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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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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冷夏”的眸中含着满满的厌恶,脸上却带着假意的笑容,一面迎合着一面断断续续的问道:“那个药……他多久能醒?”

“最起码还有三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

“……”大殿内处处充斥着淫靡的味道,喘息声娇吟声声声炙热,此时正忙着行云布雨的两人,皆没看见那已经昏过去的战北烈,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

==

烈王府,清欢苑。

冷夏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亥时了,夜幕深沉,万籁俱静,战北烈居然还没回来。

她蹙了蹙眉,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猛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一路疾行至西卫驿馆,此时里面静悄悄的,全然没有举办宴席的热闹,门口一个侍卫正嘱咐着两个小厮:“一定把烈王妃请来,就说烈王喝醉了,机灵着点。”

小厮牵着马点头称是,刚走出门,就看见自暗影中大步走来的那个纤细身影,他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后,面色一瞬间僵住,像是吃了一碗的苍蝇,噎着喉咙又惊又骇。

冷夏面色冷冽,大步从那小厮身侧穿了过去,终于那小厮醒过神来,扔了马大声叩拜道:“奴才参见烈王妃,小的正领命去请您呢,这不您来了,可三皇子还有客,小的先服侍你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他低头说着,慌乱的也不敢看冷夏,等他说完并未听到有人回话,这才悄悄抬起头,可哪里还有烈王妃身影!

冷夏一路走来,路上侍卫各个面露骇色,有人大步跑走偷偷去报信,冷夏也不阻拦,只噙了抹冷笑朝里走。

还未进内院的门,就看见一侧房门急乱打开,一个男子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鬼鬼祟祟跑了出来,那狼狈的背影,可不就是慕容哲。

冷夏眼眸眯了眯,纤脚一抬将房门重新踹开。

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厢房,以一架八扇写意屏风分开了内外两间,房内依稀还能闻的到淫靡的气息,外间的床榻上,战北烈和衣仰躺着,眼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内室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慕容冷夏”罗裳半解衣衫不整快速的朝着外面跑来,脸上犹自带着几分潮红,凤眼迷离,露出的脖颈上四肢上,尽是欢爱过的痕迹。

她一见到在门口的冷夏,眼中的迷离瞬时转变为狼狈和恨意,她一瞬间将情绪掩盖好,撇过头看着战北烈,以一种柔柔媚媚的暧昧语调说着:“王爷他……喝醉了。”

说完,咬着唇低下头,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冷夏冷冷一笑,扫了眼躺在床上的战北烈,一步一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来,冷眼看着她,并不说话。

然而那眼中的冷意有如实质一般压在“慕容冷夏”的头顶,一瞬间让她堕入了冰窖,从头到脚被这巨大的冰冷的压迫感,压的冰凉僵硬,压的几乎就要窒息!

“慕容冷夏”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从来没有感觉过死亡离她这么近!

她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种让人崩溃不堪的认识,面前的女人是神抵,她高高在上她俯视众生,她手掌乾坤翻手间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在她的眼中,自己……只是蝼蚁。

就在“慕容冷夏”羞愤难当恐慌不已的时候,冷夏带着杀气的声音飘荡在房间内:“我容忍你,是因为可怜你……”

冷夏冷眼瞧着她,目若青锋,含着赤裸裸的讥诮:“一个顶着别人的脸活着的人,一个终日活在黑暗中见不得阳光的人!”

“慕容冷夏”心中泣血,只觉得一缕薄冰渗入了心尖,化开丝丝缕缕的暗凉,她向后倒退了几步,几欲崩溃的喃喃着:“谁都能这么说,只有你不行,只有你不行……”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冷夏却没有分毫的触动,夹杂着冰雹的寒凉声音,毫不留情的揭穿:“因为你爱慕我?”

两人皆没有注意,这句话问出后,床榻上的男人微微动了动,阴森森的气息在周身蔓延着。

“慕容冷夏”大惊失色,指尖微微颤抖,面色顿时凄楚了下来,怆然欲滴,自嘲笑着:“原来你知道?”

冷夏微微虚起了眸子,油灯影影绰绰,点点清光落入眼中,仿似蕴含了整个广袤的星空,她垂下眼睫,摇了摇头,似怜悯,似叹息:“舞蝶……你何苦?”

这个女人正是当初音香楼的花魁,舞蝶。

她猛的抬起头,踉跄倒退了一步,呢喃着:“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

倏尔,那悲哀的神色转变为滔天的恨意,她再次向后退了两步,两手张开似是要抓住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抓住,她颤巍巍的手指指着冷夏,声嘶力竭的大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好好的女人不做,为什么要装男人欺骗我的感情!”

当日她暗暗吞服了死士必备的毒药,趁着毒发拼着受了那个侍卫的一掌,重伤逃亡,东楚她不敢回去,她比谁都要知道主子的手段,背叛的死士一旦被找到,迎接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偷偷逃去了西卫,武功因着毒药的发作已经全都废了,她在一家青楼里做回了老本行,然而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那含着讽刺含着桀骜俾睨的神情总是浮现在脑海中,那人唇角的一丝清浅弧度,那锋芒尽敛却气势如渊的人,她忘不了……

她被慕容哲看中收进皇子府,也曾想过,就这样吧,一辈子这样吧,然而心头总有几分难平,这么一个蠢货又哪里抵得了那人的分毫,午夜梦回,那人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要来见一见他,只要一面就好。

她跟着慕容哲来到大秦,竟是万万没想到她心中的那个人,竟然是个女人!

舞蝶疯狂的大笑着,笑声中含着说不出的凄苦悲凉,“我竟然喜欢了一个女人!我喜欢了一个女人……”

啪!

就在这时,回去换了衣服后,准备来看捉奸戏码的慕容哲没想到竟看到了这样的一场戏,大怒之下一巴掌打向舞蝶的脸颊。

舞蝶“砰!”的跌倒在地,脸上瞬时高高肿起,嘴角流出一道猩红刺目的血痕。

慕容哲一脚狠狠的踢向她,厉声喝道:“你竟敢欺骗本皇子,假冒本皇子的皇妹!拖下去!”

霎时两个侍卫将疯狂大笑着的舞蝶,提着胳膊拖了下去。

待此间没了别人后,慕容哲看了看床榻上依旧昏迷的战北烈,坐到冷夏的对面,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虽然这个女人是假的,但是你是否是我的皇妹,咱俩都清楚的很!”

冷夏眉梢一挑,不语,等着慕容哲继续说下去。

慕容哲暗自得意,以为她这是默认了,接着说道:“你从慕容冷夏那里拿到的东西交出来,此事一笔勾销,你还可以安安稳稳的坐着你的烈王妃之位。”

“否则……”他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虽然这话没再说下去,却表达了赤裸裸的威胁。

冷夏暗自沉吟,原来如此,他百般手段只因为觊觎慕容冷夏的东西,但她醒来后慕容冷夏除了一身嫁衣,根本什么都没有,那会是什么?

冷夏眼眸眯起,讽刺一笑,道:“一个不受宠的废物公主,竟也有三皇子觊觎的东西……”

慕容哲见她丝毫不为所动,终于恼羞成怒,喝道:“你今日的地位全部拜西卫所赐,我能将你抬上去,一样有办法将你打入地狱,你最好识相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冷夏起身,不想再与他纠缠,走至床侧,拽住战北烈的胳膊打横扛到背上,大步就要朝外走去。

慕容哲气的咬断了舌头,猛然上前就要拽住冷夏的胳膊,散着杀气喝道:“今日不将东西交出来,你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冷夏身体略略一侧,飞快的避开慕容哲的手,冰冷的眼眸扫过他的手,冷冷一笑,淡淡道:“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倒是忠告有一句,不是什么人都能受你的威胁。”

这声音清淡的很,全不着力,然而不知怎么的,慕容哲飞快的放下手,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在烈王府外的情形,这个女人,惹不得!

==

战北烈整个人平衡着趴在冷夏的肩膀上,随着走动,直颠的他胃里呼呼向上冒着酸水。

战北烈忍着胃里的颠簸,嘴角不断的抽搐,母狮子果真是彪悍,竟然就背媳妇一样背着他走在大街上。

此时此刻,战北烈把什么战神的威严全部丢到了脑后,享受的趴在冷夏的肩头上,嘴角不住的朝外咧开,哪个男人有老子这种待遇!

母狮子这小身板,竟然背起自己来毫不费力,战北烈天马行空的想着,呼吸不由的就乱了几分。

原本走着的冷夏忽然步子一顿,唇角浅浅的勾了勾,也不揭破,依旧扛着他向王府走去。

冷夏一路扛着战北烈回了王府,所经过之地不论丫鬟侍卫,皆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目送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身影背着高大的男人,大摇大摆的漫步在王府中。

王府内隐在树上的狂风,呆滞的看着远处那个娇小的身影,半张着嘴呢喃着:“果然是偶像……”

雷鸣回过神儿来,盯着远处那个身影,奇道:“小王妃这是去哪?不是清欢苑的方向啊!”

狂风挠挠头,问道:“你有感觉到杀气吗?”

只听“扑通”一声,冷夏背着战北烈走到湖边,两手一甩,肩膀上的那个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轰然砸进了湖水里。

战北烈猝不及防灌下几口湖水,大口大口的咳嗽着,脸上摆出一副刚刚醒转的迷糊模样,蹬着水四处看了看,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在西卫驿馆……”

看着冷夏脸上的戏谑,他一口咽下了后面的话,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一边向着岸上游去,一边急忙解释道:“我看你背的起劲,怕坏了你的兴致。”

冷夏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战北烈顿时急眼了,高声叫道:“媳妇!”

等到大秦战神落汤鸡一样的上了岸,穿着一身湿嗒嗒的衣服回到卧房,沐浴更衣后,组织了一番语言到清欢苑认错。

清欢苑的大门紧闭,里面一点灯火都无,只余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传了出来。

大秦战神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奋斗了那么久昨天才刚有点进展,这一夜就又退了一大步,母狮子这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分居啊!

战北烈一边耷拉着脑袋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一边使劲儿攥了攥拳,明天哄媳妇!

第一卷 狂妃降临 第七十四章 强吻!

同一时间,东楚驿馆。

东方润坐于桌案前,斜斜的倚着靠背,一袭月白锦袍,暗银底纹在烛火下微微浮动。

他把玩着腰间一块玉质通透的环佩,如柳丝般的眸子挑了挑,沉吟道:“你是说烈王被迷晕了?”

面前的一个黑衣人躬身答道:“是,烈王被三皇子和西卫公主带到了一间厢房,后来烈王妃赶到,西卫公主被侍卫押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烈王妃……”

黑衣人想到了那个奇特的画面,嘴角抽了抽,才接着说道:“烈王妃扛着昏迷的烈王回了王府。”

好个有趣的女子,不但死后复活,还在大秦做出这许多惊世骇俗之事,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东方润嘴角含笑,悠然道:“详细说。”

“是,烈王被抬进厢房和被扛出的时皆是昏迷状态,想来中间一直未醒,烈王妃到的时候,三皇子急忙从厢房内逃出,看那样子,像是刚经历过房事。”黑衣人回忆了一番,条理清晰的答道:“后来烈王妃进了厢房,约么一刻钟的时间,三皇子再次赶到,紧接着西卫公主被侍卫押了下去,后面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烈王妃才扛着烈王出了驿馆。”

东方润将这一系列的情景在脑中串了一遍,大致也猜出了个六七分,不过是慕容哲和那假公主自导自演了个捉奸在床的戏码,战北烈不会如此大意,应该是将计就计,不过是否有别的图谋,倒也难说。

他缓缓一笑,接着问道:“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黑衣人摇了摇头,尴尬道:“属下不敢离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至于他们在厢房内的对话,属下不知。”

东方润思忖半响,挥了挥手,黑衣人会意躬身退下,退到一半又顿住了步子,欲言又止。

东方润掀起眼皮瞅着他,语调温和:“说。”

黑衣人踟蹰了几分,略带犹豫的声音说道:“主子,袁甲已经多日没有消息了。”

东方润将手里的玉佩翻了个个儿,缓缓摩挲着,狭长的眸子朝着烈王府的方向望去,渐渐染上丝冷意:“他如今该是在烈王府的暗牢里了。”

黑衣人一惊,虽然心下也曾这般猜过,却没想到竟是真的,既然主子说是那就一定是,主子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

抬手拦下黑衣人还要再说的话,东方润点了点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袁甲为我出生入死,又随在大皇兄身边多年,我自不会亏待于他。”

黑衣人放了心,无声退了下去。

待房内只剩下东方润一个人,那双空濛如雾的眸子微微眯起了几分,其内笑意和冷意来回交织着。

咔嚓!

手上一个用力,那块通透的环形玉佩,顿时四分五裂。

==

翌日。

烈王府,书房。

一个娃娃脸的青年满脸兴奋的站在桌案前,兴高采烈的汇报着:“爷,属下在燕秦交界雪山上布下陷阱,百余名北燕使节全部葬落雪山,然后放出消息,乃是那股不明流匪所为,翌日北燕皇室震怒,出兵剿匪,那群流匪已经被一网打尽!”

他忽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向战北烈的目光含满了崇拜,正是假扮鲜于鹏飞,完成任务回来的闪电。

战北烈满意的点点头,奖励道:“三百两。”

闪电顿时笑眯了眼,当日被小王妃抢劫的银子,终于回来了!

战北烈将目光落向闪电旁边的钟苍,沉声问道:“昨夜,可有收获?”

钟苍将半张信笺放到桌案上,恭敬回禀:“慕容哲向来小心谨慎,昨夜却极为大意,属下照您的吩咐,在他的卧房内搜了一遍,找到了这个。”

战北烈一边将桌案上的信笺拿起来端详着,一边冷笑道:“再小心谨慎的人,算计别人的时候,也会放松警惕。”

这是一张信笺的一部分,周围有焚烧的痕迹,只留下了这一半,上面画了一个并不清晰的图案,仔细辨认倒是能看出来,是一朵水芙蓉。

好看的剑眉皱了一皱,战北烈捏着信笺,呢喃道:“和给母狮子的帕子上绣的那个,一模一样。”

钟苍不解,他昨晚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感觉认为这个绝对有问题,信笺的其他内容都被毁了,独独留下这个图案,必然是极为重要的。

战北烈将信笺捏在手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个东西既然和母狮子有关,还是给她看看为好。

清欢苑。

今日一大早,养好了伤的齐盛五人已经离开王府,追着弑天的脚步剿匪去了,慕二再次留了一封简短却明确的信:走了。

慕二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冷夏已经见怪不怪,她也曾怀疑过慕二的目的,但是思来想去,自从他出现为止到离开,所作所为倒是没的说,帮了她不少的忙,而且那样一个木讷呆板的人,用战北烈的话说,就是个二愣子,哪来的那么多弯弯心思。

有些事,时间会给予答案。

此时,冷夏倚在竹榻上,手里拿着那块何永生给的帕子,反复端详着,这块帕子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是否和慕容哲觊觎的那个东西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问题出在哪里,现在毫无头绪,是帕子的材质,上面绣的图案,还是针法……

冷夏耳尖一动,掀起眼皮瞥了进门的战北烈一眼,再次垂下眸子专心观察上面的图样,对于他的到来,直接无视了。

战北烈讪讪的咂了咂嘴,顶着某人浓浓的不欢迎气息,硬着头皮走进苑落,将手中的半张信笺朝她眼前一递,道:“看看这个。”

冷夏接过一看,凤眸内瞬时一闪,竟是一模一样的!

她将两个图案在手中细致的比了比,已经猜到了这是慕容哲那里来的,何永生受慕容哲的意拿帕子来试探自己,如今算是明白了几分,这帕子上的图案该是有一个秘密。

还有这个信笺上其他的内容全部烧毁,很明显那内容是极隐秘的,就是不知道这图案到底有什么秘密,跟他问自己要的东西,是不是有关联。

她低着头看了半响,才淡淡问道:“怎么来的?”

母狮子终于和他说话了,战北烈心下兴奋,说道:“趁着慕容哲忙着算计,吩咐钟苍去找的。”

“我早在去之前,就问二愣子拿了秘药和媚药的解药,后面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不会让那个女人碰的。”他向前挪了几步,眼巴巴的看着冷夏,轻启薄唇,唤的缠绵悱恻堪比花千:“媳妇……”

冷夏顿时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抬头望天,这人,越来越没下限了。

正当冷夏感慨着,就见面前的战北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钢牙,从背后猛的掏出一小把……花。

一簇一簇的小花瓣迎风飘摇着,红黄蓝白各种颜色,堆积在一起煞是好看,混合着草木湿气的香味飘进鼻端,想是这人刚刚才采的。

战北烈的脸色比花色还要好看,泛着一抹诡异的红晕,眼睛闪来闪去,尴尬的不得了。

刚才在路上,他苦思冥想怎么哄媳妇开心,正巧路过两个丫鬟手提花篮,大秦战神灵机一动,拦下她们,问道:“你们喜欢花?”

两个丫鬟赶忙行过礼,羞涩的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战北烈接着问道:“别的女人也会喜欢?”

丫鬟顿时蔫吧了,却也实实在在的应了句:“只要是女人,都喜欢!”

待她们走后,战北烈鬼鬼祟祟的朝着后面的小山坡掠去,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花,堂堂大秦战神跑到山坡上摘花,这种事实在是羞于启齿的,不过为了媳妇,拼了!

他雄纠纠气昂昂的将花束背在身后,朝着清欢苑走去,却也担心纠结不已,母狮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就比如现在,果然应了这句话,冷夏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面色冷淡没有一丝变化,他手里的真花还没有帕子上那朵假花来的吸引人。

战北烈皱着一双好看的剑眉,硬生生的把花往冷夏身前推,一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别扭模样,直看的远处隐在树上的狂风三人嘴角抽搐,爷,你这真的是来哄媳妇的吗?

同样嘴角抽搐的还有冷夏,压下心头不知是欣喜还是好笑的感觉,耸了耸肩,起身朝苑内走去。

战北烈顿时黑了脸,死死的瞪着手里的一捧小花,谁告诉他女人最爱花的!

大秦战神磨着牙招了招手,狂风闪电雷鸣三人顿时出现在了面前,鹰眸中一丝杀气闪过,阴森森的声音凉凉的响起:“慕容哲,本王看他很不爽……”

狂风一个激灵,立刻明白了过来:爷这是给咱下了命令啊!

闪电双拳紧握:回来大秦的第一个任务,绝对要办好!

雷鸣歪着脑袋,眼睛一闪一闪的:煎炸炒煮蒸,那个更好呢?

战北烈满意的看着三个手下的神色,慕容哲那厮,害的本王和母狮子一夜回到恋爱前,不整治的你哭爹喊娘,本王就不是大秦战神!

他朝三人投去一个鼓励的神色,三人顿时充满了力量,跃跃欲试,慕容小子,给咱们等着!

==

此时的慕容哲,正宿醉在长安城中的一家青楼内,一边搂着一个舞女,赤身裸体左拥右抱,睡的酣畅淋漓。

昨天晚上,慕容哲眼睁睁的看着冷夏将战北烈扛走,只觉得憋屈的不能再憋屈了,那个冒牌货从慕容冷夏的身上得了东西,竟然还敢顶着西卫公主的头衔安安稳稳的做起了烈王妃,可自己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舞蝶那个女人,本是他从青楼里高价赎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可人解语花,知道他要对付那个冒牌货的时候,更是主动请缨,怎的知道,竟是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慕容哲只觉得自从他到了大秦,这霉运就没去掉过,昨夜越想越憋屈,干脆大袖一挥跑到这青楼里来买醉,佳人在怀,温香软玉好不快哉。

突然,他觉得脑后一凉,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瞬间惊醒!

狐疑的四处看了看,摇了摇头,看来是这几日倒霉事多了,已经开始草木皆兵了,转了个身搂紧了一侧的舞女,接着睡。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吹过,厢房内窗户打开,慕容哲猛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三个人影以他看都看不清的速度,自窗外飞速跃进,紧跟着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网兜撒了下来!

两个舞女还不及惊叫一声,已经翻着白眼昏了过去,慕容哲奋起反抗,刚坐起身脚下一紧,整个人临空倒翻被倒吊在了半空中,紧跟着周围变的一片黑暗。

狂风雷鸣和闪电三人,“嘎嘣嘎嘣”的掰着手指,冲着黑布袋里的慕容哲,一脸猥琐的奸笑着。

雷鸣不知从哪里摸出三根巨大的棍子,每一根足有一个婴儿拳头那么粗,哼哼笑着分给两人一人一根。

三人将棍子高高举起,动作默契万分,同一时间狠狠砸下,他奶奶的,破坏咱王爷和小王妃的感情,不敲的你爹妈都不认识你,咱们就不是大秦烈王府战神座下三大暗卫!

三人也不管打的都是哪,反正是哪个地方突出来了,就往哪个地方可了劲儿的敲!

逮着哪儿,敲哪儿!

仨人欢乐的敲着闷棍,一下比一下结实,“砰砰砰砰……”全落在了慕容哲的身上,只听黑布袋里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

……

仨人敲爽了,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狂风擦了把汗,瞪着黑布袋里已经晕了过去的慕容哲,意犹未尽的叹道:“这揍人,也是个体力活啊!”

闪电一脚踢出,将慕容哲蹴鞠一样踢下了窗户,三人一个击掌,一眨眼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

这几日,慕容哲呆在驿馆中养伤,连门都不敢出,但凡要见人都是拿一条厚厚的帕子挡着脸,在众人暧昧调侃的眼神中,郁卒的几欲吐血!

那日他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难忍,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像耍猴一样,光溜溜的平躺在大路中间,一双双嬉笑嘲讽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无数百姓指着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甚至有几个猥亵的男人,流着口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啊……!”慕容哲一跃而起,双手捂住裆部,白花花的臀部呈电子发动的速度,消失在街道上。

身后传来一阵轰然大笑。

紧接着,西卫三皇子赤身裸体被扔在街上,满脸开花、浑身青紫的消息好似长了翅膀,飞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为长安无聊的百姓们茶余饭后添了不少乐子。

只要在酒楼茶馆中,无处不存在着这样的对话。

“啥?你不知道?呦,那你可落伍了,西卫三皇子那屁股呦,白嫩白嫩的!”

“咋的,你看过?”

“别说我看过,你问问在场的,谁没看过,那溜光水滑的皮肤,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那饱满娇嫩的菊花……”

每每这样的对话结束,后面跟着的,都是众人围绕着饱满娇嫩的菊花,集体嬉闹讨论的画面。

就在慕容哲没脸见人的崩溃煎熬中,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五国大典终于结束了。

晚上,皇宫中举办了一场极为盛大的饯别宴,比之五国大典开幕时隆重了不知凡几,生怕人不知道大秦上下欢欣鼓舞着要送三国离开,走吧走吧,终于要走了,自从你们来了长安,咱这大秦就没消停过。

战北衍坐在御花园的最上首,说了几句半真半假的场面话,自然这真的说的是天气晴好,月圆星朗,五国大典终于也落下帷幕了。这假的可就多了,什么欢迎三国使节常来做客,什么希望五国和平相处,什么祝各位一路顺风……

等等等等,凡是一切美好的祝愿,基本都是假的,不胜枚举。

这虚伪之极又每逢宴会必说的话结束之后,饯别宴就算是开始了。

众人被这冗长而繁杂的一席话,烦的连连翻白眼,等到终于结束之后,不由得齐齐呼出一口气,心情好自然气氛好,御花园中歌舞升平,舞娘们扭着纤细的腰肢演绎了一曲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比起五国开幕时的诡谲各异暗流涌动,此时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派祥和热烈气氛。

宴席上,战北衍时刻关注着爱闹爱跳的萧凤,嘴里不住的嘱咐着:“胎气!胎气啊!”

东方润独自喝着酒,狭长的眸子在一众大秦官员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

花千甩着帕子和身后的众小厮调笑着,摸一把小手,蹭一下前胸,吃豆腐吃的不亦乐乎。

慕容哲带着厚厚的面纱,在周围无数暧昧的眼光中咬碎了一口银牙。

冷夏冷着一张脸,完全无视了旁边战北烈的殷勤,夹来的菜照吃,倒满的酒照喝,好脸?没有!

战北烈抓耳挠腮,一边不住的看着天色,一边想尽办法讨媳妇欢心,肠子都快绞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缓缓的流过,最后的最后,四国代表人微笑着签下了一个互不侵犯条约。

战北衍、东方润、花千、慕容哲,四人签完条约相视一笑,转身的一瞬各自翻白眼的翻白眼,撇嘴的撇嘴,挑眉的挑眉,冷笑的冷笑,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足的,到底如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下面的各国使节连同大秦官员一同鼓掌敬酒,然而那脸上的表情都是一个意思,别说你们签约的没当回事,就是咱们看戏的都只当是一个屁放了。

冷夏端起酒盏,掩下唇角那一抹嘲讽的弧度,五国大典,互不侵犯,真正能欺骗的也只有五国的平民百姓了。

就在这时,咻……

轰!

远处自下而上忽然窜起了一抹灿色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流星赶月般升入了天空……

轰然炸开!

散开一圈一圈绚烂夺目的涟漪,点亮了漆黑如墨的沉沉夜幕。

紧接着,一朵一朵巨大的烟花高高升起,在空中骤然绽开数层,似流星火雨般划向西方,晕染出片片灿银碎金,火树银花不夜天。

天空被照的一片光亮,仿若白昼,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灿烂的光亮映照的一片喜气。

冷夏仰头看着满天的璀璨,缓缓的弯起了唇角,她已经猜到这是战北烈准备的惊喜,弥补那夜被大雨浇灭的烟花。待要找战北烈时,原本呆在一侧的人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突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看那边!”

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御花园尽头处,原本黑暗的夜幕中,因为被天空上的烟花照亮,现出了一片令人迷醉的花海,大片大片的花海随风飘摇着,以不同的颜色显示出五个大字,显眼耀目。

媳妇,我爱你!

五个大字前面,战北烈一袭黑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好似即将上战场的煞神修罗,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的肌肉已经是僵硬的,硬着头皮死死的站着,脸上泛起了一片诡异的红晕。

喝!

倒抽冷气的声音齐齐响起,众人揉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在五国大典的饯别宴上,大秦战神当众求爱?

一向铁血争锋的百炼钢,也有变成缠缠绵绵绕指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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