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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成荻野千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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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软软的叫声迅速被清晨朦胧湿润的水汽柔化淹没了。
两个孩子牵着手赤脚跑下了原木长廊,晨风温柔地相继吹拂过他们的发,跟随着他们一直往汤屋的侧门那方跑去——
这时间汤屋里是极安静的。
侍者们仍在沉睡之中,总管和女主人也都在梦乡里做着独属自己的美梦不曾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唯一例外的大概是锅炉爷爷那儿活泼的小煤灰们了,它们开心地蹦跳着迎接了这两个孩子,然后一路目送着他们离开了这阴暗闷热的的锅炉室走进了金色的曦光之中……
等两人喘着气停下脚步之后,千寻面前已是座被掩藏在野草和灌木中的废弃小屋了。
小屋临海。
此时天色仍是稍暗,半轮残月和星子隐约可见,那最后的夜色正被初升的暖阳所散发出的柔柔光芒渐却消融的场景倒映在澄澈微绿的水光里,是如梦一般美好的奇特美景。
“千寻,我本来今晚就要去出做事的,但是汤婆婆临时取消了任务。”
河神少年拉着千寻坐在屋里那裂缝里已长出丛丛杂草的草绿色榻榻米上,紧紧地握住了女孩柔软的手,秀气额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我看见她房间里清扫出了一个破裂了的水晶瓶,而她晚上结算的时候从头到尾心情都很不好——还有你昨天晚上身体不舒服这件事……所以一定要记好我接下来说的话。除了本职份内之外,无论汤婆婆吩咐你去干什么都别答应,也尽量不要让她拿到你的头发或者血液……明白了吗?”
这少年说着,略为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柔美如荇草的青绿色眼眸紧紧盯着千寻的表情。
“我明白了,谢谢你,白君。但是我,我也有想说的话……”
千寻微张着嘴,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她想起了平日里小玲提起这河神少年时那总是不以为然又带着点鄙弃的态度——
‘那小子冷冰冰的,又没什么人情味。我可不希望这里再有第二个那样的人!再说了,那家伙可是经常帮汤婆婆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见不得人的事……姑且不论是些什么事情,危险是肯定免不了的。
千寻心里不由更难过了些。
她正跪在阿白对面认真地回握住了少年那冰凉的手,面带恳求之意直直看入了对方眼眸深处,“我知道的,白君你正在帮汤婆婆做一些很危险的事……那是你的工作,因此我没有资格插嘴更多。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也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这女孩儿说着,慢慢地低下了头去,略为沙哑的嗓音里还带着些许软糯的鼻音,“这是我对你的请求。请你保护好自己……”千寻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她再无法往更深处说下去了。
——这数次解救自己在危难中的少年太善良了。
千寻回想起三年多前的初遇和后来共同经历的那么多事,便觉许多时候这小河神总是主动伸出手帮助别人的那方,并极少把自己的得失摆在第一位去关注——她甚至怀疑若自己脱身是以他终身限于囹圄为代价,他也会照做无误。
“……我会的。”
片刻沉默过后,她终于听得阿白如此作答。
“太好了,那么约好了啊。”
千寻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揉了揉眼靠着阿白换了个并肩的坐姿,“我们一定都会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还有我偶尔……也会希望一直在帮助我的白君能依靠我一下。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的白君太辛苦了。”
这女孩儿微笑着咳出了泪,仍是低垂着头,“啊……我在说什么啊!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这样说的我也太自大了吧!不过……这是真心话哦。”
阿白看着身畔那强撑起笑容给自己打气的女孩子,忽觉心头被极轻柔地撞了一下。
这和自己一起蹲在小破屋里的女孩子面庞干净稚气,高高束起的纯黑色马尾轻柔地扫在了玫瑰色脸颊上,一双柔和明亮的大眼睛里是淡淡的轻愁,未干的晶莹泪珠儿一串串挂在纤长的眼睫毛上,看来正似初春湖畔纤细的草叶顶端折射着璀璨阳光的露水……
“嗯,约定了。一定都能回去的。”
少年河神慢慢露出了安心的笑,把身体重量卸了一部分在这温柔娇小的女孩儿肩上,平日里绷得极紧的纤瘦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说起来我总是看见千寻哭的样子呢,而且就算在哭也要努力笑出来……”这少年慢慢闭上了眼睛把头靠上了千寻的,声音也因为安逸感越来越低,好似一个已经跋涉了太远的旅者找到了安憩之所一般。
“嗯,是呀……诶?”
千寻忽觉左肩一沉。她一侧身,便看见了阿白闭着眼睛靠在那儿,线条美好侧脸和微微抖动的浓密睫毛透出一种贵族式的典雅清贵和优美。这小姑娘被对方突然显露出来的轻松和亲昵惊得一愣,小脸再次发起热来。
白君这是……在“依靠她”吗?
千寻突然觉得有点想笑。她伸出手像安抚婴儿一样拍了拍少年纤瘦的身体——
“我难过的时候就会哭,但我知道哭是没用的。有时候感觉……只要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自己就会变得乐观坚强一点呢。”
“是吗……真好。”阿白闭上了眼,带着笑意的声音越来越轻,“最近一直很累。能让我再靠一会儿吗?”
“好。”千寻也轻轻回应了一声,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互依靠着坐在一起。
草叶与花朵上的晨露慢慢消去,朝阳也开始退去了一开始的朦胧与柔和,慢慢变得耀眼起来,在蓝绿色清透有如流动的翡翠一般的海面上跳跃出耀眼的粼粼白光……
当屋外草叶上最后一颗露珠也化为水汽消失在空气中时,阿白身体忽是一僵,猛地睁了开眼站起身来,“回去吧,”他把千寻拉了起来,“太晚了会有人担心的。记住我告诉你的……我要走了。”
“好。白君,一路顺风……”
“谢谢你,快回去吧。”阿白笑容愈发温和,面上疲惫早已一扫而净。他拍拍千寻身上粘到的草叶目送她往前走出很远后,方才化为一尾白龙迅速没入了云端深处……
·
等千寻回到宿舍的时候,那儿的女侍们还在沉浸在熟睡当中——
小玲正趴在千寻床头的方向,手里拿着块布,头微微侧着靠在自己的左肩上,因为不舒服的睡姿微打着鼾;她的被褥旁则是一个小小的木盆,里面漂浮着一块洁白的棉布……西栋的有名的高级女侍森女也在这屋里躺着,身上的衣衫并不曾褪下,一身药味,好看的黛眉紧紧皱着,看来累得不轻。
啊,看来昨天晚上果然给大家添麻烦了……
千寻小心地把门拉上,心底里既温暖又感到有些歉意。
“唔嗯……”
千寻才刚小心地往自己的被窝那儿踏去一步,趴在旁边的小玲便已从喉咙里轻哼出了声。只见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子手往旁边一伸猛地抓了空,然后便完全惊醒在原地跳了起来,“小千……咦,人呢?”
这俏丽女子看着被那空无一人的被推到一旁的被子顿时惊得捂住了嘴。她半睁着眼四下张望着,在抬头看到门口那怯怯地朝自己竖起了食指的女孩儿时终于松了口气,打着呵欠拉着人离开寝室走到了阳台那儿——
“呜……啊,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们了……小千,你刚才去哪儿了?”她揉揉千寻嫩嫩的脸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千寻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粉粉嫩嫩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儿被捏得出了两个红印子,“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一点都不困,所以出去走了走。我现在觉得很精神。”
“真是的,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就不应该出去吹风呀!”小玲半生气半无奈地点了点这女孩儿小巧的鼻子,伸手揉了揉那看起来已经与往日无异的红润脸蛋。“手感真好……啊!”
这女子一张嘴忽是想起了什么,瞟了一眼四周后压低了声音忧心地咬起了千寻的耳朵,“对了小千,你昨天晚上吐血吐出了一条小虫子!我们请森女来看了,她把那虫子捏死之后说你是被人暗算下了制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在这里这种事可是很危险的呀!”
“诶,真的?”千寻闻言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她想起了方才阿白匆匆告诉自己的消息,渗出了汗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揣在衣兜里的丸药。
怎么办?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千寻都沉浸在惴惴不安当中。这女孩儿面上的笑容失去了往日里的轻快,看起来勉强而惹人心痛。在大堂里洗刷地板的时候,她的眉头始终紧蹙不开。
——前几日脖颈上被那老魔女用指甲划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根据白君和小玲所传达给自己的信息,自己这次吐血和上一次与汤婆婆的会面是有关的,而她所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自己的血液被拿去下了咒——除了名字之外,再没有比本人的血肉更好的下咒媒介了。而她最担心的,就是那魔女可能会以荻野父母相威胁,要她去再度立下制约——
若是遇到那种场面,她该如何自处,她能如何自处?家人和朋友就是她的死穴啊……
所幸今日汤婆婆并未出现在工作场所内。
这老女人好像有些什么急事只托鱼嘴总管看好铺子就离开了汤屋,而阿白人也不在——
据小玲说这是难得的,因为平日里汤婆婆除了定时巡逻领地之外很少长时间外出,即便外出也会把那得力的少年留在汤屋里以作驻守。
“千,今天我们去二楼的贵宾小浴室哦!就是上了电梯之后右手边转顺数第三间啦。”
到总管那儿领了任务的小玲朝千寻兴奋地挤了挤眼睛,“我求了总管让他给我们安排个轻松点的活儿,他就给了那里的工作。一会儿我照常去拿饭,你就去给池子放水好啦。森女——也就是昨天晚上帮你看病那姑娘,她可是对那儿最熟的,要是在我回来之前你有什么不懂,你可以先去问她!”
“嗯,没问题。”千寻接过小玲给的木桶,然后疑惑地晃了晃,“今天没刷子?”
“因为用不上呀。”小玲一拍千寻的肩把人推进了电梯间,眉眼因为心情极好笑得极为舒展,“快,你先快去!早点做完准备工作的话我们吃午饭的时候就能悠闲点。二楼——”她挑眉看千寻。
“右手边顺数第三间,找不到问森女。”千寻眨眼速答。
“好啦,快去吧!”小玲满意地挥了挥手,灿烂的笑脸被遮在了电梯门后。
贵宾室啊……
千寻长出口气,按照小玲的指示顺利地找到了那间冠上了“贵宾”称号的浴室。
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就是在这间浴室隔壁半开放的那间里第一次看见森女的——那时她还曾真切地祈祷过不要被安排上这个职位呢。
森女是这儿最美的姑娘之一,雅歌舞,擅言谈……不过平日里是个冷淡的性子,也不怎么爱打扮,只有在面对客人时才会点了朱唇敷了妆粉把那最热情惑人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一个理应一直盛妆包裹在绫罗绸缎里的美丽女人,平日里总是免费为身体不适的同事们看诊抓药,昨夜听闻自己身体状况不对之后也立马带着药箱赶了过来,守着自己直到终于累极入睡……
若不深交,她便不会知道那天看到的浓妆女侍其实是个这么好的人……千寻叹了口气。
森女和小玲的感情很好。也许终有一日,这两人会结伴离开这儿往那遥远的小镇去吧?
·
待小玲把今日饭菜拿来之后,千寻早已把一切打点停当。
“小千,我回来啦,今天的饭还不错哦!”
小玲欢快地用膝盖顶开门捧碗一嗅,面上做出了垂涎欲滴的表情,就好似那碗里的是世上最丰盛味美的食物一般——虽然那两碗白饭再加上寥寥几块小鱼干和腌萝卜说是简陋也不为过。
“哪小千,我告诉你哦,”把千寻那份递给她后小玲嘴里嚼着饭,用筷子夹起一片鱼肉塞进了嘴里,“这个房间和大浴池一样很少人用,因为房价高昂之余仅对身份足够高的客人开放。所以啦,我们今天大概是能轻松一下了……”
“嗯,总管先生真的很好人呢。”千寻应着声也夹起了一块胡萝卜,有点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啃着——
她对能不能免去伺候客人的工作倒并不怎么在意。这女孩儿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关于汤婆婆会不会找她去放血又或者割肉的事情——她又开始担心爸爸妈妈的安全了。但愿那老魔女不会拿这个来威胁她!
“这是他该做的。就是我们上次干得好让他也小赚了一笔这事儿他也该给点回报呢,再说一开始给安排的大浴池的活计本身就很过分……”
小玲摇摇头从嘴里夹出一根鱼刺,鼓鼓的腮帮子里塞满的饭菜让她的话音听起来有些含糊,“话说回来小千你不知道吧,能进得这个客房的人都是些脾胃被养得极刁的,洗浴的要求也更为繁杂……为了把客人们伺候得更舒心些,这活儿平时都是森女她们那一派领去做的,她们技巧好。说白了,要是遇到了苛刻的客人,可能会是比大浴池更辛苦的工作呢!”
“是吗……”千寻有点心不在焉地继续啃着炸得金黄的小鱼干。平日里她是能一口吞下去的,现在却慢吞吞地咬了十几下还是有小半条夹在筷子上。
“好啦,别愁眉苦脸的啦!”
小玲挑了挑眉,把已经全空了的饭碗收进了食盒里,“制约的事情没有头绪的话只会越想越怕的——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问问锅炉爷爷吧,说不定他会有办法……而且据说魔女们做事并不是毫无顾忌的。”这女子看着仍然很呆地在扒饭的千寻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顶来了个爆栗——
“打起精神来!小千,不是我说你啊,幸亏现在已经改了发放饭菜的形式,要是还是以前那样子大锅饭一桌人围在一起抢的那种,你可要怎么办呀?”
·
“小玲,已经是晚上了呢,外面的灯全亮了……”
在小玲整个白天的狂轰滥炸式安抚下,千寻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她凑到贵宾室窗前拉开了白色百叶透过缝隙望了出去,“今天大家都好像比较倦怠呢。”
“啊,这不奇怪,所以说汤婆婆讨厌下属酗酒——那群家伙们昨天晚上喝的太多啦!”
小玲懒懒地躺在一旁的才长凳上打了个呵欠,“好困……今天晚上估计也没什么事干就等着睡觉了……”她往浴池旁边的长凳上一躺,上下眼皮儿凑得越来越近。
“小玲,千!”
小秋忽然猛地推开了房门把满身懒散的小玲拉了起来,清秀脸上满是红晕,一双眼因为兴奋亮得惊人,“快来看快来看!今天有稀客到诶……啊那几位大人看起来真漂亮!”这少女伸手指向了楼下数个高挑俊美衣着华丽的少年郎,他们正被热情的女侍们团团围了起来;那其中有个美得近乎妖艳邪异的红发少年,他一身不羁红衣如火,奔放的红发披散在肩上,水色薄唇始终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呜!我,我先离开一下……”
千寻的身体开始发抖。她猛一挣开小秋的手就要往室内逃去——
那人的姿态太过熟悉了!
无论是那笑还是那举手投足间的极尽风流,都早在三年前就和一种叫恐惧的情绪一起深深刻入了这女孩儿的脑海中。而就在她刚往下望去的一瞬,那家伙血红的眼便极敏锐捕捉住了千寻的目光,还伸出了鲜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那个变态!
“小千!怎么了?”小玲疑惑地刚一转身便觉身旁一阵风起,而后手里被扔进了个沉甸甸的黑锦缎袋子,一抬头便可见一抹艳丽得能烧灼人视线的红——
“我今晚包下这房了,打扰者死。”那方才还在楼下被众女围绕的少年单手撑在栏杆上笑得轻佻而危险,极具磁性的声线听来魅惑到了骨子里,“那钱剩下的随你。”
然后门内便传来了干脆利落的上锁声。
“没,没问题!”小秋满脸红晕地鞠了个躬,然后捧着发烫的脸呆呆站在了原地,“好帅……”
“诶?等,等等!小秋你应什么呀!小千她可是个彻彻底底的新人啊……客人,客人!那里的是个新人,她不懂事儿啊!”小玲惊慌地捧着那沉甸甸的钱袋捶着门叫了起来,“客人,客人?”
“别担心,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一个温柔悦耳得让人如浴春风的男声在小玲耳畔响起。这担心得不行的女子一抬头,就看见了个莲青色衣衫的贵公子把手里纸扇一合笼进了衣袖里——
“他们是故人,许久不见了,自然要好好叙旧。”这清瘦高挑的少年微微一笑,柔和面庞上散发着奇特魅力的琥珀色眼眸里回转着浅浅金光,“我名天草,能请你喝一杯吗?”
与此同时,浴室内。
“对不起,客人,请让我出去一下吧,我只是个负责卫生的新人,对这工作不怎么上手……”千寻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已是血色全无。她呼吸困难地想要努力扒开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艰难地挣扎着要逃离开去,“你需要人服侍的话我出去找森女姐——”
那人只勾唇一笑。
“我真伤心啊,这么久没见就是这话……叫我酒吞,小小姐。”
他轻巧地把想要逃跑的女孩儿脚踝抓在手里一拉,就利落地翻身把她压倒在地,然后将脸凑了上去把舌头伸进这小少女嘴里搅拌着,双手利落地揭开了腰带将女孩纤细的手腕牢牢绑在了身后——
“呜!唔……”
千寻挣扎着伸腿想要踢去却被对方紧紧压住动弹不得,便一狠心在那四处肆虐的舌头上一咬,唇舌终于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放开我,变态!才不要叫你呢!”这女孩儿气鼓鼓地瞪大了纯黑色的眼喘着粗气,嘴角慢慢淌下一丝嫣红的血迹,而后在对方埋下头时再度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啊啊啊救命啊——!不要,住,住手……呜……”
千寻紧紧地咬着嘴唇仰起了头,整个人红得简直快要被蒸熟了——
这这这,这个变态竟然很享受地舔掉了自己嘴角的血渍,然后扒开衣服一直吮吸下去了!一种极为奇怪的酸软感随着那人湿热而富有技术的唇舌席卷了千寻全身,这让她感到恐惧——
“不要……住手……呜……”
千寻不安而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泪水再度缺堤而出——这个混蛋!每次见面都要玩弄自己!
“叫大点声呀,小小姐,我真是超喜欢你的哭声呢~可惜这房间隔音功效似乎太好,外面的人听不见呢……”那妖艳少年抬头在嘴角勾起了个惑人非常的笑,一边说着可恶的话一边抱起衣衫被扯得露出大片肌肤的千寻踏进了半满的浴池里——
“我们来做一点快乐的事情吧,小小姐。”酒吞笑得异常荡漾地分开了女孩儿的双腿,伸出舌头在手指上舔出暧昧水光,“你看这小家伙多亢奋啊,它在说自己很想你呢~”
少年暧昧而充满魔性的尾音刚落,一个炽热而坚硬的肉块便蹭上了被水呛得半死正努力起身的千寻腿间,带着暗示性地轻顶了顶,然后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就插了进去,带着挑逗性地摸索起来。
“呜……”千寻难受地一僵喘了口气,想要后退腰却被紧紧地扣住了——这女孩儿的理智终于在那人玩乐一般的挑逗中完全崩溃,愤怒地用脑袋狠狠地往前砸去尖叫了起来,“放手啊!变态恋童癖!”
☆、28第二十八章
千寻不能理解眼前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人皮相那么美;一双色泽深红如醇酒的桃花眼又是那样能勾得情窦已开的成熟美艳的姑娘们投怀送抱……那就去找她们呀!他、他现在这样一边以极淡定地吃着小女孩豆腐发一边抱怨她胸太平……还叫她“急了的小狗”让她“汪”一个给他听……简直是讨厌死了!大变态!
“呜……”
小姑娘刚撞完那家伙的白皙额头上肿起了个大包,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的铁疙瘩脑袋撞成傻子了;而后千寻惊呼一声,横跨在那人大腿处纤细的小腿强撑着发起颤来,大脑一刹除了尴尬和害怕再不能感觉到其他——
有、有个又热又硬的某个东西;它顶在了那里……
太讨厌了,她恨这衣服!女孩儿已经完全吓慌了神,脸红得像被蒸熟了一样;她闭起眼屏蔽掉那人碍眼的笑;一狠心一张嘴,平日里咬掉舌头都不敢说的糟糕词语圆一样一个接一个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
“科学研究多年调查女性过早进行X生活的恶果:长不高变成万年矮豆丁,患上妇科病下半身烂掉;不孕不育卵巢早衰宫颈溃烂腐烂发臭流脓渗血……啊,在一起的**一定也会烂掉!烂掉烂掉烂掉烂掉烂掉……”
千寻一边在内心掩面泪奔着,一边不停地念着“烂掉”一词。那东西赶快缩回去……缩回去啦变态!TAT……
“……哈。”
酒吞闻言身体一滞;而后单手掩面闷笑了起来。他把千寻的头往腿间一按,掰开女孩的嘴冲了进去,语调变得极之温柔起来,“我可舍不得宝贝儿烂掉,所以来换个方式吧……乖,来。”
体温与发色同样炽热的少年愉快地呻吟着,额头淌下大滴汗水。他安抚性地摸着女孩子全湿的发,下半身动作却犹如一只被囚已久的猛虎,凶狠而剧烈地在少女嘴里高频率地动作了起来。
“呜……呜!”
这家伙居然真的……!我要废了他——!
千寻的理智终于被天外横来的重量级陨石活活砸扁了。
咔!
这一下牙齿的咬合声清脆无比。在第一次断送对方**未果之后,女孩因为彻底焚没理智的怒火奇迹般地挣脱了那人,暂获自由的小嘴一呲亮出了森森白牙——衣衫尽开的少年为此不得不一扫闲逸慵懒姿态。在好几次尝试活塞不果险些折掉海绵体之后,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掌把千寻劈晕——
呜呜呜,感谢上苍,她终于不用看那个变态的脸了,终于!
千寻在视线模糊的刹那欣慰地看了一眼似乎正在和五指姑娘奋斗着的家伙,心底的小恶魔欢快地跳跃了起来,而后便像找到了辽阔沙海的鸵鸟一般顺利地晕了过去。
·
呜——呜呜——
尖锐的汽笛声如冷硬长枪般猛地刺入了千寻的耳膜中。这女孩儿只觉一瞬意识如触寒冰,触觉与听觉便都在刹那间迅速聚焦并变得灵敏了起来——是列车,久违了的列车!
千寻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看清自身所在;然而那些浓稠温暖却并不粘腻的流质有力地压迫在了她眼皮部脆弱的毛细血管上,微弱的光让视野变成了一片深沉的红……
温暖如母亲子宫羊水的浪潮使她四肢懒散地随着波浪缓缓摇曳着。她觉得自己象个小小的气泡,也许天亮就要去做那骑着云朵欢笑的孩子;而后又是一片单薄柔弱的羽毛了,也许她曾乘着风与仙鹤大道的送子使者一齐翱翔在云端?
——不是呀,小小姐,都不是呀!
属于精魅的轻柔声音在少女耳畔响起。那些声线空灵的小东西们嬉笑着,响如碎玉声如冰凌,相互撞击又倏然别离;它们挟着清凉的水流在女孩身畔上下翻飞,不时搔得她鼻头作痒——
千寻小小姐,你不会是那海里化作泡沫的小人鱼,也不会是仙鹤手中篮子里装着的婴孩呀……还记得三年前的那趟旅途吗?一切并没有结束,命运之河也总是会在看似风平浪静时急速转弯。拿好这张车票,它是银河列车里唯一可以带回的凭据,一生只有一次……
我们说过你是不同的,因此这次也一定可以顺利。
——所以去吧,去结束它,找回你应有的!
精灵们尖声笑叫着;它们协力一推,千寻便觉大量水流带着凉意穿透了身体,那种古怪的凝滞和厚重感瞬间消逝无踪!
再睁开眼时,她已是安稳地坐在了皮椅之上,额发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手里是张极厚的绿色纸片,上面印满了形体和笔触都极为奇怪的符号——
这就是银河列车里唯一可以带回的,一生只有一次的凭据吗?
千寻把这纸片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她四下打量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明亮车厢,发觉这里现时虽是拥挤非常,但却并不妨碍众人在寻到座位后热情而愉快地寒暄并开始交谈——大部分乘客面上都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神色。他们像处身于盛大的典礼那样尽情欢笑着,为自己行动自如的肢体和清明的头脑而欣喜,眼里却会偶尔闪过些怅然若失的恍惚感。
是的,他们理应庆祝!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他们漫长而艰辛的跋涉里最后一段旅途。
无论是富足的君王还是贫苦的乞儿,现在都穿着同样简单的洁白衣裳坐在平板的棕色皮椅上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终点站了——
信主的自归于主的座下,奉佛的自往极西乐土去;即便是只为真理执着的学者,他们的终点站也定会是毕生所求之地。然而无论在表象上有多不同,他们所追求的在本质上都不过是同一样东西——那便是信仰。
“啊,千寻小姐,你也在这里啊!”千寻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于是她转过头去,看见了鬓发与衣衫同样霜白的老人在车厢那方踮起脚艰难地朝自己挥了挥手——女孩认出那正是前不久还躺在医院里的老管家。前些日子他才被诊断出腿脚发生了病变,据说骨头里长了肉瘤,而年龄和身体让他无法承受哪怕是半个疗程的化疗。
“这可真是巧!”老人一路利落地挤了过来,脸色看着极为红润而清爽,医院里那副面色疲虚而奄奄一息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而后他亲切地向千寻问了声好。
在看了一眼女孩手里的车票后,老管家轻声念起了上面古怪的字符,“Special Only Once pe……哦,千寻小姐,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好东西,你可要保存好啦。”
“嗯,我会的,流伯伯,确实好巧。不过这是英文吗?我看着不像啊……”
千寻皱起眉搔了搔头,“我其实上过这列车,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关于车票的说法,也不像这次一样大家都是白色的衣服……啊,虽然现在我身上的还是自己的那套。这很奇怪不是吗?这车票……”
女孩感到非常苦恼。她始终琢磨不出那些符号的意义——即便是切切实实被印在纸张上的铅字印刷体,那些笔画也总给人以鬼魅一样捉摸不定的感觉;承载它的纸张是能被触碰的实体,可符号本身却始终像一团属于另个世界的迷雾一般带着冰冷而令人疑惑的色彩。
“那一次是……?”
老管家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明白除了死亡和出生,一般而言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搭乘这趟属于命运的列车的机会;而也正因为如此,这张唯一可带回的单程票才会显得那么宝贵而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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