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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雷神]诸神的谎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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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在我心底茫然地浮起来,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因为他不会。只要神后弗丽嘉还在这里,他就不会让她失望。
他曾经在从自己的母亲那里拿到永恒之枪,暂代王位之后,告诉过我,弗丽嘉对他说,希望他令他的父亲骄傲。
他现在虽然不再会令他的母亲骄傲,但是他也决不会再令他的母亲失望——至少是暂时的,他不会这样做。没有一个能够让他突然发难的肇因,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我无意识地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剑,突然一个侧身,避开了一个已经冲到我面前的穷凶极恶的囚犯向我迎面挥来的一拳。
我顺势用左手里的盾牌架住他挥空的手臂,右手用力往前送出,一剑插入他的腹部。剑尖刺破血肉,发出细小的“哧”的一声。
捅人的感觉总是令我恐惧而反胃。可是我必须找到我想要找的人。还有一些人挡在我前寻的路上,我不能让他们把我打败。
我不再犹豫,冲下台阶,冲入那些混战的人群里。
我本来打算使用幻境摆平这里的敌人,但是当我一迈进大门,赫然发现沃斯塔格、范达尔和希芙这三位托尔的忠实跟班都在这里激斗的时候,我立刻改变了主意。
我得先用这个女战士的外形混进去才能找人。
我上阵砍人的手法极端生硬,基本上就是靠着自己从前世带来的那点看别人耍中国功夫的记忆,以及前阵子自己突然记起来小时候跟着人偷学了几招健身用的拳术之类的招数来抵挡。虽然一手拿盾一手拿剑让我十分不适应,不过左手抵挡右手进击的模式也很简单,我连砍了好几个人之后也觉得自己的身手逐渐娴熟起来——当然是相对我从前砍人的熟练度而言;要是和真正的经过训练的神域战士相比,那我就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啊!
我一边和人缠斗,一边慢慢从台阶上下来,接近更深处的牢房。突然,一个野蛮人挥舞着斗大的拳头从斜刺里冲出来,十分凶狠地冲向我,利用身高的优势,好像打算一拳砸在我头上,先把我砸晕再说。
我十分顺手地把左手一抬,盾牌刚好在他的拳头砸到的前一秒钟顶在了自己头顶,紧接着我就听到很响的“咚”的一声,那个野蛮人的拳头砸在了金属盾牌上,用力得甚至使这面盾牌产生了一点共振似的,发出一阵嗡嗡声。
我被那阵嗡嗡声弄得眼前一花,可我来不及多想,感觉他下一拳的拳风都已经快要袭到了我胸肋之间。我飞快地提剑去挡,当的一声,剑刃砍在那个野蛮人手腕上。那个野蛮人皮粗肉厚,骨头也硬,我的力气又小,这一剑居然只劈得他皮开肉绽,没能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那个野蛮人痛呼一声,瞬间进入凶暴状态,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似乎打算把我倒提起来往地上一掼,直接摔死了事。
我右腿瞬间跨前一步蹲低,身体顺势往旁边一晃,刚好让那个野蛮人抓了个空。我顺势回头,这个姿势和高度刚好让他的腹部暴露在我的眼前。我顾不得多想,毫不犹豫地提起剑,狠狠插/进了他的肚子里。
那个野蛮人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一瞬间好像还要往前扑过来抓住我,但是我手里那柄剑已经深深插/进了他的肚子里,他摇晃了一下,巨大的身躯陡然往前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1月14日:
放心,下一章基神就会重新登场的~~他最近戏份很重啊~~:P
☆、Chapter 86
我大惊失色,不由得松手放开了那柄因为插得太深而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的剑,往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自己的后背砰地一声撞上了走廊边上的一根方形柱子,退无可退。
我眼看着那具巨大而沉重的身体仍然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我的方向倒过来,立即跳了起来,往柱子旁边的台阶上连滚带爬地冲了上去。
我刚刚跑上两三级台阶,就听见重重的砰的一声,那个野蛮人的身体倒在了我的脚边,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方才性命攸关的激斗中被抽空了,双腿有点发软。我死死盯着那具尸体,感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喘息,生死一线的恐怖与惊惧感再一次涌上我的心头,就像那天在中庭的纽约街头所体会到的一样。我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几步,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站在台阶上;脚下绊到了台阶,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砰一下撞上了一堵墙,这才算最终站稳。
但是几乎一瞬间,我就感到自己后背上发出烧灼一般的痛苦,就好像撞上了一块烧得滚烫的铁板一样。我嗷地痛叫了一声,几乎是立即就跳了起来,下意识挺直了身子,猛地转过身去!
几乎与此同时,我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轻笑。
我赫然发现自己撞上的,正是一间牢房的落地玻璃窗!而这间牢房,居然刚巧是关着洛基的!此刻,在一片窗子破碎,墙壁焦黑的牢房残骸里,只有他这间牢房里窗明几净,十分整洁,外墙也完好无损。洛基正背着双手,站在那扇落地窗之后,距离我极近地看着我,唇角带着一丝嘲讽般的笑意。
我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愣愣地望着他。
突然,他冲着我努了努嘴,笑着问道:“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什么?!我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轻巧地向上翻了个白眼,又说道:“不用幻境掩饰一下自己吗?那么你最好想一想,等一下你如何解释他们都打得天翻地覆,你却死盯着我这个囚犯一动不动的问题。”
我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问他为什么会认出我,又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立刻右手一展,掌心里涌出一片透明的光芒,瞬间覆盖了他的这间牢房和站在牢房窗外的我。
“你用的是什么样的幻境来欺骗他们?”他含笑看着这一切,问道。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直到此时才感觉一颗心仿佛落进了肚子里,低声答道:“……你正坐在窗子边上看书。”
“哦?!”洛基感兴趣地挑起了眉,表情有点夸张地望着我,称赞道:“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约露汀。我刚才正是这么做的。”
我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那是随手弄的好吧!谁叫我每次来探监,他十次里有七八次都弄的是这种坐在窗边,背靠着一侧的墙,舒展开一双大长腿,好整以暇地看书,仿佛不想再搭理外界一切纷扰的超脱造型好吗!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视线在他身上扫描了一圈,然后又扫描了一圈他的专用单人牢房的内部景象——
很好,全部都整整齐齐,毫发无伤。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全身一瞬间都仿佛像是脱力了似的,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那扇玻璃窗边。
见鬼的我杀了人杀了人杀了好多人……我的大脑里开始不停地旋转着这个字眼。我的脑袋里嗡嗡乱响。
在地球的时候,我虽然也跟着洛基去捣过乱,但是我一般都充任的是跟在后面用幻境收拾烂摊子保护无辜人民群众的角色,我现在用得最熟练的一种幻境就是防御光罩好吗!我最多也就是把人打晕过,或者用幻境远远地把人打飞,又或者做出一点见死没救的小没良心举动,真正像今天这种用最原始最野蛮最拳拳到肉的冷兵器时代肉搏土法直接把人捅成对穿——还真的是第一次!
“哦,瞧瞧,吓晕了吗?”我听见他施施然隔着一面窗子说道,语气里带着点真切的愉悦。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
我疲惫得简直无力吐槽,丢开手里那面愚蠢的盾牌,双手粗鲁地揉了自己的脸好几个来回,终于令自己清醒一点了。
我艰难地屈起一条腿,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撑着地面,好不容易才慢慢站起来。
洛基在他那间牢房里活像看戏一样望着外面仍然在打打杀杀的激烈场面,眼光一瞬间突然又往回扫到我身上,脸上笑意凛然。
“你好像还没有说……你来干什么?”
我顿了一下,觉得大脑都已经僵滞而停止了运行。我选择了第一个跳进我大脑里的解释。
“我……我听说地牢发生了暴动,我……我只是来看一看你是不是平安。”
洛基显得有点稀奇似的挑了挑眉,“哦?不是因为担心这次暴动是我挑起来的吗?”
我吃了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这下洛基的表情里真正带上了几分兴味。他随手把手里的书抛到一旁的小桌上,左手撑住上方的窗框,朝着我微微倾身过来,就好像打算再看清楚一点我的长相似的。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啊。”他用一种嗤笑而不屑的语气评价道。
我觉得有点困惑,“假如你真的想挑起暴动,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洛基微微偏了偏头,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盯着我;但是那种眼神很快就变成了谨慎的试探,就连我都看得出来。
“听着,约露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语调柔和地问我,不再纠结之前那个什么信心不信心的小问题了。
我迟疑地想了想,不太确定地答道:“我……我不太清楚……我一开始只听说地牢暴动,就往这里来了……但路上我好像听见有人说,黑暗精灵打进来了……要一部分人去前殿,一部分人去武器库……”
洛基无声地啊了一声,点点头,似乎飞快地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我听见身后有人喊叫,我愕然地回过头去,发现沃斯塔格和希芙都飞快地奔向地牢的大门,只把范达尔一个人留下来善后——事实上地牢里也不剩什么人可以让他善后了。那些逃狱的罪犯大多数现在都已经躺平在地没气了;少部分幸免于难,还在喘着气的,则被侍卫统统重新抓了起来,正忙着把他们装进一些没被破坏的牢房里。
发现外间那些能够拆穿我今天贸然的行为的危险分子们终于全都走掉了,我感到如释重负,全身脱力,泄气一般地垮下了肩头,半弯下了腰,用右手托着自己一胀一胀地发痛的前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1月15日:
。
☆、Chapter 87
洛基的眼光轻轻一闪。
“你可真聪明,约露汀。”他含笑称赞我,“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整个阿斯嘉德确实再没有什么别的地方比地牢更安全了。你选择这里避难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看来许久不见,你的智慧竟然有了一点小小的增长。为什么?”
“哦天哪,洛基,求你别说了。”我抬起头来,无力地瞪着他,一瞬间感到深深的疲惫。“我到这里来仅仅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笑,就好像我说的话很有趣又很荒谬似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还知道这种话根本不应该说出来,可是我的精神力一瞬间脱出了自己的掌控,我压根管不住自己的嘴。
是因为生平第一次亲手用冷兵器时代的方式杀了人——虽然那些人也该死——刀刃捅进对方腰腹时的那种带着一点滞钝的阻力感的、切开血肉的感觉太具有冲击力,所以给我造成的精神冲击太大吗?
“我也知道在你心目里,我不值得信任……”
彼此之间完全没有逻辑上的联系,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的话,就这么纷纷从我的嘴巴里冒出来。
“但是在这种混乱的时刻,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是否平安无事……”
“我压根没有想到什么自己避难或者逃命的事情……”
“我知道我以前做过的选择伤害过你,你不能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可以不承认我这种想法是否真诚,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这样希望。”
“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够好好地活着,只有这一点而已……”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些七零八落,完全没有一点修饰,也毫不在乎措辞的心里话。
直到这一刻,我才注意到,洛基明亮深邃的绿眼睛微微地睁大了一点,然后又慢慢地眯了起来。他的脸上掠过一抹很奇怪的表情,就活像我是个哪里来的大喊大叫的怪物似的。
……哦漏我我我到底刚才都说了些什么!!那些话听在聪明人耳朵里简直形如脑残粉的表白,而我面前隔着一道落地玻璃窗站着的这个男人正是阿斯嘉德第一聪明的人!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羞耻play吗……?!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又是羞窘,又是尴尬,倏然把盯着洛基的视线僵硬地转向了右上方,掠过他的头顶,紧紧盯着他身后那面牢房的墙壁。
可惜那片墙壁洁白光滑空无一物。完全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我暂时转移心神,借以消减那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只会给自己招致不必要的轻视”所带来的尴尬与不安感。
这种羞窘至极的不安和局促感给我的精神力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我甚至可以听得到这个仍然笼罩着洛基的牢房与我自己的幻境发出轻微的嗡嗡响声,一点一滴地在逐渐扩大着,膨胀着。
我慌忙命令自己收束心神,不要多想。我可不想在今天这种混乱到极点的时刻,在已经混乱到极点的地牢里引发又一场爆炸。
洛基一定也注意到了我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突然剧烈波动给幻境造成的影响。他眨了眨眼睛,先前在他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瞬间的那种奇异的神情突然消失了。
“正如你所希望的那样……”他好整以暇地拖长了声音,右手微微一摊,示意他自己从头到脚完好无损的现状。
“我现在正呆在整个阿斯嘉德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接下来的几千年,还要一直呆在这里。”
他的脸上终于又浮现出了那抹我所熟悉的,残忍而凛冽的笑容。他注视着我,眼里甚至都浮现了一丝嘲弄而尖刻的笑意。
“这甚至连华美精致都称不上的牢笼……约露汀,这就是你希望的一切?在我们偶尔才能会面的所有时刻里,我们中间永远竖立着一道充满了防御魔法的落地窗和这四周坚硬冰冷的高墙……”
他低沉而动听的声音里,听上去似乎微微含着某种隐而不发的叹息。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真是个毫无野心的蠢货,约露汀。你甚至连接近我这么微小的事情都不会奢望。”
他的言语愈说愈是尖锐,到了最后简直是丝毫不留情面。我从来没有听过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你宁愿隔着这么一道窗子窥视我……就活像我是你供奉在神坛上的人偶一样。只要它不被打碎,你就可以埋头在你那些凭空编织出来的、可笑的小小幻境之中,假装无事发生,假装一切都好……直到我老,直到我死,只要我不是被别人杀死的,而是拖着一副衰老而无用的躯体,躺在我身后这张狭窄而可怜的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你就觉得可以接受,是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而无措地呆住了。
他盯视着我的呆相,停顿了半晌,突然苍白而尖刻地一笑。
“……所以,滚吧,约露汀。也许你还巴不得我终生被锁在这可怜的牢笼里,和一堆没有大脑的、低等而野蛮的怪物们为伍……因为这样我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去认识那些愚蠢的凡人在他们编织的可笑故事里,为我安排的那些漂亮而忠诚的姑娘们……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是吧?!”
我错愕地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但是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了,我挣扎了半天,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啪嚓。
我听到一声细小的爆响。
那是我终于无法控制自己身体里奔窜着的强大力量和自己几乎已经陷入混乱的精神力,因而令自己驱动的幻境发出了第一声碎裂的声响。
我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一旦幻境崩溃的话,我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地牢里的……我无法解释我来这里做什么,我知道神域的很多人至今仍然把我视为洛基的帮凶,仅仅只是因为好命地在最后关头作对了抉择而幸运地获得了托尔的怜悯才能脱罪……他们会认为我是来这里帮助洛基越狱的,会认为洛基才是这一切的主谋者,而我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害怕我身上将会发生一些什么。我害怕的是这件事将会给洛基的刑罚带来一些什么变数。
我必须冷静。我承受不起幻境崩溃带来的后果——
可是洛基仍然不肯放过我。虽然他一定也已经注意到了我在渐渐失去对现在这个幻境的控制——
他怜悯似的注视着我,微微嘟起嘴,显得很遗憾又有丝轻蔑似的,轻轻摇了摇头。
“你就是个懦夫,约露汀。”
“你也只配生活在那种虚假的幻境之中。”
“因为你的希望,既微小又怯懦,令人厌恶。”
啪嚓。
喀啦啦。
是我发出的这个幻境表面,碎屑崩落,裂痕延伸的声音。
我再也无法站在这里。我害怕下一秒钟,这个幻境就要完全脱离我的控制,无限膨胀开来,最后骤然崩碎成一堆细小的粉尘与灰屑,将无处容身的我暴露于人前。
我发出一声低喊,毫无预兆地猛然转过身去,飞一样地拼命逃离了地牢。
作者有话要说: 1月16日:
我会说这一章的基神使用的语言杀让我写得格外愉快吗?【不。。。
☆、Chapter 88
我在英灵殿外的那棵苹果树下张开幻境,躲了两天。
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更不想再去回想那天在地牢里洛基对我说过的所有残忍的话。
不过当我终于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分析他后来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却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他这么说无非秉着两个动机——第一,因为我当初在纽约之战里的背叛而憎恨我,所以要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来刺伤我;第二,因为那次我探监时聊到中庭那些鱼唇的凡人给他安排的两个妻子,当时我曾经因为强烈的嫉妒和愤怒,在不自觉之中发动了幻境之力,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突破了阿斯嘉德地牢的种种魔法限制,进到了他的牢房中——他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那天还想用更尖刻的话来刺痛我,激发我的嫉妒和不甘,试着看看我曾经爆发出来的强大的幻境之力还有没有可能重现?
不像洛基的幻术实际上是一种魔法,我所操纵的幻境就只是单纯的幻境,是可以绕过针对魔法所布置的防御的——为了证实这个推论,所以洛基要一再地试探我,用残酷无情的言语刺伤我的心脏,试图在我身体中激发出前所未见的巨大力量,这样万一将来他产生了越狱的念头的时候,我的这种力量也可以适时为他所用?
……不得不说,他还是和我所知道的一样聪明,一样敏锐,一样乖戾孤僻,一样冷漠无情。
……也不得不说,他那天最后说的那些残忍尖刻的话,也许全都没有说错。
我的确是只期盼着他能够平安无事地活着,一直到老。我也的确是不希望看到那些地球上编织出来的神话故事里,那些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美丽而忠诚的女神们,在现实中的九界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永远地占据最最接近他的一个位置,我甚至从来没有勇气问他一句,在我们相遇的最初那些美好得不像是真的的日子里,他是否对“米瑟缇丽丝”也曾经拿出过几分真心。
我害怕一旦明明白白地问出来,害怕一旦将自己这些阴暗的小心思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他面前,我就将永远失去接近他的机会。
可是他说得也没有错。我胆小而怯懦。我甚至不敢奢望去接近他。隔着一道充满魔法的玻璃窗,我就可以贪婪地注视着活生生的他,不用担心明天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坠下彩虹桥的深渊,不用担心有一天他会因为终于彻底厌烦了我而决然离去,不用担心当我想要见到他的时候被他拒绝——在那间灯光大亮,毫无隐私的单人牢房里,他是无法拒绝我来到牢房的落地窗外的。
他或许可以使用他的幻术来遮掩自己的身影,但只要他在那里呆着,我就会安心,知道他是存在于和我同样的一片天空之下,存在于一个我所熟知的地方,知道自己不管什么时候到那里去都可以找到他——
他那么憎恨我,对我说过那么冷酷无情的话,叫嚣着让我和他一起下地狱……可是现在他甚至无法拒绝我每周固定的探监。
哦,这对于神域的小王子,阿斯嘉德的恶作剧之神来说,真是一种可悲的处境——即使他对着我摆出再憎恨、再冷漠的脸孔,他也只能逆来顺受地看着我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这真是糟糕,是不是?
我慢吞吞地收起了覆盖自己周围的那个幻境。先前脸上因为伤心、失望、沮丧、气馁而落下的泪水,不知不觉已经干了。
我背靠着苹果树的树干,仰首望着今天也很晴朗的湛蓝天空。
“……你真可悲,洛基。”我喃喃地说道。
“……而我也是。”
但是我的感慨还没有发完,苹果树的背后就转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走路很轻,身影极端高大健美,一头及肩的金发披在脑后,不论以神域还是中庭的审美观来看都算得上男人味十足的脸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衬得他一张脸也格外有点成熟落拓的性感意味。
和平时闪着冷光的甲胄外加大红色披风的打扮不同,今天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后片下摆也几乎拖到地面,前片衣襟却只及腰,隐隐露出其下同样是深色的皮甲。
这一身衣服我以前并不见他经常穿着——也就是上次我在庆祝平定九界之乱的晚宴上揍了人之后,他来找我,试图借用我的幻境来摹拟他远在中庭的心上人时见他穿过一次——不禁惊异得睁大了眼睛,几乎是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胡乱拍了拍自己还沾着草屑的裙摆。
“托……托尔?!”
和他以往走的金发健美光明系的戏路不同,我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他异乎寻常的沉默,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凶猛得似乎要发狂的眼神,以及发红的眼眶。
“出……出了什么事?!”我马上油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斯嘉德的大王子能来找我,那么事情就绝对会跟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有关。而我在自己的幻境里躲了两天,战后的情况我现在是一点都不了解——难道是那天我走了之后,洛基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我顿时慌张起来,两天前从他弟弟那里受的一脑门子气早就不知道跑到九界的哪个黑暗角落去了。
“是……是跟洛基有关的事情吗?!”我感觉虽然现在我还能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镇静态度,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丝异样了。
托尔发出一声犹如受伤的困兽一般的抽息。他张了张嘴,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和着血绞出来的。
“算……算是吧……”
我心头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简直不敢继续问下去。
“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
托尔张了张嘴,仿佛十分费力才把喉咙里梗塞着的几个字硬挤了出来。
“我的母亲……她过世了。”
我仿佛头顶上被他猛然劈了一道惊雷一样,震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托尔眼眶通红,脸上的胡茬好像更长了。
“我的母亲……被黑暗精灵的首领……玛勒基斯杀害了。”
我不禁往后倒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他不是被你打退了吗?!”
这句无心的问句却好像对托尔是重重一击似的,他总是英俊而充满阳光的脸上灰暗了下来,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痛苦多得似乎要满溢出来一样。
“她为了保护简……玛勒基斯在找简,因为简的身上有黑暗精灵渴望得到的以太——哦,以太就是那种威力相当于宇宙魔方一样的存在……所以她用幻术给简做了一个幻影在房间里,而把真正的简藏了起来……一个黑暗精灵的诅咒战士抓住了她,玛勒基斯不甘心上当,就……”
他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地说着,最后终于慢慢地停下了叙述,我看到有晶莹的泪从他的眼里流下来。
我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了。一瞬间,我也觉得十分心酸。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觉在我胸口涌起,使得我颓然倒退了两步,后背砰地一下撞到了那棵苹果树的树干。
“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1月17日:
所以神后陛下的flag还是竖了起来【不。。。
☆、Chapter 89
神后弗丽嘉在阿斯嘉德广受爱戴,即使像我这种毫无存在感的小小废柴,她对待我也和对待其他人一样,温和、慈蔼、公平。更不要说她曾经帮助我下界去寻找洛基,还曾经为了洛基对我的恶劣态度亲自来向我道歉;并且,还以母亲的身份,请求我不要放弃我的坚持。
我们之间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的。我本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将这个约定一直坚持下去,履行到几千年之后;可是,她就这么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没有履行完的誓言,让我一个人在今后的漫长光阴里去承担?
我并不害怕独自承担诺言,我悲伤的是这离别太早到来。弗丽嘉是个非常好的人,非常好的王后,非常好的母亲,非常好的长辈。即使像我这样从未有过关于父母的记忆的孤单的孩子,也会将自己的孺慕和敬爱之情寄托在她身上;而她完全当得起这一切。
她曾经说,我不知道像今天这样和你交谈的机会将来会有多少,但是我希望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丢下他。
她说,别放弃他,约露汀。
可是现在我再也没有和她交谈的机会了。
洛基也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的大脑后知后觉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一点,立刻紧张起来。
“……洛基知道这件事了吗?”
托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起那双被悲伤充满了的蓝眼睛,望着我。那双眼睛里仿佛蕴含着一些难以形容的情绪,一时间竟然令我有点无法开口。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需要来这里找你。”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是他说出来的话犹如今天的第二道炸雷,咔嚓一下,把我当场劈裂了。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我难以置信地问道,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
托尔又叹了一口气。他竟然避开了我的视线,仿佛心虚似的不再看我。
“这……我不能……我猜他大概不会想要看到我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感到大脑都停止了运行。
我其实是想说,托尔你才是去通知洛基这个噩耗的最好人选啊。在这种时刻——你失去一个亲人的时刻——你总是会希望见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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