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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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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公笑打了个千儿:“朱大人能者多劳。”

    蔡国候一直关押在秦。王府不曾挪动。朱桐才一进门,蔡国候便笑道:“竟捉襟见肘至此么?还是朱大人。”

    朱桐苦笑道:“蔡大人,本官审你这案子可不容易。”他看了眼李公公,“莫说些不该本官知道的事儿给我听。”

    蔡国候闲闲的道:“这个只瞧我的高兴罢了。”

    李公公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在一旁。朱桐朝蔡国候拱拱手:“听说蔡大人想要个聪明人问案,本官尚算得上聪明。”

    蔡国候点点头,正色道,“我遭了人暗算。”

    朱桐道:“敢问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蔡国候道,“我全然不知道被关在此处的缘故。”

    朱桐问道:“敢问蔡大人,你可知道乐岚犯了什么事?”

    蔡国候叹道:“我便是错在此处。前几日刚刚与乐大人结交且欠下他一个人情。听说他进了廷尉府,一时心急,兼我极明白乐大人为官清正,遂着了人家的道。”

    朱桐道:“乐岚才刚刚进廷尉府,蔡大人那么快得了消息?”

    “得了一个属下急报。”

    李公公在旁尖着嗓子道:“蔡大人之属下本为机密细作,乐岚如何知道的?蔡大人与他究竟什么交情,连这个也告诉他?”

    蔡国候愣了:“我不曾告诉他。乐岚说他知道谁是我手下细作么?”

    李公公冷笑道:“他若不知道,你手下如何给你报信?”

    蔡国候想了想,摇头道:“这般颠三倒四的哪里弄得明白!”

    朱桐皱眉道:“先不提这一节。本官问你,曹娘娘之死你可知道缘故?”

    蔡国候叹道:“我若说不知道,朱大人信么。”

    朱桐取出一张薛涛笺道:“这是我们在云居寺曹娘娘屋中寻到的。委实是曹娘娘亲笔。”

    蔡国候一瞧,那笺子上写满了“国候”二字,足有三十多个,心中一跳。“也许是旁人亦叫这个名字?必不与我相干。”

    朱桐偏起脑袋看了他会子道:“直说了吧。如今曹娘娘已死,我也拿不准究竟谁是她的相好,是蔡大人你、还是乐岚。我与李公公反复琢磨,乐岚在刚听说我们疑心曹娘娘是他姘头之时,那反应更像是:曹娘娘不是他姘头,但他知道是谁姘头。他遂故意说曹娘娘与人私通当晚,他正与另一个女子在一处。而那女子对这些全然不知情。但她是你手下,且乐岚知道她是你手下。你这手下觉得古怪,便将乐岚身在廷尉府、且自称某日晚上与她私会之事报与你知道。蔡大人你心中洞明,乐岚这是绕着弯子让你去救他呢。那晚与曹娘娘私会之人正是你自己。故此你并未抛下乐岚弃卒保车,而是毒杀了你的姘头曹娘娘,并急忙忙赶去向王爷求情。”

    蔡国候呆了。良久,他道:“究竟何等误会才会让朱大人想出如此蹊跷之事?这……”他怔了半晌,“匪夷所思,我无从可辩。我全然不认得曹娘娘。”

    李公公冷笑道:“还有何人能无声无息从太守衙门杀人灭口?”

    蔡国候苦笑道:“若曹娘娘是我姘头,相好一场,我何苦使令她痛苦离世的毒。药?见血封喉的我手上有的是。”

    李公公道:“事出突然,容不得蔡大人多想,只得匆忙出手。”

    蔡国候摇摇头:“想必二位也审过乐岚了?”

    朱桐道:“半个字不肯说。他倒是对得起你。”

    蔡国候叹道:“他想害死我。我疑心这是乐岚使的一出苦肉计。”他想了半日,“说不定连前几日他救我一命都是苦肉计。哪里就有那么巧的,我好端端去解手,茅房忽然塌了?”

    朱桐与李公公对视一眼:“哪儿的茅房?你说明白些,我去查查。”

    “十里香酒楼。”

    朱桐与李公公同时拍案:“你再说一遍!”朱桐站起来道,“你为何去十里香酒楼吃饭!”

    蔡国候又叹:“我侄子请我吃酒。”

    朱桐遂立时捉拿了蔡国候的侄子。此人是个寻常纨绔,随意恫吓几句他便什么都招了。当日乃是有个商贾,花了五千两银子,说想认得蔡国候大人。只求这侄子将蔡国候请到十里香吃酒,让他与蔡大人在同一张桌子上说几句话。些许小事,蔡少爷不费吹灰之力便办成了。只是那商贾使劲儿给蔡国候劝酒,蔡国候遂多吃了些。席间难免小解,不想竟出了意外。酒楼那茅厕忽然塌了,蔡国候又已半醉、行动不便,好悬让柱子压死。亏得有人也来解手,救下蔡国候一命。侄子问那人是谁,蔡国候只说已谢了他银子。

    两个时辰之后,十里香酒楼也贴上了封条,官兵捉拿住了曹家满门,一个没跑。

    朱桐回家笑呵呵对媳妇道:“蜀国辛辛苦苦打下的桩子,咱们已悉数挖空了。如今只坐等他们的老帅亲自出马即可。”

正文 第915章

    春风楼乃是长安最大的花楼; 日夜笙歌不止。黄昏,楼中如常聚满了纨绔,呼朋唤友换盏推杯。入夜; 酒正酣时,忽听“砰砰砰”数声响,楼外冒出一群军汉; 穿着秦国官兵的军服,手持火。枪鱼贯而入。

    老鸨子吓了一跳,忙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各位军爷来啦~~”

    那首领微笑道:“来了。”

    老鸨子心跳得愈发厉害:“不知各位军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首领打量了几眼大堂; 道:“你这儿还有空闲的姑娘么?”

    老鸨子笑道:“军爷们卫国戍边如此辛劳,没有也得替军爷拉两个不是?”

    首领道:“那倒不用。我们此来并非为着寻粉头吃酒。”

    “敢问军爷这是?”

    首领看了身边的亲兵一眼。亲兵抡起火。枪“砰”的朝屋顶射了一枪; 惊得满屋子粉头齐声尖叫。首领含笑道:“我们是来绑票的。”

    老鸨子愣了。“军爷,我们这儿是窑子!”

    “我知道。”首领道; “但你们的客人可都是大爷。”乃大喝,“不想死的; 束手就擒!”

    “砰砰砰砰砰……”兵士举枪朝着梁柱胡乱射了一通; 跟着喊:“不想死的速速束手就擒!”

    楼中一阵大乱。有个客人热酒上头,撸起袖子扶栏跳下; 大吼一声:“老子怕你……”

    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娇叱; 声如金石:“张大官人不可鲁莽!听他们的!”只见诗妓眉姑娘快步走出,径直拦在那客人身前直立,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客人伸手去扒拉她:“眉姑娘你让开,这是男人的活计!”

    眉姑娘嫣然一笑:“这儿是窑子; 窑子是女人的地盘。”

    她本容貌寻常,比不得楼中各色美娇娥。偏方才这笑灿烂生动,看得那首领心头一跳。乃负手而笑:“眉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眉姑娘迎着他翩翩万福:“毕大官人好。”

    首领挑眉:“你认得我?”

    眉姑娘道:“毕大官人的画像就贴在我们楼子对面呢。”

    首领点头:“好记性,难怪能以才为花魁。不错,我便是外头贴的那通缉犯毕大。”

    眉姑娘道:“奴家虽不知毕大官人意欲何为,既要绑票,必有所图。大官人方才说,你要的是这楼中的大爷。”

    “不错。”

    眉姑娘盈盈而笑:“奴家等不过是粉头玩意儿,半分不值钱。且女人胆小多事兼多舌,受了惊吓喊叫声儿也不好听。大官人且听听——”此时楼中正乱,众粉头惊叫哭喊声此起彼伏,一片兵荒马乱。眉姑娘接着说,“大官人做下如此大事,手下人必得谨慎持重,分不得半点神、出不得半点差池。这满楼的翠襟红袖在眼前晃悠,若有个什么意外,坏了大官人正经事倒不好了。不如就放奴家的姐妹们离去。奴家模样不出挑,留着无碍;我们妈妈岁数大了,也留下服侍各位军爷,如何?”

    这毕大官人诧然打量了她许久,啧啧道:“我毕某来长安数年,竟不曾来见你这般的女子,委实可惜。”

    眉姑娘莞尔:“这不是见着了?”

    毕大官人思忖片刻,又看了眉姑娘几眼,慨然点头:“可以。你和老鸨子留下,旁的姑娘先行离去。”

    眉姑娘翩然下拜:“多谢大官人。”

    老鸨子在旁早已出了好几身冷汗。方才见眉姑娘正色庄容与绑匪交涉,竟有几分发愣。眉姑娘乃看了她一眼。她忙跟着下拜:“多谢大官人。”

    毕大官人含笑道:“老鸨子好眼色,真真会挑人。”

    眉姑娘再拜:“谢大官人夸奖。”毕大官人哈哈大笑。

    方才从楼上跳下来的那张大官人已清醒了,深深看了眉姑娘一眼,抱拳道:“眉姑娘,今儿我姓张的便跟着你,如有差遣只管吩咐。”

    眉姑娘忙转身下拜:“多谢张大官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让各位大爷莫要钻冰求火、炊沙作饭。毕大官人手中有火器,大爷们纵然武艺高出天去也不是对手。保住客官们性命最要紧不过。若出了人命,我们这楼子日后的生意可还怎么做?”

    张大官人赞道:“眉姑娘好大的心,竟还想着日后的生意。”

    眉姑娘一本正经道:“天大的事总会过去不是?日子还得过、生意还得做。一座寻常窑子,做出名声来容易么?您瞧瞧外头,一整条街栖满了莺莺燕燕,同行极多且厉害,这碗饭可不好吃。”

    毕大官人不禁抚掌:“如此大方的粉头我还是头一回见。”

    兵士们遂持枪挨个屋子搜人,眉姑娘陪他们一道去,劝说客官们拱手而降,并将粉头们送去楼下。老鸨子并不惊动客人,只安排手下姑娘聚集到外头的游廊,悄悄送出去。不多时,楼下厅堂便聚集了满满当当的男客。

    毕大官人登上一张桌子,抬腿踢干净上头的杯盘壶碗,拱手大声道:“各位朋友,对不住。今儿在下绑个票,诸位都是人质。其实我也不是坏人,只想跟咱们王爷谈谈。”

    众人一片喧哗。有人战战兢兢道:“将军只管同王爷商议去,与我等何干。”

    毕大官人叹道:“王爷哪里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的。我不闹出点子动静来,压根儿近不了王府门前的石头狮子。”

    众人才刚开始议论,便听那眉姑娘脆声笑道:“既然这么着……大官人,你可使过银票子?”

    毕大官人挑眉道:“眉姑娘何出此言?”

    眉姑娘道:“世上本没有银票子。乃是钱庄为了方便行路的大客商、恐怕他们带着大宗银子上路不方便,才创出银票子。银票子分许多种票面。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是一千两,两张五百两是一千两,十张一百两是一千两,一百张十两还是一千两。都是一样的。何不将一百张十两兑换成一张千两的,带着也便宜些?”

    毕大官人愕然看着她,半晌才说:“好个机灵丫头!好厉害的嘴。”

    众客人糊涂了,在下头交头接耳:“眉姑娘说什么呢?”

    人群中闪出一个四十来岁商贾模样的人道:“眉姑娘,待今日事了,来我家做掌柜如何?我请你做海货行大掌柜!你做粉头实在屈才。”

    话音刚落,另一个儒生打扮的人上前拱手道:“眉姑娘,我是中华联邦驻秦国办事处的干事。你可愿意来联邦为官?姑娘这样的直可进礼部。”

    眉姑娘眼波流转:“礼部?你们摄政王用一个粉头做礼部官吏?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那儒生道:“我们联邦政府用人只看德才,不论出身。户部郎中罗泰娘大人从前是个老鸨子。”众人一阵喧哗。

    眉姑娘道:“罗泰娘的大名奴家有所耳闻。多谢特使大人眼青,这会子我还没想着改行。”

    儒生道:“姑娘但凡有意做官、去更大的平台彰显才能,只管来告诉我。我随时等着姑娘。”

    眉姑娘含笑点头,盈盈的看着毕大官人。毕大官人背着胳膊道:“你们秦国拿得出多少一千的票子?”

    眉姑娘道:“大官人想要几个?官府转眼就要来人了,大官人只管要去。大官人今日来此想必也不是无的放矢。有话,说给一个要紧的人听,赛过说给一千个闲人知道。我秦国虽不居中原,有骨气有担当的朝廷大员还有几个。”

    毕大官人哼道:“是么?我若要你们王爷呢?”

    眉姑娘道:“何苦来非得出这般死题?就要我们平安侯、国舅爷如何?”

    毕大官人哂笑道:“我可不傻了么?若要了他们,你们王爷怕是巴不得我撕票。还不如要朱巍。”

    眉姑娘立时眉开眼笑:“极好!算他一个吧。我替大人再添几个,御史大夫丁博章如何?还有吏曹郎中令乐岚。嗯……廷尉郭信,都指挥使何云,护军参领欧成将军乃是我们王爷极信任的。再从王爷贴身的内侍中择一位公公。差不多了吧。”

    毕大官人拍手叹道:“你们王爷当真该让姑娘去做官的。”

    下头可算有人明白眉姑娘之意了,“哎呀”声一片。“原来眉姑娘是想让这些大人来换咱们出去!”

    众人掐手指头一算,若依着眉姑娘所言,秦国必是做了赔本买卖。刘丰虽已辞相印,朝中依然有人支持他,挑头的便是丁博章。反对刘丰的老臣,首领为乐岚之父乐老学士。朱巍从前在朝班中并不显,可他如今正在侦办浮云堂的案子。郭信为秦王孤臣,何云欧成皆为武将魁首。若再添上一位内侍公公,便是整个秦国秦王最不能舍的人物了。

    有人喊道:“眉姑娘,王爷不会答应的。”

    另有人道:“这些何只一千两,好几万两了。”众人顿时泄气:说白了,楼中不过是一群纨绔爷们,哪儿值得拿朝廷大员来换?

    毕大官人想了想,道:“眉姑娘这个主意,我且掂量掂量。”眉姑娘微笑下拜。

    先头出去的粉头们早已跑到衙门报案去了,这会子有人赶过来在外头喊话。官兵将春风楼团团围住,火。枪火炮重重叠叠。楼顶弯月如钩,忽然,扑棱棱飞出去一只鸽子。

    只见春风楼大门里走出来一位绑匪,向秦军举起双手:“我不曾带着兵刃。”

    秦军前头是位将军,瞧此人实在不像匪盗,不论身形气度皆分明是精兵。乃命手下道:“让他近前。”

    这绑匪大步走到将军马前,抱拳道:“我们大官人有几句话,烦劳将军转告秦王。”

    将军打量了他几眼。“壮士请讲。”

    “大官人说,这趟算他输了,可王爷也没赢。天底下的人都是一样的。贪墨之人未必不是好官,清廉之人未必忠心。如若不信,请王爷明儿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们大官人走一趟,让王爷看个热闹。我们大官人既输了,这就离开秦国。只是有几个要紧的人在王爷手里。这些人对王爷而言不算什么,我们大官人却舍不得丢下。这春风楼里头的人没什么官职,只怕长安各户都有,值多少钱我们大官人也不知道,拿来换几个人我们的人……大略还是换得起的。”

    将军点头道:“毕大想拿这些客人跟官府换你们的人。可是拿在狱中的囚犯?”

    “不错。”那绑匪道,“砸牢反狱实在麻烦。再有,王爷手下若有真正一心为民不惧犯险的,但凡分量足够、我们大官人觉得不吃亏,亦可换个人质。换完了,明儿我们大官人带他们去看个风景,王爷定然不亏。”

    将军思忖道:“让我们派朝中大员进去换下里头的人质?”

    “不错。”绑匪微笑道,“我们大官人说了,要一文一武,一位公公一位王爷的亲眷,还有朱桐大人,拢共五位。要换就快些,过了四更天我们大官人要睡觉,就不换了。”他拱拱手,不待将军答话,转身便走了。

    将军冥思半日,吩咐手下人:“好生守着,我去王府回禀王爷。”遂拨转马头走了。

    这将军赶到时,王府里头已聚集了满满一屋子人。他遂一字不差将那绑匪之言说了一遍。众人听罢齐刷刷看着朱桐。朱桐立时道:“那快些去换吧。”

    崔先生道:“朱大人,这等事不可逞威风。”

    朱桐苦笑道:“若在别处也就罢了。可长安……春风楼是城内最大的窑子,里头的客人士农工商各色都有,住处也是东西南北遍布全城。眼下百姓们尚且不知出了何事。等到明天,谁家有子弟在里头当了人质可全都清楚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人莫忘了,长安城曾遭过一回绑匪,且撕了票。老百姓难免惊恐,惊恐则易出乱子。”群臣遂一阵议论。

    崔先生思忖道:“也有理。”乃看着他道,“人家可是指明了要朱大人。”

    朱桐微笑道:“既是指明了我,我还愁什么?横竖有我一号。”

    崔先生笑道:“好、好。既如此——”他站起来道,“王爷,也算微臣一号如何?微臣先把那‘一文’占了。”

    话音未落,乐岚之父乐老学士站起来道:“崔先生并未在朝为官,那‘一文’算给老夫。”

    崔先生与朱桐齐声道:“哪能让您老人家去当人质!您都多大岁数了。何况这会子天冷。”

    御史大夫丁博章道:“老大人业已退居林下,并无官职。还是下官去吧。”遂与乐老学士争执开了。秦王还没来得及插上话,已泪流满面:为着不惊吓百姓,孤王之臣竟争着去绑匪处当人质!

    过了会子,外头来了个嬷嬷乃是太后身边的,向秦王行礼道:“太后说,庾二老爷的清客正在劝说他去做人质换回长安百姓。那人口才极好,必能劝动国舅爷。”

    话音未落,有人笑道:“别!我去!”众人一瞧,一个穿松花色蟒袍的年轻人笑嘻嘻站了起来,“兄弟,我是你亲眷不是?”

    秦王哽咽:“是。”

    此人走到秦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我去。你可以不用欠下你舅舅人情。不然,他日后愈发持功妄为,你一点法子都没有。”

    那嬷嬷顿时红了脸,喝到:“大胆,你是何人?敢跟王爷动手动脚的。”

    年轻人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姓司徒。”

正文 第916章

    话说秦王正与群臣商议派朝中官员去春风楼当人质换回百姓; 有人要抢庾二老爷那个“亲眷”的人质名额。众人一看,此人穿着蟒袍,可岁数分明比秦王大了好几岁。秦王几个叔伯兄弟都比他小; 纷纷猜测他是何人。

    李公公噙泪道:“既是王爷不吝千金之躯,奴才也陪王爷走一遭。”乃向秦王道,“王爷; 那个内侍就算给奴才吧。”

    崔先生一叹,向群臣道:“这位是便是赵王千岁。”众人大惊:赵王何时来了长安的?

    赵王笑道:“我生来胆子大,爱尝试新鲜事物。这辈子还没当过人质呢; 不妨试试。”

    秦王犹豫道:“倘有个三长两短……”

    赵王道:“孤王若不去,会不会撕票不好说。孤若去了; 必平安无事。他们不至于傻到得罪联邦和赵国。”

    崔先生在旁道:“王爷万不可掉以轻心,贼寇并不怕得罪朝廷。”

    赵王骤然得意道:“贼寇?贼寇何来的那么好的火器。没听方才那位将军说么?绑匪像是精兵。”他晃了晃脑袋; 满脸都写着:你们都没想到这一节,唯有孤王想到了; 孤王真聪明!“横竖我疑心蜀国; 离秦国最近且有钱打隔壁邻居的主意。别国都穷了些。”

    秦王大惊:“蜀国扰我秦国作甚?”

    赵王耸肩:“不知道。横竖没安好心。”

    人群中闪出老大人朱巍道:“依着浮云堂那掌柜的口供,保险箱里除了那些文书; 还应当有许多钱财;奉慈庵中亦有密室藏银子。偏那些钱都不见了。毕大家中亦没有多少值钱之物。微臣原本以为此人早已携款潜逃,不想他竟又跳出来劫窑子。”

    朱桐道:“叔父不是说; 那掌柜当真是被毕大雇去做事的?他们安排夏奎上浮云堂杀人,分明是将那掌柜的当弃子弃了,怎么又忽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救?”

    朱巍捋了捋胡须道:“老夫亦觉得那掌柜像是个弃子。不止掌柜的,整个浮云堂皆为弃子。”

    崔先生思忖片刻; 拍手“哎呀”了一声。乃凑近秦王身边低声道:“王爷,微臣越想越觉得蹊跷。毕大不过是浮云堂明面上的东家,后头……”他顿了顿,“依着李公公从奉慈庵找来的那三本册子,必是极熟络王爷、太后、太王太后之人。”

    秦王哂笑道:“不就是孤那好舅公么?你们不用蝎蝎螫螫的。浮云堂的赌局没少拉孤那两个舅舅下水,他自己半分没沾。奉慈庵亦打着孤王母妃的名头。”

    崔先生低头道:“微臣起先也与朱巍大人一般想的。王爷那阵子着急催朱桐大人出仕。朱桐为鲁相多年,鲁国国策与刘丰丞相之策相近。他一旦为官,税金锐减的缘故必遮掩不住,浮云堂早晚得让他查出来。毕大十成十是要被抛出去顶罪的。”

    秦王听着有理,道:“故此他才安排夏奎杀了个替身,金蝉脱壳。”

    崔先生道:“奉慈庵里头,老姑子依然领着大小姐们学佛法,密室中的银子却不见了,大约是因为毕大拿不准朝廷可查得到那儿之故。李公公他们起初在青华山转悠了一整日,连卧佛寺都没人知道那地图上画了什么。万一没查到,毕大还能多收些银子。上万两一位呢。”

    秦王点头:“他们做得机密,难免心存侥幸。”

    “毕大若就此消失,揣着银子跑了,以上猜测便不错。”崔先生道,“偏他这会子忽又劫了一座窑子、要换他在狱中的同伙。若要劫持百姓,为何挑个窑子?茶楼酒馆岂不更好?窑子里头多为纨绔子弟,没那么值钱。”秦王若有所思。崔先生愈发压低了声音,“春风楼本是先世子的产业,楼中不少朝廷细作。这事儿旁人不知道,蔡国候大人是知道的。那毕大将旁人都放了,唯独没有放老鸨子与诗妓眉姑娘。眉姑娘在内卫分量极重,智囊一般的人物儿。”秦王神色一跳。崔先生接着说,“蔡国候入狱与浮云堂、奉慈庵皆毫不相干。是朱桐发现了一盒胭脂,方顺藤摸瓜查出乐岚,乐岚再牵出蔡国候。这里头实在偶然。旁的不说,单单那胭脂铺子记录卖货日子,别家是没有的。但凡半点子不凑巧,乐蔡二人皆平安无恙。谁能想得到曹娘娘会与人私通呢?王爷想想,可对?”

    秦王一想,不由得点头:“委实如此。”遂竖起耳朵等崔先生接着说。谁知崔先生忽然闭了口。秦王一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垂手而立,一副已经说完了的模样。秦王猛吸了口凉气:毕大手上有精兵,恐为别国细作。倘若蔡国候乐岚皆叛了国……乃脱口而出,“他们想要做什么?谋我秦国不成?”

    崔先生道:“王爷想想,一文一武,一亲眷一内侍,一个查案的朱桐。乐老学士一大把岁数,大冷的天儿跳出来争着当人质,微臣平日里可没觉得他老人家如此看重百姓。若没有赵王,大约只能在两位国舅和平安候之中请一位了。不论请了哪一位,就如赵王所言,日后他持功妄为,王爷一点法子都没有。王爷,他们派人出来说换人质之前,春风楼飞出去了一只鸽子。”秦王不觉看了御史大夫丁博章一眼。崔先生立时道,“丁大人……额,另有缘故。”

    “什么缘故?”

    崔先生示意身边的人离远些,凑近秦王耳边嘀咕了几句。秦王诧然。崔先生道:“说来话长,微臣回头细禀。”

    秦王点点头。再想此事,头皮发麻。轻叹一声:“就这样吧。”

    既然毕大是领国细作,秦王反倒胆子大了些。遂派御史大夫丁博章、都指挥使何云、内侍李公公、参知政事朱桐,并请赵王一道往春风楼去换回纨绔大爷们。

    这五位由官兵护送,骑着马一路从秦。王府到了春风楼。客官们听说朝廷当真派了大员来换他们,顿时欢呼称颂:“王爷千岁千千岁——”

    丁博章走在最前头,迎着毕大官人拱手大声道:“我等如约来换百姓。”

    毕大官人眯起眼打量了这五位片刻,回礼道:“敢问五位是?”

    朱桐从后头走出,作了个揖:“本官朱桐。”

    毕大官人含笑道:“猜出来了。”乃回了个揖。

    朱桐遂一一介绍丁何李三位,毕大官人只随意拱拱手,眼睛一直瞧着那穿蟒袍的。最末,朱桐才指着赵王:“这位是赵王千岁。”

    满堂皆惊。毕大官人亦瞠目结舌:“谁?!”

    赵王大大方方从怀中取出金印亮给他瞧:“喏,如假包换。这位壮士,孤王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单是秦国赵国寻贵国的麻烦了。整个中华联邦都得寻贵国麻烦。”

    毕大官人犹自不信,亲自看验了那金印。“这……王爷怎么会在长安?”

    赵王笑呵呵道:“孤就知道你会问,秦王弟也问了半日。孤王就是来旅行的。孤王真是来旅行的。因孤那母后看了一本评话,《瑞雪长安异闻录》,十分好奇长安是怎么过年的,可当真有那些狐妖艳鬼出没。我们娘儿俩遂特特赶来长安过年。既来了,总得跟秦王弟打个招呼不是?他是地主,遇事也好寻他仗腰子。等到明年开春,我二人便欲上贵国玩儿去。到时候也叨扰你们王爷会子。你们那儿可有什么味道好的民间小吃?”

    毕大官人面色尴尬,强笑道:“我们那儿好吃的多,王爷定然喜欢。”

    赵王兴致盎然:“介绍几样?”

    毕大官人身边一个人咳嗽两声:“王爷去了自然知道。”

    赵王哈哈大笑,指着他道:“好小子,真真贼溜!孤王差一点就得手了。”

    朱桐含笑道:“毕大官人果然是别国细作。”

    毕大官人恍然:“王爷好生狡黠。”赵王眉飞色舞沾沾自喜。

    人都来了,自然交换人质。众纨绔大爷们顾不得体面,听说放他们走,立时惊弓之鸟般跑了。

    春风楼霎时只剩下五位人质和劫匪面对面,老鸨子忙跑上前殷勤倒茶。丁博章乃问道:“毕大官人,你要换什么人,可否列出单子来?”

    毕大官人微笑道:“不急。明儿还要烦劳各位大人去看看风景,回来再跟你们商议要人不迟。”

    朱桐道:“既这么着,今晚便没事了?”他笑道,“亏的毕大官人将粉头都放走了。不然,本官恐怕没法子跟媳妇儿解释清楚。”

    毕大官人笑道:“朱大人已离了鲁国,还惧内不成?”

    朱桐正色道:“不是惧内,是喜爱内人,不舍得她心情不好。”

    毕大官人不置可否,回身吩咐老鸨子寻五间连在一处的屋子安置他们。

    一时安置完毕,老鸨子与眉姑娘各捧了茶盘子往各位屋送去。眉姑娘笑同老鸨子道:“我今儿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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