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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女武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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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出,落下!
  “砰!”
  凌晓在豪情万丈地放了句狠话后,光荣地摔了个大马叉。
  虽然人们都说“像使用身体一样驾驶它就好”,但其实这是很难的,它非常考验个人身体的平衡力和协调力——一进入机甲就能立即上手的人少之又少。
  凌晓毫无疑问不是其中一个。
  “嘶——”
  人摔在地上尚且会觉得痛,何况是机甲。所以说机甲驾驶员对身体素质有要求嘛,否则压根承受不住这冲击力。即使机甲内部又抗震结构,驾驶服也起到了缓冲作用,凌晓依旧觉得自己被摔成了狗。
  “你没事吧?额……阿姆斯特朗。”
  “你不加后面那个称呼也可以的。”又被自己的话打了脸的凌晓龇牙咧嘴地抬起双臂,试图从地上爬起身,却因为无法熟练操控双臂的缘故,从狗变成了……乌龟。
  “你没事吧?”菲斯操控着机甲走过来,弯下身用巨大的双臂轻轻松松地抱起了凌晓的机甲。
  “你这家伙……玩的挺熟的嘛。”凌晓对此有些惊讶,毕竟这家伙不管怎么看可都不像有这一手。
  “……嗯,算是吧。”
  凌晓在他的帮助下,重新站直了巨大的身体,而后抬起手,努力搭在对方的肩头:“喂,有什么秘诀,还不速速道来。”
  后者因为她掌握不好力度的缘故,差点被拍翻在地,不过很快就稳定下身体,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种话呢。”
  “哈?为什么?”
  “因为觉得你是不管什么都会靠自己的类型。”
  “哟,还蛮了解我的嘛。”凌晓挑眉,随即笑了一声,“但这不代表我傻啊。”走路固然要靠自己,但这种时候如果有一条近路,为什么非要固执地走远路?
  “……”菲斯看似无语了下,随即才说,“你身体的平衡性其实还不错,最大的问题在于用力过猛。”
  “用力过猛?”
  “嗯,第一次使用机甲的人总容易犯这样的错误。但实际上,就像婴儿刚学习走路时要小心翼翼地扶着什么一样,第一次驾驶机甲也是一样。你不要用平时的力度,再稍微减轻一些。调整几次后,就能找到合适的力度了。等学会走路后,再开始练习其他更高难度的动作。”
  “原来如此。”凌晓点了点头,然后,尽量轻地抬起了一只手臂。
  “对,就是这样。”
  “这样什么啊,给我过来!”
  “……啊?”
  “啊什么啊,快来扶着我。”
  “……哈?”
  “不是你说的吗?我现在是婴儿,所以要扶些什么,快点。”
  “……”
  沉默片刻后,菲斯叹了口气:“我错了,我不该一起进来的。”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我不会替你付那份练习费的。”凌晓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们脆弱的友情经不起金钱的考验嘛。”
  “……”
  所以说,找个任劳任怨的小伙伴真是太棒了。
  在菲斯的帮助(是不是自愿……就别提了!)下,凌晓很快就能平稳地行走。接下来就是相对简单的跑和跳,相比于走,这两个毫无疑问不能让别人扶着进行了。
  不过,有个陪练的确不错。
  菲斯对机甲驾驶的确很娴熟,每次都能在凌晓栽倒的前一秒把她给扶住。虽说这个身体潜能只是一般,但是,凌晓在这方面的野兽本能可是一点都不差,很快就用身体记下了最合适的力度。
  也几乎在同时,今天的练习时间结束了。
  两架机甲同时停在原地,并且驾驶舱自动打开,提醒着里面的“客人”,该续费或者离开了。
  虽说这并不是真正的身体,也根本不会流汗,但凌晓依旧觉察到了疲惫感。毫无疑问,这种倦感会通过连接器传达给她现实中的身体。
  “你学得很快,很有天分。”
  她看向如此说的家伙,发现他气定神闲,看起来没有一丝疲倦。
  凌晓眯了眯眸,略有深意地说道:“你也很厉害啊。”
  菲斯笑了笑,从驾驶舱中爬了下去,走到凌晓的机甲身边,高高地抬起手:“要帮忙吗?”
  凌晓摘掉思维连接器,握住他的手,直接跳下地——膝盖微曲间,就抵消了冲击力。
  她收回手,稍微舒展了下身体。
  “今天谢谢你了。”
  “接下来想去哪里?竞技场吗?”
  “不,要下了。”
  “……是么。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下次吗?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吧。”机甲练习固然重要,但现实中的锻炼也很重要。
  “那到时候还叫我吧。”菲斯说完这句话后,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句,“你看,你一个人练习很容易摔,刚好我最近又没什么事。”
  凌晓抬起手勾住男子肩头,咧嘴一笑:“放心,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好好地把身高调这么高做什么?”从这家伙的表现,她大概看出,他似乎到目前为止都只加了她一个好友。这家伙有交友障碍症吗?
  不过……
  有什么不好?
  他的好友多了,她可就没法这么想怎么压榨他就怎么压榨了。
  “是你把自己调太矮了,阿姆斯特朗。”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走出会所后,凌晓和菲斯告别后,就直接离开了星网世界。
  “蛋壳”打开,缠绕在身上的数据线退去后,凌晓坐起了身,而后跳出了连接器。
  身体不出所料地有些疲累,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她略微休息了下后,就一如既往地开始了每一天的锻炼。修习的过程是孤独的,但却有很多人和她一样享受着这份孤独——它有些类似于在黑暗中行走,却并不担心会迷路,因为前方永远闪耀着一盏明灯,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走到它的身旁,并将它高高举起。
  之后几天一直在下雨。
  凌晓觉得璐娜有些不太对劲。
  平时白天时她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也都非常有活力地东跑西蹿,不停地找事干。但这几天,她没事的时候,居然会安静地坐在窗边,单手托腮看着外面的雨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晓雅,怎么了?”
  提着酒瓶路过的芙兰一手搭在凌晓的肩头,问道。
  凌晓没有回答,只伸出手指了指璐娜。
  “唔,”芙兰摸着下巴,突而一笑,“少女情怀……”
  凌晓意会地接上:“总是诗啊。”这个世界也有这么一句话,照旧据说是“龙国”的古语。
  “璐娜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芙兰的脸上闪过一丝感慨,但很快就布满了调侃,“不过比起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我倒是更看好你,加油。”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那可不一定。”芙兰嘿嘿一笑,“在和那个笨蛋结婚前,我可是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女人的。所以说,人生真是充满意外啊。”
  凌晓:“……”她这算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不用太在意,”芙兰轻笑了声,“虽说第一次喜欢上某个人就能得到好结果是很不错,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运气。但是,女人这种生物啊,就是在不断失恋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男人说到底就是被吸收光养分后排掉的渣滓而已,不用太在意。”说完,她随意地摆了摆手,继续提着酒瓶晃悠悠地离开了。
  凌晓深以为然。
  而不仅是璐娜,那群自称为“画家”的闲汉,每到这个季节,似乎也变得相当情绪化——就跟来了亲戚的女人遇到雨天一样,毫无理智可言。有时候会一连很久都不来会所锻炼,有时却又一连几天都来会所,和天气一样,完全找不到任何规律。
  今天他们倒是所有人都来了,不过锻炼了没多久,就全部跑到会所的大厅,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了片刻后,居然跑去问璐娜可不可以给她画像。
  璐娜答应了——其实凌晓怀疑她压根没听清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点头而已。
  无论是芙兰、璐娜还是她,都不太喜欢被人画。其中璐娜偶尔还会答应几次,芙兰是一次都没反映过,至于凌晓……她麻烦大着呢,会答应才怪。
  而这个世界,关于“肖像权”是很看重的。
  在不得到别人允许的情况下画像,哪怕只是私藏,后果也挺严重。而人们虽说可以在街头写生,但除非得到许可,否则画面中是不能完全还原路人的脸。
  总而言之,这群家伙在得到璐娜的许可后,喜滋滋地在大厅中摆开了自己的画架。弄得这里简直不像是会所,而是画室。
  “喂,觉不觉得画面还缺点什么?”
  “好像是有点。”
  “是啊。”
  一群人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
  “等下。”有人屁颠屁颠地把原本放在柜台上的一个花瓶搬到了璐娜撑手的桌上,回头问,“这样就对了吧?”
  “对了,对了。”一群人连连点头。
  凌晓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得不承认,这群家伙虽说为人不靠谱,审美却很靠谱。
  从这个角度看来,身穿军绿色工装的少女单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注视着窗外的雨景。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充满生命力的绿色发丝、隐约露出的白皙耳垂以及一小段秀美的脖。她的脸孔倒映在被雨水不断冲刷着的窗上,看来虽有些朦胧,却依旧难掩美丽。尤其,那双时而变幻情感的绿宝石双眸中写满了梦幻的味道。
  而她的手旁,摆放着一只天蓝色的花瓶,其中插着一束洁白而芬芳的鲜花,花蕊是淡黄色的,其中还沾染着些许雨水。它们随着时间流逝,极为缓慢地顺着花瓣滴落到黄褐色的木桌上,给这幅静美的画面增添了几分动感。
  实在养眼。
  “晓雅妹妹,怎么样?”其中的一个家伙凑到凌晓身边,笑呵呵地说,“要不要也试试?”
  “我不做模特。”凌晓摇头。
  “不是模特,是画家。”
  “画家?”
  “嗯嗯,”他把手中的画笔和调色板递给凌晓,“试试看呗,晓雅妹妹你这么漂亮,握着画笔的样子一定也令人倾倒。”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凌晓已经习惯性地屏蔽了这类无节操的言辞,反正他们就算看到八十岁的大妈也能夸“你是我的女神”。
  不过,试试看也不错。
  她于是接过画笔和调色板,站到了已经摆好的画板面前,抬起头再次看向静坐在床边的少女。
  就在此时,熟悉的头疼再次袭来。
  凌晓知道——又一段记忆,坑爹地解锁了。
  悦耳的琴声响起在耳畔。
  这琴声……好熟悉,是谁?
  紧接着,她看见,钢琴边坐着一位男孩。他正认真地弹奏着,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飞舞跳跃着。
  可惜,那男孩的身形上始终笼罩了一层迷雾,凌晓压根看不清他的长相。
  小小的女孩红着脸站在不远处,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心口。
  胸腔中,那颗和人一样小小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着。
  好半天,她才想起来——对了,她是要画他来着。
  她连忙站在画架后,拿起画笔和调色盘,认真地看向那弹着琴的男孩。
  看着,看着,她的脸再次红了。
  到最后,她也没能画下他,因为一看到他就会脸红心跳,根本没办法画。
  于是,她画下了摆放在钢琴上的一只花瓶,花瓶中装满了她最喜欢的花——破晓。
  琴声不知何时停息了。
  坐在琴边的男孩站起身,身形渐渐变大,彻底成了少年的模样。
  与此同时,那层迷雾也在渐渐淡去。
  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容,凌晓却已然看到,那少年有着一头夜色般的漆黑发丝,他薄唇轻启,喊道:“晓晓。”而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到这里来。”
  不知不觉也长大了的女孩一个紧张,手中的画笔和调色盘同时坠落在地,却根本没有心情查看那被颜料弄脏了的裙摆,只一步步地……虔诚而甜蜜地朝那人走去。
  怎么能不去呢?
  她……
  喜欢他啊。
  ……
  “晓雅!”
  凌晓再次被从记忆中唤醒了。
  现实中,她同样弄掉了手中的画笔和调色盘,并且,朝前走了几步。好在,画笔和调色板在坠地的同时被身旁的人给接住了,朝前走的动作也不算太明显,其他人也没什么在意,只是围在她刚才“画”出的画前,兴冲冲地观看点评着。
  她有些困扰地揉了揉眉心,每次都来这么一出,她都快成为别人眼中的神经病了。
  有人推了推她手臂:“晓雅,你画的不错啊。”
  “啊?”
  “是啊,画的真好。”
  “你这技法,是仿安陆大师的吧?”
  “的确,非常有他的风格啊。”
  “不过女孩子喜欢安陆大师的画也很正常。”
  “说的也是呢。”
  “这个地方的光线处理有点意思……”
  凌晓:“……”画虽然是她“画”的,但她听这些人的讨论就跟听天书似的。
  她对此真的一窍不通。
  或者说,她天生就没什么艺术细胞,甚至对这些东西有点讨厌。
  但是,原主和她不一样,她是一个对这类事物十分了解的大小姐。厨艺,绘画……之后不会还能觉醒其他技能吧?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那种深深迷恋着某人的这种情感,她真心是难以理解啊!只要一想到将来可能还会和那位看不清楚脸的少年见面,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了,晓雅,你画的是什么花啊?”又有人问。
  “对啊,不是白雨兰啊。”雨兰算是这个城市的代表花了,它的姿态有些像另一个世界的百合,因为对水的需求很高,所以每逢雨季都会生长地格外好,颜色也是多种多样。
  “是破晓。”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大家纷纷回头。
  凌晓只见那一天到晚都窝在书房中的、会所正宗老板正站在众人的身后,这位虽说已经有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手里还端着一杯果汁,已经快喝完了。
  “约书亚老哥,破晓是什么花?”
  约书亚推了推眼镜,回答说:“是一种贵重又很难种植的温室之花,一旦离开特定的环境,除非用特殊的方法保存,否则最多一晚就会凋零。”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凌晓再次得到了一点记忆,不过不是纷杂的画面,只是短暂的对话而已。
  听声音,最先说话的人似乎就是刚才那少年。
  他说——
  “晓晓,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待在这里就够了。”
  再然后,她听见了原主的回应——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第36章 这时候该做的事+你说的人我认识
  
  那么,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凌晓并不知道,但是,随着一个个记忆解锁,总有一天她会清楚地知道一切。
  所以实在没必要自寻烦恼。
  之前她画的那幅画,最后落到了璐娜的手中,她似乎很喜欢,还问凌晓能不能帮她画像。对此,凌晓只想回答——咱做不到呀!
  只是解锁了一段记忆,并不意味着完全想起了这项技艺。重画一副破晓她也许能做到,但画其他的,她真的无能为力。
  好在璐娜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强求。
  连下了挺久的雨后,这天早晨,本市的人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晴天。
  相较于其他人,凌晓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城市的天气。
  本身她就不太喜欢雨天,总让人觉得黏糊糊湿答答的,更别提连续下那么多天。就算衣服洗完后立即就能烘干,屋里也相对干燥,她还是总觉得到处都蔓延着一股霉味,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骨头好像都酥软了。
  事实上,从穿越前起,她就不喜欢雨天了,这大概是因为被头儿捡回去前,在雨天很吃了一番苦头的缘故吧。还记得之后一个生日,头儿他们让她许愿,她许的愿望是——希望以后我睡觉时下雨,醒过来都是晴天——她那时虽然年纪还小,却也知道完全不下雨是会死人的。
  眼看着太阳终于出来,凌晓的心情曲线在连续走势低迷的情况下,终于开始呈上升趋势。
  而璐娜从早上起也兴冲冲的,不过倒不是因为天晴,而是因为——
  “晓雅,一起去看花吧!”
  “花?”
  “嗯嗯。”璐娜连连点头。
  随即她解释起来,雨兰之所以成为这座城市的代表花,不仅是因为它没到这个季节就会怒放。更因为,若干年前有位非常喜欢雨兰花的画家特地盖了一个园子,并以此为创作题材,连画了十二幅画,分别对应春夏秋冬的早盛晚三个时节,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绘画史上闻名的《雨兰园十二图》。
  而他死前,更是留下遗嘱,在他死后这座美丽的花园无偿开放,以供所有人观看。
  也这之后,雨兰这种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花,宇宙闻名。
  而它也成为了这座同样宇宙闻名的“绘画之城”的代表花。
  凌晓思考了下:“看花啊……”
  “对啊,一起去嘛!”
  “那工作怎么办?”
  “今天给你们放假。”打着哈欠走到桌边的芙兰说道。
  “太好了!”
  芙兰接着说道:“不过,璐娜……”
  “嗯?”
  “既然出去,就给我好好换一身衣服。一个女孩子整天穿成这样,也太不讲究了。”
  “……哦。”
  凌晓看着苦着脸的璐娜,不由就有些想笑。出门看花还穿着工服,的确是有些奇怪了。不过她自己也没什么资格笑就是了,因为原主离家出走时只带了夏季的衣服,所以秋季来临后,衣服都是她自己买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更为方便的休闲服,当然,考虑到某些特殊情况,她也买了几件裙装。
  但是她品味比起原主来大约是差了不少,从以前起衣橱里最多的颜色就是黑白,还被人吐槽“一看就像是时刻准备参加葬礼”。
  “穿这个吧。”芙兰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只袋子,放到桌上,“这个是晓雅的,这个是璐娜的。”
  凌晓的心中瞬间浮起了不好的预感,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袋子那么一看,差点被其中那萌哒哒的粉蓝色给刺瞎了狗眼,而且,蕾丝、薄纱、蝴蝶结……这裙子萝莉味道也太足了吧?
  再一看璐娜那边,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款式好像是完全相同的,顶多是把颜色换成了粉绿色。
  璐娜一看就差点哭了:“阿姨,我都十六岁了!能不穿这么嫩的衣服吗?”
  “是啊,我也十八岁了!”凌晓也“滥竽充数”,从“熊晓雅”的个人资料看,她的确“满了十八岁”,童叟无欺!
  “没事,反正你们的脸看起来和十四岁没多大区别。”
  凌晓:“……”
  璐娜:“……”
  可以不去吗?x2
  “衣服很贵,如果被浪费我的心情会超级不好。”芙兰看着两人的表情,呵呵一笑,默默捏了捏手指头,“我心情一个不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懂?”
  凌晓翻了个白眼,懂,她真是太懂了,因为她以前也经常这么威胁人。
  ……算了,穿就穿吧。
  说实话,裙子本身真的还挺漂亮的,就是嫩了点。
  两人于是分别回房间换上了衣服,走出门后再碰到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哭笑不得之余,又不由生出这样的感触——
  “好像亲姐妹一样!”
  凌晓同样这样觉得——虽说发色眸色的差别也挺明显,但她们的身高差不了太多,眼下又穿着同款的衣服,的确会给人这样的错觉。
  察觉到这一点的璐娜似乎心情很好,她笑着跑到凌晓身边,抓住她的手:“走吧。”
  “嗯。”
  “等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两人同时回过头,只听的“咔嚓”一声。
  芙兰的手中正抓着一个旧式相机,片刻后,出相口缓缓地吐出了两张完全一样的相片。她拿起照片,点点头:“不错。”
  说话间,她走到两人身边,将照片分别递给两人。
  “女人不需要靠别人来怜惜自己,但同时,自己也要懂得爱惜自己。”
  “阿姨你说的爱惜……就是穿这种衣服吗?”
  “不不不,”芙兰晃了晃手指,“是在最适合的年纪做最适合的事。”她抓住璐娜的手,带着她转了个圈,“穿以后再也穿不了的漂亮衣服,吃美味的食物,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找喜欢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为自己创造出年老时值得回忆的记忆。虽说你们好像每天都在做自己最喜欢的事,不过还是太单调了。”她挑了下眉,说道,“以后你回忆这段时光,如果只有一屋子的机甲零件和……”她拍了拍凌晓的手臂,“逐渐结实起来的肌肉,那可真是太可悲了。”
  “……”
  “要懂得享受人生啊,少女们。”
  紧接着,两人肩并肩地出了门。
  走着走着,璐娜突然转头凌晓说:“晓雅,我觉得阿姨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凌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吹了个口哨:“所以你要找个男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女朋友?”凌晓一手搭在璐娜的肩头,笑眯眯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不要考虑下我?”
  “……我不理你了!”
  璐娜落荒而逃。
  凌晓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女孩在阳光照耀下笼罩了一层朦胧光影的绿色短发,眯了眯眸,心里想这家伙果然藏着什么猫腻,哎哎,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雨兰园在这座城市的城郊,所以两人是乘坐公交车前往的。虽说时间还早,车上的人却一点不少。好在公交车严禁超载,每个人都有座位,不存在站着的问题。
  约半小时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一如凌晓所想的,难得的晴天,这里也是聚满了人。
  因为对雨兰的热爱,这座园子是那位虽然已经过世却永久留在了人们心中的画家自己设计建造的,也正因此,别的姑且不说,起码色彩上的安排的确是让人赏心悦目。而最好的观景地是这位画家直到去世前都经常待的一座高楼,不过从很多年前起,那里就被禁止进入了。
  听说这“禁令”并不是绝对的,但普通人肯定是上不去的。
  两个少女逛了一会后,突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这毫无疑问来源于小摊——每年秋季的这三个月,园子开放时,里面也是允许一些摊贩进驻的,当然,他们收益的一部分必须上缴,以作为雨兰园的维护资金。而且,如若谁给这里的环境造成了危害,那就只能说“再见”了。
  “晓雅,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点吃的和喝的。”
  “我也一起吧。”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
  璐娜说完,如同一只小鹿般灵巧地跑走。跑了十几步,她突然回过头,笑着朝凌晓挥了挥手。两侧七彩花海的映衬下,少女的笑颜是那样美丽,以至于凌晓甚至有一种当场将它画下来的冲动。
  不过可惜的是,她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
  等待也是无事,她索性继续看起了景色。没多久,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人的靠近。这个城市人的“安全距离”较之其他城市要更短,但即便如此,这个人也太近了。
  凌晓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移了下,恰在此时,一朵粉色的雨兰花出现在她的眼前。
  “送给你。”
  园中不允许随意采摘花朵,但是有专门出售的地方,赚到的钱也是用于园子的维修工作。所以到这里来游览的人,几乎都会买上几朵——哪怕它随处可见。
  送花给她的人是一位穿着白色正装的青年,看来很陌生的脸孔说得上英俊,身材有些瘦削,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个有钱的凯子。正常情况下,被这样的男人搭讪也是魅力的证明,在没有男友的情况下接受下恭维也无不可。但是,凌晓有些讨厌他看自己的眼神。
  这青年见凌晓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这朵雨兰花很美,但依旧比不上你娇美的容颜。你的美貌让整个花园的花都黯然失色,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
  就在此时,一只手揽住了凌晓的腰,两人外的第三个声音传来——
  “抱歉,她没空。”
  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而后微眯着眼睛看向姿势“亲密”的两人:“你是她的……”
  以突如其来的姿态冒出来的少年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凌晓,忽而抓住她的手贴在唇边,声调温柔地说:“宝贝,怎么不说话?”
  凌晓十分自然地贴到他的身上,一手回抱住他,另一手则按在他的胸口,仰起头同样柔情似水地说道:“因为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很迷人哦。”
  “哎呀哎呀,突然就这么温柔了。”少年笑出声来,语带调侃地说道,“明明昨晚那么热情……”
  凌晓笑着抬起手,从这少年的胸口一路滑上脖,在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硬,喉结也颤动了两下后,兴味地挑了下眉,手指继续上滑,挑着他下巴说:“女人在‘品尝’好男人时都是这么热情,知道吗?亲爱的,你看起来真是美味极了。”
  “……”少年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无奈之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赧然。
  凌晓淡定地回望着对方,在比脸皮厚方面,她自从赢了老板后,那是越来越强了。
  “……打扰了!”那青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转身离开,顺手就将手中的花给丢掉了,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
  凌晓注视着青年的背影,手指按在少年的脖后,微笑着说:“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她就立刻让他去死,无缘无故占女人便宜的混蛋——哪怕只是口头便宜,也该被送去轮回。
  有人接近她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有人试图抱住她的腰。
  不过,因为来人刚好是熟人,所以她才没反抗,而是配合地继续演了下去。虽说演着演着就不自觉变成了脸皮的较量,不过……反正目的达到了嘛,细节无所谓啦。
  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态依旧极其亲密。但少年却露出一个苦笑,知道现在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估计是难以善了——女人什么的果然可怕。
  他于是说道:“刚才那家伙是有名的花花大少爷,经常会用甜言蜜语和金钱攻势欺骗女孩子。”
  凌晓点头:“所以?”在这座城市,单纯的甜言蜜语的确不太管用,因为人人都会说。
  “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有传言说他私下里还迷jian过不少女孩,其中还有一些直接就‘下落不明’。”少年说到这里,微皱起眉,“被他盯上就是个麻烦。”
  “刚才那样做就不会被盯上?”
  “嗯,因为他曾经公开宣称自己只喜欢‘纯洁无瑕的女孩子’。”
  “原来如此。”凌晓点点头,松开了手指,“谢谢你。”相比于被认为“不纯洁”,沾染上一只臭虫毫无疑问更让人讨厌。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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