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综武侠]不好意思天下第一还是我-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贴着她舌尖喊她名字,声音里全是缠绵的味道,偏偏又湮没在唇齿之间叫人听不清楚。
  回应他的是她主动攀到他肩上的手臂。
  叶孤城发现她是真的很好胜,哪怕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向自己低头,轻而易举地把一个吻弄出了打架的架势。
  这架势令他差点控制不住要把她按在桌上,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结束的时候他看着她满是水光的眼睛,只觉得心又狠狠地颤了一下,一时间又忘了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燕流霜还处在原来亲人可以这么舒服的新奇感里,见他忽然停下,当即皱了皱眉:“怎么了?”
  叶孤城:“?”什么怎么了?
  她啧了一声,主动咬上去:“我没亲够。”
  “!”
  叶孤城觉得她大概真是上天派来要他命的。
  这感觉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可以说是不停得到应验。
  他们俩一个是南海最繁华岛屿的主人,一个要在家教徒弟,都忙得很。
  但叶孤城还是常能在练完剑或处理完城中杂事的时候被忙里偷闲寻过来的她堵个正着。
  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在城主府中见面。
  阖府上下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所以每次燕流霜过来,底下的人就会相当自觉地避开。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有一年夏天她背着刀提着酒过来找他,熟练地翻进城主府围墙后却被府中侍从告知他不在,说是城北有两个商队在换货上有了点分歧,吵了几句后直接当街打了起来,侍卫们阻止不了,便把他请了过去主持公道。
  燕流霜在南海生活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在飞仙岛闹事的商队,顿时来了兴趣,于是她放下酒寻了过去。
  她赶到的时候叶孤城刚收剑,正冷着脸对那两个年纪加起来恐有一百的商队首领说话。
  叶孤城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要动手就下岛去。”
  他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央,一开口就让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
  那两个商队首领被他这样看着,半炷香的时间都没能坚持便齐声与他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破坏白云城的规矩。
  话说到这里,两个商队的人差不多就该散了,而燕流霜看到这里,则是觉得很没意思。
  然而就她打算穿过街上的人群走过去的时候,这条街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行人定睛望去,发现是个穿红衣的姑娘。
  那姑娘头束金冠,手执长鞭,骑在马上一路过来,行到叶孤城面前时才停下,开口时头颅高高扬起,很是骄傲:“你就是白云城主?”
  燕流霜:……哇哦。
  两个商队的首领分别站在这红衣少女两侧,此话一出,她左侧那位的表情就瞬间变了,“下来!不准对叶城主如此无礼!”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愣是没动,随后眼神从叶孤城身上扫过,再开口时依旧硬气:“我们家的人从不吃亏,白云城主若要管这事,怎么也该公允一些吧?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赶人算什么?”
  叶孤城眼皮都不抬一下:“出城下岛,随你们怎么动手。”
  他说罢就要转身,而这红衣少女见状,竟直接抬手扬鞭想拦住他,还说:“凭什么下岛!我们上来时可是交够了钱的!”
  她那条鞭子在空中甩出一道极漂亮的弧度,一看就非凡品,只可惜还没碰到叶孤城的衣角,就被他的剑鞘挡住了。
  叶孤城甚至没有怎么用力,只翻转了一下手腕,就把那条鞭子从她手里夺了下来,整个过程不过是一个呼吸的事,快得周围一群人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红衣少女气得脸都青了:“你!”
  而之前那个想阻止她的商队首领则是立刻朝叶孤城弯腰躬身赔礼道歉:“小女顽劣,冲撞了叶城主,还望城主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叶孤城只是来阻止这场闹剧的,他懒得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所以他只是重复了一遍白云城的规矩。
  商队首领立刻点头:“是,是,我明白。”
  叶孤城看他态度诚恳,就把手中那条鞭子还了过去,道:“没有下次。”
  他口中的下次指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而那个脾气火爆的红衣少女一听,当即又炸了,只可惜这回她被她父亲直接按住,再动不了手了。
  她父亲厉声道:“你别胡闹了!”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爹你这么怕他做什么?!本来就是我们在白云城地盘上吃了亏,他作为白云城主,不帮我们主持公道也就算了,还要赶我们出城,哪来这样的规矩?!”
  叶孤城本来已经转身了,听到这一句顿住脚步,终是抬头扫了她一眼。
  扫完这一眼后,他非常平静地开口道:“我就是规矩。”
  这件事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若只是吵架,就此吵上千百句都不关他的事,但是在街上直接打起来,就影响到了城中的百姓,他不能不管。
  不过他犯不着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解释这些,所以扔下那句他就是规矩后,他就转身走了。
  他没有看到的的是,在他转身离开后,这个被他气势骇住的姑娘还定定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始终没有收回目光。
  燕流霜站在人群外,却是瞧得一清二楚。
  她眯了眯眼,发现事情好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事实证明她料得一点没错,当晚她和叶孤城坐在洗剑池边喝酒喝到一半,就有人通报说有人求见。
  叶孤城挑了挑眉:“谁?”
  通报的人道:“不认识,只说想见您。”
  “带进来吧。”叶孤城说。
  通报的人应了声是,小跑着出去了。
  片刻后,他把一个红衣姑娘带到了此处。
  燕流霜看到这个姑娘目光一顿,下意识偏头去看叶孤城的反应。
  叶孤城有些惊讶,他记性不差,当然不会忘记半天前才见过的人,但他不太明白对方找上门来的原因,于是他率先开了口:“你来做什么?”
  红衣少女见他看过来,梗着脖子道:“我……我爹让我来道歉。”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细想一下却很奇怪。
  毕竟看他们父女的相处,她爹显然不太能管住这个女儿。
  但叶孤城并没有细想,他向来都懒得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花时间细想,所以他听后只是很冷淡地表示:“无妨。”
  这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可惜那姑娘没听懂,又或者是听懂了装不懂,她咬着唇站在那,似是还想再说点什么。
  最后是燕流霜出声搭理了她一下,燕流霜说:“姑娘还有其他事找阿城?”
  燕流霜一直挺心大,但面对这么一个就差把对叶孤城有兴趣直接写脸上的姑娘,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当没看见,于是她就开了口。
  这一开口,对方也朝她看了过来:“我——”
  两人目光交会片刻,燕流霜始终很淡定,还抿了两口酒,倒是这姑娘几度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咬着牙走了。
  燕流霜十分可惜:“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看来她对你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啊。”
  叶孤城:“???”
  看他一脸困惑,她忍不住笑了:“难道你觉得人家找上门来,真是为了道歉吗?她看你的时候可比看我的时候温柔多了。”
  叶孤城终于回过味来,她这是在吃醋?
  他想了想,非常诚恳地开口道:“你在这,我根本不可能去注意别人。”
  燕流霜:“……”
  你哪里学的啊!
  沉默片刻后,她忽然坐近了些问他:“那我不在的话就会注意了?”
  叶孤城:“……”
  叶孤城深吸一口气道:“你不在的时候更注意不到。”
  “因为只会想你。”他停顿了一下,“梦里都是。”
  说后半句时他声音压得很低,叫燕流霜耳根一热。
  但她从来比他更坦荡,听到这句话短暂地愣了一下后,便扯开唇角道:“噢这么巧,我也是。”
  叶孤城:……再忍下去真的不是人了吧。
  第三十九章 四条眉毛17
  燕流霜在城主府度过了她有生以来最放纵的三天。
  起因是叶孤城问她; 你梦到什么了?
  她诚实又简洁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说梦到你勾引我; 然后又问他; 那你呢,你又梦到什么了?
  叶孤城不像她这样百无禁忌什么都说; 但就算不开口; 那表情和眼神也已经将他心中所想彻底出卖了。
  燕流霜看着他,抬手喝干了杯中酒; 然后直接亲了上去。
  叶孤城的酒量不如她,大部分时候他们坐在一起喝酒; 都是她喝得比较多; 所以相比她身上口中萦绕的酒香; 他身上总是清爽许多。
  那味道有点像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也有点像从海的尽头吹来的秋日朗风。
  燕流霜非常喜欢。
  两人在洗剑池边交换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吻。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大胆直接又热情,和他争夺着主动权; 将一个吻弄出了以刀剑对决的气势。
  清冷和甘甜渐渐缠绕在一起,叫人再分不清到底哪些属于她哪些属于他。
  一吻结束; 叶孤城哑着声音问她:“就是这样勾引?”
  她眯了眯眼,将手环到他颈后,摩挲着他略带凉意的皮肤歪头道:“当然不止这样啊。”
  夜风从池上吹来; 将两人的衣衫吹出哗哗声响,他呼吸渐重,胸口也不自觉地上下起伏,放在她腰上的手愈发用力; 像是还在克制着些什么。
  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很克制,和燕流霜梦里完全相反。
  两个人腻在一起,更把持不住的人从来都是她。
  燕流霜知道他这样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相反的,他是太喜欢了,所以才总希望她能够考虑清楚,以免将来后悔。
  可事实上早在她承认喜欢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完全考虑清楚了。
  “阿城。”她趴在他肩头小声喊他。
  “嗯。”他抬手抚过她黑亮如缎的长发,那力道如同在擦拭他最心爱的剑。
  “酒喝完了……”她说,“去睡吗?”
  叶孤城听到后半句话动作一顿,然后他差点箍断她的腰。
  这反应令她笑出了声,不过笑到一半她又听到了耳畔传来的风声。
  原来是他把她抱在怀中提气腾了空。
  他甚至都没有理会洗剑池和主院间那曲折幽深的回廊,就这样揽着她一路掠过廊顶往自己起居的地方过去了。
  院门口的侍从听到风声下意识抬头,疑惑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忙不迭低下了,而后迅速退下,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他们。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屋子里燃着她熟悉万分的安神香,但此时此刻却是半点作用都起不了。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她还在想,今天一定不能再给他犹豫的机会了。
  酒意上来时,她常常只管自己高兴,就好比现在,她直接趁他的手还垫在他脑后没抽出来的这个空当抬腿勾住了他的腰。
  “这才勉强能算勾引呀……”她说。
  叶孤城本来就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被她这么一说,只觉脑内有什么东西彻底炸了开来。
  俯身而下时他放过了她满是酒气的甘甜唇瓣,直接咬上她雪白纤细的脖颈。
  她短促地呀了一声,却是半点没有要躲的意思,只随着他咬下来的力度轻蹬了蹬腿。
  这动作叫叶孤城觉得她果真是来要自己命的。
  两人的呼吸都彻底乱了,动作也带上了急促的味道。
  燕流霜一手攀着他的肩膀喊他名字,另一手落到他背后,学着他之前那样去玩他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湿热的呼吸不停打在她颈窝里,叫她心痒无比的同时又迟迟不往下,她只好一个用力翻身将他压到下面。
  “你太磨蹭了。”她鼓着脸嫌弃他,“我来。”
  “你会?”他忽然在意起了这个问题。
  “会啊,怎么不会?”她两手撑在他脸侧俯视着他,一边说一边勾了勾唇角,“早就有人教过我了。”
  什么叫早就有人教过她了?
  叶孤城下意识地皱眉,却被她盖住了眼睛。
  下一刻,她伏到他耳边,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开口:“你来我梦里教的呀,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热气从耳朵里钻进去,烫得他浑身一颤。
  相比他,她的确直接多了,三两下就用空着的那只手寻到了他的腰带。
  他眼睛被遮住,一片昏暗中,反倒是放大了耳边传来的喘气声和两人衣料接触所发出的簌簌声。
  他有些想笑,问:“我还教了你什么?”
  她抬头去咬他下唇,把话说得很含糊:“下次衣服穿少一点……”
  叶孤城再忍不住笑出来,他说好,我知道了。
  她很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他漂亮的下颌线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轻咬了他一口。
  接下来的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了起来。
  燕流霜一直觉得自己勉强能算个有节制的人,至于叶孤城就更不用说了,结果两个人真走到这一步,却是都把节制二字抛到了脑后。
  不过事后想想,她觉得可能还是要怪她。因为那天夜里他原本已经打算放过她了,可偃旗息鼓灭了灯后,她一不小心说了句让他忍不住重新压上来的话。
  她说:“其实比我想的要舒服。”
  叶孤城:“……”你也比我想的要甜要缠人。
  两人就这么胡闹了三天,期间她连院门都懒得出,每天睡醒就溜到隔壁书房找他。
  他有正事要忙的时候,她就趴在他书桌对面看叶家藏量丰富的刀谱,但往往看不到几页就要抬起头去看他。
  叶孤城定力再好,被心爱的姑娘这样看着,也不可能继续专注于正事了。
  更何况面对她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没办法的。
  她在任何事上都不肯示弱,从前能把亲吻演变成打架,如今更是夸张,非要在他身上也留下与她等同的痕迹才算完,还总是变着语调喊他阿城,喊得他一颗心化成一滩水。一滩只会为她沸腾的水。
  底下的人也非常有眼色,除了送饭菜过来之外,从不打扰他们。
  要不是第三天傍晚有客来访,燕流霜简直怀疑她会在这待到忘记回家去。
  没办法,沉迷美色本来就是人的天性啊。
  管家在门外求见的时候,她正趴在叶孤城肩头玩他的头发,衣服穿得松松垮垮,柔软的胸脯压在他肩上,眼角泛红,神色餍足,根本还是一副不能出去见人的模样。
  但不管是她还是叶孤城,都知道管家这么有眼色的人在这时过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叶孤城说,所以犹豫了半瞬不到后,她就从他身上下去了。
  叶孤城看她动作迅速地整理好衣服就要去开门,忍着笑意叫住她:“阿霜。”
  她闻声回头:“嗯?”
  他站起来拉过她的衣袖,将她拉回床边怀中,声音很温柔:“你没穿鞋。”
  说罢弯腰捡起了她的短靴递到她脚边。
  燕流霜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但这会儿看他蹲在自己身前给自己穿鞋,骨节分明的手指揉过她脚趾再捏上她脚腕,她却莫名有些脸热。
  给她穿戴完毕后,叶孤城才直起身来去开门。
  管家一早知道燕流霜这几天都在这,也知道自己这会儿过来很扫他们城主的兴,所以干脆一句废话都没说,上来就直接道:“城主,南王来访。”
  叶孤城有点惊讶:“南王?”
  管家点头:“是,南王亲自来访,说想见您一面。”
  “他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管家道。
  “行,我知晓了。”叶孤城停顿了一下,“卫伯先帮我招待他,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到。”
  “是。”
  他出去后,燕流霜才挑着眉开口:“南王是谁?”
  叶孤城的脸色有些严肃:“是当今陛下的亲皇叔,因为封地在岭南,所以称南王。”
  燕流霜更疑惑了:“朝廷的人?朝廷的人来南海做什么?”
  这也是叶孤城的疑惑所在,但不管怎样,以南王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访他一个山野草民,他总该去见上一见才是。
  燕流霜说也是,又说要跟他一起去见。
  他没反对。
  两人一起去了叶孤城平时见客用的花厅。
  燕流霜原本以为南王作为皇亲国戚排场会很大,结果对方只带了两个侍卫,看见叶孤城过来,还主动站了起来。
  这态度令她觉得,他莫不是有事求叶孤城?
  可他堂堂一个王爷,能有什么要求叶孤城的啊?
  燕流霜想不明白,进去后干脆没说话,只安静在叶孤城边上坐下,听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试探。
  但三句过后,南王就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南王问:“不知这位姑娘是?”
  燕流霜:“我姓燕。”
  这位南王也算了解江湖事,听到这个姓氏立刻反应过来,道:“原来是燕家的千金,久闻令尊是当世第一的铸剑大师,日后有机会我定要见上一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燕流霜听他拍自己父亲的马屁,也只好扯了扯唇角,道:“王爷客气了。”
  叶孤城知道她不擅长也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就主动接了口,道:“不知王爷此来所为何事?”
  南王神情肃穆,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我这趟来,本是想来拜访老叶城主的。”
  听他的语气,他好像与叶孤城的父亲是旧识。
  所以叶孤城和燕流霜对视了一眼后,就决定先听他说下去。
  南王道:“二十年前,我刚到封地时,曾差些命丧一伙海盗之手,是老叶城主救了我的命,十年前我奉皇命出海求药,却不料遇上了风浪,差些折在他乡,好不容易回来,又听闻他已过世。”
  “无论如何,我总该来给恩人上一炷香的。”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所以这回处理完了岭南诸事后,我便来了。”
  说这话时他眼睛里有泪光闪动,不像在说谎。
  燕流霜听完,忍不住偏头去看叶孤城的反应。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但提到师父的死,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当年在灵堂里跟她说他没事时的语气。
  叶孤城察觉到她的目光心中一暖,他伸手握住她的,而后才沉声道:“王爷有心了。”
  南王还想再说什么,花厅外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与脚步声一齐出现的还有一道很清亮的少年音:“师父!”
  下一刻,穿白衣的少年像一阵风一般闯到了花厅门口,开口时满是惊喜:“师父我练成那个招式了!”
  燕流霜沉迷了三天美色,差点没想起来她临走前宫九在练什么招式,所以反应了一会儿。
  然而就在她反应过来想夸夸他的时候,宫九的脸色却变了。
  她有点疑惑,想问小九你怎么了,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宫九就见了鬼似的拔腿跑了。
  燕流霜:“???”
  叶孤城也觉得奇怪,换了以前,宫九见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他还牵着燕流霜的手,早上来拼命争夺燕流霜注意力了。
  不过这么反常的表现同样让燕流霜很在意。
  所以犹豫了片刻后,燕流霜就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他。”
  叶孤城:“……”
  他没阻止她去看徒弟的道理,正好他这边也有客人,只好松手。
  可就在燕流霜准备追出去的时候,坐在他二人对面的南王却开了口:“方才那是燕姑娘的徒弟?”
  燕流霜皱着眉望过去,心想这位王爷是不是管得有点多,结果南王的眉头比她皱得更深。
  这表情令她有些疑惑,于是她点头承认:“对,是我徒弟,怎么了吗?”
  南王还是紧皱着眉,好一会儿后才道:“他有些像我一位胞弟。”
  燕流霜:“?!”
  南王道:“但我出海十年,记性大不如前,看岔了也是可能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燕流霜就忍不住想起了宫九方才的反常表现。
  宫九是因为母亲去世而离家出走的,最早的时候燕父曾经想过要派人送他回家,但他宁愿跳下南海都不肯说他家在何方。
  后来燕流霜问过他,你父亲呢?
  他咬着牙说他没有父亲。
  小孩子心思敏感,问太多她担心惹得他难过,便没有再问下去。
  所以关于宫九的身世,她知道的始终只有他母亲去世这么一桩,现在南王说他像自己的胞弟……
  燕流霜压下心头疑惑,对南王扯了扯唇角,道:“这么巧吗?”
  南王还在惊讶,他揉着太阳穴思索了好一会儿,末了也朝燕流霜笑了笑,说可能真的看岔了。
  “我先去瞧瞧他。”她说,“失陪。”
  “去吧。”叶孤城也猜到了她内心所想,朝她使了个别太担心的眼神。
  出了花厅后,她随手抓了门外的侍卫问:“有没有看见我徒弟往哪里去了?”
  侍卫朝城主府大门方向指了指,道:“九公子好像回去了。”
  回去了?
  燕流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接追了出去。
  追出去之前她对那个侍卫说:“回头阿城找我的时候帮我跟他说一声。”
  侍卫忙不迭应了,心想城主这几天怕是又高兴不起来了罢?
  燕流霜之前和南王说了两句,稍耽搁了一点时间,这会儿再追过去,哪里还能看到宫九的影子。
  她一路追到飞仙岛的渡口处,问那边的人有没有看见宫九。
  渡口处的人和她熟悉得很,忙道:“九公子刚走不久,不过……”
  “不过?”
  “不过他好像不是往他来时方向走的。”那人挠了挠脸,“刚才出去的船太多了,我也没瞧清楚。”
  燕流霜无言了一小会儿,再看肉眼所及之处的海面,的确全是大大小小的船,看来是有商队在白云城休憩够了,正重新出海。
  这样一来的确不好辨认,她有点头疼。
  但作为宫九的师父,她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当不知道撒手不管。
  于是沉吟片刻后,她足尖一点,直接提气掠至半空,像一只灵巧的鹤,瞬息之间就追到了海面上去,叫渡口处的人看得彻底呆住。
  初冬的南海风很大,她逆着风从半空中追出去,更是困难,为了防止自己追到一半气力不济,行至这些船中最大的那一艘上空时,她落到了桅杆上。
  船上的人见了,纷纷不敢动弹,生怕她是来寻麻烦的。
  而她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望了片刻后,忽然低头开口:“你们可有见到一个大约十岁的孩子,穿白衣,生得很白很清秀,腰间佩刀。”
  原来是为了找人啊,一行船员松了一口气,而后一齐摇头:“没、没见过。”
  燕流霜啧了一声,刚要再开口,余光瞥到船尾那个朝自己走来的红色身影,心道不是这么巧吧。
  可世上有些事还真就是这么巧,那红衣姑娘走到桅杆下面仰起头来看到是她,也皱紧了眉头:“燕大小姐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那天离开城主府之后,她就打听清楚了燕流霜的身份。
  现在再见到燕流霜,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不太能摆出好脸色来。
  不过燕流霜没空跟她计较,只说:“我来找人。”、
  红衣少女:“哦?燕姑娘找谁?”
  燕流霜:“我徒弟,大概十岁模样,穿白衣,用刀,生得很白很清秀,姑娘若是有见到,还请告知一声。”
  红衣少女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道:“是不是扎了个马尾,眼睛很大?”
  燕流霜闻言几乎是立刻从桅杆上跃了下来,道:“你见过他?”
  “见过呀,他就在我们家的船出发前出发的。”红衣少女说,“一个人坐一条小船,行在我们前面。”
  “他往哪里去了?!”
  “这个我可得想想。”红衣少女依旧歪着头,目光从她面上扫过,也不知究竟是在想什么。
  燕流霜很不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但这会儿为了找宫九,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和这姑娘周旋。
  她说:“还请姑娘好好想想,若是姑娘能帮我指路,我日后定有重谢。”
  红衣少女笑了:“是吗?要是我帮你指了路,你要怎么谢我?”
  燕流霜说你想要什么?
  她想了片刻,道:“我想要白云城主,你给是不给?”
  燕流霜:“……”
  燕流霜道:“阿城不是物件,我没资格把他给谁,姑娘若是喜欢他,大可以和我公平竞争。”
  “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红衣少女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徒弟我看见了,但说实话,我不太想告诉你他往哪去了。”
  “为什么?”燕流霜不太明白。
  “因为他去的那个方向……”她似是不想说下去了。
  燕流霜本来就着急,被她这样既卖关子又阻拦,顿时更着急。
  “不管他去了哪,他是我徒弟,我不可能不管他。”燕流霜说。
  “那好吧。”红衣少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后给她指了一个方向道,“你朝那边追吧,但别怪我没提醒你。”
  “多谢!”燕流霜朝她道了一声谢后,便重新掠起,朝她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轻功太高,片刻之间就掠出了十几丈。
  而那个站在甲板上的红衣少女看着她的身影,则是叹了一口气。
  为首的船员见状,试探性地问她:“大小姐真的看见那个小孩了?”
  她点点头:“我没骗她,也是真心提醒她最好别去。”
  船员道:“可那个无名岛主不是说过不能向南海其他门派泄露他们的藏身处吗?”
  “对啊,所以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她停顿了一下,“再说了,凭这位燕大小姐的性子,追过去指不定就要和岛上的人动手,你猜到时候她还能脱身吗?”
  只要燕流霜脱不了身无法回去,无名岛和岛上的高手,在南海依然是秘密。
  燕家不会知道,白云城不会知道。
  叶孤城当然也不会知道。
  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燕流霜执意要追过去,她有什么办法?
  只能成全这位爱徒心切的师父了呀。
  第四十章 四条眉毛18
  燕流霜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快黑了; 和给她指路的那个少女谈过几句,确认了宫九去的方向后; 这个狂风大作的初冬黄昏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但因为有这个再度出海的船队; 这片海还没有彻底陷入黑暗。
  按宫九的速度,这会儿应该已经跑挺远了; 燕流霜粗略估计了一番; 感觉自己很有可能在追上他之前直接气力不济。
  她水性不错,但这大冬天的; 总不可能从海水中游过去吧?
  就算不谈冷不冷的问题,用游的也追不上船啊。
  所以想了想后; 她在掠至船队末尾的时候; 问最后那一艘船上的水手们借了一块筏。
  说“借”是因为她本来想买; 然而出来时并没有带钱,加上之前三天她大半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下床也只是随便套一身衣服; 以至于现在浑身上下连个可用作抵押的首饰都没有。
  “这样吧,你们帮了我; 下回出海回来经过白云城时,去城中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