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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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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时辰之后; 邯郸街头巷尾贴满告示,满城皆知今夏水患已除; 官吏百姓皆放心不已。
不曾想乐极生悲。赵王当晚高兴多吃了两盏酒,骤然染病; 短短三四日便起不来身。王府急忙打发人星夜进京喊世子回国;又赶去给刘安大人传信。赵世子闻报顾不上带着世子妃,独自快马赶回。世子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待他赶到赵王府,赵王将将阖上眼。世子嚎啕大哭,一干重臣在旁陪着哭。
王爷既走了; 后事自然还得处置。于敏中便起身出了屋子预备安排丧事。只见人群中闪出一个人来扯了他一下,低声唤“老爷!”于敏中一瞧正是当年跟着他女儿嫁去世子府的一个管事。管事道:“世子妃打发小人跟着世子回来,只为了有句话传给老爷。”
于敏中皱眉:“王爷病重,京城到邯郸并不远,她该跟着世子回来才是。什么话。”
管事低声道:“燕国摄政王托世子妃转告老爷,他知道老爷乃栋梁之材,窝在赵国可惜了。问老爷想不想去京城?燕国的版图老爷是知道的。”
于敏中身子一震:“胡闹!王爷刚走,世子是我女婿,我能去别国么?”
管事叹了口气,低声将世子向学乃贾琮孔允宪帮他做的虚假广告、两口子愈发不合、世子生母只是个女戏子等事说了。末了道:“如今世子身边那些人都是刘全大人替他安排的,世子生母也是这位帮着救走的。那刘全还与关将军交往莫逆。这趟治水,他身边的都是关将军派去的护卫。世子妃说,贾王爷乃天人下界,一听见老爷的名字就说您当位极人臣、留名青史。”
于敏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真?世子妃是怎么知道的?”
管事道:“世子妃认得了一位平素在紫禁城做事的女人,手眼通天。老爷若不信,查查就知真伪。”
于敏中捋着胡须思忖半日:“老夫知道了。”转身去安排给赵王治丧。
遂满场素白,举国同悲。各国皆派人来吊唁,从楚国分出的诸国特使来的最快,卫、郑、周、曹四国的王爷亲临邯郸,次日楚王也来了。燕国直派还在赵国安排灾后重建的苏澄为特使,与刘安同时赶回邯郸。前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受太皇太后和圣人之命前来代祭,衍圣公嫡子孔允宪替衍圣公前来致哀,其余鲁国中书令柳骞、越国护国公甄藏珠等纷纷到场。
头七这日,众人都来灵前祭奠。眼看诸王皆在,张大老爷忽然跪到赵王灵前哭道:“人人都以为王爷是得病去的,唯有微臣知道王爷是被人气死的!”
满座皆惊。世子立时问道:“张大人何出此言!”
张大老爷拭了把眼泪,冷冷的看了于敏中一眼,喝到:“带上来!”
只见两个壮汉吆吆喝喝的推上来三个穿知县官袍的男人,皆没了官帽,扑通摔到赵王灵前。三人向于敏中哭道:“大人,下官无能……”
于敏中大惊:“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老爷微笑道:“于大人好大的胃口。短短四年,捏灾冒赈六次,白得赈灾银两四十一万。”乃拍了两下手掌。外头有人捧进来一堆账册子。“于大人自己看吧。”又朝四周拱手,“诸位王爷特使也看看。这就是我赵国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满堂哗然。几个赵国大臣果真上前查看账册子。原来于敏中与这三位县令勾结谎称遭了水灾蝗灾。县令上折子求援,于敏中自己批了赈灾款下去,且免除赋税。实则压根没有灾,县衙中明明白白收着税金账册子。赈灾款和赋税悉数进了他们的腰包,于敏中得大头县令得小头。于敏中连呼冤枉。
一个大臣举着账册子道:“人证物证俱在,于大人还冤枉什么?王爷英灵不远,你可能对着王爷喊声冤枉?”于敏中哑然。
郑王不禁低声向身边一人道:“这个张老大还有点子本事。”
那人含笑道:“此事却是小人的功劳。燕国那贾琮不是凡人,曾与赵国世子闲聊时提起世子的老丈人于敏中。说此人当不得重臣,当了大约就要捏灾冒赈。可巧世子身边有小人派去的细作,便传信回来。小人忙转述给张家让他们专心只查捏灾冒赈这一样,果然查出来了。”郑王偷笑。
事既至此,于敏中多说无用,立时被拿下大牢。张大老爷乃向赵王灵前叩首哭道:“王爷可以瞑目了。”
话音未落,另一个人喊道:“王爷何尝瞑目?”众人扭头一瞧,却是一位李大人,与张家素来交好。李大人晃着脑袋道,“王爷虽是被气死的,却并非让于大人气的。”
张大老爷愣了:“李大人你说什么?”
李大人冷笑道:“张大人,于大人这案子是前两日刚刚查明的,还没来得及回给王爷呢,怎么就把他气死了?气死王爷的不是另一桩事么?”
张大老爷皱眉:“哪有另一桩事?”
李大人大声道:“你们张家偷龙转凤、拿自家的儿子换走王妃所生女儿那件事!”
“哄……”下头一阵大乱。
张大老爷愕然:“李大人,你胡言乱语什么?可有证据?莫要含血喷人!”
“证据?京城白云观那位姓韦的道姑不就是证据?”李大人道,“她是令二弟的小妾,世子的生母!”
忽然,又有一位大人站出来拭泪道:“王爷早就知道了。碍于夫妻情分,不曾戳破。王爷何等英明神武,世子就是个纨绔。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世子与张二老爷何等相似,半分不像王爷。”
再一位道:“王爷荒颓那几年,便是因为得知了此事。”乃长叹一声。
人群中闪出越国重臣甄藏珠。此人相貌老实、为人忠诚,看了看他们几位道:“我让你们弄糊涂了。赵王究竟是病死的还是气死的?”
两个喊:“气死的!”另两个喊:“病死的!”
甄藏珠道:“那究竟是被于大人气的,还是被偷龙转凤气的?”
张大老爷喊:“被于大人气的!”
李大人喊:“被王妃张家气的!”
“若是被王妃、张家气死的,怎么又‘早就知道’?还因此荒颓了几年,近日又振作了?”
三人一时默然。世子懒洋洋道:“能不能事先把口供串通好?谁写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戏本子?”他又指着那堆坑死于敏中的账册子,“那玩意还得查查真假。”
张大老爷冷冷的道:“那个是真的,世子不必再劳神了。”
世子尚未来得及答话,便听卫王长叹一声:“赵王兄委实早就知道了。”众人霎时都望了过去。卫王身边一位官员从怀内取出一封书信。卫王道,“赵王兄觉察到这回之病症来势汹汹,恐有不妥,写给孤王的。”那官员张望几眼,不知该把信交给谁好。
燕国来的苏澄朗声道:“大人就交给楚王吧。”
好歹赵国是从楚国分出去的。楚王忙走了出来。卫国官员便将书信交给楚王。楚王打开一瞧,里面写的是:赵王知道儿子是张家的种,不能继承赵国,愿意将赵国托付给卫国。
便听几人齐声道:“假的!”郑王周王曹王身边的人悉数喊道,“赵王分明是将赵国托付了我们王爷!”
堂前登时热闹了。那三国悉数取出了赵王的书信,都是托付国土的。四封信写得全然不同,却都是赵王笔迹、都有赵王金印。赵国五个大族,除去刚刚下狱的于敏中,其余四家各支持一国。赵国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众看客兴高采烈等着热闹,楚王也没法子决断。
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老太监戴权,道:“诸位,可否听杂家说句话。”
楚王忙说:“公公请讲。”
戴权道:“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辞。杂家想着,让四位大人各自阐述赵王之死和偷龙转凤是怎么回事,且也该听世子解释几句。王爷以为如何?”
楚王点头道:“事情来得急,有些杂乱。委实该让各位都开口。”遂问世子。
世子懒洋洋道:“让他们先说。”
张家道,赵王是让于敏中气死的,世子乃王妃张氏亲生,只是不成器,赵王将赵国托付郑王。李家道,赵王是让张家气死的,世子乃偷龙转凤,赵王将赵国托付卫王。其余两家道,赵王是病死的,只是早已知道世子是张家子弟,将赵国分别托付周王曹王。最后,楚王问赵国世子。
世子道:“我委实不是母妃所生。”许多赵臣顿时变脸。世子接着说,“我母亲乃是父王身边的一个通房。诸位可听说过去母留子?”他转身朝张大老爷作了个揖,“多谢张大人只将我生母送走出家。我知道这种女人多半都是没命的。”
卫国那官员道:“世子可有证据?”
世子道:“世人皆知我是父王之子。你可有证据证明我不是?”
周国官员大声道:“世子没有证据,我们王爷却有赵王亲笔书信!”
世子笑道:“你是说,我父王写了四封亲笔书信给四位王爷,分别托付赵国?你们自己信么?”四国顿时争吵起来。
楚王看着这四封书信出神。越国的甄藏珠忽然拍手道:“诸位,可还有人记得前阵子吴国出的那桩案子?先吴王身旁一个姓郭的太监假冒吴王的笔迹、仿制吴王金印,从吴国国库骗走了八千万两银子,至今还没抓到人。”众人再看这四国已面带狐疑。四国与四家忙不迭的自喊清白。
衍圣公府少爷孔允宪思忖半日,走到楚王身边拱手道:“王爷可否让晚生看看那四封信。”
楚王忙回礼道:“孔先生请看。”
孔允宪接过信细看良久道:“晚生近日住在京城驿馆,与赵国世子乃是邻居,故此熟络。晚生曾在他处看到过一把扇子,盖了赵王的金印。那印十分齐全。”
楚王不解道:“先生此言何意?”
“这四封书信上的金印,”孔允宪指着“趙”字中那个勾儿道,“这儿都薄了点,仿佛是盖戳时力气略小。赵世子折扇上的那枚印记厚些。”
鲁国的柳骞此时已走到他二人跟前,伸头看了看,笑道:“这四个印章一模一样,岂能每个都盖时力气小了些?纵然是,难道力气小的程度也一样?显见这是同一枚假印章印的,取赵王真印出来一比就知道了。”那四国王爷脸色一变。
赵国通政使刘全大声道:“王爷金印现在何处?”
刘全于敏中乃赵国的两位重臣。于敏中将将下狱,赵国群臣不觉便以刘全为首,纷纷应和:“快取王爷金印来!”
燕国的苏澄低声道:“我还没看过这般热闹呢,比治水还热闹。”她是女子,声音凸显些,四周许多人都听见了,悄然侧目。苏澄捂嘴,有几分讪讪的。楚王不禁看了她两眼。赵国的邻国都派重臣吊唁,还有王爷亲自来的,唯燕国只随意打发来一个年轻的女官,似有几分轻视。
不多时,赵王平素极信任的太监王公公捧了金印出来。四国王爷瞧着此人,皆有了几分狐疑不定。
正文 第883章
赵王的心腹太监王公公捧了金印入灵堂。众目睽睽之下; 戴权铺开白纸,楚王亲自持金印盖了上去。细细对比“趙”字中那个勾儿,四封信上的委实要薄些。刘全吩咐自家下人:“速速回衙门取治水前王爷给我下令书来。”
另一个大臣也忙喊自己的长随:“去书房取我们家的来。”
其余大臣也纷纷让人回衙门取赵王用过印的文书。
便听卫王冷笑一声:“不必了。”
只见他身边那官员瞧着王公公道:“公公好本事。算本官栽了。”
王公公茫然拱手:“大人说什么?奴才听不明白。”
卫王负手道:“你明不明白; 已不要紧。”
话音刚落,门外闯进来一个兵士,扯着嗓子喊道:“世子!不好了!府外来了许多别国兵士; 不计其数!”
郑卫周曹四位王爷齐声大笑。笑着笑着,发觉其他三位也都在笑,又一齐止住声。灵堂前霎时寂静如子夜。显见这四位都有兵马在外头。其余众人面色铁青:这回谁也走不了了。果不其然; 外头传来雷霆般的喊杀声,兵士跑来回道:“又来了一队人马; 与前头那队在府门口对峙。”
曹王急问:“是哪国的?”
“前头那伙是郑国的,后头这伙尚且不知。”屋中霎时又安静了。
半晌; 柳骞笑道:“不如你们四国先打一场,赢家得赵国。”
赵国大臣立时喊道:“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众人遂议论了起来。
苏澄悄声对身后的护卫柳小七道:“为何四国这么巧; 每国联络了一家?”
柳小七道:“因为这四国管情报的头目都是神盾局的人。”
“啊?”
“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的是自己人; 扮作嘴碎婆子仆从的亦是自己人;撺掇四位王爷用兵的是自己人,勘察道路、仿制赵军军服、打探赵军口令、引四国兵马进赵国的还是自己人。”柳小七道; “做戏做全套,大伙儿都装模作样、心照不宣。”
苏澄忍不住偷笑:“你们局座大人还真没闲着。”
柳小七也笑道:“他亲自来这块儿已经两年了!更不用提从前的心血。如今大略完成布局; 过几年收稻子便好。”
不多时,四国兵马俱已到齐,将赵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楚王无奈道:“若四位叔父兄长只有一家派兵,只怕都能将赵国得了去;偏如今四家都来了。不如大家好生商议着……”
话还没说完; 报信的又来了:“世子殿下!外头又来了一支大军,人数极多,连四国兵马在内悉数包围了!”他迟疑片刻,“看衣裳像是燕国的治水壮丁。”
苏澄立时笑道:“不是。你们大概看他们穿着迷彩服吧。迷彩服乃服装大类。治水壮丁穿的是一种,官兵是另一种。”
赵世子眯起眼睛:“苏大人这是何意?”
苏澄忙摆手道:“世子误会了。因那四国调动兵马入赵,而我燕国觉察到了。摄政王恐怕我有不测,故此调派了些人手来暗中保护我。我是他师侄女,世子是知道的。这四位王爷不发兵围困赵王府,我们的人只会悄悄匿在城外不出来。”她看了看那四王道,“你们五国的事儿,我们燕国不想管,也管不了。还请四位王爷发话,请你们的人让出道路,放我、戴权公公和孔允宪公子三人离开。燕**队立时撤走、护送我们回国。其余的就不与燕国相干了。”
众人大惊。方才听说燕军到了,还以为他们想趁火打劫,谁知人家只想撤身走人!遂暗暗猜测真假。赵国将领则心惊数**队就这么进了邯郸、本国兵马半分不查。
孔允宪低声道:“苏大人,我们就这么走了?”
苏澄道:“当然走啊!我是来治水的,你是来吊唁的。我水已治完了,你唁也吊完了。还不走,留着吃晚饭么?”
郑王立时道:“苏大人所言可是当真?”
苏澄朗声道:“当真。”
郑王看向那三位:“既这么着,咱们就不留苏大人吃晚饭了吧?”
那三位齐声道:“苏大人好走!”燕国掺合进来,自家就一点戏都没有了。
有个不知哪国的官员立时跳出来拱手道:“苏大人,下官可巧有事要进京,就与苏大人同去如何?”
又有一人道:“下官也要去京城,与二位大人结个伴也好。”霎时跳出来十几个想跟着走的。
苏澄有些迟疑,与戴权商议道:“戴公公,你看呢?”
戴权看了看众人,思忖道:“杂家以为……横竖诸位大人想进京,就一道走也好。”
众人齐拱手:“多谢戴公公!”
赵世子慌了:“允宪允宪你别走啊!”
孔允宪忙向苏澄道:“苏大人,咱们不可就这么走了,实乃大大的不义。”
苏澄拱手道:“孔先生,并非下官不义。这些人是琮师叔派来保护我的。眼下五国要起兵争……眼下五国已起兵争,咱们掺合进来便是参战。我一个管治水工程的技术小官,论起品级来不过区区工部员外郎,哪里能决定参战这种大事。我代表不了燕国啊!”
“这……”孔允宪满面为难。
鲁国的柳骞大声道:“苏大人言之有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逼她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做参战决断,只怕强人所难。”
赵世子两步窜到孔允宪身边恳求道:“允宪!外面四**队如狼似虎,你走了我就死定了!他们谁都不会放过我的!”
戴权叹道:“孔先生,杂家与苏大人委实都做不了这么大的主。”
赵世子一把扯住孔允宪的胳膊:“允宪你不能走!”
几个赵国官员也都上前围住孔允宪:“求孔先生相助!”“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求孔先生救我赵国!”七嘴八舌背了一大串子曰。
孔允宪毅然朝苏澄深施一礼:“苏大人若不便多事,请自行离去。孔某与赵世子也算朋友一场,必不能独全此身。”
“那可不成。”苏澄道,“你若有个不测,林老大人非打死我不可。你必须回去。”
孔允宪淡然道:“孔某乃齐国人,苏大人一个燕国官员管不了我。”
苏澄耸肩:“得罪了。小七,请孔先生离开。”
孔允宪拔直了腰背厉声道:“我乃孔圣人第七十一辈嫡孙,谁敢动我!”
苏澄熟视无睹:“小七!动手。”
孔允宪负手而立神情坚毅,几个赵臣挡在他跟前,赵世子躲到他身后使劲儿抓住他的胳膊。满堂肃然。
柳小七笑嘻嘻从苏澄背后闪出来,拱手道:“大人,其实还是有别的法子的。”
苏澄瞧了他一眼:“说!”
“不战。”柳小七道,“四国退兵,各位王爷特使各自回国,该干嘛干嘛。”
“你傻了不成?”苏澄没好气道,“人家明火执仗来抢地盘,先头什么仿制的赵王书信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没吃到肥羊肉岂能退兵?”
“属下知道。请大人稍候。”柳小七几步走到越国特使甄藏珠跟前抱拳道,“在下如若没有记错,这位朋友早先可曾在燕京安窑?”
甄藏珠皱了皱眉头,也抱拳道:“不错,本官少年时委实曾走过绿林。”
“果然是铁燕子李大郎。”柳小七躬身下拜,“小弟曾在人群之中看过李大郎一眼,所幸记性不差。”
甄藏珠还礼道:“自打本官认祖归宗便改邪归正了,这些年不知江湖事,故此不认得小哥。”
柳小七笑嘻嘻道:“小弟新上的跳板,大人不认得才正常。大人,咱们合字并肩子,上好的羊牯扒拉掉托线孙儿捏七寸子码上,总好过水漫松人。”
“这……”甄藏珠若有所思。
这儿是赵王的灵堂,满屋子都是各国来的王爷重臣。柳小七大嗓门说一长串绿林黑话愣是没人听得懂,面面相觑。“这位大人,那个燕国护卫说什么?”“下官也不知道啊!”
半晌,甄藏珠捋了捋胡须道:“多年不曾挑竿子,既是合字信得过,我二列你二漠。”柳小七点点头。
众人又茫然互视。还没来得及议论,只听耳畔一阵惊呼声,甄藏珠与柳小七皆腾空而起直上房梁。二人在梁上如闪电般转了几下,人影忽然坠下。不待众人察觉出了何事,数声杀猪般的惊叫骤然响起。定睛一看,卫王曹王不知怎么落到了柳小七手上,郑王周王则让甄藏珠给制住了,护卫悉数倒地喊“哎呦”。
便听人群中有个不知哪国的护卫笑道:“方才那位穿青衣的兄弟说,他们俩合力打倒那几位王爷身边的护卫,抓住他们捆了,总好过人家兵马杀进来我们逃跑。那穿墨色衣裳的大人说,虽已多年没当过保镖,既然朋友信得过,西边两个归我北边两个归你。”
“哄——”灵堂中一阵大乱。
赵国世子已雄赳赳气昂昂从孔允宪身后出来了,拍手大笑道:“真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多谢二位侠士。大恩大德我赵国记下了,日后必有回报。”
甄藏珠道:“本官已金盆洗手多年,这份人情世子记在越国头上便好。”
苏澄道:“世子别把人情记给燕国。此事乃小七一人所为,你只谢他便了。”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倒是鲁国的柳骞大人率先鼓掌,旁人立时跟着鼓,灵堂内顿时掌声如雷。
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装模作样的了。楚王和孔允宪为保,四国撤兵。四位王爷暂由赵国看管,赵世子登基后放回其本国。一时外头来人回禀说“五国官兵皆已撤走”,满灵堂松了口气。
众人开始告辞,赵国自然不留。却听鲁国特使柳骞上前拱手,大声道:“世子,显见你们赵国已经让郑卫周曹四国盯上。这等心思一旦起了,便不会无故休止。甄大人和小七义士他们帮了你这次,帮不了你下次。”他微笑道,“要不要与鲁国结盟?鲁国强盛且鲁赵毗邻。咱们两国结了盟,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众人霎时止了交头接耳,齐刷刷望向赵世子。
赵世子斜睨了他一眼:“你们鲁王自己都做不了主,我可不敢高攀你们朱桐大人。”说着向孔允宪拱手道,“允宪,我赵国与燕国结盟如何?”众人大惊。
孔允宪咳嗽两声:“我是齐国人……”
齐国特使立时说:“世子可要与齐国结盟?”
“不要!”赵世子爽利拒绝,“你们齐国疲弱的很,与你们结盟无用。”
苏澄忙说:“莫与我商议。我不过是个芝麻官,结盟这般大事我说了不算。”
老太监戴权笑道:“世子若有此意,可派遣特使往京城商议。但有诚意,一切好商量。”
赵世子嘀咕道:“哪儿还有拿得出手的特使。赵国如今满国的乱臣贼子,刘全大人得留在邯郸收拾烂摊子。要不请于敏中大人走一趟?”
刘全立时道:“世子,于大人虽是张大人出首,捏灾冒赈之事人证物证确凿。未经详查证明于大人清白,不可随意放出来。”
赵世子谄笑道:“刘大人,打个商量,那是我岳父……”
刘全正色道:“倘若皇亲国戚可以仰仗女婿为非作歹,赵国还如何立国?”
赵世子看了看群臣欲求声援,赵臣皆低头——世子在刘全跟前如此软弱,日后赵国姓司徒还是姓刘可不好说。他又看向诸国特使,特使们不是抬头望梁就是扭头看窗。他虽始终不曾看孔允宪,孔允宪却道:“世子,刘大人言之有理。”
赵世子无奈:“好吧,算了……”孔允宪点点头。众人互视,心想这个世子果然没什么用。
经此一事,赵国不敢再耽误。三日后世子即位为赵王。诸国特使留下来道贺,刘全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后审问于敏中案、张家等四家逐出赵国等事皆非三五日能完的,刘全忙得不可开交。先赵王二七一过,新赵王顶了身热孝亲自进京。
没人知道赵王与燕国政事堂的人谈了些什么。一个月之后,《燕京周报》再次刊登出爆炸新闻:赵国加入燕国与马来国的联邦,三国合为一国,预备在明年将三国的国名悉数更改,统称中华联邦帝国。
再过一个月,紫禁城中的圣人给云南、贵州、江西、广东、广西、台湾六省下旨,命其加入联邦。虽早知道这些地方皆是早先燕王所辖,如此明晃晃的公布出来,各地诸侯皆如心上被压了块巨石似的不是滋味。有人留意到,平安州毫无动静,依然是买卖天下第一,不入诸侯纷争。
到了十月,福建巡抚甄茴给圣人上书,求以福建加入联邦,圣人应允。
赵王的岳父于敏中捏灾冒赈查明属实,退回贪墨的银两,离开邯郸赴京城就任户部侍郎。天下人皆以为是赵王求了情。赵王诏告天下,自己的生母乃道姑韦容官,赵人皆称其为太后。
腊月,一直在东瀛刘属不曾回国的鲁国霸主刘侗染下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其嫡长子刘戍与丞相兼女婿朱桐立时放下朝务赶往东瀛,鲁国暂由中书令柳骞执掌。
转眼年关将至,江南塞北白雪纷扬,又是一年年终。
正月初一,燕国丞相林黛玉发布第一号政令,改国号为中华联邦帝国,今年为帝国元年。
正文 第884章
中华联邦帝国国名一出; 诸王震惊又无力反对。
新春伊始,中华联邦各国均挂出了一种红色旗帜。各国报纸一齐宣传,说此旗名星月红旗; 乃中华联邦帝国之国旗。旗呈长方形、朱红色。左上角绣一弯新月,下围着十颗小五角星,俱是明黄色。五角星意指燕、赵、赣、闽、粤、桂、黔、滇、台、马来十个联邦国。而当中那个弯月指的是谁; 众说纷纭。有说燕王的,有说圣人的,愣是没几个人想到贾琮头上。盖因众人都觉得赵王不可能将国土送与贾琮之故。
二月初; 一代枭雄刘侗病逝,享年六十三岁。在东瀛停灵七日后; 其子刘戍扶灵回国,女婿朱桐暂留东瀛接手公务。刘侗虽名声不大好; 终究是四将乱京师中的一员,若没有他便没有诸王分封; 故各国均派了特使前来吊唁。
这日黄昏; 刘戍送走宾客独在灵前发愣。忽有人拿了张帖子进来回到:“将军,外头来了个男人; 自称是大爷旧友,前来祭奠老爷。”
刘戍拿起名帖一瞧; 上头写了“周冀”两个字,惊喜道:“委实是旧友,快请!”
不多时,此人进来。刘戍一瞧; 当年那个小胖子如今顶多算微胖,且显见已经三十多岁了,不禁慨然。互视了半日,周冀叹道:“少年如风一去不回,咱们俩都老了。”遂到灵前祭拜了刘侗。
二人往刘府外书房对坐。刘戍刚刚失了父亲,心绪不宁。周冀一言不发。良久,刘戍歉然道:“招待不周。”
周冀道:“我知道失亲这种事没法子感同身受,也不可能很快节哀顺变,干脆什么都不说算了。”
刘戍叹道:“这十几年,我爹极少回来,有时候过年都在东瀛过。然但凡他在那儿,哪怕在海那头呢,他在便好。如今他没了,我竟不知如此是好了。”
周冀道:“我曾听人说过,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他们没了,我们便得直面死亡。”
刘戍怔了怔:“……谁这么不给人颜面。”
“不记得了。大概是文艺青年吧。”
刘戍不置可否。又坐了会子,刘戍道:“怎么忽然想着来祭我父亲。”
周冀道:“本来就想近日来见你,可巧遇上刘大人没了。”
“何事?”刘戍问道,“可是你当年说的拖拉机有眉目了?”
“拖拉机早几年就做出来了。”
“当真?!”刘戍喜道,“你真弄出来了?”
周冀点头:“只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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