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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阔凭鱼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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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定本想就此作罢,可是身后还有个厉天闰百般撺掇,终于还是让方天定按捺不住在黄昏时分分派军兵对宋江的小寨进行尝试性攻击。士卒们刚迈过地上的白线就遭到宋军密集的弓箭攻击。不过宋军也并不出击,见大越军退回去就停了箭雨,也不禁止对方救治伤员。可在方天定趁黑夜又组织了一次多路围攻之后,情形就变了,宋军寨中虽看上去不过数百人,但箭雨的密集令进攻方大呼意外,对于再次退后的大越军提出的救治伤员的要求也不再网开一面,凡是进到白线之内的人必会遭遇箭弩攻击,直至今日依然使这样。方天定已经搭上了将近二百人的性命,可厉天闰仍在喋喋不休地鼓噪着要破敌营,擒宋江,气得方天定毫不客气地请这位失心疯一样的表兄立刻离开前敌军营。
方腊对晚辈素来疼爱有加,虽然他们几个禀赋各异,但他都盼望这些小辈能早日历练出来,替自己分担一些重任。他没有斥责儿子,只是命他派人到前面喊话,请宋江依旧到凉棚面谈。
今日的宋江虽依然不失礼仪,却是面沉似水,显然是对大越军的攻击很不高兴。方腊把事情推到小辈的年幼无知上,劝慰了几句之后便单刀直入:“宋公明,你也莫要一味责难天定他们,难道你不知道,你我尚在讨论休战罢兵,外面的宋兵又连夺我城池,伤我军民?莫说小孩子们气不平,连我朝中的文武也是个个义愤填膺呢!”
宋江听完方腊讲述南浔和甬州发生的事情之后,一副无辜的样子:“在下三日前就离开大营,这些事情如何知晓?不过昨日在下已向陛下说明,即使你杀了我,宋军一样会征讨大越。想来这便是宗泽元帅的军令,说十日宽限乃是指不进攻你的苏州和湖州,并非即刻罢兵,毕竟陛下目前还未作决断嘛!若是陛下依然这样犹疑不决,对江南的抽丝剥茧自是情理之中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方腊决计移台湾
宋江的话虽然听上去颇多狡辩和威胁,可方腊这次倒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知道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也得不出个结果,他沉默了一下后换个角度问道:“那么你是否可以坦诚地告诉我,宋军如何能绕开温台二州,抢夺我的甬州?”宋江故作姿态地皱了眉头沉吟片刻:“陛下刚才说,夺占甬州的多是些福建口音的,想必就是南路的官军。那边宋某素无联络,故而难述其详。不过当地有人里应外合怕是有的,足见江南已是人心不稳,陛下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方腊嘿嘿地笑了起来,心里盘算对面这个家伙果然是滑不留手的老江湖,话说的滴水不漏。算了,现在还说这些于事无补,不如还是向他问问去台湾的可行性吧。他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众人全都退出去,这才叹了口气,对宋江说:“不是方某一意孤行,实是觉得公明所提的难以行事。若我抛下众多将士百姓,只身避祸台湾,岂不是成了不仁不义之人,今后还谈什么养精蓄锐,东山再起?”
宋江听方腊终于开始倾吐衷情,言语中也不再称孤道寡,料想他的确是走投无路了,便极力把对方向正确的方向上引导:“昨日咱们说到,若穷全力,目前可知的海船运力一次可载运三五万人出海,其实往返台湾也不过五七日行程,之后可再次装运,何言只身出海?”
方腊闻听此言两眼眯了起来,转瞬间似乎眼中还闪过一丝精光:“可愿意追随方某左右的怕不下三五十万啊!没有三两个月岂能运完?况且按公明所言,台湾蒙昧荒芜,诸多物资器具皆要从浙江运去,耗费时日更甚。公明对此可有把握?抑或让宋军在这些日子里不再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宋江苦着脸摇摇头:“陛下差矣。政在于勤,兵在于精。若要在台湾卧薪尝胆,试行新政的话,精兵简政,减轻国家负担是最根本的。陛下何苦要带那么多人去呢?台湾现今并无浮现可敛,新的大越国要做的就是要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难道陛下是只会聚敛浮财,不能开创基业的吗?”
方腊目光凝望着凉棚外某个方向良久没有说话,最后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方某可就会对不起许多人了!话说到底,去十万人总不为过吧?往返三趟也要用上二十天吧?这个公明你怎么说?”
宋江思考了一下答复道:“若陛下现在就下得了决心,我可以保证三日内第一批人即可登舟。不妨先遣一员大将去台湾站住脚,陛下听了头批人的回禀之后再随第二批出海。也就是说,可在八九天后离开杭州。这段时间之内,我可以人头担保,宗元帅不攻打苏州和湖州。若陛下还要更多的人及物资去台湾,那就要从温台两地登船了。相信那边钱大均钱将军的五万人马一时半会儿还支撑得住。”
“是吗?”方腊两眼注视着宋江:“那么甬州一带又如何?要知道甬州、嵊州可都已落入宋军之手,且不说钱大均能否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支撑,但说我要弃了杭州,去温州的路上难道不会又突然冒出一支宋军?”
宋江很清楚对方又在谈自己的口风,不过现在还是不能把实底交给他:“陛下若是虑及此倒也不妨。试想福建官军有多少人大家都清楚。既然分出一部分人马来占了甬州,又攻袭嵊州,台州以南自然就减少了压力。陛下是否考虑让钱大均也分出一只队伍回救嵊州便是,若能从杭州再派数千精兵去往甬州,料想收复失地并非难事。只要陛下能尽快决断,宋某自会尽力去安排、活动,让北面的宋军大队暂不南下,杭州无虞,便可从容行事。陛下以为如何呢?”
方腊又思忖了一会儿,猛地一攥拳似乎真的下了决心:“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他站起身再棚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又说:“公明兄,我昨日夜不成寐,便命人找来《临川文集》浏览,其中有些地方还不甚明了。联想到这些年来,似乎大家对王临川的行事多是不誉之词,可见所谓熙宁新政其中诟病多多。那为何公明兄却极力推崇呢?对于新政的事,还要再向你请教啊。”
宋江微微一笑:“临川相公之变法,后人毁誉皆有,然书生、官僚多系有私产的,故此行文诽谤多于研习领会。我以前在梁山的时候看的诸多著作,尽是数落新政的不是,惟下山之后,遭遇大家名士,方才逐渐明白新政的内涵。”
方腊好奇地问道:“公明兄可是又延揽了何方的贤才?”宋江点点头:“谈不上延揽。在下与欧阳相公、范相公、司马相公的嫡亲后人现在也算得上事莫逆之交,闲暇时聆听教诲,便感受受益匪浅啊!”
方腊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表情:“公明兄得遇高贤,可惠及我否?”
宋江摆摆手:“陛下这里人才济济,何须他顾?有一人才,最通新政就里,且就居住在这杭州左近,陛下若不去理会,宋某可要挖墙脚了。”
方腊很诧异:“不知公明兄所指何人?”“台州州衙有一判官王彦之,乃是王临川之后人,家学传承。陛下如何不知?”
方腊惊叹道:“公明兄做事之缜密深远,方腊不及也!惭愧了!稍后方某便派人前去拜请这位王判官。不过,还请公明兄再指点一事:若试行新政,当以何事为先?”
“治学!”宋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新政之难在于有悖于旧规,更与现有官僚的利益有冲突。倘若官吏不明其理,则推之不力,甚至倒行逆施;受之百姓不明其理,则敏而不惠,难以从中维护新政之益。故此开学堂,著经文,蓄人才,宣政要,着实是新政推行之先遣。陛下可良谋之。”
宋江停了一下又对正若有所思的方腊说:“既然陛下已决意移驾台湾,请将我之部下焦挺和山士奇引到这里,宋某要令他们速速回报无锡,好在宗泽元帅那里活动。同时还要马上去联系船只,接应出海事宜。眼下可是一刻也耽误不起啊!”
方腊这才想起那两个人还被他扣在皇宫中,不觉脸上微微发红,忙不迭地点头应允临上马时,他转头向随出凉棚相送的宋江问::“公明来杭州,真的只带了这些人马?”
宋江拈须微笑:“不敢欺瞒陛下,杭州内外,宋江属下不下万人也,军中头领十有三四早已潜入多日了。”方腊吃了一惊,上马的身形为之一滞,待在马背上坐正了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公明休要哄骗于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化敌为友论世事
毕竟方腊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机立断之后行动倒也利索,没出三天,第一批前往台湾探路的大越军将士就已经离岸登舟。直到那重重帆影消失在茫茫水天之际,方腊才略带惆怅的转回身来朝陪在身边的宋江换上了一副笑脸:“公明兄,你从那里找来的这些大船?”宋江也微微一笑:“此物只应天上有?不瞒陛下,这样的大船在大宋也是首屈一指的,目前浙江还没有能造这等大船的,只是在福建造出来了几艘,船主不是别人,正是区区在下。不过你放心,到了台湾之后,与福建只是一海之隔,陛下完全可以派人延揽福建船匠,在下也可以协助一二。”
方腊点点头没有说话。宋江打趣道:“你可不许打这些船的主意啊!这每一条船都要耗资万贯,在下为了造这些船可早已是倾家荡产。要是让你黑吃黑,我除了上吊之外也只能去投江了!”方腊哈哈大笑:“公明兄一向不苟言笑,为何却变得如此诙谐起来了?你放心,我不动你这些心肝宝贝也就是了。”
宋江笑了一会儿收住笑容说:“那些迂腐儒生终日把“君子不言利”挂在嘴边,仿佛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其实一旦当了官,哪个不是忙着往自家搂银子,只是不去关注国计民生罢了。国家交到他们手里如何能够强盛起来!”
方腊点头说:“是啊,世上皆知当上皇帝风光无限,有几人能知道当皇帝之后要操的心有多少?今天修河要花钱,明天救灾要花钱,后天打仗更要花钱,可每年的税赋只有那么多,难道皇帝是会下金蛋的鸡吗?我这两年几乎天天都在跟户部、工部、兵部的官员们吵架,就只为了一个钱字,烦也烦死了!”宋江说:“这说明你还不是个昏君,不然管它那么多烂事,只消皇宫内院断不了享乐也就行了。”
方腊问:“公明兄,你说徽宗老儿每每不理朝政,这不还是个地道的昏君吗?他为何就不用为钱财发愁呢?是不是他的地盘比我大,出产也就比我多?”宋江白了他一眼:“我说句不敬的话,你真的要把身边的重臣换一换,最起码找两个懂致世经济的人放在身边经常请教,要不然你去找个土财主问问也行,他也会告诉你,地盘越大收的银子越多,可得操的心也越大,花钱的地方也就越多。大宋之所以现在的君王可以终日沉迷于琴棋书画,一是因为二百年来朝政早已有了定制,就算皇帝是个白痴,各部只要有尽职的官吏就可以依例做事,不致出大的差池。二是得益于熙宁新政以后各方出产大有增益,国库尚有盈余积累,还可以从容应付。三是内外政治还算安靖,你老兄是最大一个内忧,辽、夏、吐蕃、倭奴近来也只是蓄势待发,按兵不动,所以没有大的支用。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是就事论事而已。”
两人这些日子愈发熟悉了,谈起话来更少了许多过去的顾忌:“依照你过往的做法,就算世上没有我宋江,你依然不足以与大宋抗衡。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体会的更深。举个例子说,辽国与中原争斗了几百年了,却斗成如今的平手,何也?辽国人不如中原多,兵器不如我们的好,按我们的说法是蛮夷之地,大宋为何灭不了他,就连个燕云十六州也收不回来?大家都说是北人身强体壮,凶猛彪悍,为中原人所不及,对吗?对,这种说法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更主要的是北人善骑,快马如风,铁骑难当,想打败一万北国精骑要动用五万以上的精锐步兵,还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就逼着我们花费更多的钱财。可为何大宋不培养自己的骑兵呢?”
没等对方深入思索,宋江自己很干脆地给出了答案:“没有好马!想想你的部队中有多少战马就知道了。中原的战马不仅数量少,而且温驯矮小脚力差。那我们为何不买马?北人不肯轻易卖给我们。在北国,一匹战马不过三五贯钱,到了中原非百十贯不可得。蓄养一支十万人的骑兵要花多少钱?而北人随便就可调集数十万骑兵!反过头来,辽国有几十万凶悍骑兵,为何不能一举侵吞中原呢?呵呵,他们缺少铁器、食盐,缺少知识,缺少工匠。缺了这些,他在作战的时候就只能用拙劣的刀甲对抗大宋的利器,用勇士的鲜血来冲击中原的战阵!只要中原能把战争拖延下去,北国人的物资储备用尽之后,除了议和退兵并无二选。那北国又为何不培养工匠、倡导读书、冶铁开矿呢?道理也是一样。江南一匹布帛不过五六百钱,到北国可贩十贯。北国无棉无丝,只能高价求买。木匠铁匠中原遍地都是,世代传承,而在北国要培养一个工匠,花销怕抵得上培养数十个战士!所以每次北人南侵都要掠走许多匠作和妇女,以为己用,每年岁贡之中除却银钱们还要有布匹盐铁。在我们这里并不稀罕的东西,到他那里就身价百倍,糜费不起了!所以说,历代蛮夷都对中原的花花世界垂涎三尺。”
方腊听得入神,叹道:“我以往觉得自己对治国济世也算得上呕心沥血,今日听君一席话直令我汗颜不已了,方知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公明兄的高谈阔论让我真的受益匪浅。你真的想要引军北上荡涤契丹吗?”
宋江苦笑一下:“既读圣贤书,当行君子义。宋江命苦,年少的时候就被家父逼着去读书明理,不然的话哪里有如此的烦恼。年少时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帮助身边的邻里朋友,结果在江湖上赚了个及时雨的薄名。始为文笔刀吏,便梦想着仪仗仕途,给一方百姓多送些福祉。奈何造化弄人,得了个刺印发配的结果,还险些成了人家的刀下之鬼,不得已逼上梁山做了反叛。既已投笔从戎,又想着要挥斥军马平靖天下,打出一片晴朗天空。时至近日才明白,国事之大光动刀子是远远不够的,还得胸怀天下,明事知理,身体力行,知微见著,烦恼是越来越多,头发倒是越来越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呵呵,让陛下见笑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英杰同心创世纪
方腊连忙摆摆手:“自今往后休提陛下之称,方某不配啊!自此次与君朝夕相处,方知天下之奥无其穷尽,方腊以往是夜郎自大,现在想想都幼稚了。此次幸得公明兄仗义相助,又点拨于我,待去得台湾,我便收了旗号,韬光养晦,若未窥明治国门径,必不敢再立门户。”
宋江对方腊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到有些吃惊,忙劝慰道:“方兄本是雄材大略之人,只是往日身边少了些贤士相佐。他日赴了海外,也不必偃旗息鼓。这样一来不至于太堕了自家声威,二来也给大宋保留一些压力,好使朝廷不至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大越国能在数年之内在江浙两省有了不晓得气候,自有些路数。切不可因在下的胡言乱语便妄自菲薄。”
方腊怀着感激的心情望着宋江:“公明兄与治国大计见地深刻,还望今后不吝赐教。要不然你我一起到台湾去,我可以马上将国君之位禅让给你,甘愿追随公明兄马后!”宋江闻言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方兄欲置小可于不义否?”'TXT小说下载:。。'
方腊诚恳地再三恳求,宋江只好再吐露一些机密:“非是宋江窥觑方兄之尊位,宋江更有隐秘心事相告:自从得九天玄女娘娘提点初探天机之后,宋江便只将保国安民,开疆拓土作为平生之愿。眼下的第一步便是令境内环境好转一些,之所为攘外必先安内。这不单是请各地义军消停一些,也包括让朝廷上层转向励精图治。不妨告诉你,蔡京、高俅都是我们除去的。现在还有一些重臣也是我们扶持上台的。我们还谋划着让赵诘将帝位让与太子。这一切都是为让国内为荡涤外患先奠定必要的基础。”
他不理会方腊脸上异常惊讶的表情,只顾继续说下去:“待形势好转,我们就会策划北伐,将最令国人心忧的两大外患除去。所以这次我才力主与大越国尽量罢兵休战,免得伤及国之根本,才会抽调卢俊义、林冲等大将远征塞外,援助女真人反抗契丹的征讨。昨夜刚刚有消息传来,女真人在黄龙府大胜契丹皇帝亲统的七十万大军,并与北国十几个部族联结成了同盟,愿与大宋共灭辽国!”
方腊刚要闭上的嘴又吃惊的张得大大的。宋江接着说:“若是能事先这一步之后,我们就会致力于在国内推行新政。这不仅是指王临川的新法,还会有许多其他的举措,包括与更遥远的外族交往通商,在国内促进更多的生产和贸易,将有利于增益物产的器具和技术推广到各地。通过培养有志于维新的人才来肃清吏治,把国家引入更好地发展轨道,让天下百姓丰衣足食,心泰体安,各得其所。这可能是个漫长的过程,若在我有生之年能有小成便也心满意足了。关键是要有后人能将这种努力坚持下去。那样的话,总有一天,我们的国家再也不用担心有外族敢小觑于我,这才是古贤所讲的天下大治!”
方腊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宋江的双眼,满怀激动地听他描述那令人神往的美景。待宋江的话讲完半天了,他才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提出一个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你公明兄为何不取赵氏而代之,这样不是可以更好地事先你的宏伟目标吗?”
宋江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民心。我不会强求去主导这个计划,当然也不会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矫情造作。只要是有利于这一大计的推行,无论是由谁来做皇帝,我都不会介意。如果谁阻挠了大计,我也会千方百计地将他除去。现在大宋已历八世,二百年来还是拥有民心的,所以目前我的任务就是辅佐皇帝,帮着他带着全国军民来执行富国强民的计划。方兄去了台湾,也应倾力图治,若能取得民心,将来宋江自会转而辅佐方兄。即便一半会儿成不了大事,也可让宋江在旁观察新政施行中的利弊,好叫今后少走些弯路。这件事不知方兄是否肯应允?”方腊紧紧握着宋江的双手:“你我兄弟已是莫逆,但有驱使,万死不辞!”
随着两位昔日的绿林精英的手握到了一起,经历了数月血雨腥风的江南终于出现了一些转机。不过与两人的愉快心情有所不同,数千里外的塞北草原上,卢俊义的心情却不算太好。
黄龙府大战之后,依着阿骨打的脾气,最好是一鼓作气带着大家追击耶律延禧到上京去,可虚弱的身体让他在部族联合会议刚开始不久就不得不离场休息,稳重得多的完颜吴乞买便代替哥哥来主持会议。
在大辽境内的十几个主要的部族中有十一家参加了这次会议。卢俊义、林冲、段景住也应邀在座。吴乞买郑重地向大家介绍了卢俊义等人。各部族对大宋能在这个时候派军来塞外驰援表示了敬佩。因为有了大宋这个强大的盟友,联会对于继续反抗契丹充满了信心。会上众人歃血为盟,约定各部族暂先各自收兵休养,半年之后再相约出兵。若在此期间契丹出兵征缴某一部族,其他部族都必须立即发兵援救,否则将成为大家共同的敌人。此外大家还要去做其他部族的工作,争取将更多的人团结起来。
此刻汇集在女真人周围的已有十几万战士,大家点上篝火,饮酒交欢,载歌载舞,欢声笑语洋溢在黄龙城内外。卢俊义本准备歇兵几日后就带着剩下的五千人马南下,就在这时却收到吴用发来的密信,称为了配合江南的行动,要先将停留在营口的大船调往浙江,大约一个月之后才可以再次北上接应辽东的忠义军南下,让卢俊义利用这些时间进一步密切与女真人以及其他部族的关系,了解塞外各族的情况,熟悉北国的生活习惯和作战特点。
此外,吴用特别叮嘱不要过多泄露忠义军的内部机密,也不得将先进兵器赠送或介绍给北国人。尽管卢俊义接信之后多少有些无奈,但也只好怀着强烈的思乡之情,带着五千勇士以及女真人赠送的一万匹骏马在黄龙府附近滞留下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好汉设计除奸邪
太子赵桓出判开封府已经几个月了,这几个月给他带来的影响非常大。由此可以看出先祖皇帝定下的这一旧规的先见之明。此前太子虽然接受了系统的皇家教育,又有李纲这样博学正直的大儒悉心指导,年纪轻轻的赵桓一亮相就让朝野内外耳目一新:蓬勃而不失干练,睿智而充满朝气,处理起政务来,既算得上目光敏锐,又贵能虚心求教,听取各方面的意见。饶是如此,三教九流的繁杂,五花八门的案情,以及各种自上而下的政令贯通,让年仅十七岁的太子既大开眼界,又有些吃不消。太子少保李纲虽饱读诗书,引经据典头头是道,而限于实际政务的经验不足,也令他对于辅助太子处理这么多事务有些吃力。
幸好这个关节上有人给他出了主意,将十年前就致仕赋闲的老府尹滕舒请来做幕宾。尽管这位前府尹已年过花甲,但丰富的经验给了赵桓和李纲极大地帮助,渐渐找到了良好的感觉,让太子领悟到建立自己的智囊团是多么的重要。而给他出这个注意的却是官场上名不见经传的六品小官萧让。
萧让自从被举荐到太子门下充任文吏之后,暗地里就不断接受着公孙胜、宋江、吴用的指令,经常地献上点睛之笔,不过这一日萧让也遇上了难题。徽宗皇帝要修建玉真宫,在现址上元祐不少的买卖住户,着落在开封府奉旨迁移,其中有两处店铺,一家是大宦官李彦门人开设的太平生药铺,一家是金眼彪施恩名号下的广普大酒楼。
这两家都不好办。因为依着惯例,皇家建筑工程所涉及的迁移安置,地方上要予以支持,一般的居民住户好办,添付些银钱安置到城郊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是买卖铺户到了城外生意就一落千丈,所以很不情愿,便都依附在有背景的店家身后,指望多向官府讨些补偿。
施恩倒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作为旗下有十几家酒楼客栈和数十家商号货栈的梁山军京城产业总负责人,俨然已是汴京商家中闪亮的后起之秀。家业大了就难免遇上这样那样的事情。前年临冬的时候,施恩就碰到名下店铺所在地要被官府征用扩建济世堂(国家针对平民开设的便民医疗机构),收了五百贯补贴之后施恩便很干脆地画押走人。可这次不一样,他把情况报上去,不久就有公孙胜的回信来到,指示没有像他推测的那样还是简单的批上“知道了,酌办”,而是指示他要借此机会挑起太子帮与权重宦官之间的争斗,趁机树立太子的威信,消减保守势力的影响。
虽然施恩是忠义军京师商界的首要,公孙胜平素很少过问他的事务,但施恩对这位神通广大的道长的话可绝不敢不听,更何况京师中还有徐宁、蒋敬、萧让、周通、朱富朱贵、张青夫妇等一干兄弟,由不得他恣意妄为。他连忙将兄弟们召集起来商议。
笑面虎朱贵虽已有些见老,但考虑问题还是一针见血:“我们只须到太平药铺挑衅一下,让他们先搬走,说他们不搬我们也不搬,然后到开封府告首,说太平药铺搬了我们就搬,大致也就成了。顶多再请妙手书生给太平药铺使点绊子,本该补贴五百贯的只给他三百贯,挑起他们的火也就不难了。”
施恩因天资禀赋在商业运作上游刃有余,但毕竟还是年轻,对于官场上的事还略显稚嫩:“有这么简单?”朱贵一捋胡须:“哪个说简单!我所说的只是大致的办法,具体做的时候既要把握分寸,又要不露声色,不容易哩!”张青也说:“朱家哥哥说的不错,咱们还得清楚几个老人来,他们对付这种事情最有经验。”
施恩问:“不知张大哥说的是哪个?”“原来这开封府中有个孔目唤作孙定的,都叫《文》他孙佛儿,为人《人》不错,行事也《书》老练,现在退休《屋》在家,常去我那个店中吃酒,很信的过。”施恩有些不放心:“当真信得过?”朱贵也说:“这可要是贴己的人,不然怕但不住干系,烦坏了事情。”
张青一拍大腿:“孙佛儿对梁山可有大功劳啊!当年林教头发配沧州便是他从中说的情,不然早被高俅老贼害死了。青面兽误杀牛二,发配大名府,也亏得此人从中调和,免得重罪。孙佛儿最敬英雄,我与他讲了一些梁山的事,他对咱们甚是赞成,十有八九的可行。他与那滕府尹关系熟络,一内一外就把开封府弄于掌中,萧让就不用老师抛头露面,惹人怀疑了。”众人听了孙定的旧事也个个钦服,若非官府中有这样一些良心未泯的官吏,梁山兄弟有好些就聚不齐了。
太平生药铺的大掌柜叫程刚,拜在大太监李彦门下作干孙子。以太平为字号的李彦家产业在汴梁有三十多处,都依仗着李彦的威势鱼肉乡里,欺行霸市,周围民众提起太平号来无不咬牙切齿。程刚更是太平号掌柜中突出的坏种。
此人生的人高马大,体型魁梧,自小便混迹市井,十足的泼皮无赖。自托人攀上了李彦这个高枝之后更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到他店里抓药的人每每发现掺杂使假,以次充好的现象,渐渐地大家都相互提醒不用他店里的药。
程刚见正当生意不好做了,便打着李彦的旗号挨家挨户的示警,凡是方圆两里地之内的买卖铺户每月都要根据店铺的大小到他店中抓一定银钱的药,或者直接把钱交到柜上。哪家若有怨言,马上就会遭到毒打,店铺的生意也时常受到骚扰。也有气愤不过的将程刚告到官府,可苦于无人敢出头佐证,又兼官官相护,每每都是落个诬告不实的罪过。于是一些本小利薄的商户干脆选择将店铺转手,来个惹不起还躲得起。
对于广普酒楼这个肥羊邻居,程刚自然不会放过,每个月索要二十贯钱。依着周通的脾气早就与他厮斗起来,可施恩在了解了太平药铺的后台之后,冷静地选择了息事宁人。毕竟相对于酒楼每月三千多贯的收入,二十贯还是掏得起的,犯不着把事情闹大。可这次对程刚就没那么客气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隔岸观火最得意
又到了程刚规定的交银子的日期,不同的是这次金眼彪施恩没有像平常那样去送钱,而是带着一帮弟兄坐在酒楼中静等对方上门。对面商铺的墙上贴着开封府的告示,规定这条街上的住户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搬走,让施恩看着冷笑:这回还真要看开封府如何动作。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程刚的徒弟带了两个小混混到酒楼来上门催银子了。小霸王周通抱着胳膊迎了上去。虽然也已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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