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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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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刘夫人欲言又止数次,终于咬牙道:“戍儿前些日子听说了此事,告诉我;我只不信,还骂了他一顿。他又去告诉了柳先生,想让柳先生警示赵先生一番;谁知柳先生也不信,与他争辩了半日。额,妾身的意思是,戍儿并非知情不报……”
刘侗那老脸立时红得跟火烧似的:“合着我的女人偷人,我儿子都知道了,我竟不知道!”
刘夫人忙说:“妾也不信的!”
刘侗再呆不住了,甩袖子便走,喝令将这院门锁了不许人进出。乃大步走到前头,想想又没去酒席,转身往外书房而去;命人将刘戍也喊过去。
一时刘戍赶到外书房,抬头见满地都是瓷器碎片,他老子脸黑如金刚,吓得不敢吱声。刘侗负手立于窗前,头也不回的问道:“有人告诉你马氏与赵涂有私?”
刘戍忍不住低喊:“父亲你可知道了!我身边一个亲兵的亲戚住在马家隔壁,撞见好几回马氏回娘家后赵涂半夜溜进去!那人好事,又几回特特趴在院子里守着,见那个赵涂五更天才溜出来、龙精虎猛的!我说给母亲听她只不信!说那个马氏千好万好。”过了片刻,嘀咕道,“你二人分明都让她迷住了。”
刘侗纹丝不动,半日又问:“柳骞呢?”
刘戍撇嘴道:“他也不信。我知道赵涂此人高才、有过目不忘之能,因想着他是父亲要紧之人,特去烦柳骞提点警示他。谁知那柳骞就是个书呆子!他只说赵涂是读圣人书的,满腹经纶,决计不会干这等苟且之事。必是有人妒忌他得父亲宠爱、捏造闲话出来诬陷他的。”
又默然许久,刘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正文 第332章
刘侗抓到爱姬马氏与下属私通,怒火中烧,喝令亲兵去后花园将赵涂抓来,过了会子又命喊柳骞过来。
倒是柳骞先来的,见刘戍挤眉弄眼,莫名不已,向刘侗行了个礼:“将军。”
刘侗盯着他问道:“赵涂与我一姬妾有私,你可知道?”
柳骞大惊:“将军,其中必有误会!赵兄自幼饱读圣贤书,他不敢、也不会做此等背德之事。”
刘侗冷笑道:“怎么他身上会掉下来我爱妾的簪子?”
柳骞想了想说:“今日赵兄多喝了几杯,或是有人陷害他、趁他酒醉往他衣袖里头塞了什么物件也未可知。”
刘侗又瞧了他半日,哼了一声:“他醉倒在我爱妾院子里,也是有人搬他过去的?”
“这……”柳骞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哄骗一个醉汉到某处去倒也不难。”
偏这会子去抓赵涂的亲兵回来了,向刘侗禀道:“回将军,后花园子并不见赵先生,倒是西角门大开,守门的两个婆子都被打晕了。”
刘侗大怒:“废物!还不快去追!”亲兵齐声答应,出去找人了。
柳骞急了,作揖道:“赵兄当真不是那种人!晚生自幼便认得他的!”
刘戍在旁道:“柳先生不过与他同窗几年罢了。他既肯为女人叛出平安州,难道不会因女人叛了我父亲?”
柳骞一噎,满面通红。过了会子,仍旧向刘侗作揖道:“求将军明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保不齐有误会。”话语间底气已不甚足了。
刘戍道:“他若当真醉得厉害,只怕这会子还不能动弹呢。显见是在装醉,母亲的人一走他便一骨碌爬起来逃跑。父亲不如审审马氏的丫头,还有她那个哥哥。”
刘侗连连点头:“我儿言之有理。”命人快些去拿马氏的丫头并马管事。不多时几个丫头都拿来了。她们本是刘府的下人,这会子早下破了胆子,哪里肯替马氏隐瞒?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原来方才赵涂乃是从她们院子后头爬墙而入,闯进去醉醺醺的直扑向马氏。马氏起初还躲闪,却听赵涂满口都是“我知道你可怜!我知道你不姓马!我知道你本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恨自己没本事带你走……”如此这般不知何意的话。马氏闻听立时滚下泪珠子来,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痴了。赵涂便扑上去搂着她,口里喃喃道,“我带你走……总有一日我带你走……”眼中也不住流泪。二人便相拥哭了半日。
外头忽有拍门声响起,小厮们喊道:“马姨娘——将军来了!”他两个“咯噔”一下醒了。
赵涂立时说:“我吃醉了酒误到此处,方才在外头拍门,丫头开门后我便倒地不起,你们吓坏了。”马氏点点头,赶忙吩咐了丫头。这些丫头都知道马姨娘怕是与这个男人有了私情,只是她们既是马氏身边的,生死本来系在她身,匆匆依计行事。赵涂转身就趴在贵妃榻上装醉,一个丫头急慌慌出去开门,给刘侗演了一出戏。刘侗这会子回想破绽极多,只是当时全然信任他二人,不曾起疑罢了。
柳骞听罢便呆了,张着嘴老半日合不上。刘戍在旁哼道:“我说了吧!偏柳先生也不信,母亲也不信。”
柳骞愈发羞得满面通红:“有辱斯文!”
一时马管事也来了,刘侗喝骂几句他便成了慌脚鸡,将马氏并非他妹子、本是他买来的云云全都招供,只是死活不承认马氏与赵涂在他们家私会。柳骞道:“可将马家守夜的婆子拿来问问。”
遂又赶着去拿马家晚上守后门的婆子。婆子道:“并没有人来找大小姐。只是她身边一个姓腊的丫头有个相好儿,托人送了我些钱,大小姐回娘家时她那个相好便来与她私会。每回完事了之后那个小子还另谢我几百钱。”
马氏的丫头忙说:“我们院子统共四个丫头,并没有姓腊的。”
刘戍说:“什么丫头,方才马管事不是说她自己本姓腊么。”又问那婆子奸夫长得什么模样。婆子一说,高矮胖瘦模样口音果然就是赵涂。
马管事吓傻了,使劲儿磕头:“冤枉!将军,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只是想着她生的好、必能讨好将军、好多得几个赏钱!小人冤枉!”
刘侗拔出佩刀便欲砍,柳骞赶忙拦在前头:“将军不可杀他!”
刘侗瞪眼大如铜铃:“为何杀不得!”
柳骞急道:“马氏想必是活不得的,后宅死个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倘若她哥哥也死了,这哥哥还是替将军搜罗美人的,怕是有人能猜出个四五六来。纵猜不出来,也有人好奇心起、不知道编排出什么故事来。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家丑不可外扬;又有一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此事若被旁人知道,将军的名声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马管事哭着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必替将军再寻美人!小人再也不敢胡乱认妹子了!”
柳骞又劝道:“依着晚生看,这马管事委实无辜。他既是替将军求美人的、又是因为这个马氏得了将军的眼青,岂能帮着马氏与旁人私通?可不是拿自己的脖子往绳套子里钻么?”
马管事哭道:“小人冤枉——那会子买她的时候那个作死的牙婆子说她是村上一个极干净的小户人家的女孩儿,被她老子当小姐养大!哪里想得到是这般水性杨花的贱人!小人若知道定会卖她去窑子的,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送进将军府上,更不敢认她做妹子……”
刘戍因前些日子得柳骞提点躲过一劫,颇为信任柳骞,忙帮腔道:“柳先生说的是。爹爹,名声要紧。”
刘侗让他二人一人一句的,便说动了,指着马管事喝到:“滚!”
马管事竟不敢爬起来,当真滚着出去!刘戍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刘侗也气乐了。柳骞松了口气,上前一躬到地,愧然道:“读书人中出了如此败类,晚生愧见将军。”
刘戍愈发笑了:“柳先生什么都好,只是迂了些。”柳骞摇了摇头。
刘侗本想迁怒于他;只是一则他是个人才、二则自己儿子在旁使劲儿暗暗说好话,便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去吧。”柳骞再作了个揖,告辞而去。
他才出了刘府大门,那马管事却没走、就在不远处候着,见他出来追着行礼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人来日必有回报。”
柳骞望着他微微一笑:“天王盖地虎。”
马管事愣了,半晌接口道:“宝塔镇河妖……柳先生你?”
柳骞道:“马管事这般人物,龚先生哪里舍得让你犯如此大险?今日之事龚先生早有锦囊妙计,特命我设法救出先生。”实在此事与龚三亦毫不相干,是他自己临时应变。
“哦——”马管事恍然,伸出大拇指赞道,“龚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宝刀不老!方才教我家守夜婆子说话的那位是?”
柳骞不答,只说:“那人答应给那婆子的赏钱可别忘了。”乃含笑向他拱拱手走了。马管事在后头又喊了几声“多谢”、“必有回报”。
柳骞才回到家中,蓦然就见赵涂从门背后闪出来,吓了一跳:“你竟藏在我这里!”
赵涂苦笑道:“我无处可去。”乃抹了把虚汗,“方才听见街面上闹哄哄的想必是抓我。”
柳骞埋怨道:“早叮嘱莫要去惹刘将军的女人,如今可怎么把你送走!”乃四面张望片刻,领着他往书房走去。
赵涂道:“他既喊了你过去又放你回来,想是不曾疑心你的?”
柳骞哼道:“我又不曾偷他的姬妾。”
赵涂问道:“可知道马氏如何了?”
柳骞道:“偷人被抓,你说如何?”
赵涂猛然脚下踉跄,不觉垂下泪来,半晌才说:“是我害了她。”因思忖片刻,“我要救她出来。”
柳骞斜睨了他一眼:“你虽比寻常书生强健些,终究攻不入刘府,怎么救她?”
赵涂咬牙:“总有法子。明儿我扮作个送菜的混进去瞧瞧。”
“莫要胡来!”柳骞皱眉道,“他们府里是何等情形?如今正满城缉拿你呢。你不是在装醉的?竟跑得那么撇脱。你再装会子保不齐我还有说法替你圆回来。”
赵涂跌足道:“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此事。本来生死险中求,留在他们家花园子里她还有条活路。偏那个少年扯了我就跑,说走迟了则死,又把我撂到刘府外头他倒是眨眼不见了。”
柳骞一愣:“哪个少年?”
说话间已经到了柳骞书房门口,只见房门洞开,里头一位穿鸦青色箭袖的少年正坐着喝茶,抬头招了招手:“柳先生可好?”
赵涂指着他喊:“就是他!”
柳骞眉头一动,问道:“敢问小公子是?”
那少年悠然捧起茶盅子饮了一口,道:“我是神盾局的人,代号黑无常。有人出钱托我们救丁滁先生性命。”
柳骞赵涂皆听说过神盾局,听他喊了赵涂真名“丁滁”,俱吃了一惊。柳骞拱了拱手道:“多谢小公子。”
那黑无常道:“刘侗的人已在搜拿他了,夜长梦多,何况你二人交情尽人皆知。得赶紧设法出城。”
赵涂方才还满心抱怨,这会子忽然眼神一亮:“小公子武艺高强,恳请救救那马氏。”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你姘头?我们神盾局从来不白救人的。你有钱么?”
赵涂如见了救星般冲上前,扶在案上斜伸长脖子满面希冀:“小公子放心,待我回到岭南、自有钱财,决计不少小公子一两银子。”
黑无常皱了皱眉:“一个女人,还是别人的女人,你费这力气作甚?你自己不是有媳妇的?怎么不惦记你自己的媳妇?你惹了如此大祸,她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赵涂面色微红,道:“那女子不过是一个幌子,小公子也知道我真名不叫赵涂的,那成亲算不得数。横竖她并不与我相干,我心里只爱马氏一个。只求小公子救马氏,钱财好说。”
黑无常冷笑道:“实在无耻到了一定境界。”旋即拍掌,“好在我们神盾局素来认钱不认理,二千五百两白银不还价。”
赵涂大喜:“一言为定!拜托小公子!”乃连连打躬作揖。黑无常扯了扯嘴角,不答话。赵涂又向柳骞拱手道,“待我离开鲁国,托柳兄稍稍照看下我现在的那个女人。”
柳骞本立在一旁思忖这黑无常是否可信,闻言瞪大了眼:“赵兄说什么?”
黑无常笑道:“我有个兄弟代号胖无常,曾说过一句话:品行与才学从来不相干。我今儿算是明白了。”
赵涂虽面红耳赤,仍低声下气道:“眼下刘侗当罪不及她,不过日子难过些罢了。烦劳柳兄稍加照看,来日我再设法救她脱身。”黑无常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柳骞无言以对,“你你”了两声,甩袖子出去了。
黑无常笑完了,向赵涂道:“平素我们都收现银的。我也知道丁先生这会子没有,烦劳写张欠条子。”
赵涂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当即伏案写下欠条子、按下手印,又亲吹干了墨迹送到黑无常手上。
黑无常细瞧了瞧,写的无误,点头道:“今晚我去救她。”
赵涂一躬到地,垂下泪来:“多谢小公子。”
黑无常遂袖了那欠条子出去了。不多时便看见柳骞立在廊下负手思索,笑嘻嘻走过去道:“柳先生莫要犯愁,请我们救人的是詹老大人。”
柳骞一怔:“是他?”
黑无常道:“刘侗夫人既知道马氏本是虎狼,岂能不对付她?赵涂自然是马氏最好的短处。今日刘侗之女回门,赵涂必会来刘府,于刘夫人而言这本是极好的机会。我便猜她不会放过。故此我早早在刘府藏好了,只等他们奸。情暴露之后便出手。不想赵涂与马氏俱机灵,哄过了刘侗,不曾被抓个正着。好在刘夫人还预备了第二手。她早早设法拿了刘侗送给马氏的一支簪子,命她的一个心腹嬷嬷偷空丢在地上,又借丫头之口说那簪子不是婆子媳妇们掉的——那自然就是赵涂掉的了。”
柳骞点头道:“原来如此。”
“我拉了赵涂出府之后,猜到刘侗必然要审问马氏的丫鬟,且那会子他还在气头上、尚且想不着使人把守马氏的院子,遂趁那院中独剩马氏一个,将她打晕、带出刘府藏了起来。这会子刘府上下正找她呢。”
柳骞皱眉道:“那个女子救她作甚。”
黑无常含笑道:“柳先生不觉得,赵涂和马氏在一处极好么?到了岭南,他们还有大用呢。”
正文 第333章
却说刘侗的姬妾与幕僚偷情后双双逃跑,刘侗大怒,令满城搜拿。折腾了数日,没抓到赵涂马氏,倒是抓到了不少偷情的。马管事恐怕刘侗过了两日后悔轻易放过自己、将绿帽子之火迁怒到自己头上来,忙不迭的去外地寻美女赎罪去了。刘侗日日在府中大发雷霆,闹得阖府鸡犬不宁。他越这么着,少将军刘戍心中越是暗暗高兴,有两回竟险些在他老子跟前露了痕迹,吓得刘夫人赶紧命他多出去逛逛、少在府里晃悠。
刘戍遂每日出去闲逛、看兵卒挨家挨户搜查,乐不可支。他因想起柳骞来。此人年轻,又是个忠良,不如趁他父亲没心思在旁的上头、先去跟此人近乎近乎。柳骞这会子虽满口说“立长立嫡”,万一不留神让老二拉拢了呢?这日中午,刘戍遂往柳骞平素吃饭的小店而去。
到了那二楼一瞧,倒有不少人往柳骞那头张望。柳骞往日皆是一个人吃饭,今儿他那桌上却坐满了四个人。柳骞在主位,上首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儒生,形容雅致、羽扇纶巾;下首为一玄衣少年,腰悬宝剑、手捻蔷薇;对座是个少年胖子,穿得花花绿绿的,手上套着好几个粗金戒指,仿佛出身商贾人家;这胖子身旁还站了个俏丽丫头。
刘戍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走过去拱手道:“柳先生。”
柳骞忙站了起来:“少将军。”遂向席间众人介绍说,“这便是我们鲁国的少将军刘戍。”
那几位也都站起来有抱拳的拱手的。原来那白衣儒生姓朱,单名一个桐字,长安人氏,出来游学的;玄衣少年因是绿林中人,不肯通名姓,只说叫阿黑;那俗不可耐的小胖子名叫周冀,金陵人氏,家中是做古董生意的,来鲁国瞧瞧可有好的古董没有。刘戍再没眼光也看得出来,这一桌子人连同周小胖皆非等闲之辈,自然不肯走,便说:“这些日子家父心中郁郁,我饭都不敢回家吃了。既然遇上便是缘分,我与诸位年岁相仿,就做个东道,请各位小酌一回,如何?”
那三个人都面露犹豫之色,倒是柳骞笑道:“原本说好了晚生请客;既这么着,晚生就省些银两。只是桌子太小坐不下。”刘戍赶忙顺杆子爬,让店小二换个大桌。那三位见状也不便推脱,说“恭敬不如从命”。
一时酒菜上席,刘戍赞道:“好酒。”
柳骞道:“晚生便是瞧中了他们家的酒,实在难得。”
阿黑道:“菜倒是也不错。”
周冀道:“横竖旁人给钱的酒菜我都爱。”众人笑起来。
偏这会子外头又闹哄哄的,有兵士在搜人,周冀便道:“刘将军实在犯不着抓那两个人的。”刘戍问何故,他道,“俗话说,男子有德便是才。那个赵涂连主公的女人都偷,显见是个没德的。偏他还有才。这等人到了别处,必然也会引得新主公爱才如渴。他既无德,早晚祸害新主公。给别家送去一个祸害岂不比杀了他更好些?”
刘戍拍掌道:“周公子言之有理。”
阿黑接着说:“那个马氏,得刘将军这般宠爱还要跟人私通,且她还特特挑了刘将军要紧的幕僚。与赵涂一样,也是个祸害。”
周冀道:“马氏心气儿高,瞧不上赵涂的。她勾搭赵涂不过是因着他年轻罢了。若是少将军糊涂些,她只怕最盼着勾搭少将军。”说得刘戍脸一红。“来日赵涂投了新主,她少不得又得勾搭旁人;偏赵涂还一片痴情,想不热闹都难。如此祸害杀了多可惜,买一送一就让别人得了去,岂不好?”
刘戍笑道:“委实如此。只是这会子我若劝我老子,他也听不进去。”
周冀道:“为将者心在沙场,刘将军不如还是去东瀛打仗去,让他上外族人头上把这股怒火撒了吧。那两位听闻都是狡猾如狐之人,若能抓到早抓到了。”
刘戍思忖道:“倒也是。”乃叹道,“眼下我们府里有些乱。实不相瞒,赵涂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一个人少说抵得了三个。如今没了他,就如没了主心骨似的。”
一直在旁不言语的朱桐皱眉道:“你们府中的运营机制必然不妥。哪有离了某个人就做不成事的?”
刘戍正巴不得他们顺着这话说呢,忙问:“何谓运营机制?”
朱桐道:“就是做事的规矩。战场上一应军需,不论刀枪粮草火器,何时供给多少、谁去算谁去买谁去运,一步步的都有规矩。”
刘戍抱拳道:“愿闻其详!”
朱桐道:“今以千人为例……”遂从从容容说开去。只是他说的词儿刘戍多半听不懂,却显见是个内政行家。
柳骞与阿黑都在旁认真听着,唯有周冀懒洋洋托着腮帮子,半日嘀咕一句:“不明觉厉。”
刘戍问道:“这话又是何意?”
周冀解释道:“虽听不明白朱桐先生说什么,只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
刘戍连连点头:“委实如此。”
周冀晃了晃脖子:“起。点拿个罐头来吃。”
那丫头应了一声,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圆柱状物。柳骞问道:“这就是罐头么?”
周冀道:“这是牛肉罐头,我竟觉得比寻常的牛肉还好吃些。”阿黑取随身匕首撬开罐头,众人分而食之,个个称好。
刘戍忙问:“这是何物?”
周冀道:“南边有海岛,岛上多有台风,食物不好贮藏,岛民遂想了这个法子。这牛肉听闻是七八个月前放入罐头中的,现在吃着仍好。他们还做了许多果子罐头,也好吃。我因这趟出来要走许多地方,恐怕途中饮食不便,遂买了些带着身边。”
刘戍是个武将子弟,登时明白此物于军中有何等大用,惊得站了起来:“什么岛?”
周冀道:“我也是从海商手上买的,忘记那岛叫什么。”
刘戍忙抱拳道:“请问周公子在哪里买到的此物?”
周冀道:“就是平安州商业区那个叫红骨记的,平素买火器,也卖些旁的物件。”
刘戍登时坐不住了,便要告辞;又问他们住在何处,改日拜访。柳骞使了个眼色道:“眼下都在我那儿住着呢。”刘戍登时放下心来。
不多时,刘府便使了人去请柳骞。柳骞笑向刘侗拱手道:“主公,晚生偶遇了几位大才!”
刘侗问道:“他们是何人?可能投我否?”
柳骞道:“这三位当中唯有那位朱先生乃是晚生的同乡好友。此人虽不大爱说话,然才学惊人。因这会子正在四处游学,经过鲁国来看看我。其余两位是朱桐在半道上偶遇的。那位叫阿黑的因身在绿林、不爱拘束,想必难留。那周公子奉了其父之命来鲁国买古董,见识广博,只是早晚必回南边去。唯有朱桐先生,保不齐肯留在鲁国。依我看,此三人当中也是他最为高才。”
刘侗问道:“比赵涂如何?”
柳骞道:“远胜赵涂。”
刘侗大喜:“好!明日请他们来府中饮酒!”
柳骞赶忙答应。他离府之时,刘戍亲送他出去。柳骞趁势低声说了一句:“若是将军去东瀛,少将军可多与朱桐往来。”刘戍心中大喜,回府便与他母亲商议;母子二人遂一力撺掇刘侗快走。
到了次日,柳骞果然领着那三位来刘府,刘侗设宴招待。眼见人才可得,刘侗那被人戴了绿帽子之郁怒也略淡了些。因知道朱桐不大爱说话,刘侗遂特引着他说话,果然见此人有内秀。倒是那个周冀最呱噪,开了口便滔滔不绝;偏他说的有趣,旁人都爱听。阿黑活不多,多为点睛之笔。刘侗趁势请他们留在鲁国帮衬自己。
阿黑先说:“我是绿林中人,在某处呆不长久。想到什么事儿拿起脚来就走。”
周冀想了想,轻叹一声:“实不相瞒,在下是很想帮着刘将军的。无他,因为将军这会子正在打倭寇老巢。我一个族姐家中便遭了倭寇,旁人都死净了。只是老父在堂,晃悠一阵子便得回去。”
唯有朱桐道:“若将军不嫌晚生愚笨,愿效犬马之劳。”
刘侗大喜:“多谢先生!”他二人遂礼来礼去了一阵子。
周冀在旁忽然问道:“听闻刘将军打倭寇去了,怎么回来了?”
刘侗道:“家中有些琐事回来处置,这会子正预备再回东瀛去。”
周冀立时挥了挥拳头道:“你只管去!杀尽倭寇替我姐姐的亲眷……额,额死在倭寇手中的百姓报仇。横竖我们不着急走,帮你在后头处置,管保你的仗打得舒服顺畅!”
刘侗因方才与他们说了许多话,知道这朱桐能补上赵涂那块、只怕本事还高些,心里头已答应了一大半。
次日朱桐便到了衙门,随手接过赵涂原先那一摊子事物。起先旁人还有些疑心,终究过目不忘者难得,许多数目都记在赵涂心中、比旁人快许多。那朱桐算盘珠子一打,并写了许多旁人看不懂的符号,整理起来飞快,没多久便理顺了。众人立时都服了他。
刘侗听说后欢喜得了不得,拍案道:“谁少了谁过不得?区区一个赵涂罢了。”又恨没抓到他,想着还不定多少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心中烦郁。遂命人收拾东西,他要回东瀛去。
那小胖子周冀平素只满大街闲逛、四处找好吃的,也不给朱桐帮忙;听说刘侗要走了,倒是过来求见。刘侗知道他有见识,也觉得他言语不俗偏整日穿得像个暴发户、颇有狂生之态,忙请他进去。
周冀那胖脸上一扫平日嬉皮笑脸,正色道:“在下今日来,只带了一袋子米。”
刘侗问道:“这米可有什么不寻常么?”
周冀摇头:“没有,出门时向柳先生借的,回头用完了我还得还他。不能送给刘将军,请见谅。”
刘侗笑道:“回头我送他十袋子便是。”
周冀遂打开了米袋子,取出一粒来搁在案上,又在下头搁了四粒,再十六粒、三十二粒往下排,不一会儿便排满了整整一行。他乃指着米粒向刘侗道:“刘大人,这米就是人口。一人生四子,每子又生四孙。但凡食物足够,人口繁殖起来比兔子还快,眨眼就能是一大堆。”
刘侗奇道:“先生这是何意?”
周冀道:“粮食没了可以再种、也可以吃鱼虾之类的;人口没了可以再生;唯有土地是固定的,增减不了。这些日子,在下听说有许多人向将军谏言,东瀛的人口可拿来采矿、种田。又听闻屠了东瀛人迁移些鲁国人过去乃是那个马氏的主意,将军如今已不想用了。”刘侗脸色微微难看了些。周冀正色道,“还望将军不要意气用事。马氏虽是个贱人,此计仍是好计。何苦为了一个贱人浪费一个好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东瀛有山有水,是很好养人口的。纵然鲁王是将军的女婿,也终究是女婿。将军若当真杀了鲁王自立,只怕齐国便有借口了。”
刘侗登时皱起眉头,半晌才说:“我也知道马氏那主意不错。只是东瀛委实得有人采矿。”
周冀道:“依我看,眼下将军最要紧的就是地盘,其次是火器和大海船,采矿实在不着急。因为,”他抬手哗啦啦将一桌子的米拂到地下,问道,“敢问将军,这些米比起方才的可少了?”
刘侗道:“不过是拂去地上罢了,何尝会少?”
周冀点头道:“将军挖或者不挖,矿就在那里,不曾不减。这是一个大抢劫时代。将军若将心思花在挖矿上,人家是不会等将军的。人家都直开船打劫去了。您以为南安郡王霍晟不知道东瀛有矿么?他打东瀛的主意已经好几年了,什么都摸清楚了。”
刘侗忙问:“他是什么心思?”
周冀道:“他没空挖矿,抢一票就走,拿抢来的钱买火器海船,这会子已去南洋了。横竖他已有了琼州,并不缺地盘。将军但凡占了东瀛的地盘,迁移些人口过去,既然矿是你的,难道会插翅飞走不成?这会子人家都去打劫、你却挖矿;待你挖完了矿人家已经抢完了。何不先把矿存着?”
“嘶……”刘侗吸了口气,半晌才说,“先生所言倒也有理。”
周冀微笑道:“实在我只是因族中与倭寇有仇,巴不得将军多杀些东瀛人替我族人报仇、特来撺掇将军的。不知可撺掇动了?”
刘侗点头道:“委实撺掇动了。”
周冀又说:“方才将军答应了送柳先生米的?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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