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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两世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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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七阿哥的船,无论如何是下不去了。
胤禩依旧是笑眯眯的,甚至还好整以暇的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五哥方才冲进去救驾,这样孝感动天,死后定要极尽哀荣。不如追封荣亲王,想必他在天之灵一定满意。”
兆惠听得都快哭了,努力吞了吞口水,才颤抖着道,“七爷,这物议……今日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胤禩笑着拍了拍兆惠肩膀,“大人放心。小王那些弟弟们,还要大人多多费心。”
此时的九门京畿都已经在胤禩手中,圆明园更被围得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京城宵禁戒严,满朝文武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十二阿哥这些日子日日忧虑,到了晚上难免失眠,这晚他刚刚睡下,就听外面脚步声响,继而洞天深处就被围了个风雨不透。
他走出来一看,只见影绰绰的都是官兵。十二阿哥脑中就嗡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人竟然动手了!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几个内侍快步走进来。打头那人十二阿哥认得,是弘历身边的高云。
高云后面跟着两个捧着托盘的小内侍,他一见到十二阿哥就呵呵一笑,“十二爷,奴婢奉命给您送酒来了。”
十二阿哥脸色一白,强自镇定,“你奉谁的命?”
高云呵呵一笑,“自然是主子的命了。”高云回身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送到十二阿哥眼前,“十二爷,您请。”
十二阿哥紧紧抿着唇,忽地一声冷笑,“他对我倒是客气。我若不喝呢?”
高云叹了口气,右手一挥,后面的小内侍就上前两步。
十二阿哥见状连声冷笑,“好!很好!”十二阿哥劈手夺过那酒,一仰头就咽了下去,之后啪的一声将那酒杯砸的粉碎,“告诉你主子,若有来世,不死不休!”
晨光微绽,忙碌了一整夜的傅恒才略微喘口气,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朝服,向勤政殿内的一间暖阁走去。
暖阁内关着十几位朝廷重臣,其中还包括七阿哥的老岳父阿里衮。
这群人各个都是人精,莫名其妙的被困住,而唯有九门提督兆惠不见影子。这群人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出了大变故。只是想不出来会是哪里出的幺蛾子,究竟是谁笼络了兆惠。
可思来想去,能作乱的无非就是皇子。而有能力下手的,无非就是五阿哥和七阿哥。
但是七阿哥的亲舅舅虽然不在,但是人家的老岳父在啊。也许傅恒就是作为皇帝眼前第一红人作为七阿哥的亲舅舅而被人胁迫了呢?
况且谁不知道七阿哥更加名正言顺,有必要非得铤而走险么?
然而,待到傅恒气定神闲的出现在暖阁里,这群人眼睛都直了。
刘统勋痛心疾首,“富察大人,皇上对您何等信重啊,您、您……唉……” 刘统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傅恒根本不以为然,信重?元后怎么死的?看上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害死了他姐姐,真是好信重啊。傅恒可不是圣人,这样大的仇恨根本没法子一被子卷过去。
傅恒只笑了笑,道,“宗室诸王已经到了,七爷命我来问问,哪位大人愿意草拟诏书?”
这根本就是图穷匕见的节奏了。满屋子文武大员面面相觑,末了刘统勋颤巍巍的问道,“富察大人,陛下现在怎样了?”
就算是起草诏书,也得知道是那一类的诏书啊。如果有个万一,可是抄家灭族的祸事。
傅恒轻轻松松的道,“昨夜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烛台,烧着了九州清晏。虽有五阿哥舍身救父,可惜火势太大,陛下已经殡天了,五阿哥也同葬火海。”
刘统勋直接就倒了,他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傅恒,“你、你们……”
满屋子人都被惊住了,太狠了有木有!大清立国以来就没见过这么狠的人!那是亲爹啊!
阿里衮直接就哭了,哭的老泪纵横。他家宝宁也不带这么刺激的。
傅恒瞅着阿里衮,半是劝慰半是警告道,“亲家,你可是过几个月就能看见外孙的人了,可要保重身体啊。”
阿里衮急忙抹抹眼泪,迭声道,“我明白,明白。亲家,你放心。”反正现在这情况,别看他什么都没做,可七阿哥败了他就得跟着死。
阿里衮抹干净了眼泪,可身体的颤抖却是压不住了。
傅恒看了一圈,满屋子人都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傅恒叹了口气,开始点名了,“于大人,刘大人,英廉大人,高云私通内外传递消息,这事儿算是窥视帝踪吧?”
刘统勋脸色煞白,颤悠悠的站起身来,咬牙道,“纵然是满门抄斩,也好过千古骂名。皇上还有几位阿哥在,哪一个都好过弑父弑兄之人!”
傅恒听了一笑,幽幽道,“诸位大人认为……杀一个与杀两个,有什么不同么?”
屋子里又是一静,然而再转念一想,皇阿哥们都住在圆明园里,可不真是一网打尽了么。但是又一想,七阿哥如果真的杀了这么多人,谁还敢让他继位啊。
毕竟姓爱新觉罗的多着呢,故而真正的聪明人倒根本不信这句话。
傅恒干脆就不理会刘统勋,只对于敏中道,“前朝张廷玉张相配享太庙余荫子孙,今日今日,还有几人记得他改过圣祖实录?”
于敏中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心中摇摆不定。英廉苦笑着站起来,“富察大人,我随您去吧。”
有了带头的人,本就打着七阿哥标签的几个人就都纷纷表态的。舒赫德、蔡新、傅森等人就统统表示愿意为七阿哥出力。
于敏中差不多是汉臣里的头一份了,他终于叹了口气,道,“富察大人,我随您去。”
傅恒点了点头,对表态的诸人道,“诸位的心意我定会回禀七爷,现在还是要先劳烦于大人。”
一直坐着装壁角的尹继善突然站起来,道,“富察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阿桂听见这一句,狠狠的扯了尹继善一下,可尹继善丝毫不为所动,只定定的看着傅恒。
傅恒微微一笑,“尹继善大人,请。”
找了个没人的屋子,尹继善与傅恒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傅恒拍了怕尹继善的肩膀,算是达成了交易。
傅恒这才领着于敏中去见胤禩。
一路上,于敏中看着兵士们明晃晃的甲胄,不由的深深叹息,低声道,“富察大人,七爷何必这么心急啊。早晚不都是他的么?”
傅恒淡淡道,“七爷的心思,我不敢妄自揣测。”就是傅恒也没想到,他这个外甥一动如雷霆,直接就一把火送了皇帝去见先帝。
于敏中连连摇头,又道,“七爷这样行事,宗室那一关不好过。”
傅恒心中也很担忧,可是他却丝毫不能表露,只笑道,“七爷早有打算。”
宗室诸王如今正无比憋屈的被关在几个小屋子里,资格最老的庄亲王已经跳起来骂了好几次了。
他们是被和亲王假传圣旨给骗来的,庄亲王只把和亲王弘昼骂的狗血淋头!却不知和亲王才是最憋屈的那一个!
太后传召的懿旨天还没亮就送到了和亲王府,和亲王经常在太后面前走动,也就不以为意。可等他一到圆明园,就觉得不对了。可是到了地方还想跑?根本就是不可能。
太后哭哭啼啼的对和亲王诉苦,“胤禩是豁出去了,我不敢不听话啊。”
和亲王气的直跳脚,恨不得指着太后说她没见识。难道就不能想法子送消息出去吗?可是大势已去,进了圆明园就由不得和亲王了。
和亲王是外表荒唐实则精明的人物,他万没想到七阿哥竟有如此包天的胆量。见过了太后,和亲王就被带到了七阿哥眼前。
七阿哥面上含笑,丝毫看不出就在昨夜做出了弑父逼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和亲王心中忌惮至极,七阿哥能面不改色的烧死皇帝,就能面不改色的弄死他。
和亲王不怕死,可他闹不明白七阿哥发什么疯。于是,一见面和亲王就毫不客气的问道,“再过几年一切都能名正言顺变成你的。你为什么连这几年都等不了?”
胤禩淡淡一笑,“我等了太多年,不想等了。”
和亲王对此嗤之以鼻。胤禩不以为意,直接道,“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假传圣旨,召宗室诸王来圆明园。”
和亲王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直接就跳了起来,“永琮,你、你……”
弘昼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七阿哥在这个当口还要见他,根本就是拖他下水拿他当垫背。
弘昼暴跳如雷,“分明是你假传圣旨,什么叫以我的名义。我身边有你的人?是谁?”
胤禩根本不理会他,慢悠悠的品着茶,道,“我一生最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你知道他是谁么?”
和亲王完全摸不着头脑,在他印象里七阿哥成长确实是挺磕磕绊绊的,但真没有谁敢往死了得罪他。
胤禩悠悠一笑,“他是爱新觉罗·胤禛!”
“弘昼,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所以,当年弘时死了,而今弘历死了,现在你也该付出代价了。”
“其实,我真想把你、弘瞻、弘晓……这些人都一个个的烧给列祖列宗。”
“他作践我的兄弟,我的娘亲,我的女人,我的儿子,我便该在他和你们身上一一找回来。”
“我能为自己放开放下,可是为了他们,我怎么放得开?”
“心中既有孽火,自然该烧个干净,烧个痛快!”
弘昼初时还怒火中烧,听了一会儿就觉得鬼气森森。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永琮,你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胤禩一笑,“乾隆十三年后,永琮就不是永琮了。至于是借尸还魂还是前世今生,谁清楚呢?”
“弘昼,其实你该感谢我啊,至少比起与继皇后私通这个罪名,假传圣旨助我谋朝不是好得多?”
天外飞仙的罪名让弘昼咬牙切齿,“难道我还该感谢你?等你登基之后,你弑父弑兄这些罪名都是我来背,是吧?这些年我可没得罪过你,你这么做就不亏心?”
胤禩嗤笑,“爱新觉罗家的人,谈什么亏心不亏心?弘昼,你是这些年舒服日子过多了过傻了吧?咱们家讲究的是成王败寇,胜者生败者死!”
“八叔教你个乖,拿出你的亲王范儿来,死也让人瞧得起。”
弘昼脑子嗡的一声,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做的事别想让我给你背,在诸王面前本王不会给你留面子的。要死咱们一起死!”
胤禩轻轻一笑,“不错!就该有这种气势!可你忘了,人心莫测,比起耳朵听见的,大家更相信眼睛看见的。别忘了皇帝南巡之后,可是你和亲王监国。”
胤禩笑道,“想与爷拼鱼死网破,也要看你配不配!爷连九州清晏都烧了,还差你一个和亲王府?你想以死谢罪,爷可不怕成全你。”
弘昼满头是汗,胤禩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我的儿子还活着,所以我也不怎么想送你上路。但是你若逼我,就别怪做叔叔的心狠。”
胤禩笑吟吟道,“诸王们都该到了,正大光明匾后面的遗诏也取来了。弘昼,你该换个表情了。”
与此同时,沉重的丧钟响彻京城。属于乾隆的时代彻底终结了。

90又歪楼了
从来都是逝水滔滔流年急急,悠悠光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即使那人是九五之尊,也抗不过时间的脚步。
属于乾隆皇帝的丧钟敲起大半月后,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七阿哥胤禩在孝期内登了九五之位,头一件事就是封了和亲王弘昼一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享双亲王俸禄。
和亲王扳着一张脸,被一众宗室指指点点。弘昼只恨他没有他八叔能装模作样,圣旨他根本就没接,可胤禩直接脸色苍白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当着大朝会对所有满朝文武说道,“朕年轻识浅,一切都要烦劳王叔。请王叔上座。”
庄亲王直接就啐了一口,对弘昼的怒道,“好!好!好一位王叔!是不是明日就该称王叔摄政王了!”
和亲王面色铁青,指着胤禩颤巍巍的道,“你篡权夺位,不得好死!”可惜,论起谋算人心笼络舆论,圣祖康熙众多儿子们中就数排行第八那位为第一。
和亲王的怒骂不但没人信,反而被当做了他给新帝泼的脏水。那顶铁帽子亲王的爵位被胤禩连着送去和亲王府三次,做足了三请三让唯王叔之命是从的姿态。
和亲王在王府里气的直跳脚,可却偏偏什么法子都没有!胤禩把他看的牢牢的,说什么做什么半点都不自由。
当日被困在圆明园内的朝廷重臣们,有真糊涂的,有装糊涂的。反正皇帝已经换定了,真正怎么换的,是谁换的重要么?
就像是当年四阿哥胤禛围了畅春园,最后圣祖的遗诏谁看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还是多为家族和自己打算打算吧。
如果真的是七阿哥弑父,罪名总是要有人背的。如果不是,那就更应该有人为这个负责啊。
忠心的人不是没有,可又能怎样呢?正大光明匾后面的遗诏可是真的!要怪就怪先帝没看清楚自己儿子的狠心绝情吧。
比起前朝,后宫里的振荡就没那么明显了。老太后被拘在慈宁宫里,名义都是名正言顺的,伤心过度么。
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就连最小的十五阿哥永琰都没开府,一举一动在宫里都有人看着。
而十二阿哥么,据说是圆明园宫变那一日掉进湖里没了,最多也就换来了一声叹息,谁敢多说话呢?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继皇后一条白绫投了缳,可属于继皇后的宝册都被乾隆收了,新帝就明明白白的下旨不能按着皇后礼葬,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香火情不能不念,就按着皇贵妃礼葬了吧。
十一阿哥聪明的自请去给继皇后守孝了,胤禩暗忖永瑆倒是识时务,可是对于皇后养子这种生物他从来就有一种心烦。守孝什么时候结束,就看哪天他心情好吧。
紫禁城内人人自危,可胤礽却最喜欢这种气氛了。因为只有人员大洗牌的时候,才最适合他出手整合势力。
胤礽早已经从毓庆宫搬去了坤宁宫,原本坤宁宫一直被弘历用作祭神的所在,可胤礽就看中了坤宁宫的地势和象征。
坤宁宫分属于后三宫之一,虽然于阴阳一道与乾清宫一比就差了一档,但是胤礽现在也知道她自己是住不进去乾清宫的。
而胤禩一登基就把搬去了乾清宫,他才不要住雍正选的养心殿,想起来就恶心人!
福隆安都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傻了,可在他还没有完全跟上胤禩节奏的时候,禁宫守卫就交在了他的手里。
福隆安苦着脸去见胤禩,可胤禩这会儿千头万绪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哪有空手把手交他啊,只告诉他这是重中之重,还有阿里衮总领此事,去跟着学!
等着大半个月过去,和亲王依旧闭门不出。宗室诸王们渐渐翻过味儿来了,真的是和亲王要学一学多尔衮摄政吗?可真不像啊。
可惜大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胤禩策反宗室的中坚力量了。七阿哥的帝位就在这平静又诡异的氛围中坐稳了。
见过圣祖末年九龙夺嫡,又见过雍正初年血雨腥风的庄亲王默默的咽下心头血。还能怎么样?七阿哥有这胆量这么玩!还能玩得转!
除了忌惮佩服后生可畏,再暗叹几声因果报应就别做别的了,他老了,早没有年轻时候的壮志了。只要把爵位好好的传下去,谁做皇帝有什么呢?反正也轮不到他的子孙!
可这就是真实的想法吗?夜半时分,庄亲王辗转反侧,为什么他看见新帝立在金銮殿上的身影,恍惚想起的却是前朝那人呢? 
新帝那表情、那笑容、那眼神……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庄亲王是真怕了。就因为他也是圣祖所出,所以他才更害怕,实在是那人死的惨,回来了也一定是厉鬼!
说不定弘历就是栽在厉鬼身上了!庄亲王暗暗感叹雍正爷当年太狠,果然没种下善因就别想要善果。
待到出了正月,一切就都进了正轨。新帝国号天祚,定国号之时,汉臣起了数个国号为新帝候选,其中大多人大都满意的就是承正二字。
于敏中还将特意将承正二字排在首位,却不想新帝冷笑一声,让于敏中遍体发寒。
当时御书房中并无他人,于敏中只听新帝淡淡道,“承正?难道要承雍正之治?朕生平最恨就是这个正字。”
于敏中扑通就跪下了,皇帝这话里说的哪里是恨这个正字啊,根本咬牙切齿恨的是世宗皇帝!于敏中半点不敢解释所谓承正真没那意思,他自己把马屁拍在马腿上,就是大大的祸事。
胤禩也没多为难他,只是淡淡道,“朕有今日,唯天命而已。皇天嘉之,祚以天下。国号就定天祚。”
国号传到坤宁宫,胤礽冷冷一笑,皇天嘉之,祚以天下?胤禩得到的奖赏何止是天下啊,还有她一个呢!不知道胤禩心里头会不会想着有昔年的半君亲身服侍呢!
领教过胤禩的狠辣,胤礽根本不忌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胤禩的想法。
胤礽最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新帝的后宫里根本就没几个人,封号最高的也就索绰罗氏得了个嫔位。
先帝的妃嫔们都已经牵去了宁安宫,这些人里有家族依靠的还能过的舒心一些,有儿子养在膝下的,当然也有几分期望,可大多数的人心惶惶无所依托是自然而然的。
庆妃如今最怕的就是十五阿哥有个什么好歹,恨不得日日搂着十五阿哥一起睡。
才陪伴了先帝几日就做了寡妇的明常在自觉是个最苦命的人了,她万万没想到进了紫禁城等待她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寂寂深宫独守半生。
容妃正一门心思的为自己打算,哪有心思去开解明常在。可对明常在而言,对她一向好言好语的容妃就是她认得最亲近的人了。
所以,在明常在发现自己有点不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犹豫的就把事情告诉了容妃。
容妃压着心中的思虑听完了明常在的话,才满脸喜色的道,“妹妹,这是好事啊,你放心,我定会照顾你的。等着孩儿生下来,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明常在这才安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可她万万没想到,容妃转头就收拾好了自己去坤宁宫拜见皇后。
虽说是此一时彼一时,但是胤礽一向给美人面子。她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听着容妃的恭维和讨好。
聪明的容妃可以说是先帝后宫中最有政治觉悟的人了,可她也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彻底变了天。如今她所求的不过是日后的安稳生活罢了。
可如今她对新帝与皇后已经彻底没了用处,当初她也没有能让七阿哥与七福晋感激涕零的恩情,她一个异族女子在京城没有半点根基,想要日后过的舒服,就要有投名状啊。
胤礽笑吟吟的听完了容妃的诉说,才漫不经心的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慢悠悠道,“容妃娘娘,你的意思呢?”
容妃小心的觑着胤礽的脸色,敏锐的看到了胤礽眼中的杀气,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与人玩心眼了,道,“皇上与您都是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我肯定做得妥妥当当的。”
胤礽赞许的点点头,容妃又小心的说了几句话,这才告辞离去。
紫玉一直立在胤礽身后,不免有些忧心,“娘娘,您……”
胤礽的手一摆,紫玉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胤礽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凉薄和阴狠,“你不懂。”
胤礽缓缓道,“血债只有血来偿!”而她已经忍了太久了!所以,就算是那婴孩儿无辜,只要投身在胤禛与弘历这一脉上,就该死!
外面忽地传来唱名声,继而帘拢一响。胤礽的眼微微一眯,那些阴冷狠戾就都退了去,等到她再抬眼的时候,就只剩下端庄又大方的笑容,“你今儿怎么这么早?”
胤礽晃晃悠悠的从榻上起身,就要站起来迎一迎新上任的皇帝。
帝王常服穿在胤禩身上,往日的温雅和润都化作了摄人却不刺目的尊贵。胤禩笑着道,“还不是惦记着你么?我可是好容易才能脱开手早点来看你呢。”
胤禩快走了两步,把胤礽按在榻上,“你这会儿还是躺着,要不又该说我闹你。”
胤礽白了他一眼,“我可没那么不讲理。”
胤禩才不以为然,在他心里胤礽从来讲理的时候就少!于是,胤禩根本就没理会这句话,只闷着头与自己儿子打招呼,对着儿子笑呵呵的说话,“阿玛来看你了,好孩儿,你可要乖乖的,莫让你额娘受苦。”
胤礽放在榻上的手微微一顿,默默的咬了咬牙。可忍了好一会儿,见胤禩还是笑眯眯的瞅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腹,胤礽终于不干了,让你这么看很别扭好不好,“想亲近你儿子,过两个月让你天天抱着!”
胤禩似笑非笑的深深瞧了胤礽一眼,“比起他来,我可更记挂着你。”
胤礽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腾地就变了,回手就抽了个引枕对着胤禩砸过去。胤禩都快习惯了,熟门熟路的截住引枕,一边道,“别动、别动、小心咱们儿子。”
胤礽磨着牙,森森的道,“出去找你那些妃子去,我可不奉陪!要是不满意,就按照我当年的模样找,反正天下之大,总能找到几个相似的。”
胤禩脸色当时就变了,他眉头紧皱,道,“你又想到哪去了?你这是在轻贱你自己?还是在轻贱我呢?”

91江山美人
胤礽话一出口就知不对,心中只恨自己日有所思所虑,没藏住这份猜度和岔怒。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想收那是收不回来的。
胤礽脸色变了变,终究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扭过头去背着胤禩躺在榻上,不再看胤禩一眼。
胤禩对着胤礽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轻轻抚着胤礽的青丝,轻声道,“怎么整日胡思乱想的,这些日子我对你怎样你都清楚,我什么时候有过那些心思了。没影子的事儿也值得你放在心里么?”
胤礽一声不吭的躺着,胤禩只能无奈的叹息,“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兴致盎然的来,心灰意冷的走,胤禩的脚步都有些沉重了。
紫玉紫鸾守在外面见皇帝一脸晦暗的走出来,心中都觉得十分不妙。不会是自家格格又把人撵出来了吧?如今可不是七阿哥了,这可是皇帝了啊!真的不能随便撵!
李玉跟在胤禩身后,带着一群跟班,眼看着胤禩漫无目的的在后宫里头信步乱转,心中不由得十分同情,果然自己主子再怎么能干,也搞不定皇后娘娘。
怪不得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主子这样本事,不照样在皇后娘娘面前常常吃瘪?
紫禁城里的风景早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系,胤禩几乎闭着眼都不会走错路。
他沉默的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视线所及尽是紫禁城的重重殿阁。重楼飞檐,说不尽的世间尊贵,尽在此处。
胤禩悠悠然一声长叹,忽地对李玉道,“你说,朕对皇后如何?”
李玉眉角一抽,恭恭敬敬的道,“皇上对娘娘十分爱重。”
胤禩缓缓道,“十分爱重?那为何她始终不能安心?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
李玉低着头,轻声道,“奴婢听说,妇人有孕之时往往脾气反复,不同以往。可能只是娘娘怀着小阿哥的缘故。”
胤禩摇摇头,忽地笑了一声,笑声十分的冷,让人听来就有几分寒颤。
胤禩不再说话,只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此时正是深冬,御花园内较之夏日十分萧瑟,唯有梅花开得正好。
气息清幽,沁人心脾,胤禩瞬间精神一振,烦闷的心思不由得为之一清。
他正赏花赏的舒心,就有个内侍跑上来禀告,“诚嫔娘娘来给皇上请安。”
胤禩回头一看,果然索绰罗氏被拦在不远的地方。胤禩点了点头,索绰罗氏就被放了过来。
索绰罗氏进了毓庆宫几年,其中颇有一些坎坷,如今已经深有自知之名。她过来行了礼,就道,“妾原是来御花园采几枝梅花回去插瓶,不想遇到皇上,便想着过来请安。”
胤禩有许久没见她了,恍惚觉得这人似是比原来瘦了不少,道,“诚嫔清减了。”
索绰罗氏心中霎时一股委屈涌上来,又生生压了下去,只微微红着眼眶道,“多谢皇上关爱,有皇上这一句话,妾就心满意足了。”
胤禩弯了弯唇角,也看不出是不是笑,只道,“陪朕说会儿话吧。”
索绰罗氏简直受宠若惊,自打七福晋专宠,她们这些人在毓庆宫就都没有了位置,连七阿哥的面都很少能见到,更不要想向现在这样说说话了。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擅自开口,生怕惹了胤禩不悦。
胤禩却只是一个人有点寂寞,前些日子他忙得团团转,好容易闲了一点,却又被胤礽的话迎面泼了冷水,如今觉得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梅花林中虽然景色美极,却也清极寒极。胤禩看着梅花,便问道,“宫里的日子是不是很无趣?”
索绰罗氏脸色一白,小心的措辞,道,“怎么会,能够陪伴皇上,是妾的福气。”
胤禩只是笑了笑,根本不将这等场面话放在心上。
他自将胤礽放在心里,便冷了身边妾室。这些人的心情如何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个人有个人的命,出生在官员之家,入了皇子后宅,这就是她们的命。
就如同他与胤礽一样,生在皇家不是胜就是败,不是成就是死,这都是命。况且后宫这些人的日子可能是无趣些,但吃穿用度都不差。
从来享了富贵,就要有代价。天道循环,就是如此。
索绰罗氏小心的觑着胤禩的脸色,道,“皇上似乎心情不好?”
胤禩道,“没有不好,也没有好,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索绰罗氏一怔,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才坐上皇位的人声音里竟然带着倦怠,只能小心的挑选着宫内的喜事来宽皇帝的心,“妾还没恭喜皇上,再过两个月就要做阿玛了。”
胤禩果然一笑,“这倒是喜事,只是皇后最近心情反复,让朕十分惦记。”
索绰罗氏道,“皇上对娘娘真好,有皇上这样记挂,皇后娘娘心中定是十分欢喜的。娘娘心中欢喜,日后生下的小阿哥定然更加健康可爱。”
胤禩轻笑了一声,也说不出是喜还是不喜,只道,“皇后心中欢喜,可不是因为我对她好。”
索绰罗氏听得这话不对,就怎么也不敢接下去了。
胤禩对着索绰罗氏一笑,道,“你知道皇后最喜欢什么吗?”
索绰罗氏轻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皇帝现在看着是温雅和润,可那眼睛墨沉沉的,看起来十分渗人。
胤禩本也不要她回答,只道,“皇后最爱的,是权力。”
“生杀予夺的权力,无所顾忌的权力,甚至是改朝换代的权力。”胤禩淡淡笑着,慢悠悠的说着十分惊心的话,“可偏偏她最想要的权力在我手中。所以今生今世她都离不开我。”
“而我会慢慢的磨着她的脾气,磨着她的性子,把她一点点的困在我身边。”
“日复日,年复年,她总是我的。”
索绰罗氏只觉得心口一股凉气窜上来,竟然讷讷的道,“皇后娘娘……她、难道、不、不是、她不喜欢您么?如果她不喜欢您,那心中必然是不愿意的。”
胤禩悠然一笑,“事到如今,由得他么?今时今日,谁还能阻止朕呢?”
“个人有个人的命,当年那是我的命,而今这就是她的命。”
索绰罗氏听得心头寒战,一时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竟反问道,“皇上,您这样……似乎也不是真心喜爱娘娘。”
胤禩顿了顿,才饶有兴致的挑挑眉,“你为何这么说?”
索绰罗氏汗透重衣,却依旧大着胆子道,“妾只是想着,真心喜爱一个人就该让那人称心如意。”
胤禩听了只微微一静,就笑了起来。他笑了好一会儿,竟抬手摸了摸索绰罗氏的脸颊,“说的什么傻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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