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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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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错,维尔福夫人,那个人就是我。大概因为我医好了旅馆老板的病,他们都管我叫医生”,伯爵勾起了一个冷峻而迷人的微笑,“我还记得当时和您谈了很久,我们谈到了但丁的《神曲》,谈到了当地的风俗,还谈到了传说中的扎弗娜毒水。。。”
当伯爵说到最后一样时,维尔福夫人迥然色变。
瓦朗蒂娜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还注意到伯爵正以一种正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她,像是想提醒她什么。可她越来越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维尔福夫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臂膀,把她从精神恍惚状态中摇醒过来。
“瓦朗蒂娜,你一定是生病了”,维尔福夫人用担忧的口吻说道,“你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分钟要变两三次。”
“我吗?”瓦朗蒂娜忙说,“噢,不用慌的,我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我看你最好回房间休息一下”,维尔福夫人催促道,“你真的病了,伯爵会体谅你的。去喝一杯水吧,它可以恢复你的精神。”
瓦朗蒂娜点点头,向客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伯爵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虽然昨夜与梅尔不欢而散,但为了她,伯爵仍决定来探访维尔福的家人。从刚才的观察来看,瓦朗蒂娜的状况不妙,但至少维尔福夫人还没对她下手。他本想用托弗娜用无色无味的毒水谋害邦地古斯国王的故事提醒她,可惜瓦朗蒂娜并没有注意。
也许他该另找机会。
伯爵觑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不能待太久,否则会引起怀疑。所以有限的时间里,他必须收集尽可能多的信息。
略一思索之后,他借口茶的口味有些淡,巧妙套出了厨房帮佣已经换人的事实,原来维尔福家原来的仆人已经集体辞职了。
这并不奇怪,毕竟这座房子接连死了人,特别是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同样是仆人,这表示死神无差别地对待房子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当然不敢再待在这里。只是那些仆人并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死神其实是一个人,她每次带走一条生命,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而现在,这个人就坐在基督山伯爵对面。
这位美貌的贵妇人还不到三十岁,她所掌握的学识在同龄的男子中都是罕见的,更别说她还拥有与之匹配的头脑。
当伯爵提起上次的药方时,他本以为她会心虚转移话题。没想到维尔福夫人用无比真诚的口吻赞美道,“噢,阁下,您上次给我的药方非常管用。上次腾格拉尔夫人晕倒了,我正是用这种药救醒了她。”
伯爵审视着她的目光,隐隐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正当他准备抛出下一个问题时,走廊忽然传来了一阵叫喊。
是瓦朗蒂娜出事了!那个代替巴罗斯的男仆发现小姐晕倒在了诺瓦蒂埃的房间里,她那冷冰冰地缺少生气的脸,使他不必靠近就已感到弥漫在房间里的恐怖气氛,于是慌忙跑出来呼救。
“我说过了的!”维尔福夫人喊道,“可怜的孩子!”
主人家出了乱子,基督山伯爵本该告辞,但这时候维尔福冲出去找医生了,而维尔福夫人忙着去关照她的继女,因此他就站在客厅里,专心地聆听着走廊传来的动静。
此刻他的内心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感。难道那个女孩也。。。刚才她还在客厅里和他说话,没想到这么快。。。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这个罪恶的家庭。
伯爵很想走向那个房间,但他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直到女主人也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他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有强盗闯进来了!”维尔福夫人边喊边后退,“噢,伯爵阁下,快帮帮我!”
强盗?难道是梅尔?联想到他们昨晚的对话,似乎不无可能。
伯爵感觉心被什么攥住,毫不犹豫地闯进门,却看到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地毯上把瓦朗蒂娜轻轻抱起,然后把她以舒服的姿态放在椅子上,动作出奇地温柔。接着男子半跪在椅子边上,捧着瓦朗蒂娜纤细的手臂,凝望着她,目光中一半是绝望,一半是眷恋。
目睹了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一个强盗,而是少女的爱人。也许是那令人心碎的哭声感染了伯爵,他缓缓地走了过去。
当他终于看清那个青年的脸时,不由得因讶异而瞪大了双眼。那是马西米兰,他的恩人莫雷尔先生的儿子啊!
为什么是偏偏他?
伯爵的内心发出一声只有那些听到过一只受伤的狮子的吼声的人才能想象得出的喊叫。他曾作为一个无情而好奇的旁观者,冷眼注视着悲剧的发生。而现在,他也被自己注视着行动的赤练蛇咬伤了,而且正在咬他的心口上!
梅尔说过他会后悔,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他想要复仇,却伤害了恩人的孩子!
此时维尔福和阿夫里尼医生也赶过来了,他们同样对那个陌生的闯入者感到讶异。
“你是谁?”维尔福朝马西米兰问道。
马西米兰没有回答,只是一动都不动地望着躺在椅子上的那个年轻姑娘惨白的面孔。
二十多年的法官生涯已使维尔福丧失了一部分人性,他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女儿的状况,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让他感觉受了冒犯的男子身上,“阁下,你难道不知道一座受死神打击的房子,外人是不能这样随便进来的吗?请出去!”
基督山伯爵觑了维尔福一眼,然后走过去,准备领着马西米兰离开。直到这时,马西米兰才回过神来,他挣脱伯爵的手,来到了房间的主人——瘫痪的老人诺瓦蒂埃身边,指着瓦朗蒂娜绝望地喊道,“爷爷,瞧瞧他们都做了什么?”
维尔福往后退了一步,讶异地望着这个青年人,他认不出他是谁,可是他却叫诺瓦梯埃爷爷。这时候,那老人的整个思想似乎都从他的眼睛里反映出来,那因激动而发红的眼睛令尔福本能地感到恐惧。
“爷爷!”马西米兰抓住瘫痪老人的手,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他问我是谁,说我没有权利到这儿来!噢,您是知道的,告诉他们吧!请告诉他们我是瓦朗蒂娜的爱人,告诉他们她是我的唯一!”
“你疯了!”阿夫里尼医生上前一步,“快让开,我要检查瓦朗蒂娜的状况。”
“不,我不会让你靠近她的,因为你是凶手!”马西米兰说完,又把手指向了维尔福,“你也是!”
基督山伯爵有些疑惑地看向维尔福和医生,前者的脸上显现出心虚的神色,而后者则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维尔福先生,你一定还记得,在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你和医生在这座房子的花园里说了什么话”,马西米兰继续说道,“你自以为没有旁人听见你们的谈话,但那些话被我听到了,这个家庭接连发生的不幸并不是天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罪人犯下的!”
“你在胡说什么?”维尔福恼羞成怒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家里不可能有罪犯!”
“是吗?”马西米兰最后在瓦朗蒂娜那冰冷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接着缓缓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泣不成声地说道,“那就让我来证明吧。瓦朗蒂娜昏倒之前,她只喝了这半杯水。。。”
基督山伯爵马上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快步冲了过去,但在他夺下杯子的时候,马西米兰已在挣扎间喝了一口。
和瓦朗蒂娜不同,药效在马西米兰身上发作得很快,这下维尔福再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伯爵试图拽着马西米兰离开,起先他还固执地要留在瓦朗蒂娜身边,后来意识渐渐恍惚,只能仍由基督山伯爵带离了房间。
在马西米兰彻底昏倒之前,伯爵把他抱到门外自己的马车上,吩咐阿里快马加鞭,赶往自己位于香榭丽舍大街的宅子。
此时此刻,瓦朗蒂娜仍没有苏醒过来。医生正十分仔细地检查这个虚弱的病人。维尔福密切地注视着医生的嘴唇,等待着他说出的词究竟是生还是死。诺瓦蒂埃的脸甚至比瓦朗蒂娜更苍白,他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比维尔福更急于想知道医生的决断。
片刻之后,阿夫里尼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谢天谢地,她还活着!”
其实医生内心的一部分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已经暗中让瓦朗蒂娜少量地服用了这种药物,让她对逐渐对它产生了抵抗力。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经过了这件事,他决不允许蕾妮唯一的女儿再受到任何伤害。
“你都看到了吧,维尔福先生”,阿夫里尼医生愤愤不平地说,“刚才那个年轻人说的没错,这并不是什么天意,而是凶手犯下的罪过。一想到我的懦怯怂恿了一个凶手,我心里非常难过。现在,我要求你公正地处罚罪犯。请为瓦朗蒂娜小姐复仇吧,也为了她那生死不明的爱人,和另外三个冤死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阿夫里你医生抱起手来,“如果你不那样做的话,我会到当局告发你,漠视亲戚的被害!”
维尔福最终被医生悲愤而又坚决的态度征服了,他沮丧地说道,“那么您怀疑到谁了吗?”
“我没有怀疑谁,但法学上有一句格言,从唯利是图的人身上去找嫌疑犯。”
“好吧,医生”,维尔福略一沉吟,“也许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就在刚才,他注意在这一片哭泣声中,他的夫人那两片削薄的嘴唇上掠过了一个阴险的微笑,就象是在一个乌云四起的天空上从两片云中间倏地掠过的流星一般。而在马西米兰喝掉剩下的半杯有毒的水后,她却不见了踪影。
是的,他早该想到是她。“阿夫里尼医生,我向你保证,正义会得到伸张的,但请求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医生皱皱眉头,没想到事到如今维尔福最关心的还是家族的荣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信守承诺。”
此时维尔福夫人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马西米兰喝掉那半杯水开始,她就猜到他们肯定会怀疑到自己。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如果小爱德华有一个作为罪犯的母亲,他将来该怎么办?
她快速思考几秒,最后把目光转向了那用来毒害瓦朗蒂娜的药剂。如果她自己也和瓦朗蒂娜一样犯病,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怀疑她了。
“一滴生,六滴死。。。”维尔福夫人一边默念,一边用颤抖的手把三滴药剂滴进了杯子。
这时候,她的丈夫已经开始敲门了。
维尔福夫人惊疑不定地朝门口望了一眼,看来她必须让这药更快见效。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接着她往水里滴进了第四滴药剂,然后把剩下的药剂尽数倒进了花盆。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推开窗户,凝望着在花园里玩耍的小儿子,露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微笑。
在维尔福闯进来之前,她紧紧闭上双眼,端起杯子,毫不犹豫地把杯中的毒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岩窟王的手榴弹,破费了,么么哒~
谢谢森川时尾、迦勒底尬笑王、世上第一代青王·苍の鼠的地雷,破费了,么么哒~
谢谢明闵珉、蟹酿橙、银银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138章 少女的命运
chapter 135
基督山伯爵抱着马西米兰下了马车; 快步迈进离门最近的一间卧室,然后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在床上。此时马西米兰已意识不清,口中喃喃念着瓦朗蒂娜的名字,一只手抓住伯爵的前臂; 指尖仿佛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力量。
伯爵匆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让马西米兰服下几滴红色的药水; 这种药水刚上马车的时候他就逼他喝过。
也许是药力发挥作用了; 马西米兰很快昏睡过去。看着那张年轻而英俊的面庞上痛苦的表情; 伯爵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了。
来到巴黎之后; 他一直是把马西米兰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来照顾的。而在维尔福家见证了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他无法不为之动容。他不该让马西米兰背负他与维尔福之间的仇恨,更不能让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在他和那女孩身上重演。
观察到马西米兰的状况在渐渐好转,伯爵来到桌前,用笔沾着墨水; 快速写下了一封信,描述了在维尔福家发生的一切,以及他所知道的全部内情。接着,他唤来黑奴阿里,把信递给他; “把它交给梅尔; 要快!”
阿里深深鞠了一躬,领命离开了。
几乎在阿里退出房间的同时,管家贝尔图乔进来了。他深知一个好的仆人应该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因此他只是问道; “伯爵大人,有什么是我能为莫雷尔先生做的吗?”
基督山伯爵直视着贝尔图乔的眼睛。此时他虽还没有给予这位管家百分百的信任,但不得不说,贝尔图乔办事确实令人放心。只是现下确实没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
沉默几秒之后,伯爵开口道,“那就为他祈祷吧。”
时间飞逝,摆钟上的时针转了半圈之后,钟声迟缓而抑郁地敲打起来,宣告着午夜的来临。
深沉的夜幕下,清冷的月光带着一丝寂寥,透过窗子照到了瓦朗蒂娜白色的床帏上。
半梦半醒间,瓦朗蒂娜恍然看到蕾妮就站在床边,目光中充满忧惧,好似想要告诉她什么。瓦朗蒂娜不敢呼唤母亲,因为每次她这么做,母亲就会消失不见。可她怎么也抑制不住上涌的眼泪,幻象也因此渐渐模糊。
彻底醒来的那一刻,瓦朗蒂娜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独自躺在这个昏暗的房间。她努力回忆,只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在爷爷面前与马西米兰互诉心事。为了成全他们,老人打算带着她离开这座房子,与维尔福分开住。
对,她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讲完爷爷的计划,一种极其痛苦的感觉就袭遍全身,夺走了她的意识。她记忆碎片里的最后一个声音,是马西米兰焦急的呼喊。
可现在马西米兰不在,爷爷也不在。瓦朗蒂娜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患上了和外祖父母一样的病,只觉得满心恐惧,轻声啜泣起来。
“瓦朗蒂娜!”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她吓得立即止住了哭声。
“瓦朗蒂娜”,那个声音继续说,“请不要害怕,我是来保护你的。”
这次瓦朗蒂娜听清了,那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又是幻觉吗?还是。。。“妈妈?”她下意识地问。
“不,我是。。。”
那个声音在门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时突然止住。紧接着门柄开始缓缓转动,那个柔和的女声也再度响起,“瓦朗蒂娜,不要动,不要出声,让那个人以为你睡着了。”
“为什么?”瓦朗蒂娜下意识地问道。
“请相信我,她是来害你的”,那个善意的声音提醒道,“不要发出一点声音,假装睡着,然后留心她要做什么,你就能发现真相。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门轻轻拉开的时候,那个声音也戛然而止。
瓦朗蒂娜心底充满疑问,是谁想在她的家里、她的房间、她的床上害死她?那个人又为何希望至她于死地呢?
她不敢发问,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
等待让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一个人影走到床前,拉开了帐子。瓦朗蒂娜竭力控制住自己,发出均匀的呼吸,假装睡得很平稳。唯一掩不住的是她的心跳,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怖让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不,不要害怕,也不能害怕。她告诉自己,那个看不见的朋友答应过,会一直在身边守护她。
也许是这样的心理安慰起作用了,她成功地骗过了那个人。随后一切归于寂静,但瓦朗蒂娜很快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那是液体倒入玻璃杯的声音,她壮着胆子睁开眼睛,从手臂下的缝隙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白睡衣的女人正把一只瓶子里的液体倒入她的杯子里。
瓦朗蒂娜忽然明白过来,那只手臂在倾注的不是别的,而是死亡。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床也震动了一下。那个女人不安地停住手,朝这边望过来。这下她看清了,是维尔福夫人!
继母朝床边走来,瓦朗蒂娜瞥见那只不握瓶子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她聚集起全部精力,拼命想合上眼睛,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平时固然非常容易完成,这时却变得几乎不可能了。不,不。。。
维尔福夫人再次拉开床帐的时候,瓦朗蒂娜几乎要崩溃。但就在这时,她听到继母短促地叫一声,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从继母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瓦朗蒂娜,请不要害怕,我是你母亲的朋友,是来保护你的。”
借着月光,瓦朗蒂娜终于看清了这位保护者的脸,她不可置信地说道,“您是。。。我的教母?”
“你认识我?”梅色苔丝讶异地走到床前。
“是的”,瓦朗蒂娜激动地说,“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拿着你的画像,告诉我你的故事,尽管没经过受洗仪式,但她认定了你就是我的教母。虽然那些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但后来,我又在阿夫里尼医生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情。”
“瓦朗蒂娜,我答应过你的母亲,会守护你,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梅色苔丝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之前我一直担心你会因我这个不速之客的闯入感到害怕,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瓦朗蒂娜哽咽着说道。
“瓦朗蒂娜。。。”梅色苔丝坐在床沿,一只手轻轻揽过瓦朗蒂娜前额垂下的头发,“请原谅,这些年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在我的继母要杀死我的时候”,瓦朗蒂娜觑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凶手,“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只有一个原因,瓦朗蒂娜,那就是利益”,梅色苔丝解释道,“正是为了这个原因,圣梅朗侯爵夫妇才会去世。还有巴罗斯,我猜测他只是喝下了那杯原本给你准备的毒水。”
“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瓦朗蒂娜疑惑地问。
“瓦朗蒂娜,在你昏迷过去之后,莫雷尔先生喝下了另外半杯水,证实有人在给你下毒”,梅色苔丝解释道,“再后来,一个朋友给我报了信,所以我就赶来了。”
“什么?马西米兰。。。”瓦朗蒂娜焦急地问,“他怎么样了?”
“放心,他已经得救了”,梅色苔丝安慰道。
“感谢上天!”瓦朗蒂娜激动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瓦朗蒂娜,别那么说。。。”
“是啊,那样就遂了我这位恶毒继母的心意”,瓦朗蒂娜苦笑着说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的财产又不是她的,那是我的外祖父母留给我的呀。”
“瓦朗蒂娜,你还是太善良了”,梅色苔丝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已经继承了圣梅朗夫妇的财产,如果你也死了,你的父亲会继承你的财产。这样一来,你的弟弟作为独子,将从你父亲的手里继承那笔钱。”
“小爱德华!可怜的孩子,原来她犯的罪都是为了他”,瓦朗蒂娜摇摇头,“我只希望上天的报应不要落在他身上。”
“瓦朗蒂娜,你真是一个天使”,梅色苔丝微笑着说,“就像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瓦朗蒂娜喃喃地说。
“是的,我明白,你很想了解她的事,以后我会慢慢和你说。”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瓦朗蒂娜问,“要把这桩罪行告诉我做检察官的父亲吗?”
“不,你不能相信任何人,甚至连你父亲也不能相信。”
“请告诉我,我父亲与这个可怕的阴谋毫不相干,求你了”,瓦朗蒂娜把双手合在一起说道。
“的确没有,可是。。。”
“可是?”
梅色苔丝沉默了好几秒,她与维尔福的恩恩怨怨,还有维尔福对蕾妮所做的一切,她都会让瓦朗蒂娜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
因此她只是告诉她,维尔福是作为一个检察官,在法院里办惯了起诉状,应该很清楚所有的死亡都不是自然发生的。
“我明白了。。。本该是他守在我身边,本该由他来对付这个凶手!”瓦朗蒂娜悲伤地说道,“教母,请带我离开吧。。。还有我爷爷,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很想这样做”,梅色苔丝略一沉吟,“但逃离并不能解决问题。”
“为什么?”瓦朗蒂娜不禁问道。“我的父亲不关心我,我的继母想要杀死我,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想想吧,瓦朗蒂娜。圣梅朗侯爵夫妇的死你是最大的受益人,如果你就这样消失,人们会认为你畏罪潜逃。而真正有罪的人,将会获得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难道你想看到这个结果吗?”
见瓦朗蒂娜沉默不语,梅色苔丝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那只对你下毒的手,将跟着你到任何地方,你的仆人将受金钱的笼络,死神将以各种形式降临到你身上。”
“我究竟该怎么办?”瓦朗蒂娜绝望地问。
梅色苔丝略一沉吟,“瓦朗蒂娜,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有罪之人受到审判,也能让你永远逃离这一切,与马西米兰团圆,只是。。。”
“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瓦朗蒂娜恳求道,“请告诉我吧!”
梅色苔丝掏出一个玻璃做的小瓶子,装着一种透明的液体,那是一种来自暗之星的药剂。
“它叫朱丽叶之泪,能让你陷入沉睡,几天后才能醒来”,梅色苔丝解释道,“这段时间里,你的身体会失去温度,你的面庞会失去生机。。。”
“我明白了,那样的话,我父亲会以为我已经死去,而我的继母也会因此受到惩罚”,瓦朗蒂娜接过瓶子,目光渐渐变得坚毅,“我会喝下它!”
“等等,瓦朗蒂娜”,梅色苔丝制止道,“这种药本身没什么危险,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即使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坟墓里或棺材里,也要心怀希望地等待。”
“我答应你”,瓦朗蒂娜点点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绝不会害怕,因为我有你,有爷爷,有马西米兰。”
“好孩子”,梅色苔丝轻轻拥住瓦朗蒂娜,不禁有些担心她如果在黑暗中醒来,将会面临怎样的恐惧。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她看过维尔福那本专门用来记录仇敌的小册子,可谓触目惊心。只有让瓦朗蒂娜彻底离开这个罪恶的家族,才能确保她的平安。
片刻之后,瓦朗蒂娜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如果爷爷为我伤心怎么办?还有马西米兰,假如他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傻事。”
“我会找机会让他们知道真相的。”
这下瓦朗蒂娜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旋开瓶盖,把瓶子里的药水全部喝了下去。
梅色苔丝一直守在床边,直到瓦朗蒂娜在药剂的作用下渐渐入睡。接着她起身拿起瓦朗蒂娜的杯子,把大半的毒水倒在壁炉里,让人以为是瓦朗蒂娜喝掉的。为了防止维尔福夫人过早醒来,伤害到瓦朗蒂娜,她又往这个恶毒的女人嘴里塞了一颗催眠的药丸。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梅色苔丝最后看了瓦朗蒂娜一眼,随即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
梅色苔丝的房子距维尔福家只有短短的一段路程。进门的时候,她发现海黛还没有睡。
“瓦朗蒂娜姐姐怎么样了?”海黛担忧地问。
“她。。。”梅色苔丝想说她很好,但却说不出口,因为瓦朗蒂娜的状况让她揪心。“你很快会见到她的。”
“我一直在想,我的复仇计划会不会让你分心,也许我们该推迟。。。”海黛踌躇着说道。
“不,海黛。马尔塞夫子爵已经警觉起来,我们不能再拖延了”,梅色苔丝勉力露出一个微笑,“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现在快回去睡吧。”
海黛知道自己不可能睡着,然而她还是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
梅色苔丝仰望着漫天的星辰,不禁回忆起前一夜与基督山伯爵的争吵,她从没想过他们也会走到这一步。
在伯爵伤害了她的瓦朗蒂娜之后,她如何能原谅他,又该如何来面对他?
第二天一早,被打晕的维尔福夫人终于从冰冷的地毯上醒来,不禁怀疑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这时,她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匕首,慌忙把这件凶器藏进衣袖。
对了,还有那瓶刚配好的药剂。她摸了摸腰间,却发现瓶子不见了。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维尔福早已站在她面前,手中攥着她装药剂的瓶子,眼里的怒火有如炽铁。
“我。。。”她刚想解释,即被维尔福揪住领子,不得不挣扎着站起来。
“凶手!罪人!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维尔福怒不可遏地说道,“幸好上天让你晕倒在这里,否则我也拿不到你犯罪的证据。”
“噢,发发慈悲吧。。。” 维尔福夫人哭喊道。
然而她的丈夫对她的乞求置若罔闻,他强迫她看自己的杰作,强迫她看床上的瓦朗蒂娜。强烈的恐怖让维尔福夫人浑身战栗,脸色也由白变成死灰色。她害怕的不是死人,而是她的丈夫。
不,他现在已经再不是一个丈夫,而是一位检查官了!
之前她好不容易用苦肉计骗过了维尔福,想到的却不是如何掩盖之前罪行,而是铤而走险,再杀瓦朗蒂娜一次。现在,瓦朗蒂娜真的死了。
维尔福夫人拼命挣脱维尔福的手,想逃出这个房间,却踉跄着倒在了地上。不知为何,在她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虽然泪流满面,嘴角却像抽搐了一样勾起了一个弧度,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她嘴里发出了几声渗人的笑声。
“等瓦朗蒂娜的葬礼结束,我再找你算账”,维尔福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他唤来两个仆人,吩咐他们把维尔福夫人带回房间。“夫人因为失去女儿太过悲痛,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离开房间!”
等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活人的时候,他再次看向自己的女儿。床上的瓦朗蒂娜已经没有了呼吸,美丽的头发散在那蜡白的脸颊上,那半开半闭的牙齿间已不再有气息通过,那雪白嘴唇已停止了颤动,那一对眼睛似乎浮在浅蓝色的雾气里。
这一幕让维尔福麻木不仁的心里终于有了刺痛感,也许正因为悲痛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感觉,所以他的悲痛比一般人更令人心碎。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蕾妮唯一的孩子啊!
门外几个原本准备辞职的仆人犹豫着不敢进来,因为他们看到一向威严的主人,正把头埋在那张床上,嚎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九六、飞舞的黄油、尬乐底、问尘的地雷,破费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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