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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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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你手上有兵你说了算!”

    不日,有个京城来的穆少爷,瞧模样便是纨绔。自称是东平郡王沾亲带故的侄孙子,欲到长安来开家米行。乃绕着全城的米行转了数日四处看铺子,并高价从一个大户手里买了一大片粮仓——连里头的粮食一道买的,离丰隆米行的粮仓不远。这个穆少爷眼刁,盘桓了十几日,一个合眼的铺子都没瞧上。莫看人家没看好铺子,人家有销路!没多久,就见一车车的粮米拉走,运去鲁国充做军粮,给远在东瀛的刘侗送去了。

    这穆少爷瞎折腾的功夫,丰隆米行运回蜀国的粮草已预备齐全了。吕三丈再三谢了万掌柜,领着兵士押运辆车而去。那个贾大婶自然是带着的。亏得贾大婶之父兄从前在马行做过事,她会骑马。再过些日子,穆少爷觉得开米行太辛苦,又低价把粮仓全都卖回了原先的那东家,道:“还是做纨绔舒坦。”遂拍拍袖子回京去了!那粮仓原主平白赚了笔差价钱。

    丰隆米行前后那几个算卦的卖灯笼的忽然都不见了。万掌柜起初还有些起疑,偏有回商会,几个米行东家闲聊时,都说起自己铺子前后左右有人扮作乞丐盯梢,后来忽然不见了。将日子一盘算,都是同时来同时走的,走的日子可巧就是穆少爷卖回粮仓的日子。大伙儿都笑道:“莫非是那穆少爷派来取经的?”万掌柜听说了,便安下心来。

    那一头吕三丈押运粮草回营,方家见他带回来一个女人,都有些不痛快。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群太太奶奶姨奶奶常年都是当主子,纵如今落了难,也比贾大婶一个民间女子强些,个个瞧贾大婶不上。再有,吕三丈模样生的好,又有本事,方二太太正盘算着将下头一个姨娘许给他呢。谁知走了一趟长安,竟带回来一个卖核桃的!好端端的算盘全让她搅了。满心的不痛快,支使几个牙尖嘴利的姨娘去挑贾大婶的事儿。

    谁知贾大婶竟不是好惹的!嘴皮子比刀子还利索,三言两语的噎得那几个姨娘眼圈子都红了。回去告诉二太太:“这卖核桃的当真口吐核桃,又硬又损,惯会颠倒黑白。她竟说如今我们阖府都在依着她男人活命!”

    二太太闻言大怒,立时去见方老夫人,添油加醋说了半日,末了道:“这个贾氏决计是留不得的。老太太,咱们家虽暂时有难,终究是正二品大员的人家。这贾氏不守妇道与人私奔,还兴的了不得!女孩儿们都还小,见了这样的野女人还了得!”

    方老夫人叹道:“吕三丈乃是市井莽夫,哪里会在意这些!但凡见个模样好的他便爱上了。”

    二太太道:“咱们家也有几个姨娘,白放着无用,给他一个便是。”

    方老夫人思忖道:“我瞧他极喜欢那贾氏,未必肯赶她走。”

    二太太道:“一个野女人,哪里比得了咱们这样人家调理过的好!”

    方老夫人迟疑了片刻,道:“罢了,且试一试。”

    遂命人去请吕三丈来,与他说了半日规矩。吕三丈本是粗人,从不曾听过这些。才听了几句,吕三丈便皱眉道:“老夫人,这些都是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我又不与大户人家结亲,要听来作甚?”

    方老夫人道:“吕将军胸中有大丘壑,早晚必成大器。这些规矩你迟早都要守的。”

    吕三丈摆手道:“不用。但凡有一日依着老夫人吉言,我姓吕的成了朝廷大将,也不耐烦守这些文人酸腐规矩。谁能奈我何?”

    方老夫人无奈,只得道:“你带来的那个女人来历可疑。起先是我们方家没考虑周全,早该替你预备个女人的。不如这样可好?我们送你两个俏丽的,你将那女人送走。”

    吕三丈立时道:“万万使不得!她本是我弄来的,岂能送走!此处离长安好生路远,我把她带来了,又让她如何过活?”

    方老夫人道:“她在长安还不是做点子卖核桃的勾当?如今只取些银钱替她谋份产业安置了,岂不更好?”吕三丈便有几分犹豫。

    方老夫人再劝了几句,让他回去好生想想。谁料吕三丈回去一看就贾大婶的模样就什么都忘了。贾大婶愈发猖狂了,没事绕着弯子骂几个太太奶奶取乐。因她骂的有趣,常有兵卒特特去听她骂人玩。

    过了几日,吕三丈遂与方易飞商量着该出去寻两个富户借钱了。他道:“咱们如水泊梁山一般,本是替天行道的。好人家不动,单劫那些贪赃枉法的脏官污吏、仗势欺人的豪门恶奴。”方易飞自然答应。吕三丈遂领着她从如何筛选肥羊、如何勘察地势、如何分派兵卒一件件手把手的教她。数日后,择了金堂县一个蜀王府大管事家下手,得了许多财帛回来。后又领兵去远些的县城打劫了两回,皆得了不少收成。方家愈发欢喜了。

    不曾想,头一日大伙儿还欢庆万事皆越来越好,次日大早上起来,吕三丈不辞而别了!并将那个卖核桃的贾大婶带走了。众人面面相觑,不免猜测出了何事。

    有个当日从青城山劝说吕三丈入伙的汉子沉着脸慢慢走到一众小头领面前大声道:“吕将军昨夜走了。”

    众人忙问:“他怎么走了?”

    “他说,如今易飞少爷已能服众,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众人哗然:“那小娃娃与吕将军哪里比得!快些请吕将军回来!”

    那汉子捧起手中一个包袱道:“这里头是他出门这些日子,不知道哪位太太奶奶送给贾大婶的点心。贾大婶见点心精致、舍不得吃,搁在案子上。不想让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野松鼠偷吃了。那松鼠便死了。”

    “轰——”众人一阵大乱。有些人早看出太太奶奶们不喜欢贾大婶,竟没想到她们想要贾大婶的性命!贾大婶爽利大方,兵士们都喜欢她,哪里容旁人害她?遂闹了起来。

    方老夫人得知大急,命人快些去查。偏查了数日,根本查不出来那点心是谁给的。只是须得给下头的人一个交代不是?遂拿了一个惯常寻贾大婶不是的姨娘,只说那下了药的点心是她做的,方易飞将这女子阵前斩首。这女子临死前凄声喊冤,没人救她。只是人都走了,再寻也寻不回来。好在方易飞已立下军威,遂领着这些兵马立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专心当了山贼。

    方家在山里为匪的这些日子,成都又有新鲜乐子了。京师新近出了本评话叫做《淄衣记》,说的是先京营节度使丁家一位小姐红颜命薄、遇人不淑的故事。这女子平生遭际坎坷,令人怜悯哀伤。这书里头不光写的真姓实名、连几位王爷都不曾避讳,且有许多香艳桥段,眨眼便传入各国。里头极要紧的一个人物便是蜀王。蜀王在京中的特使见了,急忙买了两本使人快马送入蜀国。

    蜀王一瞧,里头的事大都不错不说,连丁氏就住在昭觉寺都写了!旁的顾不得,先命那丁氏从昭觉寺搬出去。

    与他而言,不过是年少时一桩风流韵事;蜀王妃看了还了得?她长子便死在郭枢之手,这些年来竟没人告诉她丁忘机是郭枢之子!立时招了世子过来,将那评话丢给他,淡淡的说:“你还记得你哥哥么?”

    世子苦笑道:“丁氏帮着父王除掉了郭枢。”

    “你父王是你父王,你是你。”蜀王妃道,“你是你父王的亲生儿子,难不成他还会因为一个外人怪罪你么?”

正文 第413章

    贾琮已将蜀国的学堂安排得差不多了,横竖不过是他写提纲、旁人干活。且蜀王手底下都是人精,他说一句人家就能明白一串。若非开了外挂,指定不是这帮牛人的对手。他替蜀国第一所综合性大学取名为蜀国大学,蜀王亲笔题字。正想着等贾敘吕三姑两口子回来好一道旅游去,不想京里头动作极快,评话本子非但写出来了、还传出来了。遂又多留了会子瞧热闹。

    丁忘机这些日子一直与他共事,二人其乐融融,偶尔还顽笑几回。故此还当贾琮宽容大度,将自己通风报信、引得真远绑架陈瑞锦之事忘了。那《淄衣记》一出,立时去寻贾琮,面如死灰:“贾先生何苦逼人上绝路。”

    贾琮竖起两只手掌:“不是我干的!蜀国大学实在太要紧,这会子没丁先生根本不成。”

    丁忘机眼中闪过一丝盼头来,躬身下拜道:“求先生指点。”

    贾琮道:“如今蜀大你担了大半,万万离不得你。你约束好你母亲吧,让她别再跟老四往来了。”

    丁忘机立时道:“她早已改投旁人。”

    贾琮怔了怔:“改投旁人?老三?老五?这么说老四不是她儿子?”

    丁忘机道:“如今看来大约不是。”

    贾琮道:“未必,保不齐是为了避嫌。不管是不是,让她消停些。纵然不是,老三老五也未必会相信,还以为是老四的生母去坑他们的。”

    丁忘机叹道:“她惯常抓尖要强,未必肯。”

    贾琮哼道:“当年她若依着出家人的身份、凭智计改投别处,不以前女友身份来骚扰蜀王,多好!如今谁还敢用她?纵然敢用,蜀王敢放她走?”丁忘机默然。

    丁忘机走后,贾琮笑呵呵回屋换衣裳,命人拉马去蜀王府求见世子。世子奇怪道:“他不是说最好不认识么?”乃亲去门口相迎。

    二人寒暄了几句到了世子书房,贾琮道:“晚生今日此来,乃有一事想与世子商议。《淄衣记》想必世子已看过了。”世子点了点头。贾琮轻叹一声,“别人还罢了,王妃怕是忍不得,早晚得命世子杀了丁氏和丁忘机。”

    世子苦笑道:“贾先生料事如神。”

    “我就是来劝世子暂且不要动丁忘机的。猫抓老鼠,都要先好生逗老鼠玩会子,玩到老鼠精疲力尽了再吃掉。”贾琮含笑道,“丁忘机虽然有两个不让人喜欢的老子娘,他本人当真是个实干之才,蜀国大学之事如今皆是他在主持。世子纵想收拾他,等几年不迟。让他帮着你们家白干活不好么?就把他牢牢的套在蜀国,然后告诉他王妃命你取他性命、你看着他是个人才的份上违抗母命不动他。让他既去不了别处、也得不了好处,还得鞠躬尽瘁替你卖命。杀个书生太容易了,什么趣儿!”

    世子道:“只是我母妃不想留他。”

    “暂留几年无妨。”贾琮道,“不如就五年吧。让他胆战心惊的替你干五年活,告诉他,这五年干的好、留他性命,干不好就不知道会如何了。就如同定了死期倒着数日子一般。”

    世子想了想:“我再与母妃商议。”

    贾琮挤挤眼:“你们可以吓唬得精彩些。”世子微微一笑。

    见过世子后没过两天,蜀王家的老三竟找上门来,说是要跟贾琮交朋友。贾琮听说此人乃一纨绔,只跟他说了半日的闲话。京里头的花楼、吴国的戏子、蜀国的点心满口跑马。那三殿下总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想看什么。次日老六也来了,再过一日老五也来了,贾琮有些奇怪。再往后一日,除了世子和因为没长好头发不便见人的老四,蜀王其余几个儿子都来了!只是个个心不在焉的。后头数日,但凡贾琮没去衙门,他们皆上门来骚扰。贾琮头疼不已。

    终有一日,蜀王之幼子憋不住了,悄悄问道:“贾先生,你那个美貌女镖师怎么不见?”

    贾琮脑门子上“腾”的冒起青筋来:“这位小殿下什么意思?”

    那孩子道:“人人都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贾先生何不大方些、请出来我们瞧瞧,我们哥几个也好开开眼?”

    贾琮皮笑肉不笑道:“这话是谁说的?”

    “我们府里和外头都这么说的。”

    其余几位也都双目放光,纷纷道:“我等都好奇的紧。贾先生,请出来我们见见,看看究竟是如何一位天下第一美人!”

    贾琮眯起眼睛瞧了他们半日,瞧得王子们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方森森的道:“我若不请出来呢?”

    老三笑道:“贾先生何必这么小气?不过瞧一瞧罢了。难道这女子模样儿稀松平常、名副其实?”

    贾琮道:“不论她容貌如何,与旁人无干。”乃站起来道,“诸位也扰了晚生许多时辰,还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拱了拱手,也不管客人脸上是个什么颜色,拿起脚来走了!

    半晌,老三在厅中喝道:“放肆!”过了会子,从青羊宫还俗的那位廖守平黑着脸进来将他们直赶了出去,气得诸位凤子龙孙们脸儿都白了。老三还喊:“你可知道我父王是谁?!”贾琮懒得理他。

    这几位回府后,别人还罢了,老三直去向蜀王告状,说是贾琮不敬。蜀王问他怎么个不敬法,他遂竹筒倒豆子巴拉巴拉全说了,气的蜀王抬手就给给了他一个耳刮子:“胡闹!”

    老三梗着脖子道:“我们哥几个都去了!他竟命下头的狗腿子将我们轰出去!父王,他这不是薄我们的颜面,正经是薄父王的颜面!”

    蜀王狠狠砸了一个茶盏子:“滚!”

    老三瞧他老子仿佛当真生气了,吓得赶忙往外跑,跑出门去忽又探了个头回来:“父王,倘若此事不妥……那个……”

    蜀王正喘气呢。缓了半日,瞪着他问:“什么?”

    “不止儿子有错!除了二哥太忙儿子找不着他,老四没头发不肯见人,其余都去了!”说完也不看蜀王脸色,“滋溜”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

    蜀王气得又砸了案头几样东西,命“拿这兔崽子回来!”下头的人找了一圈儿,回来道:“三殿下躲去王妃院子里了,王妃不许我们动他。”蜀王咬牙:“让她惯得无法无天!”乃歇了会子,命人去找世子来。

    一时世子来了,闻言啼笑皆非:“父王,他们都还小。”

    “小?!”蜀王恼道,“老三都十八了!孤从前只道他不过贪玩点子,不意这般不晓事!孤今儿非整治整治他不可!”

    世子思忖道:“贾琮是个晓事的。虽心里不自在,不会耽误正经公务。儿子这就去给他赔不是。”

    蜀王叹道:“委屈你了。”

    世子怔了怔,低低的道:“早年大哥还在时,儿子惹了祸也是他替儿子赔礼的。”乃红了眼圈子。蜀王想起长子亦心下黯然,挥手让他走了。

    蜀王命人去查是谁放了“陈四娘乃天下第一美人”这种话出去,又是谁撺掇了他一窝小崽子去胡闹。这些事儿都不难查,不到一个时辰都查出来了。

    “天下第一美人”乃是丁氏早早放出去的话,且特绕着老三说。老三本是个纨绔,最好美色。丁氏原指望这老三因好奇去夺了陈四娘,好给贾琮送别的女人。不想老三前头那些日子皆让一个青楼花魁勾住了,没留意旁人。如今他已腻了那花魁,翻回头来想起这个“第一美人”,又起了兴致。遂在贾琮住的院子左近等了数日,皆不曾见有美人出来。他心里实在挠的厉害,又知道他老子看重贾琮,遂撺掇了弟弟们一道去。本来也去寻了世子,偏生世子这些日子忙的紧,没空搭理他,只得作罢。

    蜀王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不给父兄帮忙还罢了,竟还上赶着添乱!”撩起袖子亲赶去王妃院中,非要揍那小子。

    这会子老三正坐在王妃跟前哄他母亲说笑呢,看见他老子进来如闪电一般躲到王妃身后。王妃忙站起来陪笑:“王爷来了!”

    蜀王指着老三道:“你不许拦着孤整治他!”

    王妃岂能不拦着,赶忙说好话。蜀王不依不饶,命人进来拿住老三打五十棍子。王妃急了,跪下道:“那不得要了他的命么!王爷,他少不知事,如今已知错了!王爷且饶过他这一回,让他去给那贾先生赔礼便是。”

    老三也跪下了,哭道:“儿子已知道错了!求父王看母妃的面上……看二哥的面上……看大哥的面上饶了儿子吧。”

    他不提起老大还罢了,一提起老大,王妃立时想起蜀王护了杀子仇人的儿子数十年,登时垂下泪来:“王爷不肯饶过自家儿子,倒肯饶过郭枢的儿子!”

    此事蜀王本来心里有愧,闻听此言心下不是个滋味。王妃跟着他风里雨里这些年,平素不争不妒、将后院安置得妥妥当当。当年她生长子时难产,孩子险些夭折,好容易养大了却遭人害死,王妃如被摘了心肝子一般。这个老三虽不懂事,却极孝顺母亲,也能哄得她笑几声。乃长叹一声,看看他们母子二人,撤身走了。

    不多时世子回来,说贾琮十分不痛快,再不想见蜀王那些乱七八糟的儿子。横竖蜀王并不乐意儿子们拉拢贾琮,也算歪打正着。

    次日晚上,贾琮从衙门回去不久,外头来了个管事模样的人,说是世子派来的。贾琮没法子,只得让他进来。才一见来人便知道,这货正是那老三贴了三撇假胡子!登时沉下脸来拱手道:“三殿下好走不送。”

    老三忙说:“来都来了,总得听人两句话不是?”

    “晚生很忙,没空!”

    老三上前来深施一礼:“对不住的紧,小子是来赔不是的。”

    “哦。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老三轻叹一声:“我也是没法子。我成日只管吃喝玩乐,仍有人在二哥耳根子底下嚼舌头。若不如此荒唐,早晚恐遭世子见疑。”贾琮抬目瞧了瞧他。他又道,“不闹这么一通三爷还不知道有人在外头传陈姑娘瞎话不是?但凡传得厉害了,早晚会给贾先生惹事。天下的男人多半好奇。”

    贾琮冷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多谢你了?”

    老三恳切道:“此事委实是我的不是。”乃又深施一礼,“向贾先生并陈姑娘再陪个不是,还望莫要因我鲁莽妄为、气恼伤了身子。”又嬉皮笑脸道,“好歹经此一事,父王已再不许我们兄弟来打扰贾先生,贾先生也可清静些。”

    贾琮横了他一眼:“罢了,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传闲话的是你老子的那个姘头丁氏老姑子,你与王妃本来就想收拾她吧?你的那些异母兄弟都被你拉下水,都没法子跟你亲哥哥争了吧?”

    老三轻笑道:“将这哥几个悉数拉下水委实不容易,费了我好大力气。终究也不是我捆着他们来的,他们自己那么好骗还能抱怨我不成?”

    贾琮嘴角一抽:“你们哥俩都是人精,那几个压根儿不是对手。”

    老三又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吧!只是对陈姑娘有些无礼,我与二哥都赔了不是。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早晚总有能还的时候。”他默然片刻,轻轻的说,“但凡有别的法子,何苦自污?我三伯与九叔也是亲兄弟,终于还不是成了那模样。我当真没心思夺二哥的世子。”乃闭目低叹,“一辈子长的很。他这会子信我,难保日后还信。再说,我这会子没心思,难保日后没心思。不如趁早绝了自己的念头,大家彼此都好。”

    贾琮瞧了瞧他:“这么点子事儿,还不至于绝了你的世子之路吧。”

    “谁当世子是我老子说了算的。”老三道,“单单没眼力价儿、不重人才这两样已够了。”

    “世子可知道你这番心思么?”

    “哪儿能让他知道?”

    “你这会子还年轻。来日倘或有了抱负、想反悔呢?”

    老三道:“人未必越活越清醒,保不齐越活越糊涂。”

    贾琮看了他半日,问道:“不知三殿下大名?”

    “司徒岑。”

    贾琮点点头:“司徒岑先生,晚生有个建议你要不要考虑下?”

    司徒岑忙拱手:“贾先生请说。”

    “司徒岑先生既无心权势,不如出去走一走。”贾琮微笑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洋是个有趣的地方。”

正文 第414章

    贾琮适时撺掇蜀王三子司徒岑去西洋走走,司徒岑抬目瞧了他半日,正色问道:“你当真觉得西洋来日会与我朝不利么?”

    贾琮苦笑道:“若只是‘觉得’,我何至于如此费力气。”

    司徒岑道:“西洋之事我也听说了些,蛮夷无礼。”

    贾琮道:“司徒先生,想要了解实情,先得放下偏见。西洋人整个风俗民情从根子上就与我朝不同,然而整个人性还是一样的。看西洋史书与观我朝史书,实在太多相似之处。国与国之间从无信义,只有无耻、流氓;内部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权贵从来不把寻常百姓当人。略有不同的是,西洋少有统一成一整个国家时,千年来不曾停过打仗,故此彼国从君主到国民都务实,不大讲虚名——纵然讲虚名也不过口里说说罢了。像咱们史上那样,把敌国打下来、人家求饶便作罢、几乎不抢东西走、还说什么‘好战必亡’,西洋人是不会的。打赢了不抢钱当然自己内伤!战争财不知道发吗?”

    司徒岑莞尔:“我老子抢了不少东西回来。”

    贾琮哼道:“还不是我锲而不舍撺掇了这么些年!哦对了,唯我独尊、粉饰太平、赢家写史书、睁眼说瞎话这些也都是一样的,实在有趣的紧。还有,西洋人多半信仰同一宗教,但他们内部流派极多,彼此成死仇。曾有军队半夜把不同流派的百姓从床上拉起来杀死、血染皇宫之事。”

    司徒岑奇道:“不过是流派不同罢了,何致于此。”

    贾琮道:“因为他们的教徒要给掌教者上税,而且税金不低。掌教者身份不低于国主,有时还高些。”

    司徒岑“哦”了一声:“怪道呢,钱能毁天灭地。好在我朝没有这种事。”

    贾琮耸肩道:“这个跟隋文帝莫名其妙杀姓李的也没多大差别。”

    司徒岑道:“不一样。隋文帝是恐怕李氏夺了大隋江山。”

    贾琮道:“原委不一样,事儿都一样荒唐暴虐,还都没人敢说不好。”

    司徒岑默然片刻,轻叹道:“委实都一样荒唐暴虐。”

    贾琮道:“前些日子我与王爷提起你们家光头鸡蛋。”司徒岑忍俊不禁。“王爷说儿孙多了管不过来。我说,也不是没有法子。多打些地盘下来,让王爷每个儿子都有个国主可以当。”

    司徒岑抬目瞧了瞧他:“那得打多少地盘?”

    贾琮道:“南洋爪哇国已经快让一个我朝的女海盗打下来了,你知道不?”

    “知道。”司徒岑道,“听闻是个绿林飞贼。只是爪哇也没什么好的。”

    贾琮鄙视了他一眼:“瞧瞧,坐井观天不是?爪哇有四个蜀国那么大!且其土地极适合种植可可、棕榈、橡胶、咖啡,这些都是地上长出来的金子!西洋的荷兰人已在爪哇种了不少可可树,等她打下那地盘来就可以直接做可可茶了。”

    司徒岑听到“可可茶”三个字还以为是一种海外新鲜茶叶,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总比不得西洋富庶。”

    “哇哦~~”贾琮拍手道,“司徒先生若有这个野心,贾某人佩服!眼下还好,国力比起来还是我朝强些;若不趁现在动手,再过百年他们靠着从美洲非洲抢来的黄金做大了,咱们就打他们不过了。不然我急什么?”

    “原来如此。”司徒岑点点头,“这会子去打并不难?”

    贾琮微笑道:“三殿下比女海盗如何?”

    司徒岑斜睨他道:“罢了,人家派去藩属国的兵力与本国能比么?”

    贾琮摊手道:“海盗与正规兵马能比么?”司徒岑哈哈大笑。贾琮又想起一事,“哦,他们只许去国外打劫,国内是不许的。像我朝这样,你老子各色姬妾的老子兄弟可以强夺民产,是决计不成的。”

    司徒岑皱眉:“那些事我与哥哥也不便管。”

    贾琮嘴角一抽:“横竖百姓不会是国丈国舅爷们的子民,他们自然不在乎。蜀王和世子却是应当在乎的。”

    司徒岑想了半日,摇头道:“我不能管。”贾琮黯然一叹。

    后他二人便说了许久西洋之事,直至二更天方罢。司徒岑扯下假胡子大摇大摆回了王府,先去骚扰他老子:“我已同贾先生握手言和了!”

    蜀王正埋头处置折子,闻言抬头瞧了他一眼:“不过是人家不跟你计较罢了。还不是看你老子哥哥份上。”

    司徒岑上前趴在他案前:“真的!我二人说了好久的闲话!父王,我想去西洋玩儿。”

    蜀王全然没当真,随口道:“爱去哪玩去哪玩。”

    “父王这是答应啦?”

    “嗯,答应了!”

    “嘿嘿!谢谢父王!”司徒岑欢蹦乱跳跑了,蜀王还没留意他们爷俩刚才说了什么。

    从蜀王书房出来,司徒岑又蹦去世子院中,将贾琮说的西洋诸事都倒了出来,末了道:“那些人,哥哥不想法子整治么?”

    世子道:“我只是世子,拿什么治他们?父王素来懒得管这些。”

    司徒岑想起一事,张了张嘴又咽下去。世子瞥了他一眼。他遂说:“父王有个‘小舅子’莫名被人杀了,听说查了许久也没破案,下手之人功夫极高、一招毙命。我只觉得奇怪。不过是个寻常小人罢了,怎会有极厉害的杀手瞄上他?”

    世子思忖道:“许是得罪了什么人。”

    “什么人?”

    世子道:“怕是查不出来。”

    司徒岑道:“那便不寻常。”

    世子愁道:“如今裘良也顾不上这些小事。方家毫无踪迹,国中又出了山匪。”

    司徒岑嘀咕道:“我瞧那山匪打劫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虽说不上替天行道,也是黑吃黑。”世子捶了他一下。司徒岑伸了个懒腰回自己院子去了。

    打次日起,司徒岑便开始四处搜罗西洋情报,还时常跟贾琮拉扯西洋事,蜀王数日后才明白过来:这小子莫非当真了?

    不久,贾敘两口子回来了,几个人好生热闹了一回。吕三姑早已听说贾琮在泡妞,狠狠笑话了他会子,还倾囊倒出许多贾琮小时候的事给陈瑞锦听;贾琮头皮发麻。只是难免想起黑子来。她遂向贾敘道:“回头咱们绕一回京城,我想带黑子回承天府去。”

    贾敘口里应了,背地里跟贾琮抱怨:“有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还惦记狗么。”

    贾琮瞪了他半日,哼道:“没养过狗的人不要瞎哔哔!黑子也是我朋友!”甩袖子走了。走了十几步又倒回来,“这话可万万别让五婶娘知道!”

    贾敘道:“我敢么?不过跟你说两句罢了。”贾琮耸耸肩,这回真的走的。后头好几日懒得搭理贾敘。

    贾敘悄悄同刘丰提起来,刘丰也摆手道:“五老爷可说不得这话!黑子那是我们三爷打小玩大的朋友,陪着秦三掌柜过了最难熬的日子。若不是有它,您这媳妇能不能遇上都两说了,保不齐就让刘登喜送回南安郡王府去了也未可知。”贾敘一想,当年保住秦三姑之自由委实有黑子的功劳,便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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