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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世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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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游戏模式…所以…”
苏绫笑了,笑容很渗人。
“所以…它没人要?很难卖?”
她搭上了八荒的肩,佯装熟络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八荒勉强地讪笑着,苏绫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独自一人走在夜晚的藏原上,一头落单的狼,用爪子搭上了他的肩。
“别紧张,这个宝贝啊,好商量。”苏绫说道:“你看,它里面是不是有很多更好的宝贝?”
八荒尴尬道:“不一定的…不一定有的…”
苏绫手一挥,满不在乎的答道:“试试又不花钱~对吧?兄弟。”
“我什么时候成你兄弟了…”八荒心道。
“这东西怎么用?”苏绫的眼神一凛,最关键的问题必然是在对方心理防线崩溃的一瞬道出。
“扔进营火里就行了,只是这游戏里还没人能通……诶?”
苏绫劈手夺过黑盒扭头便撒丫子一路狂奔。远远还传来她的问候与告别。
“不约!真的不约!”
第6章 我跟你说,第一次来我也这表情
“真是紧张又刺激…”
苏绫瞥了一眼直线下降的体力值,眼前蓝色营火正越来越近,一路鸡飞狗跳撞到了许多玩家,不过那没关系。
她从一开始的一无所知,到现在大概搞懂了这个游戏的模式,也就是八荒口中的沙盒副本。玩家在不同区域的驻地中利用营火探索新世界,在其中获得装备、等级与技巧,回到魔方的主世界,则是一个休养生息的避风港,采集矿物、药草,搭建房屋、城市,也可以在六面魔方的橙区进行PVP竞技。
“所以说…”苏绫已经冲到了营火跟前,凝视着手中的【真实沙盒】,六面方形的棱摸上去有种刀锋划过皮肤的感觉,火辣辣的疼。
产自魔方核心的黑色沙盒,才是这个游戏的内核所在,苏绫瞬间明白了这一点。
哧~
将黑盒投进营火,在那一刻四周的玩家立刻退开了一个大圈,好像苏绫身处的营火中心有只怪兽一样。
【您即将进入B4蓝区沙盒。】
【是否…】
播音员Sera的提示声突然停下了,而黑盒燃烧殆尽的碎末,重组成了一扇光幕大门。
“我来了!宝贝!”只见苏绫一头莽进门,而路人们皆是四目相对,不知所措…
“她…刚才好像进了黑盒吧?”
“没错呢…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八荒。”这声轻描淡写的呼唤,来自一位刚赶到苏绫犯案现场的白衣人,胸口的【岁月】会徽上,刻有一柄金色匕首。
他眉间带着淡定从容,盯着远处气喘吁吁跑来的草药师,站在原地点了支烟,然后…
然后他的烟抽完了,八荒还没跑到目的地,他正站原地大喘气儿,累得和条秋田犬一样。
只见白衣人二话不说化作一阵风,瞬间腾挪到了八荒的身边。
“贴出来,让我看看今天得扣你多少工资。”白衣人的态度如例行公事。
八荒强颜欢笑道:“王副队…这个…”
“贴出来。”
八荒只得把自己的负面状态贴在了私聊窗口上…
【尼古丁中毒】
【已叠加层数:21】
【效果:当角色使用烟草类物品时获得一层该负面状态,体能值减少当前上限的30%,持续一个自然日。】
【备注:吸烟有害健…咳~咳。康。】
“这次又丢了什么?”白衣人已经对八荒的工作日丢东西习以为常了。
“黑…”
白衣人:“黑盒?”
八荒:“没错…王副队。”
“记住ID了吗?”
八荒摸了摸带着胡渣的下巴,感觉点子和下巴都有点扎手,他想了半天,答道:“苏绫。好像是真名啊…”
“没关系,我加个好友看看,毕竟是黑盒的内容,对开荒很有帮助,就算是死亡记录也可以试试。”白衣人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心中打着小算盘。
八荒试探性问道:“我说…王副队,你们不会开了我吧?”
“不会,你可以的。只要下次上交草药列表里没有【黄金叶】就行,托你的福,咱们俱乐部里先天体能减少百分之三十,还上不封顶,丢人!”
“那…”八荒刚想开口问问今天工资的事儿。
来去如风,只见那白衣人又没了踪迹,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说了好多次了,别叫我副队,我叫亡魂。”
……
……
苏绫正坐在一家酒吧里,她打开黑盒的大门之后,便到了这儿。
空气中有种霉变和腐朽的味道,而苏绫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所处的是个中转站。因为她还能调出系统菜单。
“你好!”简陋的吧台下,有只血淋淋的爪子伸了出来。伴随着这句问好,画面很有冲击力,
而苏绫嗅到了葡萄酒的香味儿…
刚送走个肺痨,又遇上个酒鬼。
她缓步上前,赤脚踏在满是尘的地板上,脚底粘着一层黑灰。
“你好。”苏绫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从吧台内探出了一个脑袋,确切来说,那是一头熊,白色北极熊,
“唔…让我看看,这次是谁?”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血盆大嘴里传出一阵腥臊的恶臭。就像是刚吞了条鲸鱼伴着陈年老酒发酵过度的味儿。
苏绫当时就自觉离它远了三公尺。
“你好啊!嘿嘿…”白熊挥着爪子,看起来它很好客:“要喝点什么吗?伏特加?白兰地?龙舌兰?还是…”
苏绫:“水。”
梆~
玻璃杯底撞击桌面,掷地有声,三块冰,一杯水。然后苏绫举杯示好。
“我喜欢你这种直爽的姑娘。”白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同样举杯庆祝着…
它卡壳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比如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之类的,眼前这家伙初来乍到,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做呢。
说点什么好呢?
白熊愣了,随后往吧台下摸出一顶写着“优等生”的圆锥帽,戴上之后继续干杯。
“为了赞美聪慧机智的白熊!”
苏绫微笑着,应着对方的话。
“干。”
“嗯!”白熊很开心,很久没有活人能找到它了。
“干!…”
“杯”字儿还没说出来,苏绫用冰水泼了它一脸。
“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她用两指夹起杯底的冰块,塞进嘴,觉得还不错。
被冰水泼过之后,白熊终于算是清醒了一点,心中一阵无名火起,刚想发难,苏绫接着夹起另一块冰,塞进了它的嘴里…
“唔…”只见白熊的脸一红,顿时没了脾气。
“白熊先生,这儿是哪儿?”苏绫问道:“你是谁?”
眼神中的玩味之意溢于言表,她摇晃着杯底,最后一块冰打着旋,转了一圈又一圈。
而白熊的眼神好似着了魔,也跟着冰块在转。
“这里…是个Loading空间,你进新地图要加载的嘛。至于我,我是个NPC,算半个彩蛋,很少有人遇见我。”白熊支支吾吾地答道:“你通常可以在饭点儿来找我,我会在这里刷新。”
NPC知道自己是NPC?苏绫内心一阵狐疑。
“那么…作为NPC,你不告诉我点儿什么关于宝贝的事儿吗?”语气很微妙,她一手拿着冰块,像是逗小孩儿的甜食。
“啊…”白熊想起了自己的职能,它换了副口气:“开场CG啊…”
苏绫眼前一花,她的菜单不见了。也代表着地图载入完毕。而黑暗涌入双眼中。她知道自己被传送了。
耳旁传来白熊的声音,有点儿像是个青涩的小青年,但听一遍就能让人记住。
“世上,原本只有一块黑色的煤炭。”
“它燃烧起来,”
“有了生与死,冷与热,光与暗。”
“十二位王,吸引至最初的火焰前。”
“烧成了泥,裹住了炭。”
“它们变成了魔方。”
苏绫还回味着刚才主世界的开场剧情呢,其实这一段魔方世界的官网也有,不过苏绫忘看了。
她的表情大致是一脸懵逼,她能想象到其他进入黑盒的游戏精英遇见这么个酒鬼,表情估计也和她差不多。
清理掉那些杂念,没有任何系统的提示与任务指引。苏绫先是审视了下自己身上的装备。
修士服,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真是富可敌国。”
自言自语的声音传出去很远,看来她正坐在一片空旷处,而双手所触,地板类似铁质,摸上去有露水霜雾的寒,硬梆梆的。
她干脆坐在黑暗环境中原地等待着。等着双眼自适应光照度,能看清一些东西的时刻到来。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绫不时地揉搓着双手,独自坐在角落里,品尝着一种独特的孤独感。
第7章 噤寒胎动
黑暗中,她依稀见到了一块陈旧的铁台,像是一个工作台,或许是用来打锻什么东西而准备的。
它放置在这静室的一角,而在那之上,好像有些零杂的物件。
苏绫检视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由于游戏中各项的感触能力已被弱化,而现在【真实】难度下,又不能通过菜单来确认角色的生存状态,她只得活动四肢来感受身体的变化。
赤着脚,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工作台。而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在游戏内容上…
“这贴图触感,这建模,这光影…”
甚至脚底能感受到冰凉地板的坑坑洼洼,以及空气中那多年未曾打扫,而因新来的旅客荡起的,带着微尘的空气。
苏绫的脸上满是兴奋,全然忘记了这是个有关于恐怖游戏的剧本。
“惊呆了。”她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嘿嘿嘿。”
也不多做磨叽,伸手拿取工作台上的物品,苏绫才发现,这是一般恐怖游戏中的标配神器…
“核能手电筒。”按下开关,她先是对着自己的下巴照了一通,随后探索起这个铁牢一样的房间。
“第一个关键道具入手,按照一般剧情的尿性…”苏绫嘀咕着,估摸着也该出现什么猎奇的玩意儿了。
比如一款恐怖游戏,如果一开始就让你摸黑,必然之后有什么突然震你一下的小彩蛋。
苏绫这样想着,说实话她已经预料到了手电照到墙上、地上或者其他奇怪的地方,出现血迹、恶魔符号或者一个涂着白面粉大红唇膏的精神病之类的情节。
然而并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
手电照过工作台,在木渣碎屑中,还有一串加工完毕的念珠。
“镂空雕花工艺,十颗一节,共计五节,链有十字架…并非佛珠。”把玩着这异国他乡的宗教圣物,苏绫突然感觉到腹下一阵绞痛…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
“地摊果然不能乱吃啊…吃坏肚子了吗?”
还是?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银制的十字架,以及缠绳材质的奇怪触感。就像是某种生物的嫩皮,搓成了线。
十字架的背后,还铭着一段话。
“赞美圣母玛利亚。”
苏绫检视完房内,看向唯一的门,那是一扇单向门,由门栓推断,只能朝外开。
“嗯…这儿是个木匠的家,工作间常年不通风。而且工匠还不喜欢被打扰。”
握上门把,苏绫又感到腹部的绞痛,就像是…有个人在挠她的肚子。
她突然掀开了修士袍!眼神变得极为冰冷。
只见系统默认的四角内裤上方,她肚脐下的那一片肌肤,一只小手正努力的往外撑,撑出一个掌印…
“我…”
苏绫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又将念珠拿出来翻了一遍。
“谁拿谁怀孕?”
她已经被第一只恶灵缠上了,而恶灵正在她的肚子里。苏绫表情微妙地盯着肚子里的娃,确定这个剧本是灵异鬼怪类之后,继续探索。
门上掉了少许红漆,露出龟裂的木质纹理,而用来遮丑的,则是一张洛杉矶时报。
苏绫仔仔细细完之后,没发现任何有关木匠、孕期,甚至是灵异新闻的线索。
而期间又闹了三次肚子…
这种体验让她的游戏过程难度直线上升。
“我要寄投诉信…我一定…”苏绫推开门,眼前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间距大概只有一米左右,甚至无法平举双手,幽闭的空间令人有种别样的压迫感。
墙上挂着许多画像,以及作者名与年份。
“埃舍尔…不可能的世界?”
苏绫看着那些抽象的“无限”空间连续画像,显然这是重要的线索。
她走入过道看见的第一幅画像,则是埃舍尔的巅峰之作:《画廊》
在那副画下,坑凹满布的墙皮上,刻着一句话。
“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无限的平面里,只有谎言能得到救赎。”
苏绫念出这句话的同时,肚里的孩子又开始闹腾…
“安静!朋友~,冷静一点…”
继续前行,经过第一个走廊弯道,有一扇侧门,而狭小的空间里,还放置着一个简洁的梳妆台。两排抽屉中,各自放置着两套化妆用品。
“嗯…”苏绫仔细端详着香型。默默点了点头。
“一对母女,或者年龄相差很大的姐妹”她由此推测,因为从化妆习惯上,年轻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而柔和的过道灯光,映出镜中苏绫的脸,有种莫名的圣洁感。
“好奇怪的感觉。”苏绫朝着镜子里做了个鬼脸,然后掀起袍子,只见鬼婴的两只小手按在雪白的肌肤上,甚至还能看见小孩的颅骨与五官,是一具已经腐败殆尽的骷髅。
“不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你可真帅…”苏绫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鬼娃娃说的,调侃完毕,转头继续探索。
接下来,是玄关的过道,走出化妆台两步远,苏绫突然回过头来盯着镜子。
刚才她确实看到了,从侧目的角度,她看见了两个金发女人,着装各异站在镜中,站在她的身后,步子都完全一致。
玄关过道十分的暗,苏绫不得不再一次打起手电,扫着各个角落,生怕遗漏线索,而在过道的外墙,则有着四扇小窗,窗外是深邃的黑暗。看不见任何光,包括天气都无法辨识,甚至没有虫鸣,静得可怕。
仔细听去,只有熙熙攘攘的,类似电流的噪鸣声。让人心中诱出阵阵不安,这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四扇窗户上,还挂着代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日历。以及空白的日程表。
经过玄关,右手边出现了一扇门,而左手,则是大门出口,但被一台老式电视挡住,苏绫试了试搬动电视,而她发现自己一旦靠近大门,肚里的鬼娃娃就开始闹腾。
“是这个道理啊,我走了你不就没地方住了么。”
但是…
她捂着肚子,额角已经开始流下冷汗,疼痛感的递增让她不得不离开了大门。
“你确定这是胎动?你简直是在我的肚子里跳街舞啊!”苏绫骂骂咧咧地推开了另一扇门,这儿是个卧室。而又像是个杂乱的储物间。各种东西扔在地上。就如刚有一对夫妇大吵了一架。
散落的照片,苏绫一张张拾起查看,大多是关于一个男人的。
一开始,是个大男孩儿,背景是一片教学楼,而他与一位金发丽人,像是老师的角色站在一块。
从照片背后看,还有名字标注。
“杰克与玛丽。…1984”
之后,则是大男孩杰克毕业之后的军伍生涯。但背景从营地逐渐换成了残垣断壁,蚊蝇遍布的战场…
“看来你就是故事的主角了啊。”苏绫进入了推理的节奏。
她仔细观察着其中一张,那张照片中,杰克的证件照属于克罗地亚雇佣兵,而战场,则是南斯拉夫。
当然,雇佣兵的身份与杰克兵役结束之后的故事,有着莫大的联系。
“暗恋老师的健壮小伙?毕业后因为冒险情结去当了雇佣兵。”
一张张照片翻过,苏绫继续推断着…
“在南斯拉夫的日子犹如地狱,染血的狗牌,平民与敌人的尸骸。”
直到…
手中的照片变成了一张后现代主义画像。
那是一只巨大的血蚊,画上了人的眼睛,眼球鼓得极大。在那之下,还有杰克自己写的一句话…
“制造死亡的人,死亡也会凝视你。”苏绫默念着:“看来这家伙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了。”
肚里又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触感。
“好啦好啦,宝宝乖…”
没有什么用。
“玛德我没你这个儿子!”
抱怨一阵之后,苏绫接着看照片,其实照片里的主角还挺帅的,自奔三之后,杰克就开始有种莫名的老男人魅力。而眼中凝重的神情,也给人一种踏实与安全感。
直到…
“玛丽罗斯与杰克结婚了…”苏绫看到了一张婚纱照,主角是看起来人到中年的杰克,以及神父,还有另一边穿着婚纱的,有些发福的胖女人。横幅上写着新人的名字。
青春不再,人老珠黄的女老师,却收了学生。
“有趣…,热爱画画,却是个战士,服役时干杀人的行当,退役后一无所长,最后娶了初恋,还是师生恋,当了木匠。”
苏绫眼神一转,看见了角落,与年轻时的女老师一般无二的少女。
“甚至…接盘了一个女儿。”
联想到自己肚子里的鬼娃娃。
“还可能,准备养二胎?”
第8章 疲于奔命
走出卧室,苏绫大致了解了这家的家庭成员,父亲杰克,母亲玛丽罗斯,女儿玛姬。
以及…
“我已经习惯了,你闹就闹吧。”苏绫面无表情。
肚里的不知道是谁的种。
现在得到的线索,就是这家子几乎全成了鬼,而杰克本人还不能确定。
卧室外,玄关之后则是另一条石墙过道,就像是还未装修完毕的毛坯房,裸露的砖块上还有些脏渍斑点。
过道尽头,有一盏挂在墙上的装饰通电提灯,大门依然朝外开,门上写着:
“第六个,叫我爸爸。”
意义不明,大概是指苏绫肚子里的鬼娃娃。
推开门,一片漆黑,而踏入房内时,熟悉的触感传来,依然是硬梆梆的铁板地面,手电照去,眼中所见的,是熟悉的工作台,但又有些许不同。
工作台空了。
“我回来了?我没回来?”
苏绫陷入了短暂的困惑,而埃舍尔的《画廊》,那不可能的世界系列作画,却让她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无限的空间,每一次回到这里,都有一点细微的差别吗?”
未知与压抑,苏绫也明白,正是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将这个剧本归类为恐怖惊悚。
它甚至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也没有陷阱式的鬼怪突然跳出来吓你一下。
正是这种稍有不同的诡异感,与微妙的,没有尽头的环境,造成了这种恐惧情绪。
地上散落着一双鞋,而苏绫换上时,发现它不合脚,是一双男式的大头皮鞋。
“不是杰克的。”苏绫嘀咕着:“杰克的身高有一米九,这双鞋的尺寸来看,身高只有一米八左右。”
苏绫脑内补完了妻子出轨丈夫一怒杀全家的剧情后,暂且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杰克很优秀,玛丽罗斯没什么可能去选择另一个第三者。况且还是离异女性,更深知婚姻稳定的重要性。
莫非…
苏绫摇了摇头,将杰克同性恋这种事情扔进了脑内回收站。
“这猜测要是对了,我就把我带钢板的樱桃键盘给吃了。”
踏上这双大一号的鞋子,苏绫推门走向过道,两侧的画像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重来了一回,但苏绫总觉得哪里产生了变化,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就在这时,狭长的过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而苏绫身后,工作间的门跑来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神情慌乱,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他一样!
一边大喊着:“救命!救命!!”
他似乎看不见苏绫,直接朝着苏绫撞了过去!狭小的过道根本无法躲避。
而男人胡乱扭动的躯干,似是在躲避着什么攻击。
“有人朝他开枪吗?”
就在苏绫这么想的时候,男人撞上了苏绫,然后穿了过去…
那是一个亡灵的幻影,带着陈旧的霉味一掠而过,而扭曲的身体一路夺命狂奔,在过道中跌跌撞撞,却碰不到任何实体,转过弯道,消失不见。
“这民族舞跳得不错啊。”苏绫调侃着跑路哥的身姿。
她思索着,不消几秒,却发现她开始流鼻血…
“莫非被撞到还会受内伤?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啊。灵魂又没实体,没有伤害到我的手段…”
话音刚落,肚子又开始闹腾。
“你走!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苏绫擦净鼻血,站回工作室,躲在门侧。依照她的推断,那位民族舞…不对。那位逃命的亡灵肯定会再来一次。
“这儿是个无限的轮回迷宫。第一层是精神上的痛觉干扰,这一层是固定的陷阱式削血。”
果不其然,奔跑哥的灵体再一次跑过这条回廊走道,而苏绫却没跟上去,为什么?
观察力细致的苏绫显然想查明这个奔跑哥的身份以及与剧中人的联系。
为什么一个完整的家庭会突然全家GG。
而这个出现在杰克室内狂奔不止的亡灵又是怎么死的。
以及…
“Pho……”
苏绫依稀看见那狂舞不止的夹克上,属于奔跑哥的工作牌。“phoenix…?凤凰城?亚利桑那首府。”终于在第四次,以苏绫的眼力看清了他的身份。
第五次。
“是一张记者证。”苏绫看清了工作职业。
第六次。
苏绫迈着步子一路滑着太空步细致观察着这只亡灵,保持在奔跑哥面前大约三步的距离。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啊最摇摆~”
苏绫轻哼着农金,真是一言不合开始斗舞。
“怎么样?跟得上我的舞技?”苏绫不由自主说出了心声。
“救命!救命!!”
而奔跑哥依然还是那一句固定台词。
近距离观察来看,他身上的光照不对劲,显然,不是在这栋建筑里被杀害的,很可能是在室外的白天。皮夹克上还有许多尘土。可能是大马路牙子边上。
苏绫一路滑到卧室门也没能看出什么新东西来,只得躲进卧室,然后再次回到工作间,顺手关了门,她在第一层时看见的洛杉矶时报,则有关于这位记者奔跑哥的新闻。
“因为那位民族舞侠的缘故,不允许我逗留在过道里时间太长,而是加强了对房间的探索吗?这系统设置挺给力啊。”
苏绫心中默读着奔跑哥跑完一轮所需要的时间,挪开步子为奔跑哥让道,接着新闻。
“无动机杀人案,一位记者遭受三次枪击,夺命狂奔出三百多米,依然被打爆了头。”
“凶器是…霰弹?”
苏绫再一次为那热衷舞技的民间艺术家让了次道路,紧接着跟了上去。
“三百多米的有效射程用霰弹枪爆头,杰克你的枪法有点厉害…”
在梳妆台前停留了一会,计算着这清道夫一样的亡灵再次到来的时间,查不出多余的线索,于是拐进了卧室。
而这次,卧室里的照片已经不见了。
转而变成了一台孤零零的冰箱,而冰箱里放满了啤酒。
“Molson,加拿大的牌子。甜浆啤酒”苏绫打开一瓶,内里传出一阵恶臭。
“看来不能喝了,况且…”
肚子又开始闹了。
“好吧!孕期不饮酒!儿砸你消停会行吗?!”
苏绫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看来,这记者还酗酒。”
卧室门的对面则是挡住大门的电视机,这次,电视下的木柜中还有一台家用游戏机。
苏绫接着联想到…
“TV游戏封印了房门,杰克变成了死宅,再也没法出门,只得在家干木匠活维生,而…”
苏绫在卧室内上蹿下跳,只为了找到更多线索,在床下,她发现了一支霰弹枪,显然就是凶器了,然而没有弹药,并且枪械木柄已经腐朽的不能用了,击发子弹底火的撞针也锈得快要断开。
“嗯…”苏绫点了点头,道出一句:“这游戏真恐怖。”
但是,她的语气平静得毫无说服力。
“没有反击能力,一般恐怖游戏里只要给根牙签,我都能捅死一大堆妖魔鬼怪了。最恐怖的地方在于…”
“居然没有宝贝!”
“相同的地图,不同的敌人与线索设定。使得依赖游戏惯性思维的玩家会苦不堪言,常常造成‘这个地方我已经探索过,没有危险,没有线索’的错觉。”
“从而疯狂受苦。”
苏绫再次确认外面的奔跑哥的位置,准备走入下一层,石墙过道中,最后的那一扇轮回门,她得细致观察上面的字迹。
“第三个,跑的最快。”
打开门,刚准备进入下层。
可是出人意料的情况出现了,苏绫只觉一阵寒意突生,眼侧飞来无数的骨片和血,还有嫩白的脑组织液。
她已经测算过亡灵的奔跑速度,却没想到这条过道的终点就是奔跑哥被射杀的地方。于是她中招了。
接触灵体第二次的苏绫,左臂突然炸得血肉模糊,倒不是因为那些看不见的子弹射击。
“是亡灵的设定吗?”苏绫赶忙跑入下一个工作室。
“第一次撞到,流鼻血,可能是记者逃跑时摔倒所致,第二次,击中左臂。第三次就直接爆头了…”
“而奔跑哥那奇葩的民族舞跑姿,也是因为左臂受伤难以保持肢体平衡导致的…”
“那么。”苏绫查看着还在淌血的左臂,对这类疼痛的耐性,相比肚子里的那玩意儿只是小菜一碟。大部分原因来自受孕的羞耻感。
“第三个,这可能指的是杰克击杀受害人的顺序。”
“越来越危险了…”
第9章 无声鬼话
吱~~~
推开第三道大门,手臂仍在淌着血,滴落一路。
她漫步在永无止境的诡异回廊中,气定神闲。
“让我看看,这回是什么?”
苏绫拾起地上的纸片,油污粘着在这张类似名片的卡面。字迹模糊到难以认清身份。
“工卡?华裔…”苏绫嘀咕着:“看上去…像是个外来务工人员。”
除此之外,工作室内还散落着许多油炸面渣,还有不时窜过的老鼠。
“嗨!”苏绫看见了生物,亲切地和它们打着招呼,心情也稍稍放松了那么点儿,毕竟,她捏不死一只鬼,但是可以徒手捏死耗子。
接着,她看向洛杉矶时报。
“清缴大批无证偷渡客,伪造工卡,黑色洛城流浪汉人数激增…”
苏绫查到了关键字,这张工卡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位失业的流浪汉。
收起工卡,苏绫推开过道的门,这一次,环境光显然暗下来许多,她不得不打着手电进行探索,墙壁两侧的画没有什么变化。唯一要说奇怪的地方,单单《画廊》中的那位主人公,换成了苏绫游戏角色的模样。在画像之下的注解也变成了:
“迷失在异国他乡的旅客,听不见回家声音。”
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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