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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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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圣帝拉着脸道。
“臣妾不敢,”皇后少不得有些慌乱,“只是太子妃有大不敬之举,臣妾身为婆母,不过想教训她一下。”
“朕记得,皇后一生无子,便是名下寄养的元晔,也是其他宫妃所出。”弘圣帝毫不留情地戳了皇后一刀,“便是婆母,也只能勉强在元晔媳妇面前装一下。”
宫里一片静寂,不一时,便传来一个女人努力压抑的啜泣声。
弘圣帝顿了顿,道,“太子妃上前。”
不一会,徒元徽带着冯玉儿过来,待冯玉儿要跪,却被弘圣帝拦了,“不用多礼了!皇后说你大不敬,你到底何处大不敬了?”
冯玉儿低头说道:“大概是没有晨昏定省吧!”
弘圣帝转头瞧瞧皇后:“可是为此事?”
皇后也怕冯玉儿把她替徒元晔鸣不平的事说出来,忙点了点头,“正是。”
“我记得几年前是你自己上的折子,说自己身子不适,又疼惜宫人辛劳,免了晨昏定省,如今为何又打起自己脸来,”弘圣帝眯眼瞧着皇后,“难道只为了找太子妃的麻烦?”
皇后哭得伏在地上,连忙求喊:“皇上,臣妾知错了!”
弘圣帝冷笑一声,“皇后这些年,竟是没有做对过什么,如今这身子也不好,想着朕也不肯难为你了,不如停了中宫笺表,好好养养自个儿,省得给朕添堵,如何?”
“请皇上饶了臣妾吧!”皇后惊得不行,这宠是再求不得,停了凤印,这可以说是皇后犯错或者不得宠,但是停了中宫笺表,那都是废后的节奏啊!
文帝之时就是再宠李贵妃,那何皇后也没有被停中宫笺表。
她这辈子最后的愿望,便是死了能跟弘圣帝埋一块,苦了大半生,竟连这一点子心愿,都不得完成了?
冯玉儿有些叹气,作为皇后,这位无疑是可悲的,但是立场不同,而且是她来招惹人的。徒元晔这么紧逼这徒元徽,冯玉儿心里头也憋恨得紧,她能察觉,徒元徽已经做了最后的打算,如果弘圣帝猜疑到要对他动手,他就会发动宫变。
而若非没有徒元晔,这对父子也未必会这样!冯玉儿看得出来,就是重来这一世,他对他的父皇还是有感情的。
“皇上,娘娘这是无心之过,”四皇子妃张氏瞧着皇后哭得可怜,心下有些过不去,扶了皇后求道:“请您瞧在娘娘对皇家忠心耿耿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反倒旁边李月云却是一声不吭,只低着头跪在地上。
“老四家的,你说实话,到底皇后为了何事要对付太子妃?”弘圣帝问道。
四皇子妃张氏琢磨了半天,只好将自己因为徒元晔受了委屈,在家中闷闷不乐,所以她进宫被皇后问出来。
“皇上,是臣媳不晓事,明知娘娘身子不好,还拿这事来烦她,倒连累了太子妃。”四皇子妃老老实实请罪道。
对于四皇子妃张氏的说辞,李月云不免撇撇嘴。
“老十家的,怎么,你四嫂说得不对?”弘圣帝显然没想要放过李月云。
“臣媳不敢。”李月云低着头。
“那便说说你怎么想的?”弘圣帝不依不饶道。
李月云终于抬起头来,她胆子很大,因为她父亲是李相,李相非常得皇上信任,连带着她也多次在皇上面前露脸,皇上一直挺喜欢她,她想嫁十皇子,皇上就允了。
于是说道:“既然皇上有命,免不得臣媳要说说心里话,皇上膝下儿女众多,自是长短不一,磕磕碰碰,可兄弟之间,自当友爱,并不该互相斗得乌眼鸡似的。”
弘圣帝倒是点了点头,说道:“老十家的这句话倒是说得在理。”
李月云又小声说道““四爷是什么样的人,兄弟妯娌们都瞧得清楚,少有的慈悲心肠,可金无足赤,他跟前那么多手下,难免出一两个不肖的,如何出了错,便全怪在他头上?到头来东山府县令草菅人命,却连累远在京城的四爷获了罪。”
不成想,这时弘圣帝的脸猛地一变,竟是沉了下来。
李月云这会子紧紧盯住站在不远处的徒元徽,意有所指地道:“若是一大家子人,少不得互相照应,以求父慈母孝,儿女乖顺,兄弟和睦,如今这般,自家兄弟骑墙,竟是要置人于死地!”
“老十家的,这话是谁教你的?”弘圣帝冷声问道。
“臣媳幼承庭训,明白此乃治家之根本,今日过来,正瞧见皇后在规劝太子妃,让她多提点太子爷,莫忘了手足兄弟之谊,”李月云朝冯玉儿冷笑一声,“可咱们太子妃真是‘贤德’,口口声声只听太子爷的,哪肯分出是非,倒糊弄起娘娘好性儿来。”
弘圣帝望了冯玉儿一眼,“太子妃,你有什么可说的?”
冯玉儿也上去跪了,平静地道:“臣媳不懂什么前朝之事,只知道太子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同分寸,并不需后宫置喙,那什么东山府县令的,臣媳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如何能对太子爷大放厥词,而且……”
弘圣帝笑了笑,“而且什么,但讲无妨。”
“而且,方才十弟妹有些话,说得未免不讲道理。”冯玉儿稍现迟疑之态,还转头瞧了瞧徒元徽。
“说!”见冯玉儿迟疑,弘圣帝好脾气又道。
“她的意思,竟指责太子爷偏袒自己奶公,这事臣妾在出嫁也听说过一二,明明是太子爷的奶公仗势欺人,太子爷恨他祸患百姓,亲自将人拿下的,何来偏袒一说,”冯玉儿这时挤挤,眼眶也一红了,“还有在十弟妹口中,臣媳父亲竟也被扯进泄题案,臣媳冯继忠一辈子老实人,当上考官还没两天,便报了丁忧,如何又沾上了泄题之事,这么白白遭人诬陷,臣媳替父亲冤枉!”
李月云刚想反驳,触及到弘圣帝要杀死人的实质目光,李月云再胆大,也承受不了一个帝王多年的威压,她慌忙跪了下去,也不敢再说了。
李月云看到这样的目光,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皇上让她闭嘴的意思,她只能闭嘴。
皇上就这么偏向太子吗?她确定皇上这几年不再那么偏向太子,而是向四爷倾斜了,她才抓着机会借着皇后对付太子妃的。
若是皇上偏着太子,今天对这事合该睁只眼闭只眼敲打一下太子,但是却不是……
李月云不敢说话,皇后和四皇子妃张氏更不敢说了。
屋里顿时安静到了极点。
第91章 0091
座上的弘圣帝这时终于发了话,“来人,让老十进宫,将他媳妇弄回家去,告诉他,平日里管好自己媳妇,一个女人家别到处惹口舌是非,更不准妄议朝政,还有,以后未经朕允许,李氏不得出府。”
李月云脸色大变。
弘圣帝根本懒怠理她,只对安公公道:“将她带下去!”
这边四皇子妃张氏已吓得花容失色,还好弘圣帝这时道:“都下去吧!”四皇子妃张氏立觉得了解脱,赶紧福了福身,先自离开了。
徒元徽正要带了冯玉儿走,却被弘圣帝在身后叫住,道:“太子,老十家的虽有些胡搅蛮缠,不过也并非全无道理,兄弟之间,还是当友爱一些。”
“儿臣遵命!”徒元徽眼睛闪了闪,父皇难道不知道,这是徒元晔做的吗?
父皇是知道的,可他还是这么说,可见对自己势力不满,让他更加放出一部分权利。
见人都走了,皇后这才又哭了出来,“皇上,臣妾不过是听了老十家的挑唆,真不是存心想对付谁!”
“皇后,”弘圣帝叹了口气,“太子生母过世之后,朕瞧在你是老太后堂孙女的份上,册封你为皇后,原以为你是个贤良的,能让后宫各安本分,却没想到,你这心思呀,也不知用到了哪里。”
“臣妾知错了!”皇后泣不成声,“只求皇上给臣妾留些颜面。”
弘圣帝站起身道:“这颜面得靠你自己留,好自为之吧!”随后丢下皇后便走了。
出了坤迎宫,弘圣帝似乎并不准备回乾阳宫,反倒晃晃悠悠往北面走去。
安公公禀退了左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却不上前打扰。
“老安子,今日我倒是觉得很庆幸。”弘圣帝忽然停下脚步,大发起感慨来。
安公公只笑笑,并没有说话。
“想来太子当日看不上李月云,也算颇有先见之明,”弘圣帝揉了揉太阳穴,“如今该轮到老十头疼了,娶了这么一个女人,除了给男人惹来麻烦,着实没什么裨益,倒是太子妃……”
这边安公公一顿,果然听弘圣帝说道:“瞧得出,太子和太子妃倒颇为心灵相通,他们如此伉俪情深,到真是让人觉得艳羡不已。”
说完后,弘圣帝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直到在北六所前停了下来。
这座弘圣帝幼时居处,在当日那场地震后,经过重新修缮,已成为弘圣帝平日躲清静的地方,只今日坐到里头,弘圣帝的心却是清静不得。
今日皇后宫中闹的这事,倒是让弘圣帝对冯玉儿有些刮目相看了。
原本他觉得,太子妃乖巧、听话,甚至没什么主见,却不成想,这丫头还是很聪明的,言语过激恰到好处,又随时示弱抓理,还能抓住时机。与之相比,李月云急功近利,大失分寸,甚至面目可憎,这二人高下立现。想来,她也能做好皇后!
皇后!
一旦太子接了自己的位子,太子妃自然便是皇后,成为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弘圣帝笑了笑,自己这儿子真是有运气。
少不得,弘圣帝又想到了他的两位皇后。
前头故去的孝敦皇后,去世之时大概同太子妃差不多大的年纪,不过她是一位心思细腻又多愁善感的女人,只知道爱丈夫和孩子,若是活到现在,或许也是一位贤德的皇后,只是少了一些太子妃的通透。
到于现在这位,弘圣帝不免要摇头了。
当初他还是皇子的时候,皇后便是他的侧妃,两人之间说不上什么恩爱,只不过因为她是老太后的堂孙女,弘圣帝对她还算尊重,甚至在孝敦皇后过世后,顺理成章地晋她做了皇后。
弘圣帝眼前又出现了李贵妃的身影。
李贵妃他的养母、恩人,也是他眼中,唯一觉得完美的女人。
这个女人,聪明、识大体、肯为了丈夫委曲求全,却至死不舍弃自己的尊严,即便出身青楼,也从不自轻自贱,甚至比别的女人活得更高贵自矜。
模模糊糊之间,李贵妃似乎站在了弘圣帝面前,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阿翠!”弘圣帝脱口而出,起身便要去拉她,却不料李贵妃掉头便走了。
弘圣帝随着这婀娜的身影来到了外面,刚碰到李贵妃的手,李贵妃却突然转过脸来,弘圣帝吓得立时将手缩了回去,一时老脸羞得通红,原来,站在面前的,哪是什么李贵妃,居然是自己那儿媳妇太子妃……
过了好一会,弘圣帝再醒过来时,已然到了掌灯时分。
安公公一个劲地埋怨自己,“都怪老奴没眼力劲儿,怎么都没瞧见皇上眯着了,害得您受了冻。”
弘圣帝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努力甩掉脑中挥之不去的身影,揉揉鼻子道:“无事,回宫吧!”
正要出门之际,外头忽然有人高声来报:“皇上,皇后娘娘薨了!”
从坤迎宫回到东宫,徒元徽心情极是痛快,一路走一路亲着女儿,倒似怎么也爱不够,只可卿极不肯配合,大概是被父亲的热情给吓懵了,刚到半道上,便大哭起来。
冯玉儿抢过“呜呜哇哇”的孩子,一摸她屁股,不由笑骂,“光顾着你自已个儿高兴了,也不管孩子哭得这般伤心,都尿成这样了,想是被爷您给吓得。”
“是吗?”徒元徽一愣,转头对何姑姑道:“大姑,带孩子回去换换吧!”
何姑姑应了,从冯玉儿那将孩子抱了过去,便领着可卿的两个奶娘,先急着往东宫跑去。
这会子徒元徽倒不急了,索性拉了冯玉儿的手,不慌不忙地在宫里踱起来。
冯玉儿手上使了使劲,“把孩子吓坏,你倒得意了不是?”
徒元徽一笑,“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莫不是瞧见我只亲可卿不肯亲你,心时恨得牙痒?”说着将唇贴到冯玉儿耳边道:“在外头怕你害羞,等回了屋,不但亲你,还要好好疼你。”
一只手将徒元徽立时推远了些,冯玉儿低声骂道:“不正经的东西,要疯回去疯,这儿是皇宫,少跟外头丢人现眼!”
“玉儿这是急了,”徒元徽更乐,这会子步子倒是迈得快了些,小声凑到冯玉儿耳边:“赶紧走,咱们回东宫,关上门随你疯!”
夫妻二人回到东宫之时,可卿情绪显然好过方才,这会子见到爹娘搁后头回来了,高兴地在奶娘怀里直蹦。
冯玉儿甩开徒元徽的手,笑着上去抱过孩子,夫妻二人一块回了寝殿。
一进到寝殿,小德子上去给徒元徽换了常服,杏月自去帮冯玉儿卸下钗环,过一会又端上了茶来。
瞧着天色渐暗,杏月便命手下宫女把灯都点了。
徒元徽吻了吻女儿的小脑袋,转脸便朝抱着康安的冯玉儿唇上也亲了一口,颇有些感叹道:“今日得你们在身边,此生无憾了!”
“爷这是怎么啦?”冯玉儿好笑地道:“好好的,如何说起这好听话来。”
徒元徽并不说话。
玉儿不是最聪明,但是所做事和所说的话,却不会给他惹麻烦,反而知道他在意什么,帮着试探父皇呢?
今日那李月云借皇后来对付玉儿,玉儿何尝不是借李月云和皇后来试探父皇?
父皇如果不闻不问,甚至还帮着皇后,那么证明他徒元徽在父皇心里真不算什么,如果父皇帮了玉儿,就证明父皇还是认为他是太子,他的脸面除了父皇,谁都不能丢。
上辈子的霍嫣哪里会这般为他着想,不说为他试探,默默关心他,就是不给他闯祸他也不会那么疲惫心力了。
“好玉儿,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徒元徽凑近到冯玉儿更没个正行了。
这是徒元徽的本性,孩子气,但是除了冯玉儿,竟然谁都不知道。
冯玉儿笑着闪开了,呵斥道:“大白天的,装什么鬼呢!”
“自然是装……”徒元徽邪邪地一笑,“色鬼!”说着便将冯玉儿放倒在床上,也不管旁边“咿咿呀呀”拍手大笑的可卿和在冯玉儿怀里睡觉的康安,手便一边伸向了冯玉儿的衣领间,一边去抱康安。
冯玉儿自是笑着挣扎,口中还训道:“你到底要不要脸,女儿和儿子就在旁边呢!”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钟声,夫妻二人皆是一愣,互相看一眼。
徒元徽坐起身来,冲着殿外喊了一声:“小德子,到外头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爷,娘娘,皇后薨了。”
※※※
一个时辰后,整个皇宫已是一片素白,不时有哀泣之声传出,很快,整个京城都沉寂了下来,少不得东宫也没了往日的热闹。
小德子指挥着太监们给东宫屋檐上挂的红灯笼都罩了白丝布,何姑姑带着人将屋里屋外奇巧鲜艳的玩意儿点算好,并一一收了。
这时的冯玉儿已穿好孝服,正忙着给可卿在换,孩子年纪小,并不懂大人们在做什么,只以为在给她换新衣裳,抓抓冯玉儿的麻衣,又看看自己的,倒是咧着刚长了几颗小牙的嘴直笑,口中碰出几个字,“衣,衣……”
倒是杏月一边在旁边帮忙,一边嘀咕:“昨儿个倒是好好的,还有力气治理人,怎么一夜功夫便没了?”
“到了外头也别瞎打听,”冯玉儿抱着女儿嘱咐道:“皇后身子本就不好,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算太突然。”
何姑姑这时得了闲,正好走进来,听见杏月和冯玉儿的话,便打发了无关人等,上前道:“倒无需打听,皇后宫里的人说了,皇上在坤迎殿同皇后娘娘说了几句,结果皇上前脚刚走,后脚皇后便瘫到了地上,太医紧赶慢赶还是迟了,说是这一回皇后脉亢发得急,根本来不及救。”
杏月一听,心中暗自嘀咕,那可不就是给皇上气死的?
冯玉儿虽昨日在皇后那儿吃了一些亏,不过也还不至于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今日因为皇后突然过世,心里头也是不免有些沉重。
皇帝比想象中不看重皇后。
因是皇后的国丧,徒元徽身为储君,自得到宫里侍候着,这一忙便是从天一亮直到亥初时分,待回到东宫稍事休息,已是累得不行。
徒元徽这一回来,便一副累死狗的模样,直接栽到床上大睡。
直睡到第二日凌晨,天色还没有泛白,徒元徽便又爬了起来,打着呵欠唤小德子进来帮他穿衣裳。
冯玉儿收拾好自己,便也起身帮忙,见徒元徽脸色发白,担忧说道:“你这般辛苦,也不知要忙到几时?”
“昨日是最忙的时候,主要跑在路上,我得去瞧奉安宝殿,催着让人赶紧修暂厝梓宫之地,谁都没想到皇后走得这么块,这会子父皇什么都懒得过问,老四也哭傻了,只能我这前房儿子去操持了,今日致完祭,便要商量谥封之事,接下来还得同内务府确定丧事规程。”
徒元徽又接着说:“父皇这一回算是宽松了,不过辍朝三日,素服七日,说是皇后遗言,丧事从简,连日祭三次,也给改成了日祭一次,”徒元徽懒懒地道:“你今日和明日再辛苦些,还是卯时到坤迎宫守着,让何姑姑跟在一旁,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大面上过得去就成。”
“我晓得的,”冯玉儿弯下腰帮徒元徽把靴子穿好,道:“这几日你也受累了,得了闲就歇一会,别伤了自个儿身子。”
“放心吧,”徒元徽摸了摸冯玉儿的脸,“等皇后梓宫暂安到皇陵奉安殿,便没有那么多事儿了。”
冯玉儿不由感叹了一句。“人真是无趣,说没就没了,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给活着的人送到地方,就当没事了。”还有一句弘圣帝无情的话没说出来。
“拣我的错处呢?”徒元徽笑道:“皇上开恩,允了皇后同我生母一块候在奉安殿,日后等皇上百年,她们便一块跟着葬进去,那会子才算真没事了。”
“咱们以后也能埋一块吧?”冯玉儿故意问道。
“放心,到时候我让人打个大棺材,咱俩就睡在一块,”徒元徽一笑,“死了也能一起乐呵!”
冯玉儿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下。
“不过,玉儿,还是我先死吧!让我到死都知道,你一直陪着我。”
冯玉儿一怔,然而再看时,徒元徽恢复的原来的模样,走了。
等冯玉儿戴着孝来到坤迎殿停灵处时,此时已天光大亮,不时有宫女太监进进出出,然后便是孝子贤孙过来上香烧纸。
冯玉儿上前点了香,随后跪到旁边。
不一时,四王妃张氏也过来了,因她是皇后名义上的儿媳,自己不需喧宾夺主,加上屋里闷闷的,于是冯玉儿对张氏点了点头,便带着何姑姑退到了坤迎殿外门廊上,正好透透气。
今日天色稍显阴沉,瞧着似乎是要下雨,冯玉儿站在门廊上好一会,惦记徒元徽这时候会不会还在外头跑,若下了雨,给淋着便不好了。
怎么今天徒元徽说了那话后,她就一直想着这话,而且时刻惦记着他!
第92章 0092
“皇嫂,瞧着快下雨,回里头去吧!”一个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
冯玉儿打了个愣神,回头看时,原来的一身孝服的徒元升过来了。
“三弟怎么这会子来了?”冯玉儿有些诧异,按理他不是应该同徒元徽在一块,忙皇后出殡的事吗?
徒元升笑了一笑,倒像是猜到她要问什么似的,“外头的都忙完了,这会子父皇有事,把二哥叫去了御书房,我正好得了功夫,便想着到皇后娘娘梓宫前上一炷香。”
“您倒是有心。”冯玉儿点了点头,说着便让开了一步。
“皇嫂,我过几日便要离京了。”徒元升本能得很想冯玉儿说说话。
冯玉儿微微颔首,并不说话,保持足够的距离。
“最近西南那边有些乱,皇上命我为川南提督,前往戍边。”
冯玉儿这时候不回话都不行了,平静地问道:“贵妃娘娘也愿吗?”
徒元升望着冯玉儿,说道:“再苦寒的地方也是王土,总得有人看着,况且能上阵杀敌,马革裹尸,方为军人本色,至于我母妃,她虽不太乐意,不过,看在已有了两个孙子的份上,勉强点了头。”
冯玉儿微微点头:“望三弟此后一帆风顺,所向披靡,建出一番功业了。”
徒元升稍稍有些触动,这时拱了拱手,道:“臣弟这一回怕是久不得归,宫中母妃这边,若皇嫂得了空闲,麻烦多加照应。”
“三爷不必客气。”
只这时徒元升却止住话头,对冯玉儿示意道:“皇嫂,皇上来了!”
冯玉儿这会子正面向着坤迎殿的大门,自己没注意到,身后弘圣帝带着徒元徽等人走了过来。
待弘圣帝一行走近,冯玉儿闪到一旁福下身去,等着弘圣帝直接进到殿内,却不想,他却停在了冯玉儿面前。
“太子妃如何在外头站着?”弘圣帝问道:“方才瞧你同老三在说话。”
冯玉儿不敢抬头,回道:“臣媳正听三爷在说,他要离京就任,所以聊了两句。”
弘圣帝嗯了一声,道:“老三心存高远,这京城四方之地困不住他,勉强当了这些年的京官,怕是老三早就厌烦,也该让倦鸟归林了。”
不知弘圣帝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冯玉儿稍愣了愣。
倒是徒元徽接过话头:“只是三弟走得未免急了些,不过既是三弟的志向,孤也不能阻挡,倒是望你在外头多多保重,少不得大家在京城等候三弟立功喜报。”
“谢皇上体谅,也谢过太子。”徒元升笑着拱了拱手,却无意中发现,无论弘圣帝还是徒元徽,都未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反倒都注视着冯玉儿。
这日皇后出灵,宫中女眷自要一起护送灵柩去城外十里的奉安殿,一路上阵阵哀哀切切,却不想哭得最伤心的,倒是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的甄贵妃。
“娘娘,儿大不由娘,您昨儿个不是想得挺开,怎得今日又过不去了?”赵嬷嬷叹道。
“话虽这么说,可一想到他这一去,又要好些年见不关,我这心便老是揪着,”甄贵妃抽了抽鼻子,“你说我都这把岁数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见着他。”
赵嬷嬷低声奉承着说道:“娘娘这是在说笑话呢,你这把岁数?您这是几岁了呀!瞧着你跟太子妃在一块,可跟姐妹俩似的,说您三十出头,都有人信。”
甄贵妃眼圈还红着在,这一下又被逗笑了,“可不许当着太子妃说这话,别惹了人家不高兴。”
“娘娘,宫外可有传言,都说皇后娘娘是被太子妃给气死的。”赵嬷嬷凑近了道。
“这话可不许乱传,”甄贵妃掀开车帘往左右瞧了瞧,“皇上挺喜欢太子妃这儿媳妇的,老是跟我面前夸这孩子懂事听话,你可不许出去给本宫惹事。”
“天地良心,我是在外头听的,只回来同您一个说,”赵嬷嬷低声道:“说是太子妃当着皇后的面桀骜不驯,结果皇上居然帮着太子妃说话,活活把皇后给气死的,还说老四和老十家的都瞧见了。”
甄贵妃冷笑了一下,“想来是老十家的在外头造谣,出事的时候咱们不都去看了吧,皇后那是又犯了脉亢的老毛病,她没过了这一关,说来也是自找的,明知道这病最忌动怒,还一天到晚寻人不痛快,那日她想叫我过去,可不就为了找麻烦,幸好我没搭理她,否则这一回,外头怕是要传,皇后是被我气死的呢!”
话题转到皇后身上,倒让甄贵妃一时忘了徒元升行将远离的烦恼,后事不提,皇后进了奉安殿后,百日孝过后,徒元升便带着手下人马,开赴川南了。
一路上跋山涉水不提,待徒元升到达了位于渝州的川南提督府,竟已是两个多月后了。
徒元升是个做事之人,来了没多久,便带着手下到川南边境巡查防务及工事,倒是脚不沾地,忙得不亦乐乎,等总算觉得有眉目了,便准备赶回渝州,准备向弘圣帝上奏禀报川南军务以及需改进之处,以寻求朝廷支持。
这日一行人借道一个叫蜀中的小城回渝州,众人皆微服私行,并不知会当地官府,见正值晌午,便寻了间小酒楼歇脚,准备在堂下用些素食,再继续赶路。
也只这时柜台那边却吵了起来,只听一个人骂道:“爷天天来你们这喝酒,你们还真当我是乡下人,你这到底是酒里兑了水,还是水里兑了酒?”
一时堂下的人都哄笑起来。
徒元升身边的侍卫要起身,他止住了。
国孝期间,也管不着这边远之地。
那一头,掌柜显然与来找事的人熟得很,倒是不卑不亢地笑道:“王大爷可是老主顾,您到咱这儿,小的们哪回不好好侍候,赊了您多少回咱便不说了,怎的还挑剔起小店的酒来?”
“你的意思是爷白吃白喝,”那人从身上取出块碎银扔过去,“爷可是金陵王家人,会缺你的酒钱?前几日手头紧,才赊你几回,那是瞧得上你,如今连本带利,一文都不少你的。”
掌柜见了银子,自是眼前一亮,道:“您老也不早说,”回头对小二道:“好酒好菜伺候着王大爷。”
那人一脸得意,转身随小二坐到角落的一张桌上。
不一会,小二果然端了酒菜过来,那位王家人也不知是不是馋了,一把接过酒壶便往嘴里灌,只没成想喝得过猛,竟一下子呛住了,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少不得又是破口大骂,“你这酒不兑水会死啊!”
徒元升想了想吩咐旁边人几句,不一时,王家人“噔噔”地跑了过去,见到徒元升倒头便拜,眼里尽是泪光:“三爷,没想到在这儿能见着您,子胜给您磕头了!求你救救我啊,这一年来,子胜一直被山贼追杀!到现在都没能入职。”
东宫里依旧细水长流地过着小日子,很快,冯继忠三年孝期也过了。
冯家进京后,贾敦便带着虚岁四岁的阿奴进宫来了。
拜见过甄贵妃后,冯玉儿也有两年没见到贾敦了,所以走回走得慢,边走边问话。
阿奴也是如此,贾敦没什么变化,阿奴倒是说词清晰,也颇懂礼节,看起来也好看。
阿奴也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冯玉儿,随后又把目光落到了杏月抱着怀着小他一岁多的可卿身上。
冯玉儿笑道:“把两个孩子放一处去玩儿去,咱们娘儿几个好好说说话。”
何姑姑接过阿奴道:“这样,老奴带这舅甥两个到宫里逛逛,您几位也好说话。”
阿奴倒是个乖的,一点都不认生,只瞧了何姑姑两眼,便指着外头道:“玩,玩!”
贾敦也是无奈,“姑姑可要麻烦您了,这孩子就是个坐不住的脾气,在苏州的时候,只要醒来便要到外头玩,这会子要闹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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