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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韩]妃宫的秘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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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在仁顺爱透(念投)了一把热毛巾进来想擦擦申彩静的‘花猫脸儿’的时候,申彩静还是说,“其实,是我想去的。您不要和爷爷说了,是我自己要求的。对不起,我知道爸妈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和弟弟。但是,我真的好想去……”
  “我只去几年,等我学到了自己想要学的东西,我就会回来。所以,妈妈,您不要担心了!我也不会害怕,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可是无所畏惧的申家人呢!什么事情都不会难倒我的!所以……”
  “知道了……”仁顺爱把热气腾腾的毛巾一把按在申彩静的脸上,叹了口气:“既然是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我是担心你爷爷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啊!但是想来他老人家那么疼你,也不可能做对你不好的事情。我还真是想多了……”
  “妈妈……”申彩静感动极了,申妈虽然平时偶尔有些凶,有时还会有点暴力。但那都是教育孩子的手段罢了。现在妈妈如此温柔,她还真是……“Q_Q呜……”
  热乎乎的毛巾热气熏人,但却并不烫。擦过刚刚哭得发紧的皮肤之后,真的有种焕然一新、清清凉凉的感觉呢~申彩静窝在申妈的怀里,享受着老妈难得一见的温柔。这一次之后,估计有好几年都不会享受到妈妈这样的关怀照顾了。
  “照顾自己的事情,既然答应了妈妈就一定给我好好地做到才行啊!说实话,你这个孩子还真是不太好养。有时候闷闷地不说话,有时候又啰里八嗦地像是老太婆~有时候很臭屁又爱现,仗着自己成绩好不听妈妈的话,诡辩成癖,还特别挑食……”
  申彩静:“…_…||……”
  申妈突然话题一转的控诉,申彩静刚刚涌上来的那些对母爱的眷恋啊、对家的依依不舍啊什么的感性氛围感觉几乎一击毁灭殆尽了。
  “那还真是抱歉啊,妈妈……_”
  ……
  母女间的私下对话,从感动到无厘头,但仍旧洋溢着浓浓的情谊。仁顺爱会那样说,只是想让孩子别那么难过了。虽然她是笑得嘻嘻哈哈无所谓似的走出申彩静的房间的,但是晚上在自己屋里可是拽着申爸的领子哭了半宿才罢休。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赶紧去敷冰牛奶消肿,生怕叫孩子们看出来她哭过了。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正是如此。
  而舍不得申彩静的,更不只是当妈的。爸爸的爱,也更加深沉。彩静这一走,是申爷爷支持的。申爸表面上自然只有举双手双脚同意的份,但是女儿离开爸爸,无论是去远方求学,还是长大了嫁人,都是在剜老爸心头上的肉啊!
  但是再不舍,离别的日子也在即了。真的跪下来磕头拜别了爷爷父母,挥别了哭着要姐姐的弟弟,申彩静登上了前往中国的飞机。她,就要回到那个魂牵梦萦的故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新的开始

  “阿妈的巴雅尔啊!”随着一声凄厉地哭叫,她的手腕被谁紧紧地攥住了?是阿妈!
  她身着盛装,锦袍拖地,身上挂满了金银挂饰珠玉石串,琳琳琅琅五彩缤纷地可真好看。但是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呢?又不是生离死别……
  是生离死别啊……她回头看看身后,码头边上停靠着那么大的一艘船,船上官军林立,都在催她赶紧上船呢。她,这是即将远离故土,到高丽去和亲了吧?
  “阿妈你别哭!”她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阿妈脸颊上的泪水。但是手刚刚伸过去,就发现阿妈脸上的肉全都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这不是阿妈,这是一具可怕的骷髅!
  啊— —
  申彩静从噩梦之中惊醒,发现她没有身着公主大妆,也没有在海边,身边也没有送嫁的父母兄弟。她只是做了个噩梦,仅此而已。
  “申小姐,你没事吧?做恶梦了吗?”坐在车子对面座位上的导游赵女士看起来非常担心,关切地掏出手帕给她擦汗。没办法,这么小的客人,千里迢迢地从韩国来中国的大草原上旅游,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怎么能够不多经心呢?
  “我没事……”申彩静接过赵女士递过来的手帕,感激地笑了笑。刚才的梦,既真实又可怕,她已经冒了一身冷汗。现在还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呢!她转向窗外看去,难道是回来了的缘故吗?
  不看不知道,选择从首都坐车到草原上,她睡了一路,却是错过了很多的风景。上车的时候还是高楼林立的城市,现在一觉醒来,已经可以看得到蓝天碧草的大草原了!
  这一望无际的青青绿草,这蔚蓝的天空和丝丝的浮云,是她多少年没有见过的了。就要到家乡了吗?申彩静扒着车窗,突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有道是,沧海桑田。虽然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深刻极了,一切仿佛都在昨天。但是几百年过去了,她真怕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家乡了。
  但是很明显,她多虑了。造物的神奇,虽然让这片草原改变了很多,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申彩静下了车,看着眼前一片片的蒙古包和成群的牛羊,嗅着空气中香香的奶茶以及臭臭的牛粪的混合味道,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她,到家了!
  赵女士帮她在当地找了户人家,租了蒙古包住了下来。托现代旅游业的福,衣食住行都还算挺方便的。
  虽然赵女士不明白这个韩国小姑娘为什么没有去大家经常选择的科尔沁草原而是来到锡林郭勒。而且不是到这里着名的历史遗迹参观,而是到这个和其他景区相比很荒凉的地方。但她是导游,自然要听客人的。好吧,其实浑善达克也很美~
  她照顾了申彩静几个月,在确认小姑娘的生活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非常认真地叮嘱了随行照顾彩静的人就走了。她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不但中文好,甚至比她还适应蒙古的生活呢!
  申彩静自然能够很好地适应蒙古生活了,不止是生活习惯,即便是语言,这里也和几百年前没有太大区别。重新回到了大草原,她就像是一只重新回到大海的小鱼一样自由,连呼吸都更畅快了几分。
  虽然在朝鲜半岛前世今生生活了那么久,但是她还是记得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祖国的。无论是身为北京郊区小姑娘的她,还是身为魏王府小王女的她,都是中国人。这里,才是她的血脉滋生之地,灵魂凝聚之所。
  六百年前,她被迫离开家乡,远离故土。当时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但是为了家人的命,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礼仪官去了大都,最后登上了前往高丽的大船。那时候的她,是绝对的囚犯。皇帝要她做‘镇妖石’定住高丽。而王上他,也只是把她当作了金笼中的鸟儿,想用这段婚事稳住元庭而已。
  但是现在的六百年后,她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却是完全地身心自由的。呼吸着草原上略带潮湿的青草气味,才是真的身心舒畅!
  来到草原几个月,申彩静根本就不用适应什么当地的水土,她完全没有一般人到外地水土不服的症状。在牧民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口味完全符合,甚至还有点胃口大开的样子。
  她现在的年纪正是青春期开始长身体的时候,被‘家乡菜’一催,体重倒是上涨了不少。之前看到画之后‘伤春悲秋’而消瘦下去的两颊也渐渐圆润起来圆圆的像是月亮一样。这可爱的模样,倒是让寄住人家里的老阿嬷很稀罕,对彩静也越来越好。
  彻底安顿下来之后,申彩静才想起要到正蓝旗那边去看一看。据说,那里现在还保留着上都的遗址。而开满了金莲花的金莲川,也仍然如几百年前一样美丽。
  申爷爷当初是拜托了朋友,在中*国某韩资企业里找了两个会汉语,知根知底的朝鲜族人帮忙照顾申彩静的。若是她想要做些什么事,也好有大人能够从旁就近帮忙。虽然草原上的人也大多很淳朴,但小孩子孤身在外,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多注意安全为上。
  申东焕高估了朝鲜大妈在内蒙古的适应能力,实际上,她们虽然会说普通话,若是在蒙古城市还行,在草原这边却根本吃不开。本来她们说汉语味道就怪怪的,牧民们能说汉语的,味道多数也怪。两怪并一怪,交流起来可费了劲了。
  但是好在,申彩静可以担负起双方的交流问题。所以这一次不长不短的旅行,她们也跟着一起来了。
  三个人到地方,租了三匹马,沿着美丽的相德河往前走。骑着马在闪电河畔散步,看着绿绿草原上星星点点的金黄花朵、波光粼粼的静谧河流,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简直是享受极了!
  申彩静越骑越兴奋,越骑越开心,不知不觉地开始加快速度,一个人朝着夕阳下的远方奔去。
  后面的两个朝鲜族阿姨才刚刚在寄住的那家学会了骑马,两个人本来小心翼翼地骑在马上,根本不敢加快速度。申彩静这一‘策马狂奔’,可把她们两个吓坏了。
  这种可以‘带薪休假’,另领一份工资,还能在美丽的景区游玩的工作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事情。轻轻松松,享受着就能把活儿干了。
  这位申小姐又不是是非人,对她们很尊敬。行为举止也都很循规蹈矩,说话办事也利索大方,一点也没有她们家里熊孩子那样淘气。这一下骑马跑了,真是太突然了,让她们措手不及。她们的骑术不好,追也追不上,简直是要急完了。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还有几分急智,赶紧掏出手机来给申彩静打电话。
  手机震动的时候,申彩静就从狂喜中醒过味儿来了。她这样自己走了,倒是要让大家担心了。谁让她从来没有露过她的高超骑术呢?会被担心也是正常的。
  挂断电话,她停留在原地等待两位阿姨。眼前的就是元大都遗址了,她可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初那么辉煌宏伟的一座王城,现在居然变成了这种残垣断壁……
  这也太夸张了吧?即便因为地处旷野,风化严重。但也不能残成现在这个样子吧?!所谓的遗迹,只是残破的乱砖头堆,还不如拆迁现场嘞。还能看得出有城池样子的地方,也都是后来修复的那种。
  根本,一点都不像嘛!
  彩静当初,住得时间最长的就是上都。在小时候那些欢乐的日子里,她就喜欢的就是逛上都城了。和她对其他古代城市的印象不同,上都的基础设施建设非常齐全,规划分明。而且这里汇聚了很多从欧洲等远方来的胡商,能买到各种各样的商品。
  丝绸、茶叶、宝石、瓷器,都在这里汇聚流转。各路美食也都可以在此品尝到……
  “元上都在《马可波罗游记》中是这样记载的:“内有大理石宫殿,甚美,其房舍内皆涂金,绘重重鸟兽花木,工巧之极,技术之佳,见之足以娱乐人心目”。在当时,可以称得上一座国际性大都会了。但是可惜,后来这座繁华的都城,被起义的红巾军彻底焚毁了……”
  正在申彩静想事情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来。她转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导游带着一队游客走过来了。人还真不少……
  那个导游很能说,三言两语就把上都残破至此的原因全都讲明白了。申彩静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元朝灭亡北迁之后,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举全国之力,集四海之财才建成的上都,被完全毁灭殆尽了。
  朝代更迭本是常事,城池毁灭也不少见,更何况已经过了这许多年。但是对于因此失去家人的申彩静来说,只要想起来真的就想哭了。她还记得当初家人的死讯传来,她差一点就要随他们而去了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她也已经到家了。要勇敢面对的,就从这里开始吧!
  申彩静眺望着远方的相德河上游,太阳从这边落下去,也仍将从那边升起。她相信,她人生新的开始,也将从这里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大王府的弄瓦之喜(前)

  至正九年,漠北高州。
  魏王阿木哥牙帐所在之地,已经久违喜庆之事十几年了。
  老魏王在世时虽然几升几降,时而飞上九霄身居宗室众王之首,时而被贬边外之地受尽颠沛流离的苦头。但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从成宗到仁宗,几位先皇对先王阿木哥也算是恩宠有加了。所以无论是草原上的封地还是汉地的食邑,都是巍为可观的。
  但可惜,老王爷一死,他留下的所有财产和封地被他的儿子们分割之后,从此也就分崩离析,再难复往昔盛况了。
  高州这里的大王府封地,理所当然是新魏王孛罗贴木尔和西靖王阿鲁继承的。谁叫老魏王七个儿子,只有这两位是高贵的嫡出?
  但实际上,因为两位王爷各自受到不同的重用而常年在外公干,大王府这边已经许久没有主人回来了。
  现在突然之间热闹非凡,是因为孛罗贴木尔的王女宝塔矢里被封为了懿国公主,即将与高丽江陵府院大君王祺成婚了。
  虽然之前于高丽之间的联姻并不怎么理想,和亲的公主也差不多都是命途多舛的。但至少,这也要比抚汪古部、抚吐蕃或者抚畏兀尔要好得多了。建国经年,黄金家族的贵人们也都开始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怎么还可能适应得了无化之地的苦楚呢?
  而且王祺的样子,对朝廷又非常尊敬向往,对宝塔矢里的下嫁看来也很看重。甚至愿意亲往草原王庭来迎娶,以示对新娘及其家庭的尊重。
  况且他本人又温文尔雅算是青年才俊,相貌俊俏堪比南人,据说到现在也根本一应婢妾全无。嫁给他,简直算是王室女不可多得的好姻缘了。
  至少现在的高丽还完全仰仗着朝廷,而被许多高丽臣子支持去做高丽王的王祺,更是需要朝廷势力的支持才是。而魏王府呢?虽然没有老王爷在世的时候的那些麻烦,但相应的,也必然是因为权势不如当年所致。
  总之,这桩婚事是双赢的结果,无论是高丽那边还是魏王府一脉,都对此珍而重之。眼见婚礼在即,孛罗贴木尔有六个兄弟,都带着他们的大兀真和子女们一起来捧场帮忙了,一个也不少。
  其中,居然也包括最没地位的庶出幼弟——孛罗大王和他挺着大肚子的兀真弘吉剌氏。
  蒙古人,一向遵循幼子守产的传统,也就是越小的孩子越应该继承家业更受宠才是。所以阿木哥两个嫡子中,年幼一些的孛罗帖木儿反而继承了魏王大位。但是可惜,孛罗不仅不是嫡子,也更不受老王爷的喜爱。他的母亲,是汉人,甚至是汉人中地位最低的南人平民!
  阿木哥当初也只是看在美色二字上宠爱了些时日,未等到人老色衰,也就被丢到角落里了。若不是孛罗之母当日居然生下了儿子,说不定还会被转手送给谁……
  所以,可想而知,孛罗大王在兄弟之中甚至是宗室里的地位如何了。
  所以兄长发了话,孛罗即便不愿让产期越发临近的弘吉剌氏从上都跋山涉水地赶路到高州来,也只能依言行事。
  而结果就是,弘吉剌氏在吉日之前的一天发动了!
  魏王兀真钦察氏的脸色那是相当不好看啊!女人生孩子这种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好一点的一两个时辰就生得出来,若说时间长,那生个一天半天的都有啊!生子如过鬼门关,万一弘吉剌氏有个三长两短,她女儿的婚礼可就丧气了!
  而此时,无论是府内府外的准备都已经停当,大元子也在昨天就已经到了高州。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弘吉剌氏,真是太会选日子了吧?!
  其实她也不想想,本身弘吉剌氏就已经月份不小了。他们居然还要求她赶来,说是‘魏王一脉盛事,七大兀真缺一不可’云云。一路风尘仆仆、车马劳顿,动了胎气当然要生了!
  钦察氏不高兴,孛罗才是真的不高兴呢!他虽然也叫个‘大王’,但他这个大王怎么算得上真的大王?不过是亏了老子好,捞个好名儿听听罢了。一无继承二无获封,只是那些分给他的许草场财帛,在群狼环伺之下,还要靠兄长们的庇佑才能保得住,要不然他怎么会……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但是想到爱妻因此受罪,孛罗的心就像是刀扎的一样疼痛难忍。刚才弘吉剌氏脸色苍白、满额冷汗的样子,是真的把他吓坏了。之前他和妻子已经有了一个长子,那时是妻子初胎,都没有这次看着吓人。
  而那一次是足月,现在这次却只七个多月快八个月。有道是,七活八不活。他这个糙汉子,也不知道现在算是七个月还是八个月。现在,也就只有祈求长生天的保佑,能让自己的爱妻平安无事,儿子平安降生。
  也许是长生天真的听到了孛罗虔诚的祈祷,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弘吉剌氏腹中的孩子并没有折磨她太久,居然在黄昏时刻降生了!当天边的太阳落下,只在地平线上留下一道动人的暇光的时候,所有人耳边都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婴孩啼哭。
  生了!终于生了!
  新生命的降临,让所有人一时之间都觉得有几分高兴。特别是当孩子被裹在襁褓里抱出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是为孛罗真的高兴的。
  孛罗贴木尔即便再看不上这个弟弟,此时新生命降临,也是真的替孛罗高兴的。刚才他还捏着一把汗,生怕耽误了他女儿明日的吉时。或是横生什么枝节,弄出不吉利的事情来。但现在,眼见得这个弟弟刚出生的女儿生得真是玉雪可爱,心里倒真的立刻高兴不少。
  刚出生的小女孩儿,带出来的胎发就乌黑乌黑的。五官精致、皮肤虽然看着发红,但那是因为刚出生,等过些日子,这孩子应该就是个标准的白娃娃了。
  他的女儿宝塔矢里,是魏王府一脉唯一的女孩儿。他的几个兄弟家里,生的也都是秃小子。所以宝塔矢里一直是作为掌上明珠来对待的,甚至他都已经打算派二儿子远驻高丽,守着他妹妹来着。现在在女儿婚前,魏王府就迎来了另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这是吉兆啊!
  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孛罗贴木尔本就是个好酒的,今日兄弟得女,明日自己女儿也要成婚,高兴之余自然备齐了酒宴,兄弟七人一起喝了个痛快。
  而另一边,只等着明日行迎娶之礼的大元子王祺,也收到了一个绝对的好消息——他被推举为王的提议,已经被元庭皇帝同意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事不可能短时间内被元庭透露出来。这个消息也是他花了不知多少金银才得出来的。但是至少他知道,元庭已经下了收拾王氐小儿的最终决心了!
  王祺坐在屋子里,心中无限欢喜。明日就要迎娶魏王一系的掌上明珠,以后,就能够在元庭得到更大的支持了!多少代啊,高丽的王,全都要靠着元庭才能巩固自己的王位……
  他的表情从狂喜到忧虑再到平静,从愤懑到阴郁再到坚定,变换不已。终于,他抬起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内监。“你刚才这么急冲冲地进来了,禀报了什么事来着?”
  “哦?魏王的弟弟新添了一位王女吗?还是在刚才傍晚的时候?”
  王祺也觉得,几件喜事撞在一起,真是太巧了。
  “备一份厚礼吧!左不过,在这里办过婚礼之后,要三五天之后才能准备启程返回大都。这之前孤也要先暂居魏王府,到时候,去见见这位吉祥的小王女也是好的!”
  ………………………………………………………………………………………………………………………………………………………………………………………………………………
  而提前出生,居然连堂姐国婚的风头都抢了一些的‘吉祥的王女’,此刻被撤下厚重的襁褓,放在特意铺了厚厚的毡子毯子上。
  但无论周遭有多少人走来走去围着她看,或者她的母亲多慈爱地盯着她,她全都不知道。
  因为,上一刻,她还在为突然支撑断裂的巨型广告牌轰然倒塌的一瞬间而惊慌不已。下一刻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剧本一样,天翻地覆了!
  长久的黑暗,仿佛死了一般的黑暗和寂静。
  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周身都是那样疼痛。像是从体外的每一处腠理皮肤向内紧缩地疼,又像是从灵魂深处由内而外地疼,她分不清楚。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重伤而被送进医院里了。
  不能去上学,还很有可能落下什么残疾,她的心里被极大的恐慌完全占据。她刚刚小学毕业,小考成绩也不错,马上就要上重点中学了!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得有多心疼自己?
  因为家里房子和地平方数很大,所以拆迁补偿款很丰厚。她还以为他们家从此能够陡然而富,以后就能过上很好有优质的生活呢!能够吃用地都是好料,以后还能到国外留个学什么的……
  但是真没想到,乐极生悲了!
  听说人要是残疾了,要用很多钱治疗的!难道他们家的补偿款还没有捂热,就要用到给自己治伤上了吗?!
  但是马上,她发现事情并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听得影影绰绰听不懂也听不清楚,看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一点光线,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仿佛真的是坏菜了!
  即便她并不是个超重的胖子,但也不是什么‘苗条淑女’。可谁能解释一下,怎么可能有人像是‘拿’什么东西似的,两手撑在她的腋下就能把她抱起来呢?!多可怕!难道到了什么巨人国吗?!但是周围人说话虽然像是在说外星话,却并不像是要把她放在锅里煮的样子。
  而结合着之后发生的一系列被洗澡、被穿衣、又被放在床上的事情来看,这节奏很像是之前她曾经看过的那种——穿越小说!
  不是吧?!这世上,真的有穿越这回事吗?
  渐渐地,刚才那种全身上下的疼痛慢慢不见了。她想要试着动动身体,但是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连翻身都做不到!然后,就又被一双巨手抱了起来,看来,这真的是穿越了啊!变成了无力无齿的小婴儿了!
  有了这个认知,她简直就要绝望了,但是人还不是还得活下去吗?她可没有自杀的勇气……暂时把思想放空,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身体本能意识。该吃吃该喝喝该睡就睡,直到,三天后她再一次被抱去‘见客’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始会有一些穿插章节写元末。

☆、第十四章:心病(前)

  刚刚弄明白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的王女阿木巴雅尔,此刻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睡意降临。
  对,阿木巴雅尔。这大概是她的新名字,因为这两天,总是能够听见别人这样唤她。她就暂且把这个奇怪的一长串发音当作自己的新名字好了。
  周遭人说话,她是根本一点都听不明白,噜哩噜啦地比英格利士还难弄懂。但是,这不妨碍已经静下心来决定既来之则安之的巴雅尔慢慢地依照自己这两天享受的待遇做推测。
  每天吃奶、洗澡、检查尿布和哄睡觉的时间都很固定,而且还有身上味道明显有差别的几个奶母全程轮流伺候。身上穿的衣服,裹的襁褓、身下垫的被褥什么的,摸上去软乎乎滑溜溜很舒服,全是好东西。
  综合这样来看,她这辈子应该是投了个富贵胎呢!想来,不是身家显赫就是地位尊贵。
  但同时,她也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是地位那么高的话,为什么这两天那么频繁地把她抱出去见客呢?这个来了要抱自己一下,那个来了要摸自己一把,甚至还有趁机会掐人的!
  她才出生两天,现在虽然意识清醒,但身体机能压根没跟上灵魂力量的强度。所以截止到现在为止,她甚至都不能通过双眼仔细打量一下屋里的全貌。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一会儿就累了,即便情况好的时候,也只能看清楚一掌之内的人或物。但是这种时候,人家也不见得凑过来让她看个清楚……
  曾经看到奶妈和亲娘肩膀上垂下的黑发,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活在亚洲的。但是到底在哪儿呢?听起来完全不像中国话嘛!托同桌那个小追星族的福,她也听过日文韩文的腔调,也完全不搭边啊!!!
  她实在是想要看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居于何地了。是单纯地穿越到已知的古代,还是……不幸地到达了某个异界大陆。新生儿如此脆弱,被奇怪的人煮煮吃掉了怎么办?!
  不得不说,巴雅儿现在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因为她全身上下,一点对别人能够构成威胁的武器都无。
  即便是个小孩子,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她。而她甚至连咬人的能力都不具备……所以中国才有句话,说人‘像婴孩一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之间。’这句话现在用来形容巴雅儿的现状,简直是再合适不过。她连‘鱼死网破’,不,应该说是‘垂死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人若陷入了恐惧,无觉之中最需要视觉。走到一个明知恐怖的地方,听不见还好,若是看不见……必然会陷入更大的恐慌之中的!
  巴雅儿现在就是这样,急切地想要弄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一步登天了呢,还是落入泥淖了呢?
  大元子王祺,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开始出现在巴雅儿的生命里的。理所应当、顺其自然却又很突兀,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闯了进来。咦,也许可以说,是把她带到了别的世界里才对。
  王祺是带着宝塔矢里一起回到大王府的。
  新婚燕尔,虽说是政治婚姻,但小两口看上去也还算是和谐美满的样子,送上的礼物也很珍贵丰厚。魏王和兀真钦察氏受了小两口的礼,倒是对女婿的恭敬态度很是满意。
  与宾客们暂伴聊天了不多时,男宾女宾就分开来,由魏王携了王祺、钦察氏携了宝塔矢里各自领着去赴宴了。一时间,花间婢影、觥筹交错。
  魏王非常富有,对美食和美酒都很讲究,宴席自然非常风光体面。不光有蒙古特等烤羊,特制马奶酒、还有南人喜欢的江南美食,老窖佳酿、更有畏兀尔以及胡商传来的各种特色美味美酒。所有的宾客,都尽情豪饮、畅所欲言,一齐欢庆这件大喜事。
  此时,孛罗也在男宾之列。实际上,除了弘吉剌氏还有些产后体虚,而且因为不放心对孩子大撒把不能出席酒宴之外,七位大王和兀真全都在场。
  这几天,魏王一脉净出喜事,大家也都是很高兴的。魏王的兄弟,包括孛罗在内,就没有一个不好酒的。此时大家心中欢喜,又被酒劲一催,越发地得意忘形。就有人提议,要不要把魏王一脉的另一朵‘牡丹花’抱出来,与这朵初嫁归宁的‘牡丹花’一起让大家沾沾喜气。
  女宾的座位与男宾的不算远,蒙古人本来没有什么避讳的规矩。但是自从进了中元,王室贵族成员就开始有了一些改变。虽然嘴里心里都要把汉人鄙视一番,但实际上,还是慢慢融入了一些汉家的规矩,也把南人的一些东西引为风尚。
  现在魏王大宴,还算正式,也就分了男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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