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瑞锦一直在旁听着,闻言忽然问道:“为何要五年?”

    韩奇道:“晋国也不是我一人独大的。”

    陈瑞锦道:“谁碍着你?”韩奇侧头瞧了瞧她。她道,“做过坏事没有?”

    韩奇顿时呼吸急促:“有做过的、有没做过的。”

    “那种多些?”

    韩奇呼吸愈发快了:“自然是后者多了。”

    “若是做过坏事的都没了,你能不能对付没做坏事的?”

    韩奇笑道:“朝堂之上,素来是好人好对付。”

    陈瑞锦微笑道:“游侠儿在京城呆久了也腻味,是时候到处走走了。”

    韩奇大喜过望,向她作了个揖:“那就多谢了!”

    陈瑞锦站起来还礼:“辛苦韩大人。”

    贾琮也向他作了个长揖:“辛苦韩大人。”三人互视了几眼,齐声笑了起来。

    韩奇连饭都没同他们吃一顿,整了整衣衫软帽、没事人一般走了,步子比来时快得多。贾琮给他留了联络法子,回头暗暗传信给京中的贾敘、蜀中的刘丰和台湾府的吴小溪,安排与韩奇往来事宜,开始在晋国大规模活动。

    陈瑞锦忙着编密码信呢,贾琮坐着发了会子呆,忽然说:“此事的契机竟是建安公主灭了先头的晋王。咱们是不是太不主动了?”

    陈瑞锦一壁写一壁说:“也不尽然。早年诸事不周全,勉力反倒不好。时机到了一切便宜。”

    “说的也是,水到渠成。”

    此事既了,次日一行人便离开太原府往长安而去。一路无话。

    这日进了长安城直奔高府。高家老太君也早得了飞鸽传书,听说他们来了,忙命请进里头去。贾琮到厅中抬目望去,贾太君虽还精神,眉目间已老了许多,束着的白头发也薄了许多,脸上的褶子倒是没添、只爬了些老年斑。心下慨然,上前跪倒行大礼:“姑祖母!”陈瑞锦便在他身旁跪倒。

    贾太君忙拄着拐杖上前:“快些起来!”

    贾琮没起来,笑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姑祖母,这是我未婚妻陈瑞锦。”陈瑞锦眼观鼻鼻观心叩首。

    贾太君点点头:“我听说了。”也命她起来。贾琮二人方一齐站起身来在旁落座。

    贾太君细细打量了陈瑞锦会子,问了她的年庚、名字等等。他二人商议过,陈瑞锦的身世不用瞒着老太太,遂直言其出自齐国府。贾太君想了想道:“我记得齐国府的四姑娘年幼时丢了?”

    贾琮道:“不是丢了,是送人了。送去大内做了女卫。”

    贾太君豁然明白了,看陈瑞锦之目光顿时和蔼许多,叹道:“是个苦命的孩子。”

    贾琮大言不惭道:“老天爷有时候也挺公平的。瑞锦幼年坎坷,故此遇见了我这般好男人,也算折回去了。”陈瑞锦今儿娴淑的紧,闻言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贾太君笑道:“你这小皮猴儿。”不禁慨然,“你都这么大了,要娶媳妇儿了。”贾琮傻笑三声。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贾太君问他这趟是来做什么的。贾琮道:“问问您老有没有什么法子让秦国建义务教育学堂。”

    贾太君道:“秦王没那个心思。”贾琮皱眉。贾太君想了会子道,“建学堂那么要紧么?”

    贾琮点头:“实在太要紧了。”

    贾太君道:“那就高家建好了。不过是念几本启蒙册子,花不了几个钱。”

    贾琮道:“高家有钱天下皆知。只是高家在秦国的地盘建学堂不会惹秦王起疑么?”

    贾太君哼道:“高家不建学堂就不会惹得秦王起疑么?”乃抬头挺胸道,“他倒是巴不得我们举家迁去平安州,老身偏不走。”

    贾琮失声而笑,又道:“他不会把你们当心腹大患吧。”

    贾太君道:“早年还有心拉拢我们府里,四五年前开始便有些避着了。近两年,因宠了一个什么丁滁的,渐渐越来越看高家不顺眼。”

    贾琮扯下耳朵:“叫什么的?”

    贾太君道:“叫丁滁。你听说过?”

    贾琮忙扭头看陈瑞锦,陈瑞锦道:“龚先生不曾告诉过我。”

    贾琮翻了个大白眼子:“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乃伸手指头沾了茶在案头写了个“滁”字,“姑祖母,您瞧瞧那个丁滁的名字是这个么?多大年岁?”

    贾太君点头:“不错,是这个字。那丁大人三十多岁不足四十。”

    “这个字用作人名的不多。”贾琮道,“年岁也对,八成就是那个丁滁了。”乃摇头道,“龚老头又一个人悄悄捣什么鬼儿。”

    偏这会子外头有门子进来回道:“欧成将军来了!”

    贾琮欢喜得站了起来,向陈瑞锦道:“早年我还想拜师欧叔叔为师、跟他学真功夫呢,可惜后来让我爹抢走了,日日缠着人家打架。”贾太君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不多时,欧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十几年过去了分毫未见老。贾琮跑上去喊:“欧叔叔!”正欲行礼,让欧成一把抓住了胳膊:“琮三爷,你会断案不是?”

    贾琮怔了怔:“啊?”

    欧成急道:“那年你急着回京,不就是因为宝二爷挨了冤案?后来是你明察秋毫、替他翻了案!”

    贾琮摸了摸后脑道:“那事儿……很是侥幸。”我是先有答案再编过程的。

    贾太君乃问道:“欧将军,出什么事了?”

    欧成嗐声道:“明德门那儿死的瞎子,他们赖是姜老四杀的!”

正文 第526章

    贾琮陈瑞锦才刚到长安便遇上一桩事儿。看着不大,显见是挑衅。有个算命的瞎子住在长安明德门那儿,三日前死了。死前算的最后一卦便是欧成下头一个老兵姜老四,算完就被姜老四揍了——他说姜老四性命不久、将死于横祸。方才衙门的人跑去姜老四家把他抓走,说瞎子是他杀的。

    贾琮闻听笑道:“好巧!我这个人专门破坏别人的命数,已经替不少人改命了。”陈瑞锦在旁抿嘴一笑。

    欧成闻听大喜,一把拉住了贾琮的手:“琮三爷,就指望你了!”

    贾琮摊手道:“可我真的不会破案,只能先去看看有什么漏洞没有。”他思忖片刻道,“眼下还不知道丁滁跑到秦国来是做什么的。此人虽品行不好,谁也不能否认他聪明能干。倘若这回只是挑衅而已,不用太麻烦就能解决;但如果是丁滁给高家挖了坑,事儿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欧成问道:“丁滁那贼子是什么来历?”

    “姑祖母和欧叔叔知道高表叔身边有位姓赵的谋士么?原本是个商贾。”

    他二人俱点头:“赵先生我们知道。”

    “赵先生有个侄子叫赵涂,本是收养的,天资很高、过目不忘。前些年在高表叔身边做事,极得宠信。不想他爱上了一个鲁国派过去的女探子,后来竟跟着那女探子去了鲁国。再后来……”贾琮微笑道,“他又从鲁国逃走了。”

    欧成问道:“这是何故?”

    贾琮耸肩道:“那会子刘侗得了位美貌哑妾马氏,爱得跟心肝子似的。丁滁把那女人拐走了。”

    欧成道:“丁滁拐走刘侗爱妾与赵涂何干?”

    贾琮道:“丁滁便是赵涂本名。”

    “什么?”贾太君欧成一齐失声喊道。

    贾琮摊手道:“你们可以去书局买一本评话《淄衣记》”。遂细说了一回丁滁的来历、白令恩欲借他谋鲁国之策,又说了丁滁与马香珠到香港之后的经历。“后来白家衰败,龚家接手香港,丁滁在龚三亦手下仿佛也挺受重用的。至于他为何会来秦国我就不知道了。”

    贾太君捏紧拐杖思忖半日,喊道:“小梅——”贾琮还记得这个叫小梅的媳妇子。上回来长安便是她在大门口迎接,显见是姑祖母的心腹之人。却见小梅缓缓从贾太君身后走了出来。贾太君吩咐道:“去查查。”小梅领命而去。欧成看她走了,神情安定了些。

    贾琮想了想,道:“当年姑祖母的寿宴上,柳骞还是个小书生。为了给他的表兄还是表弟陈大爷出气,想借我为刀让陈二爷丢脸;出主意的便是朱桐。当时听说他们三个是同窗好友。后来朱桐被我拐了,还把柳骞一并打包带走。这个陈大爷不知如何?他是长安知府的长子,朱桐我记得是长安太守朱巍之侄。如今朱陈两家如何了?”

    贾太君瞧了他一眼:“朱太守的侄儿就是鲁国的那个朱桐?”

    贾琮点头:“我觉得白令恩那计策也是不错的,丁滁去岭南后就借来用了。”

    贾太君再看他一眼,眼中有了笑意。“朱陈两家早已翻脸,天下分封不久便中了秦王之离间计。秦王若不把他两家分开做事也不便宜。陈家早先与高家很是交好,这两年秦王瞧我们不顺眼、他们家便西洋花点子巴哈狗儿似的跟在后头不来了。朱太守素来与我们往来平平,这两年依旧平平。”

    贾琮笑道:“可见关系好的未必是朋友,关系冷漠的未必是路人。朱家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

    “哦?”贾太君问道,“你小子何时拉扯上朱巍的?”

    贾琮耸肩道:“实不相瞒,自从白家兄弟死后,先义忠亲王余部便以香港龚三亦为首。朱巍是先义忠亲王的人,也就跟着归了龚三亦。嗯……龚先生是我的启蒙恩师。”

    欧成立时击掌笑了起来:“你还有这运气!”

    贾琮摸着脖子道:“哪儿是运气啊!龚先生花了好多年才对付下去白家呢。”

    贾太君道:“那丁滁岂不是也跟着归了龚三亦、也便是归了你?”

    贾琮道:“从理论上是这样的。但龚先生什么也没说过,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欧成道:“只怕事有变故,不然他何以想对付高家?”

    陈瑞锦在旁道:“会不会是龚老爷子渐渐不再重用丁滁,他又跑了?他诚心撺掇秦王对付高家为的是把高家赶去平安州。终归高家知道‘赵涂’的底细,丁滁不安生。”

    贾太君道:“也是这个理儿。”乃摇头道,“这个丁大人竟敢给主公戴绿帽子,再有才干又如何?”

    贾琮笑拍手道:“当年我就说过,丁滁是个祸害、马氏也是个祸害。买一送一,跟了谁谁倒霉。”

    欧成道:“罢了,莫管他祸害不祸害,如今姜老四还在衙门里关着呢。”

    贾琮撇嘴道:“是了,衙门归知府大人管。”乃含笑看了看陈瑞锦,“姓陈的好多!”

    陈瑞锦淡然一笑,道:“人已经抓走了?”欧成点点头。她又问,“此人可要紧么?”

    欧成道:“是我数十年的老兄弟。”

    陈瑞锦便向贾太君行了个礼,说有点事儿要办。贾琮也不问,只说早点回来。他不问、旁人自然不便问了。陈瑞锦转身出去,眨眼不见了。欧成目瞪口呆:“她、她竟有这本事?”贾琮得意洋洋,又问他案子究竟如何。欧成苦笑道,“我太着急过来,还不曾细问呢。”贾琮翻了个大白眼子。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外头有门子进来回到:“知府陈大人求见老太君。”

    贾琮正说些闲话逗老太太开心呢,闻言怔了怔:“哈?知府亲自来了?”

    门子道:“委实是知府大人亲自来了。”

    贾琮一脸懵逼,扭头看贾太君;贾太君道:“既来了,请进来便是。”又命“琮儿与欧将军就在这儿吧。”他二人齐声应了。贾琮知道自己八成要用来替姑祖母撑脸面,还整了整衣裳。

    不多时那陈大人进门来,浑身一股子官老爷的酸气,和这些年见过的大小官员毫无两样:肚子圆得像是怀胎六七月的妇人,胡须三缕不长不短,头上的官帽摇摇晃晃。贾太君并没站起来,坐在黑紫檀交椅上含笑道:“老身老了,膝盖有些不大听使唤,不便去前头迎接大人,还望海涵。”

    陈大人拱手,面上皮笑肉不笑:“下官不才,不敢惊动老太君。”

    贾太君请他坐下,问道:“陈大人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来我们家想必有什么缘故?”

    陈大人点头道:“前几日出了桩案子,不知老太君可听说了没有?”

    贾太君直言:“若是死了一个算卦的瞎子那事儿,老身方才还在与人商议呢。”

    陈大人眉头一挑:“哦?如此小案已惊动老太君了?”

    贾太君道:“与大人看着是个小案子,与我们高家而言却要紧的很。每一个老兵都是跟着高家南边杀过倭寇、北边打过胡人的。没死在战场上、却在太太平平的长安城无端受冤屈,老身岂能置之不理?”老太太的声音分明云淡风轻,竟无端透着一股杀气,贾琮都快忍不住想拍马屁了!

    陈大人冷笑道:“故此老太君便使人强闯衙门夺人么?”

    贾太君一愣:“什么?”

    欧成站起来了:“陈大人这是何意?夺人?姜老四怎么了?”

    陈大人重重哼了一声:“欧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姜老四若非你们夺走的,还有谁?”欧成与贾太君对视了一眼。

    贾琮忽然开口道:“陈大人,没有调查凭着猜想直接下判断,误判的概率极大。学生敢说此事与高家无关。”

    陈大人抬头看了看他:“你是何人?”

    贾琮微笑站起来作了个揖:“晚生乃金陵人氏,姓贾。”

    陈大人脸色微微变了变。谁不知道贾太君出自金陵贾家?乃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莫非是荣国府的贾先生?”

    贾琮再作了个揖:“学生正是贾琮。”

    陈大人登时白了下脸,旋即扮出惊喜的模样来,拱手道:“原来是贾琮先生!”只是演技太差了些。

    贾琮道:“实不相瞒,欧叔叔方才正在同我说瞎子与姜老四的案子,想让我帮着看看此案、替姜老四申冤。只是他知道的实在太少了,我正琢磨着明儿就去衙门打探详情呢。砸牢反狱这种事是绿林贼寇所为;高家世代忠良,想不到那种法子。不过……”他顿了顿,“大人既疑上了高家,高家怕是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不如大家合力将杀瞎子的真凶找出来,顺带查查谁夺走了姜老四、为什么夺走他、人藏在哪里。”

    陈大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贾太君、欧成,委实不像是他们藏了人,不由得思忖起来。半日,他苦笑了下,给贾太君作了个揖:“老太君,下官失礼了。”

    贾太君皱眉道:“陈大人,究竟怎么回事。”

    贾琮道:“大人最好连那个瞎子之案一并说明白。齐心合力才是正理。”

    陈大人眼珠子转来转去,显见有心事。半晌才道:“老太君,你们那些老兵委实太猖狂了些。不过是卜个卦罢了,又不是人家瞎子追着他要卜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去寻人家求卦的?何至于就要伤人性命?”

    原来,那瞎子是被人两刀砍死在家中的。捕快在瞎子家左近的臭水沟里寻到了一把朴刀,刀柄上刻了个“姜”字。遂问瞎子的邻居他可认得姓姜的没有;邻居说昨日有人来寻他卜卦,仿佛听见那客人吼什么“我姓姜的如何如何。”捕快在刀上寻到了铁匠铺子的记号,拿着去问铁匠;又查了两日,今儿方找到姜老四。

    那陈大人讲述得声泪俱下,贾琮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容易他说完了,赶忙问道:“捕快可曾拿着刀问过姜老四那是不是他的?”

    陈大人怔了怔:“这个……下官不知。”

    贾琮道:“陈大人乃堂堂知府,如此小事不知也寻常的紧。不知办案的捕快可能请来给晚生见一见?”陈大人又怔住了,手捋胡须想了半日。贾琮奇道,“大人仿佛不想让我们弄明白此案?”

    陈大人忙说:“那倒不是……”转身吩咐下头跟着的人去喊捕快过来。

    贾琮添上一句:“烦劳大哥,连负责此案的仵作也一并请过来,谢谢。”

    等了许久也不见捕快与仵作,欧成不耐烦道:“莫非要临时编排么?”

    贾琮忙说:“欧叔叔莫急,怕是因为衙门有些远。陈大人本来没想着用得上他们,便没带过来。”

    欧成冷笑道:“陈大人原本没预备同高家讲道理的、只预备过来打官腔的?”陈大人面上有了几分尴尬。

    又过了会子捕快与仵作才匆匆赶来。本来这会子天热,二人满头都是汗,背后也湿透了,跪着给陈大人行礼。贾琮道:“不着急!先喝点子温茶。”又命取大些的茶盏子来,“越是热越不能喝凉水。”他二人也不认得贾琮,只当是个寻常的书生,爽利道了谢,使劲儿灌了四五盏茶水方舒服了些。

    陈大人咳嗽一声,道:“这位是京城来的贾先生。”

    贾琮拱手:“二位辛苦了。明德门算命的瞎子被杀那案子,晚生想请教二位会子。”他二人便站起来打躬。贾琮先请他们坐下方问道,“我想先请问捕快大叔,你们寻到的沾了血的刀可拿去给姜老四看过了么?”

    捕快道:“自然给他看过,他也认得是他自己的。”

    贾琮道:“姜老四见了刀是个什么神色?”

    捕快道:“大惊,问怎么在我这儿。”

    贾琮道:“大惊,可有惧怕?”

    捕快想了想:“没有。”

    “他是怎么解释他的刀可能杀了人的?”

    捕快道:“他说他的刀前日就丢了。”

    贾琮思忖道:“那瞎子是三日前死的。他的刀若是前日丢的、若他没撒谎,他的刀在瞎子死时还没丢。”

    捕快点头:“不错。”

    贾琮道:“那我可以肯定,人不是姜老四杀的。但是我未必有本事查明白整个案子,而且这案子必然比我们以为的复杂许多。”他乃微笑看了看陈大人,“这瞎子是个细作。至于是哪家派来的、想查什么,还不好说。”

正文 第527章

    贾琮张嘴就说那瞎子是个细作,吓了满屋子的人一跳。没人知道这厮是在信口雌黄。他想着,横竖有人在搞事,不如就搞大一点。小爷咖位大,事儿越是闹大了越好办。乃绷着脸正色道:“杀人的显见不是姜老四。倘若是他,他必然得说他的刀三日前就丢了、好整个赖给偷刀的;且捕快拿着他杀了人的凶器找上门来,只吃惊不惧怕,他纵是个戏子也做不到。这一节明摆着的。”

    陈大人冷笑道:“许是因为他背后有仗腰子的,不惧怕呢。”

    贾琮拿眼角余光瞄了瞄,欧成与贾太君俱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便知道他二人俱信的过自己,乃含笑道:“请问陈大人,这是姜老四第几次有杀人嫌疑。”

    陈大人怔了怔;捕快在旁说:“头一回。”

    贾琮道:“姜老四倘若是个一言不合就杀人泄愤、且上头有人不怕事儿的,他手上必然命案累累。若是头一回犯案,就不可能做到毫不惧怕。捕快大叔有经验,我的话可对?”

    那捕快想了想:“委实如此。头回犯案没有那般镇定的。”

    贾琮道:“好。‘姜老四没有杀人’这事儿已明白了。”陈大人才要开口,他立时先堵上,“咱们再来说说算命的瞎子。”陈大人果然闭嘴了。

    “乞丐、摇铃大夫、卜卦算命的本来就是最合适的细作人选。”贾琮一本正经道,“我每每听说这三种职业的人出了事必然谨慎小心、思忖再三。有个算命的瞎子被人杀了,而且是两刀毙命。我们来看这个‘两刀’。首先杀人的不是职业杀手,他们杀个瞎子一刀足矣。”他看着那仵作道,“仵作小哥,当日是你去验尸的吧。”

    这仵作年轻,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崽子,道:“是师父领着我去的,两刀俱戳在胸口。头一刀浅了些,故此那凶犯又补了一刀。委实使的是寻常的朴刀。”

    贾琮眨眨眼:“你师父?”

    仵作道:“我师父方才忽然中暑倒下了,来不得,才命我过来的。”

    贾琮点点头:“横竖说明白就好。可知凶手多少练了些武、能找准要害,只是力气不够大。”他抬起头来看着陈大人,“由此再次说明姜老四不是凶手。他杀个瞎子也只要一刀。”

    欧成忍不住附和:“不错,姜老四的臂力,杀个瞎子不至于一刀捅不死。”

    陈大人皱眉道:“许或是他可巧那日饮了酒、力气小了些呢?”

    贾琮微笑道:“听我说完。瞎子死时姜老四的刀还在他自己手里;案发后整整一天才有人去偷姜老四的刀丢在命案现场左近。咱们想想,倘若凶手从一开始便有意陷害姜老四,是不是应该在杀人前就偷好刀?姜老四这样的沙场老卒,”他望着欧成,“想偷他的刀不容易吧。”

    欧成道:“不容易。老兵的兵刃都看管得紧。”

    贾琮点头:“各位,这凶手杀了人并没有立时嫁祸旁人,而是等了一日之后方去偷姜老四的刀。可知他杀人之前并不怕被抓到,倒是杀人之后等了一天才怕的,然后才想着找个人帮他顶罪。”他摊手道,“那一天时间足够凶手逃跑了、他没有跑;那一天时间捕快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对吧。”

    捕快道:“没有,那会子毫无蛛丝马迹。”

    贾琮道:“故此,官府并没有半分线索之时,凶手却无端跑去偷了并不好偷的老卒姜老四的朴刀。他为什么挑中姜老四替他顶包?万一不留神被抓到了呢?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呢?凶手武功并不高,跟姜老四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赢呢。”

    捕快已不知不觉让他引着走了,思忖道:“凶手使的是朴刀,瞎子又只是个算命的、不曾得罪什么人。想随意寻个人栽赃也不容易。也有朴刀、与瞎子有怨、有本事杀人的大概也不多。”

    “可以栽赃的人选少是其中一件原委。”贾琮含笑道,“还有一件。姜老四是高家的老兵。高家最是爱惜士卒;既明白姜老四的为人,必不会让他白白受了冤屈。不论此事最终成了什么模样,这案子本身不了了之几乎是笃定的。各位你们看。”他拍手道,“凶手原本并不怕破案,杀人后一天才怕破案,而且怕的不是官府而是另有其人。那么,”他忽然压着声音道,“瞎子之死必不止官府在查,另外还有人在查、另外查的那些人竟使凶手害怕了。谁还会查一个算命的瞎子呢?也可能是他有极厉害的亲友、信不过官府非要自己查案。”

    捕快道:“瞎子并无什么亲友。”

    “无牵无挂,又是当细作的最佳条件。”贾琮直起腰来朗声道,“此瞎子必是干那行的无疑了。”

    捕快立时道:“姜老四方才被人劫走了!”

    贾琮皱眉:“光天化日?”

    捕快点头:“牢里头的兄弟悉数没看清楚出了何事,忽然就被人打晕过去。醒来时牢房门大开,姜老四不见了!”

    贾琮思忖片刻向欧成道:“八成就是瞎子背后的人在查瞎子是怎么死的,把姜老四抢去问话。他既是无辜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

    欧成皱眉道:“会不会是凶犯那边的人?”

    “不会。”贾琮道,“若是凶犯的人,有那么高的武功大可以把姜老四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后头什么都赖到姜老四身上。或是趁晚上动手,杀了姜老四还可以赖到狱卒头上。”

    陈大人一激灵,眼神“蹭”的猛跳了一下,脸色顿时青了。好半日挤出几句话来:“也保不齐是高家救走了姜老四。”

    贾太君瞧了贾琮一眼:“琮儿!”

    贾琮微笑道:“高家的身份摆着呢。纵然想救他,也必光明正大引着兵卒去救,或是扮作土匪去砸牢反狱。绿林手段不是高家的路子。陈大人,你是真心以为高家劫走了姜老四么?还是——”他低声道,“有什么人非逼着你亲口把这顶帽子硬生生扣在高家头上?”

    陈大人板起脸来:“本官乃长安知府!谁能逼本官?”

    贾琮眨了眨眼道:“嗯嗯,没有就好。”乃向捕快道,“只怕要烦劳捕快大叔再细查查那瞎子的住所、与什么人往来、甚至他是不是真的瞎子。如今天气炎热,他的尸首须得设法弄些冰来冰着。”

    那仵作道:“我师父早已吩将尸首窖在冰窖里了。”

    贾琮竖起大拇指:“你师父当真是个有眼光的高手。不知这位老仵作先生贵姓?”

    仵作眼睛亮了起来,骄傲道:“我师父姓王,不过是靠点子手艺过活罢了,一不值一提。”

    贾琮拱手道:“天下最可敬的便是你们这些低调有本事的职业人。”小仵作不禁笑眯了眼,又说了几句“不敢当”的话。贾琮面上也与他对着笑,脊背早已渗出大片冷汗来。

    他已经把话说完了、陈大人没话可说,只得咳嗽两声:“贾先生所言委实有几分道理,且待他们再查查。”

    贾琮赶忙站起来作揖:“大人辛苦了。”他既给足了面子,陈大人自然就坡下驴,打个哈哈告辞了。贾琮是最小辈,遂亲自送他出了高家的大门;看他上轿之时满面狐疑。

    才刚回到厅堂,欧成迎上来便问:“姜老四你看着当真没危险么?”

    贾琮道:“当真没危险,案子查清楚就能回来。不然,背着个杀人犯的嫌疑也不方便。”

    贾太君问道:“琮儿,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贾琮笑道:“姑祖母恕罪,刚才都是我信口雌黄、硬掰的。那陈大人平素不大管这些事,我那些漏洞他听不出来;小仵作与捕快大叔怕是不知道我什么身份、让我吓住了。从陈大人方才的神色看,他们委实有人想暗害姜老四的性命,救他出来是对的。”

    欧成眼睛一亮:“救他出来?”

    贾琮道:“方才我们都猜此事是秦王挑衅高家。老兵骨头硬,未必肯屈打成招,极易遭灭口。从捕快所言来看,救人的当是瑞锦。”

    贾太君大喜:“好孩子!不想竟然是她!”

    贾琮道:“欧叔叔都说了姜老四极要紧的。别的都可慢慢来,唯有保住他性命最先。”

    欧成喜得向贾琮行了个礼:“多谢陈姑娘。”

    贾琮笑眯眯摆手道:“自己人不用客气。”

    又过了不足半个时辰,陈瑞锦回来了。姜老四果然是她救走的,如今暂且安顿在郊外一处僻静之所。贾太君看她已喜欢得了不得,夸了半日;欧成也一再道谢。贾琮寻好几个借口方将她拉回客院去了。

    先细说了今日经过。听到老仵作因中暑没来,陈瑞锦皱眉道:“眼下这天气还没到那份上吧。”

    贾琮摸了把冷汗道:“正是!我方才忽然想到一事,有些可怕。”

    陈瑞锦问道:“何事?”

    贾琮道:“那个老仵作八成不是真的中暑,是临时寻个借口不来高府。”

    陈瑞锦思忖道:“你觉得他是不想见你?”

    贾琮点点头:“中暑这个借口太蹩脚了,大约事出紧急、他完全没防备,随便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