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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很嚣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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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下人听说老爷、太太回来,宅子早就打扫一遍,回到家里安插器具倒也便宜,没多久就安顿好了。只下人来磕头时,只见二爷,连大爷、三小姐、四爷、五爷都不在,众人倒是好奇得很,只不敢深问。
  这头都安顿好了,林如海进宫面圣,贾敏方递了帖子,前去看母亲。
  如今贾敏已经是一品大员的太太,眼见林如海入职便要请诰命,贾府自不会怠慢。加之贾母多年不见女儿,早已盼望得很了。又有女婿体面,如今早早开了仪门,贾家有体面的婆子服彩鲜明,列队以待。
  这本是母亲重视贾敏的意思,但是却不由得让贾敏想到前世黛玉从角门而入的景象,心中反而觉得添了些堵。
  贾敏和砎哥儿向贾母请了安,贾母早一把将贾敏揽在怀里,一口一个我的儿的叫。复又揽着砎哥儿心肝肉的叫起来。
  见了砎哥儿人品气度,竟不下水溶,贾母高兴得很。点了几样梯己,要鸳鸯开了库房寻来给砎哥儿做表礼。又因不见硕哥儿、黛玉和砆哥儿、碀哥儿,又问起贾敏怎么舍得将那年幼孩子独自留在江南。
  贾敏笑道:除硕哥儿外,黛玉及她两个兄弟还没见过老祖宗,没给老祖宗请过安,原该一处回京向老祖宗磕头。只不巧得很,这三个孩子都在三岁时重病一场,现在都在江南治病呢。三人各寻神医,效验好得很,左右硕哥儿留在苏州参加今年小比,有他照顾弟妹,自己放心得很。索性就留他兄妹四个在南边儿,等硕哥儿考试之后再做打算。
  贾母听了叹道:如今姑老爷是从一品的大员,硕哥儿有国子监的荫生名额,好端端的又考试什么?再说硕哥儿虽好,他才多大,自己还一个孩子,留他一个照顾弟妹三人,你做娘的也舍得。可怜我的好外孙,好外孙女竟是不让我见一面等语。
  贾敏又说:硕哥儿读书倒好,他自己愿意下场,便让他历练历练,虽说有荫生名额,和自己下场比试的到底不同。再说咱们家一个荫生名额,四个哥儿呢,给谁不给谁的,将来哥儿们大了岂不怪我和老爷偏心?索性自己各凭本事罢了。
  贾母听了无法,只得拿别话岔开,又说了几句别的,便命人将宝玉接来。贾敏见了宝玉,和前世一般模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可惜模样再好,也被娇纵坏了。
  宝玉早听祖母说林家有个表妹如何如何好,早盼着姑妈进京了。谁知姑妈进京,林家表妹却没跟着来,心中难免失望。和林家表哥见过之后,心想:二表哥已是这样隽秀玉质人物,不知表妹更是何等出尘不凡,只恨无缘得见。因此规规矩矩的向姑妈行了礼,又和林砎见过,收起轻狂模样,倒是个好的。
  贾敏首次见宝玉,亦是给了不薄的表礼。
  武夫人王夫人都见过了,俱是热情得很。用过午饭没了别人,又有宝玉陪着砎哥儿自去逛去。贾母方对贾敏说:“方才宝玉那孩子你已见过了,模样气度不说,文章在他这么大的孩子里头也是最好的,且他比黛玉大一岁,我想这我年岁渐老,若是将两个玉儿定在一处,我再没别的心愿了。”
  贾敏听了,脸色一沉,肃然道:“母亲今日怎么糊涂起来?如今玉儿不过六岁,哪有这个年纪说这些的?我和老爷宝贝玉儿得紧,要在身边多留几年的。别说现在年岁小,脾性未定,便是再有好的,我和老爷也打定了主意,轻易不会许出去。”
  贾母听了好生失望,不过林如海夫妻两个都不应承,她亦不能说什么。若是黛玉十一二岁还好,如今只六岁,说这个确实太早了些。
  晚些时候,贾敏和林砎回到家中,却听林砎抱怨说:贾家表弟生得一副好样貌,行事那样轻狂,好好的说话不成,做什么就要动手动脚的拉扯?贾敏想起前世宝玉行事,见了生得好的,无论男女他都愿意亲近,一想亲近就爱动手牵袖子扯领子什么的,别说对清俊的男子如此,便是对姐妹们,也没个男女之防。倒不说他有什么坏心,只这习惯却是不好。只叹道:许是他从小这样惯了,你别学他就是,若是不喜,远着便是。
  皇宫里头,几个皇子各有势力的事,景和帝已经摸差不多清楚了。去岁深得景和帝信任的户部尚书病重,景和帝思来想去,没被几个皇子笼络又才干悠长堪当此任的官员,只林如海最合适。便急调林如海入京,升任了户部尚书,果然老尚书在去年冬天一病没了,因有林如海接手,户部倒是一点没乱。
  林如海有经天纬地之才,有他接任,景和帝对户部运转倒放心得很。只林如海权势越发大了,他一面依赖林如海,一面又警惕林如海。听暗卫回报说林家和白家已经走动了几年,景和帝竟一时拿不定主意:若是不用林如海,户部必是落入几个皇子之一的手上,他在位多年,绝不远大权旁落。若是重用林如海,他自己又担心白林两家还记得祖上之事,横生枝节。只如今他自觉春秋正盛,舍不得放权,林如海又没暴露什么二心,暂且用着,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不说官场上如何,却说这些年京中景物无甚变化,人物却变了许多。贾琏前年果然中了武举,已经北上从军了。因为武夫人看得透测,贾琏并没有投到平安州荣国公旧部麾下。如今北疆蒙古虎视眈眈,北边除了苦寒些,倒是个建功立业的好去处。
  贾琏大了之后,府里的事武夫人并不瞒他,贾琏这些年又得方先生和武夫人悉心教导,明辨是非。因他深知长房处境,越发想出人头地,因而去了北边也不嫌苦累。只贾母和贾赦都舍不得得很。但贾琏自己有主意,也只得随他自己罢了。
  前头北疆来信说,贾琏在北疆作战英勇,屡屡建功,已经升了从八品的校尉。贾赦听了又是骄傲,又是想念,心中矛盾的很。不过除了贾琏尚未定亲一项外,他再无不满意的了。
  又过了几月,江南亦来了信,林硕小比高中头名案首,林如海夫妻两个高兴得很,只心中想念子女。再过数月,又接到南边来信,却是楚神医因年老体衰,一病没了,是寿终正寝的白喜。且楚神医一生心血所悟,皆已书写成册,传与黛玉。黛玉感念施恩,誊抄一份留给楚家,又在苏州林家按礼持服百日。
  百日期满,由林硕护送黛玉进京。白乐水心想:这些年交给林砆、林碀的口诀心法并套路已经够他们领悟几年了,又想两个徒弟和父母分别日久,便送了林砆、林碀回林家,和兄长、姐姐一同进京。
  白乐水再三嘱咐林砆、林碀,练武一道,贵在持之以恒,切莫因没有师傅督促就躲懒取巧。进了京城亦要日日勤加练习,自己出外游历路过京城必来考校。砆哥儿、碀哥儿应了,拜别师傅,准备和林硕一同进京。林砆、林碀不但悟性好,竟是爱武成痴,白乐水并不担心他们会躲懒,不过提点一句罢了。
  林家兄妹启程那日,白家前来送行。如今黛玉不满七岁,倒还没设男女之防,白瑾和林硕、林砆、林碀一一道别后,又嘱咐黛玉路上小心,自己几年后也会到京城来等语。林硕心想:你家武林世家,对权势一向不感兴趣,你进京来不过稍坐几日,单与我妹妹说做什么?不过林硕如今已经稳重得很,规规矩矩的拜别白世叔,登船启程。
  路上有白清、碧波跟着,还有不少兄妹四个惯用伏侍的人,倒也令人放心。因为和白家熟了,碧波也喜欢雪雁,故连雪雁都学了功夫在身。她只七岁出头,当然不指望她武艺高强,但是身手敏捷,人又警惕,陪在黛玉身边最是合适。
  兄妹四个一路北上,皆顺遂得很。只白乐水夫妇心想,林硕再是懂事能干,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是以虽说是林硕带着弟妹进京,其实白乐水亲自悄悄跟在身后,只林家兄妹四人发现不了罢了。
  白乐水见林硕一路上行止有度,安排得体,越跟越是放心,心中称赞不已。不过到底是看着林家兄妹四人进了城门,有林家下人亲自接着,才放心离去,自去办别的事情。
  贾母听说黛玉终于要进京了,高兴得什么似的,贾宝玉越发喜欢林砎品貌,由林砎揣度黛玉品格,早对黛玉神往得很了,听说林家表妹进京,竟是一蹦三尺高,比贾母都欢喜些。
  贾敏不成想兜兜转转的,黛玉还是和前世一般六岁进京,有些事情已和前世不同,有些事情竟是一点未变。
  
  第47章 1。2|
  
  林硕一行弃舟登岸,早已有林家的大管事带着几个一等下人并搬行李的粗使力夫来接。黛玉上了车坐好,自有碧波、雪雁陪着。林砆、林碀虽然习武,但是因为年幼尚未学骑马,也登了另一辆车,林硕骑了高头大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林府行去。
  那头已有管事报至贾敏处,贾敏早几日已命人收拾好了几个子女的屋子,又在家等着,她久未见林硕、黛玉几个,心头期盼得很。
  略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管事才说大爷、三小姐、四爷、五爷都到了,就要进门来,贾敏早已坐不住了,已经迎到了内院门前。
  林硕下了马,到了内院门口才接了弟妹下来,簇拥着贾敏进屋,三子一女给贾敏请了安,说怎能累母亲亲自迎接等语。贾敏早想几个孩子得很了,哪里计较那些繁文缛节,忙唤都起来,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竟是一双眼睛都瞧不过来。
  不过一年不见,三子一女都长高了些,也都长了本事,贾敏见了高兴得很。林砎已经寻了京中的书院读书,下学回来和兄妹见了,好不高兴。须臾林如海又下班回来,林硕几个上前请安,自是一番热闹不尽。
  这边将将安排妥当,那头贾家的帖子就送来了。贾母最爱儿孙绕膝的热闹,听说自己当初最是得意的嫡亲大外孙子并嫡亲外孙女、尚未谋面的双生子外孙尽都到了,哪里还忍得住,一早就要打发人来接了。
  贾敏心想着是黛玉、砆哥儿、碀哥儿首次拜见外祖母,哪里能那样随意?所以回了帖子,说自己择日带了哥儿、姐儿登门给母亲请安。
  林如海下班回来,贾敏将贾母想见外孙、外孙女得很的事情说了,林如海自然知道哥儿、姐儿给外祖母请安原是应该的,略思忖一下说:左右后日自己休沐,便等了休沐日阖家去拜见岳母大人。
  贾敏听了点头称是。
  果然两日后,林家阖家前往贾府。贾母亦是早早命人在门外候着,府中仆妇皆服彩鲜明,重视得很。
  一家人给贾母请了安,贾母见女儿一家子个个都是人尖儿上的人,又一家子和睦,除了欢喜竟想不出话来形容。见了多年未见的硕哥儿,越发俊逸非凡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比当年离京是高了许多,已经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林砎早进京一年,如今贾母对他最熟,遂跳过去又看黛玉。只见黛玉虽只六岁,但是言谈举止不俗,自有一段天然的风流态度。贾母以前品度女婿和贾敏人品、样貌,早心中设想了不知多少遍万人不及的玉儿,此刻当真见了,又觉得自己心中勾勒那些女子到底不如眼前这嫡亲的外孙女。见黛玉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除了一千一万个好字,竟找不到词来形容。
  又见林砆、林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竟是分不出来,皆是粉妆玉琢如同一对仙童一般,贾母忙笑着分别点了梯己,让鸳鸯取来给几个外孙、外孙女做表礼,又一把将黛玉搂在怀中,心肝肉的叫起来。
  黛玉和砆哥儿、碀哥儿给外祖母请过安之后又见过两位舅母,方回到贾母房中陪外祖母说话。那头迎春、探春、惜春三个姑娘听说来了远客,也一并前来相见。黛玉见一位姐姐并两位妹妹一样的钗环服饰,心中微微皱眉。听说惜春妹妹是宁国府嫡出的小姐,迎春姐姐和探春妹妹是荣国府庶出的,怎么竟是一样用度打扮?
  原来贾敏那年以为自己年月不保,早已教了黛玉不少礼数,是以黛玉一见三人面就觉不妥,但自己不过是做客的外孙女,自管不得。依礼相互见了三位姐妹,在一处说话。而林硕和林砎过了七岁,不宜和姐妹们相见,林砆、林碀见过三位表姐妹后,早和父亲一处,自是和引荐两位舅舅及其他亲友去了。
  却说另一头,贾宝玉盼着姑妈家的妹妹进京已是多年,如今林妹妹来了,偏生自己还在上学,心中早已难耐了。
  原本贾政拘着宝玉紧得很,但今日这样,哪里还禁得住,早已是书上的字认得他,他却一个字不识得了。他灵机一动,捂着肚子说疼,谁不知道自从贾珠没了,贾母、王夫人越发宝贝这个哥儿得很,眼珠子一般的人物。先生也不敢再拘着他读书,自放了他下学。
  贾宝玉捂着肚子,呻/吟着出来,刚刚出了书房,就一蹦三尺高,哪里还有肚疼难受的样子?将书本笔墨往铭烟儿怀里一塞,急急忙忙往贾母房里来。
  隐约见了老祖宗房里果然许多客人,贾宝玉尚能克制住内心喜悦先跟贾母请了。贾母见宝玉回来高兴得很,笑道:“还不去见你姑母和妹妹!”
  宝玉复又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向贾敏行了礼,起身之后,看到黛玉竟话也不会说了,路也不会走了,只盯着黛玉看,竟是瞧得痴了。
  贾敏见了这情形,心中暗暗叫苦,她记得前世宝玉是吃过晚饭才来,黛玉当时托付在贾府,两人见面无可避免。今生自己夫妇俱在,自是吃了中饭坐一会子就走,原本碰不着宝玉,不想宝玉竟是这么早便来了。
  贾敏一时大意,没有将砆哥儿、碀哥儿留在身边,凭他两个的本事,宝玉再不能造次,现在后悔却是晚了。自己是长辈,插手不得,却不知黛玉如何应对这个孟浪表哥。
  见了宝玉直愣愣的盯着自家姑娘瞧,雪雁心中怒得很。不过她一个小丫头,做不得什么,只轻轻往姑娘身边挪了挪,意欲保护姑娘一般。
  黛玉见了宝玉,也依稀觉得面熟,只一时想不起来,是以她微微皱着眉头回忆。黛玉此生平安喜乐,平日里皆是笑靥如花的模样,此刻因苦苦思索,微微皱着眉头,倒有些前世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模样。
  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见过的。”贾母听了高兴得很,却笑道:“可是又胡说,你何曾见过她?”
  宝玉却言虽未见过,但看着面善,便当见过的一篇胡话,情形和前世一般。贾敏听了,袖中暗暗握紧双手。
  宝玉又走到黛玉身边坐下,黛玉邹眉心想:这个表哥长得一副伶俐样子,怎么行事这般轻薄,便往边上挪了挪,远离宝玉一些,伸手端住茶碗。
  宝玉又问妹妹读书没有,黛玉随便说了几本。贾母听了心头乍舌,这样至灵至秀的外孙女,自己女儿竟然舍得给她读那许多书,没得累坏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其实黛玉谦逊,只捡了李先生教的书随便说了几样,根本没提这几年跟着师傅楚神医学的。若是说了,还不惊掉贾母的下巴。
  宝玉又问有玉没有,黛玉心想,师傅说自己的白玉珠便是世间最好的玉,治百病、解百毒,长期佩戴延年益寿,便轻轻点了点头。宝玉见黛玉也有玉,越发高兴了,觉得和黛玉更亲近了三分,说话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又捡了其他话来问,边问边往黛玉身边凑,黛玉嫌恶的又往后退了退,宝玉还未曾发觉不妥,黛玉往后退,他便往前凑。黛玉已经退无可退,只得端起茶碗站起来。
  宝玉见黛玉站起来,他心中觉得林妹妹这样神仙般的人物都站着,自己倒不好意思坐着了,因此也跟着站起来。这下两人隔得远了些面对面站着,黛玉方觉自在了些许。
  宝玉又问妹妹名字哪两个字,黛玉越发心烦,只说了乳名,连正紧学名都没告诉。宝玉复又问取了字没有,黛玉眉头越发皱得紧了,心想:这个表哥好生无礼,哪有见面就问姑娘家字的。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玉见黛玉眉头紧锁,只觉林妹妹眉间若蹙,越发一段风流态度难以笔墨形容,因笑道:“我送妹妹两字,莫若‘颦颦’二子最妙。”
  听到此处贾敏再也忍不住,她前世不过一段魂魄,口不能言,只能眼看着黛玉受辱,今日黛玉父母兄弟俱全,哪里轮得到一个首次见面的表哥给黛玉取字。便是母亲怪她长辈和晚辈计较,她也不能再只当不见。因此,贾敏面若寒霜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在同时,黛玉一杯热茶迎面泼了宝玉满头满脸,茶水顺着宝玉满月般的脸庞趟下来,样子十分滑稽。其实茶水并不甚烫,不知宝玉怎么被泼中之后倒在地上捂住脸痛哭失声,口中直呼我要死,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雪雁也悄悄站在了黛玉身前,她年岁虽小,自觉学了功夫,该当护着姑娘周全。
  贾母吓得什么似的,忙命人抱起宝玉来看。掰开宝玉双手,见他脸上白皙如初,虽有点点水痕,但并未烫伤,连烫红都不曾。遂问宝玉又哪里不好,呼疼之声怎么如此凄厉,直听得贾母心肝肉的乱颤。
  黛玉见表哥倒在地上如鬼哭狼嚎一般,也吓了一跳。但是她深谙医术,方才手指试了茶温,不过表哥太过轻薄人,她只想教育表哥一番,不想这位表哥如此娇气,竟是一杯温茶都受不住。黛玉自忖自己不会判断错,宝玉必是装的,心中复又放下心来。
  迎探惜三春姐妹也看得呆了。
  那头早有丫鬟告知了王夫人,王夫人已经急急赶来了。宝玉房里的丫头听说宝玉在老太太房里烫伤了,也是聚集在房外听候吩咐。
  贾母心中一心想撮合两个玉儿,初时两人相见一切都好,怎么陡然生出这样的变故来。抱着宝玉安慰一番,又对黛玉说:“你这个表哥最喜和姐妹亲近,端是知冷知热的一个人,并无坏心。便是他有不是,玉儿你狠斥他两句,他便比什么都难受了,你又何必拿热茶烫他?”
  黛玉年岁虽小,今世学的规矩可比前世又多了许多,且今生父母兄弟,哪个不疼她?她再无前世那般处处留心时时在意的小心谨慎,只不卑不亢的对贾母说:“外祖母觉得玉儿不好,那外祖母说玉儿该当如何?女子闺中之字父母可赐,成婚后夫君可赐,二表哥初次见面就如此行为,他是想咒玉儿的父母早死,还是想轻薄玉儿,还是兼而有之?
  若是玉儿不反抗,岂不自认轻薄,白白被坏了名节?以后玉儿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还是外祖母只知道嫡亲的孙子是孙子,外孙女到底沾了个外字?难道玉儿被人玷污名节还合该忍着,表哥不过被泼一杯热茶外祖母就心疼得很?”
  贾母一心疼宝玉,平日便是宝玉行事不妥,也只以年幼搪塞,每每总觉他年长之后自然懂事了。谁知今日被黛玉问住,她只觉确是宝玉的错处,竟一时答不上来。黛玉小小年纪,口角锋芒得很,竟是没有一句不占理的。贾敏见了黛玉如此作为,方放下心来,只觉前世黛玉所受之气也略顺了些。
  贾敏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将黛玉揽入怀中柔声安慰。
  王夫人急急赶来,恰好听着黛玉质问贾母那篇话,她自知宝玉脾性,虽然知道他是无心之失,也知道是自家宝玉不占理了。她一路上又气又急,心道这些年自己待贾敏也好了,怎么她一回京就欺负到自己宝玉头上,如今满心的心疼,复又恨上贾敏。她只得道:“大姑娘说的是,只你表哥再有不对,你远着他就是,何必上前就动手泼烫茶。”
  黛玉见王夫人来了,行了个礼说:“回二舅母的话,我是三姑娘,不是大姑娘。”王夫人见黛玉并不接话,竟然说一句这样不相干的,心中有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自顾去看宝玉。
  宝玉听了黛玉一篇话,才知道自己言行轻薄了,但他觉得面上疼得很,也顾不得道歉,只觉头痛欲裂,如同要爆炸一般。除了呼疼,竟再说不出别的,哀嚎之声不止,渐渐的连气都踹不上来,呼吸越发急促。
  王夫人看了心疼得什么似的,她好容易养个色/色出挑的珠儿一病没了,如今宝玉这样,她直觉被人剜心一般,上前仔细瞧了,又看不到丝毫伤处,猜不透宝玉如何疼痛至此。
  贾母哪里见得这个,早命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请太医了。
  贾家的事,传得比烽火传讯还快,须臾内堂之事也已传到外头,林如海父子皆知道了。黛玉被人欺负,哥儿四个哪里忍得,急急朝贾母房中赶来。王夫人见林家生得那样俊俏四个哥儿鱼贯而入,自己仅剩的儿子痛成这样,越发觉得刺眼了。
  林家四子就要打宝玉一顿,见了房中情形,却也下不去手了。虽然看不出宝玉哪里有伤,但他呼嚎之惨又不像装的。林家四子一女猜不透其中原由,只当宝玉太过娇气了些,心中鄙夷得很。
  黛玉自觉受辱,不愿在贾家多留,贾母只觉房里一团乱麻,又自知理亏,便允了贾敏告辞。
  一家子出了贾府,林如海今日不欲骑马,抱着黛玉坐车上听贾敏说今日之事,林如海听了又觉满腔愤怒,自己金珠宝贝的女儿哪里受过这样委屈,但又十分赞许黛玉作为。她虽为女子,且又年幼,倒极会维护自己,倒不是忍气吞声的。又告诉黛玉就要如此行事,才不至受气,黛玉点头应了。
  林如海又想到当年北静王府之事,亏得贾敏身边的研墨会武功,贾敏方不至于委屈了,如今黛玉身边雪雁虽小,倒也是学的武林正宗,越发觉得雪雁功夫更加好些才好,姑娘维护了自己,有会功夫的丫头在身侧,黛玉才不会吃亏。夫妻两个议定,回去央了碧波认真调/教雪雁一番。
  碧波虽然是以丫头的名义送来的,她可是白太太入室的弟子,并没有卖身契。武学又是武林世家及各门派不传之秘,夫妻两个原没想过碧波会应承,谁知跟碧波说了,碧波却一口应承下来。
  原来雪雁到小蓬莱时,连白太太都亲自指点过她,进京之前,白太太也嘱咐了碧波,可以捡些雪雁现下学得会的教她,所以碧波传授雪雁功夫,并不有违师门规矩。
  却说贾府里头,王夫人和贾母急得团团转,围在宝玉床边听宝玉声声哀嚎,恨不得替他疼了。贾母派出去请太医的人也催了好几遍。贾政虽然对宝玉严厉些,到底只得这一个嫡子了,听说伤了,口中不说,心中却疼得很,也是赶过来看。
  外头报太医来了,贾母忙命人请进来,口中犹抱怨说来得那样慢。其实太医来得是极快的,只贾母心中焦急,便觉过了许久一般。
  宝玉身上衣服已经换过,王太医细细检查了宝玉,竟连哪里烫了都看不出来,分明这全身都是好好的,何曾伤着哪里了?查验半日,王太医站起来对贾母拱手道:“回老封君,恕下官眼拙,实看不出公子哪里烫着了。”
  王太医是贾府惯用的太医,贾母极是信任他,但他说宝玉并没有伤,怎么宝玉却哭得那样厉害。
  贾母忙上去拉着宝玉的手说:“我的儿,你别只顾着喊疼,你告诉祖母哪里疼?”
  宝玉忙两个手身上乱指,一会儿头上,一会儿脸上,一会儿胸口,一会儿又指在大腿上。贾母初时只不信宝玉没烫着,如今见了这情形,也觉得奇怪,口中说:“你妹妹都走了,你这样胡指给谁看?一杯残茶能有多少,能将全身烫伤了?我亲眼见了你妹妹一杯茶水泼了你一头一脸,大腿上可是一滴没沾着,怎么连大腿也疼了?”
  宝玉只断断续续道:“老……老祖宗,我当真没扯谎,全身都……都疼得厉害……啊……”咬牙说完这句话,只脸上都疼出汗来,又不像是装的。
  王太医直呼没见过这样的症候,自己无能为力,贾母又请了另外几位太医,也是诊治不出。京中各大药堂坐馆的名医也请了,竟没一个有办法了。宝玉躺在床上直呼喊了三天,眼看着如中秋之月的脸庞连双颊都瘦凹下去了,竟没有一个大夫有办法。
  眼看着宝玉日日呼疼却没人救得,王夫人的心都灰了,坐在房中垂泪,复又将贾敏恨一遍,这贾敏一生和自己做对,竟像是自己前世欠她的一般。
  直到第三日傍晚,王夫人听得外头隐隐约约的有人宣了一声无量寿福,果不多时,外头却说是当年在北静王府救治北静王妃的神仙跛足道人来了,说府上贵人有难,特来救治。
  自从北静王府里头,一僧一道救了北静王妃,后来北静王妃又生了水溶。两人赠天降五子丸给贾敏,如今林家果然五子。这一僧一道的名声便是神仙在世一般,若是有人救得了宝玉,非这二人莫属了。如今只来一位,王夫人亦觉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忙命人请了进来。
  那头贾母也知晓了,也是命人快些请神仙进来。须臾一个邋遢腌臜的跛足道人进屋,围着宝玉的床念了几句咒语,又掏出金丹一粒,嘱咐公子醒后,温水吞服便没事了。
  说来也奇,跛足道人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宝玉便不再呼疼,只他疼痛三日三夜,不曾好眠,如今不疼了,却只沉沉睡去。跛足道人交代只等公子睡足了醒来再服药便是,不必吵醒他。
  贾母听了,谢过神仙,命人恭恭敬敬送出去。又命人将宝玉挪到自己房中,自己房里八个大丫鬟并宝玉的四个大丫鬟轮番守着宝玉,宝玉身边只消片刻没人伏侍,自己一个不饶。丫鬟们平日本就和宝玉好,如今也是悬心三日了,哪里还有不尽心的?
  贾母又亲自收了神仙给的金丹,贴身藏好。吩咐只要宝玉醒了,便是自己睡着了也要叫醒,自己要亲喂宝玉吃药。
  宝玉睡了一日一夜,才睁开眼睛,口中喊渴,复又喊饿,却不喊疼了。众人急忙告知了贾母,贾母果然亲自过来喂宝玉吃了金丹,宝玉越发觉得腹中空得很,又渴又饿,却不觉得哪里疼。
  贾母忙命人端上炖好的易克化的吃食让宝玉用些,又怕他腹内太空,用多了对身体有损。便将细粥端在小灶上煨着,说等腹内消化半个时辰再用些。
  宝玉喝了小半碗粥,觉得腹内不那么空了,脱口便是:“林妹妹呢,快去告诉林妹妹我并非刻意轻薄,快叫她别生气了。”王夫人听了这话,沉下脸来,宝玉为林家丫头吃了这大的苦,怎么他一醒来就想着向林家丫头赔礼?两人只见一面,难道宝玉便被喂了迷魂汤不成?
  原来宝玉被黛玉茶水泼了之后,只觉得全身剧痛像千根万根的针扎似的,却也听见黛玉那一篇控诉。他想着原是自己轻薄了,只当时口不能言,此时身上不痛了,却想着道歉。
  九天之上赤瑕宫中,神珺侍者每日都要视察下凡的神瑛、神玥、神琼三位师兄的长明灯。这日他照例巡查,却见神玥和神琼侍者两位师兄长明灯燃得好好的,却一股浊茶水浇到神瑛师兄的长明灯上,几欲将神瑛师兄的长明灯浇灭。无论他怎么挑灯芯皆是无用,只一股法力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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