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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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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罢个个惊异:“婚姻大事竟然如此?连荣国府的小爷也自己找女朋友么?”
“可不么?”韩四姑娘道,“外头那位不是正经的荣国府嫡长孙?”姑娘奶奶们议论纷纷。韩四姑娘又笑道,“早先听说四殿下去岳麓书院了。岳麓书院哪有建筑系。要么去了南边,要么去了京城。想必也交了女朋友。”
那位提起看画像的奶奶忙说:“四殿下还没娶妃呢!韩妹妹莫要嚼舌头。”
韩大奶奶也说:“王爷家的家事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好议论的。”韩四姑娘做了个鬼脸儿。
方才那夸赞四殿下画作的丫鬟笑道:“论起来,韩四小姐的年岁当与四殿下相当。”
不待旁人发话,韩四姑娘快嘴道:“他有女朋友,王爷再给他娶个妃,铁定是守活寡的命。我老子疼我,定然不会舍得的。”
丫鬟忙说:“万一没有女朋友呢?”
韩四姑娘随口道:“他是长得难看还是家里贫穷还是生性愚笨?同学们都找女朋友,他凭什么不找?要不然就是他有喜欢的姑娘、人家不喜欢他。那更麻烦了。白月光朱砂痣,后头的女人永远比不过那一位……”
韩大奶奶打断道:“四妹妹,快别说了!”韩四姑娘立时捂嘴,娇憨一笑。韩大奶奶遂张罗大伙儿回园子里去。
这攻玉阁在韩府前院东南角,姑娘奶奶们须得绕过一大段路方能到后头。穿过一座穿堂,前头有个垂花门。两个婆子急慌慌从里头跑出来拦道:“姑娘奶奶们暂且等等!”韩大奶奶问何事。一个婆子道,“有两位外头的爷们小解出来迷了路,可巧转悠到这儿来了。跟我们一班的王姐姐正领他们走呢,这会子还没出院子。辛姐姐在四处查看可有他们落下的东西。”
韩大奶奶忙说:“那咱们稍等片刻。”
有位奶奶赞道:“大奶奶真真周全。”
韩大奶奶笑道:“这是做主家的本分,当不得三奶奶夸奖。”
不一会子又出来一个婆子,笑嘻嘻道:“大奶奶,奴才要请功了。方才有位爷们丢下了一把扇子,是奴才发觉、捡起送还了他。”
韩大奶奶点头:“知道了,记你一功,回头来找我领赏。”
“谢奶奶!”
后遂平安无事。
外头蔺伯儒与贾萌在一块说话儿。一时贾琮过去没事找事叮嘱贾萌两句,听见他们在议论西洋画,遂提起韩家有个专挂西洋画的攻玉阁。蔺伯儒说想看看,韩家便派了个人领他们看去。蔺伯儒是真心实意喜欢画,进了攻玉阁便不想出来。贾萌不是个客气的主。逛完了一圈儿,看蔺伯儒开始仔细再看第二遍,就托人家韩家在攻玉阁耳房搬了张长躺椅,他躺着歇午觉。
蔺伯儒正看着画呢,忽听脚步声起,有人喊他。回头一望,正是韩家大爷韩斐。韩斐抱了抱拳正色道:“蔺贤弟,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蔺伯儒忙问何事。
韩斐将他拉下楼领到一间僻静的耳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张来递给他问道:“你可见过这样的扇子没有?”
蔺伯儒一瞧,那纸上拿黑色工笔勾了个扇子,扇面上是一丛盛开的牡丹花,旁边还有一蜂一蝶。他失声道:“这扇子谁画的?”
韩斐眼神动了动:“你当着认得?”
蔺伯儒正色道:“此事要紧,求兄长告知。”
韩斐摇摇头:“我们正在找那两个人,还没找到。拙荆想着,那一群姑娘里头最值得算计的大约就是令妹了,故此让我先来问蔺贤弟。只怕她没猜错。”遂将方才姑娘奶奶们险些撞见男人说了。“拙荆道,这群人里头未婚的小姐居多,她唯恐出纰漏,从攻玉阁回后院的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跟蜘蛛网似的。迷路者必会早早遇上我们府里的人,问路便好。除非他们诚心躲避开。”韩斐伸出两根手指头低声道,“我们这宅子,原本是这位的府邸。有人比我们还熟悉。”
蔺伯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这牡丹花就是扇子上的?”
韩斐道:“不错。那拾起扇子的婆子极擅刺绣,依着描花样子的法子将扇子描了出来。”
蔺伯儒眼中霎时迸出杀意:“韩大哥,那两个人什么模样?可有画像?”
“已打发人画去了。”
“多谢。倘若找到,求韩大哥让小弟一道审问;若没找到,烦劳将画像给小弟一份。”蔺伯儒森森的道,“这画,怕是依着家母生前所作一幅蜂蝶牡丹图描的。”
韩斐神色大动才要说话,贾萌睡眼惺忪从外头走了进来:“说什么体己话呢你们俩?”乃扶着韩斐的肩膀一低头看到了蔺伯儒手里的画,“咦?这画儿好。看吧,还是咱们的国画有风韵。”韩斐与蔺伯儒互视一眼,都闭口不言扇子之事,扯开别的。
正文 第930章
晋国辅国大将军蔺东阳少年时乃晋王陪读; 曾救过晋王性命,君臣二人交情莫逆。如今执掌举国兵马,为武将之魁首。娶妻李氏; 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李氏年纪轻轻一病亡故,留下一儿一女。儿子便是蔺伯儒。
蔺伯儒天生神力,十四岁便扬威演武场。晋王喜欢的紧; 当众批他“我晋国之将种也!”蔺姑娘今年十五岁,蔺家父子爱若珍宝。这两位都还没订亲。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兄妹的亲事必是晋王做主。蔺伯儒并没想到有人敢打他妹子的主意。
蔺家父子虽为武将; 世人的腌臜手段也不是没听过。今儿这事不难猜。有人设法偷描了李氏所作的蜂蝶牡丹图画在扇子上,再将扇子抛掷于姑娘奶奶们经过之处。蔺姑娘年幼无知; 见了那扇子上的画儿与母亲遗作相似,少不得心生好奇。他们家又没个主母。蔺姑娘但凡有了点子不妥; 仆妇未必能及时发现,一不留神就得酿成大错。
而韩家新近搬来没几个月。若依着韩斐所言; 那两个遗失扇子的男人十分熟络这宅子。宅子原本是晋王他二弟的。这位因不大老实让晋王赶出国去; 缘故是私通大将。整个晋国已没有比蔺东阳更大的大将了。倘若那位主儿把妹子算计了,爷俩没脸去见死去的母亲。
蔺伯儒不由得后悔。当年外祖父想挑位小姨嫁过来做蔺东阳的填房; 是他挑唆妹子合力胡闹,死活搅黄了那桩婚事; 还与外祖家分生许多。妹子愈发大了,没个靠谱的长辈教导委实不是个事儿。
正想着呢,贾萌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喂喂哥们,怎么了?”
蔺伯儒歉然一笑:“略有失神。”
贾萌也没再问; 向韩斐道:“韩大哥,我方才打发人喊我三叔去了。你们这儿有幅伦勃朗,三叔挺喜欢此人的。”
韩斐道:“那个啊。可巧你大嫂子也喜欢,不然我就做主送他了。”
贾萌忙说:“别!天底下的好东西都弄到自己手里什么趣儿?”
韩斐道:“偏是你们家与众不同。好东西在自己手里不好,难道在人家手里好?”
贾萌道:“但凡人家爱惜东西,没什么不好。其实三叔最赞成将文物和艺术品送入博物馆,让大众都能观赏。”
三人闲扯了会子,贾琮自个儿溜达着来了。告诉韩斐:“你老子鬼鬼祟祟把冯紫英喊走,不知做什么呢。”
韩斐笑道:“他们俩乃少年故人,有年头没见面了,想是有许多话说。”
贾琮哼了一声,一眼扫到了那扇面画,“哎呦”道:“这牡丹画的好。只是笔法僵硬,像是依葫芦画瓢的。”
蔺伯儒听他们叔侄俩前一个后一个夸赞母亲的画,心下得意,道:“贾王爷好眼力,委实是依葫芦画瓢。”
韩斐笑道:“依葫芦画瓢,再依瓢画葫芦。”
贾家叔侄俩同时好奇:“嗯?”
韩斐道:“先依着画儿画扇子,再依着扇子画画儿。”
贾家叔侄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有古怪!”两双热切的眼睛齐齐盯着韩斐。
韩斐叉手道:“哪里有什么古怪!”
贾萌道:“画儿画的好,描上扇面子也就罢了;再把扇子画成画是个什么缘故?”
韩斐摆摆手:“横竖有缘故,不告诉你们俩。”
这二位再对视一眼,贾琮道:“不说拉倒!谁还求着你知道不成?对了,”他从怀中取出个东西来抛给韩斐,“不知谁丢的。有没有法子还给人家?”
韩斐接在手中,是块马上封侯的玫瑰佩。蔺伯儒在旁瞧见大惊:“这是我妹子的!”
贾琮瞥了他一眼:“莫往上赖!你妹子是女人,见过女人佩马上封侯的么?这儿又不是我们联邦。”
蔺伯儒道:“原本是我的,她瞧着好便要了去。”见贾琮满面不信,跌足道,“真是我妹子的!”韩斐便将玉佩交予他让他细看。蔺伯儒道,“我自己戴了一阵子,熟悉的很。”
韩斐皱眉:“贾三叔,这个东西你是哪儿捡的?”
贾琮道:“就勾在外头那盆芍药的花枝子上。”
韩斐想了想:“那盆芍药便是这颜色。”
“嗯,寻常不容易发现。”贾琮看了看他们俩的脸色,“你俩怎么回事?这么古怪。我说蔺小将军,是不是该谢谢我啊,这玩意多少也值几个钱。”
蔺伯儒忙一躬到地:“多谢王爷。”
贾琮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年轻人就应该有礼貌。”贾萌横了他叔一眼。贾琮叹道,“老了,年轻人嫌弃我了。我老人家看画儿去。”背着胳膊就要走。
韩斐笑道:“比我还小,赖着我喊你一声‘贾三叔’,我说什么了?”上前搭了他一下。贾琮趁势就不走了。
贾萌没搭理他叔,拍拍蔺伯儒的肩膀:“咱们俩也算一见如故。若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保不齐我能帮你。再不济还有我三叔呢。”
蔺伯儒攥着玉佩面色迟疑;贾萌在旁挤眉弄眼、比划了个画画的动作。蔺伯儒这会子哪儿还有闲心惦记学画的事,摇了摇头。倒是韩斐道:“贾琮乃世间智囊。蔺贤弟若不忌讳,可让他帮着揣摩揣摩,比旁人强些。”他顿了顿,凑近蔺伯儒低声道,“蔺贤弟,对不住。这事儿在我们家出的,且……”他又比了两根手指头,“家父八成会告诉贾三叔、托他猜测分析。”
蔺伯儒又想了半日,咬咬牙,上前向贾琮作揖:“晚辈年少,经历少些。有件事想托贾王爷帮着想想。”
贾琮看了眼他手中的玉佩穗子:“与你妹子有关?”蔺伯儒点头。“说来我听听。”
韩斐遂告诉道:“方才舍妹领了一伙姑娘奶奶来看四殿下给我祖母画的画像……”
“停!”贾琮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姑娘奶奶们怎么会忽然对四殿下的画感兴趣。”
韩斐一愣:“大概是好奇。”
贾琮道:“司徒巍给你祖母画像后,冯紫英特意叮嘱过你老子,吩咐下人莫要把此事传到后院去。姑娘奶奶们是从哪儿得知了他画了画像这条信息的。”
韩斐道:“冯大叔叮嘱我爹……做什么?”
贾琮道:“司徒巍今日所为有作秀之嫌。”
“作秀是何意?”
“额,这个……”贾琮拍拍脑袋不知怎么说,“就是演戏……也不对。炒作?也不合适。贾小萌,你文科生你来解释。”
贾萌撇嘴道:“招摇,装模作样惹人留意。”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贾琮道,“前两日他忽然跑来见我,说他在学校里有喜欢的姑娘,偏你们晋王的大老婆小老婆都闹着想替他娶媳妇,问我能出个主意不能。我后来想想,三十六计走为上,他脚底下抹油溜回学校岂不好?还预备找个机会告诉他呢。谁知他今儿就作秀了。”
蔺伯儒愣是没听明白:“他怎么就作秀了?他既会画画,想画给人瞧有何不妥?”
贾萌道:“依着他自己的话,已经被逼婚烦得要死、以至于冒昧去找我三叔求助了。这得多烦啊!那不是应该低调些、别让各位大臣留意到他这个在外求学无心夺嫡的王子么?纵当真偶然路过没带寿礼,立时打发人回府预备也不是来不及。韩家还跟他计较不成?”
贾琮道:“故此冯紫英疑心他已经被你们的哪位殿下拖下水、预备掺合夺嫡了。绘画这种技能是得不到官员们重视的,但能得到以休闲和艺术为主要研究对象的贵族女眷的重视。莫小瞧了女眷,贵女们对一位未婚王子感兴趣也能提升关注度。他实在太没有关注度了。他大概也已不想求娶那位他心怡的建筑系女同学了,而是想在晋国求娶一位有地位的小姐。”乃看了蔺伯儒一眼,“别紧张,不是你妹子。”
蔺伯儒拍了下茶几:“怎见得不是?保不齐他那画像便是画给我看的!亡母擅画,我妹子也爱这个。”
贾琮微笑道:“可能有勾搭你的意思,但不会盘算到你妹子头上去。他想谋的是其他人。”
蔺伯儒与韩斐齐问:“谁!”
“未必有既定目标。先查查姑娘奶奶们是如何想着来看画的。”
韩斐想了想:“方才是我家四妹子陪着过来的。”
贾萌立时道:“韩麓么?那妞还欠着我六十串烤串。”
贾琮咳嗽两声:“我什么都没听见。”叔侄俩心照不宣击了个掌。
韩斐瞧了他俩一眼:“我去找我媳妇。”便起身走了。
贾萌偷偷告诉蔺伯儒:“我娘不知从哪儿听说烤串吃了对那不好对这不好,严禁我吃。”
贾琮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能禁得了?”叔侄俩又笑。
不多时韩家兄妹来了。贾萌冲韩四姑娘摆摆手:“韩麓同学你好!”
韩麓随口道:“贾萌师兄你好,贾三叔好。”
贾琮道:“小鹿丫,你是请假回来替祖母过生日的?”
“是啊!好悬没赶上。我大前天刚回的太原。太远了!”韩麓道,“贾三叔,什么时候飞艇能上天?”
“星舰学院不归我管。”
韩麓耸肩,遂讲述起今儿姑娘奶奶们过来看画的经过。听到那丫鬟说“韩四小姐的年岁与四殿下相当”,贾萌立时笑起来,蔺伯儒松了口气;韩麓白了他俩一眼。而后韩斐与蔺伯儒也补充了些话。
听罢,贾琮乃道:“基本可以判断,司徒巍想谋的媳妇在小鹿丫这个年纪。”韩麓瘪嘴,韩斐沉了脸;蔺伯儒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贾琮接着说,“偷蔺姑娘随身玉佩挂在同色的芍药花上之人,与故意留下扇子的两位迷路男客是一伙的,但未必想谋她的婚姻。这个蔺将军都难做主,从姑娘自身下手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蔺伯儒思忖道:“那还能谋什么?”
“那就得看这件事的后果,和可能对你们蔺家产生的影响了。”贾琮托着腮帮子想了半日,道,“蔺小将军已经十九了吧。”
“十八。”
“令妹多大?”
“十五。”
贾琮点头:“依着晋国民俗,蔺小将军可以算成年了,蔺姑娘正在最需要母亲教导的年纪。早年令尊大人恐你们兄妹俩受后妈的气,当了十来年的鳏夫。”
蔺伯儒“腾”的站了起来,失声喊道:“什么?!”
贾琮道:“你自己判断一下,最可能当你后妈的会是什么人?还有,你母亲的画是挂在什么地方的?什么人可能看到并临摹成扇面子?”
只听“咔嚓”一声,蔺伯儒竟硬生生把那玉佩在手掌中捏碎了!贾萌韩麓同时做了个吹口哨的口型,都没真吹出来。蔺伯儒咬牙道:“……我……知道了!”
韩斐皱眉道:“他们家与我们家没什么交情,不大可能熟悉我们家的道路。”
“哪家?”贾琮道,“有嫌疑人么?”
韩斐道:“蔺将军早年险些娶了小姨子做填房。”
贾琮龇牙道:“我若没记错,蔺将军的夫人……是李家的吧。先头那位晋王的母家。”
“不错。”
贾琮道:“李家的女儿不错,我师兄贾维斯的大嫂便是李家的。但他们家的男人……”他摇摇头,“有人还记得李崎之这个名字么?”
韩斐道:“记得。李家最拔尖的子弟,早年在京中极有名声,可惜早死。”
贾琮哂笑道:“这位做出来的事实在……”他忽然停了口,状若回忆。半晌,看着蔺伯儒,“我跟你讲个故事。”遂说起多年前李崎之在福建勾搭了知府谭默的数个女儿、败露后给人家全家下毒、终毒死自己的经过。末了叹道,“只为了谋谭家的铁矿,这手段多下作。”
蔺伯儒呆若木鸡。良久,他喃喃道:“李崎之……是我亲舅舅。”
贾萌拍了拍他的肩:“看你母亲的画就知道她与她兄弟不一样。”
贾琮道:“朝后院女子、尤其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下手,而真正想谋的却是别物。从这个思路来看,李家嫌疑最大。”
韩斐道:“可李家哪能熟悉我家的院落?我们自家都不大熟呢。”
贾琮摸摸他的头:“大侄儿啊,你这智商比不上你爹。”
蔺伯儒嘴角扯了一下:“这宅子前主乃王爷嫡亲的弟弟。李家也是这位的外祖家。”
正文 第931章
话说贾琮推测蔺伯儒的外祖李家设了个套子、只为送一位小姨成为他继母; 蔺伯儒面色阴沉。贾萌搭住他的肩膀:“留神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计不成恐有二计。你妹子太小了,小孩子容易被带歪。”
蔺伯儒苦笑道:“我竟不知如何是好。我父亲也没个兄弟姐妹,阖家寻不出个女人来教导她。往日也是女先生教导; 并外祖母偶然接过去。”
贾琮立时道:“那可麻烦了,天晓得你外祖母教了她些什么。”他脑子一动,拍案而立; “你赶紧套套你妹子的话,问她可曾跟什么表哥表弟亲近。这招我祖母使用。”蔺伯儒大惊。
“哈?”贾萌来兴致来,“曾祖母使过?对谁?林姑姑?”
“废话; 你曾祖母不就唯她一个外孙女。”贾琮思忖片刻道,“如今这位晋王登位之后; 李家少不得比从前败落些。终究隔了代,晋王自己又不是没母家。当年你父母的婚事谁定的?”
蔺伯儒抿嘴道:“是先王爷定的。然他二人极好。”
贾琮点头:“包办婚姻也有凑巧撞上好的。你们蔺家眼下显见比李家强; 李家根基尚在。犹如当年我家有败落之相,林姑父却身为太上皇心腹。”他也不避讳; 径直将贾母想撮合林黛玉与贾宝玉; 干脆让两个孩子睡一间大屋子、四处放风声暗示丫鬟婆子们“两个玉儿”等事给抖了出来。“当时我和环哥哥都小,萌儿他爹还是没出息的纨绔; 连下人都说我们府里一辈不如一辈,没谁看好我们几个能重振荣国府。祖母便想着; 须得替宝玉哥哥谋庄好亲事提携庇护他。若非我矢志不渝搅局,八成就让她老人家给得手了。”
贾萌韩麓听得津津有味,齐声道:“三叔是怎么搅局的?”
贾琮挥手:“得空跟你们讲!”
蔺伯儒把牙关咬得咯吱响。贾萌忙递了个茶盏子给他:“吃口茶调节下情绪。”蔺伯儒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喝,“咔嚓”一声; 茶盏子捏碎了。
贾琮道:“你别着急。你妹子小呢,诸事不迟。要不小鹿丫先去套套她。”
韩麓鼓起脸道:“那个……我只会拆台,不会套话。”
韩斐道:“让我媳妇去吧。”
韩麓点头:“大嫂子行!”
遂烦劳韩大奶奶寻蔺姑娘套话去,几个男人在攻玉阁候着。蔺伯儒只想着多凶少吉,急得在屋中干转。等了足有大半个时辰,韩大奶奶来了。
李家并未让蔺姑娘与表哥表弟在一处玩耍,亦不曾以诗词或小巧玩物应和撮合她与哪个男性亲眷;只是蔺姑娘近乎迷信“奇缘”二字,满心只盼着日后能得一段精巧奇缘,或惊天地、或留青史,横竖不能平平淡淡。
贾琮道:“可知令外祖家至今并未盘算将外孙女儿娶回为妇。然这性子太好算计了,没有女主人的人家防不胜防。”
蔺伯儒才刚放下半颗心去又让他提起来了,跌足道:“我与我老子当真不会对付这些破事。”
贾琮笑道:“既然知道了病症就好抓药。她不是爱奇缘么?定是在外祖家听到了许多奇缘故事。奇缘,窝在后院能有什么奇缘?还不是人家写好剧本安排好演员演给她瞧的?正经自己出去闯荡才有奇缘呢。像我和我媳妇就是奇缘。”
贾萌咳嗽两声:“三叔,低调。”
蔺伯儒道:“我妹子才十五!”
“未必要她自己离家。”贾琮道,“开阔她的爱情眼界、提高她的奇缘标准。你外祖母能讲出多少爱情来?无非是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有没点新鲜的?对了,小鹿丫,你得空跟那姑娘讲讲白兰女轻车离长安。”
韩麓一愣:“什么白兰女?没听过啊!”
“我现在讲给你听。顺带加上一段小尼姑加官入朝堂。都是刚刚发生的真人真事,比三言二拍吸引小女孩。”
贾琮遂说起去年长安咸阳两城的两位花魁娘子,一位做了三品大员、一位做了富贵闲人。漫说韩麓这般小姑娘,连韩斐等三个男人都听得入神。听完皆感慨系之。贾琮笑道:“这故事如何?”
韩麓道:“丁眉虽做了官,她的男人还在海角天涯归期茫茫;白兰也是,离开丁家后孤身一人。”
“丁眉与爱人山水相思不失为一种浪漫。白兰在平安州已有男友,是《平安州商报》时尚版的摄影记者。白兰经常做她男人的模特。你翻翻报纸,能找到许多白兰的照片。要奇缘爱情还不容易?林丞相与贾将军如何?”
韩麓掂量了会子道:“他二人各自经历都波澜壮阔,可他们的爱情故事本身平淡了些。你和贾三婶也是一样,连个男二女二都没有。看人家令狐冲和任大小姐,还有风四娘和萧十一郎!”
贾家叔侄俩同时道:“这些不就是奇缘?”贾琮添上一句,“任盈盈比起崔莺莺,哪个吸引小姑娘?”
韩麓立时道:“那还用问?圣姑泰山盖顶式碾压!”乃点头道,“我知道跟她说什么了。”
“武侠传奇和当代励志故事间歇着说给她听,把崔莺莺与任盈盈做对比,把杜十娘与白兰做对比。相信蔺姑娘能自己品得出来哪位主角的举动更好。”歇了片刻,贾琮向蔺伯儒道,“你母亲除了擅画还擅什么?她去了十来年,足够李家依葫芦画瓢、再打造一个你母亲了。你的小姨们里头可有与你母亲长得像的?”
蔺伯儒骤然吸了口冷气,气得身子颤动满面通红。韩麓摇帕子在他头顶扇了扇。蔺伯儒一愣。韩麓道:“你这头顶上简直可以看到具化的火苗子。莫急莫躁。怕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蔺伯儒又红了脸,微微垂头:“谢姑娘提点。”
韩麓一笑,眼睛像两个月牙儿:“不客气。”
蔺伯儒作揖道:“烦劳韩小姐近日多去我们家坐坐,给舍妹讲些故事。”
韩麓道:“放心,我原本得了贾三叔的话。不过……”她噗哧笑道,“只怕从今往后蔺妹妹的志向要从大家闺秀改做江湖女侠了。”
贾琮道:“依我说蔺姑娘正该学点子武艺才对。将门之女手无缚鸡之力的像什么话。小鹿丫这个正经文人家的女孩儿还创了她们学校的二百米纪录呢。”
韩麓闻言又是得意又是欢喜:“我跑得比男生还快!”
“知道知道!小飞人!”
贾琮率先鼓掌,贾萌跟着拍巴掌,韩斐两口子看妹子骄傲也拍手助兴。蔺伯儒不知他们为何鼓掌,迟疑片刻跟着鼓了。韩麓十分受用,立起来作了个团揖。“多谢捧场!”众人一笑。
女眷们遂回后院,韩斐出去招待客人,贾家叔侄领着蔺伯儒看画。对西洋文化贾琮知道得比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多,且嘴皮子最溜,能从油画背景里的几根罗马柱扯满全球。一趟下来蔺伯儒已佩服得五体投地。韩斐直到晚上回自己院子才知道,蔺姑娘那玉佩是贾琮打发人托他媳妇趁人家不备顺出去的,好替蔺家父子火上浇油。
蔺家三口回到家,蔺东阳叮嘱儿女“累了一日早点歇息”。蔺姑娘丢了玉佩没精打采;蔺伯儒打叠起精神来先哄她笑嘻嘻回院去,自己拉着父亲进了内书房。蔺东阳才要问,见儿子黑着脸紧闭房门,便知道没什么好事。蔺伯儒方从怀内取出那扇子画和玉佩碎片来,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蔺东阳大惊:“他们竟安了这个心思!”
蔺伯儒面冷如霜:“这两年,外祖家的人提起九姨,说了好几回‘长得与你母亲一模一样。’她是个什么东西!小妇生下的,外祖母留她在院中养着,照猫画虎东施效颦,也配与我母亲等量齐观。”
蔺东阳思忖半日道:“如今咱们既已知道了,不让他们称愿便好。横竖我这辈子只念着你母亲,旁人凭她是长得像是性子像是别的什么像,都不是她。”
蔺伯儒有些不好意思道:“爹,您还在壮年。早先是我胡闹,今儿贾三叔已教导过我了。您若想续个弦,只要不是李家的,您喜欢就好。”
蔺东阳摆摆手,良久道:“这个我自有盘算。”又愣了会子神。蔺伯儒下巴轻轻靠在父亲肩上。蔺东阳看了看他道,“贾琮此人来历不俗。你与他和他侄子结交不算坏事,只是不可过密。”
蔺伯儒嘀咕道:“韩大人全家与他全家往来甚密,也没见王爷不高兴。那韩四小姐在大佳腊念书,比我妹子懂事多了。可知古人说的没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羡慕死了。”
蔺东阳叹道:“文武大不同,伴君如伴虎啊。”他忽想起一件事,“今儿韩奇笑呵呵跟我说,亏的你坦诚,他们阖府今晚能睡个好觉。我还没来得及问缘故他便让冯紫英喊走了。怎么亏的你坦诚?”
蔺伯儒想了会子道:“韩大人过谦了。大约是因为我不曾避讳家事,托贾王爷猜度分析这扇子与玉佩。韩大哥原本以为他们家混入了东瀛那位的细作,吓得厉害。既是那家子所为,他们就不怕了。”
蔺东阳生性谨慎,闻言顿时沉思。韩奇与他自己乃晋国文武两班之首。有人在韩奇府中打他女儿的主意,府邸原本是东瀛那位的。那位……终究冤枉且根基不浅。万一此事并非李家而是那位所为……偏如今晋国皇城司已让人兜底掀翻,连里子都不剩。纵然那位有什么举动,晋国怕是难以察觉。他乃道:“伯儒,你先歇息,我进王府一趟。”遂走了。
蔺东阳来到王府候了半日晋王才传他进去。新任皇城司公事甘公公正在外书房坐着,见他进来立起拱手。晋王懒洋洋道:“你今儿不是上韩奇家贺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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