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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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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 无事常思有事。燕王妃娄氏心爱的次子死了,长子又与她日渐生疏; 日子委实闷的慌,常想找点子事做。今儿听了燕王此言; 不知其中究竟,便觉得有些古怪。她思忖着:分明是南边的贾琮新得了女儿,怎么王爷忽然让关照建安?便与心腹于嬷嬷商议。于嬷嬷道:“建安公主得了个儿子,南边那个海商之女得了个女儿。会不会王爷想把哪个小郡主许给建安公主之子?”娄氏知道世子府今年不曾添人口; 只不知别家如何。遂命于嬷嬷查去。

    事有凑巧。燕王之第三子数月前刚得了一个女儿,母亲是个美人、难产而死。这老三素来宠幸一个美貌的哑姬马氏,遂将此女交与她养,并记在她名下。于嬷嬷一查可了不得!这小郡主正好比贾环之子小了三天。赶忙跑来告诉娄氏。

    娄氏听说是个寻常美人之女如今又托养给了一个哑巴庶妃,摆手道:“建安不会答应的。”

    于嬷嬷一拍拳头:“我的娘娘!若那个美人没死还罢了;或是给了别的女人养着、纵然给了三王妃也罢了。我听说,这个马氏乃是稀世罕见的才女,老三将她当半个谋士使的。她若会说话,三王妃早废了;若身世高些,三王妃也早废了;若养下了儿子,三王妃也早废了。”

    娄氏皱眉:“你从哪儿听说的。”

    于嬷嬷低声道:“我认得老三府里一个管事娘子。”

    娄氏回想许久,忽然说:“有一年我生日,老三媳妇带了几个姬妾来贺寿,当中有一个穿青的,说是不会说话。老老实实,也不跟旁人似的涂抹得活像一只只妖精。我倒记不得姓什么了。”

    于嬷嬷睁大了眼道:“娘娘,倘若当真是她,这女人了不得。她身为老三的姬妾,落在娘娘眼中可不是老实、不爱涂脂抹粉、记不得她最好?横竖她有男人宠着,旁的也不计较。”

    娄氏思忖道:“她若故意那般,倒是个心机深的。”又问,“她什么来历。”

    于嬷嬷笑道:“原是老三下头一个门客家里养的舞女。老三有回上那门客家里转转,瞧她模样好,便要了去。”乃低声道,“连身契都是人家管账的媳妇子过年盘点人口时查出来、悄悄送到老三府上的。”过了会子又说,“在老三身边这么些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焉知不是初进那门头时让什么人暗地里做了一手?”

    娄氏笑道:“不会下蛋的母鸡……嘶……”她猛然想起,这般人家自己不会下蛋不要紧,男人可以替她从别人窝里掏个送她。遂说,“既是老三宠她,如何不给她个儿子?”

    “怕是还没死心呢。”于嬷嬷道,“再过几年再生不出来,大约就要送她一个了。”

    娄氏点点头,又皱眉:“倘若当真打的是那孩子的主意,只怕王爷看好了这哑巴。”

    于嬷嬷低声道:“依着荣国府的德性,并他们家养的女儿个个抛头露面——全都在台湾府当小吏呢——娶是不大好娶的。想拉拢他们家,唯有嫁人进去了。何况他们家这一辈的几个爷们全都不纳小老婆。漫说在京城,在举国都算是独一份了。要说建安公主会嫌弃那小郡主身份太低不肯要……娘娘,马氏日后若得了儿子,不论是生的是养的,只怕登时会动手去谋王妃之位。”

    娄氏倒吸一口凉气。但凡“燕王有意将小郡主许给贾环嫡长子”之猜测可能得成,其意恐怕就是燕王想换世子。且燕王是个极明白的明白人。他既起了这主意,必是看好马氏能教导好那小郡主。长子虽不如次子贴心,终归是自己生的。娄氏不觉站了起来,“去查。细查这个马氏,挖地三尺也要挖出她的根子来。”于嬷嬷应声出去。刚到门外,又让娄氏喊了回去。默然良久,娄氏道,“备车,我要回趟娘家。”

    娄氏遂去娘家与她兄弟闭门商议良久。

    虽说燕王世子并不仰仗外祖舅父,娄家终究是王妃母家,门客不少,各色手段也不缺。立时查起那个马氏来。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人牙子这一行虽杂,出挑的人物儿也只那么多。娄家并未费太多事便寻到马氏的底细。此女本是个鲁国的乡下姑娘,因老家遭难投奔族兄。族兄见她模样儿好,送她入富贵人家做小妾,过几年又让太太卖出来。颠簸了好几道人牙子,终让一个贩木材的买走,说是要献与贵人通门路。只可惜那木材贩子这几年没到京城来,不知他将此女送了哪个贵人。木材贩子断乎没法子直接给燕王的儿子送美人,且在他们眼中随意一个小官都算得上贵人。故此娄家猜,木材贩子只将她送了老三手下一个什么官儿,那官儿改送给老三。人牙子倒记得,马氏本名叫做马香珠,与木材贩子同来的一个先生替她改名马翩然。

    再与安插在老三府中的钉子联络,得知马氏平素极少出门;出门要么是烧香拜佛,要么便是去一家名叫“金粉世家”的银楼瞧首饰、只是买得不多。京中贵女都知道金粉世家。这铺子出的首饰做工精细且新鲜有趣,偏价钱贵了些,去里头逛的都不是寻常女子。

    娄氏得了娘家的消息,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自己细想一番,忽然明白过来。马氏若不爱招摇,为何时常上金粉世家逛去?纵然不买东西,不怕惹得府中一干女人眼红么?莫非诚心去同什么人说话儿?金粉世家她也知道,背后东家是平原侯蒋子容之妻、忠明候薛蟠之妹薛氏。这薛氏端庄娴雅,不大瞧得上姬妾之流,不该与马氏有瓜葛才对。想来想去没个结果,遂让家里留意马氏,她下回去金粉世家时好生瞧瞧。

    数日后,马氏当真又往金粉世家逛去了。娄家使了人在三殿下府门口盯梢,听见说马氏出来了便悄悄靠近了些。遂听马氏的丫鬟说,“去金粉世家”。盯梢的拔腿就跑,跑回娄家报信。娄家立时另派了两个女子上金粉世家接着盯梢。这一盯不要紧,盯出了马氏一个天大的短处。

    马氏扶着丫鬟在店中逛了会子,又上二楼。二楼都是些极贵的物件,有三十来岁的媳妇子跟着讲解,称作导购娘子。马氏看首饰时,同她说话的那个导购娘子为人极热情,还拉了马氏的手。马氏趁势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便笑道:“我先自己瞧瞧,娘子也歇会子。”导购娘子便退下了。马氏在二楼慢慢悠悠逛了许久,导购娘子又回来了,满脸堆笑的于她说了半日的话,并塞了个东西回她手中。不多时马氏便走了。娄家盯梢的女子明明白白看见一个不足三十岁的男人从二楼窗户里探出头来盯着马氏上车、直至车走没了影子。那眼神分明是在看情人。

    乃又查这男人。此人名叫丁滁,乃是金粉世家的账房先生,鲁国人,大前年刚来的京城。再让三殿下府内的钉子细细回想,马氏就是从大前年开始爱逛金粉世家的。

    娄氏拍案:“这个叫丁滁的既是她同乡,保不齐与她早早认得。”

    娄家下头也有狗头军师,遂出了个主意。使人上五城兵马司去告状,说丁滁偷盗了自己祖传之宝,还说这宝物本来奉了祖父之命欲献此宝给燕王换官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赵承最是个油滑的,从不得罪权贵。见是王妃母家的大管事替好朋友出头,也不详查,先打发人把赵承抓回衙门再说。那头报案的失主在丁滁家中翻找一番,并未找到自家的祖传宝物,乃讪讪的说可能弄错了。赵承自然不敢追究,遂胡乱编排了些鬼话把丁滁放了。丁滁次日便搬了家。

    去丁滁家翻找之人虽未找到传家宝,却找到了一叠诗稿,都是写给女人的情诗。那女人姓氏不知,名字叫做“香珠”。娄氏不禁大笑:“原来逛银楼是为了见情人。”

    于嬷嬷忙问:“娘娘,可要告诉三殿下?”

    娄氏摆手:“他又不是我亲生的,告诉他作甚。”乃想了想,命人去请世子妃来。

    世子妃听说婆母传召,不敢怠慢,立时换了衣裳过来。娄氏先问了问她世子今日身子如何、心情如何,又问小太孙可好。末了才慢条斯理道:“你与老三家的可熟络?”

    世子妃微怔了一瞬,含笑道:“倒是还好。”

    “听说老三这几年最宠一个哑巴?”

    世子妃轻叹道:“那哑巴生得花容月貌,又纤弱柔和。三殿下自从得了她,再难瞧得上别的女人了。”

    娄氏捧起茶盅子悠悠的说:“还有人说,这个哑巴极聪明,老三将她当作半个谋士,可是真的。”

    世子妃道:“臣妾听说世子过。他说,那哑巴压根儿不是三殿下的半个谋士,乃是一整个谋士。”

    娄氏瞧了她会子,瞧得世子妃有几分无措。娄氏饮了口茶道:“你是世子的媳妇,我是他母亲。我们二人的生死荣辱皆系于他一身。”世子妃垂头应是。娄氏双目凛然,“老三的心思,你们小两口也必是清楚的。这个马氏既为老三的女谋士,显见本事不俗。故此,她虽为女流,却在咱们三人之敌方。这一节你可明白?”

    世子妃答道:“臣妾明白。”

    娄氏点头道:“马氏还是另一人之敌。”

    世子妃了然:“三王妃。”

    娄氏微笑,命于嬷嬷将马氏来历细说一遍。而后娄氏指着案头一个盒子道:“马氏最初的名儿叫香珠。”于嬷嬷捧了盒子递给世子妃。世子妃打取出里头的诗稿一看,顿时愕然抬头。娄氏看了看于嬷嬷。

    于嬷嬷微微低头扯起嘴角,活似一只笑面恶鬼:“这位马庶妃只怕给三殿下戴了顶绿帽子。”乃说起金粉世家那个叫丁滁的帐房先生。

    世子妃听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有如此大的胆子?!臣妾……不敢信。”

    娄氏道:“既有证据,由不得你信不信。”她靠了靠身后的引枕叹道,“我老了。岳儿又大了,不肯听我的话。你是他嫡妻。须知,女人身在后院,比不得朝堂可以大刀阔斧。女人唯有四两拨千斤。一件小事惹出另一件小事,却能消弭一件大事。无声无息,没人知晓,这才是女人的本事。你好生琢磨着。”

    世子妃忙下拜:“谢娘娘指教。”她遂抱着盒子回府去了。

    过了几日,世子府后花园中桂花盛开。世子妃便撒了帖子,请了许多京中贵妇来自家赏桂;三王妃自然在其中。一时酒席开了,请了一班戏子来唱新戏,很是热闹。席上,世子妃拿着话头儿捉三王妃饮酒,一个机灵的大丫鬟奉命捧着酒杯送过去。

    主子们热闹着,这大丫鬟悄悄拉了拉三王妃身边那丫鬟的衣襟,引着她退到柱子后头,悄声道:“我记得你主子方才在留茵阁时裙子上有块玫瑰玉佩的,怎么不见了?”

    这丫鬟一瞧,她主子身上的玉佩果然没了,忙说:“多谢姐姐提醒,我这就找去。”乃悄悄同另一个丫鬟打了招呼,返身沿着来日的道路往留茵阁找去。

    不多时,这丫鬟找到了玉佩,却黑着脸。

正文 第726章

    时近中秋; 天气爽朗,桂树飘香。金粉世家客人骤多,大户人家过节时替女眷添几件首饰本是常事。忽有个怒气冲冲的蟒袍公子提剑闯入; 身后跟了十几个护卫,瞧着就不善。掌柜的赶忙亲迎上前去。此人冷森森的道:“叫丁滁出来。”

    掌柜的一愣:“敢问这位大官人……找他何事?”

    后头一个小子尖着嗓子道:“让你叫他出来便叫去,哪来那么些废话。”

    掌柜的苦笑道:“这个……实不相瞒; 他已不在我们店里了。”

    “什么?!”尖嗓子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领子,“人呢?”

    掌柜的道:“前几日听说他偷人家东西让五城兵马司抓进去。虽又放出来……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嘛。小人便打发他走了。”

    尖嗓子愣了:“偷东西?你们铺子不是薪水极高么?帐房先生还做贼?”

    掌柜的道:“说是偷了人家欲上进求官的祖传之宝。”

    那蟒袍公子冷笑一声:“好大的志气。”甩手就走。掌柜的躬身在后头相送。

    一行人出了金粉世家直奔五城兵马司。这儿的门子最有眼色不过,老远瞧见那气势便知道是自家老爷不敢惹的主; 一面使人进去喊指挥使赵承、一面点头哈腰迎着。蟒袍公子踩着尖嗓子的脊背跳下马,眼角余光都不曾扫到门子; 大步往里走。走到前庭,赵承已迎了出来; 跪倒在地叩头。旁的衙役眨眼跪了一地。

    蟒袍公子便立着不动,也不叫他们起来。尖嗓子上前低声道:“你们前些日子可是抓了一个叫丁滁的?偷盗人家祖传宝物?”

    赵承愣了愣:“抓是抓了; 失主在他们家没找到赃物; 觉得是自己弄错了人,下官便把他放了。”

    尖嗓子骂道:“废物!朝廷养着你们有何用!”赵承垂头不敢则一声。尖嗓子又问; “他住在哪儿?”赵承记性好,忙喊了当日去抓丁滁的衙役上前来。尖嗓子道; “你领路吧。”乃退到蟒袍公子身后。

    那公子拿起脚来就走,领路的衙役赶忙跟着。直至这帮人悉数走了赵承才敢爬起来。有人忍不住问道:“大人,这是谁啊。”赵承往天上指了指,又伸出三根手指头。众衙役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为着压惊; 赵承泡了壶茶歇息歇息。才刚舒服了不一会子,方才那给蟒袍公子领路的衙役回来了,急忙忙喊道:“大人,那个贼跑了!”

    吓得赵承好悬没砸了茶盏子:“怎么跑了!”

    “咱们放他的当日就跑了。”衙役道,“那位主子笑得我浑身冰凉,说让我们画影图形,限期十日将此人找出来。”

    赵承脑袋“嗡”的一响,腿都软了。半晌才说:“那位主子说他做什么了没有?”

    “说了。”衙役道,“说是疑心他偷了件极要紧的东西。”

    赵承拍案:“那日竟放了他走!再抓到非活剥了皮不可。”

    “老爷莫要乱来!”衙役忙说,“那位说了,他要亲自处置。”

    赵承站了起来:“快!快画影图形满城张贴搜拿!”

    衙役苦着脸道:“老爷,那位主子不让弄得尽人皆知,让我们偷着查。”

    “什么?!”赵承急了,“咱们就这么点子人手,他若躲在犄角旮旯,偷着查哪里能查得到!”

    衙役嗐声道:“可不是!可他老人家跟前哪里容得我说话?”

    赵承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内转了十几个圈子,实在想不出法子来,跌足道:“先不管那些。画影图形,把人全都放出去找!”衙役应声跑了出去。

    不多时,五城兵马司成了空衙,衙役悉数打发到大街转悠,京中百姓莫名惶恐、不知出了何事。

    晚上,赵承回到家中,满面颓然。他媳妇何氏忙问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赵承长叹一声,将今日之事说了。乃瘫在椅子上摇头道:“整整一日下来,半点子消息也无。”

    这等事何氏是帮不上忙的,只得宽慰道:“这么多年,老爷风风雨雨都经过了。吉人自有天相。”赵承苦笑。他愁的是那位主子定下的十日期限。

    三日后,何氏的弟弟何顺来瞧他姐姐。见姐姐愁云满面,免不得探问。何氏抱怨道:“贵人也是不讲道理。如今让你姐夫寻个贼,又不许画影图形满街张贴,又只限了十日破案。今儿都第四日了,连点子影子都没有。”

    何顺并不在意什么贵人、贼盗,因今儿要来寻他姐姐要钱,便假意关切问道:“姐夫要找什么人?”

    “名字叫丁滁,也不知是不是真名。早先在家银楼做帐房先生,前几日有人告他偷东西,让你姐夫抓进去关了半日。谁知那人又没找到赃物,你姐夫又把他放了。银楼听说了,不敢再用他,便辞退了。谁知过了几日,贵人又找他。偏他自打进了一趟牢狱,出去就搬家了。”何氏哼道,“若他心里头没鬼,何必急着搬家?”

    何顺想了想,问道:“这人多大岁数?有家没有?”

    何氏道:“天知道老家有媳妇没有,京里头是没有的。模样瞧着三十岁上下,也不知究竟多大岁数。你等着,我取画像你瞧。”乃到里屋寻出丁滁画像来递给他弟弟。

    何顺瞧了那画像便笑:“这个年岁的男人、身旁没有媳妇、还在银楼当帐房,少不得宿柳眠花。让姐夫拿着这个去去窑子里头问窑姐儿,必能知道。”

    何氏眼神一亮:“说的是。等你姐夫回来我告诉他去!”

    何顺便收了画像在怀中:“我也认得几个粉头,先替姐夫打听打听去。”何氏忙夸了他懂事了。何顺顺竿子往上爬,寻他姐姐要五两银子,说是去青楼不可两手空空。何氏叮嘱几句,给了他。

    到晚上赵承回来,何氏告诉他自家弟弟所言。赵承叹道:“窑子里已走了一圈儿,并没有窑姐儿认得他。”何氏有些失望。

    又过了三日,已到了第七日头上。赵承早起发觉急得掉了大把的头发,连早饭都吃不下便赶去衙门。下午,何顺急忙忙赶到姐姐家向何氏喊道:“有人知道那个丁什么的下落!”

    何氏大喜:“当真?!”立时打发人去衙门请赵承。

    不多时,赵承回来了。何顺笑嘻嘻道:“姐夫,你小舅子我是个福将不是?”遂说起经过来。

    原来,昨日他有个朋友赌钱赢了不少,今儿请兄弟们吃酒。席间有个唱曲儿的模样好、嘴也乖巧,几个闲汉留下她陪着吃酒。唱曲儿的多吃了两盏酒,抱怨起她的相好来。她说自己当他是个读书人、对他百般照看;那相好却只挂念老家那个黄脸婆。改明儿老娘越性甩了他,还怕找不着男人?众人闲汉齐声叫好。

    偏这会子有五城兵马司的衙役进来,也不说做什么,伸长脖子张望一圈儿便走了。何顺想起他姐夫要帮贵人抓贼,一摸怀里画像还在呢,便取出来问在座众人谁见过。那唱曲儿的瞄见画像,脸色大变。何顺问她可见过此人,她使劲儿摇头说不认得,身子微颤。满座都瞧出唱曲儿的在扯谎。何顺大喜,一把抓住此女逼问;唱曲儿的只抵死不说。何顺乃烦劳几个兄弟看好她,自己赶来姐姐家报信。

    赵承听罢,忙跟着小舅子赶到他们吃酒之处,唱曲儿的并那几个闲汉都在。唱曲儿的已吓得面无血色,赵承略微恫吓几句她便招了。原来她瞧那画像上之人极像自己的相好。那人却不姓丁,乃姓赵,与赵承五百年前是一家,如今在一家药铺做帐房。赵承问他在那药铺做了多久,唱曲儿的说:“我自打认得他他便在那里了,好了有大半年。”

    赵承听着于那位主子要找的人不一样。饶是如此,十日期限将满,总得交差不是?便先依着那唱曲儿的话赶去药铺子。进门头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帐房。当日去抓丁滁的捕快喊道:“是他!就是他!”那帐房莫名不已,还从柜台后头走了出来:“各位官爷,可有事么?”

    赵承打量了此人几眼。见他穿着青灰色布褂,颔下略有点子胡须,头戴帻巾,瞧着都快四十了。偏金粉世家的人说丁滁三十左右。乃问他名姓、年岁、籍贯、可曾有家室。这人道:“小人赵涂,今年三十六岁,平安州人氏。老家有妻夏氏。”又问掌柜的,掌柜的说他在此处已做了快两年活。偏他相貌当真长得与丁滁一模一样。

    赵承瞧着他冷笑两声:“显见是你二人串通一气妄图蒙混本官,本官岂能上当?”遂命将帐房掌柜并两个小伙计一并拿下,暂查封此处药铺。众人齐声喊冤。旁的衙役押送掌柜的伙计先回五城兵马司衙门,赵承亲自押了这帐房先生送去三殿下府上。

    三殿下这几日窝火的厉害。下人们忽然传出闲话,说马氏在外头偷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他打发人去查,果然在马氏院中查出了一匣子情诗。马氏自然是不承认,拿笔写道,不知那东西是何物、更不认得什么外头的账房先生,恳请殿下找到其人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老三心里又盼着赵承找到那人、又盼着他找不到。正煎熬着,可巧赵承说那贼抓到了。他遂长叹一声,怔了半晌,命人传赵承进来。

    一时赵承和帐房先生都到了外书房。三殿下瞧此人头一眼便舒坦了许多——比自己难看多了,年岁也老。乃问他名姓、来历,那人一一作答。三殿下皱眉,看着赵承:“怎么不对?”

    赵承道:“当真就是此人,下官见过的。他就是金粉世家的那个帐房。”

    帐房先生道:“小人自打进京就在夏氏药铺做活,不曾听说什么金粉世家。”

    赵承道:“显见那个药铺东家与他是一伙的,都是贼。”

    三殿下皱眉:“你说你一直在夏氏药铺做活,可有证据?”

    帐房先生道:“我们铺子这两年的账都是小人做的。小人记得,旧年总共赚了三千二百七十二两六分六厘的银子。今年头一个月,我们从辽国药商李大官人处进了批高丽参,共计七十八支,进价是……”他遂背起了夏氏药铺的账册子。

    三殿下摆手:“你等等。”乃命人上他们铺子去取账册子。

    这帐房道:“真账册子在搁黄芪的那个柜子里,封皮儿包的是道德经。”三殿下哑然失笑。

    不多时账册子取来了,三殿下摊开来瞧着,帐房跪在下头背账目。从正月背起直背到六月,一条条全都对上了。三殿下奇道:“你竟记得如此清楚?”

    帐房道:“若没经过小人的手,小人也记不得;若是小人做的账,小人记得明明白白。”

    三殿下也看过画像,眼前这个自称赵涂的与画像上那个丁滁实在太像;可他一个人总不能同时在金粉世家银楼和夏氏药铺同时做帐房。且听金粉世家的人说,丁滁还不到三十岁,此人已有三十六了。

    正思忖着,外头有门子来报:“京卫指挥使孙绍祖孙将军求见。”

    三殿下大惊大喜:“当真?!快请!”

    这个孙绍祖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曾在先荣国公贾代善麾下任武将,弓马娴熟无有不会、应酬权变无所不通,如今正是燕王手下悍将,把持着京城戍卫。此人乖觉,从来不敢惹燕王的儿子,根本无法拉拢。如今他竟找上门来了,岂能不是快事?三殿下命将赵承、衙役、帐房等人悉数轰去旁边的厢房,又命煮上好茶来。

    只见这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望着三殿下跪倒叩头。三殿下赶忙双手扶了他起来,又请入座。乃问:“孙将军本是稀客,何故来见小王?”

    孙绍祖苦笑道:“为着向殿下领罪。”

    三殿下内里高兴,口中还道:“哦?将军有何罪?”

    孙绍祖道:“末将之妻夏氏娘家开了一处药铺,乃是本本分分的铺子,方才不知何故让五城兵马司封了。左近的街坊听衙役说,铺中的帐房先生竟是个贼,盗了殿下府中极要紧的财物。末将那媳妇吓得半死。她一个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铺子里头请了什么帐房先生?实在不是有意的。”

    三殿下脱口而出:“合着那夏氏药铺竟是你媳妇娘家开的!好巧!”

正文 第727章

    三殿下本来就疑心赵承抓错了人。听闻来者是孙绍祖; 愈发笑道:“此事是个误会。尊夫人那帐房模样于贼子长得逼似,怪不得五城兵马司。”乃命人从隔壁喊了帐房先生过来,并取画像递给孙绍祖。

    帐房不认得孙绍祖; 上前打了个千儿。孙绍祖瞧了瞧这帐房又瞧了瞧画像,愕然道:“世间竟有如此巧事。”

    三殿下道:“虽罕见,也不是没有。杨延昭不是与任堂惠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这位赵涂先生年岁、籍贯样样不同; 并非小王要找之人。”

    孙绍祖见此人老实巴交的,不像是会做贼之人,心下松了口气; 嘴角挂起笑意来:“不是就好,拙荆也可放心了。”

    三殿下点点头; 随口将帐房赵涂打发了出去。孙绍祖手握兵权,凤子龙孙平素想同他结交一二并不容易。孙绍祖自然也不便立时就走; 留下屋中吃茶。那头帐房回到厢房,向赵承弯腰拱手:“大人; 殿下说小人碰巧与贼人长得逼似; 杨延昭与任堂惠也一模一样。”噎得赵承没话可说。

    赵承少不得回五城兵马司把夏氏药铺的掌柜伙计统统放了。好在这几位虽占着理儿,终究是草民; 并不敢对官差趾高气昂。这帐房赵涂还红着眼圈子给掌柜的打千儿:“带累了掌柜的,都是晚生的不是。”

    几个人回到药铺; 掌柜的将赵涂喊到后头道:“当日收留你乃是受人托付,不想你竟惹到这位主子头上。你快些走吧,我们庙小、安不下你这大菩萨。”赵涂自知他们惧怕贵人,向他作了个揖; 收拾东西走了。

    他如今赁在一处小院子,也没什么家当。回去丢下东西,心绪又乱,只在街头乱逛。不知不觉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抬头一看,苦笑道:“竟又跑到此处来了。”低头长叹,举胳膊欲敲门。尚未敲着,便听门“吱呀”开了。里头立着个男子,瞧了他两眼,侧身放他进来。

    此人名叫倪二,人称醉金刚。早先是个放重利债的,后跟着朋友贩马,如今已是京中数得上号的马贩子,有义侠之名。赵涂初到京城时与他结识,得他仗义相助之处颇多。赵涂得了金粉世家那份差事便倪二托人情弄到的,这几日避在夏氏药铺也是此人使的手段。

    倪二阖上门,引着赵涂来到厢房。赵涂坐在炕上颓然无措。倪二道:“我就知道你今日必来。既是让那位知道了……你去别处吧,莫要留在京城了。弟妹大约今生与你无缘。”赵涂不语。倪二叹道,“都是我的不是。我若不帮着你们打听传信就好了。”

    赵涂立时道:“兄长恩重,小弟眼下暂无以为报,日后必有重谢。”

    倪二连连摇头,劝道:“弟妹进了别家都还有法子。可那位是燕王的儿子。他的事若成了,日后便是这京城之主;若不成……世子也不会把他如何。至多是不给权柄,女人断乎少不了他的。贤弟啊,缘分尽了就尽了。不是有首曲子唱什么来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赵涂闭了眼:“她在那府里还不知如何。”

    倪二道:“我虽没见过弟妹,她不会说话却能活得滋润,必然聪明。但凡你没让那位主子拿住,她定能设法脱身。”赵涂依然闭着眼。倪二吃了口茶,又劝,“咱们是草民,人家是王子。”

    赵涂道:“王子又如何?义忠亲王老千岁还是太子呢。”

    倪二瞪他道:“你莫想些有的没的。世子今非昔比。早先与老二乱斗一气,后又与老三乱斗一气。偏这两年他不大搭理老三了。我听说,有明白人点醒了他。他但凡不犯大错,老三也好老四也好凭他是谁都撼不动嫡长子。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世子只不理他,平平顺顺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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