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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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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此人回来道:“王爷已收了晁三爷的荷包,还骂三爷滑头,让四殿下好生跟三爷学着点。”四殿下翻了个白眼。

    下午,晁逊替寇得宝定制的虎头帽子做好了,孩子极喜欢。晁逊便笑道:“阿桂,带他出门显摆显摆。”寇阿桂果然带儿子出门显摆帽子去。在外头遇上个老头带孙子溜达,见这虎头帽子喜庆便借去看了看,顺带从寇阿桂手里接了张纸条子。

正文 999。第九百九十九章

    是年腊月; 西楚盟联军陆续进驻鄂国。鄂王欢喜不已,派人赏赐了不少年货。大过年的把将士们派出去; 鄂王有赏、本国王爷也少不得有赏。各国给驻鄂军的头一批辎重补给便浩浩荡荡上路了。

    鄂国本来离湘国近,辎重也不多,押运的官兵亦不大当回事。这日,眼看湘王的赏赐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就要到湘军驻扎地,忽见前头涌过来一支兵马,也押着辎重; 打的是蔡国旗号。

    为首的蔡将迎着湘将拱手,笑呵呵道:“对面来的可是湘国兵马?”

    湘将微怔。出行时上司告诉他; 鄂国百姓贫苦且盗匪多。眼看要过年了; 恐有穷凶极恶之徒铤而走险。为着不惹事; 让他们不用把旗号打出来。也不知对面的蔡将是从哪儿看出自己是湘军的。然他面上只不显,也拱手道:“正是。”

    蔡将望了眼湘国辎重; 羡慕道:“还是你们湘国富庶。我们才这么点子破玩意。”

    湘将得意道:“眼看要过年了,忽然把兄弟们派出来,我们王爷心中恻隐,才多赏了点子东西。”抬头看蔡国的年货委实少的可怜,才那么十来辆小车,车棚子也坏了、露出两个干巴巴的猪头。乃挥手道,“狭路相逢; 贵军先过吧。你们车子少; 走得快些。”

    蔡将拱手道:“多谢多谢。”

    湘将遂命兵士闪避路旁; 让蔡军先走。蔡将则驻马立在湘将身旁催促手下人快着些。

    两军交错之际; 耳边骤闻一声唿哨响。蔡国官兵忽然从背后取出火。枪来。湘将尚未来得及呼喊,蔡将手中火。枪已瞄准了他的咽喉。湘将冷着脸道:“这位将军,怎么回事?”

    那蔡将得意道:“对不住了。我们蔡国国小王穷,大过年的连点子表示都没有。兄弟们饿得慌,出来打点子野食。你们湘国又大又富,想必湘王也不会在乎这么点子东西。烦劳他老人家再送些来便是。”

    这押送辎重的湘将乃湘国上将子弟。虽年轻,并不慌张。眼看自家袍泽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势已去,假笑道:“原来不过是为了点子东西。好说。何必动刀枪。”

    蔡将笑道:“还是你们富国的人大方。上回弄罗国点子东西跟要命似的。”

    湘将道:“说起来,我们并未打旗号,将军如何知道我们是湘国的人马。”

    蔡将道:“你们的驻地不就在前头太和镇么?军防图都标得明明白白。从湘国送年货到湘军驻地肯定要走这条路,我们已勘察好几回了。”

    湘将腹中暗骂。联军军防图本是机密,连他都没看过,唯有驻守大将一人知道。合着湘国之绝密人家蔡国拿来给盟友设伏。事既至此,唯有暂且投降。好在这蔡将并不欲赶尽杀绝,没缴湘军的火。枪,只把子弹悉数搜干净了。然后欢欢喜喜夺了湘国的年货便跑。湘将命斥候尾随他们看去哪儿,自己两手空空的领人赶去驻地了。

    湘国驻守将军姓李,闻言大惊大怒,当即要发兵去抢回东西。他手下有个幕僚先生赶忙拦阻道:“将军暂且息怒,等事情查明白再说。”

    直至黄昏那斥候才回来。说跟着蔡军绕了许多山路,好悬让他们察觉,幸而有惊无险。眼看前头将到一座小镇子,蔡军整个松懈下来、嘻嘻哈哈的闲聊,斥候便猜其驻地快到了。偏这会子他又被两个蔡军盯上盘问,好容易才遮掩过去。斥候不敢再跟着,便往回走。没多久遇上两个老农担了担子迎面而来,他遂打听前头的镇子叫什么。老农告诉他叫庙岭镇。

    李将军忙取出军防图一查,蔡军果然驻在庙岭镇。此事算是坐实了,李将军立时领兵前往庙岭镇寻蔡军理论。谁知蔡国守将半个字不认,死活说绝无此事。还任凭李将军入营中搜查。李将军查了半日并未查出破绽,只得悻悻而归。回太和镇后,幕僚思忖道:“也许是方才那位斥候兄弟露出形迹惹得蔡军警觉,把辎重藏去别处了。”李将军恼怒不已,立时派心腹亲兵快马返回长沙向湘王回禀。

    湘王闻报嗤笑道:“穷光蛋。”乃给蔡王修书一封,冷嘲热讽。又写了封信给孟昌甫,让人送去给晁逊。

    送信的太监到时晁逊正独自一人做实验,双手不得空,乃命那太监将信搁在案头。太监告辞,走到门口时候听见他喊“阿桂阿桂进来。”寇阿桂旋即进了书房。

    太监听见晁逊道:“喏,那封信,拿去给桑叶。”

    寇阿桂道:“好生不巧,桑姑娘才刚被林大娘喊去了。”

    “那你先收着,等她回来给她。”

    “是。三爷又弄什么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快出去别碍事。”

    “是。”

    太监听到此处立时迈大步走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桑叶回来,寇阿桂忙把信交给她。桑叶道了谢拿着回房,不多时便出了门。她来到官帽街上寻着算命先生,低声说了经过。算命先生接了她一块手帕、收摊子离去。

    算命先生走过几条街,恰逢两大群闲汉打架,霎时将他围在里头。偏打架之人也分辨不出谁是哪边的、只管挥拳乱打。算命先生躲闪不及,后脑挨了一拳,当即晕了过去。等他醒来,自己已被踢在路边,打架的依然在打。他摸了摸身上要紧东西都在,赶忙爬起来想溜,却四面是人走不了。好在此时衙役赶到,驱散了众闲汉。算命先生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箱笼,发觉竟少有损坏,略作收拾明儿依然能上街算命。

    没过多久,两封信列在了一处。一封是寇阿桂抄录下来的、湘王写给孟昌甫的信,一封是闲汉从算命先生那儿抄的、桑叶写的密码信。密码信的字数比湘王书信多了数倍。湘王之信头几个字是“湘国之主敬书”,密码信头一行则是一大堆不知何物,然却是单列一行。闲汉头子琢磨了许久愣是没琢磨出来,遂将之往上级送。

    孟昌甫此时正在鄂国,亦头疼不已。原来罗军亦称被被蔡军打劫,蔡军抵死不认且毫无证据。而罗军被打劫后没东西过年,又去打劫了楚军。陈军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遂依葫芦画瓢打劫庐军。如今各国驻军你劫我我劫他闹成一团不可开交。偏蔡军主将自称并未将军防图给手下偏将看,罗、陈等亦如此。而各国被劫辎重皆是遇伏,有的扮作百姓、有的干脆扮作被劫国的商队。打劫的显见手里有军防图了。

    孟昌甫身边一个幕僚思忖道:“大人,不对啊。若只是蔡军打劫、隐藏起赃物也就罢了。这么多打劫的,悉数查不出赃物,晚生觉得古怪。该不会是联邦的特种营混进来栽赃陷害、搅浑水吧。”

    孟昌甫思忖道:“若如此,他们手中必有军防图。此图机密,莫非还是泄漏出去了?论理说唯有十八位王爷和十七位别国将军、并鄂国的三位重臣知道,再没有第三十九个了。”

    幕僚道:“三十九个人,性情各异且牵扯颇多。联邦细作无孔不入,不知道哪儿便有漏洞。大人,太多了。这等事只三四个大国知道便好,其余小国如蔡罗陈许等,何须弄得忒明白?”

    孟昌甫想了想,摆手道:“不可。这十八国能结成盟约便是因为大国小国一律公平。倘若不公,小国极易被联邦拉拢走。”幕僚还待再劝,孟昌甫心意已决,只得作罢。

    另一头,贾敘已亲自赶到了长沙。他这个密码行家分析良久,依然寻不着规律。只是把信中重复率比较高的几个字,比如“之”、“也”、“湘”等猜出来了。遂干脆抄录了数份送入京城,让大伙儿一道猜。

    这会子年关将近,政事堂忙得人仰马翻,唯摄政王贾琮最闲。林黛玉大笔一挥,两封信直送入了摄政王府。贾琮哪有此才?对着信发愣。

    陈瑞锦领两个女儿上妹子家串门回来,正看见贾王爷双手托下巴快要睡着了。有些好笑,让女儿上前推醒了她们老子。贾琮揉揉眼睛,一手一个把闺女捞到身前:“苗苗芽芽来,帮你们爹猜猜,这都是些什么玩意。”遂指着那行密码书。“这几个符号代表湘,这几个符号代表之。中间这几个代表国。后面这一大堆代表了主、敬、书三个字。你们俩能猜出哪几个符号分别代表哪三个字么?”

    两个孩子商议了会子,贾定邦问道:“还有别的线索么?”

    “有。”贾琮指着贾敘已破译的那几个字道,“这些。”又指着完整的密码书信,“这些是还没猜出来的。”

    贾兴国皱眉道:“好大的工程。爹,我们两个人手不够,可不可以找林哥哥他们一道?”

    “可以。”贾琮道,“把你们俩的小朋友都找上。”

    姐妹俩商议了会子,贾定邦便开始给各家下帖子,还掏出自己的玉麒麟世女印盖上。陈瑞锦瞧了贾琮半日:“还有你这样当爹的。”

    贾琮道:“小孩子想象力丰富,说不定比我们大人强。”乃打了个哈欠,“太费脑了,媳妇儿我困,咱们睡会子呗。”

    “自己睡去!我得看着这帮小崽子。”

    “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们呢。”贾琮扒拉着陈瑞锦的肩膀对女儿道,“还有一条线索,就是将文字版翻译成密码版之人很快就翻译好了。我个人觉得,这说明不用查说文解字之类的工具书,翻译者但凡对密码熟悉,对着原文就能写出密码信来。”

    贾定邦思忖道:“会不会是一种少数民族文字。”

    “不会。”贾琮道,“已经排除这种可能。根据重复字的数量和位置来看,每组密码都和文字一一对应。”

    “知道了。”

    贾琮遂光明正大把工作丢给女儿,自己半拖着媳妇回屋歇下午觉去。这会子天冷人懒,两口子一觉醒来窗外漆黑,且惊觉腹中饥饿。贾琮拉亮床头的电灯、掏出枕头旁的怀表一瞧,已过了二更天,乃道:“干脆吃些点心接着睡吧。”

    陈瑞锦想了想:“也好。”

    贾琮遂披衣起来,从暖水釜倒了些热水。两口子就着白水吃点心,吃完又睡。

    到了次日早上才知道,昨儿下午十几家的孩子让贾定邦给喊来了,一直研究到三更天才陆续被各家接走。才吃了早饭,林家的两个小子最先来,巳时之前破译小组全部到齐,有三四个显见昨晚没睡好。

    贾琮看了看两个女儿,个个睡眠充足精神抖擞,乃放心道:“这俩孩子都随我,心宽。”

    陈瑞锦瞄着那几位的黑眼圈点头道:“这个随了你倒是好事。”

    这群孩子最大的不足十二岁,最小的才四岁、是来凑热闹的,聚拢在摄政王府的内书房里连着开了七八天的会。到了腊月二十一那日,世女贾定邦宣布:密码破译成功。

    原来这些密码不过是将字儿的偏旁部首悉数拆开、以不相干的符号替代。贾敘编的密码是读音密码,为了一一对应有许多提示符;孟昌甫的则完全是字形密码,且并不周全。将每个字的拆开后便犹如外语单词般连在一起,须得靠拼凑猜度、联系上下文方能解码。孩子们年纪小,尚不如贾敘等细作头子想得细致,反倒猜出来了。

    密码表拿去给林黛玉詹鲲冯紫英等人过目,众人皆心悦诚服。旋即派人快马送抵长沙贾敘之手。贾敘见之拍案叫绝。

    到了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忙着预备过年祭祖。驻守鄂国的十七处盟军忽然接到换防军令,立时拔营起寨调往别处。众将虽迷糊,军令如山不可违,也都老老实实依着军令走了。鄂王连同鄂国官兵在内,对此毫不知情。

    腊月二十九,离年三十只剩一日,晁逊跟湘王请假回家过年。湘王想着,过年几日想必没什么事,遂答应了。晁逊领着寇家爷俩赶回岳阳,桑叶留在长沙守院子。而数百里之外,驻鄂国的联军兵马皆已换防完毕,皆从城镇换到了荒村野岭。鄂军早已将要紧的之处交予盟军。

    鄂州城外一座小农庄里,曾与寇阿桂一同做农活烧炭窑的李榔头与许多农人一道围拢在潘喜贵身旁。

正文 1000。第一千章

    年除夕日; 鄂王府内外早已是珠帘绣幕焕然一新。鄂国文武及诰命穿着朝服入王府朝贺,鄂王与王后设华宴与百官同庆。正热闹着,忽闻外头一阵喧哗,有人高喊“紧急军务——”满座皆惊。

    只见一名兵士跑了进来; 满身雪泥喊道:“逆贼造反,现已击败庙岭镇镇守之蔡国盟军; 占据庙岭镇!”

    鄂王大惊。有个大将站起来喊道:“蔡军不是有火器么?逆贼也有不成?”

    那兵士道:“逆贼扮作当地富户和伙计给蔡军送酒,酒中下了蒙汗药,蔡军悉数让他们给生擒了……”

    鄂王连声痛骂:“废物!蠢货!孤王就知道他们无用!”立命人前往隔壁的华容镇调镇守楚军救援。

    众人已无心酒宴; 个个惊惶无措。扬着脖子等了还不足一炷香的功夫; 兵士来报:“楚国盟军失守,逆贼攻占华容镇。蔡楚两国火器悉数被逆贼缴获!”

    方才那大将喊道:“楚国悍勇且火器精良,岂能落败?”

    那兵士哭丧着脸道:“与蔡军差不多,吃了人家假冒当地土绅送去的鸡汤; 没觉察出蒙汗药来,悉数麻翻在地。”

    话音刚落,又有人跑来报信; 太和镇的湘军也被造反的逆贼生擒活拿; 军械辎重连湘王补送的年货一道落入敌方之手。鄂王霎时瘫倒:楚湘两个大国皆败; 逆贼来时拿什么去抵挡……而后又有十五个军报连着送来; 十七国盟军悉数失守、一处不剩。

    鄂国君臣尚未来得及商议; 第十八个军报送入:逆贼已攻入鄂州城; 穿着盟军的衣甲、推着盟军的火炮、握着盟军的火。枪。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鄂国贫弱; 鄂军人数最少、火器为天下最次。不多时; 逆贼将鄂王府团团围住。

    王府大门早已紧闭,守军攀着梯子立在墙上。一位大将奉命赶去门前查看敌情。只见府外已不知聚集了多少贼兵,北风吹得“义”字大旗哗啦啦作响。后头拥了许多手持铁锹铁犁的农人、并头戴工帽的工人,破衣懒袄显见是本国百姓。然前头这些只一眼他便知道不寻常。身量个个不矮,胳膊腿儿都粗,皮肤黝黑眼睛锃亮,明摆着是军人。阵中簇拥着一对父女骑在马上,老的神色精明泰然自若,小的手握一杆火。枪、那款式他连见都没见过。旗号上一个斗大的“潘”字。

    这将军遂乌云满面返回宴席向鄂王回道:“虽说有不少百姓簇拥,府门口推炮持枪的个个皆精兵。王爷,定是联邦派官兵混入逆贼之中。”

    一大臣道:“什么混入逆贼!这些逆贼只怕全都是联邦兵将假扮的。”

    鄂王长叹道:“若是联邦要攻我鄂国,我们哪里是对手。”

    一位王子道:“联邦对王室还不错。”

    鄂王亦早想过此事。乃思忖良久,长叹一声,命世子出去与他们交涉议和。世子亦惧怕的很,无奈硬着头皮领命。

    不一会子,世子领着几个护卫推府门而出,拱手问道:“你们谁说了算?”

    潘喜贵含笑道:“明漪你过去,别欺负人。”

    潘明漪皱了皱鼻子:“当不得我一招,欺负他作甚。”乃催马上前看了鄂国世子几眼,跳下马来拱手道,“来者何人。”

    护卫道:“这是我们世子。请潘先生过来说话。”

    “哦,我是老潘的女儿。”潘明漪道,“咱们身份对等。”

    世子正色道:“我鄂国与联邦井水不犯河水,何故犯我国土。”

    潘明漪道:“这些都是你们鄂国的人,不信你随便问一个。”乃回身向一位兵士道,“你是哪儿的人?”

    兵士道:“我是黄冈县刘家村人。”

    “看,是鄂国人不是?”潘明漪又问另一位兵士,“你是哪里人?”

    这兵士道:“我就是鄂州城人,家里原本住在城西红石巷。”

    潘明漪摊手道:“还问么?横竖这些全是鄂国人,没有别处的。”

    世子苦笑道:“我鄂国已走了那么多百姓么。”

    潘明漪道:“不废话了。请问令尊大人,是投降还是让我们攻入府内。”

    世子道:“联邦兵力强盛,我小小鄂国不是对手。我观你们后头多有暴民,只请莫要惊扰女眷孩童。”

    潘明漪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义军军纪严明,不会让他们胡乱抢东西。毕竟鄂王府日后也是不给人住的。”

    世子一愣:“不给人住?”

    “你们鄂州的旅游景点并不多,鄂王府要留着收门票啊。”潘明漪道,“市博物馆总得有一座。”

    世子微笑道:“却不知这鄂王府能卖多少钱?”

    潘明漪扯了扯嘴角:“你想错了吧。当我们义军会花钱跟你们购买鄂王府吗?”

    世子一愣:“京中各王府侯府不都是你们联邦官府买的?”

    “人家燕国那是和平过渡。”潘明漪往身后一指,冷冷的道,“鄂国是武装起义。燕国百姓富庶,有房住有衣穿有粮吃,国库充盈,要不要燕王府无所谓。你们鄂国遍地贫民,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国库也空空如也,连兵饷都能拖着不发。新鄂国政府自然得把鄂王府、世子府等一律收缴,变卖里头贵重值钱之物去换金银,再买米粮布匹年货发给寻常百姓好过年。然后还要架桥修路、兴建学校医院。还有兵士的兵饷火器,官员的俸禄,哪样不要钱?”

    世子愕然:“你们这是明抢么?”

    “当然啊!”潘明漪纳罕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扛着火。枪推着火炮上门是来赴宴的么?”乃打了个唿哨。

    数十名兵士一起用鄂州话喊道:“官兵兄弟们,你们世子业已投降啦~~义军的兵饷翻三倍啦~~”如此喊了三遍。

    世子张嘴喊话,让义军的声音遮掩得半个字听不见。潘明漪轻飘飘戳了他两下,疼得他大喊“哎呦”。一个兵士上前搭了世子的肩膀附耳道:“世子,走,入府吧。”袖中暗藏一把极小的火。枪,顶了顶世子的腰眼。

    潘明漪亦含笑道:“请世子同我们一道进去吧。”世子有口难言,不敢说个“不”字。

    潘家父女遂领着鄂州籍义军进府。府中守军误以为世子当真投降了,不敢拦阻。鄂王才刚来得及问一句“来者何人”,义军已鱼贯而入、瞬间控制住了全场。鄂王呆了片刻,见大势已去,只得从怀内取出金印投降。消息传出,鄂王府门外一片欢腾。

    鄂国君臣并未得齐越等国王室之善遇,潘喜贵之义军将他们暂且关于王府中两个小院。乃忙着开仓放粮、并取库房银子买棉衣救济贫困户。鄂国各处关隘另有义军占据。这些逆贼军纪严明,所到之处匕鬯不惊。盟国联军因驻扎在僻静地且赶上过年,毫不知情。到了大年初四,可算有消息传到楚军耳朵里。楚将忙派斥候前往查看,鄂国城镇已插满了义字旗。这位将军不敢妄动,打发人快马回国报信。

    年初八,义军首领潘喜贵开始在鄂州知府衙门公审鄂国官员,头一个便是知府本人。鄂国虽小,官却不少。有点子良心的早做不下去了,余下皆黑透了五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数不胜数。义军竟然事事皆知,老早就将罪状查清列明,连证人都已请来了。

    有个证人居于深山,从年前上路、走了十几日才来到鄂州,三十初一皆宿在路上。他道:“替人申冤本是天道,过年算什么。”他为的是替邻居作证、证明邻居幼子被一纨绔打猎时纵恶犬咬死。今邻居全家皆病亡,连个原告都没有。倒是义军请乡老充作原告来审此案。

    这日公审完毕,人群散去。有个穿缎袄的老妇领着个婆子立在知府衙门前踌躇不定。两个儒生本在旁议论,见状上前问道:“这位大娘可有事么?”

    老妇道:“老身想问问,谁都能告么?”

    儒生互视一眼未曾答话。倒是有个兵士听了上前道:“但有冤情,谁都能告的。大娘你要告谁?”

    老妇道:“老身想告我继子和王爷。”

    兵士道:“告状到那里头找临时报案处,从这里头进去向右拐,有指示牌。您老认得字么?”

    “老身认得。”

    “那就不会走错。您老若不认得我领您进去。”

    两个儒生又互视一眼。年长的那个问道:“大娘,您告王爷作甚?”

    老妇道:“告王爷与我继子勾结,强纳了我孙女入府。老身想要回孙女。”

    这儒生皱眉才要说话,兵士先道:“这样的完全可以告。我们会派人去鄂王府查问你孙女。但凡她不是自愿给鄂王做姬妾,便是鄂王强抢民女。”

    老妇喜得拭泪道:“这孙女是我儿的骨血,不与他相干的。”

    婆子也说:“二姑娘是三爷的女儿,不是那黑心肝的禽兽所生。”

    兵士道:“漫说不是他亲身女儿,纵是他女儿他也做不得主。大娘跟我来吧。”乃扫了二位儒生一眼,领着老妇便走。

    两个儒生眼望着婆子搀扶老妇进了衙门,年幼些皱眉道:“这兵士绝非什么义军。”

    年长的道:“个个识文断字、训练有素,都是联邦的官兵无疑。”二人同时长叹。

    正月初十,义军遣使者往十七国盟军驻扎处传信。因鄂国易主,现正式退出西楚盟。限别国官兵三日之内离境。

    老妇的案子将于正月十二日公审,鄂王第一回作为被告过堂。各国报社的记者也顾不得过年也顾不得过节,赶着来了一大群。

    公审当日,堂前十几台照相机咔嚓个不停。案子极简单,不过是一位官员送亡弟之女入府而已。那官员也无奈的很。侄女让鄂王不留神看上了,他还能不给么?然义军的公审员只是请了那位女子上堂,问她自己可愿意给鄂王为姬妾。女子大大方方道:“不愿意。”

    鄂王指着她哂笑道:“你在床上跟孤王说什么来着?不愿意?”

    女子眼中连点子泪痕都没有,冷笑道:“我人已被你强抢进去了,不说愿意、我等死么?我死事小,我祖母年岁大了、唯有我这一个孩子。我死了谁给她老人家送终?”原告席上老妇立时痛哭。女子接着说,“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我入府才十六!我怎么可能愿意做你的小老婆!”

    鄂王拍案而起:“孤王是王爷!”

    “谁稀罕你一个绿豆大的王爷!”女子淡然道,“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鄂王哑然。

    公审员旋即断了女子可自由回家,不与鄂王相干。堂下百姓议论纷纷。

    一时散庭,有人立在衙门口大声道:“此事不过是个开端,鄂王身负之罪岂止要了个女子为妾。”

    当日的两位儒生又来了。年长的那位道:“莫非鄂王还有别的官司么。”

    那人笑道:“多了去了。横征暴敛、无故打死人、强夺民产等应有尽有,这些才是大头。各地报社记者早已住在鄂州了。从今往后,热闹只多不少。”

    果不其然,数十桩鄂王为被告案子接踵而来,人命就有十几桩。一日散庭,有人议论道:“瞧这意思,王爷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两位儒生闻言惊愕,同时喊了一声“不好。”此二人正是孟昌甫与楚王。乃急忙赶回楚国。

    次日,楚王派了特使赶来与潘喜贵议事,欲以金钱替鄂王赎罪。潘喜贵摆手道:“若鄂王身上没背着命案也就罢了。偏他害死了不少人,实在没法子。”

    特使道:“他是王爷,是一国之主。依着原先的律法,他是有生杀予夺之权的。”

    潘喜贵道:“我们是造反的义军,故此不依照原先的律法行事。”

    当日黄昏,湘庐等国亦有特使前来。潘喜贵性子倒好,一律慢慢解释:我们是逆贼。

    三月初七,鄂王一众案子审问完毕。义军公审员判鄂王死罪,斩立决。

    三月初八,鄂州义军首领潘喜贵亲自监斩,将末代鄂王押解至鄂州知府衙门门口斩首示众。举国报社争相报道。此为第一个被当街斩首的诸侯王。

    三月初十,鄂国宣布加入联邦。这是联邦最小的一国,然签署协议的却是义军而非王爷。西楚盟震惊之余已名存实亡,徐罗等小国皆开始与派人进京联络议和。

正文 1001。第一千零一章

    阳春三月,万物芳盛; 杂树生花。贾环此时已任联邦科技部长。这日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秘书送上一张帖子。贾环一看; 竟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庐国重臣范诚。不禁有几分唏嘘:他俩初识时自己还没追到媳妇; 如今孩子都不小了。忙命请进来。

    不多时范诚走近贾环办公室,身后赫然跟了一个人:正是贾环的小舅子庐王。贾环怔了三秒钟; 微笑向秘书招手道:“去把贾琮喊来。”

    秘书迟疑道:“部长,王爷昨儿说了,世女学校今天开运动会,他要去参加亲子跑步。”

    “不管他。”贾环想了想道; “算了; 预备车子,我要出门一趟。”

    “部长去哪儿?”

    “看侄女跑步。”

    “世女参加的是跳高跳远。”

    “随便随便。”贾环挥手打发秘书出去了。乃回身向两位客人道,“俗话说,自己麻烦不如别人麻烦。范兄、小六,你们见过建安没有。”

    范诚道:“尚未求见公主。”

    贾环点头:“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顺手拍了拍庐王的肩膀。

    三人走出办公大楼,门口停着一辆新款汽车。范诚不禁赞道:“好漂亮!”庐王也睁大了眼。

    贾环笑道:“男人果然天生爱车。”遂同了上车。

    一路开到燕京市立第一小学; 贾环领着他二人直奔体育场。可巧遇上学生们在比赛跑步; 加油声四起。三人站在跑道旁,贾环指道:“喏; 跑第四位的那个就是林衢; 贾维斯的长子。”

    范诚忙问:“可是穿蓝衣的那位?”

    “不是; 穿橘黄色的。”说话间林衢已冲到了第二位,终点也近了。加油声骤然变大。虽说林衢奋力冲刺,终究还是慢了第一名两步。贾环点头道,“这小子体力分配不错,最后能冲过两个人。”

    “第一位是谁家公子?”

    “不知道。隔壁班的同学呗。我方才问了问,跳高跳远都还没开始,亲子跑步更晚。依着琮儿的性子,大约躲在哪儿偷懒。”贾环摸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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