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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泪,以沉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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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转移到了湄公河的水面上,激烈的抵抗和挣扎。忽然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被拿在梅杜莎手里,出现在guet眼前,就好像是他自己的手一样。随即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又瞬间回到aandala的安全模式下。

    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guet抬起自己的手,光点闪烁,像晶石一般。

    “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指的是那血淋淋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物件。

    “神经玫瑰在我身体里植入的定位装置。”a静静地说道。“我摆脱了那两个人,就自己从身上挖出来了。”

    “为什么神经玫瑰要这样做?”

    “确保我的忠诚。我只有接受,才能参加他们的交易。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十九局也是通过这个装置知道我的位置的。”

    “这个东西你扔了吗?”

    “我当时拔掉了它的电池,然后就昏迷过去了。待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大水不知道冲到了哪里,但是发现这个东西还抓在手里面。”

    “所以现在这个东西在哪里?”

    “我家。”

    “为什么十九局没有拿走?”

    “因为梅杜莎已经被定义’死亡’,十九局目前为止不想在档案中体现任何与此相矛盾的记录。所以它作为证据由我自己保存。”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guet突如其来的问题,方迟一时茫然不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盛琰抢到了装着’海妖塞壬’配方的保险箱,结果最后十九局发现其中空无一物,是吗?”

    “是的。”

    “你一直以为你被白鸦抓走,是因为你的卧底身份被暴露,是你牵连了你的战友。是吗?”

    方迟仿佛心头被狠狠捅了一刀,咬着牙齿,说:“是的。”

    “但其实神经玫瑰和白鸦根本都不知道你是谁。你的卧底身份,其实是被十九局曝出来的。”

    “不可能!”

    方迟大惊!然而guet继续说道:

    “十九局也同样以为你的卧底身份暴露,于是在之后的公报中,承认了你的卧底身份。他们的出发点并没有错,只是想还你一个清白,给梅杜莎应得的荣誉。

    “然而对于神经玫瑰来说,你只不过是被选中的一个人体保险箱,一个用来骗过国际刑警和十九局的工具。

    “你是不是卧底,对于神经玫瑰和白鸦来说,都不重要。你是活人还是尸体,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

    guet说:

    “你身体中被植入的,并不只是一个定位装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中还有保存着’海妖塞壬’配方的微型存储卡。”

    方迟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死死地按着心口,问道:“你凭什么?”

    “神经玫瑰的人根本不在乎你被抓走。你仔细看他们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你会被带走一样。我上一次给你看的盛琰被害过程的录像隐去了声音——我不希望你看了有心理负担,但他们其实是在以盛琰威胁十九局把你交出来。”

    “因为你的身上,有足以判定神经玫瑰死刑的犯罪证据。”

    方迟悚然而惊,猛地摘下虚拟现实眼镜。她的眼前晕眩了一下,撑着桌子站稳脚跟,她开始去翻找搬家之后,那个定位装置的所在。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方小姐,外卖到了!”

    方小姐——

    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方?她注册的外卖信息中,从来不会使用真名。

    她的直觉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闪电般地扑到阳台上,纵身跳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深深地坠入小区中那个巨大的人工湖里。深绿的湖水灌进她的耳朵里、鼻孔里,脑袋里嗡嗡作响。多年训练出来的求生本能让她滑动湖水向上浮去,爬出湖水,跌跌撞撞地向一个隐蔽的小区侧门跑去。

    她的那间公寓已经变成了整栋大楼中的一个漆黑的大洞,滚滚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她定神,摸了摸口袋,手机和一些钱还在里面。手机是防水的,她给母亲发出了一条信息:

    ——身份暴露,人安好,勿念。

    却又看到一条信息,谢微时发过来的:

    ——今夜十一点十一分,熊出没。

    她果断地删除所有信息,拔出i卡和存储卡,将手机扔进了人工湖的湖心。

    在茂密的树丛里,她脱掉t恤和热裤,拧干了上面的水分,穿在身上,飞快地翻出了小区。

    “海妖塞壬”已经彻底没有了。

    那么,“蛹”呢?

 第57章 日暮颂歌

    “炸了?老板真是太疯狂了!”

    祖枫坐在神经玫瑰的总裁办公室中,关上灯,用投影仪看着最新从枫桥夜泊小区传回来的现场图景。

    “仅仅通过一个ne的一面之词,就判断梅杜莎可能没死,老板如果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天王椅上,享受着舒适的按摩放松时间。总裁办公室规整宽敞,养着大盆绿油油的富贵树、大树萝和散尾葵;窗边和透明的玻璃墙上垂下灰白色的幕布,挡住了所有的自然光;墙面和桌面上处处装饰着儿子祖沥的照片,圆圆的脸蛋天真可爱。他从桌上拿起一沓被翻得纸张已经不那么整齐的报告,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来自冰裂实验室的报告,记录了昨晚23:18开始徐铭和组织的一次对话。

    徐铭提出疑问,“蛹”究竟是否会对人体产生伤害。

    组织否认。

    徐铭指出,妻妹在无意中观看了“蛹”之后,出现严重的头痛症状。他质疑如果他怀孕的妻子观看“蛹”的话,是否会对孩子产生影响。

    组织指出,“蛹”比ld药品更加安全,不会对孕妇产生生理伤害,鼓励和亲友一同体验“蛹”。同时组织也指出,“蛹”的体验感受因人而异,希望徐铭介绍其妻妹的详细情况。

    徐铭详细介绍了妻妹观看“蛹”之后出现的症状,并称,妻妹在燕大信息安全研究中心工作,过去一直被外派到海外岗位,今年年初因为身体状况不佳归国,未知其具体病症。他过去并不曾见过这位妻妹。

    组织疑问:为何会不曾见过妻妹,家中难道没有家庭合影。

    徐铭否认在家中见过妻妹的照片。

    冰裂实验室注:对于神经系统具有陈旧性创伤的人群,以及精神障碍人群,“蛹”会直接诱发其症状。考虑该患者头部曾受到手术、击打、穿透等创伤,伤及颅腔内神经系统。

    “还真是都能和梅杜莎的情况对上。”祖枫喃喃自语道,天王椅腰椎部的按摩力度加大,让他又疼又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他还清晰地记得去年给梅杜莎植入定位装置时,采用了电极与神经元对接的技术。如此通过可控制的电刺激,他们将有能力影响梅杜莎的大脑,让她成为一个忠诚的、可回收利用的人体情报传递工具。

    整个计划都周密无误地推进着。猎物进了笼子,海妖塞壬的交易也即将成功完成。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梅杜莎,逃走了。

    祖枫至今记得监测植入定位装置的记录仪“嘀”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的那一瞬间。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定位装置的微型电池被强行拔除的时候。

    梅杜莎,那个疯狂的女人,竟然活生生地把那个植入大脑皮层的定位装置给抠挖了出来!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维持清醒,拔掉定位装置的电池,逃出了他们的追捕范围!

    他有理由判断梅杜莎保留了那个定位装置,因为如果她不选择保存的话,不用拔除电池,直接将它丢弃就行了。

    但这半年多来,神经玫瑰安然无恙,说明十九局仍然没有掌握“海妖塞壬”配方这个证据,梅杜莎始终没有想到,那个定位装置中就藏着十九局付出了巨大代价想要得到的“海妖塞壬”的配方。

    ——老板真的是个天才,想得出这样阴险而又离奇的招数。祖枫暗暗感叹。梅杜莎丢在白鸦他们手里,白鸦最终是配方和钱财两空,神经玫瑰却是稳赚不赔。

    梅杜莎逃走之后,祖枫委实紧张失眠了好一阵子。然而随着“海妖塞壬”生产线的拆除,所有证据抹杀得一干二净,他也渐渐彻底地放松下来。望着投影中被远距离喷洒灭火剂的公寓楼,祖枫吹起了口哨。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咚咚咚——”忽的敲门声响起。

    “谁?”祖枫竖起耳朵,警惕问道。

    “老板您好,我是植新公司员工,过来护理写字楼绿植的。”门外的人答道。

    植新公司是神经玫瑰所在的写字楼外包出去的绿植服务公司,每个星期都要来做一次绿植护理。

    祖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接近下班时间了。“今天怎么这么晚?”他抱怨着,从天王椅上走下来,一边关闭投影仪,一边把手头上这份冰裂实验室的报告一沓沓放进碎纸机里面去碎掉。“进来吧!”他喊。

    绿植工人穿着浅蓝色的工服,带着白色的线织手套,提着工具箱和水壶,头上的帽檐压得低低的。他跟祖枫点头哈腰地小心解释道:“老板不好意思,今天还有杀虫作业,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到您办公室就晚了,您多担待,我很快做完就走!”

    这个绿植工人抬起头来,帽檐下一双鹿一样的眼睛,漂亮又无辜,看着是有灵性的。祖枫对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敌意,只是见他带着消毒口罩,以为他在这里也要喷洒杀虫剂,抬手道:“千万别在我这里做杀虫作业!我这里就是要原生态。知道么?”

    绿植工人连连点头:“好的好的!”目光瞟到碎纸机前的祖枫手中所拿的文件上,很快又收了回来。他给几盆绿植浇了营养液,拿枝剪熟练地把所有枯叶和旁逸斜出的枝干都剪了个干净。“打搅到老板了,我先出去了。”绿植工人说。

    祖枫正在碎最后一沓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绿植工人出去,又修剪了几盆办公桌边上放着的绿萝,很快藏身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揭开工具箱,一台“at”电脑赫然其中。

    ……

    晚上六点,暮日西沉。巴庄艺术区中,美术馆、展览馆相继闭馆,liveue却才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

    这一晚的异常的火爆。入口处因为增加了安检程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来自芬兰的一支名叫“日暮颂歌”的剧院金属乐队今夜要来举办一场小型演出,吸引了大量米分丝慕名而来。

    舞台上,“日暮颂歌”已经到位,正在调试音响系统。桁架上射下炫目的光线,杀破幽暗,仿佛日光刺透浓雾。

    优先进入的都是ne们,正拿了鸡尾酒,或痴痴观看台上“日暮颂歌”的试唱,或相互之间低声攀谈。

    “walktedarkpat…”(走在黑暗的道路。。。)

    “leepwitangel…”(我与天使同眠…)

    “alltepatrelp…”(希冀过往能伸出援手…)

    “wityurlve…”(用你的爱触摸我…)

    “…”(然后默示我的真名。。。)

    们跟着低声吟唱,一个红发女孩在ne之间穿梭,她的发辫从头顶编织而下,苍白的脸上有着点点雀斑。身材纤细,像一只玲珑的雀鸟。她在给那些ne们分发卡片,一副小烟嗓儿十分诱人——

    “我有比’蛹’更好看的东西。想要种子请联系我。”

    卡片上手写着她的联系方式,nanubruript的字体,生动有趣。

    红发女孩发完了一把卡片,又蹦蹦跳跳地准备出去。刚到侧门,忽然被人从背后拦腰钳住,拉进了黑暗之中。

    “啊——你是——”

    “之前在网上发布模仿’蛹’的种子的,就是你咯?”

    “放开我!只许你们做,就不许别人做咯?aandala被你们家承包了?”红发女孩尖锐地反驳。

    “山寨货还有理了!我们老板想找你谈一谈,劳烦你随我走一趟!”散发着淡淡果香的东西覆上红发女孩的口鼻,女孩很快手足瘫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神经玫瑰办公室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回家,角落里,身着浅蓝色工服的男人正低头飞快地操作着电脑。黑色背景的屏幕上,白色的英文字母汇聚成一道道光流闪过。

    借助神经玫瑰内部的局域网,他正试图向内部数据库发起攻击。

    一次。两次,三次。那鹿一样漆黑的眼睛中倒映出电脑屏幕上走动的进度条。

    'errr'(错误)

    一个带有warning(警告)标志的对话框突兀地弹出。他鲜明的眉峰蓦地凛冽起来。

    'ked'(未知攻击已被拦截)

    猛地,巨量的提示错误的对话框疯狂弹出,瞬间就将他的整个电脑屏幕淹没!系统停止响应,他正要强制关机,忽然觉得屏幕上的样子有些奇怪,站起来后退两步,只见所有对话框角上的【】组成了一个惊悚的图案,仿佛在向他冰冷地微笑——

    十字架上,一朵凋零的玫瑰花。

 58。谁是真正的熊

    “嘟——嘟——嘟——”整栋大楼里的火警警报装置响起,电梯停止使用。

    谢微时拔掉atom电脑的电池,迅疾起身往上行电梯间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啪”地将电脑电池装上,重新启动。

    已经听得到从电梯间包抄过来的人群的声音。皮鞋重重踏在地毯上,声响沉闷而又急迫。

    整个楼层中开始响起“嗞嗞嗞”的电流噪声。

    “gue……guest……guest……”

    这声音阴森森的,像是从另一个次元传来。谢微时单手提着atom在两边都是办公隔间的走廊上疾奔,对头顶上传来的广播声充耳不闻。

    atom的启动速度极快,丝毫不受到奔跑时剧烈震动的影响。谢微时也不看键盘,右手修长手指熟练地敲下几道密码,atom很快进入操作界面。

    “guest,几年不见,你的破解能力已经下降到了让我看不上眼的地步。”

    “guest,这几年,你藏得真好啊……”

    楼层广播的声音仍然在不断传来,蹩脚的中文,带着浓浓的俄式颤音。谢微时的速度受到托着电脑的拖累,背后的追捕者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只有十步之遥。

    “guest,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方迟悄悄睁开眼睛。

    她在一辆旧式金杯车里面,车厢后面的座位都被拆除,她被双手双脚反绑,丢在肮脏的地面上。

    车内散发着浓浓的机油味。她嗅觉敏锐,闻得出车厢中有隐约的血腥味。

    刚才的那点麻醉剂于她而言是小意思。这种手法过去都被用滥了,她也就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一下“黑铁时代”中的烈花。但要对付她,就未免太低幼了。

    看来还是一群手法不怎么高明的人。

    当然,“不怎么高明”,也是相对于十九局来说。他们的装备还算不错,搜她身时,使用了反间谍电子扫描仪,将她身上一切电子器材都扫除得干干净净,就连她的假发都被扯了去。

    注意到没人监视她,她无声无息地吐出一枚刀片,将所有绳子割去三分之二,只余下一挣即开的一股,又将刀片含回了口中。她悠然欣赏着窗外夜景,将金杯车的行驶路线记录在心中。

    金杯车在两栋紧邻的高楼前面停了下来。

    这两栋楼在夜色中黑黢黢的,足足有四五十层高。方迟认得,这两栋楼叫做“长安八号”,是燕市中出了名的烂尾楼,至今仍没有竣工完成。

    方迟被粗暴地扛着上了施工电梯,直升向上。

    这两栋烂尾楼,就像被穿起来的豆腐串儿。搭建好的钢筋模板之上刚被浇灌了混凝土,地面还是最原始粗糙的状态,每层都能见到凌乱的钢筋末端探在外面,也没有任何的墙壁。

    施工电梯一直到最顶层才停下。顶层中亮着几个电筒,电筒巧妙地摆放,光柱恰好触达天花板的边缘而没有溢出,也难怪远远观望时,并没有注意到顶层有人。

    四个人站在楼层边缘。

    方迟被扛出了电梯,重重地丢到地面上,一大团泥灰蓬了起来,冰冷发腥的水泥气味。她屏住气,很快挨了重重一脚:“醒来!”

    她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少年。

    “喂!你!那个山寨货,就是你做的?”他又狠狠踢了方迟一脚,嚣张地问道。

    方迟稳住重心,蹲在了地上,抬头尖锐地冷笑道:“你谁啊?冰裂就是你这小屁孩做的?”

    少年对她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你骂谁?!我问你话!那个山寨货,是不是你抄的我的!”

    方迟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哑着一副小烟嗓,毫无忌惮地继续激怒他:“别说我山寨喔,冰裂和蛹,也不像是你这种小屁孩想得出来的!八成也是抄的别人的想法!”

    少年果然暴怒,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放屁!我不信是你一个人做的,还有谁!告诉我!”

    方迟说:“我告诉你哦,是神经玫瑰的祖枫,他给了我一笔钱,请问帮忙开发的。”

    那少年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令她白皙的皮肤通红。他恶声恶气道:“祖枫明明——”

    他身边的一个成年男人忽然拉住了他,示意他闭嘴。那少年登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险些被套了话,对方迟拳打脚踢,怒骂道:“贱人!还敢玩儿我!”

    方迟摒着气,蜷身护住要害。

    少年打够了,拿出一把刚才从方迟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道:“一个定位装置,两枚窃听装置,还有一个微型摄像头。这些东西,你很专业嘛。说吧,你是不是十九局的!”他轻蔑而狂妄地说:

    “还跟我玩蜜罐?阿姨!你太过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九局的?”

    少年傲慢一笑,“当初屏蔽冰裂,除了十九局,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蜜罐计划,呵,这不是十九局最爱用的下三滥招数嘛!”

    方迟在地上冷笑:“既然知道我是十九局的,还敢这么大胆?”

    “十九局算个屁!”少年大声说,“还不是拦不住我的’蛹’!做了个蜜罐引我上钩,还不是被我看出来了!”

    方迟摇头:“错了。你觉得你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电脑天才是吗?觉得能将十九局、maandala全都踩在脚底下,是吗?”

    少年紧盯着她,不明白她说话的意义,大声说道:“没错!三剑客成名时不过二十来岁,我会比他们更早!”

    方迟又摇头,说:“那又如何?就算你真的是个天才,也不过一个渺小的、被人利用的小屁孩。你真的以为,蜜罐计划的目标,是你吗?”

    她霍然跃起,束缚着手脚的绳子都在那一刹那断开!她一脚扫踢,将站在边缘上的两个人全都踢了下去!两声惨叫中,另外的两个人同时拔出枪来,然而方迟已经一把制住了那个少年,手中的刀片对准了他的咽喉。

    “放下枪,举起手来。”她冷酷地说道。

    那两人迟疑了一下,双双将枪放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

    “把枪踢到远处!退后!”她冷冷地命令,手中的刀片又压下了几分,少年惊叫起来。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得不照做。

    “你杀人!”少年颤抖着声音说。

    “错了,是正当防卫。”方迟冷声道。她勒令少年:“拿出手机,给祖枫发一条讯息,照我说的打——”

    “祖枫总,照您安排,已经将’蛹’的模仿者抓获,造成其失足跌落长安八号身亡的假象。”

    “你太卑鄙了!”

    “对付卑鄙的人,我从来不介意用更加卑鄙的方式。——以及,你还需要给祖枫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你接下来计划通过nemo组织,将’蛹’推广到更加广泛的艺术爱好者群体中去。届时,神经玫瑰的精神类药品的销量,将呈现滚雪球式的上升。”

    方迟冷漠地盯着少年调出祖枫的通讯录,确认那确实是祖枫的电话号码。另外那两人方迟低头专注时突袭而来,然而方迟早有防备,一掌将少年推开,错身避开,双手抓住两人的后心,又将他们拽了下去。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少年。少年这时才真正害怕起来。

    “你要杀我吗?”他畏惧地说。

    “给祖枫打电话。”她冷冷地命令。

    少年几乎是结巴着打完了这一个电话。

    方迟将他提起来,少年忽然说:“你、你要是杀了我,对面那个人也活不了了!”

    方迟一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向相距不远的另一栋楼望去。

    只见顶楼中亮起了手电筒的光,一个人站在正中央。

    “那是谁?”

    “盛放。”

    ……

    这些人是wither临时让祖枫召集的大楼保安,身上没有枪械。

    ——谢微时心中下了判断。待后面的脚步声渐近了,他忽然转身,从背上的高效农药喷雾器上扯下喷杆拿在手里,调至最大喷射剂量,一压摇杆,剧毒有机磷杀虫剂“唰”地喷向那些涌过来的保安。

    浓烈刺鼻的大蒜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密闭的走廊。立即有人拿衣领捂着口鼻,高喊了一声:“有毒!”

    那群保安快速止步后退,谢微时拿临时卡刷开门禁,跑出了神经玫瑰的办公室。

    “抓住他——”

    “杀了他——杀——了——他——”

    广播中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命令着。保安们听到“杀了他”的字眼,都有些惊愕,这时祖枫在后方高喊道:“谁抓住他,我给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安们也顾不上毒不毒的了,捂着鼻子冲了过去。

    “gue……gues……guest……”

    被入侵的楼层广播系统中电流的噪声不绝于耳。谢微时在对面公司的门禁外停下来,低低道:

    “你真的很吵。”

    他点下了atom电脑上的回车键。

    一瞬间,楼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连电子门禁上的指示灯也熄灭了下来。

    警报声骤停。

    广播声骤停。

    这个世界彻底清净了。

    保安们的门卡刚刚好刷上门禁感应器,感应器骤然失灵,他们用力推着玻璃门,然而神经玫瑰的办公室使用的全都是最高性能规格的钢化防爆玻璃,无论如何使力,门岿然不动。

    谢微时甩下背上背着的喷雾器,抱着电脑狠狠砸向了对面公司的玻璃墙。atom的电脑坚硬得就和板砖一样,一砸之下,玻璃墙尽数碎裂,电脑完好无损。

    对面的公司是一家包下了数层楼的大公司,层与层之间有打通的扶梯。谢微时控制着整栋写字楼的供电系统,单独让这家公司中的电梯系统运转,飞快地下得楼去,从低层的一扇窗子跳出,隐入了黑暗夜色之中。

 59。如梦之梦

    神经玫瑰办公室对面,是一家大型虚拟现实社交游戏公司的办公场地。这家公司租下了这栋写字楼一共八层的位置,中间楼层之间都以扶梯连通。

    谢微时冲进这家公司之后,从手扶电梯下行,却发现他走到哪里,哪里的电梯就突然逆行!身后追捕的保安却是接踵而来!

    是wither。wither一直锁定着他的位置,操纵着整座大厦的电力控制系统,像猫逗老鼠一样地逗着他!只要他还在这栋大厦之中,他就逃不出wither的监视。

    谢微时在办公区内狂奔,所到之处,日光灯便像闹鬼一样不停地一明一暗,向那些保安们提示着谢微时的位置。整栋大厦的电力控制系统就像wither的琴键,他在上面弹奏着一首名为追捕的乐章。

    谢微时路过一个办公桌,只见上面放着一个鱼缸,养着一只小乌龟。他抓着缸缘把鱼缸提了起来,一边飞奔,一边把乌龟掏了出来,搁在了一个桌子上。奔到投影仪旁边,地上整整齐齐排着十几个电源插座。他拎着缸,把半缸的水全泼进了插座。只听见“哧”的一声,整个办公室的电路跳闸,灯光骤灭,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开灯!”那群保安手忙脚乱地打开了电*警*棍上的照明灯,数十束强光四下扫射,却不见谢微时的人影!

    保安们四下搜寻,可是哪里还找得到谢微时的半点影子?祖枫随后赶来,在办公区里暴跳如雷!

    “这样都能把人丢了!你们这些废物!”他拿出对讲机,“所有大厦出入口!给我严格封死!一只蛾子都不许飞出去!大厦外围给我三步一岗地安排人手,以防有人从低楼层的窗户跳出来!今夜搜不到人,不许下班!谁抓到人,我奖励三百万现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祖枫的对讲机刚放下,所有保安都精神抖擞地行动起来。祖枫扶了扶耳机,聆听半晌,眉头紧锁,快步回了神经玫瑰的办公室。

    阿尐和一众保镖还在办公室中候命。

    “每个人都给我拿一个反间谍电子扫描仪,在办公室里仔细搜寻,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尤其是有绿植的地方,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看。刚才那个人,就是guest,极有可能在我们办公室安装了窃听器!”

    祖枫在自己的ipad上飞速地写完这段话,拿给阿尐和几个保镖看。

    阿尐和保镖们郑重点了点头,去实验室设备箱拿了扫描仪,开始在办公室中扫描搜索。祖枫在自己办公室中,仔仔细细研究那几盆绿植。

    数分钟后,他从散尾葵的一片新叶的根部背面,摸出了一颗米粒大的金属窃听器。他咬咬牙,将窃听器狠狠摁进了泥土里,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三盆绿植全都挪出了办公室。

    阿尐快步走过来,“老板,果然不少!”她低声在祖枫耳边说,一伸手,手心里一把窃听器。“这人真是舍得,就好像窃听器不要钱一样!”

    祖枫舞动了一下拳头,“全都毁掉!”他低声命令道。想起刚才冰裂实验室那边打过来的电话,恰好他在办公室外面,不由得头顶一片冷汗,立即低头删掉了那条方才收到的短信,又将sim□□折断扔掉。

    “所有绿植,全都扔掉!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再复查清理几遍,一定要确保没有任何带电磁信号的物品留下!”

    这时,对讲机中突然传来声音:“祖老板,在刚才那人失踪的那一层楼发现了他穿的植新公司工作服。”

    祖枫愣了半晌,猛然醒悟过来,对着对讲机大吼道:“所有在底层的都听好了!如果有穿着保安服的人要求换岗,抓住他!”

    然而这时,一条街区之外的小巷中,那一双鹿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冷静的光,一套保安西装被他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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