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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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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又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断然道:“查三殿下身边的女人。”李升一怔。贾琮苦笑了下。
龚三亦把蛇蝎美人马香珠送入燕王家老三的手里,就是为了在燕王几个儿子里头闹出事来。这马香珠是个胆大心细的主。从最初身为陈王妃的妹子勾引姐夫陈王、到身为刘侗的爱妾勾引刘侗的心腹谋士,都犹如在走钢丝,偏都能将身边的人瞒得死死的。可知此女施计必然周密。燕王显见是让她设下的“线索和证据”蒙蔽住了,又是失望又是愤怒,连要紧大臣相劝都听不进去。好在世子终究是他嫡长子,燕王又并非绝情之人,不会贸然杀子,给冯紫英等人留下了可以运作的时间。
贾琮吃了口茶,乃道:“王爷听不进劝,显见是钻了牛角尖。让一个英明的人钻牛角尖,就得精妙掌控他的情绪。最擅长掌控男人情绪的就是女人。‘蒙蔽’这种事,非要让许多线索在短时间内爆发不可。且必须逼得当事人瞻前顾后、忌讳那个忌讳这个,不敢公开真相。他以为公开了真相必会十分丢人,殊不知这个‘真相’一定漏洞百出。而擅长设下这种圈套的,多数是女人。”他看着李升道,“女人最知道后院阴私,知道哪些事最见不得人。”
“琮三爷以为是三殿下的姬妾所为?”
“未必是姬妾,也可能是相好、甚至可能是粉头。”贾琮哂笑道,“别瞧不起粉头,粉头里头也有奇才。冯大哥得先弄明白出了什么事,才能对症下药。”
李升想了半日:“三爷猜猜?”
贾琮摇头:“猜不出来。但王爷总有冷静下来的时候,你们另外寻个忠直之人——我也不知道谁忠直,横竖既然世子蒙冤,总有大儒肯出头——让那人同王爷说去。”李升不由得点点头。
贾琮又吃了会子茶,方道:“若说二殿下想杀世子是完全有可能的。但世子绝对不会杀二殿下。很简单,没有必要。杀兄弟这事儿太冒险了,世子绝对犯不着做。纵然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痛快,甚至深仇大恨——比如夺妻之恨什么的,世子完全可以忍一忍,等自己上台以后再报复。”
李升道:“倘若有人说,世子许是担心兄弟夺他的世子金冠呢?”
贾琮摇头:“夺不了。燕国有大量良臣能将且忠心耿耿,纵是庸主登位一样能辅佐他开辟太平盛世。说句不好听的,下一任燕王,庸主比能主更合适。王爷眼下正在开疆拓土,后头那位反倒应该稳些才好。若是野心太大了、心心念念想着超过他父王之功绩,必然好战喜功。而新拓之土尚且不稳,太着急了容易崩盘。”
李升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故此,世子什么都不用做,坐着躺着等着继承江山就好。只有他别的兄弟想杀他的份儿,决计没有他想杀别人的理儿。”贾琮道,“平素衙门查案的都知道,认定一个凶犯作案之前必须找到他的犯罪动机:即他为什么要犯案。若犯罪动机没有合理解释,其他证据再多也没用。世子,没有杀他弟弟的犯罪动机。二殿下之死必不是他做的,有人栽赃陷害他。”
他说得斩钉截铁,李升连连点头:“三爷言之有理。”
贾琮微笑道:“栽赃世子可不容易,蒙蔽王爷就更不容易了。”
李升呆了呆,叹道:“何苦来……”贾琮摇头,也跟着叹了口气。
李升如吃了定心丸似的,又与他说了几句话便匆匆走了。陈瑞锦从外头进来,问道:“你想拥立燕王世子?”
“没啊——”贾琮摊手道,“我管不着!”乃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才说,“冯大哥和李升显见都盼着世子上台的。今儿我若不想法子把这个李升哄走,他肯定得留下来骚扰我。我们这都要结婚了!谁管千里之外世子不世子的!”贾琮挥了挥手,“赶紧打发走,不然万一蜜月让他们骚扰不得烦死!”
陈瑞锦抿嘴一笑,想了想:“既这么着,那个马香珠还得留着。”
“啊?她都完成任务了还留着作甚?”
陈瑞锦道:“横竖你设法留着她。”贾琮眨眨眼,不明所以。陈瑞锦道,“龚老爷子之策自有用处。”
贾琮琢磨了半日也没想明白那女人还有什么用,只得说:“罢了,听媳妇的总没错。”
正文 第609章
打发走了李升,贾琮得上王子腾那儿混个脸熟去。陈瑞锦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儿晚上未必回来。”贾琮眨眨眼。陈瑞锦思忖片刻,又说,“明儿必回来。”
贾琮小心翼翼问道:“很麻烦么?”
“不算麻烦。”陈瑞锦道,“事儿也不大。”
贾琮心里甚是好奇,偏她都这么说了也不能再问,只得叮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陈瑞锦先上后头同王子腾夫人打个招呼,出府门拉马走了。
她一径出了广州城,顺着快马军道奔往香港,直回到龚三亦家中。龚三亦与龚鲲正议事呢,听说陈姑娘独自回来了,微惊。却看陈瑞锦上前向老爷子行了个礼,道:“晚辈终于明白老人家将马氏送进京城是为了什么。”
龚三亦微微一笑:“哦,你明白了?”
陈瑞锦点头:“明白了。老爷子好手段。”
龚三亦哼道:“琮儿是不是又想给我捣乱?”
陈瑞锦道:“他还没想明白。”又苦笑道,“若想明白了,他未必赞成,终归有些冒险。”
龚三亦道:“你既明白了,不可提醒他。”
“故此我没告诉他。”
龚鲲在旁听了半日,忍不住问道:“三叔公瑞锦你们说什么?”
龚三亦淡然道:“你莫管。”乃问陈瑞锦,“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京中有人来报信。”陈瑞锦遂将冯紫英托李升跑了趟广州、并方才贾琮怎么把人家哄走的说了一遍。
龚鲲听罢啧啧称奇:“当年我们在陈国捡了块异宝啊!她竟有这本事。三叔公你帮了她没?”
龚三亦面上微露一丝得意,捧着茶盅子慢条斯理饮了口道:“我何尝会管得那么细致。”乃问陈瑞锦,“你让琮儿留着马香珠?”
陈瑞锦点头:“贾琮会给柳小七送密码信。燕国老三身边女人那么多,冯紫英要查没那么快查出来。”
龚三亦道:“老夫不欲这回就把燕王世子打下去,不过是铺路罢了。”
陈瑞锦道:“您老人家神机妙算、步步为营,晚辈十分钦佩。”
龚三亦哼道:“我本老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陈瑞锦道:“姜还是老的辣。其实您老行事皆妙,只是杀伤力太大。丢个炸药包出去也不管最后成什么模样,横竖不怕事儿大,闹得敌方越惨烈越好。贾琮则只愿意把该弄死的弄死,不肯殃及池鱼。您别怪他,池鱼里头最多的便是寻常百姓,他舍不得人口。这会子不赶紧填满外洋那几个大洲,日后就没机会了。”见老头儿茶没了,遂帮着筛了盅茶双手捧过去。
龚三亦咳嗽两声,抬目看了她一眼,款款的接过茶来吃了。又说:“各处都有人去了,还怕什么。东瀛都平了。”
陈瑞锦苦笑道:“终归是西洋人先到的,马虎不得。”龚三亦不言语,只吃茶。过了会子,陈瑞锦又说,“倒是有件事,我想着,托老爷子最恰当不过了。”
龚三亦眯起眼来:“哦?”
“就是弥勒教和天师道之事。”
“司徒磐不是命人去收拾弥勒教了?”
“怕是去不了根子。”陈瑞锦道,“贾琮最头疼的就是宗教。他又舍不得下狠手、又怕他们趁着乱兴起。佛道两家都好,弥勒教和天师道都留不得。而大食教、西洋景教是他最容不得的。这两家教会权力极大,和官府类似,甚至收教徒的税钱。要不,您老就帮帮他?”
龚三亦哼道:“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哪里帮得上什么?”
陈瑞锦含笑道:“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本事大着呢。”
龚三亦道:“回头那小崽子又抱怨我坑了人口。”
“您老放心。这个随您坑。”陈瑞锦瞧着龚鲲眨眨眼,“是吧,大姐夫?”
龚鲲忙帮腔道:“可不是?天师道弥勒教连太。祖爷都不敢乱动,唯有搁着不动。我们也委实没有什么好法子对付。如今有了他们两家的信物,正好用用。三叔公,您老可有主意没有?”
龚三亦想了会子:“既有信物,自是好办得多。从上往下打最容易。”又看了他二人几眼,“当真给我?”
陈瑞锦行了个万福:“拜托您老了。”
龚三亦哼道:“既这么着,拿信物来。莫管我老人家怎么捣腾,横竖灭了干净。”
陈瑞锦连连点头:“如此最好,多谢先生。”
龚三亦又哼了一声,吃干净了茶撂茶盅子在案上。陈瑞锦又替他斟了茶双手捧上去。龚三亦面上自在许多,拿过来吃茶。吃了两口,看看陈瑞锦,道:“你这孩子,委实不错。”
陈瑞锦低眉一笑:“谢先生夸奖。”
另一头,王子腾与卫若蘅两个武将出身的主儿议论起兵法来,甄英莲领着圆圆上后头见王子腾夫人去了。贾琮遂拉了司徒岑出门逛去。
台湾府整个都是新建的,各处皆类后世风貌;岭南自然不能改得那么彻底。他二人走了大半日,寻了处小酒楼坐下喝一杯。司徒岑叹道:“这块儿才对。你们大佳腊的酒楼都不像中国。”又想了想,“也不想西洋。不知道像哪儿。”
贾琮耸肩哼哼道:“更方便了不是?”
司徒岑捏着酒杯道:“你今儿独拉我出来,是不是有事。”
“没什么,让你逛逛广州城。我也知道,蜀国就算新修基础建设也没法子像大佳腊那样,广州才是最好的参考。另外就是,过几日我们回去,要商议开设大钱庄、发行纸币。”
“纸币。那日在大卖场听陈姑娘提过。”
贾琮“嗯”了一声:“其实就是印刷得更精美、无法仿制的银票子。”慢慢的同他说起以纸币替代金银流通来。司徒岑从西洋回来,也见过西洋的纸币。如今市面上的银票子皆为各大钱庄所出,已替代了不少真金白银,然并未成大势。贾琮有意新建一处“花旗钱庄”,总部就设在香港。那块儿是自由港,最是别致,比设在哪国都合适。横竖蜀国有钱,他让司徒岑回去问问他老子想不想入股。“别的不敢说,钱一定大把大把的挣来。”
司徒岑先一口答应,再连着问了七八个问题。贾琮奇道:“你也没先问就答应了?”
司徒岑道:“你小子从不做亏本买卖。”
贾琮呵呵一笑,道:“我教你个巧宗儿。不论过了多少年,你们家早晚总要分家。蜀国既然归了你哥哥,不如你将这花旗钱庄的股份要了,保你子孙三百年富裕。”
司徒岑瞄了他一眼:“才三百年?”
贾琮摊手:“你有本事知五百年?”
“没有。”司徒岑抄起筷子夹了几根小菜吃,又随口问道,“吴国也有钱,怎么单找我来商议、撇开卫若蘅?”
“卫若蘅是个武将,还马上要出去打仗了,跟他说有什么用。”贾琮道,“再说,你们蜀国的海外殖民地离阿拉伯半岛最近,我这会子能想到的花旗钱庄最长远的投资就是中东那一带的石油。”
“嗯?什么?”
“石油。现在没什么用,最多百年之后便有大用。就在你瞧不上的那块地方。”贾琮歪头想了想,竟没想出合适的比方来,只得说,“解释不清楚。横竖不论纸币还是石油,你们蜀国都有的赚。”司徒岑抬目看了他半日,举起杯子来。贾琮也举杯,二人碰了下,皆一饮而尽。
他两个在外头直逛到晚上。先踩了两处夜市,又走马观花似的溜达了几座花楼,三更天过后才回到两广总督府。好在他们也不走正门,悄悄的不打扰人。贾琮回到客院一瞧,陈瑞锦已屋中坐着,忙上前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陈瑞锦道:“才刚回来不久。”乃指着案头一封书信,“说是给你的。”
“哦,谁写的?”
“妙玉师父。”
贾琮一愣:“哈?没短她的稿费啊,给我写信干嘛?”拿起来拆开一瞧,骂了一声,“他大爷的。”陈瑞锦问何事,贾琮将信递给她。原来是妙玉之美貌又被人盯上了。论理说她已藏到庵堂、且有两广总督王子腾护着,怎么都该清静才是。偏这回盯上她的正是王子腾之子王仁。
王子腾常年从军,不大得空管教儿子,王仁在京中便早成纨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后到了岭南,王子腾更忙了。也知道这儿子不成器,遂早早选了个得用的二女婿帮衬自己。如今外头谁不知道王家大爷不顶事?横竖他媳妇是个好的,并替王子腾养下了聪慧懂事的孙子,王仁的事王子腾也不大管了。
妙玉初到广州时,知道些风声的闲人皆以为她是香港白令仪大人养着的,虽好奇、并不敢惹。后白家倒了又是王子腾供着,旁人只道王大人接手了这个美貌姑子。再后来龚三亦拿住香港,妙玉的一应供给又归龚三亦出了。闲人遂好奇,究竟是怎么个姑子能引得三个老头争先恐后护着她?乃趁着吃酒的功夫寻王仁打听。
王仁不知此尼来历。他虽纨绔,年岁也这么大了,并不鲁莽。本以为是别家养的女人,恐惹麻烦,故一直未去看过。近日听人这么一提起来,也得了兴致,遂去寻他母亲打探。王子腾夫人亦不清楚,只知道是“受人托付帮着照看的”。王仁思忖道,“如此说来,不是我老子和香港那个老头的外室?”心下好奇,跑去檀度庵瞧瞧。
妙玉这会子已年逾三十,然容貌极美,气度飘然如天外之人。王仁在花柳繁华处打滚了数十年,何尝见过这般女子?乃试探着纠缠了些日子,见他老子分毫不知,胆子愈发大了。妙玉顾忌他的身份、不敢上王子腾那儿告状去。因她的诗文常年是荣国府的中华书局刊印了卖的,遂托了书局里的人给贾琮送信。偏那掌柜的太忙,忘记送出去了。今儿贾琮在广州城闲逛的时路过了自家书局,领着司徒岑进去参观了一趟。那展柜的看见他才想起此信来,没敢当场拿出来,待他走后方悄然送来王子腾府上。
贾琮对王仁的印象从上辈子就不好。依着曹老先生的原著,他们家福儿九成就是让这个没心肝的舅舅给坑了。只是调戏个把姑子与王仁这般大爷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贾琮没法子拿这个做筏子修理他,有点犯愁。
陈瑞锦看完信撂回案上,道:“王子腾的亲儿子、琏二嫂子的亲兄弟。”
贾琮苦笑:“不然早修理了。这身份,修理不狠没用,修理狠了王叔父凤姐姐不答应,拐弯抹角的收拾他又恐怕王叔父看出来——他老人家知道得特别多。自家营中也少不得有人渣。”
陈瑞锦想了想道:“他知道游侠儿么?”
“知道。”
陈瑞锦皱眉:“这个就不该告诉他。”
贾琮撇嘴:“两广也有不少需要游侠儿帮着收拾的人,得跟他商量,不然恐怕误伤能吏。王仁天然就有豁免权。妙玉的诗文可赚钱了,再说还有龚先生的颜面。”又不痛快道,“妙玉已拿中华书局当盾牌稍作抵挡,不然他更有恃无恐。真不给我面子。”
“区区个卖文的姑子,王大爷岂能将她放在眼里?”陈瑞锦淡淡的说,“又不是你姘头。”
贾琮叫屈:“是姘头也是贾宝玉姘头好么?与我什么相干?”
陈瑞锦忍俊不禁:“色字头上一把刀。王仁既从未见过这般女子,没得手就不会轻易放过。你还得忌惮他老子。”又似笑非笑道,“若捅到龚三亦那儿去说不得老头会废了他——这会子正有力气没处使呢。我瞧你怎么办。”
贾琮拍案:“对啊,龚先生正得空呢。她干嘛给我写信?向龚先生告状不是又近又便宜?还是她姨父那系的人。”乃寻了个信封将妙玉的信囫囵套了进去,重新封上,提笔写了“龚三亦先生手启”,得意道,“明儿早上打发人送过去。”见陈瑞锦看着他直笑,茫然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陈瑞锦转身出去。贾琮总觉得哪里不对,脚下不觉跟着她到了院子里。陈瑞锦仰头看了看树梢之月,含笑道,“寻个没成亲的公府少爷求助,总比寻个老头儿求助心里舒服些。她未必对你存了什么念头,这本是人之天性。”
贾琮怔了三秒钟,赶忙说:“亏得马上就能成亲了!”
正文 第610章
妙玉写来的求助信,贾琮次日一大早就打发人送给龚三亦了。陈瑞锦迷之不高兴。脸上如平素般淡淡的,贾琮就能感觉到不爽气场。偏王子腾喊他出去陪客。所谓陪客,无非是陪着司徒岑——王子腾同卫若蘅聊上瘾了,没空搭理他。贾琮只得心不在焉陪着司徒岑出去晃悠。
司徒岑本想接着逛广州城,瞧他没劲儿,问道:“怎么今儿懒的紧?”
贾琮呆着一张脸:“未婚妻不高兴,心里不踏实。”
司徒岑嗤笑摇头:“我当什么事呢。”又道,“女人心思古怪。理她呢,过会子就好了。”贾琮不言语。二人默然走了大半条街,司徒岑忍不住问,“白眉赤眼的怎么就不高兴了?”
贾琮抿嘴,又捱了半日才慢吞吞道:“王仁那厮欺负良家……额,良家尼姑,良庵尼姑。那姑子同我们家有点子瓜葛、求到我跟前来了。”司徒岑“噗”的笑了。贾琮忙说,“我并没管她,只让人传信给她一个长辈的朋友。”乃冤屈满面,“我没做错什么呀!而且多年来我一直不大喜欢那姑子。”
司徒岑眼中顿时冒出笑意,强拉下嘴角道:“那姑子漂亮么?”
贾琮横了他一眼:“我见过的漂亮女人少么?”
司徒岑打了个响指:“吃醋了!”
“少引风吹火!”贾琮哼道,“我俩踏实着呢。她知道那姑子底细,根我八竿子打不着。”顿了顿,“那是我大姐姐早年照看过的,她家长辈又跟我家一个长辈有些交情……横竖真真跟我没半点私人牵扯。”
司徒岑兴致起了,从马上探半个身子凑到贾琮跟前:“怎么一个姑子?不如咱们瞧瞧去?”
贾琮抖了抖缰绳,摆手道:“不去。你是多闲!”
司徒岑愈发好奇,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去瞧瞧,说不得能瞧出什么来?不然,你自己闷头瞎猜陈姑娘做什么生气,猜到成亲也猜不出来。”
贾琮今儿早上翻来覆去想了无数回,愣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脑子正乱呢。听他一念叨,心思便有了几分活络。司徒岑瞧着有戏,又撺掇了几句。贾琮想着,也不知那信在自家掌柜的手里压了多久,不如去看一眼。到底是曹先生归入了十二钗的主,别让人欺负得太狠厉。遂扭头看着司徒岑道:“先说好,人家是出家人,你莫打歪主意。”
司徒岑连声喊冤:“我是没见过美人的人么?西洋的波斯的大食的,琳琳种种都见得比旁人多!”贾琮本是白嘱咐他,遂当真拨马往檀度庵而去。
二人到了门口,一眼看见庵堂外头几株大樟树上拴了十来匹马,有两个小厮在跟前看着。贾琮与司徒岑对视一眼,都猜王仁来了,赶忙跳下马赶着进去。
到里头跟姑子打招呼,贾琮自称是“香港龚先生家中晚辈”,来探望妙玉师父。那姑子遂变脸变色的,支支吾吾道:“妙玉师父这会子有客人。”
贾琮皱眉:“不论是谁,领我进去。”姑子不敢动。贾琮从前来过这庵堂,乃问道,“她可住在原先那处?”姑子点点头。贾琮撤身快步往里走。司徒岑心知有热闹瞧,紧紧跟上。
拐了几个弯子望见妙玉那小院,外头或立或坐散着三五个小子,正嘻嘻哈哈说笑呢。贾琮几步走过去,小子们登时沉了脸拦住他:“什么人?胡乱往人家庵堂里闯!”
贾琮好笑道:“难道你们主子没有胡乱闯庵堂?”
有个大点的走出来打量了他几眼道:“我劝二位爷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莫要打这位师父的主意。”
话音未落,忽听里头稀里哗啦一阵乱,有女子嘶喊声。贾琮抬脚踹翻跟前那小厮,司徒岑也踹翻了一个,二人直往里闯。进屋一瞧,好家伙,正赶上经典场面!几个丫鬟婆子让一伙男人打得倒地的倒地、扶墙的扶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一个带了面纱的淄衣女子逼到墙角,那女子手持剪刀正抵着自己的脖子。男人右手举刀,抬左手撕下那姑子的面纱喊道:“都瞧瞧这贱人什么模……”最后一个“样”字没说出来,他已呆住了。那面纱下的脸极美,宛如出水芙蕖般清静透亮。别的男人见揭面纱也都朝他们那头看去,也看呆了。
满屋子唯有贾琮是认识她的,免疫,几步蹿上前一拳将那男人打翻在地。那男人躺在地下依然发愣——并不是王仁。妙玉也吓得厉害,拿着剪刀又愣了片刻,半晌,浑身发颤靠着墙缓缓坐下,张嘴说不出话来。
贾琮扭头一看,阅尽美人的司徒岑也杵在那儿了。不禁磨牙:“这都什么人嘛!”乃踢了那男人一脚,“知道这位师傅身份么?为什么来撒野?”却看他人还在地下躺着呢,眼睛依然去瞧妙玉,内里鄙视,又踢了他一脚,“真给我们男人丢脸!”司徒岑这会子方醒过来,赶忙帮着揍那人的手下。他身为蜀王之子,自幼习武又游历多年,几下子便揍得那帮人满地找牙。二人联手将这一屋子男人打了出去。
贾琮回头看看妙玉的丫鬟婆子们也都爬起来了,喊道:“搬两把椅子到外头来。”有两个乖觉的丫鬟看他显见是来帮忙的,赶紧搬椅子出来。贾琮与司徒岑二人大刺吧啦坐在小院当中,满地滚着被揍得灰头土脸的手下败将,颇有几分黑。社会大佬之感。遂问他们身份来历。合着这帮人并非王仁手下,方才掀妙玉面纱那位乃是王仁媳妇的亲弟弟,听说姐夫迷上了一个姑子,替姐姐整治狐狸精来了。
贾琮嗤道:“你姐夫自己好色,欺负一个姑子顶什么用。没有妙玉也有妙银妙金妙天王妙皇帝咳咳……”司徒岑莫名瞧了他一眼。贾琮摆摆手,“王仁在外头沾花惹草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家里的姬妾也不少。你这是闲的么。”
王仁那小舅子蹲在地下叹道:“这个姑子实在不寻常。我姐夫誓死要娶她当二房,还说让一应规矩依着娶嫡妻的办。”
贾琮知道妙玉为人清高,漫说王仁娶她做二房,纵是三十六抬大轿抬她去做正房大奶奶妙玉也必不会肯的,乃冷笑道:“你姐夫想娶就能娶了?你们就没想过人家肯不肯答应?”
小舅子道:“她一个姑子,我姐夫那身份,哪里由得她肯不肯。”
贾琮哑然。半晌才说:“既然知道她也是不得已,你来寻她的不是作甚。”
小舅子道:“我只想划花了她的脸,让她再勾搭不了男人。姐夫再恼怒,大不了我老子揍我一顿,养上两个月又是一条好汉。还能将我如何?”
贾琮默然良久,叹道:“你说得太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他扭头看着司徒岑,“我想文艺一下。”
“嗯?”司徒岑不解,“什么文艺?”
“就是酸一下。”贾琮看了看下头这群人,苦笑道,“岭南已经算是个比较清明之处了,王叔父是个好官也是个能官。然而依然没有弱者说理的地方。你听王仁这小舅子所言,有哪里不对么?”
司徒岑想了想:“没有哪里不对。”乃瞧了一眼那小舅子,“他们家没多大来历吧,比不得王家。”
“自然比不上,差得远了。然王大奶奶是个极靠谱的。”贾琮也瞧了那人一眼,“今日此事当是他自己的主意,不是王大奶奶的。”
小舅子忙说:“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姐姐半分不知情。”
司徒岑道:“王大奶奶家中少不得因这门亲事得了许多好处去。如今王仁迷上一个美貌女子,且不论是姑子是寡妇是粉头,横竖他要娶二房。王大奶奶和其娘家显见是拦不住的。二房比不得寻常姬妾。她若得宠,还不知多少好处得从王大奶奶家流走。王仁左不过瞧上了她的模样儿,但凡妙玉师父没了这张脸,于王大奶奶而言就没了威胁。”
贾琮点头:“这位仁兄果然只需要付出‘让老子打一顿’的代价,妙玉的死活就无所谓了。”乃回头瞧了眼屋门,“其实我不大喜欢这个姑子,嫌弃她孤高诡僻、不知深浅。饶是如此,也不能不管。阿岑,你有法子么?这种事,倘若在你们蜀国,若是你某个弟弟的小舅子如此行事,会如何处置?”
司徒岑正色道:“不处置。”
“嗯?”
司徒岑又说一遍:“不处置。”乃反问道,“怎么处置?不就是揍一顿?自然也不是我揍,某个弟弟、或某个弟弟之岳父揍。难道还当真让皇亲国戚犯法与庶民同罪么?”
贾琮又想了半日,叹道:“没有监督当真不行啊……”
司徒岑也回头看了眼房门:“亏得咱们俩来得及时。这姑子若是毁了容,好生可惜了得!”贾琮眯起眼打量了他几下,司徒岑无事人一般。
遂听外头一阵脚步声起,有人“咚”的踹开院门闯了进来,劈头就喊:“不得撒野!”
贾琮司徒岑抬目一瞧,可不正是王仁么?都呵呵笑道:“正主可算是来了。”贾琮乃指着闹事的那个,“王大爷,这位是你小舅子不是?”
王仁瞧见院子里这阵势也怔了怔,上前狠狠踹了小舅子一脚。那小舅子趁势抱头而滚,显见是个时常挨打的,知道怎么避开力道。王仁拿起脚就往屋里冲,贾琮暗暗伸腿过去绊了他一下。耳听“扑通”一响,王仁摔了个狗啃泥。司徒岑在旁拍手:“摔得漂亮!”
王仁恼道:“琮儿!你做什么呢!”赶忙爬起来。
贾琮慢悠悠道:“王大哥。看在你是我亲嫂子的亲哥哥份上,小弟善意的提醒你一句。里头这位妙玉师父背后不是没有靠山的,且这个靠山不是你老子。光天化日的你别做你娘的白日梦!一个聪明、漂亮、才华横溢的女子,带发修行十几年,巴巴儿没人惹她?唯你运气好、让你捡到了?当别的男人都是瞎子?你还当真没这个福分!”王仁一愣。贾琮森森的道,“从她十几岁开始,觊觎她的男人没一个身份低的,个个高出你一大截去。偏没一个有本事夺了她去不说,还碰得头破血流。”王爷就死了两个……
王仁愣在当场,半晌才说:“她什么来历?”
贾琮叹道:“这位师父的来历小弟不便告诉你,你回去问问王叔父。横竖她想嫁人不愁没好人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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