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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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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齐声喊:“大爷不可妄为!”白令恩气的指着他半日说不出话来。僵持了半日,见年轻人个个不肯退缩,白令恩甩刀在地,转身大步离去。
老头强撑着回到自己院子,登时倒在了床上;那头一群男人都知道这狐狸精的帽子戴上便难摘下来,赶忙悄然将腊氏送走藏了起来。待丁滁回家,媳妇已没了踪影,乃跌坐与地。龚三亦过来之时,白家已经是一团乱麻。
数日后,原本藏于一个小庄子的腊氏忽然失踪了。龚三亦忙说:“此女必是谁家派来的细作!如今已经挑拨得白家内杠,她便被主家接走了。”白令恩连声赞成。那些为腊氏所迷的男子哪里肯信?都疑心旁人私自匿了此女,闹得愈发厉害了。白家出事,香港的生意难免跟着乱。龚三亦趁势挽起袖子多管闲事帮了他们一把。丁滁瞧出他怕是怀了旁的心思,遂暗暗帮着他。
贾琮听说了,悄悄同龚鲲议论道:“这腊香珠若是一心一意同那个丁滁过日子多好!”
龚鲲道:“她本是想做太子妃、皇后的人,哪里瞧得上丁滁。”
贾琮摇了摇头,又道:“我昨日得了封京中柳二爷的信。”他乃嘿嘿而笑。那信上头只有两个字:“已妥”。又悄悄告诉了龚鲲。
龚鲲觉得好笑,问道:“你是想让这些太上皇的宫妃更换身份入民间?”
“嗯。”贾琮道,“天下大乱的好处就是哪儿都能弄到身份。那些道姑,肯嫁人的送身份送嫁妆放出去,不肯嫁人的关着干粗活。且看有几个愿意为太上皇守寡到底的。”
龚鲲道:“只是没人知道,与你没用,还白送那许多钱力。”
贾琮道:“她们才初嫁时自然不敢说。柳湘莲自称与太上皇有仇,要嫁掉他的女人出气。宫妃们一则怕这些绿林贼人再生事端;二则依着她们的身份,再嫁便不止是死一个人了。故而难免会暗暗打探宫中的动静。这等事燕王必是不会管的,又不是他的女人丢了!小圣人与太后纵然想管,管得了么?最终必是不了了之。日子一长,等妃嫔们生儿育女了,又看朝廷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难免会想跟娘家联络——她们里头几乎没有寻常人家出身。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的女人嫁与寻常百姓,这等事儿比花魁有趣多了!纵然我们不煽风点火,管保眨眼传遍全国。至于其他诸位王爷,只怕还乐得看笑话呢。只是天家威严又悄悄没了。”
龚鲲笑道:“也是这个理儿。”
最终那些宫妃两个月内悉数嫁光了,此为后话。
过两日,那白须和尚已溜达遍了承天府的要紧学校,向贾琮道:“既是数国都有了这等学校,我去别处走走去。”
“哦。”贾琮道,“福建、两广、庐国、吴国、齐国、鲁国都有了,近来听说秦国也开始建了。您老慢慢挑去。”和尚点点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古怪。贾琮只做不察,道,“您老既认得小圣人,有件事想烦劳您跟他打个商量。”他遂说了雅芝郡主与詹麒之事。
和尚思忖片刻道:“义忠亲王也是先帝嫡长子。既是只剩了这么一个孙女,又已平反,此事倒是不难。”
贾琮拱手道:“多谢了。”又说,“给我爹买爵之事您老别忘了哈~~”和尚瞪了他一眼。
亲送这老和尚乘船离港,贾琮眉头拧了起来。陈瑞锦这种打小在宫中当卫士训练的人眼睛是不会看错人的。白须和尚八成有心做什么对自己不利之事。只是现在人都走了,还察觉不出他要做什么。后来并不曾听说两广、福建等地有老和尚去跟孩子们说话,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时入秋日,许多消息接二连三传来。鲁王终于病故,襁褓中的幼子立做新的鲁王。因有位得道高僧说这孩子得在庙中养到周岁,故此暂不接回鲁王府。鲁王妃出家为尼,说是为了干净。太后心知她是瞧不上自己儿子的病;只是她既肯出家,作婆母的依然赞赏。
鲁王一死,他的女人就多余了。平素的衣食、月钱也不少。太后乃日日在其余妃姬跟前嘀嘀咕咕,话里话外都说王妃节烈。鲁王妃听说了,遣了个姑子招这群女子去她庵堂说了一回经。众女听了经皆大彻大悟,回府后悉数禀告太后说也想去王妃庵中出家。太后更加赞赏了。没过多久,鲁王的姬妾全部落发出家。起初太后没事也会去她们庵中看看,教导几句。后有个和尚告诉她,庵中多阴气、去多了会折寿,她遂不再去了。
诸事渐平。这一日秋高气爽,鲁王妃正在庵中跟着孟大嫂习武,她大哥刘戍打发人来给她送东西,并有厚厚的一封信。鲁王妃见之大惊,忙看她哥哥送来的东西,果然包袱里头是一个斗笠和一套和尚穿的僧衣,喜得眼泪登时流了下来。
这天下午,朱桐接了个戴斗笠的矮个子和尚回家替幼子祈福,和尚到了屋里就变成了姑子。这姑子见了朱家小爷,一把抱在怀中使劲儿大哭。那孩子才吃饱了奶在睡觉,让她惊醒了,老大不高兴睁开眼睛看了看这姑子,也哇的哭了。一大一小各哭各的,好生热闹。朱桐在旁含笑道:“哭得那么大声,莫吓着了我儿子。”姑子只不理他。
朱桐瞧了她会子,低声问:“你叫什么?”
“我老子没给我取名字。”姑子哽咽道,“家里头都叫二姑娘,临要出阁子时太太给取了个名儿叫二娘。”
朱桐凑到孩子跟前哄了哄,又说:“那你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姑子想了想:“前些日子出家,师父给我取了个法号叫净空。”
朱桐道:“空就不必了,就取这个净字如何?”
姑子低眉看着儿子,口里道:“随你。”朱桐看着她微微一笑。
过了会子,孩子可算不哭了,鼓着小脸蛋看着他们。二人才逗他玩了会子,忽然这姑子手里一湿,孩子尿了。两个人哈哈大笑,也不要乳母搭手,手忙脚乱给孩子换尿布。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这姑子便离庵还俗、改名刘净,悄然住进朱桐家中。朱桐这会子也已得了柳湘莲的信,遂依葫芦画瓢,在别的庵堂寻了些真姑子替鲁王的姬妾出家。又暗暗办好身份,帮着她们悉数嫁人了。此为后话。
另一头,白家早先安排进楚王府的刺客终于得手,第二任楚王遇刺身亡。入秋后连着死了两个王爷,诸王皆有些心惊,只是也懒得多管闲事。楚国遂将楚王之长子推上王位,当上了第三任楚王。这新楚王不过二十出头,他的叔父们从前虽拥戴其父,对他并不信服,楚国渐分派系。乃详查先楚王是怎么死的,又查到了岭南白家头上。显见人家是来报仇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只能是外人说的,楚国再盯上了白家。白家如今正是最乱之时,白令恩卧病在床,两房子弟内斗极凶,可钻的空子比旧年他们杀白令仪时多了许多。
正文 第383章
却说这天晚上贾琮睡在梦中,院中忽然“砰”的一声响,吓得他登时惊醒。缓了片刻,揉揉眼睛爬起来,套上靸鞋推门出去,不禁吹了声口哨。
天上一轮满满的明月,晶莹得像是画出来的一般。院子亮堂堂的,大樟树下立着一个僧衣飘飘的白须和尚,正是他那个去别国挑徒弟的师叔祖。右边的厢房门口,一名黑衣女子俏生生立着,轻轻松松的,右手握着一支乌溜溜的手。枪,枪口瞄着那老和尚。贾琮拍手道:“若有相机多好!拍下来!”陈瑞锦没搭理他。
贾琮向前几步朝老和尚深施一礼:“师叔祖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白天来呢?这是找不着客栈么?”
和尚叹了一声:“看来杀你不容易。”
贾琮道:“岂止不容易,实在很不容易的。只是凡事总得有个缘故吧,说出来人也不委屈。我可是你师兄的亲孙子!我还觉得我挺可爱的,师叔祖挺喜欢我的。”
和尚道:“你祖父的英名早晚毁在你手。”
贾琮眨眨眼:“凭什么?”
“凭你迟早要反。”和尚道,“早则二十年,迟则四十年。”
“哈?”贾琮奇道,“这两个数字是怎么来的?”
和尚看了看他,叹道:“贫僧看好燕王可得天下,便是因为你有心投他。你是个有来历的。除了燕王,那几位怕是折服不了你。”
贾琮挑了挑眉:“谢谢!”
“当日我曾提醒燕王你性子放肆受不得拘束,保不齐会反。他道,旁人还罢了,你贾琮决计不会反的。他深知你随性、重情,偏又懂事,你比旁人更知道自己做不得皇帝。”和尚念了一声佛,“他倒是忘了,造反未必要当皇帝,也可以当盗匪,绿林为匪一样是反。燕王忘了你吃不得亏。”
贾琮抿嘴道:“他为什么要给我亏吃?”
和尚道:“为臣的,总有吃亏的时候。纵然燕王不亏你,他儿子早晚会亏你。他儿子纵然不亏你,亦难免有亏你亲眷朋友之时。他儿子若亏了贾萌,你待如何?”
贾琮随口说:“报复他。”
和尚又念了声佛:“这就是了。上回贫僧跟你要了三个人,你明知道贫僧教导出来的弟子必是能为国领兵的上将,皆不肯让给贫僧,皆因你自己有用。贾琮,你私心过重,不把国与君放在眼里。天子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了每一个臣子?但凡有一丝对你不住之处,你必视君王如常人一般报复,则国将大乱。”
贾琮怔了片刻,摇头道:“您老还真是被洗脑得严重。”乃挠了挠头,道,“我若问师叔祖,是君重还是民重,你八成会说君重;今我若问师叔祖,君重还是国重呢?”
和尚道:“没有君,哪里有国?”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老人家,说反了!没有国哪里来的君?你我虽佛道不同路,佛祖与玉帝交情甚笃,何苦来寻我麻烦。我今来此本是为着百年后那场灭国之灾。八国联军攻陷京城,不是杀得皇帝太后屁滚尿流么?皇宫让人抢了个干干净净。知道敌兵是如何找到皇宫的么?寻常百姓给他们带的路!”
和尚大喝:“刁民尔敢!”
贾琮闲闲的说:“懦弱无能的天子、不把黎民当人的太后,您以为百姓会有多拥护他们?”
和尚脸色变了变。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为君的若不把国放在眼里,离亡国也就不远了。”贾琮正色道,“师叔祖说的是。天子日理万机,但终究也是人。纵然聪慧如燕王,难免有顾不到之处。且燕王多难得!先帝生了九个儿子,到最后才得了这么一个聪明蛋。他聪明却保不得他儿孙曾孙个个都聪明。倘若上位的不是他——例如是太上皇,偌大一个国家,他能一个人安置这么多事么?故此才有了臣。臣为君佐。当君王能力不足时,有群臣相助,以治天下。师叔祖说的‘给我亏吃’,显见不会是因为本事,而是因为心思了。且多半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他的亲眷友人。”
和尚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何意?”
贾琮道:“师叔祖虽是和尚,早年也曾走过绿林,当见过世间男情女爱皆身不由已。是人都会有情,有情就会偏心。例如他小舅子看上了我家萌儿的媳妇要夺了去。他若深爱其妃,难免会看在爱人的份上帮小舅子一把。外人常说,‘不过一妇尔,当上进天家。’好。纵然上进天家是为臣之本,上进天家亲眷就不是了吧?天子是好的,宠妃是好的,弟弟却未必是好的。而宠妃只有一个弟弟,自小当作心肝子一般没受过委屈,要什么给什么。这等事常见吧。早些年太上皇在位时满京城都是吧。这是抢媳妇,若被抢的不是媳妇、是女儿呢?自家当作掌上明珠一般捧大的女儿让国舅爷抢了去,国舅只爱了三五年,有新人进来便弃之如草芥,那当爹的心中如何作想?”
和尚长叹一声:“这些贫僧都知道。自古以来,明君无情。只是哪里能得来这么多无情的明君?故此贫僧才说,天子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臣为民的,偶尔遇上这些事唯有忍,不忍不行。为了万民,纵知道有些事实在乃天子做得不妥,也顾不上是非黑白了。若人人都因为吃了皇帝一点子亏而造反,天下得成什么样子?天下一乱,烽烟四起,百姓便流离失所。宁为盛世狗,不为乱世人。”
贾琮冷冷的道:“若没本事做皇帝就不要做,换个有本事的做去。臣也是民。连我这样的贤臣能臣都要给亏吃,能指望他善待百姓么?”
和尚道:“纵然偶尔亏待一两家,大体上总不会差。”
贾琮望着他笑了:“师叔祖,你开玩笑呢?你自己都说了,小圣人若收了卖爵的钱,有一就有二,后头难免收不住手。会亏待一两家就会亏待三四家,进而七八家十几家越来越多。百年后仍旧是八国联军进城,百姓给敌兵带路。百姓因深恨天家,指望外族给自己报仇,不想这些外族转头把咱们偌大一个国家险些灭族!”
和尚倒吸一口冷气,不说话了。
贾琮等了老半天见他没动静,自己开口道:“师叔祖是学兵的,想必看多了史书。我说了数不清次,今时不同往日、世易时移,你们从来只当耳边风!你们总是从史书里头去看去找,总觉得万事轮回都不过那样。从前咱们朝代更替,外族人自五胡乱华开始至蒙元结束都无百年国运。你们总觉得这个就是真理、亘古不变。我说了数不清次,现在已经变了、变了、变了!从前咱们是亚洲最大最强盛的文明。遇上咱们打盹的时候,那些亚洲外族偶尔打过来数十年百余年,要么被咱们同化、要么管咱们不住,那是因为他们不如我们先进!如今西洋人早已不是数百年前了!人家有大船可以运兵移民;人家有枪有炮,可以轻轻松松屠我们的城、灭我们的国!前车之鉴南北美!史书上为什么没有?因为古人没有这么好的船、古时候的外族不会做枪炮!”
和尚厉声道:“你会!”贾琮一愣。和尚指着他道,“红骨记是你们贾家开的,什么西洋火。枪火炮压根儿不是西洋买来的,皆是你们做的。”
贾琮“嗷”了一声:“合着这些日子您老哪儿都没去,就在台湾府转来转去。够阴的。”旋即抢在和尚之前说,“我做的不对吗?难道我跑去告诉诸位王爷我会做火。枪火炮?那他们肯定都不去打外族了,先来打我。且不说他们可打得过我。我做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内战用的。我从前也说过,方才亦提起过,师叔祖你就是抓不住重点。您老可知道我方才的话重点在哪里?要不我们把今日所言写下来给燕王吴王蜀王都看看,问问他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和尚默然片刻,道:“百年后有灭国之劫。”
“不是灭国,是灭族。”贾琮森森的说,“灭国算什么,总有新朝建起来。灭族才是瓜完了呢。”乃讽然一笑,“您老是宁可我朝灭族,也不愿天下多一个姓贾的盗匪啊。”
和尚又默然良久,道:“你为盗匪,与旁人为盗匪不同。燕王说你不会反,乃是因为你知道为君须无情,而你最重情。此事你儿子侄子未必知道,你不想当皇帝难免他们会想。你本事太大了。二十年后若贾萌想当皇帝,你必会助他。依着红骨记那些枪炮,这天下只怕要易主了。”
贾琮一只手捂住了脸,半晌,摇头道:“我知道有人愚顽不化,没想到你这样的方外高人老和尚竟愚顽不化到了这份上。你又不姓司徒,怎么一心惦记这个?”
和尚苦笑道:“贫僧姓司徒。”
“哈?”
“贫僧之职便是守着司徒氏的江山。”
贾琮撇了撇嘴:“你该不会是也曾有机会登位的吧?像从前燕王辅佐太上皇那样?”和尚不说话,看其神情显见让贾琮说对了。贾琮嘀咕道,“难怪你看好燕王,实在您老心里还是想过当皇帝嘛。既是自己当不了,让和自己年轻时差不多的燕王当也不错。”
和尚念了一声佛:“贫僧早已出家。”
贾琮耸肩道:“不过,把自己比燕王是你一厢情愿。你比不上他,差远了。燕王若登位必成一代明君,你必是一代昏君。”乃瞥了他一眼,“师叔祖你到了现在还没想过‘灭族’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覆巢之下无完卵,包括龙蛋一样砸得稀烂。”
和尚合十道:“你下界是为了提醒世人西洋之祸,你已提醒成了。如今诸王都知道西洋之害,并有那些枪炮。你事已成,回去吧。”
贾琮嗤道:“我是提醒了,而且提醒了许多次,然后呢?这会子委实有人在琢磨着要不要打西洋,打了吗?若是只稍稍打一下、抢到几个钱就走呢?若没有我死死的握着这些火器、只卖给出兵外洋的王爷,他们能忍住不打内战?自古以来,内战是最耗时间人口的。三国打了几十年,人口折损一大半,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当年的胡人多大本事、如今的洋人多大本事?到时候他们拦得住八国联军么?”
和尚瞧了他一眼:“八国联军?”
“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俄罗斯、奥匈帝国、意大利、东瀛、美利坚。”贾琮道,“东瀛,已经让燕王吴王和刘侗联手灭了。俄罗斯,我姐姐不惧报应露天机,坑死了彼国一世英主,如今昏君继位天长地久。还有六国呢。”
“嘶……”和尚抽口气。
贾琮怜悯的端详了和尚会子,道:“难怪太。祖爷要把你骗到庙里关起来。我就说嘛,干嘛藏一个极有本事的人呆在庙里,何等浪费人才!空有一身本事,又偏执、又迂腐、又不吝手段,偏还是天家子弟。若舍不得杀你,也唯有关起来了。不然,江山社稷还不定让你折腾出什么乱子。”
和尚不禁眼神动了动,念了一声佛。
贾琮心想,可见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乃撇嘴道:“再是天才,幽闭数十年不出门,不落后于世界才怪呢!您老的思想已经固化了。纵然墙上贴了西洋地图,脑子里的惯性还是觉得天下只得一国这么大,从没想过别国。您老就没想过,我家萌儿若想当皇帝,为什么要当我朝的皇帝?那得多费劲?世界这么大,南美北美澳洲非洲,就在亚洲也还有许多别国。”
“你们若去了别国,台湾府呢?”
“您老不觉得,台湾府眼下这样子与天家更好些么?义忠亲王身为先帝嫡长子,只留得一个孙女在。若非诸王分封,太上皇的儿孙怕是一个留不得;就算依着现在这样,三十年后有没有活的还很难说。有了台湾府在,好歹他能留着一条根。”
和尚略一思忖,恍然:“小七。”
贾琮点头:“他不会再入朝廷,也不会要回身份。但他能活得好好的,来日成亲生子。司徒这个姓氏到他孙子那辈才会恢复。太上皇终究是个名正言顺登基的皇帝,总得有个后不是?再说,还有朝代更迭。”
这厮说得太顺溜了。和尚定定的看了他半日,长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诵了一声“阿弥陀佛。”乃问道:“依你说,天下就这么分着?”
贾琮耸肩道:“我不管他们分分合合,横竖西洋未灭不得内战。至于百年后哪家一统天下并不是我的职责所在,到时候另外有人来辅佐天子。眼下我高兴就帮谁一手,不高兴就看热闹。我的差事只有西洋人,说清楚些就是八国联军。师叔祖,”贾琮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佐世的多半是文曲星武曲天机星这些本分的家伙,见过哪吒孙行者辅佐天子的么?我们都是对付外族的好么?”
和尚立时瞪圆了眼。偏他一心留意贾琮,没看见握着火。枪的陈瑞锦在微笑。
“霍去病是孙猴子,戚继光是我二哥李木吒。岳飞那家伙灵窍未开,不然不会死的。谁当皇帝关他屁事!最后搞得差事没完成。”贾琮假笑了一下,“那是姬家的雷震子。”
和尚当真让他惊住了,一时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
贾琮两手一摊:“您老还挑徒弟么?”
和尚问道:“教出来辅佐谁?”
“谁打外族就辅佐谁。”
和尚思忖半日:“小七呢?”
“他不行。”贾琮道,“太冒险了,我舍不得。”
和尚点了点头:“你若连他都舍不得,想来也舍不得拿儿孙冒身败名裂之险。”贾琮翻了个白眼。
和尚又盯了他半日,纵身跃起,翻手一掌劈下了老樟树一个粗枝,乃回头冷冷的看着贾琮。却见贾琮心疼得跳脚:“这樟树七十多年了!我还想列为保护树木呢!您老怎么不去劈屋顶?”
和尚忍不住说:“劈屋顶,屋子岂不要坏了?”
“修补一下就好了啊!”贾琮道,“屋子终究是死物,早晚要翻新;树木是活的好么?”
和尚又不知说什么好了。良久,长叹一声:“贫僧去各国走走,总能寻到可心的传人。”
“嗯呢。”贾琮懒洋洋挥手,“祝您老好运,桃李满天下!”
眼看和尚没了影子,陈瑞锦放下枪似笑非笑道:“岳飞是雷震子?”
“当然不是。”贾琮道,“我信口雌黄的。”
“我就知道。”陈瑞锦转身回屋去了。
正文 第384章
话说那白须和尚夜闯台湾知府衙门想要贾琮性命,让陈瑞锦鸣枪镇住,又让贾琮口吐莲花哄走了。这么大的事儿贾琮不敢瞒着人,次日到潇。湘馆告诉了大伙儿。
惜春吓得脸儿一白:“怎么不一枪毙了他!”
龚鲲也道:“放他走太险了。”
贾琮道:“不必。他既是为了整个司徒氏,就不会单顾着哪一个。夺嫡失败者对其余失败者多少抱有同情心。如今他还有用,我指着他替你们家詹麒名正言顺娶郡主呢,香港的事儿会好办许多。”
偏这会子贾萌拉着韩全来了,告诉大人们:“方才我们练拳的时候,前些日子住在我们家的那个胖和尚来了!”
“啊?”贾琮赶忙一手一个抓着他们俩,“跟你们说什么了没?”
贾萌道:“他问我们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呢。”
“你们怎么说的?”
贾萌道:“我说长大还早呢,长大以后再说。”一屋子大人哈哈笑起来。
贾琮又看韩全,韩全道:“我说要好生念书、考状元。”乃一指贾萌,“萌哥儿就拆台,说这是大太太让我背的。”
贾琮忍笑问:“那和尚信了没?”
韩全鼓着脸说:“没有。他又问我真心想做什么。”又瞪了贾萌一眼。
贾萌拍手道:“我就说,他想当蝙蝠侠!”
“我才没有!”
“明明就有!”
贾琮向韩全竖了个大拇指:“有志气!我小时候想当钢铁侠的!”又问,“后来呢?”
贾萌抢着说:“他问全叔叔,想不想学领兵打仗的本事。全叔叔问他会不会降龙十八掌,他说不会。又问天马流星拳,也不会。他什么都不会嘛!全叔叔就说,不要跟你学!”他一壁说,四周的大人一壁笑,惜春忍不住照着他的腮帮子捏了一把。
贾琮鼓掌道:“好眼光!那和尚什么都不会还想乱教别人家的小孩。”
韩全说:“那胖和尚说,他真的很厉害的,还说我们全岛的先生都没有他厉害,杨二伯咳嗽了两声。萌儿就说,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贾萌道:“我对全叔叔说,别听他哄人,做和尚不能吃肉的,连鸡蛋都不许吃,而且还不许唱歌!和尚就问,怎么不许唱歌了?我说,你们八戒里面不是有一戒是不许唱歌跳舞么?我问他会唱小苹果么?他说不会。我们俩就唱给他听了。然后我们又唱了机器猫,把他唱晕了!”
贾琮伸出两个巴掌来:“干得漂亮!”跟两个小孩儿击掌。“后来呢?”
韩全道:“他摇了摇头说,罢了罢了。然后他走了两步回头来说,我长得像一个他见过的小孩。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贾萌说:“后来杨爷爷就让我们俩来告诉你们。”
贾琮赞道:“你们俩太棒了!那个胖和尚就是想收个聪明孩子做徒弟。但他们庙里没有秋千没有翘翘板,连摇摇马都没有!所以没有小孩肯跟他去。你们俩这么小都没有被他哄,真聪明!”
贾萌忙看着韩全说:“看我说什么来着?和尚庙里都一样!”
众人又哄了孩子几句,打发他们回去了。
他俩一走,惜春先说:“该不会全儿长得像太上皇小时候?”
“大概是吧。”
林黛玉本一直没说话,忽然笑了半日,好容易歇了笑才说:“他们两个给老和尚唱机器猫……”众人脑补一下,委实有趣,跟着笑了会子。
待大伙儿都放下此事了,陈瑞锦淡然道:“这和尚去过库房了。”
贾琮一愣:“啊?”
陈瑞锦道:“我在各间库房都撒了香末子,昨晚和尚身上有那味道。”
贾琮赶忙扭头看吕三姑,三姑笑道:“我们家库房无事。”
贾琮摸了摸后脑:“还是我爹周到。”
过了些日子,鲁国有信传来,这白须和尚在鲁国拐了个小和尚走,正是先鲁王大儿子的替身。
刘净如今有了儿子,安心等着朱桐假惺惺替先鲁王守罢孝期好成亲,心思宽宏了许多。从前那些鲁王的姬妾都好安置,倒是先鲁王妃时常哭着想念儿子。刘净因自己也离了儿子这些日子、同病相怜,便托朱桐也帮她一帮。朱桐轻车熟路寻了个前两年被弃在庙门口的小和尚给先鲁王长子做替身,将孩子换出来还给他母亲。庙里头都说替身小和尚便是小鲁王之兄。
有一日,那替身小和尚忽然不见了!庙里的师父在他的僧房里寻到了一张纸条子,上头写着:“此子极好,贫僧带去教养。”忙请了太后过来瞧。太后命人查,查了数日什么也没查出来。因太后瞧不上大孙子的母亲,也便罢了。横竖她有个福源深厚的小孙子。
贾琮看罢朱桐之信好笑道:“那么小的孩子,他就看得出来是天才了?显见是老和尚寂寞,想找个孩子陪在身边罢了。”
黛玉叹道:“他倒是当真寂寞。那孩子既是弃儿,有了个老和尚疼他也不错。”
贾琮哼道:“这孩子原来的师傅也不见得不疼他。”
他还盘算着老和尚什么时候能回京呢,京中就有太监到了广州,还带着圣旨。王子腾放鸽子让贾琮龚鲲立刻赶过去。他二人才到总督府门口,早有人迎上来打千儿:“二位爷果然来得快!先随我去见大人。”乃领着他们一径去了王子腾外书房。
合着老和尚早早给京中去了信,替雅芝郡主求身份。这等事小圣人没有主意,倒是太皇太后当机立断,打发了人请司徒磐进宫商议,要允了此事。司徒磐何须为难一个侄孙女?横竖朝廷不出嫁妆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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