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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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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锦道:“不进京的也须得查,要紧关头马虎不得。”
二人也不敢假旁人之手。陈瑞锦拆信,贾琮查看。终查到一封去承天府的、一封去广州的、一封去京城的。往承天府和广州的皆是下令细查火。枪样式,往京城的只是命好生收着秦国寄去的这两个包袱。这三封信俱是一个邮局发的,都没写寄信人的名姓,且都与知府衙门、死了的绿林高手、王仵作家不近。贾琮道:“只怕他们是要打发人过去当面细述。”
陈瑞锦看了看去京城那封信的地址道:“与两个包袱的收件地址皆不同,须得让五爷好生查查。”
贾琮瞧了瞧两个包袱,摸着鼻子道:“换上点子什么呢?”
“不急。”陈瑞锦道,“迟两天无碍。”遂将两个包裹三封信收了起来。
这会子天都亮了。掌柜的命伙计仔细重新粘好被陈瑞锦拆开的那些信件,他二人悄然藏进一辆马车溜回高家。陈瑞锦吩咐了三名特种营兵士分别守着王仵作家、丁滁家和知府衙门,看他们可有派出远门的人。又吃了些点心补觉。
昨儿乱成那样,该惊动的都惊动了。今日一早便有各处的人上门打探消息。好在贾太君想着贾琮昨儿受了惊,使人过来一问说还是睡觉,便不许打扰。睡到中午,贾太君觉得再睡就得睡迷瞪了,方打发人喊他起来,贾琮还晕头晕脑的。
下午,知府陈大人和秦王的人又都来了。贾琮遂出去说自己在茅房被人打晕送走的经过,睁开眼睛已经被救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找到的、怎么找到的。这话显见是他不想说,旁人也没法子。高家出动兵卒搜查衙门本是极不妥的,横竖他们也无意给秦王面子。贾琮想了半日,恳切的告诉两位来使:“晚生知道自己极惹人的眼,故此但凡能说的事儿都会明言。晚生此来当真只是见姑祖母而已,平白的给秦国添了乱、晚生也歉意的紧。晚生过两日就走,还望秦王莫要再纠结此事。”二人互视了一眼,有几分讪讪的。偏贾太君并不打圆场,那两位只得强说了几句场面话告辞。
贾琮回到客院一瞧,陈瑞锦已出去了,随口问了一声。兵士道:“陈姑娘说去盯着知府家的那位去。”
贾琮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掌来看了半日,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一头,陈瑞锦暗暗匿于陈二爷院中瞧了瞧,见陈二爷穿了齐齐整整的身家常衣裳负手在院中转圈子,便知道自己没猜错。此人纵然要打发人进京传信也必得等今儿高家那边的消息。过了些功夫,外头有小厮撒腿如飞跑进来回道:“二爷!老爷打发去高家的人回来了。”陈二爷登时一甩袖子快步小跑出去。
一路直奔陈大人的外书房,从高府回来的那幕僚才刚给陈大人陈大爷请了安、还没来得及细说。陈大人见老二也来了,咳嗽一声问道:“这会子不好生念书、跑过来做什么。”
陈二爷笑嘻嘻道:“昨儿那般热闹,儿子好奇的紧。那个贾琮是怎么回事?”
陈大人捻着胡须绷起脸道:“成日只知道瞧热闹,去温书是正经。这些事儿还轮不着你知道。”
陈二爷上前替他老子又是捶肩又是捏腿,涎皮赖脸央求道:“父亲,让我听听!就听一会子可好?”
陈大人好笑道:“你纵听了又能如何?”乃不理他,吩咐去高府的人回话。
幕僚苦笑道:“贾先生什么也没说。”
“嗯?”
幕僚遂将贾琮所言叙述一回,末了道:“小人看着,贾先生说的是实话。”
陈大人思忖道:“既然与秦国并不相干,他怎么会被人绑票?”
陈大爷本坐在一旁,从陈二爷进门起便不曾出声,他兄弟二人亦不曾打招呼。这会子忽然发话道:“会不会是旁人也知道他来了秦国、有心挑动秦燕之争?”
陈二爷冷笑道:“兄长多想了。那贾琮虽与燕王熟络些,并不曾正经去燕王下头做事。要说建什么学校的,他在蜀国也张罗了,吴国也是他的主意,听闻最先建学校的庐国却是贾环的主意。而且他们台湾府乃是举国最先建平民义务教育学堂的,建得比别处更好些。”
陈大爷淡然道:“哦?那依着二弟看,昨日是何人绑走贾琮?”
陈二爷怔了片刻,道:“小弟猜不出来。贾琮这些年游遍四方,想来仇家也没少结下。”
陈大爷仍是淡然“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陈大人咳嗽两下,问幕僚道:“你瞧他精神头儿还好么?”
幕僚道:“进门时还掩口打哈欠呢,昨晚上显见没睡好,只怕是吓的。”
陈二爷奇道:“我只当贾琮胆子比斗还大呢,竟也会吓着?”
幕僚笑道:“他再有才学也不过二十出头,又是被人绑架好悬送了命,也难免惊吓。”
陈二爷道:“怎么知道他好悬送了命?”
不待幕僚答话,陈大爷便说:“方才人家不是说了?二弟没细心听么?他拍了拍胸口说‘活着真好’。”
陈二爷赶忙讪讪的看了看陈大人:“……我忘了。”
陈大人瞪了他一眼,又命幕僚再说一遍,打发他走了。那人前脚一走,陈二爷道:“父亲是不是要与兄长议事?儿子就不听了,回去温书了哈~~”乃向他父亲拱了拱手,出门一溜烟儿跑了。
陈瑞锦自然跟着陈二爷回到他院中。便见他喊了身边一个下人唤作曹富的进屋,又命旁人都出去。陈二爷道:“你快马进京面见王爷,就说我们已得了贾琮造反的实在证据。”
那曹富本来弓腰驼背的,这会子竟拔直了腰杆子,手指头叩了叩案子问道:“二爷何时得的证据?怎么没告诉小人一声?”
陈二爷道:“要紧的事,知道的人越多便越不安全。横竖两样证据,一样送去给了贾蓉,一样送去给了方锁头。”
曹富想了想问道:“咱们府里昨夜闹贼,该不会?”
陈二爷点头道:“就是贾琮或高家的人来找东西的。贾琮身边有极厉害的大内女护,东西藏在咱们家未必能躲过他们的手段。且他们知道东西丢了,也必下大力气寻找。你若带在身边过去,危险的紧。”
曹富道:“二爷愈发能耐了,小人佩服。”陈二爷见他态度软了,便与他说起这几日的经过来。
合着那个算命的瞎子并不是他们的探子,上头要他们灭口的是姜老四。本来预备直杀了他的,偏这陈二爷事儿多,得知贾琮就要来长安高家见贾太君、姜老四明面上又是高家的老兵,遂想打草惊蛇、多试探贾琮一回。他遂哄姜老四去杀瞎子。既然要杀个算命的,去寻他算命乃最常见的踩点法子,姜老四八成会去寻瞎子算命的。陈二爷又打发人给了瞎子二百个铜钱让他算姜老四会死于非命。待到姜老四杀了瞎子之后,再使人盗取他的朴刀引得衙门的人去抓他。因为人本来就是姜老四杀的,王仵作又极有本事,衙门里头便会一口咬定姜老四杀了人。高家自然不会相信,以为秦王诚心寻高家的不是,定会设法保人。僵持几日,借丁滁之手把姜老四杀死在狱中,且扮装成自尽的模样。到时候又可以试探贾琮、又可以让高家与秦王之怨结得更深些。
只是他不曾想到贾琮来得比他盘算的早,姜老四才刚让抓走的那日便来了。接着姜老四被贾琮身边的女卫救走,深叹那女人如鬼神一般,让众人深为忌惮。再有便是丁滁。没想到王仵作还没开始撺掇他、他便已撺掇秦王在衙门里头灭了姜老四的口好灭灭高家的威风;更没想到丁滁有那么个来历。而后瞎子家也不知怎的夜半起火烧光了。
如此一来,整件事无端起了许多误会,连长安知府带秦王甚至连丁滁都糊涂了。然而贾琮既然到了长安,便没那么容易放他走。姬先生自然也是他们的人。当日他向贾琮提起自己的未婚妻虽为临时起意、也是让贾琮话赶话的才说了那么些。回去后他们便商议安排了以世子侧妃曹氏绊住陈瑞锦之计,又在茅房给贾琮设下了一个套儿。原以为人在手里便好审问了,不料此策终究成空,贾琮让人救走了。亏的陈二爷狡黠,得了贾琮的两把火。枪后立时命人送走。
听罢,那曹富叹道:“二爷此计看着委实好,只是那邮局是贾家开的,贾氏马行管着送。倘若被他们发觉了……”
陈二爷摆手道:“他们上哪儿知道去?如今贾琮虽跑了、咱们也没法子让他签字画押。但凡那两把西洋火。枪送给了王爷,他便能掀翻冯紫英。”
陈瑞锦暗暗皱眉。难道王爷不是指的燕王?不然怎么会想掀翻冯紫英呢?长安竟有这么多燕王的探子,秦王分毫不查么?
曹富听罢思忖了半日,道:“单凭那两把火。枪为证,只怕还拿不下贾琮。贾琮大可以说是他买来防身的,并不知道其余的火。枪是个什么模样。这等事他做惯了,已算不得什么。”又摇头道,“二爷,日后有这等事须得早些告诉我。既抓住了贾琮,还顾忌那么多?可惜当日没人告诉我,不然我拼死也会拦着你们留他性命。此人诡计多端,但凡活着便说不得能逃跑。”
陈二爷道:“我们什么都还没问呢。”
曹富说:“不必问,也无须什么签字画押之类的。但凡贾琮一命归天,后头便没事了。”
“胡扯。”陈二爷道,“若没有供词,如何向上头交代!”
曹富微笑道:“不用交代,横竖谁也不知道是咱们杀的。”陈二爷猛然抬起头来。曹富接着所,“再有,纵然上头知道了又如何?人死后搜罗他的证据就容易了。纵然没有,做几个出来总不难?”
陈二爷闻言怔了片刻,嗤笑道:“好悬。亏得我让他们务必撬开贾琮的嘴。若当真是杀了他,这屎盆子我莫非就背定了?燕王最喜爱他不过的。他老人家若是不信我们给的证据、又或是贾环等人哭几声撺掇几下,燕王说不定就认死理儿、要追查身为我何以杀了他的心腹幕僚呢?”
曹富忙说:“自然不会,你本是功臣。”
陈二爷冷笑一声:“功臣?功臣算什么?值几个大钱?姜老四难道就不是功臣了?”
曹富冷冷的道:“姜老四吃醉了酒撒酒疯,说他将来总有一日要升官加爵。他一个老卒子若非有了二心,升什么官加什么爵?虽未曾让高家的人听见,万一传到他们耳朵里去了呢?他们岂能不疑心的?”
陈二爷怔了怔:“竟是如此……”乃撇下这一节不提,又说起昨晚那绿林高手告诉他的话、并方才他老子派去陈家那幕僚所言。
曹富将此事从头想了一回,道:“也委实只得我去说了。”
陈二爷点头道:“你比旁人可信些。”
曹富乃叮嘱道:“我走了之后,二爷自己千万小心。失了如此要紧之物,只怕贾家和高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二爷含笑道:“你只管放心。”曹富乃躬身行了个礼,退出去了。他刚出门,陈二爷口里“哼”了一声,不屑之极。
曹富收拾东西立时上路,只对人说二爷派他出去要紧事做。陈瑞锦哪里能让他跑了?跟着他出城走了不到一里地便在后头施了冷枪。此人既没了,陈二爷今儿并不曾与王仵作、姬先生等人联络,知道贾琮那两把火。枪的只剩下陈二爷一个。
陈瑞锦不想惊动太多人,乃换了身男子装扮、戴着斗笠、写了张帖子送进知府家中,送完立时转身走了;门子在后头瞧了她半日。帖子里唯有一个地址,便是昨晚那个绿林高手之居所。陈二爷得了帖子,看了看地址,心中怪异。思忖再三,仍换了身寻常的衣裳出去了。
正文 第533章
却说陈二爷收到一张帖子,迟疑会子仍依着帖子上所写去了他的同僚、昨晚已死的那绿林高手之居所。门虚掩着,他推门走了进去,登时脑袋一疼、倒下了。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屋子的地下,口中藏了□□的假牙已没了。抬头一看,屋中小几旁坐着一男一女正在下棋。二人听见他醒了便撂下手里的棋子。那男的笑眯眯走到他跟前来:“陈二爷,还认得我么?十几年前见过。”
陈二爷扶地坐了起来,头还有些晕,打量这人几眼便认出来了:“荣国府的贾琮。”
贾琮点头:“看样子我的模样没怎么变。陈先生,你可以选择招供和死亡。”
陈二爷张望了几眼:“这是哪儿?”
“高家的客院。”贾琮懒洋洋回到椅子跟前坐下,“不然还能是哪儿。”
陈二爷看着他道:“贾先生是不预备放晚生活路了?”
“那就得看你招得痛快不痛快了。”贾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二爷道:“死到临头问贾先生一句,贾先生当真有反意么?”
贾琮奇道:“怎么你们个个都问这个?”
陈二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贾先生如此大的本事,晚生在想着不如干脆就投靠了贾先生。”
贾琮偏头看了他会子道:“你这弯子拐得也太急了些,我不敢相信。”
陈二爷不客气去扯了把椅子坐在贾琮对面,架起二郎腿来微笑道:“想必贾先生还没找到你丢的东西。”
贾琮从怀内掏出火。枪来:“你说这个么?早就找的了。”
“不可能!”陈二爷震惊失声。老半日,不可思议道:“怎么找到的?!”
贾琮把枪放回去:“猜的。”
陈二爷喊道:“如何能猜的出来!”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贾琮咳嗽一声,慢条斯理道,“前几年,西洋的英吉利国商人去非洲开金刚钻矿,寻到了一颗极大的金刚钻,想送回国去。因路途遥远、恐怕盗贼窃盯上,遂将那钻石包了个极寻常的小包裹,贴上寻常的邮票送入邮局寄走。没人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价值连城的钻石,故此平平安安的被寄到了英吉利国。”他拍手道,“陈先生依样画葫芦挺聪明,只可惜我也知道这个典故。”
陈二爷怔了半日:“……我不知道这个典故。”
贾琮耸肩:“哦,你不知道啊。没关系,横竖你并不孤独、有人跟你想的一样。”
陈二爷嗐声跌足:“早知道就不用这法子。”
贾琮摊手:“千金难买早知道。”
陈二爷连连摇头,坐了会子又道:“纵然没有证据,贾先生的秘密依然保不住。”
贾琮道:“你派出去的那个叫什么曹福的?”他扭头看陈瑞锦。
陈瑞锦道:“曹富。”
“曹富,我们看他长得不太像聪明人,就杀了。”贾琮随口道,“还有那个绑架的我绑架犯,自然也不能留着。”
陈二爷举目盯了他半日,忽然叹道:“什么燕王蜀王吴王都不如贾先生。”贾琮耸肩不语。陈二爷又道,“贾先生之策有个极大的漏洞,只怕你自己尚未觉察。”贾琮仍然不语。“贾先生显见欲走权臣之路,在京中留下的人质也没甚要紧的,连贾宝玉的媳妇都送走了。”陈二爷道,“只是你忘了名声。”
贾琮眨眨眼:“哈?”
陈二爷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向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贾先生做戏做得再好终有图穷匕见的一日。王莽虽窃国成功,坏了名声,世人皆背之,哪里坐得住江山?”
贾琮翻了翻眼皮子道:“敢问陈先生,诸位王爷出兵海外,哪一个行的是仁政、哪一个要的是名声?东瀛土人都被灭绝了。”
陈二爷道:“纵然贾先生不惧名声,也须得防着红骨记。商人重利。既然肯为利帮你,也必肯为利帮旁人。”
贾琮皱眉道:“你想了半日只想到这个?装逼没用,我自己就是个装逼的祖宗。陈先生,来点干货吧。你们的头目是谁?姬先生?”陈二爷淡然一笑,尚未开口,贾琮又来一句,“或是曹先生?”陈二爷眼神轻轻一跳。贾琮点头,“果然就是曹先生,我本来就猜是他的。”
陈二爷奇道:“哪个曹先生?”
“秦国世子侧妃、长安第一美人曹氏的爹,姬先生的亲舅舅。”贾琮道,“那个曹富是他手下吧。他一个下人趾高气昂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你上司派来的。”
陈二爷冷笑道:“你瞧他也像个下人吧。他是曹老儿在外头私养的儿子,长到十来岁充做养子带回家去。他太太早知道了,特特给他取了个下人的名字。”
“原来如此。”贾琮摸了摸鼻子,“难怪你们俩互相看不顺眼。你背着曹老儿直接给京里头送信?他不会骂你?”
陈二爷道:“曹先生说过,此事要紧,一切便宜行事。”
贾琮点头:“这老头也算有点头脑,不官僚主义。好了继续,你们有多少人、都是谁、资料库在哪儿?”
陈瑞锦本来坐在一旁吃茶,闻言撂下盅子走了过来:“我来问。”
“好,你好问。”贾琮撇脱站起来去端茶壶与他二人的茶盅子。
陈二爷看了看陈瑞锦,道:“贾先生当真有胆子娶这么厉害的女人?”
话音未落,便听“啪啪”两声,陈二爷已挨了两个耳光。陈瑞锦如无事人一般回来坐下,淡然问道:“曹先生你们在长安的首领?你们大头领是谁?”
陈二爷吃疼不过,捂了半日的脸。贾琮在旁等不得了,先说:“燕王手下、又是个王爷,除非是异姓王。只有那个在朝中已闲混过三世的西宁郡王了。他什么时候投靠燕王的?”
陈瑞锦横了他一眼:“你闭嘴!”贾琮赶忙做了个往嘴上贴膏药的手势。
陈二爷苦笑道:“贾先生连这个都能猜着,还有什么猜不着。”贾琮闭着嘴呜呜了两声。
陈瑞锦道:“陈先生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性命堪忧。”乃款款的走到他身边,随手戳了几下。陈二爷才要嚎叫,又让她随手摘下他自己的头巾堵了嘴,只发出几声“唔唔”的闷响。陈瑞锦在旁等了半日方从他口中扯出头巾来,“招么?”陈二爷脸上早淌了不知多少泪,哽咽着点头,便一五一十的招了。
陈二爷乃是长安知府陈大人的次子、续弦所生。陈大人固然疼爱他,然而兄弟二人长到半大之后,陈二爷发觉自己看似得宠、实在在陈大人心中并不如他兄长。陈大人只当他是个孩子,要紧事从来不肯告诉他,更莫提跟他商议。反倒是陈大爷,虽没了母亲,却极得父亲信任。陈大人非但事事与他商议,甚至要紧事还听他的决断。陈二爷心里头极不服气,偏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他老子皆不放心里,只当他嬉戏。当年陈大人与陈大爷商议着要在秦王跟前争宠,陈二爷着急上火告诉他们秦王不是明主,被轰出去了。前几年陈大人与陈大爷商议去世子跟前争宠,陈二爷着急上火告诉他们世子不是明主,被轰出去了。陈大人与秦王心腹谋士丁滁暗搓搓斗了一年多、节节败退,陈大爷劝他爹不如结交此人,陈二爷着急上火告诉他们丁滁怎么瞧都不像个正人君子,被轰出去了。陈二爷憋屈的难受,去外头借酒浇愁,遇上了曹先生。
曹先生本是长安名士,家境富庶,一直不愿为官。天下分封后,秦王到了长安。曹先生半分瞧不上秦王,说他是个“只爱虚名的无能之辈”。偏有一日,京中旧友来访,便是西宁郡王。西宁王府从上两位郡王开始便不上朝了,手中权柄亦早早交出,当年诸王争权夺势也不曾参合进去,在朝中如同透明了一般。那回他悄然来一趟秦国,告诉曹先生说自己已投了燕王,天下早晚必属燕王无疑,劝说其入伙。曹先生被他说服,投入燕王麾下。
数年经营,曹先生已搜罗了不少人物等着替燕王效力,多半为郁郁不得志者。那个叫姜老四的老卒便是其中一个、陈二爷是另一个。又将曹先生之女曹氏送入秦国世子府中,再派曹先生之外甥姬先生去秦王第三子身边。日后自然还有别的计划,只是这陈二爷并不知情。
秦国的事儿都顺利,偏京中的首领一直不得重用——燕王仍信任冯紫英多些。西宁郡王知道,若没有拿得出来的功劳,自己怕是赶不上冯紫英的。冯紫英与荣国府交好世人皆知,他遂专查了查台湾府。起初他还以为贾家当真想玩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在那边试行国策;待探子呆久了便发觉事儿不对。
整个台湾府的学堂,不论正经给孩子念书的还是大人念的扫盲培训班,从没有一位先生教过学生天子为万民之主,四处都是民重君轻的话。这些人也从来不曾进京科举,而台湾府也根本不设童子试、连秀才都没的考,更莫提举人进士。台湾府做了多年的学堂,不曾有一位学子进京科举。换而言之,贾家养的那么多学校不会给燕王教出一个人才,都是他们自家留用的。西宁郡王登时便猜到贾家有自立之心。只是这话若说给燕王听,贾琮几句话就能撇清楚。他要证据,铁证如山方可。
燕王实在信任荣国府。前两年西宁王爷搜罗了点子证据、欲拿去燕王跟前亮出来,偏遇上了荣国府的贾母病逝。因西宁老太妃与贾母交好,他便想着,就等贾母的丧事办完、给她老人家一个体面不迟。不想又出了一坡梅林一座庙有要紧物件儿被盗、贾琮连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寻到了那东西。这会子告贾琮的黑状只怕燕王听不进去。西宁王府谨慎了数十年,习惯了,不敢胡乱触主子霉头,便没说。而事后看燕王提起贾琮的语气,竟是更信任他了。西宁王爷便想着,怕是得有更硬的证据才能搬倒荣国府的。
他也知道,荣国府近年必不敢乱动、只能行假扮忠臣之策,故此晚些时日拆穿他们无碍。且贾琮委实在帮燕王做事,让他多做几年也好。他越是得燕王眼青、来日自己掀翻他功劳便越大。遂静下心来慢慢搜罗证据,只盼着到时候能一招致命。前些日子得知燕王派了贾琮去长安,他便以为这是个极好的机会。长安有曹先生,而贾琮并不知道此人。以无心算有心,说不定能成。
曹先生胆儿比他老友大得多,没他那么瞻前顾后。贾琮还没进长安便开始盘算如何对付他,最好是能拿到显眼的证据、快刀斩乱麻。乃使人绑了贾琮欲审问出底细来。只是终究让他逃了。
贾琮听罢揉着脖子向陈瑞锦道:“好险。”
陈瑞锦又细问了陈二爷有哪些同伙,他知道的并不多。陈二爷乃正色道:“贾先生果然是个有来历的,本事非同寻常。晚生觉得,你能比燕王还强些。”
贾琮笑道:“亏的你有眼光。好了,下辈子留着着眼光做个好人吧。”
陈二爷惊愕道:“……贾先生说什么?”
贾琮道:“我从没想过留你性命。”陈二爷顿时打起哆嗦来。贾琮端起茶盅子一饮而尽,道,“你们要杀姜老四灭口,直杀了很妥当,偏你还想玩什么花样、利用一下,结果反倒暴露了。还有,谎称那算命的瞎子是同伙让姜老四杀了他,这主意是你出的吧。”陈二爷颤着点头。贾琮哼了一声,“瞎子招你惹你了?平白无故的随手就害死人命。你心里没有人命这个概念,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昨儿你平白害死了一个瞎子,明儿谁知道你又想平白害死谁?”
陈二爷喊道:“哪家做事不这样!你们荣国府的探子没灭过口?”
贾琮奇道:“怎么是灭口呢?姜老四之死是灭口,那瞎子完全就是个不相干之人。”
陈二爷才要分辨,陈瑞锦已随手射了一支袖箭出去、正中此人咽喉。
贾琮拍了拍手:“好准。”又给她倒茶道,“你都忙了多久了?好生歇会子。”
陈瑞锦摇头道:“我没心思歇着。那个曹先生可怎么对付?”
贾琮耸肩道:“什么怎么对付?这儿是秦国,他是燕国的细作。但凡得了地下党……额,燕党的名录,一个个清洗干净就是了。”
“西宁王爷更要疑心你了。”
贾琮勾起嘴角来:“放心。这个年代最大的特点就是,通讯太不发达了。”乃伸手比了个“V”。“再说,谁是吃素的五叔也不是。”
正文 第534章
丢枪案的知情人已灭口得差不离了,贾琮松了口气。眼睛瞄着陈二爷的尸首想了想,道:“他们神盾局得立刻搞起思想教育来。这些为了升官发财来当探子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为了升官发财叛变。万一他们局子里也有呢?”
陈瑞锦含笑瞟了他一眼:“吓着了?”
“有点。”贾琮老实道,“这个陈二爷显见是个位置不低的,可你戳了他几手指头他就招了。”
陈瑞锦哼道:“你当谁都有我这本事的?”
贾琮赶忙讨好:“当然不是!只是若使别的法子撬开他的嘴也不难。”
陈瑞锦道:“细作不是随便找的。那曹先生固然不俗,却并不知道如何挑选细作、教导细作。单以名利诱来的手下,纵然聪慧能干,一般儿也靠不住。像这个陈二爷,年岁半大不小、心思却幼稚的紧,只盼着在他父亲跟前压过大哥去。这般人最多做个线人,当不得细作。”
贾琮摸着下巴道:“这么看来,西宁郡王的人也许并不专业。”
陈瑞锦道:“西宁郡王会挑中宁国府的贾蓉,单这个人选就极厉害。贾蓉本来聪明,身份也摆着,并这些年时常哄着贾政,能捞到许多寻常探子探不出的消息。”
贾琮哂笑道:“二叔能知道什么。”
“荣国府记账的法子便已不寻常了。”陈瑞锦道,“再说,贾蓉心思不大正。你莫瞧不上他,聪明且心思不正的人才防不胜防呢。”
贾琮拍了拍手:“罢了,此事留给五叔头疼去。来琢磨琢磨丁滁、陈大人和他长子、王仵作、曹先生和秦王和他两个儿子是怎么回事。”
“丁滁不足为惧。他既从香港出来了,龚先生就不会不防着他。”
贾琮苦笑道:“他若改换门庭我倒不怕了,怕只怕他是得了龚先生的命令、或让龚先生诱着过来的。龚三亦跟我们这些人最大的代沟就是,他实在上了年纪,思维已经固定了,永远改不了‘把别人踢下去我们就自然上去了’这种思路。我怕他送丁滁过来坑秦国。我们现在的大策是外洋包围本土,包围之前须得先有国内的人力物力供给外洋。两广鲁国平安州等地现在已经开始接近市场经济了。几个大国,庸主可以有、昏君不能有。不然,他们一旦逼急了,很容易会下令限制人才人口资金技术流向市场经济地区。我四处帮着王爷们兴国是真心的,他们好了我们才能好。他们是我们的奶源呢。”
陈瑞锦道:“一点子小事也动不了大局,不用想太多,先想想眼前。如今已知道陈大人先投靠了秦国世子,又与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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