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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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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眯眯的走到小皇帝的身前,小小的身子一跃而起,啪!
蹦着高拍出一个脑瓜崩,战十七叉着小腰,眸子弯弯,终于舒爽了!
公孙铭睚眦欲裂,恶狠狠的在椅子上蠕动着,晃的椅子砰砰响,哼哼着让人听不清的声音。
冷夏走上前,将他嘴里的布条拿出来,他立马扯开嗓子,大喊:“小瘪三,朕要杀了你!”
“你们好大的够胆,快放了朕!”
“朕要灭你们九族!”
冷夏微笑,塞回去,耳根终于清静了!
她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公孙铭的对面,观察着这个不过十岁的小小少年,慢悠悠问:“你娘没抱过你?”
昏暗的房间内,一丝失落迅速浮上他的眸底,随即眸子一闪,再次恢复成张牙舞爪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她。
冷夏轻笑出声,这副模样,和花千何其相像!
即便是正在和小鬼头大眼瞪小眼的战北烈,也发现了几分端倪,剑眉一皱,提溜起某小孩儿走了过来。
战十七凑到公孙铭的眼前儿,托着腮眨巴眨巴眼,想起方才冷夏说的话,撅嘴道:“你好可怜,你娘都不抱你么?”
公孙铭:“唔唔唔唔……”
战十七人小鬼大的叹口气,伸出肉乎乎的白嫩小手,摸了摸被他拍的一派散乱的脑袋,鹰眸弯弯,单方面决定道:“好吧,小爷原谅你了!咱们和好吧?”
公孙铭:“唔唔唔唔……”
前面公孙铭到底在说些什么,冷夏不知道,不过这一次……
他说的一定是:去你妈的!
冷夏无语望天,她儿子到底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把人给胖揍的猪头一样,竟然好意思说这种话,也不知这厚黑学到底是遗传了谁!
嗒嗒嗒嗒……
叮铃当啷……
正当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合着铃铛叮叮作响,好不热闹。
吱呀……
随着厢房的门从外打开,一阵浓郁的香风随着风儿飘进,不用说,花千。
花姑娘鬼鬼祟祟的探进个脑袋,依旧是那日的装扮,整个头上包着块黑布……
冷夏的嘴角不住抽搐着,眼皮子跳啊跳,花姑娘,你真的不觉得,这样的装扮更加的引人注目么?
花姑娘自然是不觉得的,得瑟的朝着俩人飞了个媚眼,一扭一扭的进了门。
一眼看见被绑在椅子上胖了一大圈的公孙铭,他拉下布巾,露出飞速抽动的嘴角,赶忙跑上前,看的出是真心的疼爱这小少年,他唤:“铭儿……”
公孙铭眨眨眼,眼圈瞬间就红了,不可置信道:“唔唔?”
舅舅!
还不待把他嘴里的布条取下,某个罪魁祸首已经一个高蹦到花千的跟前儿,摆着小手儿一脸无辜:“花姑姑,可是他先要打十七的,唔,十七这是正当防卫……”
花千飞速的眨巴眨巴眼睛,匪夷所思的看向冷夏和战北烈,那意思:这真是你们的娃?
两个爹妈双双耸肩。
不过花千自然也明白,这事的起因经过结果,若非冷夏命人给他传了个口信,他也不敢大白天的跑出街上。
他一边给公孙铭松绑,一边叹气,这其中掺杂着几分失望几分心疼,命令十几个太监群殴不到四岁的战十七,这个由他看着长大的心地纯良的孩子,已经被那个女人,给祸害成这般了么?
“花千,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冷夏眯起眼睛,语含戏谑。
他不解的抬起头,还不待询问,松绑了的公孙铭已经扑进了他怀里,一滴眼泪涌出眼眶,“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稚嫩的嗓音嚎啕大哭:“舅舅!她要杀我!”
花千猛的愣在了原地。
“她要杀我!她怎么会杀我!”
“那天晚上,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好怕!”
“夫子死了……郭嬷嬷死了……胡太医也死了!”
这一声声哭喊中,含着诸多让人心尖儿揪起的复杂情绪,那满满的痛心、悲哀、恨意、不愿相信、彷徨无助、心灰意冷……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入了花千的心。
他好像明白了冷夏的意思,一下一下的摸着公孙铭的头,轻轻的安抚着他。
直过了极久极久,公孙铭哭的没了力气,从痛苦到抽抽噎噎,渐渐的情绪缓了过来,他仰起脸,定定的看着花千,执着道:“舅舅,他们都说你是卖国贼,我知道不是的,是不是……她……害你?”
花千叹了口气,伤害让人成长,若是放在三年前,他怎么能想到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闹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目光。
抱起小小的少年,让他坐下,花千蹲下身和他平视,正色道:“告诉舅舅,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铭敛下眸子,抱着双臂微微颤抖,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
他回忆道:“那天,我偷偷溜到母后的寝殿里,想给她一个惊喜,藏进了衣柜……”
不知有多久,他在衣柜里睡着了,直到两个人的谈话声将他惊醒。
“你真的忍心杀他?”
“有什么忍心不忍心,哀家从未将他当做孩儿,从前是没有办法,需要这么个傀儡,如今朝堂上下皆掌握在哀家的手里,还要他何用?”
只有七岁的公孙铭,正要钻出衣柜,猛的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
这两个声音,都是他最为熟悉的人,花媚,花重立。
他呆呆的缩在衣柜里,茫然的听着外面的母后和外公,商量着杀了他的利弊。
“万一朝臣……”花重立犹犹豫豫:“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当上女皇?”
“西卫那个废物都能当女皇,哀家又如何不能?”花媚嗤之以鼻,嗓音中含了毫不留情的狠辣:“只要他一死,公孙家就再也没有人了!那些个劳什子朝臣除了拥护我,还有什么办法?”
“你忘了,还有那个……”
“那个小贱种?他中了那么深的毒,逃出皇宫又如何,他必死无疑!”
“毕竟没找到他的尸首……”花重立说完这句,沉默半响,嗓音中兴奋无比:“好,只要你有把握他的死,不会引起朝臣的怀疑,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前几日去试探那些老东西的口风,他们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尽都声称需要考虑,既然如此,哀家就助他们一把!今晚就让胡太医动手,公孙铭一死,他们也该有决断了!”
……
待脚步声远去,公孙铭满脸苍白的从衣柜里爬出来……
当夜,胡太医果然来了。
养生的汤药送到眼前,望着那褐色的药汁,在烛火下粼粼闪耀,公孙铭仿佛看见了无处不在的血腥,他恐惧到极致,他只想逃,他大喊大叫的缩进被子里,不住的摇头:“朕不要死!朕不要死!”
砰!
药碗跌落地面!
四散的碎片刮起一点星火,合着那些流淌的药汁,带着森然的悲凉。
胡太医望着只有七岁的小皇帝,趔趄倒退两步:“皇上,你知道了?”
公孙铭瑟瑟发抖,眼泪沿着脸颊汹涌流下,他知道了,也明白了……
为何母后从来都不肯抱他一下,几日才来见他一面,每次都是匆匆来去中带着厌烦和不耐?
为何原本学堂里好好的夫子竟是突然死了,换来了一个再不教导他帝王之术的人?
为何他身边的人,每日里变着花样的怂恿他溜鸡斗狗?
为何那一直护着他的郭嬷嬷,有一天悄声告诉他“小心太后”,他将这句玩笑话学给母后听过之后,郭嬷嬷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为何舅舅看着他的目光中,总是有着满满的心疼和无奈……
这么多的疑问,年幼的他从来没有细想过,然而只经过了短短的一晚……
他全明白了!
房间内一片沉默,只有公孙铭带着颤抖的稚嫩嗓音,机械的诉说着三年前的那晚……
他抬起头,一张颇为女气的脸上,没有傲慢,没有跋扈,没有张牙舞爪,是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平静,“胡太医没杀我,他把寝宫里收拾干净,好像从来没来过,只叹了口气就走了,我记得他的背影,那么绝望……”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绝望代表了什么意思,直到独自在寝宫里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才得知,胡太医在御医院里上吊而亡,而当日下午,竟查出他偷了宫里御用的名贵药材,是畏罪自杀,更连全家都被抄斩。”他不屑的笑了声,为这拙劣的借口,眼中尽是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我提心吊胆了足有接近一月,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再杀我,但是我知道,我的命永远都在她的一念间,想要活着就只有让她放心!”
眼泪再次涌出,然而他的唇角却勾着笑,看向花千,“舅舅,我做到了,我活下来了,活着等到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这些,他用了极大的力气,顶住恐惧,顶住悲哀,公孙铭终于疲累不支,晕了过去。
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花千狭长的眸子里冰冷闪烁。
公孙铭不知道为什么,众人却都明白的很,花媚没再杀他,定然是因为第二日百官的联名上书到了!
花媚应该绝对没有想到,一次口风的试探,会引起这般大的反响,南韩的朝堂对于女皇登基这件事,竟是这么的强硬,以至于她在朝堂上稳固的地位,都产生了摇撼,若是这么敏感的时候,小皇帝突然殒命,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她,而她七年来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胡太医走前将东西收拾好,人也上吊自杀,花媚只会认为他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所以自杀而死,该是不会想到公孙铭已经知道了此事,再加上胡太医全家抄斩,凡是可能知道的人都已经被杀了,公孙铭又在朝着她期望的那个纨绔方向发展着,自然是放下了心。
不过,只要她的女皇梦不死,那么公孙铭的存在就是个障碍,早晚要除去,而她,也定然在等那个最合适的机会。
这一等,就再等了三年。
柳眉紧皱着,冷夏呢喃道:“你们有没有注意,他刚才说了一个人……”
“那个花媚口中中了剧毒的贱种!”战北烈点头,接上。
如果公孙铭没有记错的话,那么从花重立和花媚的对话中,可以推断出,这个人,应该也是公孙家的人,南韩的皇室!
几人正在思索着,忽然一声稚嫩的惊呼响起。
“糟!小爷失策!”
众人看去,只见小鬼头一个高蹦起来,小鹰眸眨巴眨巴,摇晃着小脑袋扼腕不已。
看着爹妈投来的目光,战十七鼓起粉嫩的腮帮子,弱弱对手指:“十七只顾着欺负小皇帝了,那些太监怎么办?若是他们发现了皇帝不见了,去宫里报信,就会查到羽姑姑那里了……”
砰!
一个脑瓜崩弹上去,战北烈嫌弃道:“老子给你善后了!”
偷偷掀起点眼皮,眼尾瞄啊瞄,那意思:真的?
这其中含着的浓浓的怀疑,让大秦战神咂了咂嘴,无语望天,老子的人品就这么差?
小鬼头放了心,蹬蹬两步跑到冷夏的身边,软软道:“娘,小皇帝好可怜,十七可以和他当朋友么?”
冷夏歪着脑袋,想了想,叹气道:“儿子啊!”
某小孩两眼亮晶晶。
就听她亲妈语重心长:“那估计你也得被揍一回!”
瞅瞅公孙铭那一脸的青青紫紫,某十七心虚了,咬着小小的唇瓣想了片刻,从怀里摸出把小铜镜,照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小脸儿,越看脸上越是自恋的小得意……
终于郑重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朋友诚可贵,美貌价更高!
“这铜镜……”花千翘着兰花指,眸子眯成条线,凉丝丝叹:“好眼熟啊!”
某小孩笑眯眯,将铜镜双手奉还,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都没有:“当然眼熟啦,是十七借了花姑姑的嘛!”
花姑娘眨巴着眼睛,琢磨着这个“借”字,再一次觉得这小鬼肯定不是那俩直来直去的生的,唔,不是战北衍的,就是东方润的种!
忽然,他从怀里把一本卷宗取出来,扬了扬道:“差点忘了,有发现!”
这一本,正是钟羽找来的那本,关于柳先生的资料。
在冷夏和战北烈好奇的目光中,他一页一页的翻过,停在了那个乡绅的画像上,指着道:“就是这个人,方才我无聊随手翻了翻,竟然发现这人很眼熟,我一定是见过的!”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看过去:“在哪里见过?”
花姑娘尴尬的咳嗽了声,迈开步子走来走去,狭长的眸子四下里闪啊闪,终于停在厢房的一侧,挠墙道:“奴家……忘了……”
瞧着两双大的一双小的,三双危险的眼睛,花千立马举起手,赌咒发誓:“这个人我绝对见过,该是年月极久了……奴家……一定使劲儿想!”
说完,还点了点头,以示诚恳。
冷夏耸耸肩,虽然花千不记得了,但是至少说明了一点,那户退了休的管家,极有可能是为了主子也就是乡绅,才退休来到京都,当起了农户,一旦花千想起了那个乡绅在哪里见过,就有可能查出那柳先生的身份。
她道:“反正那个人没什么线索,唯一的也就是你这里了,尽量想吧!”
战北烈接上:“还有公孙铭,现在不能留下,待他醒了送回宫去。那些太监都在客栈里,用了慕二的药粉,已经昏了。”
说完这些,客栈内也没了他们的事,冷夏和战北烈牵起小鬼头,一家三口朝外走去。
花千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会儿公孙铭定然不能留下,还要回去宫里继续扮演着纨绔的小皇帝,好让花媚放心。
==
小倌馆。
冷夏将钟羽叫了来,吩咐她去查花媚口中的那个“小贱种”,虽然依照花媚所说,那人中了剧毒该是活不了多久,但是事情总有例外,也许那人就得了什么机缘,尚活在世间。
在南韩,想要扳倒垂帘太后,并不容易,而如果垂帘太后毒害皇室子孙,并预谋毒杀皇帝呢?
待钟羽得令离开,冷夏伸了个懒腰,仰躺进床榻里。
战北烈脱了鞋子爬上去,将她搂过来,两人闭着眼睛,脑袋挨着脑袋,躺在床上极是温馨。
忽然床头一阵晃动,某个小鬼头迈着小短腿,爬啊爬,爬啊爬,终于爬上了床,万分不客气的把他爹扒拉到一边儿,躺进两人的中间。
在战北烈恨恨咬牙的凶狠目光中,小小的身子动来动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埋在冷夏的怀里,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娘亲,抱着十七觉觉吧?”
“唔……”冷夏闭着眼睛,伸出手将小鬼头搂紧了点,继续迷迷糊糊。
某小孩儿得偿所愿,让他爹眼巴巴的瞧着,他独占娘亲的一幕,得意的像一只小狐狸,只差甩一甩大尾巴了!
小号鹰眸挑起,挑衅——跟小爷比可爱?
大号鹰眸眯着,唾弃——你小子太卑鄙!
某小孩儿勾勾小手指——你咬我啊?
某战神扬起薄唇微笑——哼哼哼哼!
就在战十七一阵诡异的汗毛倒竖中,只见大秦战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嗷呜一口!
咬上了那只得半勾着的,白嫩嫩的,得瑟的小手指……
森森白牙哼哼狞笑着,战北烈挑挑剑眉,一脸得瑟: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求!
望着小手指上两排大大的牙印,战十七瞪眼,乌溜溜的眼珠转啊转,娘亲也不顾了,猛的一跃而起,扑向这欺负人的亲爹!
床榻外侧一大一小死磕火拼,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冷夏撇撇嘴,转身朝向里面,极为淡定。
忽然,一阵冷风灌进房内!
一大一小,我掐着你脖子,你啃着我手臂,大眼瞪着小眼,同时冷哼一声,朝着房门处看去。
这从来不懂得敲门的,自然就是慕二了!
被两张一模一样的战神脸对着,一模一样的鹰眸看着,慕大神医的眼珠缓缓的转动,然后目不斜视的走到房间正中,放下手里端着的一碗汤药。
对着汤药,发呆。
☆、第十章 又有了!【文字版VIP】
父子俩看看对着汤药发呆的慕二,再看看对方,眼眸里一片警惕。
某战神剑眉一挑——小兔崽子,松口!
某小孩鹰目一瞪——不行,你先松手!
两双一模一样的鹰眸瞄啊瞄,传达出同样的意思,一起松!
于是,战北烈松开了掐着战十七脖子的手,战十七松开了咬着战北烈手臂的口,就在松开的一瞬间……
不约而同!
战十七掐上亲爹的脖子,战北烈咬住儿子的手臂!
双双瞪眼——卑鄙!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的冷夏翻了个身,缓缓的掀起眼皮。
看到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手松口的一大一小……
战北烈抱着战十七,战十七勾着战北烈的脖子,父子俩相视而笑,同时转头,笑眯眯的望着她,一派和谐。
“媳妇,你醒了?”
“娘亲,你醒啦!”
“唔……”冷夏应了声,忽然柳眉一蹙,在空气中嗅了嗅,猛的坐了起来。
慕二呆呆的站在桌边,将落在汤药上的眼珠寸寸上移,在她的身上一顿,再缓缓下移,回到药碗上,那意思很明确:喝药。
空气中飘荡的这味道,冷夏自然是不会忘的,一瞬间,她愣在了床上。
在战北烈和战十七狐疑的目光中,过了良久,冷夏慢吞吞的爬起身,走到桌边定定看着慕二,发呆。
慕大神医眼珠子左右动了动,装死。
一男一女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不过此时,大秦战神却顾不上吃醋,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先不说他媳妇何时有过这么傻乎乎的模样,就说那碗汤药,明摆着是给冷夏喝的,方才只顾着和小兔崽子掐架了,也没将这汤药放在心上。
这会儿立马提溜着某小孩的后脖子,随手丢的远远,在稚嫩的尖叫声中一个高蹦起来!
“愣子,怎么回事?”大秦战神蹿到桌边,抓着冷夏的肩头,以千万瓦的探照灯目光全身上下扫射一遍,紧张兮兮:“媳妇,哪里不舒服?”
冷夏现在正处于呆滞状态,她一字一字朝外蹦:“我……好像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战北烈一脸迷茫,看着他媳妇那傻不愣登的模样,不由得怀疑母狮子被愣子传染了,再将他媳妇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急道:“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想闺女想的眼珠子都绿了的大秦战神,在这一刻……
顿悟了!
战北烈半张着嘴,保持着撅着屁股检查的姿势,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鹰眸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脸上神色僵硬扭曲着,不知是欢喜的傻了,还是欢喜的傻了,还是欢喜的傻了……
“有……有了?”
冷夏明显也还在发呆,没功夫搭理他。
战北烈整个人已经呈机械状态,他转向被丢到犄角旮旯的战十七,极度需要确认:“听……听见没……有……有了……”
同样因为这个消息而呆住的战十七,小脑袋愣愣的点了点。
于是乎,房间内的四个人,集体变成了呆子……
嘴皮子颤抖着,战北烈定定的看向慕二:“有……有了?”
慕大神医的眼中一抹嫌弃闪过,脑袋几不可查的点了一下……
只这一下,立马让战北烈“嗷”的一声蹦起来!
咻咻咻咻!
整个房间内,无处不可见大秦战神的身影,从天上到地下,从左边到右边,从这个犄角旮旯到那个犄角旮旯,黑色的挺拔身影围着房间飞来飞去,一会儿斜着飞,一会儿横着飞,一会儿螺旋式飞,一会儿打着转儿飞,狂风席卷中留下一片片扭曲而诡异的残影……
铿!
某个抽风的男人定住在慕二身前,一缕黑发飘了下来,拂过他狂喜的俊脸。
然后,仰天一阵狂笑!
这笑声古怪而诡异的,堪称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人神共愤!
“老子有啦!”
一声扭曲的亢奋的疯狂的嘶吼,穿透屋内的四壁传到小倌馆中,效果自不一般……
哦不,绝对是立竿见影!
嘣!
弹琴的弦断了。
砰!
走路的栽倒了。
咣!
喝酒的杯裂了。
呃!
吃饭的噎住了。!
办事的疲软了。
然而这些都不及他们看见的那么惊悚……
只见三楼厢房中霍然飙飞出一黑一青两个身影,而此时,那青色的身影仿佛世间最珍贵的宝,被黑色的身影打横抱在臂弯里,抱的……非常紧!
房间中,终于反应了过来的冷夏,对着空气茫然四顾,呆呆问:“你爹呢?”
某小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丢人,太丢人了!
轰!
房门骤然开启,一阵狂风鼓荡而来,战北烈飞奔至床前,将怀里的人儿珍之重之放在床上,惊呼道:“胎气,胎气啊……呃!”
他,傻眼了。
望着床上明显比平时更呆了几分的慕二,他眨巴眨巴眼,缓缓的转动脖子,看向站在桌子旁边一脸无语的冷夏,角落里忧郁望天的战十七,和房门外围的满满的目瞪口呆的观众……
这才惊觉……
抱错了!
钟羽和狂风三人望着床榻边儿的情况,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爷,您还好这一口么?
他们眼前黑,有人脸上黑!
呕……
大秦战神漆黑着一张俊脸,扶着床板儿干呕几声,压下胃里汩汩翻腾的酸水,一把将慕二给扯下床,惊呼着换上了他媳妇:“胎气,胎气啊!”
然后,阴森森的目光,射向房外。
门口一脸见了鬼的狂风等人,脑后一凉,脖子一缩,默默关上门。
慕大神医从地上爬起来,浅淡的眸子里水光氤氲,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呆呆的机械的一步步朝外走去。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抱,竟然是个……男人?
还是公主抱!
待慕二走了,战北烈一边干呕着,一边“咻”的把桌上的汤药给端了来,二话不说把准备起床的媳妇摁了回去,极严肃道:“媳妇,胎气啊!”
冷夏叹气,接过药丸一口闷了。
在战北烈紧张兮兮的目光中,扯过被子蒙上头,她有个预感,从今往后,一直到生下了娃子,她可能,估计,貌似,也许,好像……
只能在床上渡过了。
==
冷夏的预感没有错,从那日之后,连续一周她都被一脸荡漾的战北烈给摁在了床上。
某战神化身忠犬,每天匍匐在床边儿,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惊叫一声跳起来:“胎气,胎气啊!”
冷夏抚额,终于在百般威逼利诱之后,说动了大型忠犬,让她下床走一走……
不过……想下床?
可以,我扶着你!
于是乎,一脸郁卒的冷大杀手,就像一个二等残废,被战北烈小心翼翼的扶着,听着耳边源源不断永无止境的“胎气”,迈起小碎步在房内溜达来溜达去。
房间内溜达来……
房间内溜达去……
终于,活动范围只有一个小小的厢房的某杀手,炸毛了!
她一把揪住战北烈的领子,黑漆漆的俏脸杀气升腾,一声狮子吼舌绽春雷:“我要出门!”
“媳妇,胎气,胎气啊!”大秦战神的脑袋摇成拨浪鼓,坚决反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锃亮的牙齿,讨好道:“就在屋里转转吧?”
看着他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冷夏的狮子吼也不忍再放出了。
凤眸一转,咂了咂嘴,叹气道:“这几日来,我情绪低落、食欲不振、心中烦躁……”
每说出一个,大秦战神就惊的一哆嗦,半响后恍然大悟,心惊胆战道:“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症的……”
冷夏点头,正色补充:“产前忧郁症!”
嘶……
战北烈倒抽一口冷气,他可没忘了,这什么什么症的最终结果,可是有可能流产的!
他霍然抬头,郑重道:“走,媳妇,咱们出门!”
话音落,在冷夏笑眯眯的小得意中,夫妻二人雄纠纠气昂昂,踢着正步出门去。
就在这时,房间外一阵叮叮当当响起,紧跟着大门开启,花姑娘飞速冲进来,将手里的一张画像“啪”一下拍在桌面上,高声得瑟:“奴家想起来啦……呃!”
话音还没落下,已经被大秦战神捂住了嘴。
只见战北烈剑眉倒竖,眼睛瞪的比牛大:“小声点,吓着老子的闺女,老子跟你拼命!”
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花姑娘瞄向那根本就平坦的一马平川没有半点凸起的肚子,无语望天。
冷夏将画像拿起来看了看,问道:“就是那个乡绅?”
花千顿时来了精神,得得瑟瑟的拉过张椅子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再被某个妻奴一脚踢开,把椅子拉到媳妇跟前,笑眯眯道:“媳妇,坐。”
花姑娘鼓了鼓腮帮子,不跟那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一般见识,双手托腮趴上桌子,“奴家想了这几日,总算是今天早晨灵光乍现,十年前,工部侍郎被满门抄斩之时,午门外我曾与此人擦肩而过,这人给我留下印象,是因为他当日眼睛红肿,穿了一身素白。”
眼睛红肿,一身素白……
凤眸一凝,冷夏脱口而出:“麻衣?”
啪!
花千打了个响指,点头:“不错,他想穿的定是麻衣,但是又有所顾忌,照奴家猜测,这人和工部侍郎一家,定然有不寻常的关系。这个关系嘛,奴家是不知道的,不过工部侍郎的死……”
他站起身,扭腰摆臀媚眼乱飞:“奴家清楚内情哦……”
战北烈和冷夏,双双翻了个白眼,一个打哈欠,一个弹指甲……
花姑娘得瑟了半天,见没一个人问他,撇撇嘴自己招了:“在先皇还是太子之时,工部侍郎之女,就嫁入了太子府,当了一个侧妃,待到先皇登基,她名正言顺的被封为真妃,真妃这人并不多么得宠,不过好在陪伴先皇多年,而且命好生了个儿子,是南韩的皇长子。先皇一生子嗣单薄,加上铭儿也只有三个儿子,一个早年夭折,一个是在先皇死前才降生,所以这皇长子一直被认为会是储君的人选!”
“后来先皇被花媚毒害,封了铭儿为储,真妃便被殉葬了,她的儿子皇长子也因着一场大病离世,自然,这大病只是个幌子,不过是暗地里被花媚害死了!妃嫔之间多有龃龉,也联系到朝堂上的势力,这不必我多说你们都明白,工部侍郎为了独女曾与花重立多番作对,也在花媚掌朝之时,被栽赃了个名头满门抄斩!”
将这些在脑中消化片刻,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同时问出:“你确定,皇长子已经死了?”
花千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惊道:“那个柳先生,就是皇长子?”
结合花媚口中的那个中了毒却逃出皇宫的“小贱种”,再联系到和工部侍郎关系匪浅的乡绅,乡绅家的管家退休后带着莫名出现的少年来到京城,少年隐居在南郊少与人来往,看着花媚和公孙铭的眼中,尽是恨意。
这种种种种,皆指向一个推论……
皇长子中毒未死,逃出皇宫被工部侍郎交付给乡绅,再由着管家带回京城,成为了现在的柳先生。
花姑娘皱着眉,摇头道:“不会啊,花媚所用的毒皆是南韩宫廷秘药,皇室里用的毒药,服下后绝对撑不过一个时辰,总不会掺了假吧?”
“究竟是与不是,咱们去会会他……”冷夏挑眉,“就什么都知晓了!”
花姑娘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扭着小蛮腰,晃晃悠悠到冷夏身前,仰起妖媚又灿烂的笑脸儿,狗腿问:“好姐妹,会带上奴家的吧?”
一个大巴掌抵上来,将他拍的远远,战北烈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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