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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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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随口应了一声敷衍他,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朋友有什么事?他平日可跟你说过什么?”
贾兰摇头道:“我猜的。他本孤身一人,连个亲眷都没有;既有悲意,自然是朋友出事了。”
“连个亲眷都没有?”贾环猛然警觉起来。没有亲眷、不肯娶妻,与丁明何其相似!忙问道,“这个魏先生多大年岁,什么模样?”
贾兰不明所以,仍说:“四十多岁吧,和老爷差不多高,脸儿是个方脸,挺白的,胡子比老爷稍稍短些。”
贾环好悬没蹦起来。咬了咬牙,从袖中取出齐先生的诗递给他:“你瞧瞧这诗,可有几分你们魏先生的意思没有?”
贾兰拿起来一瞧便说:“可不就是他的!这是他前年中秋做的,我们另外那位黄先生说,此诗乃是魏先生最得意之大作,来日拿这个去下场定然能中。”乃低声道,“学里有人说,这里头缱绻着一股相思之意,那位抚琴女子便是大姑姑。”
贾环不禁斥道:“放肆!”
吓得贾兰不敢吭声了。
贾环跌足指着他道:“如此大事怎么不早告诉我!大姐姐名声岂不是要折损在他手里?”
贾兰显见吓着了,咬了咬嘴唇,半日才垂头道:“我们学里爱慕她的多了去了……不多他一个的。”
贾环不禁怨自己疏忽大意,连连叹气。心中暗想,那个不知是不是八王爷的幕后之人手底下会弹琴的倒是不多,竟找到自家来了。可恨若非朱桐一句提醒,此人大约是永远察觉不到的。抬头看贾兰吓白了一张小脸,又叹一声:“也是我们的不是。平素留意你太少,只觉得你还小的紧。你当真不小了,外头的事须得知道些。你可不是宝二哥哥,他天赋秉异、非常人能及。你只怕写不成他那些文章。”
贾兰摇头道:“我不及宝二叔。”
贾环道:“你知道就好。世道炎凉险恶,他天生了一张免战牌,旁人俱没有。我与你一道回去,同你母亲商议会子。”他二人遂回了李纨的院子。
李纨正在灯下给贾兰做春衫,见他们叔侄俩一道来了,忙站起来:“什么风把环儿吹来了。”
贾环向她深施一礼:“大嫂子,往日是小弟疏忽了,兰儿如今知世颇浅。打明儿起,我想时常带他出去走走看看。”
李纨喜之不尽:“当真?多谢环兄弟!”又命贾兰,“快谢谢你三叔。”
贾兰赶紧作揖。贾环有几分臊,摆手道:“分明是我的不是,大嫂子切莫如此,我竟要无地自容了。”
待他走了,李纨忙将她儿子拉到身边问道:“可出了什么事?你三叔怎么忽然要带你出去?”
贾兰垂头道:“环三叔恐怕我变成宝二叔那般不知世事的模样……我才不是的好么。”
李纨道:“我只问你缘故。”
贾兰捱了半日捱不过去,吞吞吐吐的说:“我们学里有个先生因爱慕大姑姑不肯娶妻,实在尽人皆知的,偏环三叔竟不知道。他说会有损大姑姑名声,我应当早些告诉他的。”
李纨大惊:“怎么没早说!多久了!”
贾兰道:“大姑姑当年管着家学的时候,整个家学数不清的人悄悄爱慕她来着。后来她去了南边,他们都死心了。她走了不到半年黄先生就成了亲,唯有这个魏先生一直没娶。”
李纨嗐道:“女子名声大如天,何况你大姑姑还曾以女子之身掌管家学。你实在不知事,早就该提醒家里的。”瞧贾兰耷拉着脑袋有几分无措,又舍不得过责,叹道,“亏的她人不在京中,现在扭转还来得及。你委实有几分不知事,好生跟着你三叔学学。”
贾兰忙应了。
李纨又叹道:“也是好事。若非如此,环哥儿日夜忙碌,倒是想不起你来。”
正文 第286章
因已知贾氏家学的魏先生就是女先生的情人齐先生,贾环恐怕他被灭口,一刻不敢等策马赶往小花枝巷。偏生贾敘又出去了,他忙将此事匆忙告诉了施黎,道:“我想着,是不是今晚就将他抓来问问。”
施黎点头道:“易早不易迟,此事许多人在查呢。你可知道他住在何处?”
贾环道:“我问了跟着兰儿去家学的小子,偏在宁荣街那头。”忙告诉施黎地址。
施黎道:“倒是不远,你就在这儿等着。”乃自己拉马出门去了。贾环遂老实等在院中,自己寻茶炉子出来烧茶喝,又在屋里寻了两碟子点心。
不到半个时辰,施黎回来了,马鞍桥后头搭着个人,显见被打晕了。施黎指着那人道:“你瞧瞧容貌可对?”
贾环看了看,点头道:“早年我也去过家学见过他,只没记住他的模样。正是那魏先生没错。”
施黎挑眉笑道:“五爷今晚有事,没这么快回来。就咱们俩。”
贾环惋惜道:“可惜琮儿不在,他鬼主意多,准好玩。”
施黎道:“无事,上回我审那女先生极容易,吓唬一下全招供了。”
乃将魏先生搬到后头一间空屋子里。贾环一瞧,当真是空屋子,什么都没有。屋里上下连房梁都刷成了白色,窗帘子也是白的。并有一对极高的白椅子靠墙搁着。随手把魏先生便撂在地上,施黎道:“这会子春寒,不多时他便醒了。”
乃锁了门,拽贾环到自己屋里去,寻出一套白衣裳让他换上,自己换了身黑的,又递给他一个面具一顶帽子。
贾环一瞧便笑:“可是从戏班子里偷来的不是?”
施黎横了他一眼:“莫笑,你这会子是白无常谢爷。”自己也戴上面具帽子,他二人立时成了黑白无常。又问,“可会做戏么?”
贾环哼道:“我做戏的时候哄过了好大一拨山匪的。只是你这衣裳并不像。”
施黎道:“胆小的这就够了,胆大的扮得再像也吓不着。反倒是你太胖了些才不像呢。”贾环又哼一声。
施黎又不知从哪里拎过来一只小藤箱子,回到方才那屋子外头。乃开门进去,从窗台取下来一对白蜡烛,道:“还是上回没点完的。”因燃起那对白蜡烛来,并将箱子搁在蜡烛中间。又打开取里头的东西出来齐齐整整码在箱子上头,乃是四个金元宝四个银元宝。施黎自己先坐上一把椅子。因为椅子与墙色一般无二,不细看竟有几分像是悬空的。贾环伸了伸胳膊腿儿,也爬上椅子坐了。
坐了会子,魏先生果然醒了。摸了摸后脑勺张望几眼,猛然见他二人高高坐着,吓得啊啊直喊,使劲儿往墙角缩。他两个只不做声。等了半日,那魏先生仍抱着脑袋不动。施黎便问道:“下头那人,可是姓魏么?”
魏先生颤声道:“晚生姓魏。”
施黎道:“今有一冤死女鬼将你告下了,说你诱拐良家女子、并杀人灭口。”
魏先生忙喊:“冤枉!晚生不曾认得什么女子。”
施黎道:“魏生心怀异念,诱拐民女,计谋破败后买。凶杀人,当偿命也。”
魏先生跪近前来:“晚生冤枉,从未做过买。凶杀人之事。”
施黎道:“横竖先去地府再说。”蓦然一挥手,从袖子里甩出一条银链子,“啪”的绕上魏先生的脖项。他又一拽,魏先生登时透不过气来。
魏先生眼珠子一翻,嘶声喊:“我招……”
施黎又抖了抖手,银链子便收回了。
魏先生坐在地下喘了半日的气,乃道:“晚生实在不曾杀人。”
施黎不做声,只甩了甩银链子。
魏先生便垂下泪来:“那死的是晚生未婚妻。”
施黎遂将银链子划了几个圈子。
魏先生哽咽磕头道:“晚生未婚妻死的冤枉,还望二位上仙替她昭雪。”
施黎又甩了银链子过去绕住他的脖子,魏先生忙喊:“我招我招!”施黎停了手,银链子依然套在脖子上。他乃说,“正是燕王世子。”银链子登时紧了。他又嘶声喊招,他脖子上只稍稍松了一点子。
半晌,他苦笑道:“二位显见并非黑白无常,敢问是什么人。”
贾环随口道:“黑白双煞。”
魏先生又问:“敢问二位上头是哪位大人。”
施黎才要说话,贾环又抢着说:“乃是金元宝、银元宝两位大人。”魏先生哑然失笑。
见他眼珠子乱转,贾环跳下椅子去道:“显见不会说真话的,大晚上的白费力气抓来。杀了吧。”
银链子抽走,在元宝上晃了一圈,又绕回他的脖子。
魏先生忙说:“我说真话,我起誓……”却被银链子勒得说不完整,四肢胡乱挣扎,眼看越勒越紧,他双手使尽力气抓住项上的链子将之扯松了点子,喊出四个字来,“锦乡伯府。”
施黎便稍稍撤了点子力气,贾环竟返身又坐回椅子上。魏先生咳嗽了半日,摸摸脖子上的链子,又看看箱子上的八个耀眼的元宝,乃招了。
他到贾氏家学教书后约莫半年,有人以重金诱他打探宁荣二府的消息,他没答应,那人便走了。过了个把月他又来了,银钱翻了个个子,魏先生仍然不应。偏生没过多久,他有回出门喝高了,不甚推了旁人一把,那人竟从楼梯上摔下去死了。偌大的麻烦如何是好?他因心里念着元春,不敢让荣国府知道,遂应了替人打探他们府里零散不要紧的闲事,那人帮他打消官司。后元春南下,显见没了念想,这魏先生因爱生怨,遂一心投靠了那头,实在替他们打探消息了。京中大乱那阵子,他只说心里不安定,朝贾兰打探贾环脸色可好不好,若好他便放心。上头知道此事后顿觉此人想的奇妙,多给了赏钱。后他有一回在街头偶然瞧见他的线人,暗暗起了心思,跟着那人走了一路,却是进了锦乡伯府后角门。魏先生自以为心中有底,才欲往回走,便让人抓住了。
拖进锦乡伯府关了不多时,他的线人过来瞧了瞧他,连连摇头。又等了半日,线人回来了,道:“大爷觉得你是个人才。日后可记着,万万莫要如此好奇。”不多时他便升了职。直至旧年秋天,上头命他勾搭那个女先生。
听罢,贾环问道:“你方才何以诬陷燕王世子?”
魏先生道:“晚生说的是实话,锦乡伯府暗中入了世子门下。”
贾环冷笑道:“你逗我玩?韩老爷子连燕王都没瞧上。”
魏先生道:“燕王太聪明,且手下能人极多。不若世子,倒是个来日方长的。”
贾环与施黎互视了一眼,施黎问:“你奏给未婚妻听的曲子,是哪儿来的?”
“上头给的。”魏先生道,“好让荣国府的环三爷查去。”
“就是二殿下作的那首?”
魏先生道:“那曲子并非是二殿下所作,乃是一位歌姬做的。苏大人之女虽是个小姑娘,却厉害的紧。那年住在荣国府的时候,苏大人被困皇陵,她逼得环三爷团团转、非让救她祖父出来,可见是两位三爷的眼珠子。荣国府的姑娘们个个出挑兼眼界高,苏姑娘想必绝非好欺哄的。我那未婚妻颇傻,用不了几句话便能让苏姑娘警觉起来。这等事她岂敢告诉苏大人?指定先告诉环三爷的。环三爷是个四角俱全的,少不得会要了那曲子去,也少不得会去寻城西秦三掌柜帮忙。好巧不巧的,秦三掌柜手下有个得力的人,姓丁,恰是那歌姬的旧相好,多年前听过这曲子,且记性极佳。”
贾环在面具下头皱眉:“既这么着,为何要杀了歌姬并她家爷们?让他们作证岂不是更好么?”
魏先生说:“一个歌姬说曲子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么?倘或她是偶然听了二殿下奏琴学了去的?那曲子兼有洒脱并萧瑟之意,毫无风尘气,旁人怕是不会信她的。如今她与她家爷们都死了,显见是灭口。若非心虚,何必灭口?荣国府得了丁爷的信去查那歌姬,查出他二人死得极不寻常。那个当口再使人将二殿下捅出来,荣国府与二殿下的梁子算是结上了。偏他们府上最不惧捅娄子。不必说,此事指定会直摊到王爷跟前去,王爷岂能轻饶了他?再有,荣国府京中的这位三爷性子好些,南边那位三爷却不是肯吃亏的主。待他得了信儿,再命人回京来施计,怎么也得好几个月吧。那会子王爷早已冷落了二殿下,娄家也必会弃下他,那位极易得手。且不论结果如何,各色好处都是世子殿下得的。”
贾环点头道:“计策大略不错。只是如今事态变化,燕王大年初四命人送二殿下去了城外,画地为牢。你们何故不收手?”
魏先生道:“不过是得罪了林海贾琮并勾搭了几个人罢了,都是小事。他们是臣,王爷是君。不用多久,王妃一劝,他再写几首诗词文章哭一哭,自然能回府的。下回他必学乖,再想动他就难了。”
贾环奇道:“难道你们的计策比这个还有用的?连在苏家上风处弹琴燕王也知道了。”
魏先生道:“弹琴不要紧,要紧的是曲子。王爷打小被太上皇不知私占了多少诗词文章,得知二殿下偷歌姬的曲子充作自己的,触及他自己心中之怨恨,方会彻底冷了他。”
贾环点了点头:“你们恐怕节外生枝,方杀了你那个未婚妻。”
魏先生哀然道:“她委实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还查呢。”
贾环道:“显见你是不会娶她的,就不怕她把你抖出来?”
魏先生苦笑道:“上头确有灭口的心思,只是有人抢在我们前头一步了。且她不该惊马而死,而当遇上市井械斗、被人乱中以飞镖射死。四年前怡红院有个琴娘便是惊马死的,她这一死,又要引得荣国府起疑了。”
贾环道:“那个琴娘是你们杀的。”
魏先生点头道:“她太聪明了,竟察觉了我们的一个探子,只得急匆匆处置了。”
“探子?”
魏先生道:“就是那个歌姬。”
贾环问:“你们将自己人作的曲子献给二殿下,何不早些灭口?”
魏先生道:“那会子我们不过是帮着二殿下找曲子罢了,不预备认回来。”过了片刻又说,“当日二殿下小聪明尽显,又贪心不足,比世子好控制。并有王妃帮着,比帮着世子容易些。谁知旧年秋天我们忽然得了信,这位竟是个愚莽的主,扶不起的阿斗。急忙转头改助世子。”
贾环摇头道:“原来你们在燕王两个儿子身边都有人。”
魏先生道:“实在不知哪位才是真龙。”
“依着你看,燕王是必能得天下的?”
魏先生道:“倒是未必,只怕天下须得割据些年头,诸位王爷皆不弱。”
贾环点点头:“你猜我们是谁的人。”
魏先生道:“不知哪路王爷的人。”
“何以见得?”
魏先生指着那八个金银元宝道:“若是燕王的人,何须预备下那些?”
贾环不禁抚掌:“是个聪明人。”
魏先生笑道:“横竖晚生跟着锦乡伯府也不过是为了钱罢了,二位大人显见比他们大方。”
贾环遂跳下椅子:“既是个聪明人,兄长看着办。”一径开门走了。
施黎在旁闲观了半日,这会子方慢吞吞的开始审他。魏先生一心盼着多拿一份工钱,招得也快。直审到天快亮了,施黎觉得有些倦,遂甩银链子过去打晕了他。
待他将魏先生安置进地窖撤身出来,只见贾环趴在厅中睡着了。施黎乃推醒了他,埋怨道:“明知道我在审人,也不照看些庭院。”
贾环揉着眼睛道:“你功夫强过我多少?我照看有什么用。喂,对了,那个女先生是不是你们杀的?”
施黎瞥了他一眼:“为什么是我们杀的?”
“不是他们杀的不就是你们么?总不能是司徒磐杀的,他还没审呢。”贾环伸了个懒腰,“哦,丁明也是他们的人。”
“嗯?”
贾环道:“三姑姐姐若要帮着我查那曲子,未必就会交代给丁明去做,还不定交代给谁呢。她手下人多事多,丁明自己还忙,很可能根本听不到那曲子、纵然听见了也未必能回想起来他自己也听过。因为那曲子既然送给了司徒岧,并且那时候他们不预备认回去,最要紧的便是歌姬自己不能再奏了。故此丁明纵听过也至多听过一两回。他与那歌姬已经掰了数年,还能记得她奏过什么曲子?”
施黎点头道:“除非丁明自己也是他们的人,他可以有意去听这曲子,再来一句,‘仿佛听过,只想不起来’,过两日便想起来了。”
贾环道:“起先我们以为歌姬是想从丁明身上打探秦三姑的消息,如今看来他们是看上了丁明想收服、命那歌姬探听其喜好弱点、好下手勾搭。歌姬与丁明后来是一伙的。既然魏先生不知他与丁明是同僚,丁明与歌姬也很可能彼此不知。因歌姬说我们那琴娘察觉出了她的身份、让人杀了琴娘,怡红院必会细查。恐怕我们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连累丁明,他们让歌姬与丁明分手。又不想做的太明显,方拖了半年才掰的。”
施黎击掌道:“大约就是如此了。”
贾环笑道:“我猜的不错,此事后头果然就是八王爷。”
施黎抬目:“八王爷?晋王?”
贾环道:“哦对,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乃又说了一番昨日他与朱桐等人推测的结果,末了道,“锦乡伯本身就是晋王的人。再有,太上皇打小占了燕王许多便宜这事儿,韩家哪里能知道?除非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比如,他们家老八。”
施黎听罢想了想,又击掌道:“好办了。”
“哈?”
施黎喜道:“杀司徒岧的黑锅有人可以扣了,而且不用咱们扣,锦乡伯府可以帮咱们扣。你猜猜,谁家?”
贾环想了想也击掌道:“昔年锦乡伯府的二爷韩光死在大皇子、即今之鲁王手上,偏生那是太上皇的儿子,韩光白死了。韩家必是恨透了鲁王的。”
施黎笑道:“鲁王与刘侗这一对从没安分过,使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不栽给他们却栽给谁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了,新年快乐
正文 第287章
却说司徒磐命人将他家老二带去城外的人悉数拿了,交给秦三姑细细审问。因想着秦三姑往年皆干的是搜罗消息一类活计,乃命冯紫英帮着。二人审了数日,抓出了五六个探子,且是不同人送来的,皆没人受命要伤司徒岧性命。
这一日秦三姑才审完人回去,半道上蓦然见贾敘坐在路边一个小茶摊子上喝茶,还朝她招了招手。遂下马走过去:“巧的紧。”
贾敘道:“不是巧,我知道秦三掌柜早晚路过,已候了一个多时辰。”
秦三姑眉头一挑:“将军可有事?”
贾敘道:“有。在下与三掌柜正查同一件事,遇上了个关节。我遂想着,横竖我过不去,不如送给三掌柜。”
秦三姑奇道:“将军倒是大方。”
贾敘道:“三掌柜也未必有法子,只怕须得托冯将军出面。”秦三姑定定的瞧着他。贾敘道,“有一个人纵然不知情,只怕也有些消息。只是那人不是我能探得到的。听闻冯紫英将军与锦乡伯府的大爷韩奇交往颇深,可否请他托韩大爷打探一二?”
秦三姑皱眉:“韩奇?”
贾敘道:“韩奇之祖父。”
秦三姑大惊:“韩老太爷素来方正,竟也卷进这些事里头了?”
贾敘道:“不是韩老太爷,是他那个死了的儿子韩光。韩老太爷仿佛知道一二,早年韩二爷死的时候韩家细查了许久。”
秦三姑点头道:“我知道了。”
贾敘又道:“另有一事。荣国府家学中有位姓魏的先生,我前日才刚查到他头上,他竟已不见了!你们终究是公人,烦劳帮着留神些。”
“魏先生?”
“此人因爱慕他们府里的大小姐,悄然学琴多年,一副痴情模样。如今那大小姐已定下婚姻他也依然不曾成亲。”贾敘道,“实在他不娶妻大约并非为了贾大小姐。只盼着是他自己藏起来了、没有被灭口才好。另有,那府里的小兰大爷显见露给过他不少事,我说想问问,环三爷不肯答应。不如你们设法问问。”
秦三姑略吃了一惊,旋即道:“此事不难。”
贾敘苦笑道:“有些事三掌柜并冯将军办起来委实不难。”乃站起来抱拳,“烦劳了。”立时撤身疾走,眨眼不见了影子。
秦三姑当即调转马头奔去冯府告知此事。冯紫英大惊:“韩光乃是死在鲁王之手,我早知道的。只不曾想他也投了主家。”又摇头道,“贾兰委实没人留神,他们倒是无孔不入。”
秦三姑道:“天色尚早,我去荣国府,你去锦乡伯府。”冯紫英应了。
秦三姑赶到荣国府一打听,小兰大爷一大早被环三爷拎出去了,还没回来。因此事要紧且乱,她遂在此候着。幸而不久便是晚饭时分,他二人回来了。可惜贾兰实在已想不起来自己告诉过魏先生什么了,秦三姑问了半日,并没有多少有用的。
只得拽着贾环出府,命他领路去看了看魏先生的住处。因见他的院子干干净净的,连书上都少有批注,毫无蛛丝马迹,叹道:“怕是让人搜刮一回了。”
贾环道:“前日来的时候就这样,没动过的。”
“他可有什么亲眷么?”
贾环摇头:“无亲无故,连窑子都不去的,简直不像个男人。”秦三姑瞪了他一眼,又细细搜了一回,并无所获。
另一头,冯紫英告诉韩奇他家二叔当年恐怕暗中投了什么人,韩奇毫不吃惊,淡然道:“你竟也知道了?”又叹道,“我祖父说,人都死了,横竖是他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冯紫英道:“我瞧着兄长并不是糊涂的。如今又有一桩事扯到他头上,不知兄长可有教我的?”
韩奇皱眉道:“我二叔去了多年,我们家也并未追究,怎的又有事了?”
冯紫英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小弟查出有人想行刺二殿下,只不过未曾动手事已败露。小弟一路查下来,竟与令叔有几分瓜葛。”
韩奇大惊:“不可能!我二叔在太原为官多年,与燕王全无干息。”
冯紫英道:“只怕是令二叔身后之主。”
韩奇怔了怔,半晌,苦笑道:“我当真不知道。”
冯紫英道:“韩老爷子只怕知道。”
韩奇犹豫片刻,摇头道:“他老人家纵知道也不肯提的。实不相瞒,我二叔去了这些年,老爷子一直没消气。”
冯紫英拱手道:“拜托兄长了,此事要紧。”
韩奇苦笑道:“我可以一试,只是未必能成。老爷子倔的紧。”
冯紫英垂头道:“兄长只往小弟身上推便了。你只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韩奇大怒,拍案而起才要发火,却见冯紫英面上冷森森的望着自己、又躬身行了个礼,硬生生将怒火憋回去了。半晌,拂袖而去,撂下冯紫英自己在外书房中坐着。冯紫英并不介意,多喝了一盏茶才走。
次日一早,贾环才吃了饱点心陪着赵姨娘去了周姨娘屋里逗奶娃娃,外头有人来回道:“锦乡伯府的韩大爷来了。”贾环不舍的瞧了瞧小贾玦,换衣裳出去了。
到了外头见韩奇,笑道:“韩大哥,许久不见。”旋即奇道,“仿佛精神头儿不大好似的?”
韩奇叹道:“环哥儿,我寻你打探件事。”
“何事?”
“你可知道冯紫英近日才查什么?”
贾环一愣:“哈?冯大哥?”韩奇只盯着他瞧。贾环显见踌躇了老半日才说,“该不会是我们琴娘那件事吧。”
“什么琴娘?”
“四年前我们怡红院死了个琴娘,前些日子才查出来,有人杀了她是为了夺她的当年新作的一首曲子献给燕王的二儿子。”贾环道。
韩奇脸色变了:“你们琴娘的曲子?”
贾环点头道:“那曲子也不是琴娘所作,实在是首绿林中的曲子,我们也是欺负在京里头逛花楼的多半都是纨绔公子、没听过。因为此事与燕王之子相干,我不想沾惹上王爷家的事,尤其不想沾惹上他的儿子,便丢给冯大哥去了。他查了些日子,说是有人想行刺二殿下、栽赃给我们家。对方极厉害,每当他们查到什么人头上,那人便被灭口,已经灭了好几个了,中有一个还是我们家学里的先生。”
韩奇连连嗐声跌足,半晌,摇了摇头,乃告辞出去。及到无人之处,长叹一声。
他遂回到府里将贾环所言回禀了他祖父,叹道:“整个计策都乱了,并惹出了许多不相干之人,皆因那女人一念之私、想占怡红院的曲子。”
韩老太爷道:“如此说来,那个魏生是已死了?”
韩奇道:“依着贾环所言,已被灭口,只不知谁下的手。”
韩老太爷思忖半日,道:“如今看来,大约是另有其人想行刺司徒岧嫁祸给贾环,却因为误打误撞的与咱们的计策搅在一处,以致并未成事。遂将水搅浑,杀了咱们的两个**水东引。”过了会子又说,“怎么会查到你二叔头上去。”
韩奇道:“二叔常年在太原府为官,与京中并无瓜葛。倒是当年我们查他那个门子,竟凭空失踪了。”
韩老太爷道:“莫小瞧那门子,当年大皇子在太原的人里头,只怕此人最厉害,在那王家之上。王家不过是帮着他敛财的走狗罢了。”
韩奇想了想道:“祖父,孙儿瞧着当不是鲁王。鲁王与荣国府既无交情也无仇怨,况他自己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鲁国。他杀燕王之子作甚?二殿下又不是世子,死了也得不着好处。嫁祸给荣国府就更犯不着了。”
韩老太爷也点头赞成,又琢磨了半日,委实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遂摇头道:“我老了,脑子已不好使了。你去荣国府问问,他们家可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韩奇道:“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府里便靠着三贾。贾维斯是个老实孩子;环儿虽这些年学坏了,倒还不至于得罪人;琮儿性子最躁,偏他无故不惹事,除非有人先惹了他。”
韩老太爷道:“贾琮人不在京城,倒也罢了。倒是贾环。他们计策若成,不论他多有才德,但凡燕王有一刻糊涂,他必人头落地。纵事后平反也是来不及的。”
“那琮儿非要燕王偿命不可……哎呀!”韩奇拍案道,“琮儿的性子!”
韩老太爷哼道:“他小小年岁就敢在南安王府门口当着霍晟并许多那府里兵卒的面打老太妃,这是个什么胆子?比斗还大些。倘若他们那计事成,贾琮又不在京中,来日拼尽一身本事必杀燕王报仇。那可是个哪吒!并司徒岧那头的人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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