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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成荻野千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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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戈薇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她并不太记得自己一起加入侃大山的群伙里之后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在宾客皆拍案大笑好不快活的时候,名为千寻的少女突然朝自己眨眨眼露出了友好而俏皮的笑,有着绿□眼儿的那位则露出了狐狸般颇有兴味的眼神。
奇怪的女孩子们!不过,她们还真是挺有趣的。早熟贴心之余却还带着少女特有的俏皮和灵动,也很照顾老人家的情绪。甚至在日暮爷爷拿出招牌的“四魂之玉护身符”以一种极神棍的口气根据戈薇后来的经历讲起千百年前强大而美丽的巫女与妖怪相搏的传说时,那两个女孩也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露出了不耐或古怪的表情,而是非常兴奋地和爷爷探讨起了妖怪们的长相和饮食习惯,就像最资深道地的民俗学家那样,甚至还能引经据典争论一二。
要是她当年有这般博识,后来境况会不会稍微好上一些?
要是……犬夜叉……桔梗……
戈薇内心抽痛着,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出乎意料地与两个女孩子越聊越投机,吃完饭后三人就粘在了一起,逛着神社的夜景边走边聊。聊人生,聊工作,聊未来,聊过去。许多本打算永远埋在心底的秘密与苦恼也在不经意间从嘴里吐出,仿佛终于找到了能尽情哭泣对象的孩子。
她在一年年变老,而犬夜叉仍然年轻。
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那个埋藏在心底的死者……
行走间,满心迷茫的年轻女人目光所及的婀娜枝叶构成的影子越来越近,迅速地掠走了她的清醒。女人的身体像陷入了迷蒙云雾般,慢慢失去了常年应战的巫女所应有的敏锐触觉与警觉性。
她在往前走。可是好奇怪……
现在,大家不是应该都在客厅里待着聊天吗?
“唔,好奇怪……”戈薇捂住了微微眩晕的脑袋。她挣扎着打起精神,发现自己在恍神间居然再次站在了食骨井旁!
“啊,你是说犬夜叉又冲你发了一顿脾气?咦,戈薇小姐你怎么了?”
戈薇意识迷糊间看见千寻的嘴在一张一合。然后那双清亮温柔的黑色眼睛担忧地望向了自己,有又柔软又细腻的手伸了过来覆在了她额头上,冰凉舒适得简直让人想要□出声,“没有发烧呀……等等!”
再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好累……戈薇像个孩子般闭上了眼。
把神社继承人扶到一边的千寻先是疑惑地瞪大了眼,而在与东久世交换眼神并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倒抽了一口气,她气鼓鼓地低头翻找起自己随身的小包来,“混蛋……我就说为什么戈薇小姐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找到了!”
黑发黑眼的少女无奈地抽着眼角,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
“酒,吞,大,人,”千寻拎起了里面闭着眼躺在缎子上一动不动冒着鼻泡睡得一脸口水的红衣娃娃领子晃了晃,“别玩了好吗,戈薇小姐惹了你哪里了,要对人家下咒术?酒吞大人?酒吞?酒吞?变态?”
眉目极为精致冶艳的小娃娃没有反应,像是睡死了一般安静地躺在了那儿。
居然给她装死。千寻额头暴起十字,伸手捏起了酒吞娃娃的肚子。
“啊……啊!别……啊……哦别,它硬了……”娃娃精致小巧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却在不自觉地蹭着千寻的手,酒吞酒红色双眼蒙上了一层朦胧而迷离的水光,“小小姐……解了封印你可以尽情摸它们原本的形状……嗯……”暧昧而色气的氛围顿时笼罩了整个阴暗的仓库。
“……你够了,别转移话题。”千寻在小晴忍俊不禁的笑声中满面通红地用指头轻轻敲了一下娃娃的脑袋,咬着下唇扭过了脸。
“真想知道?”酒吞双臂抱着她的手,目光忽然深远起来。
千寻愣了愣,脸这下倒是不红了,“废话。……诶?不对,你先解开她身上的术啦,人家又没惹你!”
“一切都是历史的必然性所致啊……”
酒吞低低笑了起来,音色里浸润着无限凉意。男人血色双眸一睨千寻,那一眼似温柔似无情又似怀念;而那充满魔性的优美嗓音所咬字眼的模糊含义则让面容清丽的少女愣在了那儿,“至于术,很快就会消失了。你感觉不到吗,命运的气息?”
“命……运……?”千寻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词,突然没来由地感到害怕起来。
掌心的这个人,他似乎正在等待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的发生……
“酒吞,我……”少女低下了头,错过了酒吞嘴边的一丝诡笑。
“等等,不对劲……这井不对劲!”
在一旁仔细观察食骨井已久的东久世喃喃着,在转头欲拉千寻同观的一瞬,那双绿色双眸瞳仁骤然紧缩,“千寻,千寻!”绿眸少女近乎全然惊惶失措地呼喊着,扑向了被强光刹那吞没的千寻,“等等,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你!”
千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姿风流容貌妖冶的美丽神只,血色双眸微微上挑,唇边微笑冶艳冰冷。
强大的威压让小晴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昏迷的戈薇,看着这人白皙修长的手自宽松的大红衣衫下伸出,拾起地上一小节翠绿绳结凝视许久后,把它小心地收进了怀里,便款款转身欲要离去。
这个人,这个人……!
“站住!”有些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东久世捏了一把手心里的冷汗,朝着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追了过去,“千寻到底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个人只凉凉一笑,并未回头。
“这是我与她的因缘。她明日就会回来。”
那人音色冷冽,如碎玉击石,似流水敲缶。他艳红似火的长发随意慵懒地披在肩上随风而动,伴着这夜流萤点点散开摇曳,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晴闻声顿时如遭雷击,只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千寻她到底……
“唔……我头好晕……”
方才被扶到一边的戈薇终于悠悠转醒。她靠在箱子上扶着额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荻野呢?东久世,我这是怎么了?食骨井……这!”
年轻女人死死盯着她家里的古井,突然疯了一样推开了堵在上面的杂物,顺着梯子急急地几步跳到井的底部;然而那干涸的古井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带她去往另一个时代——
它只是安静而冰冷地存在着,如同这世上任意一口普通的枯井一般。
“犬夜叉——”戈薇捂着脸地哭倒在了井底。
女人的眼泪顺着指缝渐渐滑下,慢慢渗入了千百年来埋葬着无数妖物尸体的泥土。
以往无论吵得多凶,他们总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
在惊叫着被一只火红衣衫的犬妖紧紧抓住手臂从头到尾嗅了一遍之后,千寻觉得自己简直要怄死了。又平白被骚扰了……混蛋酒吞!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身上有戈薇的气味!”在被千寻用力推开之后,那个眉目尚算清秀的兽耳少年粗鲁地抓了抓自己的白毛,金色竖瞳里满是不自在,“你和她都是那边的人吧——为什么她没过来?我,她……”少年脸突然僵了僵,硬是把接下来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然后似赌气又似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去看着地面。
……这性格真是。难怪能把戈薇小姐气成那样。
“犬夜叉君对吧?”
千寻揉了揉自己被捏出了一圈淤血的手腕,纯黑眼眸深深地看了那少年一眼,“戈薇小姐还在生气的的原因我想你肯定知道……情侣吵架嘛,很快就好了。”她迟疑了一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口井,“对了,戈薇小姐每次都是从那个井回去的吗?”
“唔,是啊。”蹲在一旁的树桩上垂头丧气的犬妖抖了抖耳朵,拨拉了一下狗尾巴花。
“谢了。”千寻蹬蹬蹬跑过去按着攀岩的方法晃晃悠悠地下到了井底,然后在安全落地的一瞬也垂头丧气起来。
回家的门被关上了。没有那个酒吞送自己来时的阵法的反应——半分都没有!
前斋宫曾教导过她作为巫女所需注意的清规戒律,而那其中就有一条“不许插手时空变换”,因此自己当年并没学过半点与此相关的知识。
没办法再次驱动阵法,也无法再现阵法……一身草叶的少女鼓着脸靠在井壁上低头看向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吞“移动旅馆”,狠狠地磨了磨牙,终于又重新爬了上去。
一个时空不能有两个同样的存在,而找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送她回去是行不通了。因此她要回去,就必须得找这个时代的酒吞才行!
“犬夜叉君!”千寻拍拍身上的尘土拍了拍那个还蹲在一旁种蘑菇的兽耳少年,“你善于找人吗?我想请你帮个忙,要是不行就算了……”
“哦,可以啊。”金瞳少年闷闷地应声道,然后把鼻子放在了千寻稍微打开了一点禁止的盒子上。
“呜嗷——”
犬妖浑身颤抖着,瞬间双目充血仰头朝天怒吼起来,狂虐□的妖气瞬间爆发生风,烟尘一过,那红衣犬妖已是瞬间化身成巨大白犬,撒开四脚不要命地狂奔了起来,只一瞬就压倒了大片树木!
“啊,戈薇,我对不起你……”
千寻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奔逃现场扶了扶额。她把东西极快地收拾妥当后便抽出了银笛化作长弓,一边快速奔跑一边仔细观察着犬夜叉的移动。眯眼看准一个空隙,纤细的少女轻喝一声便化灵为绳绊住巨犬,高高跃起举弓劈下!
“呜——!”巨犬哀嚎着轰然倒地,惊起一地尘埃。
千寻心有愧疚地摸了摸变回人形昏迷倒地的少年颈后黑紫的淤痕,给这家伙理了理毛整好衣襟之后,就把他妖气掩去拿树叶盖了起来,拖到了尚算能遮风挡雨的老树洞里。
“对不起,犬夜叉君。”千寻做好这一切后双手合十朝被树叶盖得严严实实的睡美妖拜了拜,“我不是故意让你发狂的……”她实在是没想到……戈薇口里武力强大妖龄甚长的犬妖在面对酒吞的气息时会这么挫。
看来,她只能自己按照老方法去找那个家伙了。
千寻哀怨地拍拍满身尘土,往最近的村落走去。
落后,战乱,贫穷,饿殍遍野,大妖怪出没……在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年代里,她可得好好活下去找到那个家伙回家才行。她所知道的来钱方法在这个时代就只有治病,驱鬼,退魔……看来自己必须得重操旧业了。攒到了足够的钱之后,她才能做好足够的准备去追踪那个家伙。
不过,对金子来说这也许是个好年代也说不定。
少女低头掏出金子的墨盒打开,然后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把一颗晶莹硕大的葡萄剥开点皮放在了掌心,“金子,别睡了,起床了哦~”
“叽……”睡眼惺忪的小家伙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鼻子竖了竖,而后蜂蜜色的圆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叽叽叽!”千寻掌心一热,那小家伙便已趴在了她掌心把脸压到了葡萄上;金色的小尾巴一挥,再抬头时,小猴儿一张脸便已成了戴着紫披头的葡萄脸!
“嗝……”金子可怜兮兮地把脑袋上被啃空的葡萄皮转了个个儿,然后滚倒在千寻掌心露出了肚皮不动了。
这,这吃货又要睡了!囧得不行的千寻捏起了那层半透明的皮儿,然后听到了一声惨无人道的尖细吱叫响了起来,指头捏着的薄薄果皮已经瞬间进了金子瞬间鼓囊囊的腮帮子里。
刚想说“你也要加油哦”的千寻叹了口气。
她能指望这小东西什么呢?它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少女轻轻地把满足地摸着肚皮的小家伙放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小心地用手拂开花叶和蛛网,把杂乱堆叠的树枝踩得噼啪作响继续前进。
片刻之后,一片秧苗低矮的农田出现在了少女眼前。
土黄色脸的男人满身泥泞地在长着绿苗的土黄色田地里劳作着,黑瘦的女人们则坐在自家简陋的小屋前编织着笼筐和篾子。脏兮兮的小孩子们互相追逐奔跑着,时不时把自己割到的猪草给母亲送去。
而就在村子的右侧空地处,正有个年老的独眼巫女笑呵呵地被孩子们簇拥着,教他们辨认手中的药草。她的身侧不远则坐着个清秀白皙的娇小少女,正一板一眼地教着因换牙而嘴里漏风的小姑娘怎样去纺织又密又硬的厚实土布。
千寻在村民们满目惊疑的目光中走了过去。她想了想,拿出一块巧克力和包上日暮爷爷赠与的“四魂之玉”护身符递了过去,“您是枫婆婆吧?看这个,您应该就能明白我是从戈薇小姐那个世界不小心掉过来的人啦。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里是犬夜叉完结后的世界……
还要修文的,我重码了很多次都不满意,只能继续修OTZ
有织田信长,森兰丸,丰臣秀吉,阿市和她的女儿们等战国名人出场~自然,妖怪也有很多。
MB的,**修复不给力,我只能重码一遍了QAQ
找不回感觉了啦呜呜呜
☆、34战国风华
“阴阳寮?”
衣衫洗得发白的老巫女一听脸色先变了;老人挥挥手,让围在身边的小孩们先自己到一边玩去,因为年老而略显浑浊的双眼里满含担忧,“孩子;现在这里可乱着呢,先不说连年征战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呀?还是快回家吧。有口井……”
“那口井我过不去;我得找着把我弄过来的家伙才能回家呢。”千寻有点儿难过地抿了抿唇,对枫婆婆露出了可怜兮兮的哀求表情,“吃食住宿衣行哪样不得要钱;我总不能都靠别人,更何况在那里有活接的同时消息也灵通些。您就告诉我吧,我是个有师承的巫女;能好好保护自己的。”
枫婆婆不由叹了口气。
“孩子,现在可不比你们那个平安的年代。灵力强又能怎样?戈薇跟我说过,你们那儿没战乱也没饥荒,生活安稳得很。可你知道什么叫县巫女吗?现在过去阴阳寮,没身份证明的话十有**会被偶尔去找个乐子的武士当成那种人的。要不行你留下来,等戈薇过来想想办法?”
黑发少女闻言垂下了头,纤细的手攥紧了自己藏蓝色的百褶裙,“她来不了了。”
“什么?”枫苍老如枯枝的手抓住了千寻的衬衣,“怎么可能,你能过来的话就一定也能回……”
“我刚刚试过,那里已经……彻底变成一座普通的枯井了。”
这消息对于老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穿着半旧巫女服的老妇人慌了神。等整理好情绪之后,这满头白发的独眼老婆婆就一口咬定那井也许只是一时不灵片刻就会好,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但等她不信邪地带着千寻和那个名叫小玲的少女亲眼看见了现在的食骨井之后,枫婆婆的脸一下子就就如风化的岩石般,瞬间苍老了十年。
那口井从前会有的特殊气场已经消失了。就连里头扔着的妖物尸骸也变成了普通的枯骨,不会像从前因为井的特殊性而被保存着邪气。
这个叫荻野千寻的女孩子说的是真的。戈薇那孩子……也许真的过不来了。
那个和姐姐桔梗有着同样灵魂,和犬夜叉在一起十数年之久,并且帮着她守护了这武藏野很久的孩子……
“此处是武藏野乡间,”枫喟叹着,在玲和千寻的搀扶下蹒跚着脚步穿行过了荒芜的野地,“你便去往尾张吧,那儿的城主治下甚严兵力甚强,依老身看最起码在近几年间,留在那儿是安稳的——也许要比在这儿更安全点。千寻,”老人严肃地握住了少女的手,那些粗砺的茧子磨得千寻手心一阵发疼,“记住了,一定要声明自己是只侍奉天照大神的巫女。若有人以猿田之名相探欲要亲近你,那便是对你的侮辱!热田神社不易进入,因此不提也罢。参军相较倒是容易得多,且吾等之辈有能者于主公而言,价值远胜一骁勇武士。只是刀枪无眼……”
“我明白了。”千寻感激地向枫婆婆鞠了个躬,心底里却是松了口气。
除了战乱贫穷与部分风俗变易之外,这个时代和兰姬所生存的那个其实相去并不远——就连“县巫女”这种生存方式也是。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有那么些个灵力微薄的可怜女性,为了求生存而冒充猿田传人,自称是县巫女,实则卖身卖笑。
不过无论如何,巫女们的生存规则还没有改变太多——看样子,斋宫一系正统传人中能力颇强者似乎因为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而受重视程度更胜以往,这对千寻来说,是件好事。
然而从军始终是行动不方便了些,等攒够钱去追踪酒吞的时候脱身必定很麻烦。也许她得稍微回避一下和高级武士们的深入接触?
枫婆婆倒并不知道千寻心中打算。善良的老人只是觉着,这和戈薇同个时代来的娇柔小姑娘并没有能相依靠的人,因此她在军中也许会更好些——
在她眼里,这个长相秀美举止清贵的少女既没有经过战乱也没体会过什么叫人心险恶,若是独自流荡在市井乡野之中,便极易被些卑劣的流民蒙骗拐卖;然而既千寻决心已定而又意志甚坚,善良的老人便嘱咐她在此多留两日,等村里有人要去那尾张附近时,再捎上这少女一起便罢。
“我在这村里可缺少个同龄的伴儿呢!我可不敢给她们讲神神怪怪的事,那些女孩子会吓坏的。”清秀温柔的少女小玲在仔细打量过千寻后表示这几日愿意与她暂时同住,言语之间露出了极可爱的亲昵之态,“来我这儿吧,你既是和戈薇姐姐来自同个时代的话,肯定有很多新奇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晚上我们可以听着风声讲悄悄话,多快活呀!”
俊俏的大姑娘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热情地拉着千寻的手进了可说是村里收拾得最利落的屋子里,然后赠她半旧的日常衣衫,教她如何适应这乱世里平民的生活……
千寻知道的。这一老一少两位女性,即便在笑对着自己的时候,眼里也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已经不可能来到自己身边的年轻巫女的。枫婆婆和阿玲都对她这般好,也许正是因为千寻和戈薇来自同一个时代吧?
不过在这一切物资都贫乏的时代里,心中不安的千寻在与她们谈天时,仍能得到些许宽慰,这使得一直担心着家人和小晴的少女心存感激。然而也许是因为身处的这个时代太过陌生了,即便白日里的劳作使得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心有所思的千寻在与小玲同住的一连好几天里,仍是在山乡此起彼伏的虫鸣和鸟叫声中辗转难眠。
“……玲?”
深夜里,意识刚朦胧过去的千寻被个迅速掠过的黑影一惊,迅速清醒了过来。少女睁眼猛地转身一摸身畔那个温热的被衾,在它瘪下去之后一翻身坐了起来,迅速披好衣服往门外走去,“玲,你在哪里……咦?”
千寻惊愕地站在了小土屋外,夜风轻轻吹动着松垮垮披在肩上的外袍,微微带起了她鬓角鸦色的几缕碎发。带着寒意的空气甫一涌入胸腔,这一手抓着门帘的布料一手拢着衣衫的纤细少女便睡意尽消,一双清亮而纯净的黑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梦境般剪影叠叠的夜色山水,里头映出了月光下相伴而行的两个晕染上了一身光华的身影。
那稍高大些的是个有着月光色长发的男性,他衣锦服华气势凛然,如玉面上妖纹艳红,金黄竖瞳色调冰冷而华美;这男人只消回过头来冷冷扫了千寻一眼,便让她心中一凛——
是犬妖。而且还是纯血的大妖怪!
玲亲密地牵着他的手,那熟稔而信赖的笑就像呼吸空气一般自然而流畅……
难怪,难怪那女孩在她面前并不曾像普通农家女般,只挂心着嫁人和温饱的事儿呢。千寻朝那男妖点点头,然后转身缩进了玲黑黢黢的小屋里。再之后,她便一夜无梦,安宁地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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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千寻便见得见一直在干着针线活的玲垂着头甜蜜地笑着,清秀面庞像沾了露水的蔷薇花一样舒展开来,眼角眉梢满满的全是幸福与愉悦。
“玲,昨天晚上的那个,是你喜欢的人?”已经和这温柔姑娘混得挺开了的千寻利落穿好了玲送给她的布衣,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把嘴凑到已经入了神的少女耳旁,“长得真不错哦,还有耳朵和尾巴,手感一定很好吧?”
“嗯,是很软……啊!”玲手一抖,突然瞪大了眼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脑门儿狠狠地在土墙上磕了一下,“千寻你,你你你你……”姑娘绞着手,虾米一样快被蒸熟的身体羞涩地颤抖着,脸都快要藏到袖子里去了,“我,我——”
“千寻!”
枫婆婆略带疲惫却不乏喜悦的声音忽然从粗布门帘那儿传了过来,老人带着个一脸憨厚的粗矮汉子掀开了门帘,“你运气很好。这是村里的冬二郎,他今天刚好得去尾张那儿送点东西。不过他的牛车光装货物就满了,你要跟着就只能步行……尾张不远的,加紧了走,晚上之前就能到!拿着,”老巫女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老身在这一片儿好歹也算小有名气,这上头说你是我孙侄女儿,那群人应该不会为难于你。”
“婆婆,我……”千寻接过了那张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信纸深深吸了口气,感觉有千言万语在胸口处汹涌着,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谢谢您。”少女浓密的眼睫毛抖动着,她张开双臂抱紧了这比自己要矮上许多的老人的脖子,“我一定会平安到达那里,然后顺利回到家的。”
“好孩子……”枫婆婆摸摸千寻乌黑而浓密的长发,又塞给她一个小小的包裹,“这里是干粮和一点儿钱。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要是……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回来吧,村里的事你能帮上很多的。在尾张那边小心点,得用前别轻易冲撞了那些武士。好啦,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我和玲就送你到村口……”
“就是的,千寻姑娘,俺们快点吧,俺这货比较多,走起来慢,拖到晚上不安全啊。”
千寻不由眼眶发酸。她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枫婆婆对自己提供的帮助有多么难得……
“请您一定要多保重自己。”被玲姑娘挽着手送到村口尽头的土墩子旁时,千寻弯下了腰极恭敬地朝枫婆婆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伸手抱了抱红了眼眶的玲,“玲,你也是的,要保重啊。我走了……再见。”
“保重啊,千寻。”玲含着笑,有点儿难过地望着她。
已换上白裳红裙的千寻朝众人挥挥手,手里挎着小包袱,跟在冬二郎笨重而简陋的货车后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村庄。
这纤细清丽的少女在回头远望的那一刻,看见了身处的这武藏野农家深处稀落几点土屋飘出单薄烟火数缕,那灰白色流动着,慢慢地消散在了一片透明的蓝里。往前看,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泥泞潮湿的乡间小路,村落的残骸和武士的残甲偶尔可见,疯长的野草却迅速穿透了这些征战的痕迹,在最颓败出开出了不知名的白色野花……
这一切,都显得这双手娇嫩皮肤白皙的女孩子看起来和周遭的满目疮痍和荒芜格格不入,像是朵易被雨水和山露打折在泥土中的花骨朵般。
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千寻曾问过枫婆婆京都可还安好,却在老人感慨的口吻中得知,那千年古都早已在下克上的狂潮中被毁灭过一次,即便已经重建,其安全性现时仍是比这乡野之地还远不如。
“冬二郎大叔,那位尾张的主人……他现在入朝廷为官了吗?”千寻把牛车上的货物扶了扶,顺道帮着正了个位。
“哎,千寻姑娘,俺一个乡野之人可不知道这些呀。到了城里你要是问问那些神社的神官大人,兴许会得到答案的。”冬二郎在前头叼着细长的草杆走着,左手摸着瞟肥体壮的爱牛,右手抓着把破旧的鞭子。这男人身形矮壮而微驼,脸上有的,是这时代农夫因疲累和暴晒所刻下的黑黄纹路。
·
等尾张城墙终于出现在了两人视野里之时,千寻早已浑身酸痛,恨不能早些入到佛寺里稍作休整。
“累了吧?俺也脚酸呢,”冬二郎瞅着女孩满头大汗地整理者仪表的模样,嘿嘿地捶着腿脚露出了憨厚的笑,“千寻姑娘,你先坐着帮俺看着东西,俺先去看看今天是哪位老爷当值咧。”
“好的,冬二郎大叔。”千寻点头笑应着,低头看见自己灰扑扑沾满了泥的布袜套上红了一小片。
破皮了……为了不引人瞩目,她把小皮鞋放进了包袱里,换成了这年代平民中最为常见的草鞋……然而千寻的皮肤毕竟过于娇嫩,方才在绕过城前的壕沟时,她已是走一步刺痛一下了。
“千寻姑娘!”小心地观察着伤口状况的少女抬头,见得衣衫褴褛的农夫慌慌张张跑了回来,“把脸拿泥土遮一遮,头发也别太齐整!”冬二郎拿打着补丁的袖子拭了把汗,指指少女手里的包袱,“有常服吧?把那个套在外头遮好了……你的样子和巫女装扮太打眼啦,就这么进去,少不得要被纠缠的。”
“你是说……”千寻透过密密丛丛的叶子瞄了一眼那些来回巡视的低等武士们,其中似乎不乏脸色虚浮眼泛红丝之辈,“我明白了。” 她翻着包袱里枫婆婆和阿玲塞给自己的东西,拿出在护肤品小店里买的粉扑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糟蹋成了灰头土脸的蠢笨农妇形象,还特意把背稍稍内含起来,作出一副畏缩而沉默的姿态,“您看这样可行?”少女露齿一笑,一双灵动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呆滞的死鱼眼,看起来果然像个傻呆呆的乡下丑姑娘。
“可行,可行!”冬二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这下子别说是城门那些人了,就算是糊涂了的醉汉也下不了这个手哇!
片刻之后,城门处的兵卒们放入了一对土得掉渣的农家父女。那做父亲的说自己是要给城内某大商人送去货物若干,递上凭证获得通行后,便叫上了跟在身后畏首畏尾面容黧黑的呆丑农家女一齐慢吞吞地拉着牛往城西走去。
“哇!刚才那女的俩眼,耷拉得那叫一个……小爷我连摸个手的**都没有啦。”
“哈哈,你以为乡野愚夫能生出什么好品貌的女儿来?也就是我家大人那般高贵的血统,才……”
“说起好品貌的,嘿,我那相好儿……”
几个闲得无聊的士兵说着说着,竟然谈到了和花姐儿们交往的奇怪经历,并且越说越发夸张了起来:某样貌上品的女子有四个**,他大老爷摸着摸着觉着不对,一点灯登时吓得屁滚尿流;某夜里睡了曾经的花魁,半夜却有孩童嘻嘻哈哈的笑声灌进耳朵里,醒来时发现座敷童子的雕像挪了位;某家贵族少爷失了踪,头颅后来被发现在他有过露水姻缘的鬼女手里……
在前头走着的千寻刚开始还憋着笑,听到后来,脸色却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附近可是供奉着草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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