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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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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口便是文弱书生梅先生。他怔了怔,赞道:“贾先生好本事!”

    “承让承让。”贾琮道,“我没什么本事,只是运气比较好。”

    梅先生含笑道:“今儿那些成都府的衙役是你的人吧。那块儿偏僻,少有人过去,何况是衙役。”

    “是呀~~”贾琮得意洋洋道,“然而你纵然猜疑也没办法。袁大人在你屋子里呢。他有那么多话想说,总要让他说完不是?纵然哄骗他也得花不少时间。”

    梅先生长叹一声:“我说了那些衙役不妥,他们只说没人跟踪袁大人。”

    贾琮笑道:“跟踪也分许多种。人跟是跟,狗跟也是跟。我们这次没用人跟,用的是狗跟。”梅先生又是一叹。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

    话说贾琮抓到了梅先生,坐着逗人家说话。梅先生道:“那会子让尊驾逃了,我就知道大势已去。敢问三爷;在下当如何保全性命。”

    贾琮“咦”了一声:“你不先假装一下坚贞不屈么?”

    “恐怕假装一下额头上要捱血窟窿。在下只求性命;横竖圣人也不是三爷对手。”

    “既知道他不是我对手;何以不早早离了他?”

    “三爷若晚来一宿;在下明儿早早的便走。”梅先生叹道,“衙役来那会子我便想走,可实在是走不了。”

    “哦,你那会子才想走已是迟了。”

    梅先生摇头:“我再三说三爷必然已反;愣是没人肯信。圣人还惊喜了数日;只怕这会子还是喜的。”

    贾琮想了想:“也不奇怪,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梅先生遂将腹中所有悉数倒了出来;半分没打折。

    原来那个竹枝街的地下牢狱是专门关失踪人口的,就是那些找不到借口抓、又心怀秘密之人。先帝早年还是个明君,颇为要脸;不便光明正大做昏庸之事。这牢狱设在成都纯属偶然。先帝听说成都有个前朝大太监的侄孙家藏郑和海船的宝图,遂使人去买。那人死活说自己从未听说过此物。偏人家本是三代良民,挑不出半点错来。打发了美人去勾搭他做些违法之事;皆不成。没奈何只得使出黑招;趁此人去花楼吃酒套头抓走。后先帝便命人修了那牢狱。起初关的多为百姓,后来则多为朝廷官员、地方族长之流。腹中藏了机密且拿不到短处的人当中,那些名声极好的、功劳极大的、族中兴旺的、有恩于天家的、儿孙弟子于朝廷有大用的,皆设法悄悄弄来此处。驼背老太监看似寻常,实则精通各色手段,能让人万念俱灰、将心中机密悉数倒出。

    太上皇从秦国逃出后,想起此处还有自己的人,便过来了。好在那秃顶瘦老头本为刘登喜替他择下的,极忠诚牢靠。此牢狱虽为黑狱,也留了口供册子,里头全是各色机密。当中有一条,乃是牢中最后那批住客中一位留下的。

    此人乃成都本地人,明面上是个家财万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若无故抓了他,怕是成都百姓要造反的。朝廷疑心他的钱来路不正,偏死活拿不着证据,先帝遂命大内高手往成都走了一趟。驼背老太监审了足有大半年才开始慢慢将他腹内机密磨出来。原来此人手眼通天,暗录下剑南大小官员的短处,以此讹诈大老爷们的钱财。并拿着钱财架桥修路、怜贫恤老、做了许多善事。得他好处的百姓太多,官员们又拿不到他的错,只得忍气吞声。

    此人又交代了他藏“剑南百官档”的所在,秃顶瘦老头的前任便去取了来。偏那会子先帝身子已不大好了,命前任进京。到了京城,先帝将此处交代给了太上皇,遂以秃顶瘦老头替换了前任。而后便是四将乱京师,那一箱子物件便没人处置了。

    那些官员如今大都还在蜀国为官,他们的短处依然是短处,太上皇身欲以这些东西来要挟蜀国百官。他身边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谋臣。因蜀国世子无子,之前匿在秦王。府的那个太监便出了偷龙转凤之策。先换一个男婴进世子府拿下太孙之位,再设法弄死蜀王与世子。既是捏了百官在手,再有个太孙做招牌,拿下蜀国便容易了。

    不曾想先是世子凭空蹦出来个私生子,而后司徒岑又开始整顿吏治。整顿了吏治还了得?捏在太上皇手里的可没一个干净的。他们遂使尽法子给司徒岑添堵,并诸位官员也想自救,故此司徒岑的差事寸步难行。

    而另一件事贾琮他们却是猜错了。蜀王妃却并没杀世子的爱人,少年人有几个契兄契弟本是风雅之事。袁公子当真是司徒岑比剑时误杀的。王妃知道那少年乃长子心中特别的人物儿,恐怕两个儿子起间隙,特替他抹平此事,扮作袁公子惊马而亡。帮着处置之人多半被灭了口,唯有一个还活着,便是何嬷嬷。蜀王妃极信得过她,方留了她性命。

    不想何嬷嬷却是先帝留在儿子家中的细作。先帝既死,她那几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幸而先帝信任那看守地下牢狱的驼背老太监,在他处存在一份细作名录和隐语。太上皇遂凭空发了笔大财。恰如刘丰所料,两个稳婆当中一个乃先帝的细作,另一个是他们先找到将生男婴之妇人,再从其亲眷中择出来临时教导成稳婆的。而袁白大人,正是太上皇与其私生子亲自劝降,并命何嬷嬷告知司徒岑杀害其子之事后,方投了太上皇。

    昨日,贾琮笃言袁公子死于蜀王妃之手,还说得振振有词,袁白心下便有几分活动。他又扯上蜀王的命数,袁白便愈发犹豫可是何嬷嬷与太上皇哄骗了他。再有,他亲眼看见那武艺高强的秃顶瘦老头死得干脆,此事也不可不告诉上头。遂按耐不住、急着去找梅先生了。

    贾琮闻听目瞪口呆。半晌,问道:“那天你骗我到那有地下牢狱的宅子去,是想让我凭空失踪?”

    梅先生点头:“不错。三爷腹内还不知多少机密,放过岂非可惜?”乃叹道,“不料三奶奶那般机灵,平白瞧出不妥来。既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啊。三爷活着,还不定坏我们多少事。再说,三爷既是不肯认七皇子,反心可见。”

    贾琮奇道:“你就因为这个觉得我要反?去过台湾府没?”

    “不曾。”梅先生道,“七皇子肚兜里那帕子,本是我亲手所写。”

    贾琮瞟了他一眼:“七皇子的肚兜被拆开了这事儿,可不是你能知道的。”

    梅先生微笑道:“我还是冯紫英大人心腹。”

    贾琮愕然。半晌,叹道:“天呐!你究竟是几重间谍!”

    梅先生道:“我与三奶奶一样,本是刘登喜公公的人,在京中听命于戴权公公。谁知后来戴公公渐渐抛下太上皇、真心辅佐太皇太后去了。这两三年我才发觉,他也不曾辅佐太皇太后,不过是借太皇太后之名替他自己敛财罢了。可知人心多变。我本以为,既已没了主子,就跟着冯大人做事也好。而后二月份时忽有太上皇的人找上门来。”他苦笑摇了摇头。

    贾琮摸摸下巴,问道:“若是天下未分,裘良想必也要在那地下牢狱过日子?”

    “那倒不必。”梅先生道:“景田候府投靠六王爷之事太上皇早已知道,裘大人只怕会死在诏狱。”

    贾琮点点头:“那就是我想多了。”他顿了顿,正色道,“那些卷宗在哪里。”

    梅先生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横竖还在原处,太上皇不曾取走。”

    “那就是还在竹枝街那个宅子里?”

    “我猜还在那个宅子里。”梅先生道,“那儿隐秘,别处皆没那儿安全。”

    “也有道理。”

    梅先生微笑道:“除了燕王庐王,我还是齐王设在京中的细作。三爷,在下比寻常人好用得多。在下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猜同袁大人去的那位死得快便是武艺高强的缘故。”

    “没错,就是那个缘故。”贾琮笑眯眯道,“武力值高的人太危险。”他又想了想,“只是如今那宅子让裘良日夜以重兵把守,太上皇想去拿东西不容易吧。”

    梅先生叹道:“岂止不容易!本来就没多少人,竹枝街死了那么些,今晚又死了不少。才刚好过几日,又不好过了。”

    “运气这个东西吧,既然会来、就会走。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贾琮想了想,回头问道,“这个人杀不?”

    陈瑞锦本坐在屏风后头。他既直愣愣问了,陈瑞锦便走了出来:“先不杀吧。横竖他并没本事逃。”

    贾琮“嗯”了一声,道:“那个何嬷嬷得快点杀了。”

    陈瑞锦瞟了他一眼:“她可以留着钓鱼。”

    贾琮道:“拿这个梅先生钓鱼便好。何嬷嬷但凡活着一日,阿岑误杀袁公子之事就可能真相大白。你想啊!袁白本来以为儿子当真死于意外,太上皇和何嬷嬷扑棱着跟人家说你儿子是被司徒岑杀的。人家相信了大概有个大半年,我又板上钉钉说是王妃干的。才刚同上司提出要同何嬷嬷对质,她忽然就死了!随便是谁灭的口都好,横竖这口锅就只能送给蜀王妃背了。袁白就不敢肯定袁公子究竟死在谁手了。”

    陈瑞锦想了半日:“袁白已无用,管他作甚。”

    “怎么会没用!”贾琮道,“他还是袁公子的亲爹不是?世子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他儿子不是?他若说是阿岑干的,黑锅还能给蜀王妃背着么?此事得给世子一个交代啊!袁小姐的画像可是他手下人给咱们画的。那人回去能不给他再弄一幅?世子能认不出来这姑娘长得像谁?”

    梅公子在旁忍不住插话道:“为何黑锅要给蜀王妃背?”

    贾琮拍手:“那你说给谁背!袁公子若活着,说不定就不重要了。偏他死了!他就一辈子都是世子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你们前头做的这些破事,并司徒岑那厮演技拙劣,想不引起世子疑心都难。他既什么都不知道,必然就会什么都查。万一查出真相来,他们兄弟能不起间隙么?我要一个强盛的蜀国去统治中西亚的。”

    梅公子思忖片刻道:“既这么着,不若去同蜀王妃谈谈,烦劳她自己出来背下这个名头。”

    贾琮眨眨眼:“她自己?”

    梅公子道:“就依着三爷所猜,因看出了世子与袁公子有断袖之情,为护世子名声,蜀王妃下手害了袁公子。何嬷嬷之死能扮作是被她灭口的就更好了。”

    陈瑞锦忽然问道:“蜀王妃为何不杀了何嬷嬷灭口。”

    梅公子道:“何嬷嬷还藏匿了证据。”

    贾琮道:“审问出证据在哪儿不就好了?”

    陈瑞锦横了他一眼:“没常识少说话!”

    梅公子道:“证据就在三爷才刚拿住在下的那宅子里。我住的屋子里有个花梨木的柜子,柜子下头倒数第二层有个侧夹层,里头藏了几样染血之物。有袁公子的帕子和随身玉坠,那玉坠还是世子送的。还有当年司徒岑使的佩剑,剑穗子上的玉环也是世子给的。那会子司徒岑说剑丢了。”

    贾琮朝他拱拱手:“多谢。”

    梅公子道:“三爷这是包庇。”

    贾琮随口道:“我一直在犯教唆屠杀罪、教唆种族灭绝罪和反人类罪,不在乎多这么点子小罪。”

    梅公子又道:“太上皇的人不会日日来见我,倘若十几日没消息,大概才会来人。”

    “你们在成都城内还有多少人。”

    梅公子道:“还有几处,但皆没有火。枪。”他叹道,“三爷的兵士当真了不得,我们的人全无招架之力。”

    贾琮笑道:“因为你们的火。枪级别太低了。齐国那么穷,能买到什么好火器。”

    梅先生一怔:“三爷怎么知道火。枪是齐国弄来的?”

    “查编号查出来的。”贾琮得意洋洋道,“告诉你你也听不懂。只是你们在齐国的人,我不能放过,查出来必须弄死他。火。枪这么危险的管制火器他竟四处发散!”

    梅先生苦笑道:“这个是我弄来的,还望三爷手下开恩。”

    贾琮“哎呦”了一声:“你本事当真不小哇。”乃站起来道,“罢了,今儿就这样吧。你说呢老婆?”陈瑞锦点点头。

    兵士上前将梅先生带了出去。贾琮赶忙问道:“这厮能留一留么?”

    陈瑞锦道:“你想用他?还是多掏些消息出来?”

    贾琮道:“多面间谍,不论他投降不投降,送到五叔手上皆可用。”

    陈瑞锦想了想:“石秋生的人快来了。先教育他一番,看结果再说吧。”

    “嗯。”

    陈瑞锦看了他一眼:“我觉得那个什么百官档无用,横竖那些昏官赃官司徒岑要整掉。”

    贾琮笑打了个响指道:“我想要的不是蜀国贪官档案,我想要的是那些卷宗。那玩意大大的有用,能彻底掀翻司徒家的根基。感谢先帝留了下档案证据,无量寿佛~~”他一本正经打了个稽首。

正文 673。第六百七十三章

    陈瑞锦亲自去劝蜀王妃帮司徒岑顶包; 极顺利。王妃听说何嬷嬷手中的证据已毁掉、而世子正在暗查此事; 立时答应背下黑锅。何嬷嬷当日便死了。连借口都没寻一个; 只说她惹了主子不痛快; 命人堵住嘴拖出去打死。何嬷嬷尚不知出了何事; 忽然就死了。陈瑞锦问道:“娘娘可还有别的短处在旁人之手?”王妃道:“别的都不要紧。”

    贾琮便跑去告诉司徒岑:“你母妃已毁掉证物、杀死细作何嬷嬷。”

    司徒岑大惊:“细作是何嬷嬷?”

    贾琮道:“若非心腹; 哪里能知道那么多辛密?其实很多事王爷未必不知道,装糊涂不计较罢了。”

    司徒岑犹如被松绑一般。先拿下那换孩子的稳婆一家,又查出帮着诊脉的大夫。此人是位从京城来的太医; 连同另外的那个细作稳婆悉数为先帝旧人。司徒岑瞠目结舌!做梦都没想到他们是已死的祖父的人; 赶忙拿着供词赶去见蜀王。蜀王也大惊。依着太医的供词; 太上皇已跑来蜀国; 且得了先帝留下的人手。蜀王顿觉后背发麻; 连声喊:“传裘良来!”

    一时裘良过来; 看罢供词,道:“竹枝街那地下牢狱看守是个老太监; 微臣便猜怕是与先帝有什么瓜葛。横竖如今已开了缺口,后头顺藤摸瓜便好。”

    蜀王阴沉着脸道:“不可放过一个。”裘良赶忙答应。

    裘良只得暂且放下别的公务,先与司徒岑一道查先帝余部。才开始查了一天; 便有人半夜射响箭入裘良的衙门; 上头写了几处可疑宅子。裘良也不管这响箭是谁射的,登时派人过去抓了里头的人来审。

    两日后,有个乞丐在抓梅先生那宅子外头敲门。敲了半日没有响动,并闻见有血腥味,顿觉不好,越墙而入。在里头翻看许久,怀揣几样东西从门口离去。

    又过了两日,贾琮与刘丰陈瑞锦正在院中议事,有贾氏马行的门子来报,外头来了父子两个读书人求见三爷。贾琮一看,帖子署名是王三白,便说:“不认识。”

    门子道:“这位王老爷极有气势,小人瞧着不寻常。”

    贾琮摸摸下巴:“那就见见?”

    陈瑞锦含笑道:“那位老爷子在成都的点儿大约让司徒岑一网打尽了。”

    贾琮打了个冷颤:“不会吧!”

    刘丰站了起来:“三爷,见!”

    “你有什么鬼主意?”

    刘丰道:“我先避去外头。若真是那位老爷子,请三奶奶给我传个消息。”乃微笑拱手出去了。

    不多时门子请了那二人进来。贾琮一瞧,当真是太上皇,虽然这老头已老得不敢认了。他身后跟着的那年轻人贾琮也看过画像,便是秦国的“刘将军”。他眨了眨眼,深吸几口气,又揉揉眼睛。太上皇含泪道:“贾爱卿……”

    贾琮立时将屋里的铃铛轰出去:“去石头街,给三奶奶买两包点心!”

    铃铛问道:“买什么点心?”

    贾琮挥手:“什么贵买什么!”铃铛诧然,答应一声走了。

    贾琮赶忙请太上皇上座,亲自上前斟茶,假装忘记了要给他磕头、在一旁坐下。太上皇又垂下泪来。瞧着老头花白的头发,贾琮忽有种说不出憋屈,不知道哪里难受。半晌才说:“圣人……近来怕是不好过。”

    太上皇止了泪摇头道:“山河破碎。”

    贾琮默然良久,苦笑道:“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恍然如梦。”

    太上皇面上露出慈爱来:“老七可好?”

    “挺好的,虎头虎脑,书也念的不错。早些年心事重重,近日如豁然开朗一般。”贾琮想了想,“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就行了。长大后若有雄心去海外拓土,微臣也愿意帮他。”

    太上皇抬目定定的看着贾琮:“你是不欲扶持他了?”

    贾琮低头思忖良久,正色道:“微臣不欲扶持任何一位王爷或皇子一统江山。圣人,犹如瓷器打碎了再不能复原,机会失去了也没法子再回来。”

    太上皇微惊:“你果真投了老九?!”

    贾琮摆手:“不曾。亦不曾投六王爷。微臣说了无数次,只为我朝百姓占据海外疆土。谁当皇帝不要紧,诸王割据也不要紧。内战损人口。”

    太上皇便呆了,许久不言。贾琮在旁也难受的紧,只歉然吃茶。太上皇忽然老泪纵横、大哭起来。贾琮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末代皇帝》,无端觉出几分沧桑感。那刘将军上前拍了拍太上皇的后背安抚,老头哭得愈发伤心。贾琮忍不住跟着掉了几滴泪。

    刘将军抱住老父的肩道:“贾爱卿,这江山本是我父皇的!”

    贾琮摇头到:“江山没有本是谁的。江山就是江山,谁抢到是谁的。圣人再如何也比先义忠亲王强出去许多,孩子一个都没死。以退位君王的角度,已经是最幸运的了。”他思忖片刻,“我根本没想到您老会突然出现。圣人您要不要跟我去书房?给您看个东西。”太上皇眼神亮了亮。

    三人到了书房,不曾想贾琮拿出的东西竟是大海图。他指道:“圣人请看,世界很大。”

    太上皇拍案道:“这东西朕看过!这些都不是朕的!”拿起案头的镇纸砚台等物,哗啦啦往地下砸。

    贾琮向刘将军低声道:“这位大人,我不知如何开口……要不您安慰安慰他老人家?”

    刘将军冷笑道:“见君王有难而不助,是为不忠……”

    贾琮抬手:“停!在下之君在天上谢谢!”刘将军倒吸一口气。贾琮接着说,“我知道人都有野心,也知道权力这东西一旦得到、失去会很难受。可事既至此、还能怎样?卷土重来要兵马钱粮,你们现在有么?陈国虽小,颇为富庶。要不然去陈国试试?只是慧太妃已不在了。”

    刘将军冷不丁问道:“敢问慧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贾琮道:“我知道得不太清楚,仿佛是她早年在宫中害了什么人,那人的亲眷报仇。另一种说法是慧太妃杀了燕王的次子,燕王又有恩于什么人,那人杀了慧太妃报答燕王。”

    太上皇吼道:“这些乱臣贼子——”

    贾琮小声道:“内什么,圣人……依照常理,您老大概也害过不少无辜的人吧。”

    刘将军喝到:“大胆!”

    贾琮一缩脖子:“横竖仔细些,没有绝对的实力自保之前不要随便暴露行迹,不安全。”

    太上皇闻言怔了半日,颓然道:“如今想杀朕的,不就是那些兄弟。”又咬牙,“可恨朕没看出老九的心思。”又垂泪,“良心都让狗吃了……”

    贾琮嘀咕道:“您可拉倒吧……您打小就占他便宜。虽是刘公公帮您占的,您就那么不亏心的得了去。”太上皇一愣。贾琮接着嘀咕,“听闻你们哥俩年幼的时候在宫中过得极艰难,论理说您老是哥哥,当照料弟弟才是。”

    太上皇恼了:“朕不曾照料他么!”

    “那你占他便宜是不是真的?”

    太上皇哑然。良久才说:“不过是年少琐事,这么大岁数了竟还记得!”

    “哎呦我的皇上啊!”贾琮撇嘴,“您老是占便宜的,当然不记得。九王爷是吃亏的,能不记得么?再说,先帝身子骨不好的那两年,您不是也打压他了?他若不出手,等先帝的事儿一完,您能放过他么?”

    太上皇拍案,指着贾琮喝到:“你这贼子!果然投了老九!”

    贾琮摊手:“我只是摆出一个事实!天家无骨肉,您若得势不会放过他、从前也不曾放过义忠亲王,那就别怪他不放过你。既然大家都遵从胜者为王的法则,就不要假惺惺讲什么狗屁仁义道德规矩。还有雄心壮志的话,从头再来嘛!”他指着海图,“这么多地方呢!您老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难道还比不上水溶?”太上皇猛然平静下来。

    良久,那刘将军轻声道:“却不知二哥……”

    太上皇摆摆手:“他已做了多年陈王,不会留朕的。”

    贾琮“哎呀”了一声,道:“那个,圣人,您若想投靠儿子,还是去找庐王比较好。他已派了兵马去北美打地盘了。而且庐王是个聪明孩子,不会做白日梦。陈王若得了您老,说不定会打起旗号来告诉天下诸王您在他那儿。可各家王爷谁会承认?肯定都得说他找了个冒牌货。陈国地方那么小,只怕立时得让燕王蜀王联手灭了。”

    太上皇若有所思。刘将军问道:“贾爱卿看,庐王会如何?”

    “衣食无忧。”

    刘将军微微动了下唇角:“只是衣食无忧?”

    “难道人家还会把手上的权力交给谁么?他自己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修理掉母家。”贾琮道,“我说圣人,你那些小老婆的娘家可真是没一家聪明的。”回头一想,太上皇这几个大点的儿子皆是在他登基前生的,当时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大概也捞不到几个娘家牛掰的小老婆。

    刘将军极力掩去面上的笑意,低声道:“父皇,儿臣说了,他们皆靠不住。”

    太上皇茫然道:“七八个儿子……皆靠不住。”

    贾琮劝道:“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奋斗什么?不如去庐国安享晚年。庐王岁数也不小了,正挑王妃呢,您老帮着参谋参谋。过两年让他给您生个孙子,多好。”

    刘将军含笑道:“我父皇想去台湾府安度晚年,可好?”

    贾琮想了想:“顶着那个韩什么的名义么?也行啊!就说是韩全的伯父可好?全儿养个伯父的本事还是有的。”

    太上皇猛然着贾琮道:“台湾府难道不是朕命贾琏掌管的?”

    贾琮耸肩:“是啊。又没人撤他的职,他依然是台湾知府。”

    刘将军道:“听闻台湾府火器极精良。”

    “别打我们火器的主意!”贾琮喊道,“那都是钱!我们家欠国库的八十万银子早还请,不欠你们家钱了!”

    刘将军道:“若没有火器,我们拿什么去外洋打地盘?”

    贾琮道:“你们不是有土匪么?水溶用土匪打地盘,周小兰用海盗打地盘。对了,你们还有先帝留下的遗产。”

    刘将军才要开口,太上皇举起一只手来摆了摆。刘将军遂闭口不言了。良久,太上皇颓然一叹:“世态炎凉。”贾琮没什么好说的,遂也不吭声。太上皇看着他道,“你想是不会去同老六供出朕的。”

    “不会不会!”贾琮道,“你们兄弟的事不与我相干。”

    太上皇闭了闭眼,许久才说:“朕看到一份折子……你说,老六的命数改了?”

    “嗯,改了。既然改了,就不会改回去。”

    “朕的命数呢?”

    “也改了。”贾琮道,“连国运都改了。圣人,二皇子——陈王并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您老当年的眼光差了点。”

    太上皇又颓然一叹,听得贾琮有几分心酸,只是依然不便说什么。老头扶着案头站起来,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负手而走。只是比起进来时,腰背显见弯了。刘将军在后头跟着走。贾琮亲送他们出了大门外,刘将军忽然回头望着贾琮一笑。

    回到内院,陈瑞锦道:“方才有三个人暗暗跟着太上皇,马行外有五十多个。”

    贾琮叹道:“好了,他应该不会去找庐王了。那个刘将军必会设法拦着的。”

    陈瑞锦道:“去庐国比当土匪总强些。庐王有良心,多少会帮衬几分。北美那么大。”

    贾琮哼道:“他老子还剩下点子微薄的遗产,哪能让别的兄弟来分?对了,刘丰做什么去了?”

    “你不知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

    陈瑞锦笑道:“自然是趁你那些华山道兄的头领和主子不在,领兵偷袭去了。”

    因太上皇身边的精锐都在贾氏马行左近守着,刘丰领人偷袭了其驻地——乃是成都城郊一座庄子。时间有限,刘丰命多抓活口,拿性命做要挟让他们自己人供出要紧东西藏在哪儿,遂找到了先帝留下的细作名录。

    贾琮见了极大方道:“统统送到京城去!让柳小七好生卖几个钱。”

    刘丰奇道:“这些人你不要么?”

    “这些人都这么忠了,跟了老子跟儿子,要来干嘛?”

正文 674。第六百七十四章

    裘良收得第二支响箭; 遂将先帝留在蜀国的钉子挖了个空。太上皇才刚发了笔小财; 眼看又要破产。好在刘丰知道蜀国正在找他,不能让他无力自保; 故此他的手下能不杀的都没杀。此人活着,诸王皆名不正言不顺。他若死了; 保不齐哪个不长脑子的跳出来称帝,内战便跑不脱了。既是裘良心思用在别处; 少不得于天师道上放松许多。

    数日后,成都大街小巷贴满告示。原来是三殿下手下有个管事叫徐二水,假冒主子之名在外头强夺民产; 半年多功夫竟已夺了十九处之多!三殿下盛怒; 下令将此人斩首示众; 并立时交还被夺民产。只是有两处产业之原主已搬去别国; 找不着人了。特发告示征那两家原主的消息; 但有告知其下落者重重有赏。茶楼酒肆又冒出许多长舌头的闲人,说当日亲眼看见吉祥绣坊门口那出热闹。许多说书先生听说了,都将此事编做评话;也有戏班子编排成新戏的,戏目就叫“吉祥绣坊”。

    此事过后; 先前日子满大街的衙役也不见了。竹枝街狴犴大宅早先一直守着兵马; 既是先帝余部都没了,也犯不上留下许多人,后遂只打发了几个老卒子守着。

    是夜三更,北风骤起。竹枝街上暗暗涌出无数黑衣人,有头领指挥,悄然包围了狴犴大宅。几个人先翻入院墙内查看一番,见毫无兵卒、守卫熟睡如猪、那地下牢狱空空如也,便返身回前头打开了大门。头领挥了数下掌中旗幡,轻轻踏入宅中;数十人尾随鱼贯而入,其余皆守在宅子前后。

    一个探路手持火把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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