温老太太抿着嘴唇,微微颔首,她将茶盏放在右侧案台上,直接敲定结果:“那么从明日起,大丫头可以不必来请安,专心在闺中绣嫁妆便是。”

温良春颤着双唇,半天吭不出一声,良久之后,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眶发红,眸中闪过一抹难忍的痛楚。

那是一股刻入骨髓的悲凉。

温良辰侧着头,心道疑惑,看大姐姐温良春的模样,似乎并不看好这桩婚事,这到底是何原因?

温良春的去留定下,接着便轮到温良夏,老太太直接宣布道:“二丫头今年十四,也该定下婚事,便不必去了。”

“三丫头身子向来娇弱,若要去那观中清苦之地,未免太难为了她。”

温良秋昨日已得母亲吩咐,虽提前得知自己不会被送出府去,样子还是需要照做的,她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孙女不敢,为老太爷和大哥哥祈福,乃是孙女的本分。”

温老太太露出难得慈祥的笑容,夸奖道:“你是个好孩子。”

温良秋的去留被定下,接下来便是四姑娘温良冬,温三太太出自商户之家,向来在族中没地位,平素话更是少,如今事关唯一的女儿,温三太太也坐不住了:“四丫头……”

温良冬急忙垂下头,掩饰住眸中的慌乱,她不想出府祈福,但是,若是她不去,那便要轮到温良辰了。

温良辰才从静慈庵回府,连几日安生都不曾好过,若再被送入观中或是庄子去,她能受得了吗?

“祖母,孙女愿去祈福!”温良冬打断温三太太之言,主动站出来,坚决地朝着老太太道。

温老太太满脸都是惊愕,她本想等着温三太太找借口,好推到温良辰身上去,谁知温良冬却不配合,主动要求出府祈福!

温三太太神色动容,泪眼看自家独女,指甲几乎要抠破了手心的皮肤。

对于温良冬的破坏,温老太太不悦地皱皱眉,朝温二太太使了个眼色,温二太太侧过身,拉着温三太太的右手,忧虑不已地道:“老太太,三妹膝下仅有四丫头一个女儿,若四丫头外出祈福,三妹怎么办才好……还有三老爷,平素也得靠着三妹看顾。”

三老爷温知墨为庶子,身子素来不好,又无甚本事,家中事全由温三太太打理。温三太太在各房太太中出身最低,她既要照顾丈夫,还要勤俭持家,是阖府生活最艰辛,也是最为可怜的。

是故向来爱争强好胜的温二太太也不会欺负三太太,即便是欺负赢了,也没有半分成就感。因此,温二太太经常反其道而行,常常在背后看不惯四房,襄城公主薨后,她便又转移火力,全部朝温大太太去了。

“老三媳妇的确不易。”温二太太成功将话题引走,温老太太适宜地接下话头。

温三太太纠结地看着温良辰,自己的女儿保下来了,却没想到轮到温良辰倒霉,温三太太心中过意不去,扬声插言道:“老太太,五丫头失怙……”

“五丫头,如今只有你了,你可愿为祖父和你大哥祈福?”温老太太直接忽略温三太太的话,转头朝温良辰问道。

若温良辰还瞧不出这局有意针对自己,那怕得去太清观回炉再造一番了。

“良辰在静慈庵吃斋念佛,如今才回府不久,老太太您三思啊。”温大太太忍不住哀求道,话音一落,情理之中收获老太太横来的一眼,惊得她立即闭了嘴,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老太太。”

温良辰从椅中起身,兰色裙裾由散而立,更衬得她身材高挑,腰身曼妙,她扶着鱼肠的手,往中央一站,亭亭玉立,仿佛整间厅上的光泽,都被她尽数收敛而去。

连温老太太都不得赞一句,温良辰当真是一位难得的闺秀。

可惜,这位闺秀太不安分,若她愿意低头,温老太太不介意收回成命。

“老太太,孙女同样担心老太爷、大哥哥,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温良辰笑盈盈地开口道,神情自然,仿佛毫不在意被送出府受苦般。

温大太太愧疚得低下头,不敢再看温良辰一眼,她实在是……没有脸再看。作为大伯母,没能保护好侄女,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失怙的她饱受欺凌。

“你懂事便好,这府上阴气作祟,愿你在庄上祈福,能够去除邪物,保我温家平安。”

言下之意,温良辰身怀不详之气,府上邪物作祟,全由她而起。

温府诸人纷纷惊慌失措的表情。古人对神鬼向来敬重,温良辰居然有这般大能耐,难怪她守孝完一回府,府上便没安宁片刻!

见温良辰垂头不语,温老太太脸色有所松动,心中想道,待得温良夏与秦宸佑的亲事敲定下来之后,便接温良辰回来罢。

温良辰眼眸一暗,没想到祈福的地点不是道观,而是去温府的庄子上!

只怕送入庄子之后,等来的不是福祉,而是温府的控制罢?!温老太太口口声声为了家族,嘴脸仁慈,背后却心肠狠毒,宁愿令孙女吃苦受难,这哪里是公道心,分明就是私心作祟!

温良辰在心中冷笑,原来我还想留些情分,但是,你们却对我没有半分慈悲心肠,罢了罢了。

“老太太言之有理,孙女的确回来的不是时候。”温良辰不喜不怒,并不承认自己不详,只说回府时机不当。温老太太想将此事传出去,好令和亲王府换人选,殊不知和亲王并不是想和温家结亲,而是单单想要照顾她!

他们倒是打好算盘,也不想想二舅舅和亲王是否会答应!

温良辰将诸人神色皆收入眼底,心中明了之后,方才优哉游哉说出早已准备好之言:“可是老太太,孙女昨儿递信给宫中,求太后娘娘赐太医来府上给老太爷、大哥哥瞧病,若是您将我送去庄上,太后娘娘恐怕不会同意。”

温老太太顿时一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温良辰当真厉害,居然提前有所准备,以西宫太后来压制她!

若是成功将温良辰送走,即便她再传信给太后,却也被坐实了不详的名声,试问谁家愿意娶一个倒霉媳妇,她这辈子翻身无望。一个不听从家族指挥的女儿,再如何耀眼,也为家族带来不了分毫利益,还不如削其臂膀,让她知道什么是听话,什么是服从。

若说之前温老太太尚有几分犹豫,如今,她是铁了心要将这个不听话的孙女送走。

“不管如何,你明日便收拾去庄子罢。”温老太太不容拒绝道,即便温良辰是郡主,却也姓“温”,理应归温家族中来管,若她姓“秦”,温老太太倒不敢动她。

温家乃是开国世家,温老太爷更是当年东宫太子师,后为仁宗心腹阁老,加封太子太保,襄城公主都是她拍板娶回来的,温良辰只不过是一位区区孙女罢了,难道她还管不得?

温良辰心中发凉,脸上带笑:“若是太医诊治后,老太爷和大哥哥并不非受那劳什子邪气所扰,那该当如何?”

她这是将脸皮彻底地,撕了个干净。

温大太太紧张得一脑门的汗,不住地朝温良辰使眼色,想让她说上几句好话,将此事给搪塞过去,谁知温良辰完全不理会温大太太的好意,自顾昂首挺胸与老太太对视。

温老太太拨着茶盅中漂浮的茶叶,目光沉重,冷冷地笑道:“那你大可不必再去。”

“老太太千金一诺,孙女佩服得紧。”

她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清白。

温良辰笑声清脆,眼眸冰凉,她又转过头去,洞悉一切的眼神拂在温二太太和温良夏的身上,看得对面二人毛骨悚然,尴尬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下朝之后,温驸马奉李太后所传口谕回到温府,还带来太医院两名资历极深的太医。

太医在房中诊治一个时辰,未曾出门告知情形半句,温府女眷焦急地等候在偏厅,纷纷交头接耳,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温良辰端坐在椅上,神色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神态平静,连半分忧色也无。她身旁的丫鬟同样沉得住气,一人执一把晶莹光亮的龚扇为其扇风,足下不远处还放着一个冰盆,派头直超温老太太。

如今正是秋金时节,虽然午后有些燥热,却也未夸张成这样。温良辰的行为实在是打脸,偏生又不挑不出半分错处,人家怕热乘凉,有正当理由,关你何事呢。

太医动作磨蹭,又在里头净手换了衣裳,这才脸色沉重地出了门来。

见太医似有要事,温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问道:“刘大人,我温家老太爷的病情到底如何?”难不成……连太医也没办法?

刘太医先是摆摆手,朗声宣布道:“温老太爷的病并非普通之症,乃是时疫。恐怕你家大公子,也是如此。”

“……时疫!”听闻此话,温老太太惊得双眼一翻,惊恐得差点昏死过去。

诸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人人面露惊慌之色,时疫可不是好玩的,还会传染,他们经常来瞧温老太爷和温仪华,鬼知道有没有染上这股怪病!

这年头,时疫是会死人的!

刘太医为太医院院判,素来心气高傲,也不与温老太太兜弯子,更不会好言好语安慰她,直截了当道:“先前庸医误诊,认为其为伤寒表证。我方才观诊记,先憎寒而后发热,日后但热而无憎寒,明显为时疫之兆。如今病情拖得久了,邪在伏脊之前,肠胃之后,头疼身痛,此邪热浮越于经,邪不去则病不瘳,延缠日久,愈壅愈固,不死不休也。”

此言一出,温老太太身子一挺,瞬间往后栽倒。这一次,她是真的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回来晚了~~~

大家晚安~~~~~~~~

感谢梦幻银水晶投出的一颗地雷!!!!!biu~!!

☆、第39章 时候报

温老太爷和温仪华染上时疫的消息传开后;不仅仅是温府上下;就连整个京都都慌乱不已。

将温老太爷和温仪华送出京城后;温府被下令封府,不允许任何一人府宅,人人都要接受一遍排查,尤其是老太爷和温仪华院中的下人。而温良辰外出祈福一事,就此搁置。

当然,即便无人再提;却也不能掩盖住这个荒唐的笑话。刘太医的诊断,如同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扇在温府脸上,诸人心中和明镜似的,此事错在温老太太的身上;温良辰实在无辜。

温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昏迷两日后醒来,温老太爷和温仪华已经去庄子上了。

刘太医单独为温老太太诊治过,发觉温老太太当真是运气好,与温老太爷接触多次,都未感染上时疫。

老太太睁开略有些浑浊的双眼,躺着轻轻呜了一声,此时当值的恰好是温大太太,见老太太转醒,温大太太急忙站起身来,朝后头的丫鬟们吩咐道:“老太太醒了,快些拿巾子过来!”

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受惊后再也不复当初那般强横,她任由温大太太服侍着,直过了许久,方才摇摇晃晃强撑起身子,喘着粗气问道:“老太爷呢,他他他……”

“老太太……”温大太太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犹豫不决地道,“您先休息着,老太爷和华哥儿无事。”

老太太往后一仰,忽地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阖上双目,道:“你莫要骗我,他们是不是已出府在庄上了?”

“……”

想起温仪华被送走,温大太太心若刀绞,却也要保持冷静,忍住内心的痛苦。

她强颜欢笑道:“太医开了对症的方子,说是能吃好。”究竟能不能恢复,刘太医曾经交待了,还得看老天是否开恩。

温大太太觉得,她还是昏过去算了,至少不必再受此等煎熬。

“唉,你们到底还年轻,不懂这时疫的可怕,”温老太太面如死灰,扶着额头,神色痛苦莫名,“当年京都那场瘟疫,城里死了两万人。”

“老太太莫要太过揪心,您保重身子最为要紧,十年前,不是有一位济世名医研制出了新方子?咱们老太爷和华哥儿都会平平安安的。”温大太太纠紧了帕子道,她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华哥儿福大命大,定会平安归来。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当年那位云游四方的名医身上,希望他流传下来的方法有效,听说,那人的身份还是一位道士。

“说起大夫,哼!”温老太太一撇嘴,咬牙切齿地道,“这次都怪老二媳妇向我进言,将那黄觉观的妖道夸得天上地上也无,可不是耽误了老太爷和华哥儿的病情!”

温大太太愣了片刻,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即便温二太太请来道士,这最终决定,不是温二太太所下,正是老太太她自个儿定下来的。

而如今,她是想将全部责任,尽数推给温二太太!

“你,将老二媳妇叫过来!”温老太太鼓着眼睛,忿忿不平平地说道。

温大太太顿时愕然,她不住地眨眼,心中想道,老太太这一昏过去,怎的起来之后,行事居然变得如此诡异,令人完全无法琢磨。

难不成,她因此次打击过大,这才引发性格大变?

从前老太太独断专行,好歹老谋深算,思虑深远,即便她想将温良辰送出府,也是认认真真算计过的,而如今被打脸后反去迁怒温二太太,不得不说,真是使得一招极臭的棋。

但是,温大太太是媳妇,老太太是婆婆,婆婆的话媳妇不得不听,温大太太也毫无办法,只好下去命人传二太太过来。

看着坐在榻上气焰汹汹的温老太太,温大太太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于心中想道,也好,总有个人要当替死鬼,既然此事因二太太私心作祟而起,那只好让她自求多福了。

听闻温老太太醒了,温二太太急忙收拾妥当赶过来,她还特有准备,在荣禧堂门外掐了一把大腿,泪眼婆娑地哭着进门,一瞧见坐在榻上的温老太太,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扑了过去,大声哀嚎道:“老太太,怎么办才好啊……”

温二太太的嗓音尖利,极有穿透力,就连温大太太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在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温二太太当真好胆量,在老太太盛怒时,居然还敢装模作样……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温二太太嘤嘤哭泣许久,都未得到半分回应,她心中有些奇怪,抬起头来之时,没想到却望见老太太脸色阴云密布,眼中怒火滔天。

温二太太心中一咯噔,还未反应过来,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令她整个人往后翻了出去。

“弟妹!”温大太太差点从原地跳起,惊慌得手足无措,想要上前扶二太太一把,但又顾及着老太太,挣扎了几下,她还是没有胆子求情。

温二太太挨了老太太一记窝心脚,又往后咕咚咕咚滚了两圈,一路过去撞倒架子上的铜盆,铜盆“哗啦”一声泼下,里头的水浇了她满身,温二太太狼狈地爬起身来,头发湿答答地黏在脸颊上,直到此时,她整个人依然是懵的。

温二太太跪在地上,吓得浑身颤抖,良久之后,她才鼓足勇气抬头,委屈地望向温老太太,不可置信地哭道:“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媳妇做错了什么吗……”

“你还敢开口狡辩!”温老太太不住地喘气,抽得和老风箱似的,她对着温二太太怒目而视,吼道:“若不是你请来黄觉观的道士,老太爷和华哥儿怎会受得如此苦楚!我堂堂温家世代昌盛,怎会如今日般有灭门之危!”

封府之后,温大老爷和温驸马二人,连早朝都不用去上了,温家三个男人同朝为官,这般封府赋闲在家,谁知能出去之日是何时。

温老太太一肚子火没处发,全部迁怒至温二太太身上。

“都是你这扫把星,你给我回院子思过去,今后不必出来了!”温老太太指着温二太太,破口大骂道。

“老太太,您……”温二太太简直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她是扫把星?她怎么会是扫把星!明明就是温良辰!

“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伴随着老太太的怒吼,一只青瓷茶盏从天而降,温二太太吓得缩脖子一躲,那茶盏“哐铛”一声,溅得一地的瓷片和热水。

看得怒成疯魔的老太太,温二太太嘴唇发白,哪里敢再继续多留,连礼数都不顾,拖着发软的腿,慌不择路,连滚带爬逃也似的出了荣禧堂。

话说温良辰听闻荣禧堂传来的消息之时,也是震惊万分,完全无法理解温老太太之意。

温老太太素来宠温二太太,按理说,前两天那出闹剧,温老太太明知自己理亏,理应更加拉拢温二太太才对,哪有一出事,就将人踹走的道理?

难道温老太太就不怕,最后连个能用的人都没了?

“如今主院是大伯母理家,有什么难处,咱们这边须不留余力地支援,若要花银子,大可从前头支取,”温良辰手上拿着账册,一边对白嬷嬷交待道,“阖府同气连枝,温家受损,我亦受损,只盼这一次能顺利渡过难关。”

温家主院那边情形严重,光被传染时疫者便有二十人,如今几乎人人自危,温大太太不仅要看顾老太太,还得坐镇全府,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都言时势造英雄,经此一役,只怕等老太太醒悟过来之后,主院要变天了罢。

“……郡主明鉴,这时候不忘主院,想必那头的主子和丫鬟,必定对郡主感恩戴德。”白嬷嬷垂头应下,却在心中想道,自家郡主果然高明,连温老太太那位老人精,都得栽到她的手上。

温良辰先下手为强,对老太爷和温仪华的病有所怀疑之时,便有意切断公主府与温家主院的接触,等到太清观确定的信件过来,方才出手请来太医。

在此期间,她放任温二太太的独角戏,顺便看清温良夏的心思,不管老太太如何逼迫,她按兵不动,镇定自若管理公主府,分毫不乱,反而还安慰她们这群下人,其心性和气度,非常人所能相比。

白嬷嬷这次是彻底服了,这样温良辰接手公主府,襄城公主在天之灵,也是能放心了罢。

“命人煮好槟榔、浓朴、草果,熬制汤药,若有人头疼脑热,颈痛乏力,务必报上来,进行服药隔离。”

此时此刻,诸人的生命安全最为重要,温家大房她没法插手,只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温良辰处理好府中诸事之后,先是休息了片刻,来到薛扬的院中。

宽阔的院落红枫遍地,独独瞧不见人影。

温良辰心中好奇,公主府明明已下达禁府令,薛扬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英娘放下刺绣,急忙奔过来,略有些尴尬地致歉道:“我儿出门办事,未与郡主交待,郡主可不要怪罪。”

“……无妨,师叔有事要办,出去也是无事的,只希望他保重身子,莫去府上病气危险之处。”温良辰心中却道,薛扬向来行踪不定,她早已习惯了。

与英娘寒暄过后,温良辰站在案几旁,拿起英娘新做的帕子,反复赏玩许久,不禁啧啧称赞道:“英娘,你这绣艺越发出神入化了。哎,这帕子所用的丝线,我曾经见过,可是那绣玥楼的金线?”

见温良辰眉眼带笑,英娘却是心中一突,没来由地觉得心虚,她有些尴尬地道:“是啊,我儿瞧着它好看,便买回来给我,说要给郡主送上一份,以感激郡主近日收留之恩。”

“不知英娘可否愿意教我女红?公主府不会短了你的份例,按照族中请来的闺学师父给。”温良辰将帕子放入绣篮,大大的眼睛中满是诚恳,“你也知道的,我琴棋书画俱会,唯独不善女红,有你这名师教导,我今后便不愁了。”

“郡主哪里的话,能够呆在郡主身侧,便已是我的福分。”英娘受宠若惊的道,眼底却闪过一抹奇怪的光。

“既如此,那你和师叔便长住于公主府罢,只管将这里当家,莫要拘束才好。”温良辰微微颔首,心中怀疑愈甚。

英娘兴奋地脸发红,急忙入内给温良辰倒茶,还拿来两个布包,温良辰不用看,便知里头装着英娘新绣的东西。

温良辰倾身上前,按住英娘打开布包的手,转过头看她,忽然一笑道:“师叔在京都无一好友,他到底寻何人办事?”

作者有话要说:QAQ这两天有点忙啊拖晚了发文不好意思!么么哒!各位先晚安哦!

☆、第40章 坦诚对

“师叔贸然外出,到底是寻何人去了?你口中所办之事;和你是否有所关联?”

面对着微笑从容的温良辰;英娘被吓得后退两步;突然;令她奇怪的是;脑海中忽地多出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道影子高高在上,目光冷漠,高贵非凡,令她本能地感觉到害怕,以至于全身冰凉,连牙关都在打颤。

温良辰本想诱她说出缘由;谁知英娘反应如此之大;突然面露惊恐之色,猛地朝后退去,惊慌失措:“别杀我,别杀我……”

“你怎么了?”温良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惊讶地问道,“是何人要杀你?”

如她所想,英娘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能拥有如此高超不凡的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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