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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天下为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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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安远卫又建功业,就是坚持要确认之后再做决定的振远军上层也坐不住了,派出了三千人的正规军。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安远卫第一次补足了正规军兵员。不过,振远军大本营那边也吃空饷呢,辅兵仆从军什么的都不足,即便上头有心,眼下也只能派出这么多人来。

    这已经是极限了。若是把辅兵也配整齐了,只怕其余的卫所都要闹腾起来。那个时候,只怕从此多事矣。就是现在,也是振远将军利用自己的权威跟安远卫的功劳将一切不和谐地声音强压下去的。

    这些将士原来以为,来了这安远卫就能够吃好喝好,甚至连功劳都跟白捡一样。可是到了安远卫一看,满目苍夷,都吃了一惊。

    那么低矮的栅栏,随便哪个人伸下腿就能够跨过去,那真的能够抵挡那些狄人的战马么?

    地上堆着那么多的竹竿。而且还不是整枝的而是被截了一段的。这么短的竹竿,能让我们远离狄人的弯刀么?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安远卫会躺了一地人?不是说接连大战而安远卫的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么?现在这一地的尸体算什么?(被贾玖杀掉的人根本就没有留下完整的尸体。而安远卫里面的尸体则是被布日固德带来人的屠杀掉了安远卫原来的将士,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前御前侍卫。)这样的安远卫当真能够抵挡得住狄人的大军,为他们带来荣华富贵?

    抱着这样的疑问,为首的两个校尉找上了张游击跟副将老于。

    张游击正在统计伤亡并安排人手跟贾玖一起背上呢,听见振远军大本营为安远卫增添了人手,本来还很高兴的。可听说来人足足三千人。加上安远卫现有的将士,总兵员已经超过了满员的三千正规军的标准,当下就有些不高兴。

    毕竟上头这样做。不但有夺他们的权利的可能,也有咒他们安远卫现有的将士全部死光光的嫌疑呢。

    那两位仁勇校尉看见张游击跟副将神色不好,立刻就明白对方的心结,当下便道:“张将军,大将军有令,末将等也不能违逆。再者,这次安远卫的损失也超过了我们的预计。”

    何止是超过。如果是以前的安远卫,整个卫所的人在狄人的攻击下死伤殆尽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可有人支持的安远卫,从第一场战斗起,就给振远军带来惊喜。即便在上面的眼里,安远卫能够坚持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可是在下面的将士们的心中。也许安远卫将重现上将军在世之时的辉煌。

    这两个校尉便是如此。他们认为安远卫会一直为大齐建功立业,哪里想过安远卫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远卫的现状对这些新来的兵丁的士气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老于立刻看出了症结。道:“还有什么,如果不是处了叛徒,我们哪里会死了这么多兄弟?!”

    左边的这位仁勇校尉许富道:“于将军,能够告诉卑职,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老于不等张游击反对,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给讲了,然后才道:“狼崽子就是狼崽子,根本就养不熟。如果不是他下了药,我们怎么会死这么多的兄弟?”

    “韩德让?端荣长公主的儿子?可那位毕竟是公主,若是他矢口否认,我们……”

    张游击迟疑了一会儿,道:“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有上两道折子,一道光明正大的报喜,说我们在边关打了多少胜仗、建了多少功劳,另外一道则是暗折,跟万岁说明事情的起因经过,然后跟万岁请罪。”

    右仁勇校尉段德利立刻道:“那怎么成?若是那位端荣长公主矢口否认、胡搅蛮缠,甚至抬出太上皇,那我们不但没有功劳,反而因此而获罪。别忘了,当初上将军是如何万劫不复的?也不过是因为妇人口舌罢了。无论如何端荣长公主也是太上皇的亲闺女,他要捏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张游击低头不语。

    许富接口道:“将军,那贾家到底是什么人家,居然连端荣长公主的儿子都要这样算计他们?”

    张游击道:“便是当年太祖皇帝时期的战神荣国公府上。我还以为那是老辈人的传说,凡人根本就不可能达到荣国公的高度。可是这次,我跟兄弟们一起,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人家的武功!若不是人家及时赶到,只怕兄弟这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两个仁勇校尉原来还想着把贾赦贾琏父子两个交出去,换取自己的安危,听到张游击这么说,便知道不可能了,只能另外想主意:“那么我们瞒着上头,就当这个韩德让从来没有来过如何?”

    张游击道:“这种事儿,若是现在不跟上头交代清楚,将来只怕万岁会更加着恼吧?!”

    许富道:“可不是这话。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拼命还忍饥受冻,可有的人生来就是锦衣玉食,就是犯了大事儿,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娘的,老子都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

    张游击道:“说实在的,虽然贾监军父子俩的名声不算好听,可人家做事儿还是可以的。这些日子,若不是他们家里尽力周全,只怕我们安远卫也不可能支撑到今天。往年,安远卫就是那些狄人嘴边的肉,如今这肉里长了铁钩,那些狼崽子们哪里会甘心?不折腾些个他们会罢休?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为冤死的兄弟们争些能够留给家人的东西。”

    老于突然插嘴道:“兄弟们的家人都在附近的军屯里,从侄女儿的嘴里,我们也知道那些狼崽子们去军屯转悠过了。如今军屯里面能有多少人剩下,谁都说不准。娘的,这仗叫我们怎么打?”

    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后面还有人扯后腿。他们这些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杀敌,上头还有人克扣这个克扣那个,甚至还要他们的命!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上战场是为了什么!

    过往种种,压在心头。谁都不好受,谁都不再开口。

    过了老半天,方才听张游击道:“现在有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就不知道兄弟们有没有兴趣。”

    “怎么说。”

    张游击道:“贾家是有名的阴盛阳衰、男不如女,我原以为是他们家的男人不中用,现在才知道,不是他们家的男人不中用,而是他们家这两代的女人太厉害。”说着,指了指四周:“看到没有,人家一个十岁的女娃,只用了一招,那上百的叛徒就挂了,当然,安远卫也受到了波及,变成了这个样子。如今都安远卫是抵挡不了大规模的狄人的,不过我们也不打算在这里等着狄人上门,……”

    许富看了看四周。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小女孩的功劳,还以为这一切是多日战斗留下的痕迹呢。不过,在兵营里面呆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最好不要轻易质疑上官的话。当下他便道:“您的意思是主动出击?”

    张游击点点头,道:“没错儿。我已经看过了,出事儿的时候,那些战马都是在另外一边,那边也没有什么人在,所以那些马倒是保住了。现在我们需要百十精通骑术的精兵,跟着那丫头去北面,袭击青牛部的残余。”

    许富道:“百十个人?主动出击?可是青牛部是草原上的大部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百十号人,对付得了他们么?我们还是跟大将军报告一下,让大将军派兵为妥。”

    张游击摇摇头,道:“更准确的说,我们是要对青牛部进行歼灭行动。而进攻的主力,也不是我们这百十号人马,而是贾家的那孩子。”

    许富跟段德利都呆住了。

    张游击道:“要给那些蛮子在草原上决战,就凭我们振远军眼下的军备,除非是上将军重生才有可能。所以我们的人马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扫尾和接应。真正上战场杀敌的人不是我们,而是贾家的那孩子。”

    段德利忍不住道:“将军,你说的贾家的那孩子,到底是谁?”

    老于看了一眼身后,道:“还能有谁?他来了。”

正文 16套马索

    一百二十匹战马飞快地在蓝天下奔驰,为首的便是一个扛着一把珠光宝气的三叉戟的小女孩。他们的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可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地上的雪已经不见了,甚至在马蹄经过的地方还能够见到一点点绿色。那是隐藏在积雪下面的、今天发出来第一茬嫩草,因为上面的雪被踩碎了,这才暴露在阳光下。

    本来是很寻常的景象,却给人带来一种,这群骑士是春天的使者的错觉。可实际上,这些早早地暴露在雪地里的青草,往往只有冻死在寒风里的下场,而这些骑士,也的确是刮往草原的一股寒流。

    大队的人马调动肯定会在雪地里留下痕迹,也就是这道痕迹,使得贾玖一行人不需要斥候精心打探,就能够清楚青牛部的方位。

    当然,这也是因为狄人也不会相信大齐人会在这个时候主动发起进攻。在狄人的眼里,如今的大齐人便是他们手中的任他们宰割的牛羊,就是三四个大齐人也打不过一个狄人汉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会掩饰他们的部落如今的落脚处?

    远远地看到一片跟蒙古包一般的帐篷,老于便知道地方到了,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唯有贾玖,抽出了或天戟,冲了出去。

    这青天白日,茫茫草原一望无垠,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帐篷边上,几个孩子正在玩耍,用固定的靶子练习——那是八岁以下的孩子的游戏——看见一骑飞驰而来,孩子们立刻转过头来。

    在他们的眼里,便是一个小女孩扛着一支三叉戟往他们的部落冲过来。

    草原上的人好战也好客。即便自己饿着肚子,也会拿出最后一杯马奶酒招待客人。眼前又只有一匹马,马背上又明显只有一个小女孩。所以。那几个抬起头的孩子都没有觉得来人会对青牛部有什么危险,甚至还有人跑进帐篷通知大人。

    听说有个小女孩孤身一人来青牛部,帐篷里的大人们纷纷跑出来。女人们端出了招待客人的奶皮子。大一点的孩子打来的喂马的清水,就跟他们在过去招待每一个路过的客人那样,打算好好招待来人。

    青牛部乃是草原上八大部落联盟之一,资源自然是足够的,也有那么几个年纪略大一点、经验丰富的老人,扶着孙辈的肩膀出来一看。不觉皱起了眉头。

    对方的衣裳好生奇怪。似乎不是草原上流行的服饰,难道是部落里哪家的淘气孩子打劫了附近的商队不成?

    正在疑惑间,又看见对方拎着的三叉戟。立刻高叫了一声不好。

    草原上人,大家用的是弓箭用的是弯刀,又有哪个会用那么大的重型武器?能够将这种武器使用自如的,每一个都是南面的大将,而且还是高级将领。看对方的姿态,这根本就是攻击状态了。

    立刻就有人高呼起来。

    可是他们的反应却是慢了一步,因为贾玖已经到了跟前。

    触手可及的。是青牛部的妇孺老弱,入眼的却是在狄人的铁蹄下哀嚎的同胞。

    或天戟轻划,飞起的是狄人孩童懵懂的脸庞,眼前闪过的却是被狄人串成了糖葫芦的同胞的骨肉。

    或天戟轻挑,倒下的是狄人女人无力支撑的身影,眼前闪过的却是被狄人抢上马背却无力反抗只能对着丈夫孩子的尸骨大哭的柔弱背影。

    或天戟轻吐。倒下的是那些拎着武器重新跑出来的狄人老人、前战士。眼前闪过的却是被狄人烧杀抢掠之后的满目苍夷。

    这便是战争,没有同情、没有软弱。容不得一丝的心慈手软。如果在这里有一点迟疑,那么接下来可能遇到生命危险的,便是贾玖的父亲跟哥哥了。

    这个狄人部落现在会留下一群女人老人和孩子,那是因为他们的男人去打劫安远卫,被永远地留在了安远卫的土地上。等这里的人知道消息,他们如果不是带着剩下的人对着安远卫发动攻击,便是跟其他的部落合并,然后把仇恨传承下去。

    现在多杀掉一个人,将来就少一个敌人。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算术题。

    经历的最初的混乱之后,青牛部其余的人也发现了,今日来攻击他们部落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小女孩!他们觉得受了侮辱。

    立刻便有人拉弓张弦,对着贾玖来了一箭,却连贾玖的头发都没有碰着,就被气劲扫落在地。

    草原上的人从来不缺对英雄人物的崇拜。即便贾玖为青牛部带来了杀戮和混乱,对于青牛部的上层来说,一个女孩就胆敢对他们这样的大部落发动攻击,本身就勇气可嘉。再加上贾玖表现出来的武艺不俗,越发让他们觉得有折伏的价值。

    至于在期间,青牛部失去了多少人,这都是投资。反正住在外围的都是后来兼并过来的小部落,就是没了一个两个,外面也多的是。

    扎伊尔抱着弯刀,远远地看着贾玖骑着马,一路往自己这边冲过来,他忍不住跟自己的父亲点了个头,表示对马背上的那个小女孩的认可。

    单枪匹马地闯青牛部,如果不是傻子就是艺高人胆大,看起来,这个丫头还真的有两下子。但是,他若是以为他可以仗着自己手里的神兵利器就能够对为所欲为,那就错了。

    扎伊尔对自己心道。

    果然,那边那个新合并进来的小部落也反应过来,既然武器没有对方那么长,那么就用套马索。草原上的人都会用套马索,再烈的马,只要被套上了,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套马的好手不但能够套住飞奔中的烈马,就是武器也一样。

    草原上的汉子套马索是用惯了的,不少人的女人也是用套马索套回来的,看那女孩的姿态,似乎不是草原上的姑娘。他的结局可以看到了。

    正如扎伊尔判断的那样,同时飞向那个小女孩的可不止一个套马索,而是七八个。有的飞向那女孩子骑着的马,有的瞄准那女孩的脖子,也有的是冲着那女孩手里的武器去的。

    那么多的套马索,没有人认为那个女孩能够躲得过去,至少被抢了手里的武器是肯定的。

    果然,女孩胯下的战马长鸣一声,不得不停了停了下来。因为脖子被勒得紧了,甚至还痛苦地后退了半步,然后弯下了前面的两条腿。可扎伊尔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小女孩居然高高地跳起来,一面往上升一面飞速旋转,那些飞在空中的套马索就那样硬生生地被削断了,甚至在此期间,还有人被无形的气劲给伤着了。

    扎伊尔立刻站直了身子,他的兄弟卡巴尔则怪叫一声:“好厉害的武器?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边上的一个长老拄着拐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道:“那是南人的武器,据说在南人之中,能够将这个使得好的人也是凤毛麟角。能够直接用这个跟人拼杀的,无一不是南人中的英雄。你忘记了么?之前我还说过,死在他们自己人手里的南人的上将军就是用这个的好手。”

    “那位上将军真是可惜了。”

    就在他们几个闲谈的时候,一个人手持弯刀突然从角落里扑了上去,看得卡巴尔怪叫一声:“卑鄙!”

    在他们看来,那个女孩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小女孩也就罢了,群攻是狼群的战术,但是偷袭却不是狄人喜欢的方式。

    在他们看来,要战就应该堂堂正正地打,凭本事好好打一场。狼崽子胆敢跟老狼龇牙,那就应该得到教训。但是偷袭绝对是要被鄙视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小女孩居然借着来人弯刀上的劲道猛然后退,一下子就把边上的一个帐篷弄出了一个大洞。

    卡巴尔道:“罢罢罢,便宜那帮小子了。居然就这样得了一个好手。”

    草原上的规矩,女人就跟好马一样,谁抓住了,就归谁。卡巴尔原来还以为那个小女孩能够坚持到青牛部的中心来,却没有想到对方不过是越过了*个帐篷就被拿下了,也不过是闯过了两个外围的小部落而已。

    扎伊尔道:“怎么?看上了?如果真的喜欢,就用你那匹好马跟他们换就是了。”

    女人和好马是一个部族强大的重要因素,优秀的女人可以产下优秀的后代,上好的战马是一个部落实力的象征。用战马跟别人交换女人,这看起来很侮辱人的事,在草原上也非常平常。

    那长老一皱眉,道:“不对!”

    话音未落,就看见周围好几座帐篷突然塌了。而纷争的中心,在寂静了片刻之后,传出的尽然是愤怒的惊呼!

    女人和孩子是部族的未来,所以部族之间的较量往往是以掠走女人和孩子为主的,却没有几个人会真的对女人和孩子下手。可是这个人,这个女娃娃,方才显然是杀了帐篷里面的女人和孩子,这才引起了骚动。

正文 17欲盖弥彰

    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句话在师徒之间同样适用。

    即便不是师父和徒弟,也是授业恩师跟道门一个甲子来最受器重的弟子。贾玖乔装去了边关一事,自然是没有瞒着道魁等人。碍于种种原因,道魁等人不好直接跑去边关,却也时时关注着边关的动向。

    清风涧里,道魁坐在几案之后,小心翼翼地用内力烘烤着手中的迦南香片,而他身后的柜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好些小匣子。

    贾玖在京里的时候,每天都要焚香练琴,而他所用的香,无一例外都是道魁亲手制成的。即便他拜入道门时间不长,道魁也习惯了每次多合一份香给他留着。这几个月来,贾玖不在,道魁这里的香也积攒了好几匣。

    世家子弟几乎每个人都会一两手合香的绝活,各人对香道的理解不同,采用的合香的方法也不一定相同。道魁所制的香惯例是用内功将合香的各种材料先行炮制过,再进行合香。他的内功亲水,如此处理过的香料合成的香,别有一股缠绵缱倦韵味。这是道魁的标志性特征之一,也是贾玖青睐这种香的主要原因。

    不过,今日道魁选择制香,固然是例行之事,也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压制住心底的不安。

    不管怎样,贾玖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即便这孩子天赋惊人——道魁不知道贾玖带着作弊器金手指,就当贾玖天赋过人这才进益神速。——贾家那样的环境,贾玖的八岁了都不曾为他请为先生,道门中人当然把贾玖当成了道魁一手教养出来的。这也是京中众所周知的事实——他也是个小孩子,又是独自一人去了边关。即便武功超群。可在北面,也有能人。叫道魁如何不担心呢?

    将手中的迦南香片放在一旁,道魁拿起了另外一片,还没有凝起内功,就听见有人急匆匆地走来。

    “慕青霜,发生何事了?”

    慕青霜笑笑,在道魁前面坐下。道:“若是我动作不快一点恐怕有人要牵肠挂肚了呢。”

    “如何?可是彤云流有消息了?”即便被取笑了。道魁也没有反驳。彤云流,也就是贾玖对道门意义不用他一再重复。

    “继彤云流带人袭击了青牛部之后,至今没有传来片言只字。只是有谣传。说草原上消失了好几个部落。”

    道魁一愣,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其实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很多礼节都很变态,尤其是父母子女之间。这在《礼记。内则第十二》里面有详细的记载。礼仪这种东西,从大体上来说。应该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得越来越简单。贾家的礼仪看似繁琐,其实在很多人家看来,贾家的礼仪粗陋得很。就跟伺候贾母吃饭一样,王夫人还能有个座位。还能够吃上厨房专门为他准备的饭菜。可按照古礼,他至始至终都必须站着,还只能吃贾母的剩菜剩饭。

    当然。这种随着时代而变得宽松的礼仪,也成了贾家是暴发户人家的又一个佐证。

    问题在于。这种礼节不仅仅用于父母家人之间,还适用于师徒之间。

    按照正经的礼仪,贾玖既然被道门收入门墙,就应该住在道门的地盘,比方说玉清山上,在接受道魁的教导的同时,也随身伺候道魁。这才是正经的弟子做派。

    因为贾玖是女孩子,因为道魁是代替道尊收徒,因为种种这样那样的原因,所以贾玖得以不用跟在道魁身边随身伺候。这也给了众人一个错觉,那就是道门只是需要利用贾玖,这才这样不讲究。这个错觉也大大模糊了贾玖对于道门的重要性。也只有道门高层的人少数几个人清楚贾玖的重要性。

    而在这些人里面只有少少的两三个人知道贾玖去了边关,而大部分人,只知道贾玖在玉清山闭关,因为贾赦是贾玖的父亲,道魁才这么关心边关的事情。

    而慕青霜则是这两三个人之中的一个。但是也仅限于贾玖去了边关一事。

    “另外一件事,当今已经来了玉清山。他可是事先探听了道魁没有闭关方才过来的。道魁,这次您可是躲不过去了。”

    道魁听了,更是添了一层烦恼。

    慕青霜道:“同修多年,道魁,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地关心世俗之事呢。”

    道魁苦笑道:“好友,若是我跟你说,万岁会一再亲临玉清山,其实是因为一本方略,你可相信?”

    慕青霜道:“这个凌风子已经确认过了。只是凌风子也说了,万岁手里的那份方略是道魁的笔迹,而且是真迹。”

    道魁苦笑道:“如果我说,这份方略的草创者不是我,而是彤云流呢?”

    “他?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道魁道:“你果然不相信。你见过此物就知道了。”

    道魁起身,从身后的书架的暗格里面取出厚厚地一叠纸。

    “这是什么?”

    “当初我与彤云流的对话。事后我都将之记录了下来。后来的那份方略就是根据这个反复推敲、补遗而成的。问题是,除了当日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人愿意相信彤云流是那份方略的草创者。”

    慕青霜翻了翻那叠纸,道:“如此说来,彤云流资质不仅仅是在武学之上,更在韬略之中!”

    道魁道:“不错。我道门中人一贯随性,这也是使得我们道门在许多时候宛如一盘散沙一般。说句不好听的,当年道门若是有彤云流这样精于谋略之人布局,也许我们就不会中了别人的算计。慕青霜,我不想彤云流止步于道子候补。”

    慕青霜道:“原来如此,道魁不曾将这份草稿展露人前,一来是因为旁人不会相信,二来则是希望皇家之人不会注意彤云流,至少不要发现他在这方面的才能。是这样额么?”

    道魁叹息一声。道:“时事变迁。从前虽然有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偏见,却不会完全地把女人拒之门外。可是近年来,出现来很多女子,本身并无多少本事,却对朝政指手画脚,似乎非他们不可。若是他们能听人劝,或者是初入官场的新人。那还好些。可惜。他们是女子,官场上的那些老油条们也不好把手插到别人家的内宅去;这些女子的家里本身就想借着裙带关系上位,巴不得他们能够更风光一点。可惜朝廷被这些女人弄得乌烟瘴气。而世人对女子插手朝政一事也越发不满。太上皇和当今万岁都先后不止一次下达了后宫不得干政的命令。若是让人知道彤云流在这上面的天赋,只怕彤云流就毁了。”

    这一点,慕青霜也认同。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京师里的人都清清楚楚。说句不好听的。那是他们家有本事的女孩不稀罕做这个(比如贾敏),想在这上面做点上面的女孩又没有本事(比如贾元春)。如果不是之前贾家两房闹得太厉害。甚至大房这边三条人命都赔上了,只怕有人早就算计上了彤云流了。

    现在么,贾家那位老太太就是想要算计,也要看他大儿子这边要不要作他。

    慕青霜道:“看起来。道魁也很清楚贾家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道魁又为何如此其中彤云流?不怕他重蹈覆辙么?”

    道魁指了指慕青霜面前的那叠纸,道:“答案就在这里。跟过去的那些女子不同。彤云流并不是为了表现自己,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在他的布局中。得到最大好处的,是天下的百姓,然后是国家,之后才是参与其中的各方势力。至于他本人和他自己,最后得到的确是微乎其微。用他的话来说,贾家根基浅薄,他自己又是一个女孩子,一下子得到太多,不是好事,只会让他的家族成为抱着金砖过闹市的稚子。”

    “彤云流真的这么说来了?”

    道魁道:“不止一次。如果是克己,我要说他意志坚定、品格出众,如果是因为眼光,那我要说他资质过人。可实际上他却是兼而有之。这样的孩子,叫我忍不住想看看他的未来。”

    慕青霜道:“道魁,即便您看重这孩子,可是他毕竟是个女孩。如今您对他对偏爱与器重,已经让众多道友议论纷纷了,若是您……可惜了,这孩子怎么不是个男孩儿呢?”

    道魁道:“若是男孩儿,只怕早就被送入宫中成为诸位皇子们道伴读了。哪里等得到今天!罢了。”

    慕青霜道:“说了这半天,道魁,万岁你可要见上一见?这可是人家第四次专程来拜访您了。”

    道魁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见一见罢。”

    依旧是那莲花池边四角亭,池里的莲花乃是道魁某次历练带回来的异种,即便山中时节迟,山腰处的桃花才刚刚盛开,这些莲花就已经含苞欲放了。

    皇帝一见这些莲花就笑:“看到这莲花,朕就想起了一桩旧事。那时候朕还年幼,大皇兄还在,平日最喜欢捉弄我们这些弟弟。有一年下雪天,下面进贡了一盆盛开的莲花来,大皇兄就捉弄我们这些还没有读书的小鬼说,那就是雪莲。当时仁德太后还在,他老人家每年要用雪莲入药的。然后我们几个兄弟就说大皇兄骗人,谁知道,大皇兄理直气壮地道:‘雪莲就是长在雪地里面的莲花,现在是下雪天,这莲花又开得好,不是雪莲是什么?’我们说不过他,甚至还有几位皇弟还觉得大皇兄说得很有道理。”

    国师凌波子笑道:“看起来,万岁与晋王千岁得感情很好。”

    皇帝笑道:“是啊,大皇兄虽然喜欢捉弄我们,可是对我们这些兄弟们可真是没有话说。在大皇兄的眼里,无论我们的母妃是谁,无论我们是否得宠,我们都是他的弟弟。如果大皇兄一直都好端端的,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情来。可惜了,大皇兄走得太早了。”

    国师行了一礼,等皇帝走过去了,方才跟上。

    他当然知道皇帝的心思。皇帝本人是不愿意和亲的。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受这份罪。可是他的身边,有一群人高喊着要和亲,闹得最厉害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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