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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成荻野千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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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的父亲——东久世家前家主跪坐在榻榻米上,手里举着根细长而古雅的烟杆,从嘴里吐出的云雾缭绕让那张英俊上脸的表情看来有些模糊,“渡濑真悧,他们的首领,曾经是文音社的学生之一。他后来搞出那个邪教组织之后,我们曾经试过去阻止他的行为——不过,这就是命运吧。如果远叔父没有鼓励那个孩子去念念佛语平静心神,也许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兰声忍不住扭头看东久世。她的朋友正咬着唇把手放在膝头上,颤抖着握紧了拳——
  “雅人!这……”
  美丽的女人不由面露不忍。她的丈夫见此却只是摇头,举手止住了妻子想要吐出口的话语,继续坚定地以和缓的语速把事情娓娓道来……
  一切,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文音社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收能交得起学费的正常学校学生。当时的东久世家主偶尔会招收一两个虽然穷或身体残缺、但是有志气的孩子做学生,渡濑真悧就是其中之一。这孩子出身贫苦,而且局部失明——但是他在读书上非常用功,于是他就被推荐到了文音社里,成为了那群颇有自傲感的学子中的一员。
  然而东久世家的善心并没有让他接下来的人生一帆风顺——
  东大以他身有残疾且成绩不够优秀为由把他拒之门外,渡濑后来想参与政治也频频受人冷眼以失败告终,十多年前更是因为制造假药私自销售而使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事业倒闭了。
  这个时候,饱受挫折的渡濑真悧觉得难以面对家人和现实,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恩师东久世远。
  “叔父对这个孩子后来走了歪路感到很失望,但他仍然希望渡濑能振作起来,”男人微微一笑,嘴角浮起了淡淡的讽刺,“他建议渡濑去研读哲学与佛语,还介绍他去了自己下面一个医师那里去当助手……结果这个小子骗叔父说他要去南极参加什么科研项目,跑去建起了一个瑜伽班后就声称自己已经悟道,还洗了一大批普通百姓的脑大笔敛财——”
  “我们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全日本国有名的‘异能者’,‘先知者’,‘政治家’和‘理想家’了。一个带着巨量军火和疯子信徒、宣称世界即将进入末日,打算再次登上政坛的小丑……渡濑打算毁灭这个社会的秩序再重建它,自己则变成君临其上的——王!”
  最后一个字从唇中吐出的刹那,男人手中烟枪与案相击,玉石清越的声音破碎般悲怆——
  兰声和她的友人都被惊得猛地一颤。
  而愣神过后,有着绿色‘猫眼的小女孩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以前没告诉过我这些?”
  她的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又在这时告诉我……所以说会被误当成社会的叛徒什么的,完全是自找的,是想告诉我这就是‘命运’的轮回,是吗?”
  东久世刷地站了起来,把手拍在了桌子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小晴,冷静点!别再说了……”兰声抱住了东久世的腰,对那两个表情模糊的鬼魂做出了哀求的表情——小晴还只是个小孩子,她受不起这样的刺激呀!
  “可是千寻小姐,现在已经是不说不行的时候了。”
  东久世的母亲对兰声温和地摇摇头,飘到两个孩子面前怜爱地看着她的小女儿,“晴海,以前是你还没到承受的年龄,现在是等不及你长大啦。我们这次是借着‘运的宠儿’的机缘才能与你相见的,以后可就难了呢……对不起,让你被迫过早地接触这些事情。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东久世家的传承就拜托你了。”
  “但……但……是,母亲大人。”绿眼睛的小女孩挣扎片刻,脸上的表情终于从愤怒转成了哀伤。她强忍住泪水点点头……
  必须坚强起来啊。东久世这样对自己说。然而母亲的下一句话击倒了她——
  “所以,不要恨啊,晴海。”
  那个去世时太过年轻的母亲努力着想要把女儿拥在怀里,半透明的手臂却仍是穿透了女儿窄窄的肩,“荻野目桃果那个孩子初衷是好的,我们家会有那个下场归根到底错不在她。命运换乘的代价非常之大,很多时候事情根本容不得她仔细调查——必须在事情变糟之前就下决定。不过很快,就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了……”
  “所以不要恨,我最爱的,唯一的孩子……”
  “不要恨……?”东久世的绿眼睛里泪水迅速滚了出来。这脸色刷白的小女孩低声喃喃着,一眼望去,那双眼已布满了盲人才会有的失焦感——
  “恨……”她身体缓缓滑落在地。
  “小晴!”兰声见状,忙焦急地摇晃起了朋友的肩,友人的父母却叫住了她——
  “先不要叫醒她,千寻小姐。”东久世的父亲眼里有着淡淡的哀意。
  他珍而重之地把一个光艳可鉴的红苹果递到了兰声的手里,“我们为了保护她选择了死亡,所以从命运那里得到了果实。这个帮我先存着,等需要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再转交给她。而接下来的事,我们并不愿意她看见……”
  话音未落,两个鬼魂已瞬间扑入了兰声的身体里!
  “啊啊啊啊啊——!”
  兰声惨叫着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她抠着喉咙滚在草席上,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叫喊声音嘶哑而惨烈,眼角大颗大颗滚落的透明液体迅速把榻榻米染成了大片的深色,有强烈的白茫从她身体中炸出……
  种种杂乱的意识在她脑海中争相诉说着,仿佛全世界的哭泣都在一瞬融入了她的身体——
  ·
  “千寻,千寻?醒醒!别睡啦,太阳晒屁股啦!”
  是东久世愉快的声音响起。
  “小晴?”兰声费力地睁开眼,手从沉甸甸的棉被里探出撑起了身体,她看见世界从一个小橄榄变得圆润明亮起来,窗外是悦耳的鸟儿啼鸣声,“啊……好困,咦,你家花园原来这么漂亮!”
  话一说完,兰声就忍不住从被窝里钻出来找水喝。喉咙好干,头也好痛……
  “那当然!”
  东久世听见这句话很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双眼也随着兰声往外望去,“你看到那边的枫树了吗?那是我出生那一年种下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往那儿钻啦!对了,昨天晚上我爸妈教你的东西能告诉我点儿么,我,我好像不小心晕过去了……”
  白皮肤黑头发的小女孩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两只指尖点了点,然后湿漉漉的绿眼睛一眨,兰声就觉得自己心都软了。
  “嗯嗯。”
  这黑发黑眼的小少女笑得眼睛全眯了起来,然后用力清了清嗓子——昨天晚上又喊哑啦,“他们告诉了我这个世界的最基本原则,还有如何规避鬼神和正确地使用灵力……”
  ——虽然,是用直接把记忆全塞进她脑海里这种粗暴的方法。
  “哦哦哦,好棒!”
  东久世微微鼓起了腮,爱娇的模样十分可爱,“他们以前总是觉得我还小没到年龄学这个,现在终于可以啦!”语罢,这正在兴头上的大小姐就欢快地拉着兰声跑到了花园里——
  她们叽叽喳喳地把头凑到了一起,在春末的繁花与树影中开始反复演练着从指尖抽取灵光,并且尝试着抓起了那些花木中的小精灵,好奇地把他们捏来捏去,欢笑声飘了满园子……
  没人再去提及昨晚那个称得上一个时代的伤痕与毒疮的男人。
  兰声和东久世都非常清楚,为了那样一个人去把自己关在过去惩罚自己,毕竟是不值得的。她们都知道,关爱着自己的人总是希望爱着的人能坚定而勇敢地往前走去的,哪怕荆棘遍地,只要前路有光……
  ·
  那之后没过几天,兰声就发了整整三个日夜的低烧。
  这吓坏了荻野家父母。于是兰声不得不被灌了一肚子的苦药,这使得那几天她一看见忍足就忍不住各种调戏他——药都是他家父母开的,苦死啦!不玩回本钱怎么够嘛>_<
  于是好人忍足同学在被调戏得脸皮迅速变厚并且懂得回嘴之后,他和兰声以及东久世的关系迅速好了起来,仨小家伙俨然成了道顿堀第二小的铁三角……他们和家人朋友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那么温馨而美好,就算是烦恼也滴着香甜的味道。
  然而当日历翻到五月的时候,东久世极少出现的管家来了电话。
  他传达的消息让兰声手里的话筒瞬间掉落——
  在东京的朋友家做客的时候,小晴被入室的歹徒刺伤了,背后三处伤口深可见骨。据说救护车赶到时,沙发下雪白的小地毯已成了纯然的鲜红……

☆、9第九章

  重伤,背部三刀,血染红了。
  兰声觉得自己的思维一瞬间凝滞了。她浑身发冷地瞪了那电话好一会儿,好似趴在那儿的是只诡笑的兽。真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只小巧的银色机器那么可怕呢?明明它只是一个传达的工具……
  “千寻,你把什么摔了?”悠子妈妈的声音从楼下的厨房里传来。
  “等,等一会儿再告诉你,妈妈,我先打完这个电话!”
  兰声抖着声音喊了一句,发觉自己的声音尖锐高亢得可怕。然后这小少女咬着唇强迫自己蹲下身去,抓了好几次都觉得手滑,好不容易才把那一碰就让人如坠冰窟的话筒捡起来放在耳边,“对不起,刚才手软了,请继续……是的……是那间医院吗?……好……状况?……明白了……谢谢您,再见。”
  把电话扣上的一瞬,兰声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再一次。”黑发黑眼的小少女小猫一样拿绒绒的羊毛衫袖子蹭蹭发涩的眼眶,声音柔软里带着沙哑和鼻音,“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诶?”
  “千寻?”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门被猛然拉开的一瞬清爽的风大量涌了进来,食物香味也乘着风钻进了兰声鼻子里,“千寻!怎么啦?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是悠子妈妈。
  她身上还围着围裙一股油烟味,冲进来就想要拉起兰声,一双和女儿一样的漂亮黑眼睛里满是担忧与爱怜,“别坐在地上,这样不好!怎么这样一副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啦?”悠子看着小女儿苍白的脸色顿时心疼起来,她软声伸手安抚性地拍拍兰声的背,示意她快点起身。
  “我,我腿软,站不起来……”
  兰声一看见荻野妈妈眼里就迅速涌起了水雾。她呜呜地哭着任母亲把自己抱在怀里,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小晴……她的管家打电话来……说她现在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能不能平安就看今晚……呜……”
  “诶?”年轻的母亲愣了愣,然后很快就把兰声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从袖口抽出手帕抹了把小女儿哭得惨兮兮直发红的小脸,“千寻乖,先别哭,一会儿你先去吃饭,我们今天下午不出去玩了,让爸爸送你去医院。地址是什么?”
  悠子说着,已经迅速抓起电话要拨给荻野爸爸了。
  “啊,东京综合医院……”兰声揉着眼低声应着,难受地抽噎了两下,圆圆的苹果脸已经哭得像只小花猫了。
  荻野明夫接到电话后什么都没说,立马把公司的事情加快速度搞完。回来吃过饭后,他就开车带着妻女到了东京综合医院的门口——那个时候,兰声正被悠子抱得紧紧的,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全肿了。
  人间最可怕的事情之一,便是生离死别。
  这是兰声这辈子第一次最好的朋友病危,而自己的父母都放下了娱乐陪了一起来……这让她打心底里感动起来,却又觉得眼眶更酸了。也许是母亲的怀抱太过温暖她可以在那里肆意脆弱的缘故,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她很害怕失去。
  毕竟不是同年龄那种天真无邪对死亡并不了解的小孩子了。因此兰声更怕失去亲近的人,非常怕。不仅仅是小晴,她还担心着自己身边其他亲人——那天东久世父母给自己的记忆让她心里有了非常浓重的阴影,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纯然的安定美好,每一处光明背后所藏的影子里都潜伏着扭曲而疯狂的心魔……
  制造出可怕鬼怪的从来不是并无正邪之说的神明,而是动荡而飘摇的人心。
  兰声脑子里一片纷乱。
  东久世算是她在来到这个世界所交上的第一个同性同龄的知心朋友,因此她非常希望那个骄傲的孩子能好好地活下去。可是背上三刀呢……就算挺过去了,留疤对女孩子来说也超伤心的吧?
  黑发黑眼的小少女这样想着,伸出小短手抹抹眼睛。而她在拉着妈妈的手茫然下车的一瞬,忽是感到背脊一寒。
  那种野兽锁定猎物一样的感觉——
  有人,正用危险的眼光看着自己!
  兰声下意识揪紧了荻野妈妈的袖子。她怯怯地转过头去,在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个瘦高而形迹古怪的男人:他戴着贝雷帽和图案花俏的口罩,全身都紧紧裹在漆黑的大衣里,立领藏住了大半个脸,正在医院门前颇为急切地地徘徊着,浑身都散发出了“我是怪人”的信号……这让路人眼中都带上了一丝闪烁与惊疑,走过他身旁时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最近这样打扮的人挺多的,有是变态骚扰小孩或妇女的,也有各种邪教派到下面干坏事儿的组织成员。前段时间的地铁沙林毒气事件成功地吓住了不少人,大家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起来——他们可是还想要好好的活着呢!
  “千寻,眼光不要和他对上!在这种地点这种打扮,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悠子妈妈明显也觉得不对起来。她低声嘱咐着兰声,母鸡护雏一样拉住小女儿牢牢把她护在身后,打算快步掠过去。
  “请等等!那位女士和那个小姑娘,请稍微留步……”
  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却在这一瞬出声了,他快步走上前揭下贝雷帽拉开口罩,动作急切里带着优雅;对着兰声和悠子妈妈露出的是张非常秀丽清俊的面容,有光滑的浅红色发丝从领口处泻下,那人的声音也分外温文而好听,“你们,是来找东久世晴海的吧?能借步一谈吗?”
  男人面上表情温柔得非常虚假,看起来像是一具完美的仿真蜡像。
  而兰声在看到对方那和桃果非常相似的眸色和发色之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太熟悉这个人了。那张脸正是在接受小晴父母记忆时,让她最为痛苦的面孔——
  渡濑真悧!
  ·
  东久世仍在昏迷。
  兰声与她是一墙之隔。隔着栋透明的玻璃墙,她可以看见小晴那双平日里漂亮而灵动的绿色‘猫眼儿现在正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在苍白的面颊两侧,衬得整个人都看起来缩小了一圈,看起来是如此单薄而脆弱,仿佛身上的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兰声趴在冰冷的玻璃隔墙上看着这让人心痛的一幕,不由握紧了手心里装着晶莹粉色液体的小瓶子。
  就在刚才,渡濑真悧,那个可怕的男人把这药交给了自己——
  “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这个,”渡濑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把小瓶子塞进兰声手里,那优雅风度看起来很有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我亲自给的话,他们东久世家的人恐怕是不会用的。所以如果他们家的那个女孩快不行了的话,你就把这个喂给她吧。”
  ——然后兰声还来不及反应,那个男人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了,她连怒声斥责他一句都不能——这次小晴受的伤,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被催眠的悠子妈妈一瞬倒是回过神来了,她还特奇怪地问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大概是预备艺人的家伙……
  ——怎么办呢?
  兰声把药水碰到眼前,看见里面流转着浓郁而迷人的生命力。
  这是一定能奏效的灵药,里面满满的是从许多人那儿掠夺来的浓缩的活力,那种强烈而诱人的波动让医院里的许多幽灵都被引了过来,他们争相好奇地围过来把兰声堵在中间,却又碍于自己身上的护身符不得不保持距离。
  “哦哦哦!小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其中一个悬浮在半空的老头儿摸着胡子,“东西是好东西,但咋制造出来的却是造孽啊。给俺看看成不?”说着那老头子就伸过手来要接,眼里瞬间冒起了贪婪的光——
  兰声迅速后退一步把药紧握在了手心里,抿紧嘴不说话,把背包里的护身符多翻出来一个挂在身前,摆出了要用灵力攻击的架势,护食小兽一样狠狠地紧盯着对方。
  这是小晴的父母传授的经验之一,不能随便开口对往生的鬼魂——尤其是明显有所图的那种说话。一旦开口应答,就等于给予了对方近身的许可。
  老头子嘴一扁,胡子被吹成了九十度,然后自讨没趣地飘走了。东久世家的管家仍在一边和主治医生絮絮叨叨着什么,父亲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母亲则正在身边陪着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着医院的资料简介,偶尔挥手让小女儿过去,低声问她觉不觉得饿和渴,需不需要到自动贩卖机那里去买点什么……
  兰声低下了头。
  小晴的状况看起来实在不好。从主治医生的嘴里可知,今晚状况非常凶险。东久世雅人当初交给她的那个“苹果”虽然会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是那天醒了之后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似乎,只有“使用来自渡濑的灵药”这个选择了。
  可小晴是个分外骄傲的人,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是因为这东西才活下去的说不定会恨自己……而且就算自己决定了要给小晴用这个药,大人们都肯定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要瞒过一干人等直接喂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务……该怎么办呢?
  兰声的脸皱成了一团,然后脑中灵光一闪,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对了!自己虽然无法用灵力直接造成幻象,但是那些鬼神之类的却有法力啊!虽然她知道的只有一个方法,召唤出来是什么完全无法控制。可是不拼一拼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兰声犹豫片刻,终于跟妈妈借口说要去厕所,然后锁上门费力地爬上了马桶盖后,把灵力聚在指间,表情严肃地放出了一个色泽柔和的白色光球——
  “以吾灵力为祭,四方的神明哟,请应吾愿现身!奥术·鬼神招来!”
  属于小女孩的娇软嗓音刚落,一刹便有狂风大作,炙热的浪潮直扑人面,狭窄的隔间在刹那间已快要融化了——
  “唔!好热!”兰声忍不住缩起身体拿袖子遮住脸,她觉得自己快被烤熟啦!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汹涌的气流终于消褪了。
  兰声舒了口气,却发觉有两只手正按在自己身体两旁,有湿热的呼吸喷在脸和脖子上扫来扫去……于是她偷偷抬头一瞄,就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为、为什么!”
  兰声顺着那抹遮住了自己身体的艳丽的红往上看,便见得漂亮的像火焰燃烧般的妖艳少年一双手把她锁在马桶座上,就好像那不是坐便器而是华美的天鹅绒长沙发,而他们正亲密地调着情一般——这让兰声被吓得把身体缩得更小了,一双黑色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水珠子——
  “哟~千寻小小姐,瞧你这么急切,”那少年把脑袋顶着兰声的,一双血红的眼直直盯进兰声的,翘起嘴角轻声笑了起来,一瞬百般风流横生,“是等不及……要来一发了吗?”
  “救,救命……”兰声嗫嚅着,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了打着转的蚊香,嘴里简直要吐出白沫了,“嘤嘤嘤,我,我,救命QAQ……”
  为、为毛是这家伙!嘤嘤嘤嘤嘤,她,她不要啊TAT

☆、10第十章

  “啊……小小姐,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弄疼你……”
  少年声音里带着魔魅的磁性,他轻佻地挤进兰声双腿间,嘴唇吮住女孩小巧白皙的耳垂,“尝起来也很甜……不如,就在这里?”酒吞调笑着,吊儿郎当地单手撑壁捏起小女孩下巴,开始色‘情地拿柔软的舌在兰声耳道里一进一出,玩得越发尽兴起来——
  ——轰!兰声被煮熟成了蜷缩的小虾,头顶呆毛也僵硬了。
  “……八,八嘎!快,快停下了啦!”
  小少女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用力抵着对方的胸膛又惊又怒地尖叫;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努力把两只肥嫩嫩的爪子拍上酒吞双颊,对这家伙少有的勇气和果断终于在瞬间爆发了——
  “吃了我那么多灵力不给我办事,反而跑过来猥‘袭幼‘女……你是变态么!这个年龄能做什么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给我工作,工作啊!”
  她磨着牙在手上加重了灵力输出,硬是把少年一张漂亮的脸夹成了搞笑的面团儿揉来揉去;本人则像辆冒着蒸汽的通红小火车般直飙泪,被硬隔开的腿来回踢着……
  ……只可惜人太矮踩不到地,她完全不能借力一撑地面从马桶上离开。
  “哦呀,下不去,好可怜~”
  酒吞少爷只眉一挑,嘻嘻地呲牙嘲笑她;然后他脸一变又瞬间成了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样儿,身上风流色气尽褪,狭长上挑的暗红双眼带着点点黯然,“我的小媳妇儿胆儿肥了,居然家暴我……你怎么能家暴我呢,怎么能?啊……一定是嫌我太久没陪你玩……”
  这美丽少年说着就大笑着抱起兰声揉在怀里,抬手就要往天花板上扔——
  “呀、呀哒!”兰声马上嘤地一声伸手圈紧他脖子,考拉一样紧赖在了上面——她好怕这个混蛋一松手,她就真的血溅天花板了嘤嘤嘤QAQ!
  “啊哈哈哈,好乖好乖~”
  拎待宰家兔样提着她的混蛋把另只手托在她腿下,抱着人往上颠了颠。他轻轻笑着,声音里满是愉悦,那少年人专有的音色……倒是清朗好听得很。
  可、可是他笑……笑笑笑笑笑……有毛好笑啊!
  兰声大感不甘。她偷眼去看,便见得那人眼角眉梢全是狡黠愉悦的神色,仿似狐狸偷到了肥嫩小母鸡后啃着鸡腿般的意犹未尽……
  ……吐艳,绝对全是在逗我,这家伙太坏心眼了=。=+
  树袋熊状挂在酒吞身上一脸泪痕的兰声抽噎着。她脑中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家伙似乎从没有真正害过她,只是特别喜欢看自己哭的模样?
  ——不行,不能想了,一想就觉得好生气,超想殴打他的。
  兰声头上青筋凸了凸,磨磨牙终于坚决出声,“酒吞大人,我的请求只有一个。一会儿我要进去那间手术室里时,请用幻术帮我遮掩形迹……作为交换,你能得到契约里剩下的一半灵力。”
  “不。”这回答坚决而迅速。
  艳丽如火的少年欢快的表情已瞬间冷凝。他提着兰声晃了晃,眼神微暗,声音里也裹上了刺骨的寒冰,“绝对不行。”
  兰声顿时皱起了眉。她非常忐忑地拿衣袖蹭了蹭脸上的口水,“这是契约的内——”
  “你是打算要去使用这个,对吧?”
  少年鬼王只冷笑着——他锐利眼风割过一瞬,兰声便觉心惊肉跳;而就在那抬眼的一瞬,本应在她怀中藏得好好的盛着珍贵药物的晶莹玻璃瓶已被酒吞以极危险的姿势轻巧地夹在了纤长有力的指间!
  “你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吗,小小姐?”
  酒吞那华丽而带着磁性的嗓音此刻听来格外喑哑。
  “还给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被提在半空的兰声一下慌了,她大力地挣扎起来,甚至暗暗积聚着力量打算用余下的灵力一击取回药物……然而在那之前她就惨叫一声,扑棱在半空中的短小四肢全以不自然的角度软软地垂了下来,骨节处剧痛锥心——
  红衣如火的少年邪气一笑将她猛掷在地,一瞬展露出了千年恶鬼才有的杀戮之气;像破布一样瘫在地板上的兰声被压制得呜咽出来,然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声音——
  “小小姐哟,你还真是个天真愚蠢而倔强的小东西呢……”
  然后那艳红衣袂便就一掠如虹,瞬间消融在了空气里!
  兰声顿觉痛不可当。
  但她还没绝望,因为小晴还在等着她……
  洗手间隔间里洁白的地板上,一个小小的身体正在上面艰难地蠕动着。
  不能走,就只有努力着往前蹭。可是一挪动,就会有无形的墙壁挡住去路……努力了十来分钟之后,兰声终于咬住下唇疲惫地软在了地上,眼角干涸。路过的人对她撞击三合板发出的声音全无反应,可见酒吞把这个也给遮盖住了……
  兰声闭了闭干涩的眼,忽是恨起了自己——
  难道她真的又要像很久以前那样,在灾难到来时无能为力吗?而这样做出了努力的自己,到底是走了对的路还是错的路?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让小晴活下去,可是之后……
  兰声咬咬牙,再次开始用身体撞击那道无形的墙。在一次疼得整个人都像被用针扎过一样的撞击中,她那被卸掉的右臂恢复了正常的功能……然后她忍着额角豆大的汗把下唇咬出了血,硬是自己把剩余的关节都复位了——
  这时,这小少女已整个人都为汗湿透,狼狈得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脚肚子因为疼痛而直打着颤……然后她开始击打那个灵力构成的屏障,开始寻找突破点以逃离这里。
  ——无论作为商兰声还是荻野千寻,她都绝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
  兰声奋力打破结界的当口儿,荻野家父母正和“女儿”商量着要接下来要怎么做——
  虽然这么说很遗憾,但是看状况……东久世已经快不行了。
  那躺在洁白床单里的女孩儿一双眼仍紧闭着,唇色惨淡,苍白的小脸陷在了枕头里,好像要被周围笼罩在阴影里纯白的环境埋葬起来了一般……透明的葡萄糖营养液正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她手背上的静脉,但这并没能阻挡住死神的脚步。
  现在是晚上二十一点四十四分,天已完全黑了下去。
  加护病房里的壁灯发出昏黄的光,照着心电图上跳动得越来越疲虚的莹绿色线条——
  属于生命的鼓动在逐渐微弱。
  主治医生和管家看起来都已经放弃了。东久世家那个神出鬼没灰白了头发的老绅士拿眼镜布反复地擦拭着非常洁净透亮的树脂片,布满皱纹的面上是因为坚忍和痛苦显得有点滑稽的表情。
  那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是东久世家最后的嫡系。继他可怜的少主和少主母去世之后,难道连这个女孩儿也……
  “千寻,想哭就哭吧。”
  悠子妈妈看了那瞬间苍老十年连背也佝偻起来的老管家一眼,终于低声叹息着,把“自己的女儿”紧紧抱在了怀里。那双属于母亲的温柔纯黑色眼目光透过玻璃窗去,它们在诉说着对一个年轻生命即将逝去的哀戚和触动——
  那确实是个非常可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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