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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天下为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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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是王熙凤来招惹贾清,长辈们当然不会说贾清的不是,相反,他们对贾清的回答基本满意。
虽然说很多人家希望娶进门的媳妇明事理、会当家,但是他们也不喜欢女孩子的性格太过强硬,也不喜欢女孩子太过会来事儿。原著里,王熙凤包揽诉讼、放印子钱,薛宝钗以亲戚之女、未嫁之身越过了探春和李纨把持住了大观园里面的事情,都是不符合规矩的,尤其是薛宝钗,论身份,他是皇商之家的女儿,贾家大房的儿媳妇躺下了,还有二房的儿媳妇,轮不到他多事儿,论地位,他只是商人之家薛家的姑娘,竟然管着大观园里面的事情,甚至拿大观园里的姑娘们的利益去做人情讨好那些婆子们,这样的行为,放到哪家,哪家的大人都会摇头的。
正经人家的姑娘便是,在家的时候安安分分的,不掐尖要强、不争权夺利,管好自己屋子里的事情便足够了。一个年轻姑娘,你可以牙尖嘴利,因为奉承长辈、逗长辈开心,这些都是孝道,但是掐尖要强、踩着同辈姑娘给自己脸上贴金,那就是错。原著里,薛宝钗踩着探春的行为,其实比王熙凤踩着李纨一事,从道德和礼法的角度上来说更加严重。因为不管怎么样,探春是贾家的姑娘,而薛宝钗却不信贾,而王熙凤虽然压着李纨一头,那是因为王熙凤是长房儿媳妇,而李纨是二房的儿媳妇并且还是个寡妇。
至于现在,王熙凤在贾家的太夫人跟前,拿言语挤兑贾清这个贾家的姑娘,便是他的过错。再者,贾家的现状就在这里摆着,贾赦这边分宗出去之后,人丁稀少,当一家子的主子就贾琮这个才开始读书识字的娃娃跟贾清两个在的时候,也只有贾清这个年纪略长的女孩子出来打理这里头的事儿了。说到底,这都是贾家的内务,也轮不到外人来多嘴。
王熙凤也是聪明之人,当即就知道自己错了,立刻扬起了笑脸儿,道:“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牙尖嘴利的模样,倒跟二妹妹不大相同,反倒是像我们家的女孩子呢。”
贾清反应也快,立刻接口道:“我们老太太也喜欢王家姑姑这样伶俐的女孩子呢。姑姑也不止一次说过,除非另有倚仗,否则,女孩子就不能太过绵软。性子软和是一回事情,让人觉得好欺负就是坏事情了。若是遇到跟自己身份相当的,偶尔退让一二,还会让人觉得有涵养。可若是太过绵软、次次退让,那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那个时候,可不止会被外人欺负,还会被下面的奴才欺负。姑姑曾经反复叮嘱我,女孩子也许可以一时退让,但是不能时时刻刻都在退让,该立起来的时候,还是应该立起来的。”
姑姑说,姑姑说,姑姑说。
王熙凤满脑子的姑姑说,听得他忍不住皱眉道:“我记得二妹妹的年纪还比你小一岁罢?怎么你一开口就是姑姑说,听得我脑门子疼。”
贾清笑道:“我自打来了这里,都是跟在姑姑身边,学着姑姑的一举一动,直到姑姑上了玉清山才转由嬷嬷们教养的。姑姑是老太太养大的,自然是极好的。”
听得贾母心花怒放,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贾清坐在下头也笑嘻嘻的。他还记得原著里王熙凤第一次见林黛玉时,如何借着夸林黛玉的机会捧贾母的。虽然他比不得王熙凤来得会说话,但是几句好听的话又不值什么。只要不碍着大是大非,他可是很乐意讨好贾母的。
薛宝钗坐在贾清的下首。在这种场合,他一贯是以端庄示人、轻易不会插嘴的,他也很意外,贾清居然这么会说话。毕竟,这可是多年来,贾清第一次坐在贾母的身边,以大房的代表的身份出来应酬。
正文 004机锋
王家曾经替朝廷管着海塘,还负责打理外番进贡的事儿。
海塘,学名陡墙式海堤,以块石或条石等材料沿海岸砌筑成陡墙形势的挡潮、防浪的堤,是人工修建的挡潮堤坝,也是东南沿海地带的重要屏障。跟河堤不同的是,海塘的用料更讲究一些,毕竟海啸的威力不是江河泛滥时的洪水能够比得上的。所以,跟河务一样,国家每年都有专门的财政拨款,甚至地方上也有相对应的支出。
盐商们都是贼精贼精的人物,可就是这样,他们每年还掏出银钱来修海塘,那是因为,很多时候,海塘跟海盐盐场是连在一起的。海塘的好歹直接关系着他们的腰包。
可想而知,有朝廷的拨款,有地方财政的支持,还有盐商们的赞助,这海塘也算是一个有钱的行当,更重要的是,这个行当上,花得越多、得到的钱就越多,就跟另一个世界上的财政拨款一样,花的少了,来年的财政拨款就少了,也只有花得一年比一年多,这财政拨款才会越来越多。
当初王家在海塘这一块儿就不知道攒了多少钱。
还有外番进贡的事儿和海商们的事儿。国朝走礼的习俗由来已久,大齐对非本朝的船只管理一向严格,非本朝的船只,最北,也只能到达金陵而已。这使得那些海商们的货物必须走金陵就卸下来,另外换装小船、河船或者走陆路才能够进入大齐内陆。如果负责管理的官员略略卡一下,这些人的船就是进了码头也没有人会帮他们卸货,他们的货物就只能在船上腐烂。
这样的现实也造成了那些商人会极力打通关节保证货物进出顺畅,就连那些外番官员,要想进京朝贡,也必须先打点、讨好相应的官员。
王家在南面的时候。不仅仅是在海塘上大笔大笔的捞银子,还得了无数海外的奇珍异宝,可以说。当年外番进贡宫里一份,他们王家一样能够得到一份。甚至很可能不比送进宫里的那份差。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家迅速积累起大笔的财富,不但包括了他们添置田产的大笔钱财,还包括了各种寻常人,哪怕一样是官宦人家都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奇珍异宝。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家的女眷,自然过着别人极其艳羡的富贵生活。原著里,王熙凤会指着贾琏的鼻子说:“把我们王家的地缝扫一扫。就够你们过一辈子的了。”这句话也说明了在经济财产状况上,王家的确比原著里已经日暮西山的贾家要好很多。原著里,贾家已经那么富贵了,可以想象经济状况、权势都比当时的贾家要高一筹的王家是什么样的情景。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家节俭得起来么?
王子腾夫人是个喜好奢华、喜好享乐的,王熙凤又是会闹腾、受不得委屈的,就是王子腾有心,他能够约束妻女,难道他还能让侄子侄女委屈了?
所以,在史家拼命刷好名声的时候。王家却在原地固步自封,甚至王家的名声比之前都不如了。
为此,王子腾私底下可没少埋怨妻子。王子腾夫人也是不好惹的,当即就讥讽回去:“要想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草,你的算盘还真是打得精。”心中却着实恼怒生事儿的王夫人和王熙凤,也恼了娘家的两位弟妹。他曾经跟着两位兄弟吐露过自己的委屈。可是史家两位侯爷都是聪明人,嘴上应着,转头就抛诸脑后,倒是他们身边的小厮们,为了讨好两位侯夫人。添油加醋地回去报告了。
这一下,两位侯夫人哪里不恼的?
原来就是王家的女儿闹出来的事儿。这个大姑子不好好管好家里的事儿,还埋怨他们不给他面子?难道他王子腾夫人的面子重要。他们史家的儿女的未来就不重要了?
如此,史家两位侯夫人对王家越发厌恶了,也见不得王熙凤挤兑贾清。
保龄侯夫人接口道:“能够得到宫里嬷嬷教养,这孩子自然是好的。管家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
果然,贾清就顺着保龄侯夫人的话答道:“夫人谬赞了,我才多大的人,又经历过什么事情?不过是现成的旧例,嬷嬷们理好了,拿来与我看一看,告诉我这样做的前因后果,顺便再盖个章而已。只不过王家姑姑的话严重了,我年纪小,受不得激,王家姑姑,您大人大量,可别跟我这个小丫头计较呀。”
说着,笑盈盈地望着王熙凤。
王熙凤气得脸都青了。
论年龄,早三年前他就已经快及笄了,现在更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却拿话语挤兑贾清这么一个才十二岁、模样都没有长开的小女孩,传扬出去,大家也只会数落的不是,哪里会挑贾清这么个小女孩的错儿?再者,大家小姐总是有些脾气的,若是贾清太软弱了,那只会让人瞧不起。没看见原著里薛宝钗陪着大家听戏还当着长辈们的面几次反唇相讥挤兑林黛玉么?
既然现在是王熙凤来招惹贾清,长辈们当然不会说贾清的不是,相反,他们对贾清的回答基本满意。
虽然说很多人家希望娶进门的媳妇明事理、会当家,但是他们也不喜欢女孩子的性格太过强硬,也不喜欢女孩子太过会来事儿。原著里,王熙凤包揽诉讼、放印子钱,薛宝钗以亲戚之女、未嫁之身越过了探春和李纨把持住了大观园里面的事情,都是不符合规矩的,尤其是薛宝钗,论身份,他是皇商之家的女儿,贾家大房的儿媳妇躺下了,还有二房的儿媳妇,轮不到他多事儿,论地位,他只是商人之家薛家的姑娘,竟然管着大观园里面的事情,甚至拿大观园里的姑娘们的利益去做人情讨好那些婆子们,这样的行为,放到哪家,哪家的大人都会摇头的。
正经人家的姑娘便是,在家的时候安安分分的,不掐尖要强、不争权夺利,管好自己屋子里的事情便足够了。一个年轻姑娘,你可以牙尖嘴利,因为奉承长辈、逗长辈开心,这些都是孝道,但是掐尖要强、踩着同辈姑娘给自己脸上贴金,那就是错。原著里,薛宝钗踩着探春的行为,其实比王熙凤踩着李纨一事,从道德和礼法的角度上来说更加严重。因为不管怎么样,探春是贾家的姑娘,而薛宝钗却不信贾,而王熙凤虽然压着李纨一头,那是因为王熙凤是长房儿媳妇,而李纨是二房的儿媳妇并且还是个寡妇。
至于现在,王熙凤在贾家的太夫人跟前,拿言语挤兑贾清这个贾家的姑娘,便是他的过错。再者,贾家的现状就在这里摆着,贾赦这边分宗出去之后,人丁稀少,当一家子的主子就贾琮这个才开始读书识字的娃娃跟贾清两个在的时候,也只有贾清这个年纪略长的女孩子出来打理这里头的事儿了。说到底,这都是贾家的内务,也轮不到外人来多嘴。
王熙凤也是聪明之人,当即就知道自己错了,立刻扬起了笑脸儿,道:“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牙尖嘴利的模样,倒跟二妹妹不大相同,反倒是像我们家的女孩子呢。”
贾清反应也快,立刻接口道:“我们老太太也喜欢王家姑姑这样伶俐的女孩子呢。姑姑也不止一次说过,除非另有倚仗,否则,女孩子就不能太过绵软。性子软和是一回事情,让人觉得好欺负就是坏事情了。若是遇到跟自己身份相当的,偶尔退让一二,还会让人觉得有涵养。可若是太过绵软、次次退让,那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那个时候,可不止会被外人欺负,还会被下面的奴才欺负。姑姑曾经反复叮嘱我,女孩子也许可以一时退让,但是不能时时刻刻都在退让,该立起来的时候,还是应该立起来的。”
姑姑说,姑姑说,姑姑说。
王熙凤满脑子的姑姑说,听得他忍不住皱眉道:“我记得二妹妹的年纪还比你小一岁罢?怎么你一开口就是姑姑说,听得我脑门子疼。”
贾清笑道:“我自打来了这里,都是跟在姑姑身边,学着姑姑的一举一动,直到姑姑上了玉清山才转由嬷嬷们教养的。姑姑是老太太养大的,自然是极好的。”
听得贾母心花怒放,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贾清坐在下头也笑嘻嘻的。他还记得原著里王熙凤第一次见林黛玉时,如何借着夸林黛玉的机会捧贾母的。虽然他比不得王熙凤来得会说话,但是几句好听的话又不值什么。只要不碍着大是大非,他可是很乐意讨好贾母的。
薛宝钗坐在贾清的下首。在这种场合,他一贯是以端庄示人、轻易不会插嘴的,他也很意外,贾清居然这么会说话。毕竟,这可是多年来,贾清第一次坐在贾母的身边,以大房的代表的身份出来应酬。
正文 005暗示
薛宝钗比王熙凤更早就意识到,如今王家跟薛家一样,都要求着贾家了。
若是早两年,薛宝钗肯定不会这么认为,这一点,他们兄妹两个都是一样的态度。就跟他们刚进京的那会儿,薛蟠一听到要去舅舅家立刻不自在、等听到要去贾家立刻不理会一样,在薛蟠和薛宝钗的心中,他们的舅舅是个极厉害、极有权势的人物,有这么个舅舅就是薛蟠犯了人命案子也无所谓,只要花点小钱就能够了了。
薛蟠会怕王子腾,但是绝对不会害怕贾政,原著里,贾政就对薛蟠没有任何的约束力,现在,贾政也不过是逮住了薛蟠、对着薛蟠念书而已。如果说贾政对薛蟠有多少影响力,那还真的很难说。薛蟠会忍耐,也不过是因为他就住在贾政的隔壁,外加他不忍母亲和妹妹伤心、贾政布置的功课又着实呆板只要抄书就可以。
薛宝钗则要精明一点,他看到了贾政的无能,也看到了贾政的愚蠢。至于贾赦,在他眼里就两个词四个字:愚孝、窝囊。刚进京的薛宝钗其实看不起贾政也看不起贾赦。他认为,只要他的舅舅在,他完全可以拿出姐姐的款儿来,不用在贾家的女孩子面前低头。
可事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他的舅舅被嫌弃了,先是被外放,走到一半又被召回来,然后就在家里坐了几年的冷板凳。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薛宝钗对王子腾会马上起复一事充满信心的话,那么后来,他就迟疑了。现在,薛宝钗相信,即便是王子腾夫人和王熙凤摆出这样高傲的姿态。只怕王子腾也不会如愿马上起复,说不定还要求着贾赦这边呢。
对此,薛宝钗可是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觉的。虽然说他不想做这出头鸟。不过,若是得罪了贾清。以贾清的孪生姐姐贾倩对长乐公主的恩情,说不得王家还有求到人家头上的一天。他是薛家的女儿,可王子腾到底是他的亲舅舅,王薛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是自己坐视不理的时候。
这样想着,薛宝钗在心里盘算了好几回,见不是说话的时候,当即又硬生生地忍下了。
直到此时。他才开口,道:“我来了这两年,冷眼看着,这满府里最能干的,除了老太太也就二妹妹了。就是二妹妹,也不过是学了老太太的两成本事罢了。”
贾母哈哈大笑,道:“我这么多孙女儿里面,大丫头是我花费心思最多的,也许是我太宠着这孩子了,有些事情上。大丫头还是不如二丫头沉得住气。至于二丫头,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就是太有主意了。有的时候叫我猜不透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要我说,我家里的这些孙女儿们啊,都比不得宝丫头。”
薛宝钗红了脸,低了头,不说话。
薛姨妈坐在边上赔笑道:“老太太,您过奖了。我们宝丫头哪里比得上郡君呢?虽然说我们家的账本都是宝丫头管着的,可是郡君却是管着这么大的府邸呢。”
薛姨妈还是这么笨嘴笨舌的。一来,在这个世界上,商人乃是贱业。即便是有这个财力插金戴银、遍体绫罗,可是在社会地位上。就是要低人一等,甚至与。在大场合上,他们就只能穿棉麻料子。二来,前面也说了,世人不喜欢女孩子的性格太强,尤其是未嫁之女管家这样的事儿,更是要避免。
贾玖也就算了,谁让邢夫人躺下了、贾琏又没有成亲呢?贾赦又只有他一个女儿,让这个女儿管着后花园里的事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再者,后花园里也就贾玖、贾倩贾清和还是个小娃儿的贾琮四个人的事儿,自然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薛宝钗呢?若是薛姨妈说,薛宝钗懂事,在他看账本的时候知道搭把手,别人还不会说什么,可直接说薛家的账本都是薛宝钗管着的,这就不合礼仪了。
贾清噗呲一下就笑了:“看薛家太太说的,姑姑在山上呢,哪里管得了家里。以前是张家两位婶婶帮忙照应着,后来请了嬷嬷,依旧是萧规曹随照章办事,如今也还是这么着,一直以来,都是祖父安排得好,又有嬷嬷们照应着。姑姑也好,我们姐妹也罢,若是得了闲暇,还是要练字、做功课,不过是看着记着想着罢了。”
贾母慈爱地拍拍贾清的手,道:“正是。他们才多大点年纪,正该多学多看。有些事情,等选秀之后再准备起来也不迟。”
坐在贾母身边的史湘云当即就瞪圆了眼睛:“老太太,怎么清儿也要选秀么?”
贾母点点头,道:“是啊。虽然说朝廷有规定,父亲在世且官爵在从四品和从四品以上的官家小姐都要参加大选,但是,身上有爵位的非国姓、非宗室的千金小姐们也是要参加大选的。你二姐姐还有你两个侄女儿,他们如今都有了爵位,自然是要参加。”
坐在史湘云身边的贾宝玉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道:“这是什么缘故?我们家已经送进去一个大姐姐,为何还要把二姐姐也送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此言一出,保龄侯夫人、忠靖侯夫人和王子腾夫人都死死地瞪住了贾宝玉,他们的脸上,就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贾母连忙安抚贾宝玉:“宝玉,这是国法。”
“不,不要,我要二姐姐陪我,我要……”
贾清不等贾宝玉把话说完,立刻放下了脸,道:“宝叔,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您这是对当今万岁有意见呢?还是觉得国法都要为您让路?不然,我派人去请二叔祖过来,让二叔祖亲自为您解说一番什么是国法如何?”
贾宝玉一听贾政,立刻打了一个寒颤。
贾母搂着贾宝玉,瞪了贾清一眼,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贾清道:“老太太,宝叔年纪也不小了,只比姑姑小几个月呢。也亏得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家亲戚,也知道宝叔是赤子心,受不得骨肉分离,不然,这话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只怕姑姑的命就要交代了。”
贾母还要再说,保龄侯夫人却是先开口了:“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贾清当然知道。他跟贾玖贾倩一样,都很清楚,贾赦身上的那个国侯有一大半是红苕的功劳。这些年,北面战乱不断,耕地也只能由着他荒芜,这几年,北面的百姓和将士们大多就是靠着红苕勉强活下来的。只是红苕的事情,一直是保密状态,当日皇帝就对自己身边的人下了禁口令,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只是即便没有几个人知道,皇帝也不能不表态。所以,皇帝就将两个功劳相加,封了贾赦为国侯。
但是,在某些人看来,皇帝这样封贾赦,其实就是捧杀,或者说,皇帝对贾家和贾家背后的那些跟义忠亲王勾勾搭搭的影子已经不满了,所以才会将之封为国侯。略聪明一点人,也许猜得到,皇帝是想利用贾赦来钓鱼,所以他们也等着看好戏。
无论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贾赦和贾家这会儿可是风暴的中心。看着是风和日丽,谁知道围着贾赦一家子会闹出多大的风波。
就连贾赦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宅在家里不肯出门。
只是,对于这些外人,贾清当然不好这么说。他也不可能坏了皇帝的计划,只能故作迟疑道:“这是姑姑和姐姐讨了长乐公主的好,长乐公主避了人,私底下告诉姑姑的。据说以祖父的军功,封一个伯爷已经是封了顶了,谁想到万岁不但封了侯爷,还是国侯。公主殿下说,如今宫里的气氛也紧张,若不是公主殿下眼下离不得姑姑和姐姐,只怕他也不会强留下姑姑和姐姐。祖父闭门不出一事,也是公主殿下的建议。”
爵位的事儿,在座的几位贵妇人,贾母、保龄侯夫人、忠靖侯夫人和王子腾夫人心中都是有数的——只除了薛姨妈。
他们都是在京里呆了这么多年了,三家又是靠军伍起家的,尤其是三位客人,平日里可没少进行夫人外交,自然也知道很多事情,也清楚贾赦的军功应该封什么样的爵位。再者,丽贵妃的娘家这次可是元气大损,除了几个未成丁的孩子,上面的男丁都折来了进去,听说丽贵妃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昏倒了,如今更是在熬日子。
如今朝堂之上,有的人在吵闹着诸位将军失土的过错,有的则怀疑安远卫的军功的来历,也有的则是一片诡异的平静。总之,朝堂之上的气氛是越来越古怪,会有什么样的发展,谁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很清楚,总要有人为之承担责任,而朝堂之上,也会迎来一次大清洗。
如今的朝廷,就跟一锅已经烧热了的热油,就等着那一勺水了。
正文 006圣怒
外面的朝臣们也好,内宅的女人们也好,大家都等着这勺凉水,可谁会想到,最后勺起这勺水的人,竟然会是贾琏!
贾琏走的不是进士科而是明算科,从起点来说,他的位置的确很低。明算科出来的,大多都是九品、从九品的小吏,而且升迁的机会少,速度也比进士科的要来得慢。当初跟贾琏同一科上来的,还有人在部里做着九品芝麻官、被上司们当跑腿使唤。
贾琏当初被丢到边疆的时候,大家可没少在背地里笑话的,也有人明里暗里怜悯着这父子俩。大家都知道,这父子俩可是得罪了人、被人当成炮灰了。所以,对贾琏的品级问题,大多数人都保持了沉默。
要知道,进士科出来的那些人,除了三鼎甲之外,其余的人,进士出身和同进士们,运气不好或者是没有走动好关系的人,他们的品级也不过是在从七品到从八品之间而已。
大齐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刚刚进入官场的菜鸟们,只要是考上来的,那么最后留在京中成为京官的,品级最低;去地方上的,品级略高一点;如果是去边关,那么品级还要高一点。至于升迁速度,正好相反,京官经过三年的试炼之后,很可能被上面看中,或者成为各位郎官的副手,或者外放,他们的升迁速度是最快的;其次是地方官员,如果做出了成绩,又被上面留心了,那么三年一考评,六年一升迁,他们很快也会升官,他们要担心的。就是上面有没有人压着他们或者看中了他们的功劳。最惨的,就是被派往边关的官员,消耗大。随时有可能把命丢在战场上,或者没办法适应边关的艰苦把命丢在边关。又或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成为替罪羊,即便有幸活下来的,也很少有机会回到京里。在边关,军中主簿十多年不得升迁的,比比皆是。
所以,贾琏考中明算科,成为军中主簿的时候。即便他的品级已经是明算科新人能够得到的最高品级的官职,手续合法,也符合大齐官场的惯例。即便有人在背后嘀咕,贾琏是因为家世好、关系多才得到这个位置的,可是大家都知道边关的危险性,所以也只是在背地里嘀咕而已。甚至还有人庆幸,贾琏没有跟他们抢留在京里的名额,不然,他们一定抢不过贾家的长房少爷、张家的外孙的。
问题是,不到三年。贾琏就回来了,而且还成了正六品的兵部主簿。
天知道,跟他同期考上明算科的人还做着九品笔帖式呢。更不要说,比他早的进士科的出来的那些进士出身和同进士们,也多是八品笔帖式,他一个明算科的,竟然比进士科的官吏们升迁的速度更快!
更叫人无语的是,贾琏今年还不满二十周岁,还没有加冠!
这样的贾琏,虽然有无数的贵妇人在心中盘算着将他列入第二页女婿名单之中,可在男人们的眼里。这个小家伙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除了那些世家子弟,除了那些宰相、副宰相级别的老狐狸们。没有几个人看贾琏顺眼的,就是那些混吃等死的权贵子弟。因为成了对照组,也不愿意找贾琏一起玩耍了。
想想吧,人家考进士,几乎考白了头,也最后好不容易考出个二甲进士出身,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和人脉走关系拉交情,再加上几分运气,费尽心机,在进入官场之初留在京里做了八品的笔帖式,兢兢业业、忙进忙出,等着被上官看中,也等着三年一次的升迁机会。好吧,就在自己新官上任的那年秋,朝廷开了明算科,又一批官场菜鸟扑腾着进了官场。担惊受怕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能够庆幸自己运气好,没有被里面家世极好的那几个人抢走屁股底下的位置。然后又拍着胸脯庆幸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官位,看着对方去了边关。谁想到,两年的功夫,还不到三年,这家伙回来了,还坐到了自己的头顶上。人家成了正六品的兵部主簿,可自己呢?还是个八品的笔帖式,还要听从对方的使唤。更过分的是,对方是个青葱少年,还没有加冠。自己呢?已经是一把胡子的大叔了,就是自己的孩子也比对方小不了几岁。
这种滋味,弥漫在好些官员的心中,有的人心理素质好,自嘲几下各自避开也就是的,有的心理素质不怎么样的就采取了消极怠工的态度。
再加上现阶段朝廷里面那诡异的气氛,更是让贾琏被孤立了。
贾琏刚到兵部那会儿,他直接就被人带到一间屋子里面,对方指着窗下的那张书案,道:“这是你的位置。”又指着满屋子的案卷道:“你把这个整理出来吧。”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苦了贾琏,也没有人告诉他怎么做,就只能沉没于堆满了一座座山一样高的书架的案卷海之中。
在没有人指点、也找不到人请教的情况下,贾琏就按照他在军中学会的办法来处理了。这个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琐碎也琐碎,实际上,贾琏也就做了一个大大的表格,把案卷里面提到的有关物资和人员调动都一一登记了上去。
比方说,某年某月,上面决定给军中增添一笔物资,这些物资原来是储存在哪里或者是从哪里调剂过来的,什么时候入库,入的是哪个仓库,负责的是那些官吏。最后这批物资的去向是哪里。
还有每年的军饷军械军备,这些朝廷的旧例是多少,禁军和京营、边关各得多少,各仓库里储存有多少,理应发放多少,实际发放多少,禁军、京营、边关实际上领了多少,相关负责官吏是谁。实际过程中,谁做主挪借了哪一处的军饷军备,挪借多少,作何用途,负责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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