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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很嚣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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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帝此顾虑倒是不错,前世便是三皇子便因得位不正,在景和帝死后大开杀戒,用十年时间慢慢剪除了多有出身必他高的皇子及后代,只留唯他马首是瞻的七皇子一个。
只太子禁足多年,远离朝堂,已经无法担负重任。想到这里,景和帝越发忧心,最后到底下了决心立皇长孙为皇太孙,又派皇太孙领兵前往平安州处理三皇子谋反之事。皇太孙得林如海及其他良师悉心教导,心中有些能耐,然而皇太孙阅历有限,不过是去历练的,景和帝又另派得力干将辅助皇太子出征。
调度即将完毕,景和帝又召见了一次林如海,还让林如海唤上白乐水同路。白乐水和林如海同进上书房,这次除魏九功之外,没有其他宫女和小太监。龙禁卫也在外围守着。林如海进来,还未行礼,景和帝就摆手说免礼。白乐水自然习以为常,林如海到底颔首谢过景和帝。
林如海抬眼看时,景和帝满脸的病容,只到底还有几分九五至尊的气势。景和帝盯着二人看了半刻,也不绕弯子,开口道:“请二位来,是想请白先生随皇太孙出征,必要时,直接娶三皇子首级。”白林二人听了,自然明白景和帝的意思。
林如海是人臣,白乐水并不是,白乐水开口道:“我并不受你差遣,为何白跑这一趟?”
景和帝听了,笑道:“朕掌管天下这么多年,有些事还不需要你提醒,既是朕求你,自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你若能保住皇太孙安然无事,祖上秘事自朕而绝!皇家子孙,从此无人忌惮你们。”景和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倒让人不由得不信。
白乐水听了,心道:旧事这样了结倒是不错,于是点头道:“既如此,我跑这一趟,希望皇上也言而有信。”景和帝听了,些许咳嗽一声,点头笑了。这是白乐水和他见面以来,第一次用皇上的尊称。
出征在即,兵马调度也已齐备,林如海留在京城,料理和三皇子勾结的文臣,为了林如海安全计,白瑾跟着他上下班。贾琏是皇太孙最信任的护卫,跟着皇太孙出征,作为主帅卫队。柳湘莲留在宫中,负责皇宫安全。林硕和皇太孙一同出征,他是将来过之栋梁,早日学习些兵马调度之术。
林硕行的是文臣路子,景和帝如此安排,自然是将白家父子和林家父子分作两处,他不怕林如海不尽力,却担心白乐水不尽心。林硕和皇太孙一处,便是为了林硕安全,白乐水必是会尽全力的。白乐水见了这安排,冷哼一声,他见了景和帝气色,知道他时日无多,不跟他计较罢了。
黛玉听说白世叔、嫡亲的大哥,琏儿表哥都要出征,开了好几张治伤的方子交给林硕,让他交给皇太孙,到太医院调了太医一同出征,需要药材一一写明,也是多带些随着粮草辎重一同带去。林硕知道黛玉本事,自是接了。皇太孙是主帅,夸奖一番林硕考虑周到,亲自去办。谁知几位太医见了方子惊叹自己半生医术白学了,自然是按方备药,不必细表。
待得出征的队伍启程,贾敏虽然信白乐水本事,林硕必是无事,到底悬心得很。陈韫紧张不下贾敏,黛玉和妙玉自是时常陪着贾敏、陈韫说话。
三皇子亦是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他只以为西海沿子路途遥远,查清战败原因需要时日,再顺藤摸瓜摸到平安州至少也在半年之后了,想到自己还有年年时间准备,也在抓紧时间调度策划。
只他不知去岁白瑾已经探知他的密谋,景和帝暗卫在平安州数月,连平安山上的秘密基地所在都调查清楚了。京城之中调兵遣将也早在秘密进行。只京中有三皇子的人,自今年武举提前,平安州就得了讯息,三皇子也有些准备。
如今朝堂稳固,京中兵马并不多,林如海为景和帝出了个主意,京中只派小队人马出征,同时另派快马到平安州临近几个省份调兵,只待皇太孙一到,里应外合,几省兵马围了平安州,打三皇子个措手不及。而到其他各省调派兵马的秘史已经先皇太孙一队兵马出发了。
王子腾如今是九省检点,贾雨村是王子腾一首扶持的大司马,皆是三皇子一系。皇太孙大张旗鼓的调兵遣将,二人早派了亲信到平安州送信去。王子腾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三皇子一个不好,自己就算此刻悬崖勒马亦是不及。到时候只要供出自己来,王家满门能逃过哪一个?因而王子腾越发铤而走险,任凭贾雨村报信去。
这头皇太孙一行到了平安州,直奔平安州节度使府。三皇子听了探报,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这个皇侄也是草包。却不知皇太孙攻打平安州节度使府衙却是佯攻,趁三皇子退入平安山企图调兵遣将殊死一搏的时候,他已经被白乐水跟踪了。暗中观察一些,连哪些人是三皇子心腹都记清楚了。
三皇子听了身边谋士的计策,果然将平安山中操练的兵马尽皆调出,企图和皇太孙一战,只要活捉皇太孙,景和帝又年老,后事可图。然而待得平安山中大股兵马尽出,白乐水站在山顶几支响箭甩上空中。
平安山地势极高,几支响箭上天,方圆几百里皆能看见。埋伏在平安山四周的各省兵马见了,战鼓齐鸣,车轮滚滚的向平安州进发。三皇子带着训练有素的人马杀到平安州节度使府衙,却听探子回报,后方已经被无数大军包围了,断了去路。
三皇子知道大势已去,一个手势打下,身边两个神箭手连珠发箭,直射皇太孙和林硕。贾琏部下侍卫训练有素,摆开阵势举着盾牌格挡,几个弓箭手倒是奈何皇太孙不得。皇太孙身边的弓箭手也是万箭齐发,倒伤了三皇子身边不少人。三皇子身边还藏着几个武功极高的邪派人事,此刻得了三皇子之命,在军中横冲直撞,直向皇太孙杀去。
贾琏部下的侍卫训练有素,又有真本事在身,倒是能抵挡阵子。只这些常练阵势的侍卫却不是邪道高手的对手,眼看受伤的人越发多了起来,贾琏亲自上阵,也渐渐不敌。林硕学过骑射,此刻也是堪堪自保,渐渐无能为力。
正当三皇子以为得计,准备拿了皇太孙做人质,先逃出包围再说。此刻放完响箭的白乐水却回来了。
“关东三鬼,你们越发有出息了啊?这谋逆造反之事,你们也敢干!”
三皇子手下几个江湖人一听,手中动作难免一滞,这个声影极好听,但是在他们听来,却比地府传来的催命符还恐怖。三人慌忙之中跳出战圈,再看时,这人不是他们最怕那人还是谁?
原来关东原有兄弟三个恶霸,武功高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白乐水曾在数年之前路过关东,打伤三个恶霸,那三人身上还带着霹雳堂的霹雳雷火弹,原是保命用的。三人连珠向白乐水打霹雳雷火弹,白乐水虽然没有受伤,倒是被他们阻了行动。
原来三人也没想过这雷火弹能伤着白乐水,不过是略阻一阻,加之这霹雳堂的雷火弹极为特殊,烟雾浓密,甚是熏人。不几颗打出去,白乐水便没熏得看不太清。待得烟雾散去时,三人已经不见。
原来关东三鬼知道自己罪恶累累,不但带着霹雳雷火弹这样的逃生杀招,还在宅子中布置了机关密道。白乐水也擅长机关,待得烟雾散了查看,知道三人逃入密道之中,却不知已经逃向何方了。因而白乐水一把火烧了关东三鬼的庄子,又关注了关东两年,见着三人再没出来为害乡里,江湖中也没听说三人再出来作乱,便渐渐将此事撂开了。
不想今日再见这三人,却已经和三皇子暗中勾结上。白乐水哪里还能容忍这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次逃脱。且此处没有三人熟悉的机关密道,便是还有霹雳雷火弹,他们也插翅难飞。
白乐水几个起落,三皇子还没看清,便见自己手下最厉害的三人束手就擒,委顿在地。原来他们已经被白乐水点了穴道,踢给贾琏。贾琏忙命人拿了牛筋绳索捆了,再加了一道铁链,三人再也逃脱不掉。
三皇子自己最后一张底牌被破,大势已去,不愿束手就擒,更加不愿意被擒住跪自己的侄子,横剑自刎了。他死后双眼圆睁,显然并不甘心。皇太孙命人寻了一口薄棺,装了三皇子尸首回京复命。
且说伤亡在关东三鬼手下的侍卫极多,幸而有黛玉准备的药材极方子,随征军医按方调了药膏外敷,又熬了汤药内服,受伤的侍卫倒是好的极快。原是要截去腿脚胳膊的,保住了腿脚胳膊;原是重伤必是不治的,几日之后也渐渐退了发热,稳住病情,怕是捡回一条命。
贾琏也是中了一刀,肩胛骨老大一条疤,外敷内服之下,也是不妨事,只需将养些时日,只怕就好了。
三皇子死后,他的部下不少人四处奔逃,自被各省来驰援的兵马截住捆来。逃兵就地阵法,降兵列了队,跟着皇太孙回京听候发落。
贾敏等人悬心月余,这日终于接到前线来信:说是皇太孙一行大获全胜,整顿之后就要回京。又说大爷并没有受伤,倒是贾府琏大爷受了些伤,已经救治好了。只因养伤,不宜赶路,只怕会回来迟些。又说军医说,太医院给的方子药材极好,不知道救了多少将士,前方将士皆是感激林大爷献的良方呢。
贾敏等人听了,皆是放下心来,打赏了报信小厮,命他下去。原来出发前黛玉给的方子,未免麻烦,对外只说是林硕寻来了。
陈韫听了对黛玉笑道:“我们家大爷可没有救死扶伤的本事,这要多些妹妹,咱们不敢掠美。”
黛玉听了说:“也没有你这样的嫂子,惯会取笑人。”四人说笑会子,因听说贾琏伤了,贾敏自去找上好的药材给琏儿媳妇送去。
贾琏出征,贾赦夫妻和陈亦俊也是悬心得很,如今听了贾琏虽然伤了,但是并无大碍,修养几日方启程回京。一家人听了又是放了心,又是仍旧担心。尤其陈亦俊,她深知但凡将士出征,只怕不伤及性命的皆说并无大碍,不知贾琏到底伤了何处,又不知如何疼痛难忍,担心得几欲落泪。武夫人搬到贾琏宅邸住下,日日安慰,只说琏儿必定无事,你无需担心。琏儿那孩子懂事得很,若真伤得重了,必然是瞒了不让家里知道的。既然传回信息来,想是伤得不重。
陈亦俊听了有理,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我看了,谢谢大家的意见和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昨天那章后半段我下午考虑一下能不能修改一下,不过我并无把握,所以也有可能就这样了。有个抓虫的小伙伴,我也看到了,谢谢抓虫,如果修文的话,就连修文一起改。如果下午没想出来昨天那章怎么改,就大约晚上的时候抓虫。再次谢谢,笔芯。
第68章 朝堂
平安州那头掌握了局势,不等皇太孙班师回朝,景和帝这头就又派人围了三皇子府邸并西宁王府、南安王府、王家等几家和三皇子勾结深的人家。
贾敏那头将将接了消息,王夫人也已经接到消息:哥哥家和元春府上都被围了,目前将将查抄到三皇子府,只怕西宁王府等随后就要来了。
前去三皇子抄家的正是忠顺王。忠顺王抄家手法可比当初三皇子南下查抄甄家简单粗暴得多,一伙先围了宅邸,关了各处院门,官兵一拥而上,搜刮抢夺一番,各自私藏几件细软,再开始正紧清点。前世领兵查抄宁荣二府的正是忠顺王。
晚间林如海下班回来,贾敏少不得上前打听贾府之事。虽然贾政不过是这次谋反的边缘人,到底是被卷了进去,如果还是忠顺王那样野蛮抄家法,只怕二哥哥一门要吃尽苦头。
林如海换了衣服说:“如今是从最要紧的三皇子府开始的,这些人家宅邸又大,人口又多,其他诸如二内兄家里只怕一时半会儿官兵并不会就去了。既然沾上谋逆二字,换谁都是无能为力,我也只能打点一下,让前去官兵莫要太过粗暴,让二内兄夫妻和宝玉莫要受太多活罪罢了,至于圣人怎么判决,我却无能为力了。”
这些贾敏自是省得,叹道:“老爷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不然我何苦几次三番劝母亲回乡养老?二哥哥本分一生,最后关头卷入此事,也算他自作自受。咱们尽些人事,让他们入狱之后好过些罢了,只不知到底二哥哥出自荣国府,大哥哥和南下的母亲、探春环儿是否会受牵连。至于咱们家,无非累及名声,其他的,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弹劾是不至于的。”
两人摇头叹息,林如海又说:“从三皇子宅邸里头,抄不少舅舅的书信,舅舅既是清流,又是科第入仕,不怕削爵,又做这样的事做什么?真真不为子孙积德。”
贾敏听了,想到当初顾老太太对自己也有些好处,想不到顾家也走了这样的邪路,也是感叹一回,夫妻两个决心像对待贾政夫妻一般对待。不过是在法理范围内尽些人事罢了。
第一家被抄的就是七皇子府,因要将查抄财物收归国库,又因景和帝越发久病体衰,林如海既要盯着户部,又要盯着其他官员,倒是繁忙得很。贾敏因知道林硕没事,贾琏虽然受了伤,也说无碍,已经启程回京了,之前紧绷的弦才觉松弛下来。
这日贾敏正在吩咐厨房炖上补品等林如海回来,又吩咐准备替大爷接风的酒水菜肴,只等林硕回来,就听下人回报说:“二舅太太到了。”贾敏一面想王夫人来什么,一面又觉得拒之门外倒不好,于是命人领到小花厅来。
而贾敏自己也换了衣裳去了小花厅。须臾,管事嬷嬷带着王夫人来了。贾敏见王夫人比之上次相见憔悴了许多,鬓边多出许多白发,只装不见。笑说:“二嫂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也不下个帖子。”一面命烟岚去泡茶。
王夫人向贾敏见了礼,笑道:“如今元春已经有了身子,宝钗虽然没进门,也已经过了聘定。我想着老太太素来疼元春、宝玉两个,不如让他们都南下尽尽孝道。老太太最是喜欢孩子的,如果知道自己要添曾孙子,不知道多高兴呢。让宝玉和宝钗也在南边成婚,只怕老太太也是高兴的。”
这话说得明白得很,事到临头,王夫人到底顾忌子女了,没想着自己脱罪,却想将子女送到安全的去处。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贾敏自然会打点狱卒让这些人少受些罪,但是帮他们出城逃脱,却是万万不能的。
贾敏喝了一口茶说:“好端端的,又兴师动众做什么?如今全城戒严,出城还须得有城门守军的凭证,只怕此刻并不适合出城。再说元春既是有了身子,只怕并不适合舟车劳顿。”
王夫人听了,她此刻也不装什么菩萨样子了,眼中含泪道:“以前我得罪过姑太太,原是我的不是,这里给姑太太陪不是。但是宝玉、元春他们毕竟和姑太太同宗同姓,如今姑老爷的权势,只寻几张出城凭证,谁还管得着他?我给姑太太跪下了。”说完就要跪下,眼泪也扑簌下来。
贾敏见了这阵仗,哪里敢应承,忙站起来让开了,青岚也忙去扶王夫人,只听贾敏道:“二嫂子这话糊涂,你这主意岂不是让宝玉三个白担着畏罪潜逃的罪名?再说母亲如今多大年纪?我便是往南边去信都不敢叫他知道京城的事,二嫂子将人送到南边的主意是要吓死老太太不成?难道二嫂子除了u要替宝玉几个加一桩畏罪潜逃的罪名之外之外,还要给宝玉几个加上不孝不悌的罪名才罢?”
王夫人听了这话,难免心中有气,林如海拖了关系弄几人的出城凭证,凭他家权势,谁还敢不买账不成。在王夫人看来,这几人身上都没有背着人命,没有大罪,便是送出城去,也不算什么大事。看在林如海面上,景和帝还追究不成?她自己罪孽深重,为了给子女加一层罪,倒是没有提出出逃。
贾敏见了王夫人脸色,不禁暗暗叹息,不想事到如今,王夫人依旧目无法纪。宝玉几个虽然没有大罪,但是此刻出城本身就是一层罪,查到便是罪加一等。四海之内莫非王土,逃到金陵又能如何?王夫人此举也是在给几个孩子加罪罢了。至于元春,西宁王府如今已经被围,元春不知是先前得到消息送回贾府的还是被围之后打点了官兵偷偷放出来的,王家人果然到了这步田地还胆大包天。
王夫人正要往下说,烟岚在外说:“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和姑娘来了。”王夫人听了,忙将脸上的眼泪抹了抹。
贾敏忙说还不快进来给二舅母见礼,陈韫三个鱼贯而入,向王夫人行了礼,王夫人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坐了会子,起身告辞了。
回到荣国府,元春也在内院门口等着。王夫人见了,忙上去携了元春的手说:“你有着身子,到这风口里站着做什么?”
元春见了母亲神色,知道必是空手而归。元春入宫几年,倒是个知道轻重的,王夫人出发之时,她就劝说了一回,只王夫人以前发达时包揽诉讼,多少入了大狱的人,收了银子就捞出来,凭林如海如今的权势,放几个人出城算什么?她以己度人,定要去尝试一番,果然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元春因劝王夫人说:“早就告诉母亲不必去,母亲偏不依,如今已经不怪姑母不帮咱们,到了这步田地,是谁也帮不了了。如果被人弹劾,咱们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不说,还白白连累姑父父子几个,这又何必。”
王夫人听了元春的话,不觉流下泪来,叹道:“我的儿,我也知道如今咱们不如从前了,可是你和宝玉、宝钗终究无辜,叫我如何忍心。”
元春和王夫人共同走进屋内,叹道:“咱们家已是卷入了,恕女儿说几句不敬的话,母亲且想想,当初舅舅家和咱们家权势盛的时候,别说弄几张凭证,便是下狱的人,也是能捞出来,可是当时没人敢弹劾咱们,如今这些都成了咱们家的罪状。姑父一家是谨慎人,为了几个表兄弟,你说姑母如何会应承?今日容易办的事,他日谁知道是什么样子?只有从不曾做下违法乱纪的事才是良策。”
王夫人向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事情,如今听了元春一席话,才觉自己以前胆大妄为,以为凭权势正盛多攒些家私留给儿女是为儿女好,如今看来却是害了儿女。方叹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们,说到底你们是无辜的。”
元春叹道:“我和宝玉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和别个不同,也是享受了出身公府的好处的。既然早得了好处,又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王爷能在王府被围后将我送出来,母亲肯收留我,我心中感激得很。”
母女两个说了会子话,只觉越发气闷。正在这时,小厮来回话说:“袭人的哥哥花自芳来了。” 要说花自芳来做什么的,自然是赎袭人的。那年宝玉曾到袭人家里去一趟,话家人见了宝玉待袭人的态度不同,便消了赎袭人的心思。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京中大变动传得最快,现在三教九流都在传三皇子府抄家,多少公恭侯府已经围起来不让出入的话。花自芳稍微一打听,就知道王家和西宁王府皆已被围,便起了赎买袭人的心思。恰好,没几日就收到袭人带回来的信,让家里人来赎她,于是今日带了赎金到荣国府来。
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花自芳进来,向王夫人见了礼,说了一通场面话,又说:“我妹妹如今年纪大了,家中已经给她寻了亲事,今儿特来求了太太许我与妹妹赎身。这些年,妹妹在太太府上得的照顾,我全家感激不尽。”
王夫人听了,怒从心起:“家里兴盛的时候你们死活赖着不走,如今我家也没败落,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欺到头上来了,我国公府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花自芳听了也不生气,又是见了礼,赔了不是,恭恭敬敬的说:“太太这话可就不太妥当了,我妹妹签的是活契,早已到期数年,后来虽然留在府上,到底没有续了身契,如今咱们家来赎,凭谁没有不放的道理。便是问到官府,咱们虽然小门小户,倒也占着理。”
王夫人听了“官府”二字,只觉心颤,想到一个以前自己瞧不上眼的升斗小民也拿官府来压自己,只气得倒仰,深恨自己抬举袭人的时候,只抬了月银却未过明路,如今自己真真奈何花自芳不得了。且花自芳再是卑微,也是良民,如今王夫人自不敢再做欺压良民的事,少不得差人去将花袭人的奴籍消了,身契还与花自芳。
因而王夫人生了好大的气,元春少不得又来劝半日方好些。
却说花自芳还未来时,连袭人都感觉到了前景渺茫,越发忧心。宝玉还在一旁笑道:“你忧心什么,短什么也短不了咱们两个的。”
袭人叹道:“谁跟你是我们?难道你做强盗盗贼,我也跟着不成?左右我是太太屋里的人了,便是要走,也只回了太太去。” 宝玉听了还笑闹一回,我不管那许多,只你要去,我是不放的。没想没过几日,果然听说袭人家里人已经替她赎了身。宝玉因此在家哭闹了好几日,麝月秋纹见了,秋纹说道:“既是你只要她伏侍,我和麝月姐姐出去便是。”
宝玉哭到:“罢罢罢,姐姐妹妹一个个散了就不回来,你们俩也来说这样的话,我只望我死了,化了灰,先一步去了,见不着大家散了才好呢。”
别的丫头要去也就罢了,花袭人可是王夫人的耳报神,当年兴旺的时候,表了多少衷心,传了多少秘事?因而上次打发家里人的时候,多少家生子都发卖了,还留着袭人一个外头的。不想如今自己府上还没彻底败落,倒是袭人一脚踢开自己。袭人出去那日,王夫人怒道:“只需带着贴身小衣,好衣裳皆留着不许带走!”
袭人听了,摊开极小的包袱任凭搜索,不过几件不值钱的物件。原来袭因有王夫人和宝玉护着,下人都巴结她。自从上次打发好些人后,上夜的人也越发少了,袭人要传递个东西容易得很。自从袭人起了要赎身的心思,那些攒着的金银稞子,好衣裳好物件,早就偷偷传递回家了,价值不下千两。
王夫人以前看重袭人的时候,除了衣裳鞋袜给的都是好了,成匹的料子成把的金银稞子的赏,她深知袭人有些积累。如今见了袭人包袱空荡荡的,知道袭人早有准备,自己之前还当她是个衷心的,越发气得不得了,命人撵了出去。
贾赦府上虽然另开了大门,到底是荣国府一个府上,这话自然当日就叫武夫人听说了。这日武夫人听说明日皇太孙一行人就要进城,来林府再要几剂治伤方子,恰好说起袭人之事。原来武夫人虽然不是嚼人舌根的人,但是听了这话,也难免感叹一嘴,便是挑奴才,也得端会识人,又说上次抄了赖嬷嬷家里和周瑞家的,才知道严管下人的好处。
贾敏听了,微摇了一下头,想着这袭人倒是前世一般品性。因而岔开话题,笑武夫人说:“琏儿他硕兄弟来信说,琏儿的伤已经收敛了疮口,结了痂,一点子隐患也没了,偏你做母亲的这样小心。”
武夫人笑道:“我的儿子我不向着他又向着谁?”姑嫂两个正在说话,外头猛然来回话说:“圣人驾崩了!”
原来景和帝自从太子逼宫后就殚精竭虑,如今为了三皇子的事,更是强撑着一口气周旋,如今听得皇太孙凯旋归来,明日进城,日日强打的那口气泄了,竟然就此油尽灯枯,今日未时便去了。
太子被锁在东宫七年多,也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听说自己嫡子封了皇太孙,也是高兴得很,觉得没了顾虑,松了屏住那口气,也是得了一场病。太子的病原没有景和帝重,但是冷宫里头缺衣少药,太子听说儿子凯旋,父亲驾崩,知道儿子只怕就要得登大宝,也是泄气之后大笑一场,一口气提不上来,跟着景和帝去了。
贾敏和武夫人还未从景和帝驾崩中回过神来,外头又递来消息:“太子薨誓了!”
贾敏想到景和帝比之前世多当七年多的皇帝,少活了三年,不知道他自己觉得是福是祸。如今宫中接连去世两人,林如海只怕越发繁忙,贾敏打发了小厮为林如海和白瑾送些用得着的东西去。
皇帝和太子接连过世,果然引起了不小震动,不过景和帝倒也有些安排,封林如海为辅政大臣,昨日早朝已经宣布,因而宫中虽忙,到底没有大乱。礼部安排景和帝后事,林如海自然也没空回来,安排了信使急忙出宫禀报皇太孙,皇太孙接了信报,加紧行军,不过当日晚间就回到宫里。
因带出京城的御林军和贾琏带队的龙禁卫也一齐回来,倒没生事。五皇子见了六皇子病逝和三皇子自刎,加之景和帝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加封皇长孙为皇太孙的,五皇子也灰了心,自请出宫居住。
景和帝和前太子的丧事自有礼部去操办,皇太孙登基的一应礼节物品也是早就备下的,次日皇太孙登基,定年号为常康。
因暗中勾结三皇子的文武百官极多,除了查封抄没多家官员府邸外,还因落罪官员太多,朝堂中人才紧缺,常康帝登基当日先行宣布今年加开恩科,广收四海学子。礼部领命之后,自将邸报发往全国各省。
在平安州谋反的官兵,常康帝听了林如海建议,将其分散之后编入粤海、西海沿子、北疆等边疆,又承诺这些将是只要英勇善战,便可将功折罪,并且可凭军功晋升。这些罪臣将士本以为自己必是一死,如今有了活路,谁不感恩戴德?到得边疆之后个个悍不畏死,常康帝也信守承诺,脱了英勇善战者的罪名,有的还提了小小军官。
这些将士知道自己罪该万死的,也不奢求青云直上,只要自己脱了罪籍,子孙就有望了,因而并不抱怨。只这些皆是后话。
却说林如海在宫中忙了好几日,总算稳定了局势,常康帝见林如海年纪渐长,这样下去,怕他忙病了,许了他假回来,只说若有急事会派人出宫请睿智侯相商,其他时日睿智侯且休息半月再说。连景和帝的丧事,常康帝也额外开恩,准许林如海不去庙中抄经。
原来当年得知祖上之事后,林如海就在策划如何摆脱皇家忌惮。三皇子六皇子各有优势,太子已经坏事,当时林如海就有意扶持皇长孙。当时皇长孙因没有父母庇护,连宫女太监都敢欺负他,他得了林如海恩惠,心中感激尊敬睿智侯得很。便是后来景和帝将皇太孙托付与他,也是因为林如海暗中使力的缘故。
至于皇长孙如何孝顺景和帝,讨得景和帝欢心,自也有林如海暗中提点。对现在的常康帝而言,林如海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至于景和帝在常康帝回宫之前驾崩,来不及将祖上之事告诉常康帝,许是天意。这相传百年的猜忌,到了这一代,果然应了景和帝自他而绝的誓言。
常康帝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最是困难的时候全靠林如海和贾琏扶持,越发依靠两人。
这日林如海在家休息了十日,他虽然不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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