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鸟语专家的悠闲生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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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懒得和卡蓝纠缠这些细节，和潘立在床边坐下来，开了一管蔬菜味道，一管肉类的。

　　　　潘立犹豫地看向两管营养剂，“只有这个了。”

　　　　贺兰点点头，“餐厅里只有这个是配送的，每人一天一管，多了要自己付钱。”

　　　　潘立想了想，最终该是抵不住饥饿，接过蔬菜味道营养剂，轻轻吸了一口。

　　　　“感觉怎样？”贺兰手里捏了一管，看向潘立。

　　　　“嗯，就像。”潘立嘴巴动动，似在努力回忆嘴里的滋味，“就是，像布丁，差不多……咬下去，有汁水，像菜叶煮开后菜汤的味道。”

　　　　还好，至少不是清淡无味，不过就算清淡无味，还不是要吃一下。贺兰低头吸了一大口，膏体含在嘴里，果然就像潘立说的，像在地球上吃过的布丁，但少了布丁的香甜，咬下去渗出来的汁水，像一种肉类的烤汁。

　　　　“还不错吧。雅娜公主号是卡诗雅星系宇宙舰中配置最好的几首之一。其中就包括这些营养剂。我敢说，如果你们上的是莫顿号这些普通宇宙舰，那些配给的营养剂就是给大兵用的，清淡寡口，吃一次，你以后都不想再吃。”卡蓝撕开一管营养剂，慢悠悠吸一口。

　　　　潘立和贺兰相视一眼，敢情自己手上的已经是最好的。

　　　　“我们以后还是在家里做饭吧。”潘立惶惶然说。

　　　　“对对，在家里做饭。但是……”

　　　　“有卖菜的地方吧？市集？”贺兰和潘立齐齐想到一个问题，异口同声问道。

　　　　卡蓝的脸抽搐了两下，“莫瑞卡星是卡诗雅的主星之一，物种不但丰富，还有很多外星品种。地球品种将会在两大星系互相确定联络处后，酌情引进。我说你们把莫瑞卡当成什么了。荒郊野岭，人人靠营养剂过活？”

　　　　贺兰和潘立灿灿而笑，“就是问问，就是问问。”听见对方说话，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潘立不知道情有可原，你呢？显示仪送你多长时间呢？怎么不上银河网好好看看，好好学学。净捡些低级问题来问。为什么在宇宙舰上吃这些，还不是因为宇宙舰空间容量有限，但星际旅行通常是以月计算，像我们这样二十多天的，已经是短途旅行了！”卡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力咬一口营养剂。

　　　　贺兰缩缩脖子，自己的常识缺乏还真不是一般的少，但是显示仪到手的时候，自己先是没留意，再是想着提高精神力，怎么想到了解生活上的知识。

　　　　“反正以后移民署的人会给你们上课，上课好好听讲。”卡蓝一挥手，捉起另外一管营养剂撕开继续吃。

　　　　贺兰和潘立顿感奇怪，移民？他们出来的借口不是留学吗？移民是指星系移民吗？那自己以后还能回去吗？

　　　　还有卡蓝提到莫瑞卡，他是知道自己和潘立以后要到莫瑞卡生活，不是说那里对人口控制很严，很难定居莫瑞卡？怎么现在就定下来？

　　　　贺兰和潘立一肚子疑问，但卡蓝的神情明显不想他们问下去。这顿欢迎餐会，两人吃得半点滋味都没，唯有晓明捧了奶瓶喝得痛快，喝完了还不敢撒手，非要把瓶里最后一点奶水倒进嘴里。

　　　　“瑞雅回去后，就向卡诗雅政府提交报告，正式在地球设立联络处，你们有没想过卡诗雅的联络处设在哪里比较好？”

　　　　我们能决定吗？两人把到嘴的疑问硬压下去。话题突然转变令两人同时有些茫然，不过贺兰和潘立不是笨人，很快反应过来，两人的心一下揪住了。

　　　　“可以定在g市吗？”

　　　　卡蓝咧开嘴笑，“怎么不问问瑞雅，或者可以呢。”

　　　　贺兰沉默。倘若自己去问瑞雅，瑞雅又答应了，自己岂不是又欠了瑞雅一次，贺家欠瑞雅的越来越多，随之自己和晓明在卡诗雅生活，往后会不会在这些欠债上再增加几笔。贺兰真的不知道。但现在却不能不做。

　　　　为了老爹，为了留在g市的贺家人，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贺兰垂下头。

　　　　“别担心，我和你一起。”

　　　　厚实的手掌搭上肩膀，温度从肩膀传来，感受到对方的担忧，对方的支持，对方的承担，贺兰突然觉得就算债再多又怎样，自己不是孤独一个的，自己身边有晓明，有潘立，有支持，鼓励自己的亲人。

　　　　“喂喂，还有我们。”

　　　　“对对，兰都把我们忽视透顶了。”

　　　　四把委屈的声音传来，贺兰回头一看，正是小灰，小笨和大小波特鸟。

　　　　“恩，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四只小鸟浑身一抖，萎靡不振的小灰昂起小脑袋，裂开的小嘴快裂到耳边了。小笨温和地点头，两只小波特左右摇晃了身体，好奇问，“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潘立握紧了拳头，一家人！一家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没幻想过一家人。在孤儿院的时候，还是从孤儿院出来以后，一直孤单一个，看着别人尽管羡慕，却没有幻想，直至遇上贺兰，感觉到心动，感觉到渴望。他要保护这个女孩，保护她，保护她的家人。

　　　　拿到结婚证，只是在地球法律上证明两人的关系，却不等于对方的认同。潘立彷徨，却不敢告诉贺兰，更不敢表现出来，只有用心照顾晓明…。。

　　　　原来在她的心理，自己已是家人。原来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家。

　　　　搭上贺兰肩膀的手慢慢收紧，贺兰回头看了一眼，潘立笑笑摇头。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

　　　　“恩，一起去。”

　第五节　旅程（五）

　　　　和瑞雅提出把联络处定在g市没想象中的困难。瑞雅干脆利落给了两人答案。鉴于瑞雅是卡诗雅派遣到地球的联络官，所以由瑞雅提出的联络处设点多数会被通过。

　　　　地球这个一级文明还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精神力者和精神力潜力者数量尽管多，但和地球人口基数一对比，就不算什么了。地球星系各星球也没特别的资源星。结合种种情况，瑞雅提出的方案九成机率会被通过。

　　　　贺兰和潘立得到瑞雅的答案，两人都没追问剩下的一成。瑞雅这样的身份如果都没办法令提案通过，也就不是他们能做的。

　　　　穿梭飞船回归宇宙舰。一天后，宇宙舰向宇宙深处出发。处于舰体内部，行走，生活如同身处平地，丝毫感觉不到宇宙舰在移动。驾驶室内，一百八十度宽大屏幕清晰显示漆黑的夜空和悬浮的星体。

　　　　瑞雅无聊地摆弄手上的显示仪，一份份文件快速划过，边看边按下手印，随后通过卡诗雅内部网络提交政府外星系协调室。

　　　　“把贺兰安排在莫瑞卡的事我透露了一些给他们知道。他们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但什么都没提问。”卡蓝凑到瑞雅身边，故意压低声音。

　　　　瑞雅没回答，继续翻看手上的文件。卡蓝又往前凑近了些，眼睛却故意看向瑞雅脸上，似乎想找出一丝变化，“你就这么肯定贺兰肯定能进入波特鸟研究所。要是她被拒绝，你就可能成为卡诗雅政界，皇室的笑话了。”

　　　　“研究所固然难进。司令官的推荐只能把贺兰划入候选人范围，能不能进入研究所还要看她自己努力。至于被拒绝，政府高官，甚至皇室人员也有被拒绝的例子，即便贺兰被拒绝，对瑞雅也没太大影响。”

　　　　瑞雅抬头，扫了诺罗一眼，目光之严厉是前所未有的。驾驶室内，听见对话的工作人员纷纷垂下脑袋，眼睛盯紧操作台，仿佛那里有重要数据似的。

　　　　“原来这样。我听说贺兰和潘立要到莫瑞卡也吓了一跳，那地方可不容易进入。别说是定居，就连旅游业也是要重重申请。啧啧，如果贺兰成功进入研究所，就说明她的能力，即便精神力八级又怎样，能被研究所取录的，哪一个不是精英。接下来，移民的事就水到渠成了。瑞雅，你果然是策划好的。”

　　　　“就算不进入研究所，单凭贺兰在精神力方面的提升速度，进入军队，有了系统性的培训和对练，以后她绝对可以成为舰队操作员，这应该是瑞雅你的最低期望值，更进一步，可能成为新的司令官。”

　　　　“舰队司令官不是精神力强大就可以胜任，需要全局操控能力，舰体的了解，战机的估摸，这些都是司令官的素质。随便一个十二级的就能当舰队司令官。当司令官是大白菜吗？”瑞雅收回针对诺罗的视线，手指轻点卡蓝额头，“这事你别插手了。你怎知道我不是一时心软，拉她一把。”

　　　　卡蓝笑嘻嘻应了。

　　　　诺罗垂下头，同样一番话，如果是由他说出来，大概会被瑞雅严厉训斥吧。但卡蓝从来没这样的担心。尽管瑞雅不希望卡蓝参与到军队中，但只要卡蓝死缠不放，瑞雅最后还是会心软。这次是这样，以前更是这样。

　　　　瑞雅漫不经心看了诺罗一眼，“有事汇报？”

　　　　“是！”诺罗提起精神，“雅娜公主号已经进入预定行程，将在……”

　　　　贺兰坐在床边，轻轻拍打晓明的后背。小孩子睡得正香甜，小水泡在嘴边冒出一个头，随着小孩子呼吸，一涨一缩。贺兰伸手要戳破晓明嘴尖的水泡，小孩子似有感应，小脑袋一歪，小脸蛋蹭噌被单，避开贺兰恶作剧的手指。

　　　　“调皮！”手指点点落在小孩额头。小孩子的睡颜是世上最美妙的容颜。看着无忧无虑的小孩，似乎烦恼都被抛开。

　　　　“大白说了，你小时候被他坏多了。”小灰愤愤瞪一眼晓明，“小孩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边说边把后背露出来，“看看他做的好事。多光滑和顺的羽毛，都被他弄乱了。”

　　　　“别乱动啊。”小笨追在小灰背后，“左摇右摆的，怎么帮你理毛。要不你自己弄。”

　　　　小灰扁扁嘴，“你们都凶我。哼！”乖乖把后背留给小笨。

　　　　小笨平日话不多，但只要他说话，小灰就得乖乖听。别看小灰凶巴巴，一副他最大的模样，但事实上它被小笨治得死死的。

　　　　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就在英伦三岛上就开始了，慢慢发生了改变。

　　　　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潘立在洗手间清洗晓明换下来的尿布。虽然带了四大包尿不湿，但潘立觉得不知道卡诗雅星系怎样一个情况，尿不湿又是用了就少一片，趁在舰上有洗手间，有水供应，先用尿布，清洗干净后就挂在洗手间的干燥机下。

　　　　“兰，你来看看，这里写什么？”

　　　　“怎回事。”贺兰走进洗手间。洗手台上一块黑色屏幕，一串红色字体不断闪动。

　　　　这是卡诗雅文字。贺兰和潘立面面相觑。

　　　　“这个好像是图形。”贺兰发现红字字体旁边一个水杯形状的图案，上面画了些密布的线条。水杯旁边有刻度线，密布的线条刚好到倒数第一条刻度线。刻度线从下至上总共是三条。

　　　　“是不是表示只剩下三分之一？”

　　　　“什么剩下三分之一，用水吗？”

　　　　贺兰和潘立顿时傻眼了。真剩下三分之一用水，两个成年人还有洗澡，洗脸，洗衣服的水，哪里够用。

　　　　贺兰环视四周，发现所有用具上都用奇怪的文字标注，旁边都有图案标注，连蒙带猜也能知道每种用具的意思。

　　　　两人找了一会，在洗手间背后发现一张告示，告示上画了两个水杯，一个是满的，一个是三分之一满。三分之一满的水杯旁边附注一串红字，正好和黑色屏幕上的红字对上。

　　　　“看来每天用水是有定量。今日先擦脸洗手应付过去，明天水量重新补满，再洗澡。”

　　　　潘立看看干燥机送风口下，整排挂好的尿布，舒一口气，“幸好明明的尿布都洗干净了，否则明天就得用尿不湿。小孩子经常用尿不湿对身体发育不好。”语气中的庆幸好像自己没水使用不要紧，只要晓明被照顾好就满足了。

　　　　“晓明就交给你了。我去找找第三训练室。对练回来，再换你过去。”

　　　　“好，你过去吧。我在休息室等你回来。”潘立笑着向贺兰挥手。

　第六节　对练（一）

　　　　碰……

　　　　精神力撞上防护墙，圆形突起凹进去一块。

　　　　对手换成八级巅峰的古穆，感觉明显不一样。防御，进攻，太多漏洞可以寻找。古穆的精神力使用方式类似卡蓝，以水银泻地的方式压缩对手还击，防御空间。相对于卡蓝的致密，无处可寻的水银攻势，古穆制造出来的面太慢，太稀松。

　　　　早被训练得敏锐的精神力细线立即捉住对手的漏洞，围网形成前，强行穿过漏洞，直扑对手面门。

　　　　古穆反应同样极快，细线穿过洞口一瞬间，防御罩快速收拢，但还是太慢了。防御罩收缩得只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时候，细线直穿而过。

　　　　古穆头往后一扬，细线擦脸而过，击中防护墙。

　　　　古穆呼一口气，严肃的脸板得更加急。

　　　　“你还是八级巅峰？”明显不相信。

　　　　贺兰摊手，“来之前我上银河网测试过精神力等级，依旧是八级。”

　　　　古穆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古穆两眼焕发出莫名的光彩，“我依然要挑战你。”

　　　　“好。”古墓对敌自己，相当于自己对敌卡蓝。明知不敌，却要一次又一次挑战，以图突破极限。

　　　　对敌卡蓝，自己要防御攻击，对敌古穆，自己要冲破防御。

　　　　古穆似乎没准备以防御低挡贺兰的进攻，选择以快攻快。

　　　　贺兰的细线出得快，古穆企图以更快的速度扑向贺兰。但细线灵活，容易改变方向，水银幕沉重，利守不利攻。

　　　　两次交手后，古穆也发现这个问题，企图学习贺兰的方法，抽取细线进行灵活攻击，但水银质地重，即便抽细成线，速度依旧提升不了多少。

　　　　贺兰好奇指挥细线和水银线对碰撞击。相撞带来的闷感，随之而来的压迫，令贺兰大吃一惊。

　　　　古穆精神一振，指挥水银线追踪撞击细线，贺兰的细线左穿右避，绕行前进。

　　　　如果将精神力对战的场面实体化，有如枝节繁茂，交错相缠的树干树枝中，一条灵蛇蜿蜒前进。树枝交缠越加紧密，不断压缩灵蛇的活动范围。当交缠的枝叶相缠相触，形成一道巨大的屏幕，灵蛇倏一下，从尚未合拢的出口突围而出。

　　　　“呼呼。”古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精神力对战消耗的精神力，但同时肌肉紧绷，几场下来，身体的消耗极大。

　　　　贺兰也满头大汗。

　　　　滴。训练室门口的红灯亮起，提示室内两人的精神力消耗过度。

　　　　“你很强，比我强。但我找到对付你的方法。下一次，我一定打败你。”古穆身后，防护墙上的圆形突起凹进去八个。

　　　　“好。但下一次，你能保证我没进步。”贺兰昂起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信心十足。古穆找到对付自己的方法不过压缩细线游走的空间，同样，因为古穆和卡蓝的精神力使用方式类似，贺兰也隐约摸到突破卡蓝进攻的方式。

　　　　门框已经摸到，剩下的就是开门。

　　　　“明天还过来吗？”

　　　　“要约战吗？”尽管疲惫，但古穆对贺兰的提议很感兴趣。

　　　　“同我一起来的人。潘立，我想。。。。。。”

　　　　“你想替他约战？”

　　　　“对。”贺兰笑得尴尬，古穆不是自己对手，下一次对战换一个人，未免担心对方觉得自己轻视的意思。

　　　　“他的精神力好像只有四级潜力。不过既然能突破司令官的防御层，他肯定有过人的方法。第二个宇宙时，我让布吉过来，他们可以互相对练，我们约在第三个宇宙时继续。”

　　　　贺兰笑着应下。古穆很细心，知道自己和潘立带了一个孩子，两个人只能来一个练习，另外一个留下来照顾孩子。把两人的对战时间约在第三个宇宙时。

　　　　所谓的宇宙时也就等于地球上的天数，第三个宇宙时，就是进入星系公共通道的第三天意思。宇宙时开始计算以舰飞船内第一班为工作时间为开始，也就类似于地球时间每天早上九点左右。

　　　　贺兰为了弄清楚什么是宇宙时，怎么计算，上银河网查了很久，还担心自己迟到，突然看了手表，提早半小时赶到。

　　　　训练室旁边配套有休息间。古穆选择了没有半点装饰的隔间。贺兰选择舒适的长躺椅，半躺半靠。拿起耳机选择音乐时，贺兰遇上麻烦。从前几次都是卡蓝帮忙选择，列表上的全是看不明白的文字。即便贺兰有翻译器，通过翻译器转换，贺兰不知道这首乐曲的名字。一时间，贺兰愣住。

　　　　“不会用？”古穆走过来，拿起贺兰手上的显示仪，“你没翻译器？”

　　　　贺兰苦笑摇摇头，显示仪，翻译器这些对于刚进入银河时代的地球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你想听什么，我替你选。回头你找卡蓝要一个翻译器。”

　　　　“波特鸟的鸣叫声。。。。。。”

　　　　“卡蓝推荐给你的？”

　　　　贺兰奇怪看向古穆。

　　　　不逊言笑的古穆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他对谁都推荐这一首。”

　　　　贺兰莞尔。默默记下古穆选择的方法和乐趣文字形状。贺兰戴上耳机，听着来自远古的乐曲。

　　　　看来卡诗雅语言一定还要学习。卡诗雅星系的鸟类该是说卡诗雅语吧。大小波特回到家乡，也该学学家乡话。自己作为鸟语者，和鸟类沟通不了，怎么还算鸟语者呢。没了翻译器就寸步难行，好比人没了眼睛，鸟语者失去了说话能力。

　　　　贺兰左思右想，一时儿想到难怪祖先要选择麻雀和鸟语者心灵相通，一时想到卡诗雅会不会像地球一样有无数种语系，其中某几种作为主要的对外使用语言，如果是，自己又需要学多长时间。

　　　　胡思乱想中，贺兰渐渐进入深度休息。再醒过来，休息室中又多了几个人。那些人贺兰看着脸生，左右看看，发现古穆不在，估计是提前回去。贺兰收拾一下衣服，顺原路回三楼的休息室。

　　　　潘立带了孩子斜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睁开眼，“你回来了？”看看手表，“晚上十点了。练那么长时间啊。”

　第七节　对战（二）

　　　　“对战结束，我去了休息间，睡了一会。”

　　　　潘立向贺兰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小声一点。贺兰放轻了脚步，到洗手间洗了手脸，换上睡衣。潘立往里挪了一些，晓明躺在床中间，贺兰侧身躺在外侧。歪了身子，亲亲睡得香甜的小侄子。晓明扁了小嘴，不满意有人打扰自己的睡眠。小脑袋蹭噌被子，继续吹着嘴角的小水泡。

　　　　“明天，我约了布吉和你对战，晓明我看着。”

　　　　“啊？”正眯了眼睛准备重新进入睡眠状态的潘立猛睁开眼睛。“对战？”

　　　　“嗯。就是两个人用精神力互相攻击防御。寻找对方的破绽，突破防御，或者抵御对方攻击。训练室有保护装置，不用担心伤了对方。”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精神力啊？”

　　　　“上一次，在九曲溪那里，你突破瑞雅防御的那种方法，那就是精神力使用。”

　　　　“那次我根本没用过精神力啊。”潘立翻身正对贺兰，“瑞雅有用精神力吗？我没感觉出来。我就奇怪，一帮人在岸边站着不动，我就是随便选了一条木板站上去，谁知道它自己飘过去了。”

　　　　“那焰罗脸呢？”

　　　　“我没用过它。”潘立一脸苦恼，“每次它都是自己出现，自己消失。要不是朋友越来越少，我还不知道……”

　　　　焰罗脸出现有特定的规律。贺兰想起上一次看见焰罗脸，正是自己想用细线试探潘立。

　　　　“受到攻击，那张脸可以主动出现吗？”

　　　　潘立摇摇头，“我不确定。大概是吧。”眼睛一亮，“你攻击我，看看它有没出现。”

　　　　“这里？”贺兰看看四周，“对练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明天你和布吉好好练练，看看有没感觉。”

　　　　潘立展眉一笑，“对啊。明天你过来看我练习吗？”

　　　　贺兰摇摇头，看见潘立一愣之下，两眼失了神采，想想明天过去训练室看看有没观察室之类的，就算没有，到休息室听听音乐也是好的。贺兰捏捏晓明的小胖手掌，小孩子也过去听听，以后和那里的鸟类打交道，少不得要学习当地语言。

　　　　“好，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潘立大力点点头，闭上眼睛。贺兰侧了身子，把晓明抱着怀里，慢慢进入梦乡。

　　　　听见贺兰呼吸平缓下来，潘立慢慢睁大眼睛。自己真像一个毛头小子，恩，那种刚上大学，第一次交女朋友的那种小子。休息室保持恒定温度，潘立仍然感到两颊发烫，身体内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曾经看见别人暗恋过一个女孩子，样子已经记不大清楚，只记得，女孩长发飘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子。别人曾向他炫耀，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一个贤妻良母。潘立记得自己曾经想过，这样的女孩子陪伴一生，好不好？自己到底要一个怎样的人陪伴一生，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

　　　　歪歪头，看看手臂外的睡颜，长发披肩，为一张小脸增添了几分柔和。笔挺的鼻梁，犹如贺兰的性格，外软内刚。虽经挫折，仍一次次站起来，面对挑战。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子吗？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不是记忆中那种柔弱的女孩子，却是比那种柔弱的女孩子更让人心疼，更让人珍惜。

　　　　潘立觉得自己醉了，眼前的一切换上一层迷人的粉色。喉咙一阵干渴，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嘴唇似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吸引一切发热的物体。

　　　　潘立慌得转身，不敢再看贺兰。但，一股小念头从脑袋深处慢慢延伸出来。她是我的妻子，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她，已经承认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夫妻……。

　　　　干渴的喉咙越加难以忍耐。潘立拉扯过薄被，盖住头脸，仿佛这样就能不想不念。

　　　　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连潘立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一晚上就这样挣扎着为什么中。第二天清早，贺兰惺忪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潘立黑了一对眼圈。

　　　　“啊？你，你……”你太兴奋，还是太紧张？

　　　　“嗯……就是想事情。”潘立用被子半捂住脸，不给贺兰看见脸上的红烫。

　　　　贺兰只当潘立是紧张，安慰他，“就是随意对练一下，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攻击，可以让布吉攻击你，然后你防御。多尝试几次，肯定能摸到规律的。”

　　　　“恩，恩。”潘立把自己完全缩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应了。等听见贺兰起身进了洗手间，潘立才从被子里探出头，长舒一口气，气正来到胸腔，还未呼出，猛看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住自己看，潘立一口气噎在胸口，吐不出来。

　　　　“你，你，你……”

　　　　“啊？啊。啊，啊，啊……”晓明挥舞小手扑上来，口水顺了嘴角滑到潘立脸上，“啊，啊，啊，啊。”小模样说有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哼，这个人，大晚上不睡觉，偷看你表姑姐，你小子还和他亲热，真白养你了。呼呼，困死我了。”小灰打了一个哈欠，小爪子理理毛。休息室的光线需要手动调节。四只小鸟习惯了地球上的自然光线，习惯了日出初升的光芒，日落昏黄的霞彩，习惯了光线的柔和改变，不习惯休息室内忽明忽暗的光线。

　　　　四只小鸟一晚上睡不好，都在呼呼，一个接一个打哈欠。昨天晚上潘立的动静自然被四只小鸟看得清楚无误。

　　　　“什么鬼地方啊，我们还要待多久？”

　　　　其他三只尽管没问，但眼珠子盯住潘立，非要讨一个答案。

　　　　潘立不敢开罪四只小家伙，清清嗓子，尝试着和小灰对话，“我说话你能听见，明白吧？”

　　　　小灰一昂头，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白眼。

　　　　“就是，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二十天左右。”

　　　　“笨死了，还说是鸟语者，难道你从来没和鸟说话吗？”小灰一扇翅膀，睡不好的怒气发泄在可怜的潘立身上。

　第八节　对练　（三）

　　　　贺兰从洗手间探出头，“在聊什么？小灰别欺负人了。”

　　　　小灰硬了脖子，“我欺负人了？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人了。你别欺负鸟！！哼！好心替你讨公道……。活该你被人占便宜。”小灰气哼哼转身找块地儿继续睡。

　　　　“小灰不适应这里的光线，变化太快，晚上睡不好。”小笨慢悠悠说着，抬头扫一眼潘立，“除了我们这些做鸟儿的不习惯，还有人睡不着。”

　　　　“咦？昨晚你没睡好因为不习惯光线变化？日夜没分别？”宇宙舰内要分清日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不是。。。。。”潘立想说不是，但一眼看见小笨盯住自己看，吓得差点咬了舌头，“是，是这样。恩，对。”

　　　　相处日子久了，两只小波特也不害怕潘立，跟在小笨屁股后头，学着用眼睛瞪人看。

　　　　“得想想办法。我去找卡蓝问问。对了，今天明明的尿布集中起来再洗，省点水用。”贺兰说着，脑袋缩回来，不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潘立把晓明从身上抱下来，平躺放床上，拍拍晓明屁股，捏捏，干的。

　　　　“肚子饿吗？等等帮你漱口洗脸，然后喝牛奶。今日来看……嗯，叔叔练习，好不好？”

　　　　晓明哪里听得明白，潘立说一句，他就咯咯笑一声，笑完了又动手动脚爬到潘立身上，像个小树熊似的攀在潘立身上不下来。潘立把他抱下来，晓明又爬上去。一大一小居然就这样玩起来。

　　　　贺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一大一小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晓明从潘立咯吱窝探出脑袋，冲贺兰咯咯直笑。潘立可怜兮兮看向贺兰，“他欺负我。”手指点点晓明小脑袋。

　　　　“多大的人，还给小孩子欺负过去。”贺兰说着，抱起晓明，拿了棉签沾水，轻轻擦拭小嘴内两边的牙肉，又用温水拧了毛巾，给小孩子擦擦小脸，小手小脚。因为要到外面活动，贺兰给小孩套了一件连身长裤，用柔软的棉袜包好两只小脚丫。

　　　　两大一小收拾妥当，一起出门。贺兰用显示仪联系卡蓝，问他要了翻译器和休息室使用指南。

　　　　卡蓝派人送来两台翻译器和厚厚一本书。

　　　　贺兰让晓明坐在膝盖上，两台翻译器，一台小巧一些，像纽扣一样，可以别在衣服上面，说话，听话时可以自动翻译成提前选择好的语言。另外一台，小手臂长，背后有吸附仪，前方是黑色屏幕，放在需要翻译的字面上，屏幕自动跳出按选定语言翻译的句子。

　　　　晓明被套上耳机，小家伙没觉得半分不习惯，听着乐曲，摇头晃脑，嗯嗯啊啊拍着手掌，跟着唱。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