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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温柔地杀死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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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去给自己添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雅虎上的新闻也十足无聊,除了上野动物园喜马拉雅熊逃脱的“惊人新闻”之外,政治家们占据了绝大多数版面——似乎又要开始竞选了。
百无聊赖,三好鹤见悻悻然地松开鼠标,环顾四周,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因为竞赛选拔的缘故,三好实际缺席了下午的课程,这会儿,阅览室里并没有什么人,往日常常流连此间,苦心阅读纯爱小说的忍足侑士君,也并未出现在他最爱的那把沙发里。否则,鹤见还真想和忍足那个事儿妈讨论讨论他家部长的烦人事迹。
偌大的阅览室里空空落落,安静而寂寥。
安静的仿佛那偏僻的活动大楼。
鹤见仿佛猛然从梦中惊醒,想起了近来一直忘记做的事情——发掘前任学生会长的幽灵传说□。
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出迹部景吾的肮脏史呢!她不无恶意地想到。
……
鲜有人迹的过期期刊储藏室。
在狭窄得几乎转不开身的书架间徘徊,鼻端吸入的空气中充分混合着书籍未经妥善保管的淡淡霉味。
三好鹤见喜欢这味道。
带着陈年的古旧气息,仿佛一种来自过去的证词。将曾经震撼的故事,一闪而过的心情,白纸黑字牢牢固定在不会撒谎的载体之上。
文字永远不会撒谎。它忠实的记录下书写者的想法,即便是巧经伪饰的谎言。无论怎样微弱的丝丝情感都无法从它的诚实里逃散开。
“找到了。”
顾不上扑向鼻孔的灰尘气味,鹤见高高举起手中之物——距今几乎整整一年前的文学社会刊《冬之旅》特别号唯一幸存本。
20两人的争战
章二十龙与诗人
大脑皮层强烈兴奋。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尖端叫嚣。三好鹤见飞速地翻阅着摊于膝上的这本小册子。
发黄变脆的纸张,脆弱地令人担心稍用力便会令它万劫不复,却宣告着有力的证词。
“……四面楚歌中,无人知晓Y君的绝望。谁又能说,这轻捷却又沉重的一跳,不是深思熟虑后的勇敢呢……”长长十页纸的故事,将冰帝学园换成火神国中,各位登场人物的名字也用A君,Y君等字样代替。还刻意在末尾打上“本故事纯属虚构”字样。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说的是谁的事情。
故事中的火神国中前任学生会长Y君,在被新生A君赶下台羞辱后,终于选择了从寂静的旧教学楼上跳下。
却未能如愿以偿。
仅仅摔伤了腿不得不卧病在床的Y君,情形愈加狼狈。所有关于Y君的消息都被A君的家人以金钱手段压制。在A君的管家丢下一叠数额可观的钱财于病床上后,Y君终于被家人转学离开。
后记中,作者写道,他深知此文注定无法顺利面世。然而即使如此,偶然在病房与Y君偶遇的他,有责任将这个故事原原本本地写出来。直至某一天,什么人从故纸堆里重新将它发现。
看着这印刷简陋的特别号封底上盖着鲜红的“废”字印,未曾发行便进入了故纸堆。鹤见觉得这位作者实在太有先见之明。或者应该说,太通晓迹部家的工作方式。
从兜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白纸,将薄薄的小册子包起来塞到校服裙腰节内侧。放下外面的衬衫,小心抚平可疑痕迹,三好鹤见板起脸,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图书馆深处的这间昏暗储存室。
突然到来的光明令眼睛有些适应不良。三好鹤见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像做了亏心事一般,贼头贼脑地环视着灯火通明的阅览室。
坐在老地方的忍足从纯爱小说上方抬起眼,圆形平光镜后的眼睛友好地眯了眯,算是和她打招呼。
“你来了。”鹤见站在远远的距离上同忍足招呼。
“听说你和迹部的组合赢了竞赛?”八卦少年忍足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心怀鬼胎的三好鹤见此时并没有同他生气的心情,讪讪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扶了扶眼镜,忍足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然后眯起眼睛,像个关西人那样爽快地笑起来。
“迹部刚刚来阅览室,像是在找你。可惜你不在。”忍足边说边从脚边提起一个薄樱色和纸袋,“他要我把这个给你。”
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三好鹤见的面部表情,忍足笑眯眯地举着纸袋。
面对包装如此精美充满浪漫气息的礼品纸袋,即使是怀中揣着“迹部景吾黑证据”,心中充满恶意的三好鹤见,也不免生出一点遐思。压下心头那一丝期盼的喜悦,努力控制住每条表情肌,三好鹤见上前几步接过忍足递来的纸袋,将它随意地提在手里,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啊,啊,无聊死了。那个烦人的家伙。”大声的叹息着,鹤见一边用食指挠着脸,一边偷看去看忍足的反应,圆眼镜很好的掩饰了他的心灵窗口,鹤见竟找不到一丝突破口,“呐,我先回去了。上野动物园逃走了一头熊哦,路上要当心。”
“谢谢提醒,熊很聪明,它不会出现在闹市区。再见。”忍足不置可否的笑笑,平静地望着她。
随意摇晃着手中的纸袋,鹤见心内盘算,这样的分量和手感,究竟是什么?那位最爱面子的大爷素来不会亏待他人,真是令人颇多期待。
然而,忍足还在后方盯着,她只得压下好奇,装作漫不经心地向前走。
转入图书馆门厅,终于脱出忍足侑士视线,鹤见迅速放下纸袋,蹲到地上急不可耐地拆起来,厚厚的,绿色的,方形的……
嗯?
伴随着大脑中不好预感的警铃,她终于看清那物体的庐山真面目。
装着厚厚资料的绿色文件夹,比起初赛前的那枚几乎厚上两倍。封面上还打印着一句没头没尾的“限七日内完成”。
艰难地别开眼睛,鹤见痛苦地将脸转向图书馆大门。
门外又下起了无情的大雨,正如她被砖块般的资料深深伤害的恸哭中心声。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这样。
三好鹤见今日,恰好没有带伞——昨日弟弟阿学班级外宿,没有人关注天气预报,更没有人塞给她那把至关重要关系存亡的伞。
纸质文件淋到雨就糟了。如今进不能退不得,束手无策的鹤见只得愁苦着脸地在冰冷的花岗岩地面上蹲着,将文件夹和纸袋自暴自弃地扔到一边去。
图书馆高大明亮的门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侧目这颓丧地抓耳挠腮的少女。鹤见将自己的脑袋埋得再深一些,掩耳盗铃般,将五官遮掩住不给他人看到。
半响,见雨势丝毫没有减弱迹象,她终于认命地伸手去拿被弃之一旁的薄樱色纸袋,置今之刻,唯有把文件包在怀里,硬着头皮闯雨幕了。
费力的捡拾起厚到残酷的文件夹放回纸袋,却意外的在袋底触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感觉上圆滚滚的。
把整个纸袋头朝下倒过来抖搂几下,从里面滚落出一个樱粉色的长条圆柱体。
一把伞。
迹部景吾在纸袋里面放了一把伞。
迹部景吾竟然体贴地在纸袋里面放了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还是少女感的樱粉色。
三好鹤见那感动到涕泪横流几乎当场抛弃迹部黑身份的温暖心情,在伞骨撑开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一张抖抖索索的小纸条从里面飘然而落,正降在鹤见那青春期油光泛滥的鼻尖上,无情地粘附其上。把眼睛挤成斗鸡型即可看清,白纸上几个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字——“保护好本大爷的资料集。”
摔!她早该想到,在竞赛场上毫不留情地让她丢脸出丑的迹部景吾怎可能好心到给少女赠伞的地步!气鼓鼓的将资料抱紧在怀中,鹤见愤愤然地打着樱粉色雨伞冲进雨幕。
……
昏黄灯光下,细细摩挲着那册印刷粗糙的装订本,鹤见再三翻看,终于叹息一声放下来。
把这个复印了贴到布告栏里会怎么样?让全校学生看到这曾被掩盖的消息会怎么样?就算闹得满城风雨,喜欢迹部的女生仍会照样喜欢他。
“都是失败者自己的不好,心灵脆弱。”“迹部大人没有错。”“不值得同情!”
鹤见听见这样残酷声音真实地响起在耳边。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给那些原本就讨厌迹部的男生增加一点谈资与口实而已。平日里,抓到网球队一点失败就大肆讥嘲的那些家伙的嘴脸,并不比傲慢的迹部好看到哪里去。
“看他那副傲慢的模样,这一次还不是没考到年级第一。”那些人只会在背后这么挖苦,明明他们连努力问鼎的资格都无。
结果既不会有人关心这出悲剧本身,也不会有人发自内心地同情受害者。
烦躁地将泛黄的小册子压到练习册下,鹤见苦恼的拖住腮。这桩事情还是到此结束吧,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继续追究没有任何好处,贸贸然做些什么也对她毫无裨益。去储存室里翻出杂志的人是谁,只要查一查出入记录就会寻到她头上,简直太过危险。
可是,心里却有什么在阻止她将这终于重见天日的一页轻易丢掷一旁。
同情?别开玩笑了。三好鹤见连前任学生会长的脸都没认清过,于她而言,那位Y君不过是神话传说里虚构人物一样的存在。
与己无关的闲事不要管啦。半吊子的好人是做不得的,没有和迹部全面对抗的能力和勇气,还是不要肖想那种事情了。
三好鹤见拼命说服着神智中那一抹不和谐音。
“啊啊啊。”郁郁地趴在桌上,三好鹤见拼命地挠着脑袋,“干嘛想那么多烦死了!”
直到第二天坐到教室里,她仍困扰于是否将这段过去公之于众的烦恼之中。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又把一头长发挠成鸡窝,引得班上同学纷纷侧目。反正自上次当众向迹部请示“我要去厕所”之后,三好鹤见其人在班级里就彻底的留下了无厘头印象,这时倒也不怕什么形象受损。
前排的迹部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心。原本是与他毫无相关的事情,毫无瓜葛的人。然而自那次“迹部大人,我要上厕所”事件后,便有莫名的传言在整个班级里流散开来。
“迹部对竞赛搭档的管理严格到任何小事都必须汇报。”
三好鹤见一旦有不同寻常的表现,全班同学便会将目光投向他迹部景吾。
就像现在这样,整个班级里充盈着微妙的气氛,他感到无数道视线从后方射向他的后背。还有女生故意从他桌前经过,偷眼去看他面部表情,然后飞快跑到教室后方小声与同伴们议论,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偷笑。
深吸一口气沉下心,迹部继续翻看手中的英文诗集,然而背后的嗡嗡议论夹杂着某人不时的唉声叹气,仿佛挥之不去的恼人苍蝇,不依不饶地缠绕在他耳边,令他无法专心读书。
“啪。”响亮的声音惊得正绕道迹部面前的女生一个激灵。见势不妙,女生立刻缩着肩膀跑回座位上。整张脸几乎挂到地上,一脸不悦的迹部猛然合上硬皮诗集,霍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教室。
21两人的争战
章二十一虔十公园林
从天而降的黑影砸在桌上,发出沉闷可怖的巨大声响。
这轰然的响声,吓得那些“揭露与否”的选择题全数飞去九霄云外。三好鹤见下意识脖子一缩,战战兢兢地抬眼去偷瞄面前立着的人。迹部景吾黑着脸立于桌后,眼神睥睨。
鹤见先是本能地欲缩,随即记起如今自己手里可捏着对方的“黑证据”,底气便硬起来。挺直腰杆,她梗着脖颈直直地瞪回去,毫不示弱。
一时间,两人一下一上,坐着立着,这么大眼瞪小眼起来。
对于鹤见的反抗倾向,迹部并不感到意外。先前一起游东京时他便有所察觉。那时,于无助中遇到后援团成员,他还以为犹如天助,却不料对方摆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行程中始终阳奉阴违。这次竞赛上的再度合作更是印证了他当初的印象——这位叫做三好鹤见的迹部后援团代表兼A组同班同学,对他迹部景吾本人抱有的善意寥寥无几。
迹部倒并非介怀。富贵场上,所见最多便是世态炎凉。一边背后非议一边攀附上来的人不胜枚举,早已见怪不怪。指缝间漏下的星点残渣便能令对方消停,倒是最容易对付掉的。他原以为三好鹤见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原以为,并非表示现在不这么认为,而是稍微有点拿捏不准。
他给后援团分发冰激凌以资避暑。对着昂贵的手工冰激凌,她拈着小勺笑得灿若春花,脸上尽是势力与物质。
后援团发行的期刊他也曾翻过两页。那充满溢美之词的刊首语,就连一贯自负的他都觉得过誉了。难为她巧舌如簧,将翻来覆去那么点贫乏的内容一期期地用截然不同的字句写出来。
可是,这几乎可以牢牢打上“势力又物质”标签的女人,竟在某些一闪即过的瞬间表现出一点与她一贯谄媚不同的骨气来。微弱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卑琐可笑的骨气。即使如此,那也仍然是骨气。
而迹部景吾从来不讨厌有骨气的人。
与眼神逼人的迹部景吾这么四目相对,鹤见勉强凝聚的硬气慢慢支撑不住,凌厉的目光渐渐呆滞,终于有些发楞。
见对方终于态度软化,迹部这才满意地放缓目光。
“还有六天。”抛下这么一句话,他转身离去,“桦地!”
“Wushi。”
“把本大爷的网球包拿上。”帅气地将外套甩给前来迎接的桦地,迹部昂首大步走出教室。
直到迹部的身影消失,鹤见终于从受惊的呆愣中反应过来。我擦!她无声在心里骂了一声,连正常去训练都要那么装13的甩一发外套!真是自恋到没救的蠢货!
可是……迹部说“还有六天”。这不是□裸的威胁吗?鹤见终于愁苦的想起,痛苦抉择“是否伸张正义”时,自己已经浪费了一天背诵资料的时间。那么一大叠资料,今天晚上不得不熬夜背书了。
已经因不学无术丢过一次脸。这一次,绝对不能被那家伙轻易地瞧不起。至少要让那家伙看清楚,她三好鹤见不是老师指派来的无用之人。三好鹤见必须为自己争一口气。
邻座的女生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鹤见。”女生小声喊着。
“诶?”
“那个……”女生犹犹豫豫地指戳着,“迹部……”
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鹤见终于注意到方才发出巨大声响吓自己一跳的东西。黑色的方形纸盒,里面沉甸甸的装着几个玻璃瓶,暗色半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光。
鹤见感到自己的半张脸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赢考健。有着这样简单通俗名称的饮品,其功用也显而易见的一目了然。
“鹤见,你不要压力太大了啦。看到你那么烦恼,迹部君多担心呐。”
突然感到浑身脱力,鹤见啪的一声头朝下倒在了课桌上。
“诶?鹤见,鹤见你没事吧!太用功了大脑缺血吗?”女生焦急的声音在耳旁大声的炸响。三好鹤见却懒得去回应对方善意的关心。
现在的她,只想趴在桌上装装死。迹部大爷的大脑构造,绝非她这样的一般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戳弄几下,发觉鹤见并非昏厥过去,只是单纯偷懒而已,邻座女生终于放下心来。然而,鹤见这边却无法放下心来了,女生心情很好的样子,开始喋喋不休。
“说真的,鹤见真是好命呢。就说后援团吧,说是隶属迹部君,但迹部君根本都不会多看大家两眼的。就算是同班同学,又见他关注过谁?可这次迹部君竟然主动关心鹤见,大家都吓一跳呢。就像他关心网球部的正选们一样,果然迹部还是喜欢和他一起奋斗的人。诶,我都有点羡慕了呢。真是的。”
“喂!羡慕的话,你来啊。”不堪对方持续不断的碎碎念滋扰,一股无名火起,鹤见猛地站起来,打开书包,抽出文件夹,重重地往桌面一摔。
一声比赢考健的坠落更震撼的巨响震得课桌周围的空气都嗡嗡振动。有尘埃在阳光中欢快的腾起。
“我发自内心,诚心诚意的愿意将这份殊荣让给……”她翻着白眼环视整间教室,“……任何一名愿意把这整本文件夹都背下来的同学。”
总是等在迹部身后交卷的优等生少女闻言起身,向教室后方走来。眉眼不屑地瞥了鹤见一眼,她抱起那本文件夹。
“我谢谢您。”重重自鼻腔哼出一声,鹤见双手交叉抱胸。总算摆脱了这个大麻烦,虽然稍微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诶!”余光瞥见那黑色方盒,鹤见像战斗力极强的街道大婶一样尖声叫起来,“少女,少女!这补脑产品也送您了!”
不等鹤见拿着赢考健恭敬地送至优等生少女面前,对方已经回转过来。
淡然地板着脸,优等生少女将厚厚的文件夹举重若轻地放回鹤见课桌之上。
“这里面全是零碎的文科方面的知识。我不擅长这个。”毫无羞赧之色的说完,少女施施然拎起书包走出教室。
这突如其来的好大天雷,劈得三好鹤见一阵发懵。来不及消化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她慌忙左顾右看,希望可以再见到勇于出来接招的人。
“我……我不行的啦……那么厚……”
“我也是……绝对不要背啊……好恐怖。”
议论声中,原本满眼艳羡的女生们纷纷讪笑着退缩。
“我们班这方面最强的是三平吧。”
不知是谁提了一声,鹤见顿时可怜巴巴的将目光转向那少年。唤作三平的男生推了推眼镜,倨傲地瞥着鹤见,“可我对同迹部合作毫无兴趣。”
刹那间,鹤见听见自己玻璃般清透脆弱的心脏碎裂的声音。
“三平真没义气!”“明明是嫉妒迹部啦!”女生们男生们都颇为看不过眼的开着三平的玩笑,三平傲娇的哼了一声交叉起双臂,倒颇有点效仿迹部的架势,自然招致了新一轮的嘲笑。然而嘲笑归嘲笑,肯站出来替鹤见背下这负担的仍是一个都无。
这些只有嘴巴上给力的没义气家伙!久等无人接招,鹤见幽怨地将文件夹塞回书包,冲嘻笑中的同学们扮了个哭丧脸,慢吞吞挪出教室。
虽然摆脱计划失败,好在这一回合下来,倒是为鹤见树立了被压迫折磨的苦逼形象,堵了羡慕嫉妒恨的悠悠众口。
迹部自可以一贯独来独往不考虑后果,三好鹤见还须老实在班级里混到毕业。班级是大后方。一贯算计清楚的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平时少不了各种看不过眼互相讥嘲内部掐架,关键时刻,同仇敌恺一致对外的,还是他们。在班级里攒人品这件事,可比讨好后援团长重要。鹤见一向拎得门清。
虽然谈不上要好的朋友,但鹤见和同班女孩子们的关系都还过得去,就算是那位孤高的优等生少女也并不讨厌八面玲珑的她。
女孩子嘛,只要肯摆出笑脸说好话,任谁也不会讨厌的。
能把自己懒散又毒舌一面真实表露出来,也只有在那位要好的朋友花轮天真面前了。鹤见不由自主怀念起有花轮一起吐槽的日子来,这两天忙于竞赛琐事,和花轮都没能每天见两回了呢。鹤见寂寞的挠着鼻子。
心想事成便是这么一回事。刚幽怨着小天真恐怕已经回家了,便听到了熟捻的嗓音不急不徐地从花坛后面传来。
小天真!那声音此时听来如此甘美,鹤见心神荡漾,恨不能即刻扑到对方身上将这两天来要吐的槽暴风骤雨般倾泻一番。但……她猛地刹住脚扑倒在树丛上。嗯?那是个什么东西?
鹤见疑惑的盯着树丛后方露出的一丛毛茸茸黑漆漆的东西。
好似有点眼熟?
毛茸茸的东西缓缓移动了一下,鹤见认出了那奇怪的东西。
黑熊!
上野动物园出逃的喜马拉雅熊躲到冰帝学园来了!
天真有危险!
22两人的争战
章二十二 冰与后光
你会为了朋友不顾自身安危吗?
“做梦吧!”问答比赛中提出这种需要如实作答的问题,鹤见会果断地摆出高贵冷艳不屑一顾的嘲讽脸,“这么不合算的事情谁要做!”
这是自然,这种得不偿失的行为,决计通不过三好鹤见脑内小账本的核算。
目前,三好鹤见收支平衡小账本正面临严峻挑战!
是逃,还是不逃?这最初从哈姆雷特念白而来的经典句式,虽已泛滥到庸俗的程度,却有着无以伦比的现实意义。鹤见并不愿意自己陷于危险。哈姆雷特大约也不想放弃生命,所以才会挣扎“死不死呢?” 毕竟,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想自己倒霉。
可是,鹤见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天真身陷险境。
有些事情无从逃避。就像哈姆雷特在命运中挣扎了半天,还是令所有关系人包括他自己都死透透。
还不都是被逼的!
牙一咬脚一跺,鹤见掂着手中书包。托巨型资料夹的福,此时的书包杀伤度一流,提升准确度可保证一击必杀。
“喝……”不对。攻击前决不能像格斗游戏里那样发出奇怪声音,会引起敌手不必要的惊觉。鹤见强令自己闭上嘴,默默的在心里继续喊完“呀呀呀。”脚掌发力,全身力气贯注于右手,鹤见托着沉甸甸的书包向毛茸茸的熊脑袋上猛砸过去。
“啊!”
伴随着鹤见自己的一声惨叫,世界开始旋转。
手里的书包在眩晕中滑脱,鹤见头上随即一阵欲裂的剧痛。根据后脑勺被书包砸到以及重物落地的闷响方向,她迅速判断出自己目前的形势——被黑熊头朝下扛起来了。
要怎么做?装死吗?好像来不及了。鹤见绝望的闭上眼睛,会被头朝下扔到地上?还是像电视里一样被黑熊拿屁股坐。无论哪一个好像都会死得很惨。
死?
或许是这个词语对于国中二年级生实在太没有真实感,就像是Tom and Jerry里,每次被开水烫被电路电仍然活蹦乱跳的那只猫一样,就算真的被巨大的黑熊坐了,仿佛也只是供场外观众哈哈大笑的一出喜剧,顶多会第二天腰酸背痛腿抽筋。于此危急存亡之刻,鹤见竟丝毫不觉灭顶恐惧,倒是游刃有余地愤愤诅咒起迹部景吾来。
鹤见自然有她的道理。虽然迹部景吾看似无辜中枪,可是,如果不是他出资改造的校园监控系统出现纰漏,怎么会让黑熊这庞然大物混进严丝合缝的冰帝学园呢。
都是迹部的错!
这简直是一定的。做鬼也不能放过他!
“桦地。”眩晕中,鹤见觉得自己听到了迹部景吾的声音。这一定是幻觉。
“放那个东西下来。”
“Wushi。”伴随着一声回应,鹤见眼前的世界再度天旋地转,脚跟着地的瞬间,膝盖顺势一软,鹤见跌坐到地上,屁股被树枝戳的生疼。
眼前的情景诡异地令人背脊发凉。正从熟悉的角度俯瞰鄙夷自己的,是那张熟悉的傲慢泪痣脸。越过他抱起的臂弯,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大亲友花轮天真。那少女脸上的漠然,却是鹤见所陌生的。天真望着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没有任何情感包含其中。
这两人为何竟会立于一处聊天。他们何时这样熟络起来了?不,不对。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黑熊在这里。
鹤见讶异地盯着那个毛茸茸的后背,这黑熊为何会那么乖巧听话?
满脑的疑问简直不知问起,鹤见一时看看熊,又看看迹部,再看看熊,又望望天真。一时,有冷风萧瑟地从背后吹过。
“桦地。”
“Wushi。”
“把帽子摘下来。”
“Wushi。”
眼看着黑熊揪着毛茸茸的耳朵,将头上的毛扒下来,露出属于人类,且是三好鹤见认得的人类桦地崇弘的脑袋,鹤见忍不住在心底低低骂了一句。
坑爹啊这是!
迹部用再直白不过的看白痴眼神扫了鹤见两眼,转回头继续面对在这场骚动中始终未置一词的花轮天真。
“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本大爷的眼睛。”
鹤见听见他掷地有声的话语。
天真顽石般的沉默起了些微变化,她的脚似是后退了半步,却又快速稳住,“那又如何。”说着这话时,她并不看着鹤见。
鹤见紧张地盯住了迹部的脸,准备观察对方的脸色随时做出行动。
如果天真惹恼的是战斗力超强的后援团,鹤见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站出来维护。不过,得罪迹部的话,她至少敢于扑上去抱住迹部大腿哀求,“小天真她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最爱惜羽毛的迹部景吾绝对会忙于把愚蠢的她弄到一边去,而忘记和天真继续计较下去的。
人嘛,只要有底线,就好对付。
被鹤见死死盯住的迹部浑然不觉自己即将被飞身抱住双腿的命运,望着花轮天真,他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不知是不屑还是讥诮又或者包含了更多更复杂情感的笑意。
“天真。”迹部直呼了花轮天真的名字。鹤见下意识蹙眉。
“有句话叫,势不可用尽。”抛下这么意义不明的一句话,迹部招呼上桦地悠然离开。花轮天真眼中瞬间燃起不知名的火焰,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身体沉默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等……等等。”偏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又不识时务的可笑声音插^入。
迹部闻声回身,疑窦地盯着三好鹤见。
鹤见楞了楞,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喊住迹部。就好像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讯息,可脑袋里却一时毫无头绪。
迹部的眉头皱着,眼看便要不耐烦的模样。豆大的汗珠自鹤见的太阳穴上划过,必须要说些什么。
“是‘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用尽。’”急中生智将这绕口令般的一句话背完,鹤见双目灼灼地盯着迹部。尽管未发一言,但迹部那句内心OS“神经病”还是清晰地传达到了鹤见的心里。
可是,被当成神经病也好,被嘲讽鄙夷也好,别留下我一个人。鹤见盯着迹部的眼睛,咬紧的下唇止不住有些轻颤。她终于察觉到自虚空降临笼罩全身的那恐惧本体——只是不敢独自面对此时这陌生中隐隐透着不详的花轮天真。
“这句话……是……中国一本《警世通言》里……”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低微如蚊子哼哼,鹤见觉得自己的舌尖都在发抖。说些什么,不管是什么赶快再说一点。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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