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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太子他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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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说话间有些不忿,不过她也不是掌权的奶奶,除了贴身的大小丫头外没人听她指使,因此并未翻出什么浪花来。大伯和琏二哥哥行事间还诸多回护; 大出探春意料; 心里颇有些感激。
等探春走后; 胤礽就使人悄悄请人看了,认出是皇帝赐给忠顺王府的玉佩。
胤礽回想了下; 这忠顺王府好像在宝玉挨打的时候有出场,因大家共享的戏子棋官成了贾宝玉的专房之宠,两人买房置地的过起了小日子; 忠顺王气不过派长史讨要,贾宝玉权衡之下出卖了棋官,所以两家在明面上结了梁子。
如今老四占了贾宝玉的身子,怡红院一屋子的丫鬟姬妾竟没一个察觉的,老四虽将她们一并接收了,但像蒋玉函这种的,只怕嫌脏了眼罢。
所以这忠顺王府安的是什么心思?不对,且不说目下荣国府和忠顺王府并无过节,贾琏以前又只是帮着管家,按理说忠顺王府没道理行刺自己。即便是有动机,也不该明晃晃地留下块玉佩,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二哥也想到了?这是有人要嫁祸忠顺王府。”八爷笑道,这伎俩也太明显了些。
“一来嫁祸忠顺王府,二来要除掉贾琏。”幕后之人安着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
“这么一来,府内的嫌疑倒排除了。”若是荣国府内,姓贾姓王或者姓史,哪怕是老四要动手,也不会把忠顺王府扯进来的。
“不错,这幕后之人肯定和忠顺王府不睦,也知道荣国府和忠顺王府素来疏远,不可能拿着这块玉佩明晃晃地过去查问,只能先吃个暗亏再伺机报复。”胤礽沉吟道,是谁嫁祸荣国府和忠顺王府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想知道是谁要自己的命,是为着什么!
“得从龄官身上下手查了,不如真让老四纳了那芳官,看那丫头知道些什么。”
八爷话音未落,就见老太太身边的鸳鸯急匆匆赶来。
“老太太说,芳官活泼伶俐,性子讨喜,要拨到怡红院服侍宝二爷呢。”
鸳鸯传话后又小声向胤礽和八爷解释了几句,原来探春已说与贾老太太了,老太太念着芳官告密有功,又素喜她机灵会说话,要遣了她贴身服侍宝玉。
“龄官什么都与我说了,说这块玉佩是忠顺王爷送给她的,等事成之后就许她作侧妃,要重用呢。”芳官被鸳鸯带走前先来胤礽处回话,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一副心愿得偿的幸福模样。
不过又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罢了,八爷瞧了摇了摇头,这芳官说的没有一句是有用的,不过是照着那块玉佩的线索走,猜都猜得到,只是略夸张了些,什么侧妃之位,怎么可能,也就能哄哄这些心比天高,以为全天下只自己独一无二的糊涂小戏子罢了。
“龄官也信?”鸳鸯忍不住问了一句,还以为诱饵顶多是赎身,这些小戏子是不是分不清戏里戏外了,难不成以为自己整日扮皇后,就连侧妃也做得?
“是。”芳官低了头回道,这有什么不信的。
“是谁说与龄官的?”胤礽瞧芳官一眼,便知连她也是信的,这些小戏子也真敢想,怪不得能被这些花言巧语骗住。
“园子里的夏婆子。”芳官抬头答道。
胤礽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便摆摆手令鸳鸯带着芳官下去。
“你只管去怡红院便是,去老太太屋子里作什么?”听见芳官先要拜见老太太,鸳鸯疑惑道。
“鸳鸯姐姐只管带了我去罢,好歹给老太太磕个头去。”芳官央求道。她如今在园子里还是待罪之身,若是贸贸然去了怡红院,薛家的人不一定肯让她进去。还不如去老太太屋里转一圈,让别人都知道自己是立了功的,再由老太太打发去怡红院,只怕连袭人都要敬着自己一分呢,日后也不会让薛家随意打发了去,毕竟是老太太给的人。
这些小戏子们一个个都是有算计的,老太太看人果然从来不出错儿,鸳鸯在心底暗叹了一声,领着她到老太太房里。
“到跟前来我瞧瞧,这从小学唱戏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连眼珠子也会说话儿,怪可怜见的。”
老太太屋子里热闹得很,迎春姐妹和宝钗黛玉王熙凤都在,芳官进去后便跪在老太太身前。
“瞧这伶俐的模样儿,听说宝玉现在开始爱看书了,累着的时候将芳官放在他身边陪着说话解闷儿,偶尔还能唱个曲听听。”老太太抬起芳官的脸瞧了瞧,笑着与旁边的薛姨妈道,这一句话算是给芳官过了明路。
反正宝玉屋子里已经鱼龙混杂了,什么人都有,也不差这一个戏子,就让她们先斗着罢,贾母任由芳官跪下给自己捶腿。
“老太太,这些小戏子都不学好,没得带坏了宝玉。她们又从小身娇肉贵的不大会服侍人,不小心磕碰着倒不好了。”
还是王夫人看不过去,出来说了一句话。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往日不是最疼爱宝玉么,这些小戏子可是有前车之鉴的,琏儿的胳膊现在还缠着纱布呢。
“这芳官是以前常同宝玉一处玩的,难得的是性情相投呢,现下宝玉屋子里有宝丫头和袭人那丫头,□□个把丫鬟是随手的活计。再说这芳官供出龄官同谋也算立了大功,虽说那夏婆子死了,可也不能言而无信罢。”老太太恨恨道,这夏婆子家服侍贾家也有数代了,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勾结忠顺王府?幸亏是对贾琏下手,若是宝玉的话,贾母抖了抖不敢多想。
见老太太是执意要将芳官给了宝玉,王夫人不好再劝,薛家更是不能说话,王夫人转头瞧了瞧,向探春使了个眼色。
“老太太,这些小戏子满嘴谎话的,哪里有一句可信?再说既是咱们家下人,吩咐作什么便该作什么?若是纵容了芳官这次,保不住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探春越众而出道,就算王夫人不使眼色,该说的她也得说,这帮小戏子毕竟出了个行刺的龄官,留着总觉得是府里的隐患。更何况若是派到二哥哥房里,那岂不是……探春想到这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惊出一身冷汗。
“探丫头如今都管家理事了,再不可说这些孩子话,人无信不立,即便是下人,也不能强逼着她们行事。咱们家素来是宽和待下,积德行善的,你们万万不可忘了。”老太太蹙了蹙眉道。
探春忙应下,姐妹们也有些坐立不安的,说了一会子话便要散去。
“宝丫头正好带了她去罢。你们屋子里都是老成持重的,我瞧宝玉这些日子也越发不肯说话了,正好芳官这丫头是个能说会道的,你们也热闹些。”贾老太太见薛家母女也要起身,命她们将芳官带回怡红院。
“二爷!猜我是谁?”芳官进了后院,见宝二爷正同贾环下棋,忙从背后用手蒙了他眼睛,笑嘻嘻道。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胤祥瞧见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连手里的棋子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胤禛皱了皱眉,要回头,蒙住他眼睛的小手却死活不肯放。
“芳官,别闹了。”袭人见状说了她一句,二爷的脾性和往日大是不同,只怕这小戏子要吃亏。
哼,这袭人算什么,这怡红院里,芳官也只听宝姨娘的话,毕竟只有她是真真正正过了明路的,不过怡红院里的丫鬟都是藏奸的,哪有自己过去的小姐妹好。芳官想起了柳五儿,什么时候把她也弄进怡红院里多好,自己也好有个伴,省的被她们排挤。
“带她进来作什么?”胤禛站起身离芳官远远的,若是她带了利器,只怕自己刚才就中招了。
“老太太让带回来给二哥哥解闷儿。”史湘云抢先回答道,她再笨也知道薛家母女带芳官回来是不情不愿的。
不过她却有点喜欢这个小戏子,性格直爽又敢说。
胤禛有些无语了,这府里的人都不长脑子么?这个老太太貌似是荣国府的掌舵者,却只管往自己十四岁的亲孙子屋里塞丫鬟,口口声声说贾宝玉是她的心肝宝贝,这真不是害他么?眼前的史湘云就不说了,胤禛早懒得理她了。还有这薛家母女,也有些看不清楚路数,常言道妻贤妾美,薛宝钗虽是妾侍却整日一副贤良大度的雍容姿态也罢了,毕竟是从小儿当大家闺秀养起来的。这薛姨太太好歹也曾是薛家主母,整天赖在怡红院算怎么回事?
第50章 北静王
芳官咬出了夏婆子; 但夏婆子无缘无故暴毙家中; 线索又断了。
季怀远和胤礽思索了半日; 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贾琏在红楼梦中并没起什么大风大浪,如今贸然有人加害,必定是因着他们扇动的蝴蝶翅膀。
难道真是因为平安州?皇家将贾家旧部部署在进京必经之路的平安州里; 为的不过是藩镇作乱时做缓冲之用; 胤礽这几月来借着平安州同知的身份可没少活动; 难道招了皇家忌讳?
但若真是皇帝出手,不会只是派一个小戏子置贾琏于死地。皇家的手法多得是,为着杀鸡儆猴也不会暗地里了结此事。
“二哥,这夏婆子是服药而亡,请了大夫瞧过药渣,和秦钟当初服用的颇有些类似。”看来胤禟也是个有心的; 竟然翻看过秦家姐弟当初服用的药方子。
只是这越发扑朔迷离了; 秦家姐弟过世必定是皇家手笔; 而皇帝犯不着收买一个小戏子来对付贾琏。
“那大夫呢?”既然药方子差不多,那想必是一人所为了。
“二哥所料不错; 夏婆子的儿子说请了济世堂的大夫,我和九弟命人查了,正好是胡家开的。”这么一来; 胡太医就脱不了干系了。秦可卿; 秦钟,还有夏婆子,都有他的手笔。
“这胡太医单单是朝廷的人么?八弟可令人暗地里访查了?”胤礽皱眉问道。
“这胡太医可不容小觑; 既是太上皇的心腹,又和北静王府私下里往来密切。”
这几日,八爷暗地里将济世堂查了个底朝天,又使银钱在胡太医的家眷当中暗暗打听了,才知道这胡太医竟左右逢源,不但是皇权在手的太上皇心腹,竟还巴上了朝中风头最盛的北静王。
所以,毒死秦家姐弟有可能是太上皇的密令,这夏婆子一事却说不准是受北静王爷的指使。
“北静王?”
胤礽有些疑惑,按红楼梦里所说,北静王是贾家在朝堂上的靠山,怎么会反过来派人刺伤贾琏呢?看来只能遣人去北静王府打听了。
只是一会半会却难得有消息了,侯门王府毕竟深宅大院的,这种事情又极为机密,就算扔进去大把银子,也得花些功夫才能听个响儿。
谁料北静王府倒按捺不住了,隔了几日下帖子请贾宝玉去赴宴。
“太子殿下。”胤禛长跪在稻香村的书房。
“怎么,老四是想一命抵一命么?”胤礽收了鞭子冷笑道。
“听闻太子殿下在追查北静王府之事,臣弟愿效犬马之劳。”
成王败寇,与人无尤,为什么兄弟们都将帐算在自己头上?
胤禛心里颇有些不服,皇父在时九子夺嫡,不见得人人都能作皇帝罢?兄弟们败了,也只能怨他们技不如人,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自己又哪里不善待兄弟了?若是他们都安安分分的和十三弟一般,用得着费那些心思么?难不成自己防着兄弟们还有错,也不看他们都作下什么事,八弟他们就算了,蹦哒的朝局不稳,臣心不属,就算弘皙那个小侄子,不也想把自己拉下马么,对付他们有错么?胤禛扪心自问,屠戮兄弟并非出自本心,不过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退一步讲,若是眼前的太子登上了皇位,就能兄弟和睦么?大哥铁定是第一个开刀的,以太子爷的脾性,其余兄弟们也未必能好过,说不准为了将大哥的势力一网打尽而掀的天下腥风血雨。
胤禛忍着疼在心内腹诽,太子爷虽换了个模样,性子可一点没变,不合心意就动鞭子,就不能想想自个儿的错处么?弟兄们在他手下如履薄冰地过了那么十几年,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胤礽见老四青白着脸一声不吭,心里才渐渐消了气,总不能打杀了他,那也太便宜老四了。
“起来罢,你怎知这贾琏是孤?又如何得知北静王之事?”胤礽放下鞭子后亲自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
“太子殿下风华绝代,做弟弟的不敢或忘。至于北静王府之事,听说园子里夏婆子突然暴毙,弟弟便留了心,又见东府里蓉哥儿使人打听济世堂的事,再加上北静王府的帖子,自然便得知了。”
胤禛斟酌了言辞道,若是太子殿下,只怕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他,毕竟从小儿就是□□羽。除了皇父,自己在太子殿下身上也是用了不少心的,他一举一动总能猜出一半分儿。冷眼旁观了这几日,总算确定无误。至于北静王府之事,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只是除了太子殿下,其他兄弟想必也在,胤禛总觉得心里还有些不踏实。此番来投靠太子,一是敌众我寡,若皇父和兄弟们都来了,自己和十三弟孤木难支。二来听说这贾琏改换性情已有些时候,自己和十三弟出来乍到已是吃亏,说不准早就被识破了,还不如大大方方来拜见,如果太子爷不追究,那自己不是还多了个靠山么,先替太子爷做些事,等将来皇父问罪时,还可有个靠山,可以说说情的。
挨了一顿鞭子,连杯冷茶也没得。胤禛极力忍着痛楚,若无其事地从稻香村一步步熬到了怡红院,进了内室便遣退了丫鬟们,单留下十三弟。
“伤药备好了么?”胤禛忍痛解开内衫。
“太子爷下手也太狠了。”胤祥瞧见自家四哥背上肿起的红痕,每一道足有二指宽,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十三弟快些上药罢,这不还没见红呢么,咱们又不是没挨过他的鞭子。”胤禛咬着牙催道,太子爷总算给自己留了些体面,若是打的鲜血淋漓的,还不知道怎么藏掖呢。
“芳官且慢,宝二爷吩咐不许进去呢。”刚抹完药便听见门外传来丫鬟间的争吵声。
芳官嚣张惯了,才不肯听,撞开门便进来,胤祥只得眼疾手快地取了被子替四哥盖上。
“二爷,我是老太太派了来贴身服侍二爷的,宝姨娘却整日命我作些针线。”芳官见胤禛侧躺在床上,忙伏至身前道。
“滚出去。”胤禛早有满腹委屈,见芳官凑上来,伸脚便踢她下去,牵扯的背部一阵剧痛,不由恼怒道。
“二爷原来不是这样子的,自从娶了宝姨娘后便变了。”芳官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一处长大的小姐妹们,龄官还被拘禁者,上次偷偷去稻香村瞧她,那些婆子却推搡着不让进,龄官削瘦的身子背对着自己,瞧着竟有些病骨支离。芳官远远地抛进去一包糕点,也不知道她捡起吃了么。那些婆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连管饱的馒头都不肯给,龄官再怎么折磨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
芳官在自己房里哭了半日,本来想着成了花姨娘后,在宝玉面前替自己昔日姐妹求情,好将她放出来,毕竟自己也有些对她不住,谁知竟成了这个样子。
再想起除了龄官,其他的姐妹们都不知道被琏二奶奶打发去了哪里受罪,芳官便有些悲不自抑,放声大哭起来。
“芳官你作死呢,大白天哭什么?”袭人推门进来奇道。
“花大姐姐,你不觉得宝二爷自从娶了宝姨娘后,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么?”芳官抽噎着道。
“自宝姨娘来,二爷是有些变了,不再整日和丫鬟胡闹,爱看起书来了。”袭人有喜有忧,她自然是盼着贾宝玉读书上进,于自己前途也有益的。不过薛宝钗自嫁进来后,二爷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竟比林黛玉对二爷的影响都大了不少。
原先还想着薛宝钗适合作宝二奶奶,端庄稳重又能劝二爷读书上进,担心着二爷心里眼里只一个林黛玉,自己还有意无意撮合了二爷和宝姑娘许多次。
谁知薛宝钗竟作了姨娘,原本还打算着同二爷一道敬着她呢,现在竟姐妹相称了。幸得二爷看重自己,怡红院虽让薛家把持住了,二爷身前却还有一席之地。但是等宝姨娘有一儿半女傍身呢,自己如今没名没分的,还以为能头一个作二爷的姨娘,现在要挣这么个名分却有些难呢。
“花大姐姐,我也姓花,从小儿无父无母的,姐姐若是可怜我,就认了我做妹子。”在袭人满脑子转念头的时候,芳官突然醒悟过来,跪在袭人身前苦求道。
“你是老太太指给二爷的屋里人,咱们本就是姐妹,芳官妹子快快请起。”袭人忙扶起她道。
“姐姐,你我二人同姓,若是拜作亲姐妹,将来也好扶持。”芳官见袭人打马虎眼,忙正了色道。
“好好好,既然作了妹妹就要听话,我来正要吩咐你作一件事呢,二爷屋里的玛瑙缠枝盘子,昨日盛东西送到蘅芜苑云姑娘房里了,你快去取了来。”
笑话,和一个小戏子作姐妹!这芳官也真是痴心妄想。袭人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随意指了一件事打发她道。
芳官没听出袭人话里的敷衍,想着去取一趟盘子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还能讨好袭人呢,更何况自己在宝二爷这边碰了壁,还可找园子里的姑娘们求求情,这云姑娘就和宝二爷一道夸过自己和龄官呢。
第51章 歪打正着
袭人和颜悦色哄了两句; 就把芳官打发去蘅芜苑取盘子了。
蘅芜苑里李纨正领着姐妹们一处说笑。
“怎么许久不见四丫头?”李纨见姐妹们都在; 独独不见惜春; 忙疑惑道。
老太太让自己搬进园子里领着姑娘们作针线,便有一份照管姐妹们的责任在。这都三四日未见惜春了,今日连迎春都在; 可惜春仍旧没有来。莫不是生病了; 怎么没见丫鬟嬷嬷报知自己?
“四丫头整日跟着大舅舅学画画儿呢。”林黛玉抿嘴笑道。
“这两日怎么尽出新文; 大老爷也会画画儿?说起来前几日也有一件好笑的事呢!可惜忙到现在才想起来。”史湘云拍手笑道。
“云丫头只管吊人胃口,有什么好笑的事?怎么我们没听说,三姑娘知道么?”这几日因着龄官行刺的事,园子里人人自危,丫头们也筛了几轮,只留了家生子; 外头买来的被王熙凤如数遣了出去。
贾探春闻言摇摇头; 并不知道史湘云说的是哪件好玩的事; 这几日她都快忙昏头了,今日才得空儿和姐妹们在一处说笑。
李纨见大家都不知道; 偏史湘云还笑着左顾右盼,便又催她快快讲来。
“可惜紫鹃不在,否则由她来讲就更好了。”史湘云见姐妹们都被她的话头吸引住了; 得意道。
“林姑娘跟前的紫鹃?”李纨倒惊讶了; 荣国府里颇有几个不俗的丫鬟,比如老太太屋里的鸳鸯,太太屋里的彩霞; 还有王熙凤跟前的丫头,再就服侍姑娘们的,以袭人为首,有晴雯、司棋、紫鹃、侍书等。这些丫鬟又有心计行事又稳重,是怎么让史湘云抓住了把柄编排的?
“前儿个,我去找二哥哥玩,正好见袭人翻箱倒柜的收拾呢,我就好奇问了一句儿,才知道紫鹃说林姐姐要家去呢,让二爷把小时候顽的物件都打包还回去。不知是紫鹃这么大胆子骗着二哥哥玩,还是林姐姐要同二哥哥开玩笑呢。”
史湘云想起来犹自好笑,偏说与宝姐姐时,姨太太还忧心了两句。
林姐姐这是着急了么?老太太让二哥哥系了金麒麟,算是应了金玉良缘的说法。偏林姐姐还不死心,派心腹丫头去试探二哥哥,就这么闹成了一个大笑话。难不成她还以为二哥哥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会舍不得她家去而寻死觅活么?
“这是什么笑话儿?林妹妹是想家了么?昨日还听父亲和二哥哥说呢,想四处走走江南塞北的看看风景儿,也是一句顽话,偏四妹妹认了真,正磨着父亲要一同去呢。要走的话儿也是明年三四月间,正应了一句诗儿,烟花三月下扬州,到时妹妹也可同去。”迎春没听太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二姐姐说的当真?”林黛玉忙问道,父母殁后无人祭奠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偏自己又寄居外祖家,总不能在别人家的宗祠里祭祀父母,只得偷偷供些果品祝祷几句罢了。
“瞧瞧!我还刚说四妹妹呢,不过一句顽话,谁知道能不能去成。若是真能去,保证你们一个不落。最近二哥哥虽修养好了,可父亲总是担心,都好久没让咱们出门子了。”迎春听了忙笑道。
“林妹妹,我正有一句话想问你呢,你让二哥哥把东西收拾齐了还你,那你屋子里的呢?”史湘云见众人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歪在哪里去了,忙又拽回来,觑着黛玉玩笑道。
“云妹妹说什么?什么我屋子里的,难道我屋子里藏了贼赃不成?”林黛玉冷笑道,那些东西自然是让紫鹃烧了,只是什么时候轮到史湘云操心这事,先挣上宝二奶奶再说罢!
“林姐姐装什么糊涂,小时候你送二哥哥东西了,难道二哥哥就不曾送过你么?”史湘云这话却也问的刁,林姐姐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承认的话就快些送回来,不承认的话就丢了面子。
“云妹妹这么较真作什么,既是小时候送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难不成云妹妹刚送给我的戒指儿,明日就要收回去么?”李纨听见不对,忙打岔道。
史湘云正要反驳,是林黛玉先要二哥哥还回去的,便见芳官进来,早有媳妇婆子围过去,偏芳官又是来取盘子的,和刚才的行景儿对上,众人都是笑。
李纨恨不得早早打发了她,现下看见这些唱戏的女孩子,就怀疑她们什么都敢做,这芳官又打扮了十分,生怕被兰哥儿遇上。
林黛玉在史湘云处憋了一肚子气,待要发作起来,又怕李纨难做。毕竟史湘云是外祖母娘家的侄女儿,轻易不好得罪的。
李纨怕再起事端,坐了一会子便打发姑娘们到老太太房里去用膳。迎春这几日常去稻香村,现下见林黛玉和史湘云有些口角,便随口邀了黛玉同去。
“林妹妹何必同云妹妹置气,她素来口无遮拦的,别因着这个气着了自己身子。”迎春瞧见黛玉面色尚未舒展开,便边走边劝道。
“云妹妹是心直口快,但也只对我罢了。”林黛玉叹道,自己和二哥哥云妹妹算一处长大,本来情分就不比别人,又见史湘云和自己一般无父无母,便常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待她比旁的姐妹们更亲近些。谁知来了个薛宝钗后,这史湘云反倒第一个倒戈,明里暗里地捧着薛宝钗贬损自己。
竟不念一点旧日情分,林黛玉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为什么桩桩件件都这么针对自己?
迎春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们姐妹虽自幼在一处,但并未像林黛玉和史湘云那般亲近交心,许是越亲密,便越是有些不虞之隙,求全之毁?
两人到稻香村时,见厨房已经送了食盒过来。
季怀远没那么讲究,分桌吃饭什么的。都是父子舅甥,私下里要那么多礼数作什么,所以稻香村用饭的时候都一处混着,从不讲究什么餐桌礼仪。
林黛玉在老太太房里时,吃一顿饭不过丫鬟伺候着略动几筷子,应个景罢了。在稻香村吃饭却没人管你,季怀远不爱丫鬟伺候,就这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下去,总是担心父子俩日后回去的话,有可能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
桌子下还燃着炭火,胤礽略动了几筷子,便喊小丫头送冰块来,他胳膊上的伤口刚好,热出汗后些微有些痒。
“二爷,宝二爷来了。”正吃着呢,有丫鬟进来通报。
胤禛一路进来,跟着小丫鬟先到了内院,见一个亭子在那里,两面飞瀑水帘遮着。
哼,穷奢极欲,真是太子爷一贯的性子。
“宝兄弟吃饭了么,用不用给你添个座儿?”
这成何体统!尊卑男女不分,太子爷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还有这个大伯,怪不得连小丫鬟都知道他不着调,胤禛行礼时才见他把手中的长筷子放下,嘴里犹自上下嚼着,一点作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我吃过了,在书房等二哥罢。”
等胤禛走后,胤禩才以眼神示意太子爷,怎么这位主上门了。
“北静王爷下了帖子,请宝兄弟今日过府一叙。”
二哥这话大有深意阿,胤禩放下筷子琢磨了一番。这么说,二哥和老四已经相认过了?二哥遇刺一事关键在北静王府,偏老四今日受邀去,回来又巴巴的过来汇报情况,这是已经开始给二哥干活了?
弟兄们谁都知道自己和老四不对付,二哥这是个什么意思?
胤礽见胤禩放了筷子,便知他心中起了疑忌。这老八心眼也太小了,不就使唤老四干个活么。说起亲疏远近来,上辈子老四虽坑了自己,老八出的力也不少呢。不对,说起亲疏远近来,这辈子可只有老八和自己是嫡亲兄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有老爸在,能少得了他的荣华富贵么?
“父亲只管偏心琮儿,我和二妹妹都像是捡来的。”胤礽见季怀远替胤禩夹了几筷子菜,便半含酸半提点道。
“你又掺和什么,我倒想夹给你,你瞧你碗里能放得下么!琮儿怎不动筷子了,快多吃些,小心一会儿被你二哥哥吃光了。”季怀远皱眉道。
“二哥哥说话怎么老爱拉着我,父亲虽偏心,可却不是偏的琮儿,林妹妹给我们评评理。”迎春朝季怀远怀里的大姐儿努嘴道,得了大姐儿的一个鬼脸儿,众人都笑起来。
胤礽吃过饭后,便来书房,见胤禛背着手站在书架前,见他进来,忙转身行礼。
“太子殿下。”
“四弟不必如此多礼,今非昔比,和琮儿一般唤我二哥就好。”
“琮儿?”听太子爷的口气,难不成这琮哥儿也是故人?胤禛蹙眉思索,想起上次掐着自己脖子的小孩儿。
“老四多心了,这辈子琮儿才是我弟弟。北静王府一行,可有收获?”
“弟弟只查得和先前的马道婆有关,二哥不妨查查马道婆知道些什么。”
北静王爷颇好读书,至少面子上装出来的是这样,府里养着几院子出谋划策的清客相公,说他不想谋反连鬼都不信。
这荣国府最初走的是两条路,贾赦是袭爵长子,自幼和废太子一脉走的近些,贾政便靠着北静王。废太子一脉烟消云散后,贾赦便没了指望,整日间寄情声色。而北静王在朝中却越来越得势,如今门下的朝臣快占了半壁江山,所以贾老太太和贾政都盼着和北静王再亲近些。
这次北静王携着自己的手也说了几句心腹话儿,先是试探了荣国府内太子爷遇刺一事,接着就剖白了几句,那些肉麻话胤禛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恶心,强迫自己忘掉了,只记得北静王暗示说,等贾琏死了,自己将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荣国府。
想来北静王爷是不放心大房,所以要心腹贾宝玉作荣国府的主人,只是这话却不好和二哥说,再引他疑忌就不好了,上次那帮蠢戏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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