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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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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澄绷着脸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福儿又不是道士,没学过炼丹。”偏她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贾桂鼓起腮帮子:“再笑我生气了!”他们三个愈发笑的厉害。贾桂干脆往案上一趴,“罢了,你们笑足了再说话。”

    苏澄忍了半日才忍下笑去,道:“你就因为这个不自在?你往日没怎么出岛,也怨不得你。我倒是想去瞧瞧你们星舰学院的实验室呢。”

    贾桂叹道:“也不是因为这个。”

    董愚道:“她只是憋的慌。论理说吓唬了邓家这么一大通、他们又没瞧出破绽来,怎么还不肯退婚?”

    贾桂又趴回案上,有气无力道:“他们不是迷信么?不是已吓成那个样子了么?那个邓老头儿瞧着挺明白的啊。他若糊涂,他们家凭什么这么大势力?”

    苏澄耸肩道:“荆州又不是京城,没那么多虎狼环伺。已成势力的人家,自家不犯什么大错就不容易倒。强到能弄垮邓家的,但凡跟他们没仇,都杀进京去了。至于迷信么……”她淡然道,“书上不是说了?但凡有了足够的利润,铤而走险也算不得什么。我并没指望单凭冒个白烟、枯死些野草便能唬得他们家退亲。这些都是策应用的,楚王和盯上了巧克力生意的富商、富商背后的各家王爷才是正面大军。”

    贾桂抬起头来:“他们家就是书里头写的大地主阶级了?”

    柳小七道:“别老惦记书上写了什么。”

    贾桂道:“我在想着,撺掇些佃农去南洋会不会就撬了他们家的根呢。”

    苏澄道:“那得多费劲儿?我跟他们家也没仇,只管脱身出来便好。顺带把‘巧克力’这三个字宣扬出去,先不卖,憋死他们。”

    贾桂拍掌道:“饥渴营销!”

    董愚在旁拉了拉她:“管什么营销呢,能赚到钱便好。白白学了那么多词儿没用。”

    贾桂摊手:“我这不是正理论联系实际呢?其实学校里教过绿矾油就是稀硫酸来着,我没想到这上头去。”

    苏澄笑道:“这有什么好唠叨了,她爱怎样怎样。”乃扶了扶额头,“不是议事么?”

    柳小七道:“楚王这会子已经惊动了,我特打发了人上他耳边吹风去,只等着旁人一个个加进来。还有,把邓家吓唬了之后,他们未必会直接退亲。”

    苏澄挑了挑眉:“不怕满门抄斩?”

    柳小七道:“舍不得放过。终归与苏家结亲有钱和权两个大利。”

    苏澄想了想:“你觉得,他们还想跟我那两个庶妹结亲?”

    “或是你弟弟。”

    “想都别想!”苏澄皱眉,“我弟弟才多大。”

    柳小七瞧了她一眼:“你自己想想你弟弟多大。小吗?”

    苏澄一想,她弟弟也十四了,议亲委实不算迟,眉头愈发紧了,“他们家的姑娘我见了几个,都不出挑。横竖我瞧不上。”

    “你若瞧不上邓家的姑娘……”柳小七思忖道,“那八成就得让令堂大人收你哪个庶出的妹子记在名下了。”

    “没门!”苏澄脱口而出,“我母亲不认。”

    柳小七道:“那你想想如何应付。”

    苏澄摆手道:“应付什么?‘不高兴’就够了。”

    柳小七道:“此事也由不得你们娘儿俩高兴不高兴。令尊大人和老苏大人为了颜面和将来与邓家往来,多半会这般决定。”

    “那也没门。”苏澄哼道,“不是我娘生的谁也别扒拉上来。”

    贾桂有几分好奇,探了探脑袋:“你们这样的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苏澄抿嘴:“就是家里头时常有人给你惹不痛快呗。你只想着,本来从外头回家去,欢欢喜喜的,想着家中都是疼爱自己的大人,多安心。倘若家里还有一大堆的外人,成日盘算着如何从你手里挖你的东西进她们自己手里,烦人不烦?”

    贾桂摸着下巴道:“怎么我爹和三叔挺和睦的?”

    柳小七道:“那是你三叔本事大,非但不要你爹手上的好处、还能从外头弄好处回去。且你亲祖母不在了、贾琮的亲娘死得极早、那位大太太又没儿子。不然跟别家也没什么两样。你们家这样的特例不能算。”

    贾桂叹了口气:“这趟出来之前我娘是跟我说了许多事儿,听着犹如听评话似的,不大实在。”

    苏澄哼道:“要不你来我们家住几日?让你亲眼看看。”

    “好啊!”贾桂眼神一亮,“我还没去别人家住过呢。”

    苏澄懒洋洋道:“事先声明,憋着了不管我事。”

    贾桂嘻嘻笑道:“不会不会!跟着苏姐姐哪儿会憋着呢?”柳小七与董愚互视一眼,没言语。

    次日,贾桂便扮作一位“从京城来的王姑娘”上苏家投帖子去了,说她认得苏澄。她爹早年曾在京城当过户部员外郎,后调职出京。如今她跟着表兄来荆州游玩,听说苏铮大人已到荆州、还带着苏大姑娘回来了,便来求见。因他们这趟来没带着丫鬟婆子、身边跟着的都是特种营兵士,她遂雇了辆马车、带了位兵士扮作仆人。那门子听说她一个京中小姐连个丫鬟都没有、又穿了身平民女子的衣裳,眼中便有几分蔑然。贾桂这辈子头一回遭人白眼。虽知道是误会,心里头也隐隐有几分不自在。

    不多时,有丫鬟亲来门口相迎。那门子见来的是苏澄身边要紧的立夏,赶忙迎上去:“哎呦~~立夏姐姐,您竟亲自来了?”回头看贾桂的眼神儿都变了。

    立夏道:“这位王姑娘是我们姑娘在京中的旧识。”乃叹道,“姑娘说,这一到了荆州,再难见故人了。”

    “哦哦,原来如此哈哈哈……”门子满脸堆笑,“辛苦立夏姐姐,姐姐请~~”贾桂瞧他变脸变色的,心中暗叹:哎呀,世态炎凉啊——

    立夏领着贾桂一径走到苏澄院子,老远便听见有人在吵闹。立夏皱眉:“怎么还没散?”

    贾桂本是来玩儿的,闻听有热闹眼睛都亮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立夏扭了下嘴唇:“世上总有老鸹子以为自己是山鸡,敢上凤凰门口哇哇叫。”

    二人走到院门口,只见一个俏丽的丫鬟正叉着腰与人争吵,对面立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瞧打扮当是苏家的姨奶奶,姨奶奶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并一个媳妇子。那姨娘见立夏领了个不认得的小姑娘过来、那姑娘又朴素,肆无忌惮往贾桂身上脸上瞧,瞧得贾桂浑身不自在。

    立夏皱眉道:“怎么还在吵?莫要惊扰了姑娘。快些打发她们走。”

    那门口的丫鬟身上穿着月白色绫衫、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头上还插着珠花,显见是京里头来的,拿嘴一努对面的姨娘:“可烦死人,偏是赖着不走。”

    那姨娘大声喊道:“我不过是担心府里头的安全,何苦不让人进去瞧瞧?”还瞧了贾桂一眼。贾桂心里好奇得犹如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偏她还算知道这会子不能吭声,只闪着亮眼睛在旁站着,脸上明晃晃写着“看戏”两个大字。

    立夏皱眉道:“还望这位姨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您老若是不知道,我且提醒一番如何?”

    姨娘又瞧了贾桂一眼,看了看那媳妇子。那媳妇子扯开嗓子喊:“大姑娘,我立誓,真的看见有一高一矮两个黑衣裳的男人进了你们这院子!若不早些搜出来,怕是要惹祸的!”乃两步上前拉住了贾桂的手,“这位姑娘,你说呢?我瞧得清清楚楚,自打进去了便再没出来。”

    立夏与那门口那丫鬟面色俱一沉,尚未来得及说话,贾桂先道:“这位大婶,你半夜不睡觉、特特来苏姑娘门口盯着,是想来她这院子偷东西还是早知道有人会进去这院子、特特掐准了点儿在此处候着?”那媳妇子顿时噎住了。乃盯了贾桂半晌,手上不禁使了劲儿。贾桂赶忙甩开她的手,“哎呦疼死了!”贾桂打小便学骑射格斗,手劲儿比寻常女孩子大得多,反倒甩了那媳妇子一个趔趄。

    媳妇子忙道:“我半夜起来小解,看见两个黑衣人的影子,便悄悄跟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终进了大姑娘的院子、再没出来。”

    贾桂“哇”了一声:“你好棒棒哦~~半夜看见两个黑衣人的影子,你居然没吓着?还敢一路跟着走?不怕他们是盗贼么?”

    媳妇子道:“我就是怕他们是盗贼啊!”

    贾桂道:“那你怎么没喊护院的来?”

    媳妇子瞧了姨娘一眼,姨娘冷笑道:“这不是恐怕有什么误会么?”

    贾桂天真的问:“什么误会?”

    姨娘甩了甩帕子:“我哪里知道是什么误会?”

    贾桂愈发奇了:“不知道你喊什么?”

    姨娘才要说话,只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澄款款立在后头,嗔道:“福丫头跟她们耍什么嘴皮子呢,耍得口渴了还得吃我的茶。”

    贾桂笑道:“挺好玩儿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

    苏澄道:“你对寻常人家的姨娘、小媳妇子有什么误解?哪儿来那么多人精。”乃引着她进去。贾桂便上前携了她的手,二人都没看那三位一眼。

    眼见她们要进去,那姨娘喊道:“姑娘是不是不敢让我进去?”

    苏澄并未转过身来,道:“我不高兴让你进来、你就进不来。”乃命,“赶走。”

    姨娘愈发大声:“惊动了老爷,姑娘愈发没了颜面。”

    立夏喝道:“我们姑娘凭什么没颜面?”

    姨娘冷笑道:“竟不知道大姑娘可守没守规矩?”

    苏澄这才转过身来:“规矩?规矩从来都是你们守的,我不用。只要我高兴,改规矩也使得。”

    贾桂在旁兴致勃勃念道:“律法是由统治阶级制定的!”苏澄横了她一眼,拽着她进去。

    那姨娘在后头不甘喊道:“这天下的女人谁都得守着规矩!大姑娘岂能两样?”

    苏澄只做没听见,摆手命人关门。倒是贾桂不知从哪里来的欢喜劲儿,拖着苏澄的手笑眯眯回头道:“谁告诉你的?去骂他去。他骗你的~~”

正文 第573章

    苏澄拉着贾桂进了院子,吩咐人替她安排床帐和梳洗的家伙。贾桂忙说:“我有呢!在客栈里头。”她眨了眨眼,扯着苏澄低声道,“姐姐,你还没说要我留下来住呢。”

    苏澄笑道:“在自己院子里还装什么?你当没人看出来你是个大小姐么?”

    立夏她身后笑道:“王姑娘,来日扮作穷人家的女孩儿可得把袜子换了去!”

    贾桂“哎呦”了一声:“你连人家袜子也看啊!”

    立夏道:“还有姑娘这手指甲也长了些。”

    贾桂只有两个小手指头留了点指甲,并不长,乃伸出来道:“我又没染凤仙花……”

    立夏道:“做活不方便。连个丫鬟婆子也没有的姑娘,许多事都得自己做。”

    贾桂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叹道:“亏的我不会去当细作,不然还不定怎么死呢。”

    苏澄敲了她一下子,命人上客栈去取贾桂的换洗衣裳等物,对外头只说是大姑娘要留那王姑娘在家住几日。贾桂想起一事来,瘪了瘪嘴:“小愚早就知道我会露馅,也不提醒我,还让我把从家里带来的包袱也预备好。昨儿白白上街买了那么些衣裳。”

    “他若事事帮你想了,你还历练什么?”苏澄问她,“依你看,外头那三个女人是来做什么的?”

    贾桂随口道:“想找你的麻烦呗。”

    苏澄轻轻摇头:“若想寻我的不是,直上我老子那儿告状就是了。”

    “嗯?那她们是?”

    “那姨娘又没孩子,踩了我没好处。”苏澄微笑道,“左不过想拿着点子事儿要挟我、诈我几个钱罢了。”

    贾桂摸了摸鼻子:“还不如老老实实说自己艰难、打个秋风让人帮衬一把。”

    “她哪里艰难了?”苏澄懒懒的道,“衣食无忧、不用做活,除了偶尔伺候我老子也没什么事做。”

    “那她要那么多钱干嘛?”

    “有钱还怕没处花么?纵然不花,看着也舒服啊。你当谁都像你好命呢。”苏澄横了她一眼,“何不食肉糜。”贾桂撅了撅嘴。苏澄伸个懒腰骂道,“柳小七做事太不小心了,被人跟踪竟没察觉。”

    贾桂随口道:“诸葛亮还有个失街亭呢。”旋即眉头一动,“不对。”

    “嗯?”

    贾桂低声凑到她耳边道:“苏姐姐这院子里,不止是京中带回来的人吧。”

    苏澄道:“还有家里安排下来的。怎么了?”

    贾桂见她不遮掩,也坐下道:“柳七哥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她是陈姑姑的同门。大内高手在左近藏着陈姑姑都能觉察出来,何况一个寻常的媳妇子?干他们那行的就不许有什么不小心,不小心的早都死了,越是夜深人静他们越仔细。那媳妇子若当真只是半夜起来小解瞄见了一眼,七哥未曾察觉还说得过去;若跟踪上了你们,跟不了几步便会被他发现。”

    苏澄立时明白其意。倘若柳小七本事有那么大……除非是自己院子有人半夜醒来瞧见了什么、说与那媳妇子或姨娘知道。她母亲张氏替自己预备院子,选的人自然都是最放心的。换而言之,张氏最信任的人里头恐有叛徒。她与贾桂对视一眼,道:“你既要住下,先同我去见见母亲和祖母。”

    二人遂携手往张氏院中去拜见。张氏这会子已知道女儿来了个京中的旧友王姑娘,正让人去预备见面礼呢,便听说女儿已领着人到了院子门口,忙让她们进来。才打个照面张氏便知道这女孩儿不俗。眼睛极亮且清澈,眼珠子咕噜噜转,面上总带了几分笑意,精气神儿与苏澄有几分相似。自打苏澄回来,张氏的屋子里平白添了许多贵重之物。王姑娘眼光扫过这些东西多半熟视无睹,只多瞧了两眼一副颜真卿的真迹。再看她穿着簇新的布衣裤布鞋,举止却端庄自若,行个礼吃个茶皆规矩大方,显见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了。不禁好笑,问自己女儿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苏澄见她目光了然,笑瞧了贾桂一眼:“母亲别问,横竖是我朋友。”

    张氏又问名字,贾桂忙说:“我叫福儿!”

    张氏睁大了眼。她若说她叫桂儿张氏必猜不着是谁,贾桂这名字在外头没人知道;偏张氏却记得苏澄提过一句“荣国府的福儿”,登时猜着了,诧然看着苏澄。苏澄笑点了点头。贾桂看了看她们娘儿俩,也明白自己露了馅,嘟囔道:“这都能暴露……”

    苏澄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腮帮子:“你哪里像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儿!”与张氏一齐笑了起来。

    贾桂瘪瘪嘴,岔开话题:“苏伯母,我与苏姐姐猜,她院子里怕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人呢。”

    张氏忙问:“怎么了?”

    苏澄道:“昨儿晚上福儿使了个高手来见我、与我约今日相会之事……”她随口将柳小七说成是荣国府的保镖。

    张氏大惊:“那保镖是男人?”

    苏澄道:“男人女人有什么打紧?那人原先是大内护卫,保护天子的。后太上皇失踪、宫中大乱,他没处可去便往福儿她们家开的镖局做了镖师。他们当年在宫里头也护着太皇太后、娘娘公主的。”

    贾桂插话:“还有不少是太监呢。”

    纵然天下分了这么些年,张氏心里头皇宫依然是个深不可测之处,惊惶半日,便忘了纠结什么男女。苏澄又将那个姨娘上自己院子门口来闹腾之事说了一回。张氏闻言默然良久:“我这就使人查去。”

    苏澄想了想:“顺带连母亲的院子一并查了。”张氏缓缓点头。

    苏澄又领着贾桂去见苏老夫人。老太太亦是才一瞧见贾桂便知道她乃大家小姐,又听说“姓王”、“父亲曾任户部员外郎”、“后调出京城”便笑了起来:“好孩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呢。”贾桂再次不知何故掉了马甲,好不伤心。苏澄在旁笑了半日。

    小姐妹两个回到苏澄的院子,去客栈取包袱的也回来了。董愚直将贾桂从家里带来的那个给了苏家的人,昨儿买的新衣裳压根儿没带来。贾桂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鼓着小脸蛋子规整物件儿。

    她每年都要被丢去兵营军训一两个月,这回随身带的都是特种营的东西,苏澄瞧着极新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个什么?”

    “手铐。”贾桂道,“遇上坏人使的,比绳索便宜。”

    苏澄没见过,问道:“怎么使的。”

    贾桂坏笑了一下:“想不想试试?”话音未落,拿起手铐甩了下。

    就听苏澄“哎呀”了一声,两只手腕子便让她铐在一处了。“这……这……”苏澄挣了两下,恼道,“快给我松开!”

    贾桂笑嘻嘻伸手在手铐上不知怎么拨弄下,“咔嘣”,手铐解开了。“这玩意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只得了几十个样品,我从杨大伯那儿顺来的。”

    苏澄拿起来琢磨了半日,贾桂便教她怎么使。苏澄道:“真真有趣,比衙门里的镣铐轻便多了。改明儿也给我弄一个。你怎么开打的?”

    贾桂晃了晃手腕子:“钥匙在这儿。”二人遂一样样琢磨贾桂带来的那些东西,蘑菇掉了不少功夫。

    到了下午,趁苏澄去见她母亲,贾桂独自坐在院中看评话儿,苏澄的丫鬟们也不理她。眼看四下无人,有个粗使婆子便凑上来搭话。“姑娘是哪儿的人呐?”“来荆州做什么呢?”“怎么认得的我们姑娘?”如此这般。贾桂早猜到会有人来套话,只管信口堵她,句句都真、句句都虚,那婆子扯了半日什么都没打探着,悻悻的走了。立夏在屋里瞧了个分明,只说姑娘吩咐她出去做点子事,掩门往张氏院中报信去了。

    既有线索,查起来就容易了。张氏立时拿了那粗使婆子全家,随意捏了个借口要打死。那家人哭天喊地,可当家主母要打死几个奴才算什么?张氏只命“拖出去”,上来几个粗壮的仆妇将那婆子全家捆上便要拖走。婆子见张氏连审都不审就要命,吓得大喊:“奴才有话说!”

    张氏冷笑道:“我不想听。”

    婆子哭喊:“都是何姨奶奶的主意!奴才并未得她几个钱!”

    张氏一愣。这何姨娘根本不是白天上苏澄门前寻不是的那位。乃命:“拖回来。”婆子早吓得没了魂儿,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何姨娘便是二姑娘与二爷的娘,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因遭了灾,父母把她卖到苏家为奴。前些年她兄弟出息了,去吴国做买卖发了财。有心赎回姐姐,奈何他姐姐早已做了苏韬的姨娘,儿女也都这么大了。遂想着帮他姐姐在苏家过得好些。偏苏家也不是什么穷人家,何家大爷拿着银子替何姨娘挣不着什么脸面。钱么,总有用处。苏家下人的月钱都不多,何姨娘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人,这婆子便是其中之一。

    昨晚上婆子起来小解,可巧看见有两个黑衣人从院中穿过、进了大姑娘的屋子,吓得人都傻了。偏她屏气凝神等了不知多久,再没见黑衣人出来。直候到天亮,除了姑娘有几分惫懒、多睡了会子,其余一切如常。这婆子清清楚楚自己并未看花眼,赶忙跑去告诉了何姨娘。至于何姨娘做了什么她便不知道了。

    张氏闻言心中纳罕,猜不出何姨娘所为是个什么用意。苏澄也在屏风后头听审,因贾桂是来看热闹的、自然少不得连她一起带了来。贾桂遂负手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那婆子见了她,吓得打了个哆嗦。贾桂生的有几分像她母亲。平素笑着很是可亲,绷起脸儿来也有几分不怒自威。乃挑着丹凤眼问道:“那个姓何的听了你所言,脸上是什么神色。”

    婆子道:“变脸变色的,横竖没开口说话。”

    “她没说话了多长时间?”

    婆子怔了怔:“老奴不知道,横竖很久。”

    “有一刻钟没有?”

    婆子想了半日:“只怕有。”

    “变脸变色,都是什么神情?一一细述给我听。”

    婆子苦笑道:“姑娘难为奴才了,哪里记得起来。”

    “原来今儿上午的事儿、下午你就不记得了。”贾桂转身向张氏道,“苏伯母,此人无用,打死吧。”

    张氏尚未开口,婆子抢着说:“她……她先是大惊!”

    “嗯,你还有点子记性。然后呢?”

    婆子吓得厉害,精神高度集中,仔细想到:“然后猜疑,然后迷瞪不解,然后惧怕,然后又迷瞪,又欢喜,又惧怕,横竖这几样来来回回的。末了那神情,老奴看不明白。”

    贾桂偏了偏头:“感觉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么?还是想到了主意?还是赌一把?”

    婆子细想良久,道:“仿佛是想赌一把。”

    “你再想清楚,是想赌一把么?”

    婆子又想了半日,在心里头把那个何姨娘的神色掂量来掂量去,道:“委实是想赌一把。”

    贾桂点了点头:“好。苏伯母,让人带她下去吧。”

    张氏命人将其带了下去,问道:“福儿,你可明白了什么没有?”

    这会子苏澄已从屏风后头出来了。贾桂乃坐下道:“三叔说,‘换位思考’是假设自己是别人、处在别人之境遇,猜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那个何姨娘,没念过书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地球上有大内高手这种生物。有黑衣人进了苏姐姐的院子却不曾出去,她肯定想不到七哥飞檐走壁走跳了窗户。不然,她必会以为苏姐姐偷人,直闹到苏大人跟前去了。”

    苏澄捧起茶盏子道:“故此,她今儿不是来寻不是的,是来打草惊蛇的了?你觉得她是怎么想的?”

    贾桂道:“她害怕,而且害怕了好几回。她若以为拿着了你的错,为什么要害怕?难道不应该是得意洋洋么?听那婆子所言,她面上从没出现过‘得意’这个表情,到最后也只是赌一把。”

    苏澄思忖道:“她既然想不到大内高手上头去,还怕什么?”

    “怕鬼神呗。邓家祠堂祖坟不是才闹了一大通事儿么?她以为苏姐姐擅鬼神之术,偏她这些年又惹了苏伯母许多不痛快,方害怕的。”乃轻叹一声。

    苏澄含笑托了腮帮子:“你叹什么气?”

    “我有点理解苏姐姐的心情了。”贾桂鼓着脸道,“难怪你不愿意让庶妹认在你母亲名下。换了我也不愿意。”

正文 第574章

    贾桂随口一言,惊得苏澄之母张氏险些站起来:“谁要认在我名下?”

    苏澄忙说:“没呢,不过是我们猜的。我既不嫁,邓家未必肯放过这好处,八成会与咱们家另外结亲。我弟弟他们想都别想。或是他们嫁个姑娘给小二,或是二姑娘嫁过去。苏邓两家要结亲之事早已传遍荆州。为着颜面好看,将二姑娘认在母亲名下是最便宜的,只不知嫁给谁。”

    张氏闻言思忖半日,道:“若当真如此,我竟不好回绝。”

    贾桂托着下巴道:“此事烦就烦在苏伯父和苏老太爷都是不能直接对付的人。而且那么大的年岁也难以劝服。只能弄小巧,不便砸大锤,好难啊。”

    苏澄也从没钻研过怎么对付后宅女子,一筹莫展道:“东平府穆郡主写的那本后宅相争的书我本来有的、只没看过。这回撂在京中没带来。”

    贾桂拍手:“现买去!”

    张氏瞧了她们一眼:“莫要扯远了。你们猜着那何姨娘做什么了么?”

    贾桂“哦”了一声:“我猜大概会找什么和尚道士作法。”乃思忖道,“今儿早上那个婆子去告的密,上午那个当诱饵的二货姨娘就被哄出来了,可知这何姨娘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她在二货姨娘身边收买了人——总不可能她自己亲自去挑唆,这么蠢的事苏伯母少不得会查,不能把她自己暴露出来。那么她在别的姨娘身边也可能收买了人。苏伯母你得留神那些女人好几张嘴同时吵你。”

    张氏皱了皱眉头;苏澄忙说:“母亲只不搭理她们便是。谁吵吵就让她们闭嘴。猫儿狗儿罢了,撵出去也不过那么大的事。”

    张氏叹道:“哪儿有那么容易。你父亲总盼着家和万事兴。”

    苏澄道:“家和就是大家都不惹事,如今是何姨娘在惹事。”

    张氏又叹一声才要说话,贾桂忽然兴奋的捏了捏拳头:“我知道那个何姨娘要干什么啦~~”

    苏澄忙问:“什么?”

    贾桂道:“把苏伯母拉下马来啊!天底下还有比巫蛊更大的帽子吗?皇后都能弄死。”

    苏澄一怔,冷笑道:“她说无巫蛊就巫蛊么?”

    贾桂坏笑道:“苏伯母,那个二货姨娘上苏姐姐院门口去闹腾,你是不是应该修理她?”

    张氏道:“我预备罚她跪经呢。”

    苏澄皱眉:“才罚跪经?也太轻了些。”

    贾桂忙说:“不轻不轻,依我说还太重了。她这个只能叫做犯罪未遂,干脆就不用处置她了。不过苏姐姐院中的婆子不能饶过。”

    苏澄瞧了她一眼:“你有什么鬼主意?”

    贾桂眨眼:“没有。守株待兔而已。”乃打了个响指,“我们有外挂!”遂把立夏喊过来,“帮我送句话去我先前住的客栈。”如此这般耳语一番。立夏看了看苏澄,苏澄点头;立夏遂出门去了。

    三人又商议了些事,苏澄与贾桂便告辞回院子去。张氏欲言又止,瞧了瞧苏澄又瞧了瞧贾桂。贾桂便说:“你们娘儿俩是不是有体己话说,我先自己回去啦~~不送不送。”笑嘻嘻跑了。

    张氏听她脚步声没了,又见苏澄静静等在一旁,迟疑片刻,终是拉了苏澄道:“这贾姑娘怎么还打响指的?跟男人似的。”

    苏澄道:“她那会子高兴,打着玩儿呢。”

    张氏道:“哪有姑娘家打响指的?幸而没别人听见,不然岂不惹人笑话。”

    苏澄哭笑不得:“天底下的人她不笑话也罢了,谁敢笑话她?母亲多想了。”

    张氏皱眉道:“她这性子,来日成了亲可如何是好。”见苏澄漫不经心,柔声叹道,“谁在做姑娘的时候家里不是千宠万宠?嫁人后不都得懂事?”

    苏澄思忖片刻道:“倘若不懂事呢?”

    张氏一怔:“什么?”

    苏澄道:“倘若嫁人后不懂事呢?例如,依旧喜欢打响指玩儿、不介意人笑话,不给丈夫的姬妾好脸子瞧,不愿意将庶女认在自己名下,会如何?倘若不贤良会怎样。母亲有我和弟弟,还有外祖和舅舅。那何姨娘的儿女比得上我们还是她娘家比得上我母家?”

    张氏道:“谁与她比母家?她也配?是恐你老子不高兴。”

    “哦。那我老子不高兴了会如何?”

    张氏想了半日,倘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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