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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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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仆弓着背道:“奴才不敢废规矩。”

    贾琮笑道:“各处规矩不一样。我这儿尊老爱幼,老人家只当入乡随俗便是。您有什么指教?”

    老仆道:“奴才不敢在主子跟前提‘指教’,只是好赖有了些年岁,有一两句话,主子愿意听一耳朵也使得。俗话说盗亦有道。周先生若将盗之道给毁了,他们岂非愈发放肆无碍了?”

    贾琮惑然道:“他们不是原本就放肆无碍么?盗之道不就是谁拳头大谁刀快谁有理?”

    老仆摇头:“依着奴才所知,绿林之中亦有仗义之辈。”

    “我相信。因为我也认识。”贾琮道,“书生中有仗义之辈,樵夫中有仗义之辈,工匠中有仗义之辈,商贾中有仗义之辈。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仗义之辈。这些都是个体,与整体不相干。整个贼道不会因为存在些许仗义之辈而改变。除去个别仗义之辈之外,旁人依旧杀人放火劫掠绑票。”

    老仆道:“然绿林道义多少能约束些贼寇妄为。”

    贾琮动了动嘴角:“您老大约是误会了。绿林道义只是贼对贼的道义,并不对旁人。些许约束相对整个贼寇行当之危害,小得忽略不计。再说,我又不是做贼的,我也不是皇帝。我只管完成自己的差事,绿林道义和天下太平不与我相干。”

    老仆道:“先生不过是要找个人,只找那人便是,何苦来惹上整个绿林?”

    贾琮笑道:“您老放心,他们不能奈我何。我住在兵部侍郎家呢。无事搅翻三尺浪,闲瞧个热闹也是有趣的。”

    老仆恼道:“先生瞧完热闹走了,齐国贼寇本来多,没了约束终究百姓遭殃。”

    贾琮冷冷的道:“您老对贼寇究竟有什么误解?通缉犯难道不是抓了一个少一个、抓得越干净越好?难道他们逍遥法外还能与百姓有利么?今我让贼人互相出首,岂非替官府省却许多事?出首之贼又送去外洋,一下子少了两个。贼寇犹如虱子,一只只的抓,总能抓干净。”贾琮说得畅快,眼睛瞥见崔琚面上悄悄浮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老仆怔了怔,轻叹一声,行礼道:“奴才僭越了。”

    贾琮摆手道:“无碍。我反对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老仆再行礼,瞧了崔琚一眼。崔琚猛然打了个冷颤,急急的说:“你这几日可得闲么?和春班正排演新戏呢。到时候咱们招摇些去看看,说不定能钓到两条鱼儿?”

    贾琮皱眉:“啊?我不喜欢听戏啊,慢慢吞吞的累死了。”

    崔琚道:“听闻这出是热闹戏,不慢的。”

    “讲的什么?”

    “是新戏,没人知道讲什么。”崔琚道,“满城的人都想去听呢。若没我帮着,你必弄不着票。”

    贾琮笑道:“既这么着,若拂了你的好意岂非对不住你?去就去吧,我有日子没听戏了。”

    崔琚脸上闪过极短的一瞬失望,立时笑道:“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贾琮道,“听完了戏你请我吃饭。”崔琚笑答应了。

    崔琚告辞后,躲在隔壁偷听的柳小七等人走了进来。贾琮立时朝柳庄瞪眼睛:“扯什么洋文呢?我险些没反应过来old Valère是个什么玩意!你就不能打个我听得懂的比喻?”

    柳庄满面无辜:“那本书还是贾三叔你推荐的。你说那是上个世纪西洋最伟大的作品之一,足足赞颂了莫里哀先生一刻钟。”

    “最伟大的作品那么多,作品里面的人物那么多,我岂能个个都记得!再说我只记得翻译成中文的译音名字,你给我掰扯个法语,我听得鬼懂!”贾琮拍案,“不知道本王没学过法语吗?谁这么闲连法语也教你!”

    柳庄道:“陈师叔。”贾琮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柳小七沈之默放声大笑。

    贾琮悻悻抓起茶盏咕咚咕咚吃干净,拍案喊道:“别笑了!说正经事。那老头什么来历?”柳庄解释了崔家老仆的身份。贾琮哼道,“崔勉果然是被嫡支给控制了。”

    柳小七道:“倘若那个时候崔家嫡支已拿捏住崔勉,周四郎等人倒未必是崔勉派来的。那几个人骨头倒硬,什么都不肯说。”

    贾琮想了想:“我们出门在外,又借住在别人家里,审问条件简陋。要不要送回去审。”

    “也好。”柳小七道,“我走一趟马行,让他们查查和春班是个什么玩意。”

    贾琮点头:“还有崔家另外那个姓司徒的女婿。既然妻族是崔氏嫡支,母家握了兵权,怎么跟世子分庭抗礼的不是他是老五。”他思忖道,“这个老五有点太弱了。”柳小七点点头,起身走了。

    许久,贾琮忽然想起一件事:崔琚今日一个字都没问周兄为何要从崔家搬走。

    次日崔琚使人来送信,说是和春班已定了七日后开演新戏,到时候他来接周相公一道去。贾琮回信答应了,又命人贴了周四郎等人的悬赏令出去,赏金一万两。

    五日后,马行传回消息:已试探过全城的花魁老鸨子,皆无武艺傍身,亦没有本事高强的保镖,皆是寻常女子。贾琮顿觉失望。

    又查了和春班。此班乃是齐国最火的一个戏班子,班主名叫蒋白蕖,深得达官贵人喜欢。生有一子,今年十四岁,爱若珍宝。蒋班主原本不想让他学戏,偏不留神给贵人瞧见了,点名让好生调理。听闻学的是正旦,天赋秉异。虽还未曾正式登台,已得了不少贵人眼青。

    又过了一日,明儿便是和崔琚约定看戏的日子。下午,卢家后门的婆子忽然进来找沈之默:“沈姑娘,外头有个媳妇子说是你的同乡,想见见你。”

    沈之默一愣。她没告诉谁她是哪儿的人。乃眨眨眼:“既这么着,请她进来吧。”遂给了婆子一把铜钱。婆子笑嘻嘻走了。

    贾琮等人都好奇,让沈之默就请那媳妇子进堂屋,他们都避于屏风后头。不多时婆子领了那媳妇子进来。众人一瞧,这女人长了副好模样,身上穿着红绫袄子,只是憔悴的很。沈之默扫了眼她的手,白白嫩嫩显见不是做活的。

    打发走了婆子,沈之默尚未发话,那媳妇子“扑通”跪下了:“姨奶奶,我知道我冒昧!求姨奶奶让我见见周先生!”

    沈之默怔了半晌,羞了个大红脸:这媳妇子显见是误会了。忙说:“我不是什么姨奶奶。你有话先起来说吧。你是什么人?怎么称呼?”

    媳妇子不起来,抹泪道:“姑娘,我是和春班班主之妻,姓尤。”

    “尤嫂子,你先起来吧。”沈之默回头张望一眼。柳庄拉了贾琮一下。

    贾琮无奈,只得咳嗽两声走了出去,装模做样道:“铃铛,怎么回事?”

    那尤氏抬头一看,登时愣了:“琮三爷?!”

    贾琮也愣了:“你认得我?”再看那媳妇子已泪流满面。虽不认得此女面容,“尤”是个不怎么常见的姓氏。贾琮按图索骥,不多时便想起一个古老的名字来:尤三姐。

正文 第850章

    多年前贾琮还是个孩子; 曾建议蒋玉菡尤三姐买假路引子私奔。事情过去太久,贾琮早把这两个人忘了个干净。因实在记不得尤三姐长什么模样,贾琮试探问道:“你可是珍大嫂子娘家的那个小姨娘?”

    那媳妇子哭着点头:“正是。”

    “哦。”既然和春班主之妻是尤三姐; 不用问,蒋白蕖便是蒋玉菡了。“你怎么认得我?我记得我们只见过一回,那时候我还小呢。”

    尤三姐道:“琮三爷模样儿不曾变化; 还与当年一样。”

    ……记性真好。贾琮慨然。原著配角里头,曹老先生对这位还算墨颇多。烈性泼辣、不惧贾珍那个混蛋,如今竟也被生活磨得哭哭啼啼啼。“你先坐下吧。有什么话慢慢说。”明日和春班听戏保不齐是场鸿门宴; 今儿班主太太找上门来,真真运气。“铃铛给她倒盏茶来。”

    沈之默忙搀扶了尤三姐起来坐下; 倒了茶:“嫂子莫急,慢慢说。”

    尤三姐吃了两口茶; 反倒愈发哭得摇山振岳死去活来。沈之默正欲相劝,贾琮摆摆手:“你莫管; 让她狠狠洒两缸眼泪; 先哭痛快了再说。”沈之默便不吭声了。

    足哭了有小半个时辰,尤三姐渐渐收泪; 沈之默替她添茶。又吃了会子茶,尤三姐心绪平稳些; 方说起这些年经过。

    当年她与蒋玉菡逃离京城,前头走得顺当。本欲往江南而去,谁知半道上失了盗,钱财空空。没奈何; 蒋玉菡只得投了个戏班子跟着唱戏。他委实唱得好,不多时便被成了角。名声既起,钱财上松快许多。只是少不得牵扯上贵人,再难脱身。

    尤三姐性子烈。不知多少回忍不得想一死了之,偏已生了个儿子。蒋玉菡替孩子取名净哥,指望他干干净净的做个寻常百姓。终究事与愿违。他们两口子一再拖延儿子登台之日,竟是再拖不下去了。那孩子今年十四岁,明日就要登台。戏子登台,与粉头开。苞相类。昨儿晚上,尤三姐悄悄捏了把刀在手,想先杀了净哥再自尽。跪在炕头看亲儿熟睡的小脸儿看了小半个时辰,没舍得下手。

    从儿子屋中出来已近四更天,尤三姐失了魂般胡乱走着,不留神听到有人说话,其中一个正是丈夫蒋玉菡,忙停步偷听。听罢又怒又悲。

    说话的正是贵人心腹。明日蒋净哥登台,崔家大爷请了位周相公同往捧场。这周大爷乃燕国重臣,来齐国暗访一桩要案,身边带着一个通房丫头和一个清俊小厮。不想有位齐国大人物瞧上了他那小厮,千思万念辗转反侧。贵人为着讨好这大人物,便想拿净哥同周先生换那小厮。因恐怕周先生瞧净哥不上,明儿安排了一回惊险。那心腹还说,“倘若乱中能得手自然是最好的。”尤三姐揣度他们话中的意思,仿佛有些惧怕这周先生。她便想着,不若干脆将底细告诉给周先生知道,让他有所防备,以换儿子平安。

    今儿歇过午觉,她假扮出门买东西,依着偷听来的消息寻到卢家,给了守后门的婆子五钱银子,谎称是“周先生身边那铃铛姑娘的老乡”。不曾想遇上贾琮。

    贾琮听罢满脑子都成了浆糊。尤三姐所言将自己原先推测的悉数搅乱了。和春班这事儿应是崔家嫡支安排的,当日崔琚面色失望可知他并不愿意。那爷俩已知道沈之默自称“大小姐”,也知道柳庄武艺高强断乎不会是什么“清俊小厮”,竟故意给了贵人错误信息。这么看,崔勉并没告诉崔氏嫡支贾琮的真实身份,毕竟燕摄政王怕老婆这事儿举国皆知。

    贾琮乃问道:“尤嫂子,你说的贵人,是谁?”尤三姐伸出三根手指头。贾琮了然。思忖良久,他道,“既然不愿意孩子唱戏,设法到燕国来吧。燕国普及义务教育,所有的孩子都必须去学校念书。”

    尤三姐哭道:“贵人盯上他了,哪里走得了。琮三爷,求你借口瞧上他、带他离了这地狱,我们两口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三爷。”

    贾琮摇头:“我要牛马作甚。我要人口和投资。救你儿子倒是容易。既然蒋玉菡如今是个有影响力的戏班班主,可以帮我劝说齐国富贵之人来燕国办工厂开商铺,作为交换我安排你们儿子去燕国读书。”

    尤三姐立时道:“我答应我答应!但凡救得净哥离开这虎穴,我们什么都做得!”

    “那好。”贾琮道,“就这么定了。至于明日的什么惊险——你放心,能弄出惊来我都佩服他们,遑论险。”

    尤三姐眼中亮起光来,旋即跪下叩头:“谢谢琮三爷。”贾琮想起自刎的那位尤三姐,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尤三姐一走,贾琮转身招手:“庄儿你出来。”

    柳家叔侄都走了出来。柳小七笑嘻嘻瞧着侄子:“你还见过什么大人物?”

    他们来齐国前后也就半个多月,且不大出门,何尝见过什么大人物?还不算崔家和卢家这两户知道底细的。柳庄细想了许久,摇头道:“没念头。”

    他在想,旁人也在想,都找不出一个嫌疑人来。最末沈之默道:“会不会是被哪个郡主偷窥了?”

    贾琮道:“郡主不是大人物。玩政治游戏的没谁会费大力气讨好郡主。文不能掌朝武不能掌兵。”乃拍手道,“这个问题先撇下。你们看崔氏嫡支和崔勉爷俩在玩什么呢?”

    柳小七道:“这一节我方才便已想明白了。显见绿林生意并非谢鲸一个人在做,还跟齐国本地豪强合了伙。他那姓安的亲家不过是个学政,撑不起那么大的架子。谢鲸、崔家嫡支、老三。一个有经验门路,一个有当地势力,一个有名头地位。这三方合伙,共同做绿林生意。”

    贾琮点头道:“有道理。马娘娘身处王府,又要服侍齐王、又要同老五联手对付世子,且她是个女流、离绿林太远,这生意我倾向于没她的份。”

    柳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贾三叔!”

    “嗯?”

    “老五和老三是两边的,崔勉和崔氏嫡支是两边的,对吧。”

    “对啊。”贾琮道,“但崔氏嫡支能通过家族内势力欺负崔勉。”

    “不论崔勉如何处置老五,他都再不能出头了。”

    “对。老五和崔勉联手的纽带就是崔氏。他连崔氏的性命都舍得不要,崔勉不可能放过他了。只是保不齐还会利用他。不论如何,老五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然而老五本身没多大本事,能与世子分庭抗礼皆因认了马氏为母。”

    贾琮笑道:“老三也没多大本事。齐王诸子一个能自己立起来的都没,但他们都有名正言顺的身份,故此各方神魔皆可利用。”

    “若是一方彻底完蛋,比如老五。从前押宝给他的人,比如马氏和丁滁,会不会改弦更张?”

    “当然会。”贾琮道,“东边不亮西边亮嘛,谁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么?说不定人家已经开始找下家了。”

    柳庄又回想了会子,面色微红,硬着头皮道:“那一回……我去找马氏要信……就是她诬陷崔氏的那封信……”

    贾琮猛然瞪大眼睛:“谁?!”

    柳小七张着嘴合不上:“啊?!”

    沈之默怔了片刻,前仰后合笑起来,最末干脆全身伏在茶几上。贾琮与柳小七跟着大笑。柳庄闹了个大红脸:“说正经事呢!何至于笑这么半日。”众人本已要止声了,闻言再哄然笑了一阵。

    半日,柳小七最先忍住,拍案喊道:“安静安静……”众人渐渐平歇。柳小七一本正经道,“我脑子还没清醒,王爷先说。”

    贾琮方才实在笑得狠了,这会子肚子还有些疼,一面揉着一面思忖道:“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有许多种程度。老五和崔勉有姻亲做媒介,本该结成一体。偏老五与马氏私通,把这个结硬生生拆开了。老五沉迷马氏,马氏却未必对老五忠诚。她在鲁国勾搭刘侗的心腹谋士,在香港同时惹上好几个白家子弟。我的猜测是,马氏与老三老五都有合作,但跟老五的合作更深——与老三相比,老五犹如一个傻白甜。鉴如和尚那件事,应当是马氏得到消息、与老三商量、老三手下所为。他们事先并没有料到会被我们顺藤摸瓜。”

    柳小七想了想:“事先没料到。你找上了马氏后,她竟将此事丢给老五处置,让老五媳妇顶缸。她可曾与老三商议?”

    贾琮拍拍脑袋:“我又有些乱了,理一理。发绿林帖之人——帖子上画了个白无常,我们就暂时叫她白无常吧。这个白无常很可能就是迷惑住娄金桥之人,给鉴如出主意的也是她,也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她在齐国绿林生意中应当是一位呼风唤雨的角色,十分关键。这就决定了她的上司——谢鲸、老三和崔氏嫡支不会轻易牺牲她。旧年年底我威胁马氏帮我查这个人,马氏少不得与老三联络。她身为齐王宠妃,过年前后肯定很忙。老三并非她干儿子,且他二人往来应该是秘密的,互为对方的备胎。所以他们沟通也不是很流畅。老三舍不得牺牲白无常,便让马氏另外寻人李代桃僵。我觉得不论老三还是马氏,都并没有太重视此事。换而言之,白无常受到的重视程度应该低于她的所为,你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沈之默立时道:“明白。”

    柳庄略想了想:“明白。”

    柳小七举手:“不明白。如果不受重视,燕强齐弱,老三弃卒保车把她送给咱们不是皆大欢喜?”

    “我早就说过,恐怖袭击乃是弱势方拿强势方毫无办法的一种极端情绪宣泄。这种方法本身定然是弱势方想出来的,强势方不会有这个脑回路。白无常很有本事,但她的身份很低。上位者对下位者惯于俯视。加上天津船厂的案子并未成功,燕国没有受损。老三觉得这事儿对燕国没那么重要。燕摄政王亲自跑一趟齐国找马娘娘,也许只是为了有趣。所以也没有跟太多人商量——同志们,要记住,齐王的儿子没一个得用的,包括老三。所以他才会随意托马氏处置。而马氏与老五正在通奸。”贾琮打了个响指,“能借我之手处置掉怀着胎的崔氏多好。”

    柳小七慢慢点头:“庄儿从马氏那儿取信时,让马氏见识到了他的功夫。马氏是从陈国出来的,知道大内女卫何等厉害。以防万一,她日夜跟着齐王。我们只能从老五那儿下手。”

    贾琮接着说:“老五失踪,崔氏平安无事。崔勉托庄儿帮他送去张笺子、将劫走老五的嫌疑指向绿林。崔勉知道他们家嫡支在做绿林生意,身为老儒定然是非常不满的。那笺子有想借齐国朝廷之力打击崔氏嫡支的念头。而他从老五府上接走女儿外孙女的速度太快,引起了老三留意,在他们家门口安置了细作。至少在这个时候,崔勉爷俩对白无常还完全没概念,比较积极的和我们一起打草惊蛇、守株待兔。老三本着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这一原则,只打发了谢鲸的亲戚安家二奶奶去套崔氏的话。然而什么都没套着,反倒是包括卢家子弟在内的许多人上闻鸡巷去探访了周相公。于是他们立刻重视起了周冀,另派崔氏族中的要紧人物过去正式问话——就是那个老仆。老仆大概没想到,崔勉爷俩竟然没对他说实话——他们隐瞒了我的身份,谎称我是燕国派来办案的要员。但他们说了我要办的案子是什么。老仆听罢决定留在崔勉家,因为老仆知道那案子的元凶是谁。当晚,庄儿过去打听谢鲸的亲家安则敬,老仆趁势给了我们一张谢家的势力清单。倘若能借燕国之刀灭掉谢家可就太好了。时至今日,崔家已不需要谢鲸相助,可以独立拿下绿林生意了。”

    柳小七问道:“当天晚上派出周四郎试探庄儿武艺的是谁。”

    “不知道。”贾琮道,“可能是老仆,但我个人更倾向于崔勉。他也不是在试探,而是提醒。”

    “提醒谁?”

    “提醒我们。”贾琮道,“崔勉借刀杀人之心未死。”

正文 第851章

    送走尤三姐; 贾琮等人略做分析,在卢家借了个跑腿的上崔家去,说是周相公弄到了个新鲜点心; 已试验过味道极好,请崔琚大兄弟吃晚饭。崔琚自然不能惹他起疑心,换了衣裳领着个小厮而去。

    一径到了卢俭家门口; 有人报与贾琮得知,贾琮笑眯眯出来迎接进客院。只见沈之默正跟护卫们在院中练习拳脚,柳庄坐于廊下擦剑。二人到屋中坐下; 崔琚问道:“有什么新鲜点心?巴巴儿喊我过来。若不好吃我可不答应。”

    贾琮道:“没有什么新鲜点心,不过是我哄你的。看你家那个老仆还跟着不。”崔琚一愣。贾琮歪头看着他; “你实话告诉我。周四郎是你家派的还是那老仆派的。”

    崔琚笑了:“果然落入你手了。”乃道,“我家派的。”

    贾琮哼道:“你老子不厚道。”

    崔琚奇道:“王爷究竟是怎么猜出来的?”

    “在崔家族内; 你家是旁支而老三的岳父是嫡支,你家稳输。老五跟你家不是一条心; 没法子借力。你家若想赢得家族支持; 除非有个很强的外力帮你们灭掉嫡支。比如齐国朝廷,比如我。他打发周四郎招惹庄儿; 与在老五的书房留下那笺子一样,是想让我们怀疑上齐国的绿林势力。我们顺藤摸瓜的本事这么高; 说不定就连谢鲸带你们家嫡支一道连锅端了。”贾琮龇牙道,“你们爷俩对那位老仆瞒住了我的身份,且瞒住之默和庄儿的身份,便是为了让他们低估我们; 提高我们的胜算。我还以为你爹是只老白兔,原来是只老狐狸。喂,我这刀很容易借吗?”

    崔琚笑拱手道:“晚生佩服!王爷乃诸葛再世。”

    贾琮道:“既如此,为何要干扰我们悬赏抓娄金桥?还把我的目的告诉了你们家那边。”

    崔琚正色道:“家父已猜出王爷要找的人与那边有瓜葛。把悬赏之事弄得难办一点,王爷必会追究下去。王爷方才也说了,你们擅顺水求源。”

    “那为何不明着告诉我。”

    崔琚苦笑道:“族内有规矩,且严厉的很。”

    贾琮嘴角一抽:“你就不怕我察觉不了?”

    崔琚道:“倘若王爷亲自出马也不过如此,我老子只得认命。”

    贾琮哼道:“自己不使劲儿,等着人家帮你们把对手打下去,能有什么出息。”

    崔琚摇头叹道:“我们族中之事……王爷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们世家大族,但我知道人类。”贾琮随口道,“人类承认强者。你老子若比老三的岳父强,崔氏一族自然会放弃他。懦弱本身就是个缺点。昨天会对族中让步的,明天也会对外人让步。”崔琚默然。贾琮耸耸肩,“好了,可以告诉我明天唱什么戏了吧。”

    崔琚沮丧道:“我若说我不知道,王爷信么。”

    贾琮看了他半日,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得泄气:“信了。”他想了想,“有件事你得解释一下。前阵子我听说崔家族中有女子传言说,要挑人嫁去燕国。你们盯上的是谁。”

    崔琚朝外头瞧了一眼:“那位姓柳的小哥。”

    “庄儿?”

    “是。”

    “那么,再麻烦你解释一下,有要紧的人物瞧上了庄儿、老三想拿和春班那个明天要登台的小戏子跟我换,是怎么回事。”

    崔琚惊喜:“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

    崔琚笑道:“想与柳小哥联姻的是我们家。有位……要紧的人物,画了柳小哥的画像。”

    贾琮仰天翻了个白眼:“那位要紧的人物是男是女?是齐王的儿子、女儿、还是大老婆小老婆?”

    “我若知道,必告诉你。”

    贾琮打量了他几眼:“不想说是吧。不想说就算了。明儿卢老大人要跟我讲故事,就不去听什么戏了。”

    崔琚急道:“我真不知道啊~~他们没告诉我。”

    “你不知道,你老子总知道。你老子不知道,那位老仆总知道。”贾琮皮笑肉不笑道,“我没有被人利用的兴趣。再说,明儿戏园子里要出事,你知道么?”

    崔琚愣了:“不可能!”

    “那我现在告诉你。”贾琮一本正经道,“本王掐指一算,明日并非黄道吉日,宜居家而宅,不易出门听戏,否则有血光之灾。”

    “不可能。”崔琚道,“明日许多贵人会去。”贾琮翻了个白眼。崔琚跌足,“明儿那戏,王爷世子皆去瞧,岂能出事?”

    贾琮皱眉:“齐王世子一道捧戏子?”

    “不是。除了王爷世子,还有位大人物。”

    贾琮让他说糊涂了:“你直白点行么?”

    崔琚道:“说起来,这事儿还是从你们燕国传来的。”

    “哈?”

    “你们燕国那位刘霭云大家,不是排演了一出新戏《孟母三迁》么?”

    贾琮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

    为了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弘扬正能量,京城文化届的金字招牌刘霭云排演了些传统剧目,当中就有《孟母三迁》。齐王听说了觉得甚好,说齐国也戏班子也可排些这等戏目。和春班遂排演了一处新戏,乃是孔圣人之故事。明儿齐王、世子都会去,另一位乃衍圣公嫡长子孔允宪。崔琚道:“这三位明儿皆白龙鱼服看戏,故此不许走漏风声,恐怕有宵小之徒。你若还不肯去,也便罢了。”

    “这样啊。”贾琮想了半日,“我考虑一下。”

    崔琚叹道:“随你便吧。”遂告辞而去。

    崔琚前脚刚出了院子,沈之默后脚溜进屋内,笑嘻嘻道:“王爷是不是在猜‘大人物’可是那个孔家大爷?”

    “是啊。”贾琮懒洋洋托着腮帮子,“我在‘孔家这种人家也会出少数性向啊’和‘不会吧不可能吧那可是孔圣人之后啊’这两种情绪之间摇摆。”

    沈之默笑道:“你觉得那个叫孔允宪的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不就是个老头?五六十岁须发花白?”

    沈之默拍手:“我就知道你会想岔了!这位才十三四岁。”

    贾琮愣了:“哈?那么年轻?”

    “衍圣公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呢。”沈之默道,“比王爷小。”

    贾琮老半日没回过神来。“衍圣公不是老头子么?怎么这么小?”

    沈之默耸肩:“因为历代衍圣公寿命皆不长。”

    贾琮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前生的记忆:“哎呦!我想起来了。”上辈子曾看到过一段介绍,衍圣公家的孩子原名叫允什么,因为清朝那位雍正兄上台后把他的兄弟都改成了允字辈,孔家的孩子便避讳改名。莫非这个孔允宪就是其中之一?好像那里头也提到过衍圣公几乎没有高寿的。乃啧啧道,“生来就要背负偌大的责任,无权选择道路,压力巨大,也难怪。”

    沈之默也托起腮帮子:“王爷,明儿去不去?”

    “去。”贾琮道,“看看孔家的孩子什么样儿。”

    “知道他从曲阜过来是做什么的么?”

    贾琮茫然:“不是听戏的?”

    沈之默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就猜你不知道。王爷,这会子是二月中旬。”

    贾琮咧了咧嘴:“我说小铃铛,你能说中国话么?要不说英语也行啊。”

    沈之默不搭理他,扭头喊道:“柳庄柳庄~~”柳庄走了进来。沈之默趴在案上扭头看他,“我问你,二月份齐国有什么要紧事?”

    柳庄道:“再过几日,二月二十一便是孔圣人忌日。”

    “我去!”贾琮捂脸,“你们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沈之默直起身来:“王爷怎么连这个都记不得……”

    “我能记得我老子生日就不错了。”贾琮放下手,“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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