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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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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细辛二两的火箭炮,破费了,么么哒~
谢谢阮肆礼的地雷*2,破费了,么么哒~
。
已替换,原来2790个字,现在3620个字,阅读愉快~
☆、第117章 冥后的石榴
chapter 114
“嘘; 小声点”,梅色苔丝提醒道; “狱卒会听见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时候维尔福先生是在旅馆里和情人私会”,亚密莱微微眯起眼睛,经过梅色苔丝的提醒,那些如碎片般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
那个男人的扣子扣错了位; 显然是在慌忙间穿上的衣服。而他那张在脑海中模糊的脸; 也渐渐和后来在法庭上的检察官重合在一起。想起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亚密莱只觉得恶心。
“我相信是的; 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证据”; 梅色苔丝答道。
“这么说,害死维尔福夫人的一半罪责,在她的丈夫身上”,亚密莱双眸闪烁。
“没错”,梅色苔丝抱起手来。
“夫人; 您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亚密莱略一沉吟,“很显然,我们找到了你要的真相。”
“我说过,我会信守承诺的”,梅色苔丝答道。
“我只要一样东西”; 亚密莱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那就是慈悲。”
“慈悲?”梅色苔丝皱皱眉头,当她恍然领悟过这个词的意思; 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你要的是那种慈悲?”
“是的,我能看得出来,您和维尔福夫人的感情很要好,否则不会为她做这些事情。而且您有办法来这里见我,也一定有能力帮到我”,亚密莱坚持道,“我要的不多,请给我一小瓶有毒的药剂,好让我结束这一切的痛苦,也为您的朋友复仇。”
“不,你不该。。。”
“你说过你决不食言”,亚密莱直视着她的双眼,“答应我,夫人,求你。。。”
“难道你就不想要别的东西吗?比如自由。。。”梅色苔丝不解地问道。
“我曾经很渴望自由”,亚密莱望向了铁窗外能看到的一小块蓝天,双眸闪烁,“但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或者让我照顾你的妹妹?”梅色苔丝不甘地问。
“罗茜?”亚密莱哀伤地说道,“我入狱的时候她还很年幼,那时候我的父母皆以离去,而我却没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罗茜根本保不住我们的家产,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又如何能要求您照顾她呢。。。”
“不要那么悲观!”
梅色苔丝也没料到自己会对撞死蕾妮的凶手说这样的话,她意识到自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而且她知道,如果像天使一样善良的蕾妮能知晓这一切的话,也一定会原谅他的,“亚密莱,为什么在有人分担了你一半的罪责后,你首先想到的是死呢?”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亚密莱露出一个苦笑。
“可你是一个教徒”,梅色苔丝说。
“没错,我要去地狱里继续赎罪”,亚密莱后退一步,脸庞完全淹没在阴影里。
“亚密莱先生,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指证维尔福先生。。。”
“不”,亚密莱再度打断了梅色苔丝的话,“夫人,我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慈悲,这就是我的选择。”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梅色苔丝不甘地问道。
“我本来不该对一位贵妇人说这些的,如果我的话言语上对您有什么冒犯,请看在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并且受了这么多年折磨的份上原谅我”,亚密莱痛苦地抱着头,“其实不瞒你说,我已经离死不远了。就在一年前,这所监狱里来了一个囚犯,那些钱虽然不能让狱卒们把他直接放了,但却能让他们尽力去满足他的要求。有一天晚上,两个狱卒忽然打开我的牢门,把我带到了他的牢房,紧接着关上了门,那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直到。。。那之后,我想到了死,但在第一次撞墙寻死失败后,我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就在前段时间,我发现那个人让我染上了一种病,一种很肮脏的、治不好的病。。。”
梅色苔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用悲悯的目光看着他,接着摘下了自己手上用来防身的石榴石戒指,递了过去。“宝石盖子里有你想要的慈悲,可如果我是你。。。会用它来对付那些迫害我的人!”
亚密莱将信将疑地接过戒指,当他打开宝石盖子时,发现里面藏了一枚毒针,“夫人,我会铭记您的恩情,并且不会给您惹上任何麻烦。我发誓!”
梅色苔丝还想再说什么,可狱卒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了。
“如果我的妹妹罗茜还活着的话,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用我的血,来洗刷我给我的家庭带来的耻辱。”亚密莱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如果您有一天遇到了她,请一定不要向她提起这件事。”
“我答应你。”
就在梅色苔丝说完的时候,狱卒就站在不远处,一边取下壁架上的火炬,一边对她喊道,“夫人,时间到了。”
梅色苔丝虚应一声,却不愿挪动脚步,因为她仍在怀疑自己做对还是做错,她不想看他痛苦,可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不就成了一个帮凶吗。
不过当梅色苔丝回过头,想最后看一眼亚密莱的时候,她发现他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微笑。
“罗茜”,亚密莱叫住了她,然后朝她挥了挥手,“谢谢你。。。”
梅色苔丝朝他点头致意,接着转过身,准备跟狱卒离开。这时候她听到了他最后的告别,也许狱卒没注意,但她却注意到了,亚密莱用的词是永别。
在那之后,她请布沙尼帮忙关注着那所监狱的消息。就在两天前,监狱里死了两个犯人,一个是那个有钱的囚犯,另一个是亚密莱,当值的两个狱卒受到了重罚,他们也是迫害亚密莱的两个帮凶。而来查案的警长却没有发现那枚戒指,因为他没想到,亚密莱在死前吞下了它。。。
墓园忽然吹起一阵冷风,让梅色苔丝从思绪中解脱出来。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把一枝百合花放到墓碑前。她仍记得蕾妮穿着那身白色的希腊式修米兹连衣裙的样子,那时候的蕾妮,看起来就像这朵纯洁的百合。可现在,她见到的只有墓碑上冰冷的名字。
梅色苔丝恍然想起了在蕾妮家的那场晚宴。那天黄昏的时候,她们分享了花园里成熟的石榴籽,后来她在餐厅希腊诸神的壁画上见到的抱着麦穗的少女,她知道那是德墨忒尔,可那时候她却想起了冥后珀耳塞福涅,隐隐觉得不详。
如今看来,似乎一切早有预示。她死后穿越到了这里,而蕾妮却。。。
梅色苔丝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墓园。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她压低嗓音对驾车的男仆说道,“巴浦斯汀,我要你打听的那个地方。。。”
“大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一个从东方来的大贵族买下了欧特伊别墅,他叫。。。基督山伯爵。”
作者有话要说: 亚密莱的妹妹罗茜是原著巴黎线的主要配角之一,也是腾格拉尔小姐的密友。
☆、第118章 社交圈明星
chapter 115
又是基督山伯爵。
梅色苔丝并没有感到太过讶异。
这些天里; 她已经听说了他的不少事情。
头一件就是基督山伯爵去拜访腾格拉尔男爵夫妇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管家贝尔图乔以两倍高价买来的那一双皮毛上带着漂亮斑点的灰骏马; 原来的主人居然是腾格拉尔夫人。
在伯爵离开之后,夫妇两人立即吵了一架。埃尔米妮因为腾格拉尔私自卖了她的马无比愤恨,而腾格拉尔则因为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而恼羞成怒。但在两小时以后,埃尔米妮收到了一封来自伯爵的信,信里说明他决不愿意在刚刚踏入巴黎的社交界; 就使一位可爱的女士生气。埃尔米妮不可置信地走出大门; 她发现那两匹马已经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就套在她的马车上; 而且每一匹马头上戴着的玫瑰花结中央; 都镶嵌了一颗漂亮的钻石。
腾格拉尔也并没有因此怨恨伯爵,因为他也收到了一封信,但信上具体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没有像他的妻子那样把这件事拿出来炫耀。
而第二件事就更巧了,就在那个下午; 维尔福夫人正好借走了腾格拉尔的马车。然而当马车行驶至基督山伯爵位于香榭丽舍大街的大宅前时,忽然发疯一样的狂奔起来。还好伯爵的黑奴阿里及时套住了那两匹马,救下了维尔福夫人和她的儿子。那个孩子因为过度惊吓而晕倒了,好在伯爵用他配置的特殊药剂让他苏醒过来了。
这两件事让基督山伯爵成了巴黎的社交圈的明星,两位贵夫人在不同的场合不停地赞扬他; 一直讲到耗尽她们那些丰美的词藻为止。
这也是梅色苔丝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要接近诡计多端的腾格拉尔和心思深沉的维尔福没那么容易,但以他们的夫人为突破口就简单得多。
不过她有必要提醒他,不应该像这样高调。
她之所以迟迟未出手买下欧特伊别墅; 正是因为以维尔福的敏感程度,肯定会对买主调查一番。任何一个假身份都需要苦心经营,虽然她来巴黎的时间要比基督山伯爵更早,可也难保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知为何,基督山伯爵给她的感觉,不像是要在暗中破坏白金汉公爵的部署,倒像是要光明地亮出一把复仇的宝剑。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巴浦斯汀的话打断了梅色苔丝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望向窗外昏暗的天空,“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梅色苔丝买下的大宅位于圣。奥诺路,巴黎又一个有钱人的住宅区,各区各样的巨厦府邸都以其设计高雅和建筑华丽而相互争辉。
这时候书房的灯还亮着,很显然,海黛还没有完成当天的学习。梅色苔丝没有打扰她,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看起来不太显眼的服装换上,然后独自来到了基督山伯爵位于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的那栋漂亮的房子前。
梅色苔丝没有走正门,因为她不想惊动门房,她是从侧门进去的。其实这栋房子是她根据伯爵的喜好为他选的,所以她也给自己留了一把钥匙。
在轻捷地打开门上的锁之后,她便挨身进去,从仆人的楼梯走上进伯爵的会客室。
窗帘遮得很严实,一点光也透不进来,因此屋子里漆黑一片。梅色苔丝本来以为伯爵还没回来,便打算在客厅里等他。可就在她准备找打火匣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非得这样神出鬼没地来见我吗?”
梅色苔丝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听出了那是伯爵的声音,于是她有些不满地提醒道,“别忘了,现在我们的身份可是敌人。”
“可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伯爵一边说,一边用硫化磷火柴点起了蜡烛。这时候安全火柴还没有生产出来,所以用这种火柴要特别小心,因为随时都有自燃的可能。
“我们在拍卖会上才见面的呀”,梅色苔丝疑惑地说。
“那时候,我看见的的威玛勋爵。而现在,我看到的才是梅尔”,伯爵施施然望进她的眼睛,嘴角泛着冷峻而迷人的微笑。直到这时,梅色苔丝才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两个整齐的茶盘。
他知道她要来。
梅色苔丝张张嘴,话语却仿佛被偷走了。他说的没错,他们好久没见面了,其实她也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
伯爵的脸上有种严肃美,那种美的惟一缺点,或更确切地说,其主要特征,就在于那种苍白。他的前额上有几条皱纹,说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一件痛苦的事;他有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心;而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能把他所说的话印入听话人的心里。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他们分开的这几年里,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他想要成为的那位高贵的伯爵。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见面的确有些不方便”,伯爵自顾自地说道,“不如我们找一家旅馆,秘密租下一个套房吧。”
“不行。。。”梅色苔丝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你担心那样会让我们看起来像秘密情人吗?”伯爵坏笑着说道,“其实只要你不介意的话就没关系,因为我是不介意的。”
梅色苔丝当然知道在这时候的法国,很多上流社会的人都在旅馆里租一套房,便于和情人幽会。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这种现象司空见惯,可她还是不由的有些反感。因此她有些恼怒地说道,“我不是来这里和你开玩笑的。”
伯爵站起身来,欲言又止,他的双眼闪烁着某种隐秘的情绪,好似湛蓝如海的眼眸中泛起了波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z的火箭炮,破费了,么么哒~
谢谢言兼、天雨流芳、墟海、ie、夕下、梅紫、伽娜的营养液,么么哒~
。。。
我傻掉了,刚才点开看,奇怪为什么几个小时没有留言,原来这章被我存在存稿箱里没有发布出去。。。
☆、第119章 玫瑰花与诗
chapter 116
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突兀的脚步声; 梅色苔丝赶紧隐藏在一尊维纳斯石像之后。来人是伯爵的管家贝尔图乔。
“我不是要你今晚不要进来打扰吗?”伯爵有些恼怒地说。
“大人,有客人来访”; 贝尔图乔解释道。
“就说我不在。”
“可来人是马尔塞夫子爵”,贝尔图乔踌躇着说道。
伯爵犹豫了两秒,“让他进来吧。”
贝尔图乔领命离开。梅色苔丝从石像后出来了,“他这么晚来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伯爵皱皱眉头; “你还没见过阿尔贝吧?”
“是的; 我来巴黎之后,马尔塞夫的儿子一直在外游玩; 直到前几天才回来”; 梅色苔丝抱起手答道。
“那么现在正好就是一个机会”,伯爵泛起了一个冷峻的微笑。
梅色苔丝会意,躲回了石像后面。一分钟以后,贝尔图乔领着阿尔贝进了客厅。
“哦,伯爵阁下;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阿尔贝微笑着说,“我父亲马尔塞夫伯爵本来想当面感谢您的,但是那天早上他正好去了议会。所以他让我代为转达歉意,并再次邀请您赏光; 到家里做客。”
伯爵敏锐地嗅出了空气中淡淡的甜香,“马尔塞夫子爵,您好像不是从家里过来的呀?”
阿尔贝面露尴尬的神色; 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其实我是从我母亲那里过来的。她刚刚从意大利旅行回来,正忙着筹办一次舞会。事实上,她刚从腾格拉尔夫人那里听说了您的义举,很想见一见你。”
伯爵用审视的目光看了阿尔贝两秒,他更相信马尔塞夫的妻子到国外是为了与白金汉公爵交接。不过他在阿尔贝面前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那么,等她正式准备举办舞会的时候,我将非常乐意前往。”
“我很高兴您能这样说”,阿尔贝不经意地朝桌上瞥了一眼,发现有两个茶盘,疑惑地问道,“伯爵阁下,您刚才好像有客人来访?”
“不是的”,基督山伯爵马上说,“这是为你准备的。对了,喝茶的时候你喜欢抽烟吗?”
“当然”,阿尔贝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于是伯爵转身,再次拉响了拉铃,几秒钟之后,一扇暗门打开了。只见阿里拿着两支长烟筒进来、烟筒上已装好了上等的土耳其烟丝。
这回阿尔贝完全相信伯爵的话了,“真神奇。伯爵阁下,我真是十分崇拜您,倒不是你有钱,因为也许有人比你更加富有,也不仅是你的智慧,大概博马舍跟你不相上下。我崇拜您,是因为您的仆人服侍你的那种方式,不用多说话,只消拉响拉铃,他们立即就能把你心里想要的东西奉上,就好像用魔法变出来似的。”
“噢,没什么,这其实很简单”,基督山伯爵答道,“客人来的时候,我会拉一下铃提醒阿里,他就会备好茶,等我再拉铃的时候就可以送上来。而且他知道我平常在喝茶或者喝咖啡的时候,总有抽烟的习惯,而他的国家都用烟筒待客,所以他拿了两支长烟筒来。”
阿尔贝点点头,随即尝了一口茶。因为那茶其实是更早之前上的,所以温度恰到好处,这让他更加佩服了,“伯爵阁下,这是什么茶呢,尝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芬芳。”
“事实上,那是东方人用玫瑰花和茶叶窨制而成的一种特殊的花茶”,伯爵摊了摊手。
阿尔贝仔细一看,发现那确实是玫瑰花,他感觉再往这个话题谈下去,只会在伯爵面前显出自己的孤陋寡闻,于是转而开始恭维伯爵客厅里的陈设,伯爵一一应答。
两人又抽了一阵烟之后,阿尔贝准备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道,“伯爵阁下,刚才我来的时候,您的管家推说您不在家。”
“哦,是的”,伯爵解释道,“我晚上经常在书房里看书,不喜欢被打扰。腾格拉尔男爵还因为吃了门房的一次闭门羹,在我第一次拜访他的时候有些怨言呢。”
“可您却愿意破例见我。”
“是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对,我们当然是朋友”,阿尔贝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伯爵才让贝尔图乔领着阿尔贝离开。
不过他们两一走,伯爵立即拉响拉铃,吩咐黑奴阿里到楼上的书房点上灯,接着吹吸了客厅里的蜡烛,这样从楼下看起来,他应该是已经到了书房里。
紧接着,伯爵站到窗前,轻轻把窗帘掀起一道缝隙,用他那能看穿黑暗的眼睛窥探楼下的情形。只见阿尔贝和贝尔图乔正站在前庭说话,虽然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是一场不那么愉快的谈话。而且多半是阿尔贝在说,不过看起来倒更像是威胁。
伯爵把他看到的情形告诉了梅色苔丝。
“很显然,他们两个人以前就认识”,梅色苔丝评价道。
“是的”,基督山伯爵略一沉吟,“我本以为贝尔图乔只和维尔福有联系,没想到他和阿尔贝也有交集。”
“我还注意到了一点”,梅色苔丝说道,“阿尔贝看起来已经成年了,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马尔塞夫是从希腊回来之后才举行的婚礼,不大可能有阿尔贝这么大的孩子。”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虑”,基督山伯爵说,“而且阿尔贝这孩子长得很漂亮,跟他父亲完全不像。”
“你见过马尔塞夫了?”梅色苔丝疑惑地问。
“噢,没有,不过我在阿尔贝房间里的画像上看到了他”,基督山伯爵马上说,“不过现在任何猜测都没有意义,看来,我们只能从贝尔图乔身上找突破口了。”
“可我们该怎么让贝尔图乔开口呢?”
“我会想办法的”,伯爵自信地说道。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买下欧特伊别墅的原因,他知道贝尔图乔在那里犯下的罪行,他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出一切。
看到阿尔贝的马车走远,黑奴阿里点着灯回到了客厅。他是伯爵唯一信任的仆人,也是伯爵身边唯一知道他与梅色苔丝真正关系的人。
他抬走了桌上喝过的茶,打了一个手势,问伯爵要不要换新的来。因为先前的气氛已经完全被破坏,梅色苔丝抢先说道,“谢谢你,阿里。不必麻烦了。”
阿里鞠了一个躬之后离开了。两人重新坐下来,开始谈正题。
“你不该让王冠蓝钻重新现世”,梅色苔丝不赞同地说道。
“我需要让全巴黎的人都记住我”,伯爵抱起手来,“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方法吗?”
“可这太高调了,只要对那段历史有过了解的人,都认得出那颗钻石”,梅色苔丝皱皱眉头,“弄不好国王的人也会盯上你。”
“我并不担心这个,这至少能让我更快地实现我的计划。你看现在,腾格拉尔已经完全拜服在我的脚下了”,基督山伯爵泛起一个微笑,“况且你不也配合了我的计划,把那颗钻石的价格抬到五十万法郎吗?”
“我只是。。。”
“只是想在拍卖会上抢下那颗钻石”,基督山伯爵挑挑眉,“或者说,抢下基督山伯爵的风头,以及背后的危险。不过我知道你的钱都拿去投资了,手上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所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那一刻,梅色苔丝的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听着,我不是想指责你,我只是。。。担心你。”
“我明白”,伯爵湛蓝的眼眸闪烁着,“但我更需要的是你的信任。我要你相信我,相信我能把这一切做好。”
梅色苔丝沉默了两秒,终于点了点头。
“那枚钻石现在在哪里?”
“那枚钻石带着诅咒,我把它还给了布沙尼,让他藏了起来”,伯爵摊摊手。不过说起“诅咒”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霾。那枚原本属于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的钻石的确是不祥之物,可他并不害怕它的诅咒。事实上,它也承载着来自他的诅咒,对他所有那些仇人的诅咒。
“对了,你这几天在调查维尔福,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呢?”伯爵好奇地问。
“维尔福有一个情人,那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亚密莱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梅色苔丝以一种愤恨的语气说道,“维尔福的前妻在旅馆外遭遇不测的时候,维尔福正好在和他的情人幽会。”
“这么说来,他的前妻是因为撞破了他的好事,所以才。。。”
“应该是这样”,梅色苔丝点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伯爵不禁有些同情维尔福的前妻。毕竟在伊夫堡监狱里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只有两个人来看望过他,一个是梅色苔丝,另一个就是维尔福的前妻。不过这也算命运的安排吧,维尔福家里那个对他表现过善意的女人已经死了,这样一来,他复仇的时候也会少很多顾忌。
“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人究竟是谁。”
梅色苔丝陷入深思。她曾在欧伊特别墅见过那个女人一面,不过当时只是短短的一瞥,她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而且时间过去很久,那个女人的相貌肯定发生了很大改变。
更何况,她又怎么能确定这些年来,维尔福只有过她一个情人呢?
“我敢确定的是,那个人肯定不是维尔福现在的夫人”,伯爵略一沉吟,“他现在这位妻子还很年轻,而且她和维尔福是在一九三零年接的婚,正值法国最乱的时候,这桩婚姻是维尔福的又一个政治投资。但这次维尔福却押错了筹码,他没料到查理十世会倒台,被赶出法国,而维尔福夫人的家族也因此失了势,对他来说已毫无利用价值。”
“又一个可怜的女人”,梅色苔丝叹道。
“不,用可怜这个词来形容她并不恰当”,基督山伯爵评价道,“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我能看出她有些头脑。在家族失势之后,她很快用一个儿子让自己的地位稳固下来了。不过我能看出来,她仍有强烈不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是她的丈夫带给她的。”
伯爵隐隐感觉,这种不安驱使维尔福夫人做出一些疯狂举动,只是时间问题。
“你救了维尔福的儿子和太太,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拜访你了吧”,梅色苔丝说道。
“事实上,他下午已经来过了”,基督山伯爵抱起手来,“我们辩论了法律,又由生死谈到了疯狂。。。”
“我相信,在辩才上,他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梅色苔丝笑着说道。
“我真希望你看到那一幕”,基督山伯爵有些得意地说道,“再没有什么比他脸上表情急剧的变化更精彩的了。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会到他家里回访。”
“我们要对付的是维尔福、马尔塞夫和腾格拉尔,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把他们的家人牵扯进来”,梅色苔丝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
“为什么不呢?”伯爵马上反驳道,“你看马尔塞夫一家,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不是靠出卖海黛的父亲换来的。再看腾格拉尔,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压榨工人的血汗劳动得来的。而维尔福,他背后的血债只会更多!”
说道这最后一个人时,基督山伯爵加重了语气,让人听了不由得有些胆寒。但梅色苔丝还是劝道,“他们的太太我不知道,但他们的孩子却是无辜的。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而且我听说,维尔福的女儿瓦朗蒂娜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就像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基督山伯爵微微眯起眼睛,“你见过她?”
“不”,梅色苔丝摇摇头,“我是听说的。”
“我怎么没听说?”
“因为我是法国人”,梅色苔丝答道。
伯爵无言以对了,他也是法国人,但水手辛巴达却不是。他沉吟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
善良?伯爵不禁皱皱眉头,那是他曾经拥有的品质,但他不确信自己现在仍然保有。那个马赛单纯善良的水手遭受了残酷的迫害,而如今的他又怎么敢再以一颗善良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呢。
不,此刻他不想去思考这些。
伯爵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幕,璀璨的星光刹那间透了进来。“梅尔,我们隔了这么久才见面,能不能先别谈这个了。”
梅色苔丝点点头,“好吧。”
伯爵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唤来阿里,让他准备两根烟袋。
梅色苔丝有些不满地说,“你知道我不抽那个。”
“要想混进巴黎的社交圈,这算是必修课了”,伯爵微笑着说道,“之前我也不喜欢抽烟,是布沙尼教会我的。他说在贵族男人的交往中,分享自己珍藏的烟,往往比一席话或者一顿宴席更能拉进彼此的距离。”
他指了指位于房间一隅的一张胡桃木桌子。那张桌上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烟草,有马里兰的、拉塔基亚的、波多黎哥的,总之,从沙俄彼得堡的黄烟草到埃及西奈半岛的黑烟草无不具备,都装在精致的瓦罐里。而在瓦罐旁边,还有一排香木盒子,里面收藏着高品质的马尼拉雪茄、蒲鲁斯雪茄和哈瓦那雪茄。
梅色苔丝仍是摇了摇头,“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抽。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只愿意顺从自己的心。”
“我要你抽的不是这些”,伯爵微笑着说。他接过阿里拿来的水烟袋,把其中一支递给梅色苔丝,“这种水烟袋来自海黛的家乡,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梅色苔丝接过来,将信将疑地抽了一口,并没有她厌恶的味道,而是清香的水果味。她恍然想起了希腊的往事,刚到亚尼纳的时候,诗人拜伦也曾和她分享过这样的水烟袋。
“怎么样?”伯爵眼含期待地问道。
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想起刚才的花茶,这一切都是伯爵为她准备的,“谢谢你,为我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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