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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女武神-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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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愧疚地低下头去。
  凌晓看着自家学生神叨叨的举动,心中有些不解,却也没有细究。在长老略微冷静下来后,她将能够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凌渊的布置,以及……
  眼下的意外。
  随着她的叙述,长老原本渐渐舒展的眉头,再次一点点地蹙了起来。
  “也就是说,最为关键的飞船,没有过来。”
  凌晓叹了口气:“没错。”
  世界上最悲剧的是什么?
  不是万事俱备东风没来,而是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结果特么地忘记往穿上放草人了……然后大家一起被射成筛子。
  简直不能更悲剧!
  出于某些考虑,凌渊事先准备好的、足够搭载这颗星球所有人的那只飞船并不在福里雅星上,于是,凌晓“带球跑”的时候,它自然也没能搭上顺风车。
  嗯,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也就是说,虽说她的确来了,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个弄不好,她以及整颗福里雅星也许都会悲剧掉。
  而如此想着的凌晓所没有料到的是,她已经被人给抄了“老巢”。
  几乎是同时。
  福里雅星。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艘飞船降落在福里雅星表面那茫茫的草原之上。这艘飞船通体漆黑,看来狰狞极了,而在它降落的瞬间,船身变幻了几下,居然在一侧出现了红色的涂料,它们渐渐连绵成了一只“鹰”的图案——捕猎之鹰。
  从未见过这阵势的动物们四处奔走着,它们感觉到了危险,它们狼狈不安,只能尽可能地原理那艘血与黑并存的金属怪物。
  飞船的门打开。
  一位身着黑色风衣头戴军帽的青年缓步走出,他一边走着,一边用愉悦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那片废墟——就在几分钟之前,它还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建筑物。
  他觉得这很特别,也很碍眼,于是顺从心意地打开了炮口,棒!它就变成了这样。
  青年心情很好地欣赏着自己的造物,抬起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轻轻地扶了下帽檐,深嗅了下蔓延于空气中的血与炮火的味道。
  “没有。”他微皱起眉,但很快又舒展了,“不对,还是有的。”虽然很淡,但的确是妹妹的味道没错。那么——
  “她现在在哪里呢?”
  他像是自言自语,头却微微偏着,看向身后的少女。
  这少女整张脸以及整个身体都藏在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中,脖子上却套着一只项圈,圈上的铁链正握在那只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中。
  她看来极为瘦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地,又如同一只随时可能被折断的芦苇。而在他看向她的瞬间,她更为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以至于十分让人担心她的身体会不会因此而断裂。
  “她……她就在这颗星球上,”她低而破碎的话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味道,“你却毁了那座房子。”他不是在找那个名叫“凌晓”的女孩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嗯?”青年微微侧头,好像有些不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你就不怕杀了她吗?”她再次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这个人抓住自己,折磨自己,不就是为了让她占卜“凌晓的消息”吗?她以为他很在乎那个少女,就在几分钟之前,然而,他却毫不犹豫地做了这样的事。
  青年却笑了起来:“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他的语调让人觉得他真的很高兴,“你不是占卜过吗?说‘我和她会有一场美妙的再会’,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在我们再会前死掉呢?更别提,是死于这种小事。”她的妹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呢?她会一直活下去,打扮地漂漂亮亮地活下去,直到他死的前一秒。
  少女觉得自己更加害怕眼前的人了。
  不是害怕他的残忍,而是害怕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她占卜的结果是他们的这次再会将伴随着无边的血色,他却将这理解为了“美妙”,而后顺理成章地做出了这样的事——只因为他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她不该心存侥幸的,这个人别说心中无爱,他整个人都是由“恶”这件事本身构成的。
  就在此时,青年侧过头,微笑着看向那片废墟:“呀,似乎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活着呢。——去把他们带出来。”
  “是。”
  一些人陆续从飞船上走出,前往还冒着热气的废墟上扒拉。这些人高矮胖瘦各自不同,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身上的衣物上,都装饰着“血鹰”的图案。
  “明明有她的味道,”青年展开双臂,深吸了口气后,说道,“却又若隐若现。”说完,他扯了扯手中的锁链,“她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
  少女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上,她却顾不上喊疼,只急切地说:“我的占卜不会出错,你们一定会再见的!”她不想……不想再经受折磨了!
  青年弯下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与其对视了片刻后,轻笑了声:“希望如此。”随即,一手将其挥开。
  倒在一旁的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里逃生让她的头脑一阵发晕,身体也是一阵虚弱,后怕之余,她再次由衷地同情起了那位被眼前人执着寻找的少女——被这样的人缠上,某种意义上说,还不如死了吧?
  至少“死的世界”,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涉足的。
  
  第292章
  
  此时此刻,凌晓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评价为“还是死了比较好”,她依旧在继续着与长老的谈话。
  从大起再到大落,如此起伏不定的心情似乎让长老很是费神,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疲累之色。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知道的越多,压力越大”,一年多以来他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眼下骤然松开又骤然绷起,实在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凌晓知机地暂且告辞,将时间留给这位老人。
  炎自然是和她一起出去。
  屋中虽绝对算不上阴暗,然而开门瞬间射入的阳光还是让人精神一振。炎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关上门,转头看着已经走出好几步的“少年”,快步跟上去,侧头低声问:“老师。”
  “什么?”凌晓抬头看他。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晓!”
  凌晓下意识转头看去,然后只见那群人围在她的飞行器边,不断地挥舞着手。
  她皱了下眉,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站在飞行器边的伊泽回答说:“刚才它响了。”
  “响了?”凌晓愣了下,而后想起飞行器的控制钮在自己的手中,于是拿出来将发出异动的飞行器打开,坐进去操控了片刻后,发现声源是一条讯息。
  除了他们之外,知道如何联系飞行器的只有一人——刘大力。
  他突然发通讯来……是福里雅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凌晓立即接受了讯息,一看之下,只觉得一阵恶心。她不想吃算的,也没怀,这只是想起某个人时的下意识反应罢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她没有再给他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松对她的“骚扰”。校内的监视姑且不提,时不时传来的通讯也是让她不胜其烦。而在她屏蔽“陌生人来讯”后,他居然给她邮寄起一些看似精巧实则让人毛骨悚然的“小礼物”。在她把这条线也掐断后,每次去外校区几乎都能碰见点什么“惊喜”……总而言之,他似乎把骚扰她当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以至于,她已经快形成了心理阴影。
  某种意义上说,如果他的目的是“让她记住他”的话,那么他已经成功了,成功到了她现在只要一看到与他相关的事,就会情不自禁想拔刀砍人的程度。
  而这一次……
  他被卷进来,说实话她并不意外。
  毕竟之前那次的事,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然而,她确定自己的行踪极为保密,且连凌渊都没料到跳跃点会出现在福里雅附近的地区,更没料到整颗星球都会被卷进去,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巧合?
  怎么可能!
  那家伙虽然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但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不怕死,但同时也不会无意义地死,所以绝不至于蠢到“见到陌生跳跃点”就跳的程度。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他准确地知道跳跃点的信息。
  那么问题又来了——
  他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此,她下意识看向莫尔:“如果我说这不是巧合,你觉得是那个吗?”
  同样俯下身观看了通讯的莫尔沉吟了下,回答说:“很像。”
  伊泽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凌晓深吸了口气,吐出了两个字:“预言。”
  “预言?预言师?”如今的伊泽也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对于各种事情了解颇深,所以很快就意会了他们两人的意思,“你们的意思是?那边有预言师?”
  “否则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凌晓刻意地加重了“巧”的音量。
  “也许真的是。”莫尔突然开口说道,他伸出手点击了下光屏,划动着刘大力匆忙之下拍摄的视频,最终将画面定格在那艘自空中缓缓降落的黑色飞船上,观察片刻后,他笃定地吐出了一个词,“的确是血鹰。”
  凌晓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她早已认出了它。这两年里她为了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一直有拜托菲斯帮她收集与血鹰相关的讯息,所以可以说对对方知之甚深。
  然而,紧接着,莫尔说出了一件她所不知晓的事。
  “我曾遇到的那个预言师,就是被血鹰的人带走的。”
  “你确定?”凌晓挑眉。
  莫尔沉默地点了点头。
  虽说看来平静,但他的内心也许其实从未平静过,更从未放弃过“恢复”之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出现在福里雅——这颗曾被预言过的星球了。而在他遭受重创之后、前去福里雅之前,他也曾经对当年的那位预言师做过调查,这也正常,毕竟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一点希望,又会希望能得到更多。然而,有时再度渴求来的,也许未必是希望,而是绝望。
  就比如说他当时调查到的结果就是——那位预言师被血鹰的人带走了,从此再无声息。
  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团“血鹰”,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好吧,也许用“臭名远扬”这个词要更为合适。并且,关于这群恶徒至少有几点是公认的:一,他们跑得快;
  二,他们很懂得隐藏;
  三,他们很凶残很没有人性。
  看似简单的三点,却已经用无数人命来验证过了。
  而莫尔也很清楚,这三点意味着遭受重创的他很难找到血鹰的行踪,而就算找到了,那位预言师也未必还活着。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他去了福里雅。
  而如今,血鹰再现,“语言”也再现,是不是意味着,他等待许久的事终于要来临了呢?
  事到临头,莫尔的心跳加快了几下,但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眼下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时候,因为与其说这是“希望”,倒不如说是“危机”。
  福里雅被那群人占据了,而这颗星球……
  虽说这里的人看来都极友好,他却敏锐地从凌晓以及其他人的态度中觉察到了什么,并且潜意识地下了个判断——这里绝不是适合久留的地方。
  “如果是预言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了。”凌晓随手关掉通讯,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这次变态到底是对“红月之夜”感兴趣,还是对她感兴趣,她很希望是前者,然而……
  凌晓轻啧了声,表示伐开心。
  她与变态之间的事,莫尔与伊泽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也自然无法理解她此刻那复杂的心情。不过,在另一件事上他们却可以达成共识,它就是——
  “现在该怎么办?”
  老巢被抄的可不止是她一人,而是三人。
  才刚混进去的凌晓和比她资历稍微老那么一点的伊泽姑且不说,莫尔可在那颗星球上待了相当久,哪怕平素和其他人没有过多交流,也不意味着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悲剧掉。
  “凉拌。”凌晓两手一摊,说了个冷笑话。
  可眼下的确是一筹莫展。
  她虽说已经是高级武者,但当年就比她要强的变态这些年里也不可能没有进步……好吧,就算她有信心能对上他,但问题是:他们这边三个人,那边三十个估计都不止;他们这边飞行器,那边则是装满了各种武器的巨大飞船。
  贸然冲过去不是战斗,而叫送死。
  当然,他们在这颗星球上是有“大部队”没错。但问题是,她没办法把这群人给运过去。变态也不至于会傻乎乎地主动送上门,所以,啧,真是麻烦。
  更为麻烦的还不在这里,而是变态那家伙万一一个想不开,直接开着飞船过来对这颗星球胡轰乱炸,哪怕这里的人身体素质再强,也经不住这个。
  ……虽说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种事,但他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她也没法对他的“人性”报以希望。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时,空气中突然漂来了一阵诱人的香味。
  凌晓一抬头,才发现是部落中的女人们送来了烤肉、水果以及刚榨出来的果汁。肉是最鲜嫩的兽肉,用特质的香料涂抹腌制、确定入味后串进棍中烧烤的,过程中它还不断地被刷上蜂蜜以及各种酱料,外焦里嫩,切开后隐约可见血丝,一咬十分鲜嫩多汁,水果和果汁也都是最新鲜最甘甜的,且无任何添加,这几样加在一起,算是这里的“豪华餐”了。她若干年前吃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
  眼下再见美食,又看到这群人殷殷的目光,便索性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抬起手一挥:“先吃饭吧。”也许吃着吃着就想到办法了呢?……好吧,她大概是真的被包工头那吃货给传染了,思维居然变得这么堕落!
  她才刚这么一想,就看到其中一块烤肉诡异地颤抖了下,里面还发出了点什么响动。
  用石板端着那块肉的少女被吓了一跳,低头那么一看,才发现兽肉“肚中”居然钻出了一颗正连连打喷嚏的头,顿时吓得差点把手中的东西给丢了。
  至于这颗头的本体……
  凌晓扶住额头,真是说“包工头”“包工头”就到,它什么时候钻到烤肉里去大快朵颐了?还吃的一脑门子油,真是实至名归的“肥头大耳”!
  部落中吃饭挺随意,虽说也有桌子,不过挺多人还是喜欢一群人一起席地而坐,边吃边笑谈。凌晓对此也是熟门熟路,所以很自然就坐下来了,她这么一带头,其余两位小伙伴自然也是如此,于是大家一起愉快地团成了一个团。切块肉,吃个水果,喝杯果汁,如果不是还有一把刀悬在头顶的话,这真可以说是“逍遥人生”。
  炎坐在凌晓右边,动作快速地将一块刚切下来的腿肉切成薄片,而后递给了自己的老师。过程中,他没忘记再撒上其中一种香料。虽说距离上一次一起团团围着吃饭已经过去了九年,他却还是清楚地记得她的口味。
  凌晓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这格外殷切的学生一眼,发现他目光闪闪,眼眸中居然很有几分柔软的“求肯定”的意味,瞬间有了种“我有了个听话孩子”的错觉。这滋味挺美,但只要一想到这孩子年纪比她还大……违和感瞬间就爆了。
  不过这不妨碍她吃东西。
  她吃饭的习惯不太好,从来不会细嚼慢咽,反倒吃的很快——实际上,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日常中也都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细嚼慢咽。而且她的食量也远比一般女孩子要大,好在肉也足够多,所以在自家学生不断地投喂投喂再投喂中,她到底是填饱了肚子。
  七分饱,刚刚好。
  这也同样是习惯。
  吃得太饱容易让人丧失警惕,且这时如若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武力值也会大打折扣。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一个女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购物欲与口腹之欲,那么她就无所不能——对自己都这么狠,何愁大事不成!
  从这个意义上说,目前的凌晓至少也是“半个无所不能的女人”。
  午饭依旧在继续着。
  凌晓一口口地喝着盛装在木杯中的新鲜果汁,坐在她身旁的炎则在认真地捏着坚果,一手一个,十分干净利落。捏出一小盘后,他把它们捏在掌心中,轻轻那么一搓,再一吹,那层薄皮就散去了。然后,他将它们放在了凌晓面前的板子上。
  凌晓放下果汁,拿起一只果仁把弄了片刻,问:“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从她吃完饭起,就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
  炎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个人是不是也回来了?”
  刚才老师与那两人的谈话虽说语焉不详,但在他认真听并且仔细思考后,还是得到了不少讯息。与部落中的其他人不同,那时经常跟在凌晓身后的他比谁都要明白老师与“那个人”之间的纠葛,而他也清楚地记得,老师曾经提过“血鹰”。
  两相一比对,这个结论一点也不难得出。
  凌晓微愣了下,看了炎一眼,而后微微点头。
  与她不同,部落中的人对于变态并无太多恶感。这大约是因为他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极为狼狈,丝毫没有表现出破坏力,更别提,他还有着一张与苏天星一模一样的脸。所以,就算她真有办法带着这群人回福里雅,他们也未必会真的为了她和变态干上一架。
  想到此,凌晓略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她本身并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只是“兴尽悲来”,眼下气氛太过热烈,所以反而容易引起这种感慨。
  就在此时,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他是不是不是来帮助我们的?”
  凌晓挑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这里的人都极为信服长老的话,既然他说变态不是敌人,那他自然就不是。就这个意义说,持有这种想法的炎反倒是异类。
  “看到他,我很不舒服。”炎努力组织着语言,然而片刻后,他放弃了,“……十分不舒服。”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
  但这的确是事实。
  从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起,就觉得相当不舒服,这种情绪并非是对抗意识,而是……更加复杂的、混沌的、无法说清的。
  总之,他打心眼里排斥那个人的存在。
  但是,这种话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尤其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长老老师的孩子”这件事的时候。
  所以,唯一能听到他心声的,大约就只有凌晓了。
  谁让他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呢?
  凌晓为此心情略好,抬起手就拍了拍自家乖学生的肩头:“说得好。”不枉她教导他一场啊!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也算是他半个爹吧?嗯,这孩子没白养,贴心!想了想,她如此鼓励他说,“放心吧,我宰他的时候,一定叫上你。”
  炎:“……”
  “不过眼下,”凌晓微叹了口气,“重点是不被宰啊。”不,有些事,大约比被宰还要可怕。
  与此同时。
  福里雅星。
  “副团长,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
  身穿黑色皮质风衣的男子坐在一张桌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把玩着手中的锁链,脸带微笑地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他面容俊美,发色如鸦羽,左眼殷红如血,右眼却被一只纹着血鹰图案的眼罩遮掩住,看不清庐山真面目。随着报告的继续,他嘴角的笑容更深,眼眸深处却浮起了冰棱。
  气温仿若都降低了。
  早已熟知他性格的血鹰团员们噤若寒蝉,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小,一个个报告完后站在原地,不敢再发出任何一丝其余声响,因为谁都知道——这位爷又要发飙了。
  气氛持续凝滞。
  一些团员下意识屏住呼吸,甚至于脸部通红,差点就这么自己活活把自己闷死。
  直到……
  “没找到?”坐在桌上的青年开口。
  他这一开始说话,不少人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揪起了心。
  “为什么会没找到呢?”青年歪了歪头,似开玩笑般问,“是你们没用心去找吗?”
  不少人腿一软,差点当场就给跪了。
  这种时候说话不好,不说话更不好。
  所以片刻后,在青年不耐烦之前,有人抖抖索索地说:“所、所有地方都找遍了,的确没有副团长您说的那位少女。”
  “哦,没有。”青年轻笑了声,反问道,“为什么会没有呢?”说话间,他以探询的眼神看向刚才说话的人。
  后者抖地更厉害,以至于牙齿都开始打颤。
  “不不不不知道。”
  “是么?”青年耸了下肩,“那你没有价值了。”
  说完,他轻敲了下响指,那人大惊之下喊了句“饶——”,可惜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上骤然爆出了一片纷扬的血花,而后整个人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一丝声息。
  站在他旁边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一脸一身的热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再低头一看,那人身下蔓延出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自己的脚边,恶心地厉害,他却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擦血了,只战战兢兢地祈祷向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副团长不会迁怒。
  好在,他运气不错,青年只杀了一个人就停下了手,转而将注意力投落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只见他用力地扯了下锁链,那原本跪在他腿边的少女顿时发出了一声痛呼,然后就这样被他活生生地扯了起来。他就着这动作捏住她的下巴,飞舞而起的锁链绕着她的脖子转了两三圈,垂落在她肩头,冰凉凉的,刺得人心都凉了。
  少女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原本就苍白无比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煞白。
  “说好的再会呢?”他笑着看她,用听来调皮的语气说出了抱怨的话语,“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也许他的确是在开玩笑,但这里却没有谁敢和他开玩笑。
  “没、没有。”少女下意识回答说。
  她觉得自己的脖上缠绕着的不是锁链,而是几条毒蛇,它们不断盘旋游动,时不时地发出嘶嘶声,令人作呕。
  她很想吐,却不敢吐。
  因为眼前这个随时可能取走她性命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毒蛇。
  “又是没有?”青年微皱起眉,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缩紧,指尖下的骨头似乎都发出了哀鸣,“接下来,你不会又想说‘不知道’吧?”
  “不……不!我知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少女开始预言。与曾经给青年预言过的那位中年男子一样,她的预言过程伴随着鲜血和痛苦——太过频繁地使用这种罕见的属性,就是在透支生命。
  少女苦痛地在地上挣扎着喊道:“她、她离开了这颗星球!她在另一颗星球上!”她很痛,每次占卜都很痛,却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
  “唔,”面对着她的占卜,青年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激动之色,只是托着下巴,如此说道,“答对了。”
  “……”满身鲜血的少女怔住。
  “真巧,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为什么……”
  “为什么?”青年从桌上跳下,风衣下摆因为这动作而维维鼓动,看来像极了两只黑翼。他提着锁链朝外走去,若干步后,才想起什么般,回头注视着双手捂着脖子、踉跄跟在他身后、即将窒息的少女,笑得愉悦极了,“你觉得呢?”然后他自己语调轻松地回答说,“当然是因为有趣。”
  
  第293章
  
  因为锁链微松而从死亡线上回还的少女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着宝贵的空气,眼睛因为身体本能而流出了泪,明明是死里逃生,明明应该觉得庆幸,她的心中却燃起了怒火。这点怒火很小很小,却一不小心就点燃了一直以来积聚的“燃料”,于是瞬间点染成灾。
  “你这个变态!”
  她喊道。
  害怕吗?
  当然害怕。
  身体在发抖。
  牙齿在打颤。
  连冷汗都于短短一瞬中流了出来……
  然而,这个人……这个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把别人的生命当做儿戏,肆意地践踏一切,并以他人的苦痛为乐。从前的她也知道事态险恶,坏人很多,却从来不知道,居然有人能到达这个地步,实在是太过……
  思绪凝结!
  凝结于青年的眼神中。
  这段一直被折磨的经历让她清楚地知晓,无论脸上挂着怎样的笑容,这个人的眼神却从来都是冰冷的,如同蛇类般——天生的冷血动物。
  她以为这样的眼神自己已经看得足够多,却在这一秒发现,远远不够。
  身体依旧在发抖。
  牙齿也依旧在打颤。
  冷汗已然打湿了全身。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野兽盯上了的猎物,又想是浑身赤裸地暴露于茫茫雪原中,除了冷和惧,什么都感觉不到。近乎凝滞的血液和潜藏在身体中的本能只告诉她一件事——
  死亡即将到来。
  这种预感似乎是正确的,因为,那只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已然掐在了她的脖项之上。
  生理性的眼泪再次落下,少女闭上双眸,等待着永恒黑夜的降临。
  然而,下一刹,她却被甩到了墙上。
  背脊狠狠地撞击在金属质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哀鸣,身体滑落,脖子因为与项圈的摩擦而伤上加伤,滚烫的血液顺着脖子流下……
  很痛,然而的确还活着。
  青年歪了歪头,露出的左眼倒映着少女的狼狈模样,轻笑了声:“看在你刚刚取悦了我的份上,这次姑且就算了。不过,”他晃了晃手指,“你要记住——”他扯着锁链,一边拖行着无论如何挣扎都爬不起来的少女,一边闲庭信步地朝外走去,“虽说我很喜欢‘变态’这个绰号,但只希望能从一个人的口中听到。”
  那个人,不是她——少女听懂了这话中的含义。
  她继续挣扎着,在脖骨被扯断之前,一次次努力地试图从地上爬起。这副惨淡的模样放在别的地方也许都会有人立即伸出援手,然而,在这里,所有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有人目露残忍笑意,有人冷漠无视,唯有极少数人目光中闪过一丝同情,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敢帮她。
  少女垂下眼眸,满是擦伤的身体继续挣扎着,她不能死,她还不能死,至少……
  与此同时——
  “老上司就要来了,感想如何?”
  这是凌晓问伊泽的话。
  遥想三年以前,伊泽还因为某些原因受控于血鹰,被迫潜入运送学生的飞船,之后在她的帮助下,总算是靠“死遁”成功地拜托了控制。
  “别这样。”伊泽苦笑,和凌晓一样刻意伪装过的脸上满是苦笑,“虽说不想承认,但那家伙已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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