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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两世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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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消息啊!
前有继皇后这匹黑心狼,后有令贵妃这只隐形虎,周遭有前赴后继的冤家兄弟,顶上已经开始有点漠不关心的皇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完全变成猜忌。胤禩是真心觉得日子不好过!
胤禩心里全都是呼唤和期待,爷的未来福晋啥时候进门啊?可是在刚死了儿子的皇帝面前提娶媳妇,那不是自己找抽?
所以,八爷的真心呼唤也只能默默在心里头呐喊了。
在西北熬得黑瘦黑瘦的福隆安一回来就被他阿玛傅恒拎进宫了。皇帝也急着见女婿啊。都怪六阿哥做出来的混账事,弘历现在也怕女婿闹了情绪。
出去历练一番生死再回来的福隆安脸上多了血性男儿该有的坚毅和气魄,哪怕是对着皇帝,福隆安也不再有以前的惶恐了,“奴才能尚公主,是皇上您对奴才的信任。奴才必然不会辜负了公主。”
这样沉着的表态让皇帝彻底的放了心,等着福隆安退了出去,弘历才有些赧然的对着自己小舅子和未来亲家傅恒道,“永瑢福晋也在娘家修养挺长时间了。永瑢在朕面前求了好几回,媳妇不在家才知道有媳妇的好处。朕看他府里没个管事的也不行,要不让永瑢福晋回去吧?”
傅恒是挺心疼自己侄女,可皇帝都这样开口了,哪里能说不行?皇家就不兴和离的!富察氏早晚得回去!
福隆安从皇帝那里出来就拐弯去了毓庆宫。他在路上听自个阿玛说了是七阿哥出的手。
傅恒觉得自己亲外甥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中,还连后路都给削没了。在朝廷里打滚了几十年的傅恒心里都有点怵,他外甥真的才快要十四岁吗?真心不科学!
福隆安却觉得挺解气,叫钟粹宫欺负人,看这回没了身份还拿什么欺负人!他们富察家可不会怕一个宗室贝勒!就算是皇帝亲生的又能怎么样啊?
等见到又长高了的亲表弟七阿哥,福隆安激动的把马蹄袖打得异常响亮。胤禩笑着扶起他,“还说等你回来看爷大婚,这回倒要先让爷看你成亲了吧?”
福隆安嘿嘿笑了两声,“奴才这回出去可没丢您的脸,也亲手杀了不少和卓兵呢!”
福隆安又有点惋惜,“可惜奴才回来的太早,若是能跟着兆惠将军回京献俘的队伍一起,就更好了。”
胤禩笑着安慰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表兄弟两个叙了好半天的别后离情,然后胤禩才问道,“这一回回部的额色伊和图尔都叔侄两个在西北都立了大功啊?”
福隆安笑了,“可不是,多亏了他们熟悉地形,省了好些麻烦呢。估摸着过些日子图尔都应该会跟着兆惠将军进京吧。”
胤禩眉梢挑了挑,笑道,“听说图尔都有个国色天香的妹妹?据说是玉容未见,芳香袭人?你见过没?”
福隆安暗自心惊了一下,他表弟人在深宫怎么消息这样灵通。这一刻同时才深刻的明白为什么同时阿玛傅恒说七阿哥深不可测。福隆安道,“远远见过一回,没看真切。不过在回疆传闻可不少。”
胤禩笑吟吟的,“就只有美貌让人称道吗?”
福隆安捧着茶碗笑了,“哪能啊?据说极有才华呢。这回图尔都能这么坚定的支持咱们大清,可少不了他妹妹的功劳。”
胤禩点点头,笑容就更深了。
傅恒出了宫都没回家,直接去见自己哥哥傅谦了。傅谦的福晋泪水连连的捉着女儿的手,哪里舍得女儿再回去受苦?
反倒是富察氏想得开,“额娘,女儿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敢对我不好?只要咱们家稳稳的,女儿就不会有事。”
傅恒也劝自己的嫂子,“我让珊林送侄女回去,必不会委屈了侄女。”
福隆安把自己亲堂姐送到质贝勒府门外,可看着居然连管家都没出来迎,福隆安当时就沉下脸。富察氏冷冷笑着,瞧着大门上的匾额,都成了质贝勒了,还想在自己面前立威啊?
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马车哒哒的驶了过来,福隆安看着那几骑马跟着马车的侍卫熟悉的面孔,脸上就有了笑模样。
帘子被从里面挑开,胤禩从马车上下来,笑道,“爷出来逛逛,不想路过正瞧见你们。表姐今儿回府啊?”
富察氏也笑了,“可不是,还劳烦珊林走一趟呢。七爷都来了可不能不进来坐坐啊?”
“本就是路过,还是不叨扰表姐了。” 胤禩笑着摇头,“过几天宫中还有赏赐,表姐尽可安心。”
门房的小幺儿听着这称呼就觉得不好,赶忙一路小跑的往里传消息。永瑢脸都气白了,老七这是明明白白来给他表姐撑腰的吗?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可惜憋气又窝火的质贝勒还是得大步出来迎,生怕动作不够快。可是他动作再快哪里快的过马车?等他出来,胤禩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福隆安神色很恭敬,可眼神真的很鄙视。这家伙装都装不像,比起以前怎么差了这么多?
富察氏这回身边带的是娘家特意送给她使唤的人,她和以前的六阿哥现在的质贝勒也没什么话好说,直接回自己的院子清理人手了。
福隆安坐花厅就是不走,永瑢也没办法撵他还只能陪着。他们两个又有什么话说?只能对着干瞪眼了。
后院清理的差不多,富察氏的贴身大丫鬟就出来禀告了。福隆安这才笑着告了辞,然后呢?等永瑢要去找福晋说道说道的时候,连人家院子都进不去了。富察家的奴才可不会买他的帐。一个个笑的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可该进不去还是进不去。
要硬闯吗?被皇帝揪着领子训斥过的质贝勒还真没那胆子。
皇帝和富察家准备起来的喜事已经是是万事俱备只差新郎,所以福隆安很快就成了真正的和硕额驸。
他与四公主是老相识了,这些日子也问了好多人。总之福隆安是弄明白了,四公主的心性没多好也没多坏,比她亲哥哥永瑢是强多了,可论起凉薄也是数得着。都不用看别人,就看她对她三哥的态度就行了。
娶了这样一个媳妇,福隆安本来还挺热乎的心也渐渐冷了。日子不就是那么过吗?反正他对四公主越好,皇帝越觉得亏待了富察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福隆安看着自己媳妇的睡颜,心里却连一点波澜都没有。这就是皇家婚姻的悲哀吗?
福隆安与四公主一起进宫请安的时候,自己女儿脸上一直没下去过的笑容真让皇帝挺满意,就是太后也暗自点头。
富察家这样给皇家脸面,皇帝和太后也愿意投桃报李。慈宁宫很快就赐了两和嬷嬷给质贝勒福晋使唤,可谁不知道这就是防质贝勒再犯浑呢?
福隆安脸上的喜色丁点都没带进眼睛里,胤禩也免不了暗暗嗟叹。
虽说日子是自己过的,可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包子长成现冷静懂事的模样,胤禩也有些不怎么忍心。于是,七阿哥的名帖就被送到了福隆安和丰升额眼前,已经是踏青的季节了,你们就陪爷出去走走吧?
丰升额可算是机灵了一回,他捏着名帖去寻妹妹了,“宝宁,你去庄子上住两天吧?”
胤礽正为铺子的事情心烦,“不去,非年非节的又不用去看收成,去做什么啊。”
丰升额无奈的叹气,“七阿哥明儿要出宫,你去庄子上呆着指不定能见见他。”
胤礽一双杏眼忽闪一下,“你确定他想见我吗?别巴巴的去庄子上等,人家压根就没那心思。”
丰升额挠了挠头,“这哥哪知道啊?不过总比在宫里见了连话说不上一句强吧?”丰升额在胤礽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说不定你也能问一问,七阿哥喜不喜欢他房里那两个格格啊?”
胤礽眉梢一挑,一鞭子就甩过去了。丰升额眼疾脚快身子一转就躲过去了,“哎哎?宁宁,哥也是为你好啊。”
胤礽被他耍宝的模样逗得一乐,“行啊,不就是去庄子住吗?我就当是自己玩儿去了。”
转过天来,胤禩带着两个伴读领着一群侍卫骑着好马出了东大门直奔京郊。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京郊的杏花淡者如冰玉,艳者溢香浓。福隆安驻马杏林,望着丽日当空杏花飘飞,脸色果然松快下来。
胤禩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有得必有失,换个路子就是天宽海阔,珊林你何必钻了牛角尖呢?”
福隆安定神想了想,也笑了,“还是七爷看的通透。”比起他的亲表弟来,他的日子过得已经是不要太舒坦啊。还让七阿哥来宽慰自己,福隆安脸上都有点红。
胤禩点到即止,哈哈一笑,“反正已经出来了,陪爷去皇额娘的庄子上瞧瞧。前儿才说给爷备着好东西呢。”
元后庄子上的尚管事一大早就侯外面等着,眼看着远处终于出现了马影子。尚管事别提多乐呵,咱可把这庄子管的挺好,就要主子多来瞧瞧才更好呢!
眼瞅着晌午了,已经准备好的席面就等着主子一声吩咐。胤禩却不着急,他笑着问道,“前儿你们说给爷准备了好东西啊?”
尚管事点头哈腰就亲自去抱了来。不一会儿,福隆安和丰升额就都傻眼了,这趴在毯子里动都 不动看见人才瞄一声的一对猫就是好东西?
还没人巴掌大的猫依偎着趴在茸茸的毯子上,长毛都是雪白雪白的,两对鸳鸯眼一碧蓝一灿金,蓝的均匀金的耀目,更稀罕的就是无一处不是一模一样的。
右面的那只骄傲的眯起眼,左面的那只乖巧的瞄了一声。胤禩一手托住白团子瞅了一会儿突然乐了,“这还是一对儿猫兄弟啊?”
“这东西还真挺喜人,”胤禩笑吟吟的赞了声好,转头就问丰升额,“你家庄子不就在附近吗?派人送它们过去。”
没到一个时辰,胤礽就对着一只骄傲眯眼一只乖巧卖萌的波斯猫大眼瞪小眼了。鸳鸯眼?猫兄弟?胤礽默默运气,那毛孩子绝对是笑话本宫那两只鸳!
女孩子就很少有不喜欢猫的,紫玉和紫鸾都是稀罕的不行。紫玉这边说,“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分啊?”
紫鸾那边说,“要不挂上两个宝石坠子吧?”
紫玉和紫鸾达成了共识就开始问自己格格啦,“这两只叫什么名字啊?”
胤礽眉角一扬杏眼一眯,“叫什么?就叫大鸳、小鸳!”

44约会
波斯猫们当然不懂得抗议,于是好好的一对猫成了一对鸳!紫玉和紫鸾忍着笑给猫兄弟挂上两个宝石坠子。
骄傲的那个就挂金琥珀的,乖萌的那只就带蓝宝石的。
两只小奶猫咪咪的叫唤,胤礽终于觉得有点意思了,她摸了摸大鸳脖上的长毛,“它们是吃鱼的吗?”
紫玉笑了,“才巴掌大,估摸着还要喝奶吧。不如奴婢让厨房准备牛乳?”
胤礽撇撇嘴,心道这猫的待遇比人都要好了,可谁让是那毛孩子送来的?
“去准备吧。”胤礽挥挥手,“紫鸾,去把文房四宝摆出来。这两个小东西画出来肯定挺喜人。”
胤礽下笔一向很快,可这边刚刚两只猫兄弟入了画,那边大小鸳就站起来了。蹦蹦跳跳踩着墨汁蹭了一身黑不提还留下了好几个梅花印!
眼瞧着一副双猫嬉戏图变成了猫爪踏梅花,胤礽直接气笑了,她就着手勾了一株洋洋洒洒的墨梅,然后一扔笔把方才题字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把画晾干了给哥哥送过去。”胤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碧绿的茶汤,心中暗道可得让那毛孩子见识见识本宫的能耐。当是润物无声了。
城外庄子里果然很悠闲,胤禩还没从酒场上下来呢。论起来是没人敢灌他酒,可架不住福隆安和丰升额两半大小子互相灌啊。
在西北风沙里历练过的福隆安舌头都喝大了,还揪着丰升额不放手。胤禩看丰升额苦瓜一样的脸很不地道的笑了,他拿巾子擦了擦手准备出去转转,才不要跟两个酒鬼继续闹下去呢。
尚管事逮着空就乐呵呵的将一个盒子捧给自己主子,这可是一对猫换来的回礼啊。
胤禩展开来一瞧也乐了,小丫头在庄子上住着啊?这两只猫画的真不错,活灵活现挺喜人的。最让称道的就是那株墨梅啦,一笔引枝断复连,个个花开淡墨痕,真是好风骨!
看着看着那小丫头的杏眼就又在眼前晃了。许是酒后的微醺让人放松了心情,胤禩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念头,“去备马,爷要出去溜溜。”
酒后扬鞭马蹄急,胤禩本没喝多少,小风一吹就精神起来。钮祜禄家的庄子离得真是不远,没一会儿就看见影子了。
胤禩这才失笑起来,怎么几十岁的人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呢?罢了,既然都跑来了,还是进去瞧瞧吧。
霍霍的剑风带起很凌厉的光芒,胤禩站在树底下看着杏花飞落中那个朱衣身影总有点不真实的错觉。
那个专心注注舞剑的女孩子是他未来媳妇?果真不愧钮祜禄氏弓马传家这几个字!若是个男孩子,只怕比她曾祖父还有前途!
紫玉和紫鸾急的直跺脚,格格可不好啦,七阿哥怎么悄没声的出现呢!两个白团子像个球一样拱到了胤禩脚边,正是那一对猫兄弟。
胤禩俯身抱起一对猫,胤礽已经停下了手。胤禩才看清他未来媳妇的打扮。
胤礽身朱色的旗装,袖边镶着银线花纹,踩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头上只用简简单单一只白玉簪子挽起了环髻,耳珠上扣着的羊脂玉坠闪着和润的光彩。颊边几缕青丝随着微风轻轻拂动。通身看来都带着说不出的飞扬和华艳。
胤禩心头暗赞,这小丫头真是天生的好凤仪。爷的眼光果然没差!胤禩笑赞道,“格格好身手。”
胤礽杏眼一斜,也是挑眉一笑,“多谢七爷夸奖啦。”
宝剑已经被紫玉紧忙接了过去,紫鸾急忙把准备好的汗巾子递上去。胤礽擦了擦额角,又道,“宝宁还没谢过七爷的礼物呢。”
胤禩就着手把猫递过去了,白绒绒的一团窝在小丫头怀里就更好看了。“格格喜欢就好。”
紫玉和紫鸾都很眼色的退到了不远处,胤礽抿唇看着那毛孩子笑,看来七阿哥是真挺记挂未来福晋啊?这巴巴的跑来,果然年轻就是好!
胤禩被小丫头笑的有点讪讪然,那样一副她全都懂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啊?
胤礽左右瞧了瞧,对紫玉招了招手,“还不去给七爷准备茶点?”
胤礽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既温柔又贤良,“七爷,上一回我看您似乎很喜欢吃菊花糕,可惜现在不是时令。小厨房用杏花做的点心倒也清甜爽口,您尝一尝吧?”
胤禩听得心中一暖,这都快两年的事情了吧?真亏的她一直记在心里。“格格这般说了一定是好的,爷可真要尝尝呢。”
等着风再吹过的时候,他们已经坐湖边的亭子里了。胤礽笑眯眯的吩咐紫玉紫鸾添茶递水,又道,“听说质贝勒福晋最近精神好多了?可惜我不方便去她府上探望。”
胤禩笑了,“日后来往的时候还多呢。表姐性情好,又承了你家的人情。可不会意这点小事的。”
胤礽抿着唇似乎是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哪里是我家的人情,都是七爷您顾念亲戚。”
胤禩心中一乐,这小丫头果然还是那样会说话,总是让人听着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可胤禩从来不会忘了“守望相助”这四字多么重要,“若没有你家,哪能这么容易。爷在宫里……也没多容易。”
胤礽心里撇撇嘴,这毛孩子终于承认了啊?就看弘历干出来那事儿,能把嫡子的母族表兄塞给庶出儿子做亲妹夫,就知道皇帝真正不在意他的嫡子了!口上说的再多再稀罕都没用,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行!
人家元后生的和敬大公主还在蒙古呆着呢,再扔一个女儿去蒙古怎么样啊?不就是弘历自己想让福隆安做女婿吗?根本就是只顾自己心情罢了。
可是,胤礽会狠狠的戳七阿哥的痛处吗?当然不会!于是,她带着很关切的笑容问道,“七爷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若是不妨碍就和宝宁说说。”
胤禩想了想也起了考校的心思,“承乾宫与延禧宫一得地位一得圣眷,格格怎么看?”
胤礽想都没想就道,“圣眷总能分薄,而地位却是根本。”
真是一语中的!胤禩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他轻声笑道,“如此,爷就等着格格日后分忧了。”
胤礽微微一笑,还不忘记状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心里飞快的闪着念头,原来七阿哥很心急诱人能替他在内宫走动啊?不过也是么,比起自己年幼的时候,这个七阿哥真心更不容易。
胤礽微微有些闪神,他年幼的时候,皇父对他多好啊?一直到他娶亲有了皇孙,皇父都一直在心里护着他。可后来呢?是什么让他们父子变成那个样子?
是皇父渐渐老去,还是自己渐渐长成?曾经以为那些历史上君储之争永远不会发生,可到最后呢?却只有更加惨烈的结果。
胤禩却瞧着眼前粉面飞红怎么看怎么有趣,可惜看了看天色,还是趁早告辞吧。他站起来笑道,“爷瞧格格的画可比绣工强多啦。”
一个是两辈子的熟练工,一个是藏了拙的新本领。胤礽默默看着胤禩运气,这毛孩子怎么还没完了啊? 胤礽抿着唇笑的很好看,指着旁边骄傲仰头眯眼的猫哥哥道,“它叫大鸳。”
再指指那只玩着自己爪子的猫弟弟道,“它叫小鸳。”
“七爷,您觉得两名字好好?”
小丫头笑盈盈的瞪着杏眼盯着他,胤禩不禁失笑了,可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丰升额喘着粗气一路直奔过来。胤禩放松的表情马上就沉着下来,这是出什么事了?
丰升额顾不得妹妹还在身边,打了个千就禀道,“纯贵妃娘娘薨了。额驸正在二门等您一起回去。”
胤禩眼睛微微一眯,“丰升额,你先去三阿哥府上问问,看三哥那里是怎么准备的。如果人已经进宫了,就拿着爷的名帖去太医院传几个太医看着三阿哥。”
胤禩对胤礽歉然的笑笑,就大步出了凉亭,直奔二门。
马匹早就备好了,一看见胤禩的身影出现,福隆安就从小幺儿手中接过马缰绳,“七爷,咱们回去怕是些晚了。”
淡胤禩淡道,“无妨,质贝勒进宫了吗?表姐呢?”
福隆安摇了摇头,“毓庆宫来人禀报的时候还没进去呢。纯贵妃娘娘临终都不见他,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质贝勒福晋已经在钟粹宫了。”
胤禩唇角微微一勾,“纯贵妃娘娘用心良苦,可惜了。”
“爷没进城之前一定要知道质贝勒进没进宫,珊林,伺候表姐的都是舅舅派的人吧?”
福隆安心领神会的点头应道,“七爷放心。”
胤禩跳上马,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一记,淡淡道,“若是质贝勒还没进宫,拽也要把他拽到宫门口去!难道是富察家不让他去给亲额娘送终的吗?”
一直默默跟在马后的丰升额这才晃过神儿来,质贝勒无论如何都是皇帝的亲儿子,纯贵妃因为富察家临终都不见质贝勒,日后皇帝想起来心里难免对富察家起隔阂。做皇帝的儿子不容易,做妃子的女婿也不容易啊。
钟粹宫里的白幔帐已经挂起来了。四公主哭的肝肠寸断,三阿哥已经病得脱了形,跪在那里哭都是抽抽噎噎的随时都可能厥过去。
皇帝来瞧过一眼,心里头也不怎么好受。永璋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而质贝勒永瑢呢?却是被七阿哥拽到宫门口的。
据说纯贵妃临走之前只牵富察氏的手却无论如何都不见自己亲儿永瑢,弘历心里真的没多高兴。母子至亲生分成样?难道想说多了富察氏吗?
可七阿哥的表情却是既忧心又悲悯,“皇阿玛,毕竟是血脉至亲,哪能不让质贝勒上一炷香呢?”
对着这样好心性的嫡子,弘历也真没什么可怪的。怪只怪纯贵妃不会养孩子吧!
四公主腰间的白麻还系着,在纯贵妃灵前哭晕了的三阿哥也没了。
一母同胞只剩下出继又有心结的六阿哥,兄妹两人在三阿哥灵前遇见的时候,相互之间倒是多了几分相通的恻然。只可惜旧事沉沉摆在心头,终究是无法转圜。
四公主神色怔怔的望着三阿哥府的白幡,幽幽道,“质贝勒好自为之吧。”
永瑢也叹息了几声,“公主也要保重身体。”
等到出得府门,一个进宫请安,一个回府闭门。明明是六月的艳阳天,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四公主与质贝勒身上却只余下瑟瑟冰寒。

45美人如歌
江山与儿子哪个重要,弘历脸上的笑容就告诉了每一个人,江山永远牢牢的占据皇帝心头的第一位。
三阿哥刚刚去了不到一个月,兆惠就班师回朝了。他凯旋的队伍还没到京城,弘历就已经搬下了一道嘉奖的圣旨,特地赏了兆惠宗室公品级鞍辔。
快马加鞭从京城来传旨的还是兆惠的熟人,正是之前平定阿睦尔撒时候在定边将军麾下当差的海兰察。
海兰察现在已经是头等侍卫,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皇帝亲口赞过他是大清的巴图鲁,紫光阁里都有他的图形呢,可算得上是皇帝的近臣啦。
海兰察宣了旨意就笑着对兆惠将军道了声恭喜,平定天山南路,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可是多少做武将想了一辈子都赶不上的事儿!
兆惠自己也挺乐呵,武将保家卫国那是大道理,可也要顾念小家不是?这次回京一定能封妻荫子,再说咱朝中还有呢,乌雅氏的中兴指日可待啊!
都是行伍出身的兵油子,没到京城的时候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夜里就点起了篝火,兆惠的亲兵和海兰察带来的侍卫混做了一堆喝酒。
海兰察从来话就不多,一直是闷声有主意的人。可是喝着酒也就放开了,“皇上都念叨将军好多回啦,就等将军回去一定还有重赏!”
兆惠端着酒也笑,“大小和卓都被砍了脑袋,边疆终于能清净了。可惜还不能说永息干戈啊。”
兆惠指着坐在旁边不远的一个人道,“这回他可立了大功呢。”
那人长得高鼻梁深眼窝,年纪在三十上下,一看就是异族人。兆惠笑着将那人叫了过来,“这是南疆的图尔都台吉。”
海兰察笑着敬了杯酒,图尔都连道不敢,对兆惠行了个礼,“将军实在是谬赞啊,霍集占分裂回疆,是我们的大仇人。多亏了将军们杀敌,我们族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兆惠哈哈一笑,“互相帮助!如果没有你们配合作战,哪能这么快班师啊。”
整个大营都是喧嚷热闹的,偏偏就在角落里有一个独立的营帐寂静无声。周遭巡逻的都是高鼻卷发的回疆人。
帐子里萦绕着淡淡香气,说不上是花香还是草香,只让闻着心醉。
大帐里放着大大的木质浴桶,热水蒸晕着雾气将异国风情的美人拢在清透的水中。大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毛,点点水珠覆在睫毛上好似碎钻一样,五官无一不恰到好处的夺心魄。
等她从水中站起来,光洁如玉的身躯真正如同上等羊脂玉一般美好。无论从哪角度去看,都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异族佳人。
从南疆带来的衣裳还带着家乡的气息,可是美姿容慧心智的伊帕尔汗却知道她这辈子再也回不去家乡了。
南疆的沙漠玉石,南疆的歌舞骆驼,还有族人们的朴实和热情,都只能在梦里回想了。可这是她选择的路啊。只要能让她的族人们过上好日子,背井离乡又算什么呢?
帐子里放着家乡从没见过的雕花镜,镜里的容颜比在家的时候对着湖泊映照出来还要姣美。这样的容貌皇帝应该会喜欢吧?她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女孩了,族人生存的重担和她传扬南疆的美名让她的婚事耽搁了下来,二十几岁的年纪还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吗?
伊帕尔汗已经忐忑了路,等着离京城越近了,她的担忧却渐渐放下了。何必在意皇帝喜不喜欢呢?只要她能表现出南疆的臣服就足够了。反正本质上,她不就是战争胜利锦上添花的战利品吗?
海兰察很快就带着人先回了京城,兆惠又上了一本折子更让弘历龙心大悦。兆惠言道,“回疆仍需驻兵弹压。请于叶尔羌、喀什噶尔各驻千,英噶萨尔驻五百,阿克苏、乌什等处亦酌派兵驻守。”
弘历当即就批了兆惠的折子,并将奏折拿给胤禩看,“小七,兆惠宠辱惊忧心国事,确是良臣!”
还有一句弘历没说的,让他一直不放心的十四叔公恂郡王没了,乌雅氏的人彻底没了靠山,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用。
胤禩始终笑眯眯的,勤学肯干聪颖明悟这就是七阿哥给人的感觉啦。毕竟年纪还小,弘历始终不肯让办差事。可能听一听政事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啊。
弘历看着嫡子又想起富察家了,“明瑞和明仁这回也立了大功,小七,你这两个表兄可是人才啊。”
胤禩笑了,“这都是皇阿玛慧眼识人啊。”
弘历心情更好了,他放下朱笔,先是转头吩咐了一直当背景的高无庸,“一会儿把七阿哥的午膳也摆在后殿。”
然后,他就笑着吩咐自己嫡子了,“小七,你陪阿玛用饭吧。”
皇帝心情好,也有兴致取笑儿子,“不然回了毓庆宫里头,不也是独个吃东西?”
胤禩笑眯眯的红了脸,梗着脖子抬头嘴硬道,“等儿子日后大婚了,可就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吃饭啦。”
弘历被胤禩故意做出来的模样弄得啼笑皆非,“好小子,你这是想媳妇了啊?”
“赶明儿让皇太后多传阿里衮家的闺女进宫,让你好好看看自己媳妇!”
胤禩本是绕着弯提醒皇帝,该准备让他大婚了!指婚都快两年了啊,还拖拖拖,要拖到什么时候去?自己是真的很需要媳妇!
这回在皇帝眼前点了一点,希望能点用处吧。
皇帝的份例果然都是好东西,弘历最爱吃的酒炖鸭子就用了两口就摆在了胤禩面前,“小七,你尝尝这个,很有点当年你额娘做出来的味道啊。”
胤禩嘴角略微抿了起来,他最不喜欢这样肥腻腻的东西啦。可做皇帝的就有这点好处,谁都不能不奉承。想不奉承?那不论是谁早晚收获的都只剩下杯具!
咬着鸭胸脯,胤禩神色就感叹了,“可惜那时候年纪太小啦,原来额娘亲手做的鸭子是这样香浓的滋味啊?”
弘历一向看七阿哥顺眼,也愿意和他一起怀念贤惠的先皇后,“可不是?小七,要不你领着那厨子回去吧?专门给你做鸭子吃。”
胤禩眼角一抽,自己可不想虎口夺食啊?急忙推却道,“这怎么成?皇阿玛这样操劳,儿子还领那厨子回去,可就不是儿子的孝心了。倒不如让儿臣宫里伺候灶上的宫女跟着他学学?”
弘历最喜欢自己嫡子能时时刻刻把他挂在心上,这是别的儿子谁也比不了的!这样的父子相得,他的皇玛法在天上看了绝对羡慕!
朕这个元后嫡子,可比你那个强多了吧?弘历越想心里越美,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额娘照顾啦,自己可要事事都挂在心上,不如让他早早娶了媳妇进门过日子吧。
可就算是天家,也没这头兄长刚刚过世一个月,那边兄弟媳妇就一身大红吹吹打打进门的道理。所以弘历还是准备过些日子再发明旨,在金秋的时候办喜事。
毓庆宫惇本殿的暖阁里头,已经摆上了冰盆。台州进贡来的西瓜也已经冰好了,绿翠用银刀剖开,红艳艳的沙瓤嵌着墨黑的瓜子一点都看不出是特地留到现在才吃的。
台州每年进贡的西瓜也就是那么几十个,宫里能分到的主子都不怎么舍得吃。胤禩却一向不怎么爱这东西,这快到了盛夏才拿出来。
盖因他不喜暑热,那样热腾腾的天气总让他想起那些刻骨的不愉快。
外面艳阳高照,午时刚刚过去,就连知了都热得没了声响。
胤禩靠着引枕窝着,随意的拿着本棋谱琢磨。他倒是没夏日炎炎那沉沉困意,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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