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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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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太君不禁微微颔首:“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波斯巴比伦在哪儿,倒能听出几分道理来。”

    贾琮接着说:“唯有四海皆平之后,民心之力才显了出来。前头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风雨飘摇,江山初定之时百姓皆松了一口气,盼着从今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开国之君也知道举国因兵祸贫困,减税赋、行节俭、勒紧裤腰带度日,使得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而国力渐渐盛。”他苦笑道,“然人之寿命有限,开国之君也是会死的。而人皆爱子,都会给儿女最好的一切,帝王也是人。故此当君王自己节俭度日之时,难免会忘记让儿子也一道节俭。到了他儿子登基的时候,横竖国力也盛起来了,百姓也有钱了,新君打小吃穿用度皆是极好的,后宫也要丰盈起来,国库不够用,加税就难免了。”

    贾太君又点了点头。

    “若无战事消耗,民生只能愈发兴旺,国家也只会愈发富裕,也供得起后头的君主寻常奢侈。然只是寻常奢侈,不得过度。因为帝位乃是一代传一代的,谁也拿不准每一代都是好的。例如宋朝,若不是出了一个徽宗赵佶,也不会亡得那么快。”

    贾太君道:“细细数过来,每朝每代皆亡于昏君之手。”

    贾琮笑道:“也须得有盛世给他们亡才行。赵佶若早生些日子,国家贫困,也没东西给他奢靡。故此,盛世本来就是一个极易出昏君的关口。”

    贾太君瞧了他一眼:“你以为,今上是个昏君?”

    贾琮摇头:“算不上,他只能算个庸君罢了,庸君是不会亡国的。然太上皇却是个昏君。”

    贾太君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知道他早年是何等模样,从各处听来的消息多半说他曾是个明君。然若非他贪恋权柄、明明身子已是不成了还非不肯交出江山,岂能有如今这番局面?听闻先义忠亲王是个人物,因不愿意当他的傀儡,他便不肯传位予之。今上天资寻常,凭空捡到一把龙椅。他以为今上听话、好控制。殊不知哪有男人没野心的?今上也年纪不小了吧,明明龙袍加身这些年了,还处处受制于人,能舒坦才怪呢!况诸位王爷皆不服他,他能不起疑心么?为君的既然疑心重,为臣的便不得安心,不得安心便会设法自保。诸王皆不是省油的灯,各自使劲力气扩充权柄。最要命的是,老圣人还死死拿着兵权!天子没有兵权,拿什么压住这群兄弟?自然,老圣人走的那一日会将兵权交出。可他老人家命太长了,等他龙驾西归的时候,各位王爷也已经不那么好对付了。姑祖母当也听说过太原府王家之事?”

    贾太君点点头:“听英儿说了。”

    “王家之事乃是许多有权势人家的缩影。帝王之家岂非也是如此?王朝覆灭多半起源于内斗。过些年,老圣人一走,圣人与诸位王爷就难免刀兵相见了。盛世顿时化作乱世。”贾琮摇摇头,“我观数年后,要么圣人在贤王司徒磐辅佐下灭尽六王,而国力消耗极大、须得极长的时日休养生息方能平复;要么六王合力将我朝拆了,依然山河破碎、须得极长时日方能平复不说、保不齐还征战不断。若是早个数百年倒也没什么,寻常事么,不过一两百年便有个轮回。偏今时不同往日,却是断乎不能听之任之的。”

    他伸手去替自己斟了盏茶吃了,又斟了一盏。贾太君知道后头的话必然要紧,不禁肃然。

    贾琮苦笑道:“西洋诸国,如荷兰、英吉利、法兰西、西班牙等早已有了威力极大的火。枪、火。炮,且已有了可行极远的大船,兵士也极多,国力又盛。人性本贪。他们从前不惹咱们乃是因为离得太远了,兵力不能及。如今,人家连非洲美洲都能去,咱们能比非洲美洲远么?好歹欧亚大陆是练成一片的。国与国之间素来唯有一种法则,便是丛林法则。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没有哪个兵力强大的外族会见我国力衰败、百姓可怜,便绕道而行、不来惹咱们的。谁欺负人都会挑弱的欺负。”他犹豫了会子,终于还是说,“纵然西洋诸国离得远些,咱们隔壁就是俄罗斯国,他们今日的皇后来日会成为名垂青史的叶卡捷琳娜大帝,此国强盛了也不过放过我国的。”

    贾太君立时瞪大了眼。

    贾琮抿了抿嘴,将方才那盏茶一饮而尽。“故此我想着,务必设法使得此仗或是打不起来、或是极快的分出胜负来。我想过一力辅佐天子、早早灭掉六王。若今上只是庸碌些、并不多疑,还罢了。他一多疑,我就没把握能自保。天家一旦起了疑心,就不只是一人一身之事了,保不齐就带累九族。我家父亲兄弟姐妹个个都是好的,岂能拿身家性命去冒险?故此,从……从早年一件事开始……”他冷笑了一下,摇摇头。从今上命林海赴江南为饵开始,他便死了效命天子之心。“来日那一仗若想快点打完,唯有双方实力差距颇大、或是一方里头出了内杠。偏他们那一辈司徒皇帝司徒王爷还活着的里头,最聪明最有实力的司徒磐是圣人那边的。不将他与圣人拆开,王爷们想要极快的打赢圣人,太难了。到时候依然是国力消耗巨大。故此……”

    他咬了咬嘴唇,站起来,极为庄重的向贾太君道:“想要救数十年后之万民于水火、想要我朝百姓不为亡国奴、想要我国不至于尸横遍野任人屠杀,源头就在当下。六王合纵远远不够,贤王司徒磐须得拉进来。他与今上不翻脸,后患无穷。”

    贾太君惊得呆若木鸡。

    贾琮面上绷着端端正正的,心中暗自得意:“技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升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却说贾琮与他姑祖母贾太君夜谈许久回到东客院,龚鲲等人都没睡呢,见他回来都伸长了脖子问,“如何?”“谈的可妥当?”

    贾琮笑嘻嘻拍掌道:“哄到手了!”

    贾环不禁向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就知道你小子能哄人!”

    贾琮得意洋洋坐在当中,比比划划的将方才那番话又说了一遍,末了笑道:“贾家的男人虽有本事没本事对半分,女人倒是个个聪慧绝伦、一点就透。跟她老人家说话可轻松了。你们没见姑祖母瞧我那眼神,我都能猜到她回头跟高表叔说什么——琮儿果然是善财童子下世,非是来送子的,乃是来救世的!”忽抬头一看,众人皆面色惊诧,问道,“干嘛?一个个的都什么神情呢你们?”

    幺儿平素性子稳重,这会子竟抢先问道:“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俄罗斯国皇后来日必成女主我曾听你提起过。你如何知道后来之事?”

    贾琮“嗷”了一声,捂住脸捂了三秒钟,放下手来:“听一位颇能掐算未来的先生说的。”

    龚鲲忙问:“这位先生是何等高人?”

    贾琮道:“他说他姓靳,双名代史,翼之可听说过?”

    龚鲲上哪儿听说去?想了半日,摇头道:“从不曾听闻此人。”

    贾琮故作正色道:“这老头极神秘,我都不敢跟人打探他,也不知道这个是真名还是化名。”

    龚鲲思忖了会子,问道:“贵人省亲与太妃薨逝,可是他告诉你的?”

    贾琮摇头:“那是另一位先生,姓曹名沾字梦阮。”

    龚鲲自然也不认识。想了半日又瞧了他半日,摆手道:“罢了,你认识许多奇怪的人,我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贾琮嘿嘿一笑,不再多言。此事便让他混过去了。

    次日贾琮欲去寻高英打探朱桐等人,让龚鲲拦下了。他道:“主公,既然与贾太君挑明因果,这等事当由学生代劳为是。”贾琮一想也对,便坐在屋里等着了。

    谁知忽有人来报,府门外来了一位姓朱的公子求见荣国府的琮三爷。贾琮怔了怔,笑道:“此人撇脱。”便理了理衣裳抬脚欲走,往屋里扫了一眼正要顽笑几句,见众人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拌嘴的拌嘴、吃点心的吃点心,没谁瞧他一眼,顿觉无趣,自己一声不吭的出去了。唯有亲哥们贾环给他面子,在后头摇了摇手喊了一声“回见~~”

    到了外头,只见朱桐含笑立于门口,比昨日多了几分精气神儿,见了他拱手道:“贾三爷果然是爽利人。”

    贾琮默默打量着他道:“不过好奇罢了。”

    朱桐正色道:“有人想见三爷,不远,只在前头街口的茶摊子上。”

    贾琮又挑着眉瞧了他好几眼,道:“依着常理,不是应该在寻个极古朴高雅的茶楼酒馆么?花楼也成啊。”

    朱桐眼角动了动,仿佛有几分不快,沉声道:“那位爷只想见三爷一位,若去远些的地方,必有旁人跟着。茶摊子极近,”他伸胳膊指了指,“扭头可见高府大门,想来三爷一人前往也无碍的。”

    贾琮顺着他的手指望了望,果然极近,想来他们在高家门口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便点点头:“罢了,既然不远,就走两步。”

    遂跟着朱桐走近街口的茶摊子,不禁笑了,道:“这里往来的行人不多,若只是个小摊子还罢了,你们不觉得桌子摆得多了些?我建议,明儿只摆一张桌子就行了。嗯,桌子倒是挑的不错,寻常茶水摊子就是这样的小桌子。还有卖茶水的那两口子——衣裳是对的,也唯有衣裳是对的。这两身谁找来的?很不错。男的身姿魁梧我就不说了,还带了一股子藏不住的英气,傻子都看的出来不是寻常人;女的更是漂亮。这般容貌的女子若当街卖茶不是个风骚的也必是个艳俗的,从没见过有端庄沉稳的。我说,你们装样子也认真点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五百点伤害。”

    说的朱桐愣住了。那卖茶的两口子立时扭头望过来,显见耳力都不错。

    贾琮见四张桌子空了一张,两张上散坐着三个魁梧的汉子,另有一张上有位穿青衣戴方巾的童子背对着自己坐着,从背影望着脊梁很直,便走过去直往他对面安然坐了。

    那童子抬起头来,二人互相打量。

    此人与贾琮年岁相仿,然坐着就比贾琮高一小截,颇瘦,相貌清俊秀丽,后世看多了影视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装的。贾琮登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拱手道:“郡主你好。”

    四周之杀气如迸裂了瓶儿一般飞射出来。贾琮做了个鬼脸:“你手下人这么沉不住气,你知道吗?”

    那人伸出右手来摆了摆,众人敛了杀意,她乃直视贾琮:“琮三爷如何看出来的?”这便是承认了。

    贾琮道:“你是女娃儿,这个不用说了吧,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女娃穿上男装还是女娃。”他极诚恳的将脖子往前探了探,“真的,一点都不像男孩子。”

    那郡主怔了,不禁回头与卖茶的两口子交换了几个眼神。

    贾琮接着说:“方才从后头看,你的脊背很直,显见是家里头在礼仪上管教颇严的。这等人家的女孩子多半足不出户,偏你却能坐在此处。你气度高出四周这些人一大截,且你还是个孩子。孩子的气度多半是被旁人捧出来的,显见你是个主子。而那位先生——”他指了指卖茶的男子,“身上的军人味道太重了些,不是穿件寻常百姓的衣裳就能掩饰掉的,可知你家有兵。另有,昨日你派了朱桐拐着弯子来试探我。我平素在京中安分的紧,也压根没到议亲的年岁。”对面的郡主不禁有几分脸红,贾琮只做没看见。“哪家的女孩儿犯得着拐着弯子试探我?龚先生说过,你比我大一岁。小时候我瞧家里那几个姐姐到了十岁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你这么高、而且也都挺瘦的。这几样连在一处想,很容易就猜出来了。”

    那郡主缓缓点了点头:“果然聪明。”

    贾琮淡然一笑:“其实是你们露了太多破绽,若你们能遮掩些,倒也不容易猜出来。”

    郡主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朱桐是去试探你的?”

    贾琮道:“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贾三爷名不虚传’,我传出来让寻常人知道的唯有一首诗罢了,那会子我还没写诗呢。”

    郡主不禁莞尔,倒是笑的很好看,扭头看朱桐。朱桐苦笑拱手:“属下疏忽了。”

    郡主摆了摆手,向贾琮正色道:“依着昨日你的言谈举止并旧日得的信儿,当是个颇为爽直之人。故此我想着,不如当面一谈。”

    贾琮点头道:“我也有意寻郡主商议些事。”

    郡主略一思忖,道:“詹先生一直有书信过来,欲将你我二人……”她“腾”的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贾琮接口道:“那老头脑洞大开,欲将你我凑成对。我先声明,我不同意。”

    郡主立时抬起头来:“你瞧不上我已丢了身份?”

    贾琮摆手:“我不认识你。谁会瞧不上不认识的人?”

    “那你为何不同意?”

    贾琮撇了撇嘴:“同理,也没谁会瞧得上不认识的人。我不会娶不认识的人。”

    郡主又怔了。

    贾琮道:“不认识的人随意凑做堆会惹来许多麻烦,生活习惯啊、日常喜好啊,各种各样。我不愿意费那个力气去与陌生人磨合。此其一。”郡主张了张嘴欲插话,贾琮哪能这会子让她开口,忙抢道,“另有,你本为郡主,纵然这会子不能公开身份,瞧那位卖茶大娘的气度便可猜到,该学的规矩想来你一样都不会少学。我是个不喜欢规矩的人……嗯,极不喜欢,最烦规矩了。迫不得已非要规矩的时候我才规矩,平日里关起门来毫无规矩,故此我也不喜欢守规矩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四周的朋友多半不规矩,极为随性。咱俩若过在一处,必然互相看不顺眼。你以为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屑一顾、准保气死你,我又烦你死死板板。再者,你小小年纪风雨飘摇,又以女儿之身肩负重任,大约指着来日的郡马爷能给你个依靠?”

    郡主又红了脸。

    贾琮斩钉截铁的说:“而我绝非一个愿意让女人依靠的男人。”他说的太直了,且与寻常男子全然不同,惊得四周几个人齐刷刷拿眼睛盯了过来。

    贾琮有几分着急,一不留神后世的调子便出来了。“我不会包容她的一切、更不会肩负她的一切。同理,我也不愿意成为她的一切。我不愿意她心心念念都想着我,那样我会觉得很可怕。我们将是互相独立、互相扶持的。我有我的事业、她有她的天地,我们组合了一个家。我要一株与我风雨并肩的树,而非附着于我的藤蔓。不知道这些话,郡主能听懂吗。”

    郡主足足怔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世上怎有你这般男子!男人当门立户天经地义,你竟不肯!”

    贾琮笑道:“嗯,我不肯。所以我绝非郡主良配。而且如今我已经认识了不止一个能自己当门立户的女子了,可惜都大我太多,她们生我未生。只是这世间既然已经有了她们,我倒是不怕找不到一个比她们小的。实在找不到,大不了来日我自己养出一个来。横竖男人可以晚些成亲。”

    这话简直是耍赖,郡主都没法子接了。半日才苦笑道:“詹先生说你与众不同,果然与众不同。偏他还说你小小年纪极得女子喜爱。”

    贾琮撇了撇嘴:“他没告诉你我得何等女子喜爱么?也有不喜欢我的女子,多了去了。”

    郡主笑道:“你且说来。”

    贾琮正色道:“不错,我委实极得一些女子喜欢。我极得聪慧能干的女子喜爱。例如京里头的城西一霸秦三姑,经营着偌大的市井产业,手下人个个忠心耿耿;还有柳氏木材行的老板娘,比寻常的大掌柜强了十分去,她们家的生意若没了她便只等着关门了;我家表姐想看些营造机关类的书,寻常书店买不着我便从翰林院替她弄出来了。这些女子都喜欢我的。至于自以为长得漂亮又与我家有亲戚就盼着我帮她的忙或是送她衣服的,我懒得搭理她们,她们也便不喜欢我了。”

    郡主扑哧一声笑了。

    “那些女子腹中有才,偏天下男子多半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却以为女子有才当施展、否则便是浪费,我最烦浪费。我因赞成女子为官做宰、经商谋权而得女子喜爱,并非因为会赞她们生的好看、会给她们买胭脂首饰、会替她们遮风挡雨而得她们喜欢。那样的女子也不会喜欢我的,我也不欲讨她们的好。横竖没有男人能得世间全部女子喜欢,不过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罢了。我喜欢强者与能者,不论男女;情爱与我而言绝非极要紧的东西、比那个要紧的太多了。”

    这些话对古代的女子而言极难理解,郡主又默然了许久,忽然道:“你怎能笃定我不是那一瓢?”

    贾琮道:“我不能笃定。我还小,这种事十年后才能见的着苗头。然方才说了,性情、规矩、你对郡马的期望,你我不是对方那一瓢的概率极大。故此,才九岁十岁就与一个八成不是那一瓢的人捆在一处,太傻了。退一万步说,万一真的就那么巧、咱们偏偏恰就是对方那一瓢,十年后自然能分辨出来,也不急在这一时。”

    郡主昂首脆声道:“不用等十年了,你必不是我那一瓢!”

    贾琮立时笑击掌道:“对吧!我说了么,依着你的身世经历,你那一瓢八成不是我。”

    郡主也释然笑道:“嗯,我已知道你是何等人了。詹先生一片好意咱们二人心领,做个朋友如何?”

    贾琮喜出望外:“好极好极!我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对了,詹鲲詹翼之你知道么?”

    郡主叹道:“便是得了他的书信我才来这一趟的。果然没白来,倒是多亏了他。”

    贾琮点点头,道:“他比龚老头靠谱多了。翼之曾问我可愿认你做义姐。我自然是愿意的,却不知道郡主可愿意。”

    郡主苦笑道:“只因我是女儿身,才有这许多不便……”因望着他,“你为何愿意?”

    贾琮道:“为了成全龚三亦那老头。他虽有些顽固不化,对我还是极好的。我想着,世间女子多半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她们多半将情爱看的极要紧,而你凑巧不看重这个的概率极低。硬与你凑成对,来日你极可能会很失望、很痛苦。而我决计不肯为了谁将自己改成痴情种子的。那时候龚老头必然悔断肝肠,比你还难受。横竖他想凑我们成对乃因你身为女子诸事不便宜、好让我照看与你。我是个重义气的人,认了你做干姐姐也能照看的。”

    郡主闻言默然半日,叹道:“你说的是,情爱与你而言当真不是一件要紧的事物。”复又问道,“你方才说正要寻我议事,便是这个?”

    贾琮登时轻笑了起来:“非也。若郡主有心坦诚相待,我有几样要紧的事物想与郡主商议,管保咱们双赢、谁都不吃亏。”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且说贾琮与义忠亲王之孙女于街头的茶摊子摊了半日的牌将婚事掐断,可算开始进入正题了,颇有几分按捺不住。笑抬头道:“那位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的茶老板,有茶么?”

    那茶老板僵了片刻,忙取了只茶碗来替他斟上一碗。

    郡主含笑指道:“这位是白令恩将军。”

    贾琮惊得一颤,瞪大了眼望着人家:“不是吧!这么年轻?”

    白令恩看了他一眼:“末将早已年过半百。”

    贾琮忙站起来抱拳道:“抱歉啊白将军,偶尔听龚老头提你的大名,总觉得你与他一般大似的。你都跑到这里来了,南边岂不是没人坐镇?”

    郡主淡然道:“无碍。”

    贾琮知道大概问到了人家的不可说,便不再提了。因向郡主正色道:“广州府新安县有一处渔岛,在珠江出海口之东……”他想了想,以手指沾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大略的珠江出海口地图。因他前生在公司里头有个要紧的项目考察过香港地铁,顺带将香港地图留了个印象,故此画的还不错。“地名仿佛是叫做香港岛、九龙半岛和新界。”乃圈出后世著名的维多利亚港所在,指道,“此处为一天然良港。”

    白令恩在旁瞧着,问道:“琮三爷何时去过岭南?”

    贾琮道:“没去过,这回来长安是我第一次出京。”

    白令恩道:“我瞧你画的地图竟如到过一般。”

    贾琮笑道:“到过的人未必就能画出来,这玩意须得很厉害的人物才能画好。我只是见过地图罢了。”

    白令恩忙问:“不知琮三爷见过的地图为何人所绘?”

    贾琮这两日扯淡扯惯了,随口道:“是一位极有学问的大妈,姓名不可考,旁人都唤她做度娘。”

    白令恩眉头一拧,细想了半日也想不出个苗头来,道:“我曾乘船从外头绕过此处,只不曾细查罢了,也不知是否当真如图上这般。”

    贾琮道:“我信度娘之图,也信她所言的‘天然良港’,来日郡主与白将军回了岭南使人前往一查便知。”他接着说,“我想与郡主商议,在此处瞒着朝廷建立私港。”

    郡主瞧了瞧那地图,问道:“建立私港做甚?”

    贾琮乃拱了拱手,正色道:“郡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如今这局面,你家也缺钱、我家也缺钱,甚至诸位王爷家都缺钱。与其想尽法子搜刮民脂民膏、惹得天下百姓不得安宁,不如设法从外头赚钱。有了此港,走私极是便宜。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做生意不交税来钱快且稳?再者,有此私港在,哪怕坐着收泊船钱也是了不得的。”

    郡主不禁扭头去看白令恩。

    白令恩干脆在桌边坐下,兴致盎然:“三爷请详谈。”

    贾琮道:“白将军可知道,如今西洋诸国极其有钱?”

    白令恩思忖了片刻道:“曾见过些西洋来的商船,倒是不觉得他们极富裕。”

    贾琮道:“听闻西洋来我朝的商船大都是犹太人的,犹太人生性节俭,外头看不出来他们家里何等富裕。且行商的也未必都是有钱人。如今西洋诸国最厉害之处在于,他们已经驾船环游了世界。”他忽然觉得这话题太大,忙收住了,“就是他们已经驾船运兵打败了许多极大极富之国,不论三七二十一,将那些国家国库的宗庙的富贵人家的数百年积蓄的黄金一船船装满运回本国。”

    郡主与白令恩俱一惊,郡主先道:“这般岂非蛮人?”

    贾琮撇嘴道:“蛮人?他们还说被抢的是蛮人呢。并占了人家的国土,将其举国不论君王草民一律充做奴仆,送去庄子里头做农活。”

    郡主道:“他们不反了么?”

    贾琮道:“反不了。因为打不过。”

    郡主又是一愣。

    “那些奴才都是抓来的,人伢子不曾花什么钱。数国之人如牛羊一般圈在国内,过得有一日算一日。有西洋的主人家要买奴才之时,人伢子便去大街上村子里随意抓,凭你是公侯乞丐皆一样,抓了关上船送去西洋人的庄子里。人数众多、多则贱,故此也便宜。因为便宜,不论人伢子或主家,皆不曾珍惜他们的性命。有病不治、不听话直接打死。那些做农活的奴才并不能吃饱,故此力气小。且他们悉数戴着铁链,也难以逃跑。”他便摆了摆手,再说下去要提到火。枪了,这会子还不想提醒他们这个,便就此打住,趁他们还在惊讶之机调转话头。“数个大国数百年积累的钱财,他们直搬了运回去!不论这些钱财终于到了哪家哪户之手,其国必暴富。据我所知,西洋诸国皆爱我朝茶叶瓷器丝绸等物,海商将这些物品运往西洋贩卖则其利可达上百倍!”

    白令恩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因西洋王公贵族得了抢来的钱财暴富,富则奢靡,都爱以高价求些精细难得之物。而我朝工匠惯于技巧精细。”贾琮轻轻一笑,“白将军,好多钱呢,不去捞几把么?”

    半日,白令恩才道:“偏如今我朝海禁的厉害。”

    贾琮乃指着桌上已渐渐淡去的茶水地图道:“故此我才说,有此私港,走私极便宜。我朝虽海禁的厉害,走私的却并不多,乃因走私者没有大港、难以大量运送货品之故。二位,好大一处摇钱树聚宝盆,恰在岭南。白将军曾任两广总督,如今手上又有兵马。天高皇帝远不说,皇帝还忙着对付父亲兄弟顾不上旁人,何其妙哉。又有各位王爷、公侯、节度使、地方大员,谁不想赚钱?有钱大家赚,只要各方皆有利可图,咱们就不怕有人找麻烦。”

    白令恩思忖了半日,道:“此事太大,须得从长计议。且如今的两广总督与我不合,恐怕不易瞒住他。另有,水师并不在我手。”

    贾琮想了想:“有什么法子能将他调走么?”

    白令恩瞪了他一眼:“朝廷大员,岂能是你想调走就调走的?”

    贾琮笑道:“总有法子的。他是谁的人?不会是今上特派去盯着你的吧。”

    白令恩叹道:“他明面上是老圣人的老臣,暗地里早已归顺了今上,却是贤王收服的。”

    贾琮不禁做了鬼脸。心道:老子再相信司徒磐也不禁要疑心他了。遂说:“既这么着,咱们且来个倒推。若想发财,须得建立私港。若要建立私港,须得调换如今之两广总督为自己人、或是收服他为自己人,或是将水师的人换成自己人架空他。当是这三途了。”贾琮琢磨了会子,“让圣人对他起疑心、离间?”

    郡主道:“倒是可以搜罗些他的罪证,这个我们手头就有。”

    贾琮摆手道:“没用。他既是今上的人,今上手边得用的本来就不多,罪证算什么?杀人放火他随便,贪赃枉法也无碍。”

    白令恩抬头盯了他一眼,目光有几分冷意:“这些事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了?”

    贾琮哼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好歹是荣国府的小爷。”

    白令恩叹道:“你这样的,凭詹先生如何夸赞,末将也委实不敢将郡主托付了。”

    贾琮撇嘴道:“方才我们俩不是说清楚了么?郡主也才这么点子大,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了。”因忽然一拍脑袋,“那个,你还算不算我干姐姐了?要不咱俩还是认了姐弟吧,倒不是我上赶着贴你,为的是安龚老头的心。”

    郡主笑道:“罢了,难为你不惧被我这个不得见人的逆贼之女拖累,认了你这弟弟又何妨。”

    白令恩一则震惊于贾琮之才,二则也以为此人并非郡主良配,忙说:“郡主,可要末将去买活鸡红酒来?”

    郡主摆手道:“无须刻板,如今诸事不便。我观琮兄弟乃是不拘之人,有心即可。”

    贾琮登时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郡主身边,绷着胖脸儿向她作了三个揖:“拜见义姐。”

    郡主含笑扶了他起来,口称“兄弟”。

    旁人瞧了目瞪口呆,那卖茶女半晌才说:“这……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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