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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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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接着说:“听闻满京城的人伢子皆已知道了荣国府的宝二爷要买屋里人,热闹的跟选花魁似的。”
贾母大惊:“什么?!”
贾环又看宝玉:“当年二哥哥说不要弄来一屋子花花绿绿的女子、只一心实在求功名,原来是说着玩的?”一壁说一壁冲宝玉挤眼睛,心中叹道,闹了半日,还是小爷替他想的借口。
宝玉才要开口,贾母先骂道:“让她悄悄的买两个好人来,竟闹成这样!果然半分不会办事,连凤丫头的零头都比不得。”
贾环闻言便猜到办事的是李纨,道:“老祖宗,哪有让寡妇去办这个的……珠大嫂子显见不能自己去,还不定是托什么人办的。再说,这般新闻随便换那个人伢子都不会放过的。叮嘱他们不要外传,他们哪里会听?多新奇有趣。”
贾母道:“怎么别家不买人么?”
贾环撇嘴道:“别人家的老子没因为一个粉头大闹花楼。”
贾母顿时噎住了。
贾环接着说:“这下好了,等这两个屋里人选出来,二哥哥的名声也差不多糟蹋完了。”
宝玉忙说:“老祖宗,我早说过不要通房的,为的是念书清静。”
贾环接着道:“这下没法子清静了,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贾母一叠声儿的说:“不要了不要了!就在府里挑两个!不要外头的!”
贾环道:“府里也先莫要挑了。咱们只说外头的风言风语皆是假的,二哥哥暂且没预备挑什么屋里人。不然,嘴长在人家身上,必然要说咱们是听风声不对才收回买人这事儿、是替二哥哥做遮掩的。”
贾母一时没明白过来:“在府里挑人怎么是做遮掩呢?”
贾环信口就说:“人家都趁机诬陷二哥哥为人轻佻荒淫呢!如今唯有掰得多过去些子才好。”
“轻佻荒淫”四字可了不得,惊得贾母站了起来:“胡说!青天白日的竟有这等人平白诬人子弟,快拿了去见官!”
贾环撇嘴道:“那人家必然以为咱们是被拿到了短处,狗急跳墙。”
宝玉也说:“老祖宗,我不想要屋里人!况如今此事闹得……名声一旦污了再难扳回来。”
贾环添了一句:“老祖宗想想老爷的名声。”
贾母气的连连拿拐杖拄地:“这些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成日只盼着旁人家出事,他们好瞧热闹,实在自己肚子里才是男盗女娼!”
贾环又道:“只怕他们本是男盗女娼的,便恨不得天下人皆与他们一般,只瞧不得人家好。只是无赖是最没法子对付的,总不能为了打老鼠伤玉瓶儿。”
宝玉也说:“本来无事,老祖宗何必劳神这个?我实在不想要一屋子女人,没的打扰我念书。”
贾母叹道:“你不明白。大户人家的公子成亲前都有几个屋里人……纵然我不挑,你母亲必也要挑的。”
贾环登时明白过来了。贾母也不是全然不替史湘云着想。史湘云娘家并不会替她撑腰,故此压不住世俗惯例。横竖要有人的,与其让王夫人挑她的人,不如贾母挑自己的人搁在宝玉身边总好些。遂说:“偏外头已经闹成这般了。太太到底也是疼二哥哥的。”
贾母翻来覆去想了半日,实在没有旁的法子,只得暂打发他们下去。又命人喊李纨来结结实实骂了一顿,李纨膝盖都跪麻了。
待她回去,贾兰心疼的看着他母亲敷药愤愤道:“平白的给母亲惹了这么一桩不靠谱的事儿,还有脸怨你。老祖宗愈发糊涂了。”
李纨忙捂了他的嘴:“可不许让旁人听见。”
贾兰口里不言,心中仍是郁郁的。
贾母又打发人去向王夫人说了此事,只将错一股脑儿推到李纨身上。王夫人也委实在替宝玉挑通房,这会子已择定了三四个人选,闻言也恼了,又大骂了李纨一顿,还打了她两个耳刮子。李纨只低头认错,不辩一声。
此事暂过。史湘云欣喜若狂。
贾环自不是悄悄帮了人不说话的主,乃告诉了鸳鸯“人伢子那事儿本是我咋呼的”等等,最终长叹一声:“我并不是怕二哥哥屋里人太多了麻烦才管此闲事。云姐姐虽与我交往平平,她老子却是个英雄。我实在敬仰。”
鸳鸯会意,寻了个空儿去史湘云屋里悄悄的向她漏口风道:“二爷屋里人那事,皆是环三爷替姑娘扫平的。”
史湘云一怔:“怎么是他?”
鸳鸯便将当日贾环与贾母如何说的、又如何暗示宝玉寻借口细述了一回。并说了外头全然没有诬陷宝二爷名声的风言风语,皆是贾环编来糊弄贾母王夫人的,惊得史湘云脸儿都白了。她道:“我听环三爷说,他极敬仰云姑娘的父亲,不愿意自家委屈了史大将军的遗孤,才出手帮着你的。当年请二姑娘教导姑娘,也是听说了令尊大人事迹。”
史湘云心中如炸了个雷似的,又茫然道:“我父亲?我打小便没了爹娘,全然不知道。”
鸳鸯垂目道:“京中主子们皆有意不提史大将军的故事,想来也没人敢告诉姑娘。”
湘云忙拉着她说:“好姐姐!你告诉我!”
鸳鸯只盯着脚尖儿:“连主子们都不敢说的事儿,我哪里知道?”说着拿眼睛溜了她一眼。
湘云思忖片刻道:“既这么着,我便不为难姐姐了。多谢姐姐告诉我。宝玉可知道么?”
“那般没脸面的事儿大约没人肯告诉他。”
湘云点点头,再谢了她。鸳鸯垂头向她行了个礼去了。
正文 第213章
却说史湘云得了鸳鸯漏的口风,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走石飞沙。
她自小失了双亲,虽养在叔父家中,总归不是自己家。成日一副英豪阔大的模样,内里隐约有几分自卑。平素她与贾环少有往来,贾环实在没有助她的缘由。再回想当年,贾家三姐妹内里显见比她与薛宝钗等外八路的亲眷亲近许多,且待她们二人与待邢岫烟、二李毫无分别。后迎春忽然起了教导她的心思,她当日也曾奇怪。乃命翠缕去外头探了些闲话,有人说是贾母有心将她配给宝玉,特命迎春教导她的;可巧薛家与贾家闹翻了,她便当了真。如今看来却是另有缘故。她父亲既能使贾环敬仰以至于出手助她,显见不是个寻常人物,怕是英雄一流的。偏京中没人敢提他,连叔父婶娘荣国府的老太太皆不曾提过半个字,这里头还不定有什么说不得的故事呢。
史湘云前思后想数日,始终放不下此事。终有一日忍不得了,顾不得颜面去寻贾环。
贾环瞧见她连连摇头:“云姐姐好耐性,我已经等了你整整五天!”
史湘云旋即明白了:“是环兄弟特让鸳鸯姐姐告诉我的。”
贾环点头道:“正是。”
亏的她犹豫了数日。近来荣国府因才与财而愈发惹眼,留神这府里的人比从前多了许多。前番贾母欲给宝玉买通房虽然未果,倒是诱出了不少人蠢蠢欲动。昨儿又得了信,有人在打史家的主意。如今须得设法将史湘云与史家那两位侯爷扯开些才是。混进来几个丫鬟小喽啰无碍,娶进来一个外向的宝二奶奶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环乃请她坐了,正色道:“那事本来无意告诉云姐姐。因从老太太那儿听说了姐姐贤良淑德得离谱,小弟替人烦闷。”
湘云不解:“烦闷?”
贾环道:“鸳鸯姐姐一个丫头都敢为自己拼一拼,云姐姐身为侯门小姐却分毫不敢,畏畏缩缩的。史大将军何等豪杰!我都替他烦闷。”
湘云闻言又是惊喜又是委屈,一面心中狂跳一面滚下泪来,道:“鸳鸯姐姐好歹外头有老子娘、有兄嫂,我却是独身在这世上,无人可靠,我纵敢拼,若是拼不成呢?后头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贾环怔了怔,“啊”了一声。也是,自家几个姐姐有兄弟撑腰,薛宝钗有薛蟠,倒是这位史家姐姐只得两个叔父。那两个叔父又待她平平、也没法子撑起她来。倒是难怪她刚强不得。遂歉然道:“这一节我倒是没想到。”
湘云拭了泪问道:“环兄弟,你知道我父亲的事?”
贾环点点头:“史大将军乃真英雄也!”
遂将她父亲的事迹详尽说开去。待说到史大将军从不留俘虏、斩草除根之时,湘云面上有几分不忍:“何苦来,他们也一般有家有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贾环看着她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云姐姐,史大将军杀的是侵略我国土屠戮我百姓的异族兵士。他们的人多一个,我们的人就少十个甚至百个。难道外族是人、我族就不是人么?我只恨不得我朝将士个个皆如令尊大人一般,对异族毫无半分心慈手软,杀得他们心惊胆战再不敢过我朝疆土半分!”
湘云从不曾听过这话,乍闻也有理,又是护着她老子的,立时道:“你说的是。是他们先打我们的,我爹并无不妥。”
贾环点点头,又沉下脸去,缓缓说了他得罪小人,而先帝昏庸、误信奸佞、错杀忠良。湘云方才还豪情万丈,忽闻父亲含冤惨死,顿时失声恸哭。贾环在旁默默的陪着垂了会子泪。待哭歇了,她哽咽着问:“后来呢?”
贾环道:“后来先帝灭了那小人九族——”
湘云立喊了一声:“好!”
贾环冷冷的道:“好个屁!”
湘云一怔。
贾环道:“作恶的只是那小人一个,与他的九族何干?他九族中有才出世的婴儿,有一生为善的老者,有足不出户的妇人,这些人做错什么了?”
湘云咬牙道:“怪只怪他们族里养了一个小人。”
贾环道:“云姐姐,倘或你的姐夫妹夫犯了罪,你也在妻族里头,甚至连二哥哥也一并牵连进去,你冤枉么?我二哥哥冤枉么?”
湘云便哑了。
贾环道:“那位小人可没杀你父亲。”
湘云恨恨的道:“可不就是他诬陷的?”
贾环道:“是啊,他诬陷。既是诬陷,可见是冤枉的。既然是冤枉的,怎么没查清楚呢?查都没查清楚,怎么就杀人了?”
湘云脱口而出:“是那昏……”她又忙掩了口。
贾环替她接下去:“是那昏君太昏庸、太无能、太儿戏、太残暴。他既做得,为何咱们说不得?”
湘云又泪如泉涌。一时替父亲冤屈,又恨先帝昏庸,大哭了一番。
贾环在旁静静等了半日,接着说自家祖父替史大搜罗到的证据洗冤,湘云含泪向他行了个礼,算是替父亲谢他祖父。贾环坦然受了,又说了先北静王爷因先帝猜疑吓死、贾代善告老离营。
湘云咬牙道:“活该他众叛亲离。”
贾环道:“他没众叛亲离,他寿终正寝来着。倒是先北静王爷吓死了,我祖父因告老避嫌郁闷死了。”把史湘云噎得半日说不出话来。
半晌,湘云道:“今天下分崩离析,也算是报应。”
贾环耸肩道:“不算。都是司徒家的,没一个反贼。过些年出了某位中兴之主,削藩令下去,又还原了。”
湘云不禁低喊:“难道就没有报应的么。”
贾环道:“没有。”
湘云一时语塞。
贾环道:“天下多有含冤者永无昭雪之日,也就那么算了的。比起他们来,令尊好歹留了个清白名声。虽于事无补,总好听些。先帝也偿给你们史家多一个爵位,只可惜没落到你头上,而我朝从此少了一员可定北疆的大将。”
湘云这才明白自家何以有两个侯爷。不禁咬牙道:“原来……我叔父的爵位是拿我爹的命换的。”
贾环叹道:“人死不能复生,再喊冤叫屈也没用,你叔父倒也没法子。他们总不能因为受了委屈不受爵位吧,那不是打先帝的脸么。此事虽想着有几分残忍,偏云姐姐你自己无力撼动,还是装不知道的好。何苦来惹他们不痛快。再说,他们也将你养大了。”
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史湘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叔父因亲缘之故将自己养大,是自己欠了他们的,平素在家中有些委屈她也忍了;如今听来却是掉了个个子。原来叔父的爵位或是承袭她父亲的、或是拿她父亲性命换的,还待她如个拖油瓶儿一般!“竟不知他们良心何在!”
贾环瞥了她一眼:“良心?姐姐可莫指望那个。良心一如公平,可遇不可求。”
湘云又怔了,心中将自己这区区十余年岁月并父亲之遭遇、史书之故事连着想了半日,叹道:“此二物果然可遇不可求。”
贾环道:“故此,外物皆不可靠,唯有自己是可靠的。我能帮云姐姐的也只得那些子,后头只由着姐姐自己了。宝玉哥哥虽呆,好在性子纯善,比那些满腹花花肠子的好得多。”
这个湘云自然知道,乃红了脸。只仍有几分余怨:“可叹我父亲英雄一世……就那么含冤没了。”
贾环道:“只是除了我们这些敬仰他英武的,旁人也不在意。”
湘云垂目道:“你们不曾见过他,却敬仰他英武。我那两个叔父……”
贾环道:“未必人人都会欢喜有个极有本事的兄弟,那会显得自己很没本事。”史湘云面上浮出一丝冷意来。贾环摆摆手,“姐姐莫时常惦记此事的好,不然你必会觉得世道亏欠于你,心中郁郁。”
湘云冷笑道:“世道不曾亏欠于我么?”
“不曾。”贾环道,“早年琮儿说天地无情、世道无理,我也曾不肯信。后读读史书、看看世情,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不会因为我不信而变得有情有理。既本来无情无理,何来亏欠?万物以强者为尊,能者为强者依持。史大将军既然没先帝有权势,又没小人有能耐,落得那般境地并不稀奇。君不见岳鹏举三十功名尘与土一并斩首?再说,先帝欠了你家,他已还了爵位,扯平了;令叔父得了令尊的好处,将你养大,也还了。纷纷两讫。你纵然计较他们得的多些、给的少些也无用,他们并不会因你计较而多还你些。横竖是得不到的,何必惦记?”
这番话有几分狠厉,史湘云一时难以平复,捏着帕子咬着牙想了许久。
贾环没功夫等她,搬了些公务来伏案查看。
忽听史湘云道:“故此,我爹做的那些事儿,替天子守国皆是白做的了?”
贾环道:“怎么会是白做的呢?他纵然也是替先帝拱卫疆土,难道就不是他自己想护卫百姓了?北疆百姓至今还感恩他、北方异族至今还惧怕他、军中将士至今还崇敬他,他留在世间的余威岂能是一纸皇命可以遮盖的?人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皇帝活着。”他挥了挥手道,“惟愿云姐姐来日也能为自己活着,而非为了二哥哥活着。那才不堕了史大将军独女的威名。”
半晌,史湘云缓缓点头道:“我已明白你最初所言‘烦闷’是何意了。寄心于己方是正理。”
贾环拍掌道:“说的好!”
湘云遂站起来向他行了个礼:“多谢兄弟提点。”
贾环笑道:“云姐姐若有极大的麻烦,兄弟能帮的自然帮一手。”
湘云也含笑道:“既如此,我先谢谢环兄弟了。”遂起身告辞。
过了些日子,史家来人接他们家姑娘回去。湘云的婶娘见了她尤其亲近,问了许多荣国府的事儿。只是湘云心里已认定了他们于自己有亏,虽不能奈之何,却亲近不起来。她总归是个聪慧的。她婶娘套了半日的话,听着平平,实在有些试探她,湘云隐约有几分察觉,口里只混着,心中却诧异的紧。
史侯夫人见套不出什么来,只得回去告诉史鼐,“这丫头混混沌沌的,一问三不知。”
史鼐想了想,道:“先将鲁王的人寻个借口收她屋子里去再说,来日陪嫁过去与宝玉做通房。”
史侯夫人忙摆手道:“不可。那紫烟姑娘只能做一个寻常的小丫头子送过去。”遂说,“云丫头说,前些日子那府里的老太太想在外头替宝玉买两个通房,偏他们那珠大奶奶不会办事,将底儿都连锅端给人伢子了,外头有人借他们二老爷的名头说宝玉子如其父,他们府里为了避嫌,连房里人都不暂安置了。虽暂不安置,只怕老太太并二太太各自都预备下了。翠缕那丫头模样寻常,就让她做贴身大丫头跟着过去,还不打眼些。鲁王的那位模样本事皆太出挑,先莫要惹人留神的好。”
史鼐道:“既然模样出挑,又有本事,何愁斗不过那些寻常的通房丫头?”
史候夫人道:“只怕还来不及斗便让他们老太太、二太太打发了。”
史鼐又不明白了:“宝玉身边的人出挑些不好么?她们怎么会打发了?”
史候夫人道:“宝玉是她二人后头这些年的依靠,只是宝玉当向着谁呢?是向着云儿呢、是向着二太太呢、是向着老太太呢?咱们知道紫烟姑娘是鲁王的人,她们只当是云儿的人呢,自然会出手收拾。宝玉身边最初定然是老太太二太太的人都有,让她们先斗出个结果来两败俱伤,紫烟姑娘再出手不迟。宝玉是个憨的,还怕不手到擒来么。”
史鼐听了连连摇头:“你们女人相争,跟朝堂上似的。”
史候夫人一笑,下去安排不提。
这一日,马行传来贾赦的信,龚三亦与贾母一人一封。龚三亦还罢了。自打知道龚鲲与贾家大姑娘双马飞驰去的岭南,他便料到有今日。男女大妨在贾琮眼中孰若无睹,龚三亦却看的要紧。贾母见了可了不得了。她一心以为贤王哪一日万事俱备了,废掉小圣人登位,便娶元春当正宫皇后!这个姓龚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急的大喊:“这是怎么回事!叫环哥儿来!快叫环哥儿来!”
正文 第214章
却说贾母收到贾赦的书信,大怒,一叠声的喊贾环过去。偏这会子贾环不在府中,陪林海解闷儿去了。待他哄完老头子出来,有个荣国府的小子已在林府门口等候多时了。
那小子上来回道:“三爷,鸳鸯姑娘说,老太太接到大老爷从南边送来的信,气的砸了茶盅子,还骂大老爷混账,说是‘他凭什么将元丫头许人’。”
贾环便知道贾赦替元春定了亲,大约贾母不满意。他只以为是南边选的人,倒是一时没想到龚鲲头上去,故此蒙着回府了。
才一进贾母的院子就有小丫头上来悄声回到:“老太太气的午饭都没吃。”
贾环无可奈特的叹了口气,低声念到:“烦透了!”
遂到了里头见贾母,贾母不容他开口指着案头一封信道:“你看看!是你那好伯父写的!”
贾环拿起来展开一瞧,忍不住“哈哈”的笑了两声。
贾母见了骂道:“你竟这般欢喜么?你姐姐不定让他拿去讨好什么人了,你还笑的出来!”
其实荣国府中不少人都认识龚鲲,只是都将他当作是外头的文书相公,没怎么留神,也没人告诉贾母。贾环道:“这位先生实在是个有才的,模样性子都不错,门第儿也不低,不会委屈了大姐姐。”
贾母怒道:“凭他是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你姐姐!你姐姐是个有、福、的!”
贾环眨眨眼:“只是姐姐二十多岁了,还当过几年先南安王爷的姬妾,老祖宗觉得她能嫁进什么好人家?”
贾母低喊:“琮儿分明跟我说她能有大造化的!你不是与他交好么?你不知道?”
贾环道:“老祖宗!大姐姐的年岁、过往,能嫁给小龚先生还不算造化么?孙儿我是从没想过的。”
贾母气得抬手就欲给他一个耳刮子。贾环一抬胳膊,叼住了她的手腕子:“依着您老的意思,大姐姐当嫁给什么人?王爷?她比鲁王大了好几岁,鲁王已经是太上皇最大的儿子了。”
贾母顾不得抽手腕子,急道:“贤王呢?”
贾环莫名道:“贤王大老婆小老婆一院子,儿女也有四五个,大姐姐早就说过不与人为妾的。她若惦记着什么王爷贵人,当年又何必从南安王府出来。”
贾母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她以为贤王会休妻的话,再看贾环一脸怪异的神情,忽然懵了。
贾环见放开她的手也不知道拿回去,便替她老人家把胳膊搁回案前道:“老祖宗是明理之人。大姐姐如今的种种,真的,能有个清白可靠有前途的人娶她,已经很不错了。孙儿可做梦都没想到小龚先生头上,他娶什么人娶不到。”
贾母如泥雕木塑似的,呆坐着一动不动。
贾环只觉奇怪,实在不知道她老人家哪里来的念头。又陪坐了半日,问道:“老祖宗,谁将大姐姐与贤王扯到一处去的?莫非有人给您老吹风说闲话么?”
贾母依然不动弹。
贾环无奈,又等了会子,命鸳鸯琥珀上前来服侍,自己撤身去找贾政。
贾政那两个新鲜姨娘正服侍他写诗呢,可谓红。袖添香。贾环便上前行礼,又闭着眼睛将贾政的诗颂扬了一番,方说:“才老祖宗接到南边大老爷的信,说是替大姐姐说了门亲事,男方乃是岭南人氏……”
话还没说完,贾政“啪”的摔了手中的毛笔:“你说什么?!他给大丫头说亲事?岭南人?”
贾环点头,心想,小龚先生是岭南人也算凑巧,乃道:“年岁比大姐姐大几岁,模样也周正……”
贾政喝到:“不成!”
贾环一瞧他这架势,跟贾母简直一模一样,便问道:“既这么着,老爷心中可有极其好的人选么?”
贾政道:“你大姐姐是有大造化的,岂能配给庸夫俗子。”
贾环道:“那老爷觉得大姐姐当嫁给谁呢?”
贾政道:“早先琮儿曾隐约暗示过……”他忽然住了口,咳嗽一声,命两个姨娘下去。那白金钏是个机灵的,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阖了,还在外头守着。贾政方接着说,“早年琮儿曾隐约暗示过,你大姐姐能得贵婿。”
贾环一听便知道有误会。贾琮天生反骨,“贵”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便问:“他真的说了‘贵婿’这两个字?”
贾政捋着胡须道:“虽不是这两个字,却是这个意思。他道,姓皇姓的我们家还得慢慢挑呢。”
贾环翻了个大白眼子:“老爷,他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可是在顽笑?”
贾政道:“便是当年南安老太妃来咱们府里的时候他说的。”
贾环吐了一口气:“那话显见是信口胡扯来压南安老太妃气势的,该不会您老就信了吧?”
贾政道:“依着你们兄弟几个如今的名声,你姐姐想进王爷府里委实还能挑挑。”
贾环道:“老爷,姐姐不想给人做小。”
贾政道:“古往今来换个皇后并不稀奇。”
贾环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满面尴尬道:“如今且不说哪家王爷真能得了天下;纵然得了,人家的妻族皆不是省油的灯,凭什么换?要换自然也会挑有兵权的换。咱们家最多给人家出几个谋士,怎么可能换咱们家的人?”
贾政愣了。
贾环接着说:“再说,这会子从贤王到吴王蜀王皆看不出必能成事之相,随便下注万一输了呢?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
贾政忙说:“不如且等几年再看。”
贾环道:“几年是看不出来的,少说也得十几年。大姐姐二十多了,再等十几年便是三四十岁。纵然咱们家当真运气好辅佐了真龙登位,天家要送咱们家一个皇后,大约也不是大姐姐,是福儿。”
贾政急的张口结舌“这这这”了数声,忽然脸色刷白:“这么说,元儿这皇后是当不成了?”
贾环道:“你们怎么会想到皇后头上去?显见诸位王爷老的都有老婆、小的比她还小。”
贾政又怔了片刻,忽然颓然瘫在椅子上,面如土色,仿佛被抽了筋一般 。
贾环接着说:“小龚先生实在是个人物,真不知道大老爷使了什么法子、许了什么好处逼人家答应的。这门亲若能成,实在是咱们家占了便宜。”
贾政不动弹。
贾环只得在旁拿“小龚先生才学惊人”来宽慰几句,不想半分无用。贾政依然失了魂似的。
这日晚上,贾母、贾政、王夫人都病了,贾政尤甚。贾环一面命人去请御医,一面蒙灯转向的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贾政虽有几分沉迷酒色,心里终究盼着有朝一日仍能握回大权。如今宝玉显见是成不了大器的,贾环又不听他的话,唯有指望元春母仪天下、好当个国丈。今一朝梦破,整个人连盼头都没了。
荣国府一气儿病了三个要紧的主子,众人请医问药忙的团团转。偏这会子薛蟠回京了,打发了个有体面的下人来见贾环,说是务必去吃酒。
贾环无奈,吩咐下人好生照看贾母贾政,自己换了身衣裳去了薛家。只见薛蟠与刘霭云两个亲接了出来,皆是欢欢喜喜的。
一时到里头坐下开了席面才听说,原来薛宝钗要成亲了。贾环一问,宝钗那女婿名叫蒋子容,便觉得这名儿熟悉。薛蟠喜滋滋的说:“要论起来,倒是南安王爷做的中人,也有你们家一份功劳。运道这东西本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我这妹夫乃是平原侯府嫡亲的孙儿,分家自立。早年也是京中数得上号的纨绔,后有一日忽然改了,自此专心正道,就如我一般!”
贾环猛然忆起旧事,“扑哧”一笑。这个蒋子容不就是当日雇他们“复仇者联盟”替弟弟报仇的那个?听闻仇人死后便不再混迹花楼赌坊,一心打理家中产业,不想绕了个弯子竟是与薛宝钗连上了。当日还是贾琮他们因恐他被五城兵马司查出行迹来,特烦了霍晟与他相识、假意一见如故装靠山的。遂忙恭喜了薛蟠,又问:“怎么是霍晟与我们家做的中人?”
薛蟠点了点他道:“你莫打岔。子容自打浪子回头了,运道也好起来。有一回于街头偶遇南安王爷,一见投缘,互成契友。后王爷往南边去打仗了,家中没有男子,特托了子容照应。他们家的产业,明面上的还罢了,早都掏空留下些空壳子糊弄太上皇;要紧的是私下与咱们有往来的那些。因看子容是个仗义的好汉子才托的他。故此子容时常替霍晟出面与我们家往来。京中大乱那阵子,霭云与我母亲妹子都住在你们镖局。有回子容过来寻霭云办事,与我妹子撞上了。”
贾环大乐!击掌道:“好缘分!”想想薛宝钗那容貌,加之后来掌管薛家产业的气度,还有她本身的才学,随意一个男子撞见了大约都会惊为天人。
薛蟠喜道:“可不是呢?后来他便时常寻着借口与我们家往来。蔼云早瞧出来了,试探他他只闷着不说;蔼云还说且看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偏当日方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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