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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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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椟道:“贾先生之意乃是示弱与人,使诸王少有防备。”

    贾环瞧了他一眼:“你高兴就好。”

    这会子有下人送了糖蒸酥酪与松穰鹅油卷进来,贾环忙说:“旁的皆不要紧,咱们吃点心先!”遂张罗庐王与曾椟一道吃了起来。后再也不提正经事了,只说京中许多热闹好玩之处,惹得庐王一双眼睛越睁越大,恨不能这会子就去逛逛!曾椟还只当贾环为了的替他外甥扮作贪玩模样,也不拦着。庐王与贾环吃了满满一肚子点子,二人皆吃不下晚饭了,都摸着肚子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呵呵直笑。

    次日,曾椟依约将庐王送来荣国府。贾环早早预备好了,抱了他上马,挥手向曾椟道:“没你的事儿了,歇着去吧。”曾椟喜不自禁向他一躬到地。

    贾环打马跑出宁荣街口拐了个弯子,笑向庐王道:“好了!你舅舅看不见你了,不必装样子给人瞧了。”

    庐王咧开小嘴笑道:“我才没有装样子。”

    贾环哼道:“你性子如何我有点子耳闻。”吴攸信中说了,这个小庐王有点子小八卦。“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只管说,这几日不看书不写字,咱们玩去!”

    庐王口中说“我不知道”,脸上却笑得极灿烂。

    贾环遂领着庐王整整玩了四日。京中各处庙会、街市、市井小摊乱转,正经饭一顿没吃,专门吃些小吃小点,还往城北牟尼院吃了回斋饭,顺带去她们后山爬了回山。小王爷立时被他带野了。走路晃悠起来,小曲儿会哼好几首,连市井俗话也学了满口,惹得曾椟又头疼又不敢将他扯回去。

    后头一日连贾琮也跟着一道玩儿。贾琮比贾环胆子更大些,直把人孩子往怡红院带!只是没告诉人家那是花楼。他们三个便听了会子唱曲儿看了会子舞,贾琮嫌烦,便命人取扑克牌上来斗地主。玩了将近一个时辰,三个人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子,笑得滚了一地。

    眼看将到怡红院做常规生意的时辰,贾琮还躺在地下装死,贾环踢了他一脚:“该走了!去外头用晚饭。”

    庐王躺在地毯上笑道:“何不就在这茶楼子吃了?”

    贾琮笑道:“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恐环哥哥要挨你舅舅背后抱怨。这儿是花楼。”

    庐王“啊”了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满眼兴奋:“这儿是花楼?”

    贾琮指着他笑道:“瞧瞧,这孩子当真是个男人!你从前没来过花楼么?”

    庐王嘟嘴道:“我打小不曾出宫,后去了庐州又让外祖舅父姐姐管束,连府门都少出去。”

    贾环含笑道:“你外祖舅父管你还罢了,你姐姐也管你啊。”

    庐王“咚”的倒回地毯,叹道:“我姐姐管的比先生、舅父还多些,母妃倒是不怎么管我。”

    贾琮道:“我四姐见过你姐姐,说她是个极难得的明眼人,比你舅父眼睛亮。”

    “当真?”庐王又爬了起来,“便是旧年来卖西洋马铃薯的那位四姑娘么?”

    贾琮笑眯眯的问:“你瞧她如何?”

    庐王道这会子早与他们熟识了,也不避讳,歪着小脑袋说:“我舅母说她是个泼妇。”

    贾环与贾琮齐声大笑。贾环问道:“你看她像泼妇么?”

    庐王道:“只见过一回瞧不出来,横竖不是那种娴淑女子。”

    贾琮点头道:“委实不是。我家四姐姐有真本事的,犯不上贤淑给人瞧。”贾环忍不住拿手肘暗暗拱了他一下。贾琮立时拐了个弯子,“不像你姐姐,又得替你琢磨庐州大事、又得防着你外祖舅父犯糊涂。”

    “啊?”

    贾环道:“你那舅父野心甚大,不安于庐州;偏能耐有限,极为固执盲目,爱做白日梦。你们来京之前我四姐已告诉过他‘吹嘘仁心无用’,前几日他领你来我们家还是这一套。可见此人是言语说不通的。”他乃指向门外道,“方才来唱曲儿的那个女子,你还记得么?”

    庐王点点头。

    “你猜她是个什么身份?”

    庐王道:“此处既是花楼,她自然是个粉头了。”

    贾环道:“她虽是个粉头,却不是卖身给我们楼子里的粉头,是她自己想来做粉头赚钱的。”

    庐王怔了:“哈?自己想做粉头?”

    贾环道:“她男人是个布店的伙计,常年跟着东家在外头做买卖,极少回家。她又无子,平素在家中寂寞,生计也不富裕。故此来花楼挂单当粉头,卖唱卖身赚钱,又消遣了寂寞、又能得些银钱贴补家用、买脂粉首饰。”

    庐王张了半日的嘴才说:“那不是淫。妇么?”

    “是啊。”贾环微笑道,“依着世人所言,她委实就是淫。妇没错。只是,那又如何?既不是她男人,谁又管的着呢?”

    庐王傻了。

    贾环接着说:“你是不是以为世人应当唾骂她甚至当街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的淫。妇?”

    庐王点点头。

    贾环耸肩道:“可惜,世人没有。世人却依然来听她唱曲儿,给她赏钱让她买脂粉首饰。你舅父始终念着有一日你父皇从天而降、群臣拜服、百姓拥戴、诸王立地投降,便与你方才的念头是一样的。”

    庐王道:“那淫。妇不是错的么?怎么世人不骂她呢?”

    贾琮道:“嗯,站在她丈夫的立场,她是错的。然而那些听她唱曲儿的都不是她丈夫,所以此女是不是淫。妇与他们无干。肯平白替她丈夫抱打不平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一千个里头难得一个,还有九百九十九个是会听曲儿的。倘若那一个不知道她是有妇之夫,便连这一个也会听曲儿了。而世间最恨淫。妇的不是男人,却是良家女子。偏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拦不住男人给这粉头赏钱,甚至拦不住她们自己的男人给这粉头赏钱。世事本来便是如此,不会因为你看不惯而改变。一如你父皇纵然这会子现身也夺不回皇位。小王爷,别再陪着你舅舅做梦了。不如脚踏实地经营好庐州。”

    贾环瞧他眼神茫然,便道:“横竖你姐姐比你舅舅有眼光就对了。”

    庐王浑浑噩噩半日,仍想不明白为何许多人都肯给淫。妇赏钱听她唱曲儿,却记住了贾环最后那句话,姐姐比舅舅有眼光。

    他们玩儿的这几日,朝中日日在开大朝会,大明宫吵得跟菜市场似的。贾环每日堂而皇之领着庐王四处逛,凡有眼睛的都看见了。起初一两日还有人疑心荣国府这是瞧好了庐王,后来见庐王也不去朝会、贾环也只领着他玩儿,又以为他是诚心引得这孩子玩物丧志。

    司徒磐闻报也让冯紫英去问,可巧秦三姑在旁听见了,大笑。旁人等了半日她才笑完,道:“不必去问,我猜的着。”司徒磐忙问她是什么缘故。秦三姑笑让众人猜。一时有猜他让庐王藏拙的、有猜他见庐王聪慧仁义想替王爷扫平一个未来之敌的,秦三姑愈听愈笑。最后她方道:“你们等着瞧,环儿不是瞧上了曾家的女孩儿、便是瞧上了建安公主。”

    司徒磐大惊:“什么?”

    秦三姑乃道:“前儿他领着庐王来我一处古董铺子闲逛,我在旁觑着,他看人家庐王那神情如同看弟弟似的,举手抬足也带了三分关爱、两分殷勤。王爷只想想他们早年对着二皇子是一副什么模样,恨不能有多远闪多远。若非想做人家姐夫,谁见过环三爷对人献殷勤来着。”

    司徒磐想了会子,点头道:“也委实没有旁的缘故了。罢了,琮儿是个有主见的,贾环纵娶了曾家的女子也不过那般,建安也是个知道事的。”

    秦三姑道:“他若能得偿所愿,庐王必是王爷盟友。庐州虽小,位置却妙。”

    “很是。”司徒磐笑道,“曾家与庐王并无钳制三贾的本事,终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遂将此事撂开不管。

    当日贾环贾琮送了庐王回馆驿跑马回梨香院,开门便是起。点愁眉苦脸的迎了出来:“二位爷可回来了。”

    贾琮瞧了她一眼:“府里谁又闹幺蛾子了?老太太?二叔?”

    起。点叹道:“二太太这几日好了些,昨儿将宝二奶奶喊去使唤了整整一日一夜,这会子人已病倒了。”

    “那不正好么?趁势病他个三五个月再说。”

    起。点僵着脸道:“先前他们院子里来了个叫紫烟的小丫头子,是宝二奶奶的陪房,哭着向我述说此事。哭的好惨,仿佛三爷不去抱打不平便对不住天地良心。”

    贾琮嗤道:“这么点子事儿也让你愁眉苦脸的,我何时搭理过这种人了?”

    起。点道:“那个小丫头不寻常。”

    贾琮贾环俱挑起来眉头。

    “她长得比她看起来好看得多。”起。点道,“那张嘴也极厉害,不是个寻常女子。若单单只是一张嘴厉害也罢了。会诚心把自己画丑还不让寻常人瞧出来的,必是得过不寻常教养的。”

    贾琮贾环互视了一眼:“难道是个探子?”

    起。点瞥着他二人道:“我是干什么的?此女必是个探子无疑。只是我方才因为不放心,去了宝二爷院中一趟。已是迟了。”

    “迟了是何意?”

    起。点叹道:“二奶奶进门才多少日子?宝二爷已让那个叫紫烟的丫头拴的死死的,言听计从。”

正文 第240章

    起。点告诉贾琮宝二奶奶陪嫁进来了一个探子,还将贾宝玉拴死了。贾琮与贾环互视了一眼,齐声笑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起。点一怔。

    贾环道:“早八百年前我俩就觉得贾宝玉总有一天会将女探子引进家门,这一天终于来了。”

    贾琮道:“也好,省的咱们侥幸,如同掉下了第二只靴子似的。云姐姐什么意思?”

    起。点道:“那个紫烟模样平平,宝二奶奶尚未察觉,倒是颇为庆幸陪嫁里头有个极聪明的。”

    贾琮思忖了会子道:“我平素做事惯常能直着就不弯着,况贾宝玉不过是块石头,跟他绕着弯子他也听不明白。烦劳你一趟,只说我们听说了云姐姐的事儿,让他们院子打发个口齿清楚的过来同我说说经过。”

    起。点道:“你想审审她?”

    贾琮摆手:“没空。”乃向她低声说了些话,起。点不禁笑起来,贾环翻了个大白眼子。贾琮挤挤眼,一径到里头换衣裳去了。起。点遂起身往宝玉院中扯了几句,果然宝玉湘云两个皆命紫烟跟她过来。见他们两个人四只眼睛殷切望着紫烟如同望着一把开山巨斧,起。点心中隐约有几分幸灾乐祸。

    那紫烟进了梨香院厅堂,低眉顺眼的往贾琮贾环哥俩跟前一跪:“见过二位爷。”

    贾琮摆了摆手:“拿下。”

    紫烟一怔。起。点早觑见案头撂着绳子,伸手取过来将那紫烟往地下一按,利索的捆起了她四肢。紫烟惊惶大哭,使劲儿喊冤枉。

    贾琮烦道:“本来还想审审,这么吵不审了,拉出去勒死。”

    紫烟顿时哭道:“爷凭什么勒死我!”

    贾琮道:“凭你是奴才我是爷们,我看你不顺眼。行了行了,累了一天我实在懒得审她,就这样吧。”

    紫烟喊道:“我是宝二奶奶的人。”

    贾琮淡然道:“你是老祖宗的人我也照杀。一个丫头子罢了。只说她口没遮拦辱及大老爷,让我一怒之下杀了。或是你们随意帮我编排一个由头,横竖贾宝玉最好哄了。我回屋歇会子。”说着站起就走。

    贾环见状也说:“那我更懒得审了,还得陪我姨娘用晚饭呢。”也拿起脚来出去了。

    起。点看爷们都走了,只得道:“还想看他怎么审人的,竟这般惫懒。”遂寻过绳子便往紫烟脖子上套。

    直到绳子上了脖子,那紫烟方明白死定了,眼睛都直了。起。点遂问:“有什么话么?没有我就动手了。”紫烟摇摇头。

    起。点手一紧,紫烟忽然喊起来,“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起。点道:“快说,说完好上路。”

    紫烟喘了会子气,又瞪了她半日,问道:“敢问起。点姐姐,我是哪里不妥三爷要杀我?死也做个明白鬼!”

    起。点道:“脸黑脖子白。”

    紫烟一怔。

    起。点道:“你的妆容。你诚心把自己涂抹得难看,且你太聪明。其实我们爷拿不准你是不是探子。偏他性子惫懒,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你若不是探子,算你倒霉,来世投胎投个主子的肚子吧。”

    紫烟扑棱棱垂下泪来:“只因为这个?”

    起。点道:“我替他加一条,你哭起来很好看。我是女人见了都生怜,何况男子?说你没练过我是不信的。还有什么话么?”一壁说,手里一壁捏了捏绳子,仿佛性子急切、只等她说两句话便要动手。

    紫烟顿了顿,敛起哀婉之色淡然道:“起。点姐姐不问问我是谁派来的?说不定是贤王呢?”

    起。点道:“我才是贤王派来的。”话才出口,她心中暗笑。信口雌黄的本事自己这么快便学会了。

    紫烟又怔了,半晌才苦笑道:“我就说么。姐姐品貌不俗,乃是主子一流的人物,又是琮三爷朋友送的。琮三爷哪里会随意收下朋友送的大丫头。”

    起。点眼睛往天上扫了一眼道:“行了,你还有话没?我还有许多事儿没做呢。”

    紫烟凄然笑道:“你们一样身份,何必如此相逼。”

    起。点瞥了他一眼道:“一样身份?贤王嫌荣国府没有像样的护卫,特遣我来保护几位爷们的。没见他们日日对我作揖抱拳?”

    紫烟叹道:“我才来府中几天?梨香院又难得进来,当真没见过。起。点姐姐,虽你我各为其主,看在我也是一条性命的份上,能否让我见见琮三爷。”

    起。点皱眉道:“你主子是谁?”

    紫烟道:“轮起来与贤王也无仇怨。诸王都在四处求才,不过贤王得了先手罢了。我主乃是鲁王。我纵死了,主子却有些话须得托给琮三爷。”

    起。点思忖了会子道:“琮三爷行事素无章节,我去问问,他未必有兴致。”

    紫烟轻叹一声:“多谢姐姐。我纵是死了,总死的有点子响动。”

    起。点遂出去了。紫烟一人被撂在厅中没人搭理,耳听外头有人走动、有厨房的来送食盒、有兄弟们在外头打拳。也不知过了多久,起。点走进来道:“琮三爷吃饱饭舒服了些,肯见你了,走吧。”遂解开她腿上的绳子,扶她站起来。

    紫烟低眉道:“姐姐不用防备我,我不曾习武。”

    起。点道:“琮三爷没让我解开你。”

    紫烟乃颠颠簸簸的跟着她一路走到书房,贾琮与数名兄弟都在说话儿,见她二人进来方住了口。紫烟扑通一声跪下,贾琮瞧了瞧她,随口问道:“鲁王的人?”

    紫烟垂头应“是”。

    “鲁王安插人在宝二嫂子身边是个什么意思?他觉得宝玉哥哥才是人才么?”

    紫烟道:“三爷,荣国府实在不容易混进来。再说,宝二爷总归是个爷们,神瑛侍者已震惊士林。”

    贾琮道:“若只是挑人搜集消息,当挑个样貌平平的方不惹眼。你既是个模样儿出挑的,想来鲁王是命你给宝二哥哥做小老婆的?”

    紫烟轻声道:“是。”

    贾琮道:“大约还得设法让云姐姐不孕吧。”

    紫烟道:“听闻琮三爷有送子之能,不曾有此念头。横竖琮三爷环三爷皆是庶出,不会瞧不上庶出的侄儿。”

    贾琮道:“我件事儿我实在不明白。纵然你能替我们家养下侄儿,左不过是个姨娘,在我们家根本说不上话,能有什么用?难道一个姨娘还能做主荣国府帮着哪路王爷么?”

    紫烟道:“听闻琮三爷颇看得上聪慧女子,紫烟自觉不笨。”

    贾琮点头道:“当真不笨,很能看人下菜碟儿。你跟宝二哥哥说话想必不是这样的。”

    紫烟莞尔一笑:“自然。琮三爷生平最烦腻绕弯子,有话直言便好。宝二爷是个痴人,跟痴人说话须得顺着他的痴念。”

    贾琮“哦”了一声:“我明白了。鲁王使人预先打探了许多他的呆话,你都学了去,再绕个圈子说出来,仿佛你的心与他的心是一样的,他便信任你了。再过两年,你将脸上的丑妆去了便是个美女,他愈发会怜爱于你。到时候再给云姐姐下个套儿,诬陷她妒忌你残害你,她失宠你得宠极容易。”

    紫烟怔了一瞬,苦笑道:“琮三爷连女子的手段也熟知么。”

    贾琮嘻嘻笑道:“怡红院是我家开的,女子对付男人的那一套我比旁人更清楚。罢了,我这会子瞧你顺眼了些。鲁王早年在太原府命手下扮作地痞流氓横行敛财,还险些要了我与一众兄弟性命,我是不会帮他的,他有什么话托你捎给我你也不必说了。而且鲁国之兵皆握在刘侗那老贼手里,我与刘侗有私仇,早晚收拾他。不如你改投了我如何?我一直恐怕宝二哥哥不靠谱,不知不觉着了人家的道,有你这明白套路的人在身旁他能好些。”

    紫烟奇道:“刘大人何尝得罪过三爷?”

    贾琮道:“他占据京师那阵子将我两位先生都拿下了诏狱,弄得两个老头吃牢饭睡草炕,还满肚子不高兴。这笔帐我还没跟他算呢。”

    “这这……”紫烟啼笑皆非,柔声道,“那两位大人皆是太上皇心腹,刘大人当时不得不拿他们做筏子,岂能算作私仇?”

    贾琮道:“我素无公心,伤及我师长亲友便是私仇。行了,你只说你要不要改投于我吧。先细说说鲁王在荣国府之计是如何的?史家与他们勾结到哪一步了?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紫烟轻咬了咬唇:“谢三爷抬举,只是我全家都在鲁国。”

    贾琮撇嘴道:“说的也是。那只得杀了你了。”紫烟一怔。贾琮接着说,“既是探子,又无用,你还知道了我府中不少要紧事,不杀了留着做什么?宝哥哥云姐姐你们看呢?她是打着陪嫁的旗号进府的。不必说,史侯已跟了鲁王。”

    紫烟一惊,抬眼望去,史湘云贾宝玉彼此搀扶着颤颤巍巍从外头走了进来,二人俱面色苍白如死人一般。史湘云愤然攥着拳头,宝玉则惊惧多些。

    起。点在旁道:“前些日子我听珠大奶奶屋里的碧月说,宝二奶奶的嫁妆比咱们府里料想的添了许多。保不齐便有鲁王手笔。”

    紫烟垂头道:“从前到后,奶奶的嫁妆鲁王出了少说有一半。”

    贾琮冷哼道:“算他运气。不然,冲着往咱们家送细作这事儿我便不能轻饶了他。既这么着,那些嫁妆算是他给云姐姐赔礼了。”

    宝玉含泪指着紫烟嘶声道:“你……你竟是个细作……”

    紫烟将头勾得愈发低了:“荣国府南边连着王子腾、西边搭着高历,商贾有薛蟠、士林有苏铮、太上皇心腹有林海。三贾名扬天下,宝二爷近日又有谪仙一般的文章。”

    贾琮得意洋洋向宝玉道:“听见没?此话何等直白实在。平素对你说话不是这样的吧?她这般说话我听着舒服。她这是讨好我呢,显见咱们两个我说了算。”紫烟抿了抿嘴唇。

    宝玉问道:“可能留她性命?”

    贾琮道:“不能。跟她费了这许多话就是给你们俩看的。干她们这一行随时都是个死,早死早投胎。况她已知道我们府里许多事了。”

    宝玉道:“一个弱女子若非迫不得,哪里会来当细作。”

    贾琮道:“说的也是。倭寇若非在家中没饭吃,哪里会不远千里来我朝劫掠杀人。”

    宝玉顿时垂头无语。

    贾琮又看史湘云:“云姐姐的意思呢?”

    史湘云咬牙道:“不留。”宝玉不觉一震,方想起贾琮前头说“再给云姐姐下个套”,紫烟不曾否认,遂不敢吱声了,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她太狠厉了些。

    贾琮点头问道:“哪位兄弟帮个忙处置了她?”

    立时有个小伙子上来拖着紫烟出去。紫烟忙喊:“三爷!我愿意投靠三爷!”

    贾琮嗤道:“对不住了,我也不是什么人才都要的。”

    紫烟声嘶力竭的喊:“宝二爷救我!宝二爷救我!……”宝玉看了看贾琮又看了看湘云,不敢发话。

    只是拖着她的那位毫不怜香惜玉,才出去一会子外头便没了声音。那小伙子进来抱拳道:“已处置了。”

    贾琮拍了拍他的肩膀。遂看了看贾宝玉,皱眉道:“别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模样,如今是你上了旁人的当、好悬将咱们阖府搭进去了。下个药听个机密……”话说一半咽了下去,乃不搭理他,扭头看史湘云,“云姐姐,史侯若是知道她死了……”

    史湘云黑着脸咬牙道:“我自有法子应付。”

    “好。姐姐也不必伤心,各为其主,这等事极寻常。”

    贾宝玉这会子方想起这个细作乃是史家安排进史湘云陪嫁当中的,她既死了,史湘云便已站在娘家对面了,颇有些怜爱她。遂握住他媳妇的手:“你既嫁了我,已是贾家的人了。我虽无能,总能护着你周全。”

    史湘云打自方才起便如在油锅里炸着似的。又恨叔父婶母此事下作阴狠,又惧自此没了娘家依靠,更惶恐将细作带入了荣国府还让贾琮抓住了。忽闻这话,“哇”的哭了出来。宝玉半搂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贾琮见状赶忙吹了一声口哨,自己领头溜了出去,起。点并屋里的兄弟也一个个跟着溜走了,单留他二人说些体己话。

    及到了外头,贾琮吐了口长气,又揉了揉太阳穴。起。点在旁笑道:“经此一事,宝二爷大约不会再轻易上女人的当了。”

    贾琮抽了抽嘴角道:“不好说。”

正文 第241章

    却说贾琮杀了鲁王派入荣国府的探子紫烟,把贾宝玉史湘云都惊了个地陷天塌。待他二人说了半日体己话,贾琮遂回到屋里商议道:“不知可还有旁的探子,只怕云姐姐的陪嫁须得使人过一遍才好。”

    史湘云道:“全凭琮兄弟做主。”

    贾琮点点头:“也不必惊动他们,咱们悄悄查查。姐姐回头莫要跟史侯撕破脸,只说紫烟得罪了我,让我杀了便是。”

    湘云低头想了片刻道:“平白无故的,她又机灵,纵想得罪你也不容易。”

    起。点在旁道:“宝二奶奶装不知道缘故便好,若有人问时只随意扯一个显见是假的借口。”

    湘云犹豫片刻,应下了。他两个遂回自己院子去,前脚才出梨香院,贾琮立时命起。点暗中跟着他们。起。点一壁往里走口里一壁道:“还用你说?我得换身夜行衣不是?”贾琮耸耸肩。

    起。点遂尾随跟着宝玉两口子回去,越过院墙贴耳在他们窗外听丫鬟们替他二人换衣裳、收拾洗漱。麝月翠缕两个出来取水的时候悄悄说了几句“怎了两个人眼睛都成那模样了?做什么哭的?”偏都不大敢问。

    有个媳妇子在门前探头探脑,过了会子忍不住进去道:“二奶奶,怎么紫烟没回来呢?”

    湘云冷着脸将手中的茶盏子一撂:“只当没有这个人。”

    那媳妇子一愣。

    翠缕在旁低声道:“刘婶子是紫烟的干娘。”

    湘云盯了那刘婶子一眼,吓得她一哆嗦。湘云淡然道:“紫烟已死了,莫要再提她。”

    那刘婶子大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湘云道:“琮儿杀的,她口出狂言辱及了大老爷。”

    刘婶子脱口而出:“不可能!”

    湘云厉声喝到:“横竖人已经死了!今后咱们院子里没有这个人!”

    刘婶子登时垂下泪来,半日方哽咽着问道:“那……尸首呢?”

    湘云摇头,过了片刻向她道:“你下去吧。”

    刘婶子还欲说话,让麝月翠缕一个扯一个推撵出去了。起。点便撇了那两个主子转头盯着刘婶子,见她出了院门慌慌张张一路小跑,直回了内子墙她的住处。起。点遂戳破窗户纸往里瞧,只见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显见心神不宁。

    一时她男人回来了,刘婶子一把扯住低声喊:“紫烟死了!”

    她男人怔了怔:“谁死了?”

    “紫烟姑娘!”刘婶子道,“不知怎么的让琮三爷杀了。”

    她男人腿肚子已颤了起来:“什么缘故?”

    刘婶子道:“二奶奶说她口出狂言骂了这府里的大老爷,我瞧着这个由头是瞎掰的,紫烟那般伶俐的人何尝糊涂过?老爷叮咛万嘱咐,让咱们照看好她、万事俱听她的,我便觉奇怪。这个琮三爷人都说是哪吒下界,紫烟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妥之事让他发觉了?”

    她男人跺脚道:“紫烟姑娘显见不是个寻常的,老爷必有要紧话吩咐她。可有人疑心你不曾?”

    刘婶子道:“不曾。我本是紫烟的干娘,问两声倒寻常。”

    她男人想了会子道:“此事要紧,你明儿寻二奶奶求个假,只说你爹寿辰,回咱们家去问问老爷太太。”刘婶子连连点头。

    次日一大早麝月便来了梨香院。贾琮等满心以为是紫烟那儿有了什么信儿,谁知竟是宝玉昨儿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写了一篇《陷泥赋》。说的是一块无暇美玉,因不甚陷于淤泥,被人当作顽石摔打,终于玉碎。最后一节,撕心裂肺恨天地不仁、指神明不公,闭着眼都知道必能引得无数怀才不遇、命运不济者的嚎哭共鸣。贾琮笑得嘴角都咧到腮帮子上去了!“好、好、好!麝月,你只等着跟你家二爷发财吧!”

    麝月忙跪下叩谢。旋即迟疑了片刻,问道:“三爷……奴婢问句不当问的话……”

    贾琮登时撂下脸子来:“既知道是不当问的话就别问。”

    麝月吓得打了个冷战,不敢再问,急匆匆磕了个头逃也似的走了。

    另一头,刘婶子告假回了史家,直至午后才回来。不想贾琮特特使人将她男人使唤出去办事了,过了晚饭时分才干完。起。点得了信儿先去他们家外头候着。不多时她男人回来,让刘婶子一把拽住了拉到门里头去。她道:“我今儿回去见了老爷太太,他二人俱吓得不轻,让咱们先莫要轻举妄动,设法从梨香院套出紫烟何故被杀、可说了什么没有。”

    她男人愁道:“梨香院本来人少,住着的皆是琮三爷的心腹半主子,三四个丫头小子又听不着主子说话,那个起。点姑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都不敢去跟她说话……如何打探得着。”

    刘婶子也愁:“可不是么?今儿我寻翠缕姑娘套话儿,她说麝月早上去了梨香院,还没开口琮三爷便黑了脸。”两口子唉声叹气的不知从何处下手。

    起。点在外头暗笑。贾琮这两日颇无聊,保不齐会耍她们一耍。

    果然,贾琮听说了立时兴致勃勃的拉了一群兄弟商议如何糊弄史家玩儿。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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