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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长计划之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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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波斯猫吧,哪怕是在大食国,也是极其珍贵的品种,难免你会喜欢。”刘安晟也能理解孩子好奇的心情,不过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若是在平时,父皇自然会直接将它赐给你。不过现在你母妃有了身孕,万一被那只猫抓着碰着怎么办?你年纪也大了,也应该学会保护母妃和妹妹。”
  当初褒姒之所以流产,不就是因为被猫惊吓到了么?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宫里的动物就经历了一次清洗,刘安晟更是加强了对猫狗房的控制。
  刘泽旭虽然还小,但也明白母妃肚子里有了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学着懂事。怏怏的叹了口气,他还是打消了亲自养猫的念头,不过小孩子情绪转变比较快,转眼间他又开心起来:“那儿臣可以自己去猫狗房看那只波斯猫吗?这样对母妃也不会有影响了吧。”
  “这倒可以。”刘安晟点点头,“什么时候想去看了便提前告诉父皇,这样父皇也好陪你一起去。”
  刘泽旭听了,不由欢呼一声,朝姚静贞挤了挤眼,便跑到殿外玩去了。后面自然有宫女内侍赶忙跟了过去,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姚静贞笑道:“难怪泽旭最喜欢你这个父皇,还不是因为你最宠他。”
  她今日穿的是水绿色的襦裙,不施粉黛,满头乌发披在肩上,如果不看她隆起的腹部,实在与初见时没有多大差别。刘安晟看的心动,忍不住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良久才分开,轻声道:“听说女儿都更亲近母亲一些,想必到时候她都懒得理我这个父皇,一心只想讨得你的欢心呢。”又伸手拂过她的手臂,有些调笑地道:“肤若凝脂,肌如美玉,琼玉当真不负你的闺名。”
  姚静贞脸颊羞红一片,却没有说话,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静溢而美好的气息在房间内缓缓扩散开来。
  ***
  钦天监的监正自从那次发言没被采纳后,又回归到了往日的沉寂中。皇后知道他的言辞后却几乎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好一阵子凤仪殿总是沉浸在阴郁的气氛里。那朵千年雪莲倒也给太子吃了,可效果却远远没有书上记载的那么神奇,只能说是略有好转。不过太子当初好不容易抢回一条命,已经算是难能可贵,这一点皇后倒也不能强求。
  与之相反,姚静贞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倒是很健康。刘安晟一方面要寻找家世清白的奶娘和产婆,一方面还要处理朝政的事情,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回次琼楼,便被儿子缠住,要自己履行诺言。
  他这才反应过来最近有些忽视儿子,不禁有些愧疚,便答应下午与刘泽旭一道去猫狗房。
  临走的时候,姚静贞还亲自将他和刘泽旭一道送了出来,笑着说一会打算去陪太后聊会天。又问晚上刘安晟回来想要吃些什么,她好安排小厨房做好饭菜。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格外温馨。
  所以当刘安晟和儿子抱着波斯猫玩的正开心,却听见小桂子传来的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一切的是否真实。
  “你方才说了什么?”刘安晟有些艰难的问道。
  小桂子跪倒在地,重复了一遍——“皇贵妃坐的软轿刚出琼楼没多便滑倒了,太医已经赶到琼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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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贴士1心宿
  有星三,即天蝎座σ,a,t。又名三星,诗唐风绸缪:『三星在天』朱传:『三星,心也,在天昏始见于东方,建辰之月也。』刘瑾曰:『心宿之象,三星鼎立,故因谓之三星,然凡三星者,非止心之一宿,而知此诗为指心宿者,盖春秋之初,辰月末,日在毕,昏时,日沦地之酉位,而心宿始见于地之东方,此诗,男女既过仲春之月而得成婚,故适见心宿也。』心宿二亦名天王或大火,西名Antares,一等星色赤,诗豳风七月:『七月流火』即指此星.礼月令:『季夏之月,昏,火中』左传襄公九年『心为大火』星经:『心三星,中天王,前为太子,后为庶子,火星也,一名大火,二名大辰,三名鹑火。』心宿又名商星,左传昭公元年『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注:『辰,大火也。』


    ☆、第二十八章

  回去的路上,刘安晟抱着儿子坐在龙年上,整个脑子一片空荡,几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刘泽旭虽然年纪尚小,但也从小桂子的话里揣摩出了些东西。他煞白着一张小脸,沉默了半响才带着哭腔问道:“父皇,母妃和妹妹不会有事的对吧?”
  儿子的声音拉回了刘安晟的思绪,他用手摸了摸怀中刘泽旭的额头,这才发现手心已经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稳住心神,他轻声道:“嗯,你母亲一定不会有事。”
  这句话不单单是安慰幼子,更是在安慰他自己。
  龙辇一路疾行,刘安晟却觉得简直度秒如年。终于到了琼楼前,他抱着儿子急匆匆的进了大殿——这里一片忙碌,太医和宫女们交错着来来去去。看见刘泽旭,众人连忙施礼,他却完全没精力关注这些人,直接就让他们起身,又将刘泽旭放在了地上,开口问道:“皇贵妃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院的几位圣手几乎全部来齐了,其中妇科最拿手的严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哀声道:“恕老臣无能,娘娘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太医话刚说了一半,刘安晟便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还未来得及继续问下去,他便看见那几个宫女端着血水出来。最后从内殿出来的那个宫女面带哀色,手上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刘安晟心下一凉,已经猜到那是什么。
  “陛下,小公主她。。。。。。没了!”宫女说到最后,禁不住哽咽起来。
  刘安晟闭上眼,脑中飞速略过了这八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刚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时他和琼玉的欢喜,每天为这个孩子讲故事的习惯,揣摩这个孩子出生后究竟跟谁更亲近的心理。。。。。。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向襁褓,婴儿的皮肤泛着青色,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刘安晟曾经一度苦恼过将来女儿的婚嫁问题,甚至非常严肃的考虑了对未来驸马各方面的要求。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用考虑了,虽然她的身体还尚有余温,但这个孩子终究无缘于世。
  “父皇,妹妹她怎么了?”刘安晟低下头,这才发现幼子脸色极为难看,却虽然强忍着眼泪,但拉着他衣角的手却有些颤抖。他咬着下唇,又问了一句:“我没有妹妹了吗?”
  看着平时开朗的孩子变成现在的模样,刘安晟心中大恸,只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半响,才叹息道:“泽旭。。。。。。”
  就在这时,内殿中却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还未等刘安晟反应过来,便看见平日里伺候姚静贞的大宫女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对他喊道:“陛下!娘娘血崩了!”
  伴随着她的呼喊,刘安晟眼前忽然一阵发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泽旭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了内殿!其他的太医虽然没有吩咐,也都自觉地跟着进去了。
  刘安晟却在内殿门口停伫了——他总觉得一旦进了内殿,那些幸福的时光便会瞬间离他而去。
  然而踌躇了瞬间,他还是决然地踏入了内殿。
  他看向床榻上那人……姚静贞苍白着脸色,满头大汗,整个人似乎已经晕厥过去,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色染红。若不是她的胸膛还有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陛下,娘娘不知为何血流不止,即使服了药也没有效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啊!”
  太医的声音让刘安晟勃然大怒,他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踹了面前的人一脚:“救不回皇贵妃,你就下去陪她吧!朕也不需要你这等无用的御医!”
  床上的姚静贞却费力的张开双眼,轻声道:“你何必这样呢?太医们已经尽力了。若是能救的话,他们自然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她的视线移到跪在一旁的刘泽旭身上,眼神温柔起来:“泽旭,母妃方才一直在想你呢。”
  刘泽旭泣道:“母妃!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姚静贞惨淡的微笑了下,又看向刘安晟,流着泪道:“我们的女儿没有了,大概我也要一起去陪女儿了呢。所以陛下,答应我照顾好泽旭,他还太小了。日后我不能陪在他身边,他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这个父亲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似乎已经耗费了全部体力。刘安晟只觉得整颗心空荡荡的,他不顾周围人的视线,跪倒在床畔边,抓住她的手胡乱吻了起来,又吼道:“琼玉!孩子没有了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太医呢?太医!还不赶快为皇贵妃止血!”他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怕吵到姚静贞,不由放柔了声音:“泽旭不仅仅只是我的孩子,也是琼玉你的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看着泽旭长大,看他娶妻生子。”
  脸颊恍若有热流划过,他却毫不在意。
  【龙萌萌!帮我救救琼玉!】刘安晟忽然想到了什么,召唤出被他禁闭在空间许久的金色小龙,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问道,【一定有办法能救回她的对吧!】
  【很遗憾,可是我只是智能助手罢了,并不能修改世界的数据……除了在游戏初始时能够确认玩家所在场景外,游戏中我不能给玩家任何帮助。】
  智能助手一向甜美可爱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格外可憎。
  【玩家,这只是游戏,不必太在意不是吗?】
  刘安晟没有说话,将龙萌萌重新扔进了空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力。
  他一直用高高在上的视线俯视着整个世界,自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事物能够伤害到自己。即使一次次的重复自己已经把这里当做现实,可遇到了眼下的情况,他却依然求助于系统。这简直是对自己人生的巨大讽刺——他什么也拯救不了,只能在得到之后狠狠失去。
  “琼玉,我负你良多。”刘安晟轻声低喃,第一次正视自己过去那些可笑的行为。明明是深爱的女人,他却没能保护好她,甚至无数次伤了她的心。许下永不相负的誓言,转眼间又让别的妃嫔怀孕。就连这次事情也十有□是后宫那些女人所做,琼玉真的会爱着这样劣迹斑斑的自己么?
  “安晟,我。。。。。。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姚静贞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摸着刘安晟的脸颊,深深凝望着他的眼眸,“以后的日子。。。。。。恐怕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原谅我的自私,不要忘记我好吗?”
  “好好照顾泽旭,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他。。。。。。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嘴唇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固执的盯着刘安晟。
  刘安晟仅仅拉着她的手,半跪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我一定会让泽旭得到最好的一切”
  “所以不要离开我,琼玉,不要离开我!”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姚静贞如释重负,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哀伤,手终于无力的坠下。
  ***
  当后宫中其他人来到琼楼时,看见的便是皇帝拉着皇贵妃的双手,在她耳畔不断重复这些什么话语的样子。刘泽旭则早已哭得昏厥,被宫女扶到了另外的房间中休息。
  太后有些复杂的靠近床榻,这才发现皇贵妃的脸色不似活人——先是小产,又是血崩,便是再好的身子也撑不住,况且皇贵妃幼时曾被寒气侵体。这一切都昭显出皇贵妃已经薨逝的事实。
  只是皇帝似乎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甚至对她们的到来全无反应。
  “母后,让我劝劝皇兄吧。”雨蝶站了出来,她和皇帝的关系极好,又与后宫没多大牵扯,由她来出头自然没人多说什么。太后也微微额首,对皇后等人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和哀家一道去外殿吧。让他们兄妹两个单独谈谈。”
  等众人都出了内殿,雨蝶这才走向刘泽旭,顺势跪在了他的身边。犹豫了下,她轻声道:“哥哥,皇贵妃已经薨了。”
  “哥哥。”雨蝶见他没有反应,心中焦急,又唤了一声,接着说道:“蝶儿知道哥哥难受,但死者已矣,若是皇贵妃有灵,也会不希望看见哥哥这等颓废的样子。”
  “况且还有泽旭!他还那么小就没了母亲,若是哥哥你也不去管他,他要怎么支撑下去!”
  熟悉的声音让刘安晟稍微恢复了点理智,他怔怔的看着姚静贞的脸颊,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会哭会笑的琼玉已经离开了,就连她的身体也在渐渐变冷。。。。。。
  曾经的相处情景一点点的浮上心头,刘安晟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姚静贞诉说,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伊人已逝,空留余悲。
  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自己能做的,就是履行好对她的承诺——一定会让泽旭得到最好的一切!
  元泰八年七月初九,皇贵妃薨逝,帝大恸,半月不朝。


    ☆、姚静贞番外一:意难平

  一
  初见时,他还不是一国之君,我也不是皇贵妃。
  我还是家里百般宠爱的幺女时,曾经有幸随母亲一起拜见过当年的皇后娘娘,也是在那一天,我遇上了雨蝶公主。虽然她仅仅只有五岁,但却意外的和我很合得来——大概是从小父兄都不大拘束我的性子,所以人前我虽然总是温顺淑女的模样,但和亲人相处时却有些过于活泼。而雨蝶恰恰与我性子相符,一同在殿外玩了好一阵,我们正打算回去时,他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先帝子嗣稀少,唯一的两个孩子都是中宫所生,身为太子,他的地位可以说无比稳固。我原以为没有任何竞争者,从小便是在众人赞叹中成长的太子应当孤傲至极,可偏偏他完全打破了之前我的揣测。
  不单单是欣赏父亲的才华这件小事,更因为他对许多事物都有独到的见解,除却了身份,他也不过才年仅十二。大概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与我聊了好一会,甚至有些冷落了雨蝶公主。当我发现这一点时,不由有些惶恐。
  然而雨蝶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反倒继续和我聊起最近宫中的趣闻起来。我不禁对她好感更甚,不愧是天家之女,这份气度便远超同龄的孩子。离宫之前,我还与她约好下次见面时给她带些宫外的小玩意儿。
  回到家中,我兴冲冲的跟兄长讲述了一天的见闻。第二日一大早,又缠着母亲去了趟集市,挑了好些饰品和民间艺人的木雕,打算作为礼物送给雨蝶公主。父亲对我的行为也只是失笑摇头,颇为宠溺的答应以后会让母亲带我进宫。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很快这些属于我的幸福便如同水中之月一般,轻易地被外力搅碎,只留下淡淡的涟漪。
  二
  没过多久,父亲因言获罪,甚至牵连到整个家庭。
  哥哥与父亲一同被流放至琼州——这个离帝都三千里的地方据说瘴气密布,蚊虫遍野,多得是饮血茹毛,还未开化的蛮人。一路上更是穷山恶水,许多被流放的官员甚至还未到琼州,便死在了半路上。
  还来不及为父兄担忧,母亲的身体状况便耗去了我全部的心神。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原本父亲还未获罪时,家中自然有钱买各种补药,可现在哪来的钱呢?况且母亲自从亲眼看见父亲和哥哥被带走后,便一直精神恍惚,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被打入永巷时正是冬日,母亲很快就一病不起,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也没让她熬过那个冰冷刺骨的冬天。最让我绝望的是母亲甚至没有一处墓穴,生前那么温柔的母亲,死后不过是被宫人草席一卷,扔在了乱葬岗。
  我第一次明白了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使最后我成了皇贵妃,即使最后我与父兄重逢,但这种感情却仍然深深地蛰伏在我的心中。每当我沉浸在幸福中时,这只野兽便会在黑暗处低低地咆哮,提醒我不要遗忘那年的冬日。
  三
  像我这样的犯官之女,在宫中的地位毫无疑问是最低的,就连普通的宫女也能直接训斥我。在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中,每当我想起远在琼州的父兄时,总会重新振作起精神。
  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再次重逢的可能。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的工作也从一开始的打杂变成了照看太溪所的那片梨林。这是个苦差事,从早到晚都要忙碌着,又根本不会被上位者注意,难怪被交给了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剩下的人生会在这片梨林中突然转折。
  这些年身在宫中,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事情——先帝在两年前去世,太子刘泽旭登基,改年号为元泰。自他登基以后,减赋亲民,朝政大事也多征求官员们的意见,名声颇好。对于女色倒也不太热衷,后宫中加上皇后也只有六人罢了,是难得的一位明君。而当初可爱活泼的雨蝶公主却变了许多,即使只是一个打杂的宫女,我也听说了不少她的事迹。譬如说娇蛮任性,屡屡对近来得宠的赵氏姐妹当面斥责,性好奢华。。。。。。
  大抵时间的力量就在于此,能让我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的活在这个宫廷之中;能将那个记忆中的少年磨砺成一代帝皇,赢得百姓交口陈赞;能把曾经可爱活泼的小公主娇宠成现在的模样,那是让我艳羡的肆无忌惮。
  “梨花看似平常,颜色却淡如初雪,恰恰与你相配。”
  那一日相遇时,陛下向前走了几步摘下一枝梨花,亲自插在我的发上。仿佛是在梦中出现的情景,我在惊讶的同时也暗暗有些喜悦——若是能有幸得宠,那父兄是不是可以从琼州回来呢?
  抱着这种想法,侍寝时我努力迎合着陛下,而这种迎合似乎也衬了他的心意。所以第二日我便被封为正七品选侍,又加赐封号为“惠”,居住在太溪所的犁香阁中。
  坐在窗畔,望着不远处的满林梨花,我轻轻笑了起来。
  四
  陛下待我极好,隔个三四天便会来犁香阁一次,这让我在后宫中也算是上是受宠。这些日子我曾向皇后请安过,趁此机会也仔细打量了下后宫其他妃嫔,几乎各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相貌。难怪皇后似乎对我的得宠不放在心上——陛下大鱼大肉吃惯了,想换换口味改成清粥小菜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以为意,不论陛下宠爱我的原因是什么,只要这份宠爱确实存在就够了。
  直到那一日雨蝶公主礼佛完后回宫,她高高在上眼神冷淡的盯着我,我不由将姿态放得很低——在后宫乃至朝堂之中我都毫无根基,哪怕是她的一句话,都能把我打入无底深渊。谁都知道,陛下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妹妹。
  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回去后思索了许久,莫非她认出了我?那个时候她才五岁,应该不大可能记住只有一面之缘的我。再说若是她想起来了我们的相识,也不会是这种态度。
  接下来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目不暇接。
  首先是宝林褒姒怀了身孕,初闻这个消息,我心中一酸。早就知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但当这样的事实呈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有些难受。然而更令我难受的是陛下的态度,即使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却不甚在意。
  当我还是宫女时,我曾经亲眼见过陛下对褒姒的柔情蜜意,百般体贴。那时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五个月罢了。我在心底也曾暗自思量过,论容貌才情褒姒都远胜过我,今日她有了身子,陛下不过淡淡,换成我恐怕更是不堪。
  如此想来,我眼底忍不住划过一抹惆怅与失望。
  五
  后宫里的女人们总是在不断争夺,为地位,为宠爱,为子嗣。
  褒姒流产,萧昭容被禁足,赵氏姐妹一尝所愿,而我则被诊断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子。
  算算日子,那是我初次被临幸时得来的孩子。
  陛下亲自抱我上了龙辇,一路上与我闲谈逗趣,然而话题不知不觉中竟然转到父亲身上。他还记得父亲编撰的史书,却忘记了曾与他相逢的我,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我轻轻抚摸了下腹部,这个孩子将会成为我的力量,这样就够了。即使将来失宠,我也多多少少有了依靠,不会一个人寂寞的生活在这个宫廷中。
  我抽泣起来,向他述说了父亲的事情,想起远在琼州艰难度日的父兄,又对比下华服美衣的自己,心中更是羞愧难当。
  “琼玉,我向你保证。很快你的父兄就会从琼州归来。”
  泪眼彷徨中,我瞧见他真挚的神情,心忽然跳快了半拍。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需要我仰视的帝皇,而仅仅只是我的男人。
  我属于他,他亦交付我一片真心。
  然而这也不过是错觉罢了,除我之外,这后宫中还有那么多嫔妃,更有着从高丽而来身份高贵无比的公主。
  那一日宫女告诉我消息时,我执笔的手忽然颤抖了下,墨汁洒落在宣纸上,好端端的一幅字便这么给毁了。即使他并没有临幸那位公主,我原本炽热的感情也冷却下来。
  原本就是我太天真,见了父母之间琴瑟和鸣,便以为自己也能得到同等的幸福。却不明白一旦对帝皇动心,便难以忍受着其他妃嫔的存在。思及于此,我忽然苦笑,其实这后宫的女人有几个不是这样呢?就连皇后这位嫡妻,也要故作大度的劝陛下雨露均分呢!何况是一个区区犯官之女的我?
  褒姒流产一事最终还是有了定论,原来是赵家姐妹暗中出手,陷害了萧昭容。陛下大怒,将赵家姐妹打入冷宫,又赏赐了萧昭容好些珍宝,而褒姒的宜德苑却门庭冷落。
  其实这件事说不准另有蹊跷,背后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还不一定呢。不过这种高位妃嫔间的种种斗争既然没有牵涉到我,我自然也懒得淌这一滩浑水。
  六
  很快便到了酷暑,陛下携我一起去了避暑山庄。这段时间我和雨蝶相处的倒也还好,记忆中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孩似乎又回来了——然而相处中我还是不敢放开,有时候距离反倒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这是很久以来我第一次重新呼吸到宫外的空气,没有太后,没有皇后,甚至没有其他任何一位妃嫔。每日里陛下与我不是闲谈史书,便是弹琴作赋,亦或者一脸认真的对我腹中的孩子讲着故事。在这种环境中,我总会有种不切实际的错觉,认为我们之间再没有别人的插足之地。
  当打开陛下递给我的锦盒,看见其中父亲寄来的家书时,我终于忍耐不住心中激荡的感情,抱着陛下的腰泪流满面!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并不孤单,琼玉。我一直会在你身边。”他声音温柔的回抱住我。
  正如他所说,我并不孤单——我还有父兄,还有孩子,以及。。。。。。这个环抱住我的男人。
  即使他不可能属于自己一个人,但至少此刻,让我稍微放肆一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幸福吧。
  七
  父亲和兄长在一个月之后到了避暑山庄,七年多没有见面,父亲看上去沧桑了很多。当年那个正气凛然,从不向权贵低头的他如今白发苍苍,拘搂着腰,若不是眼底那熟悉的清明,我几乎认不出他来。而兄长明明还未到三十,却有了白发,一只腿也因受伤而留下后遗症,他一开始还瞒着我,可走路时难免露出端详。
  明明是亲人相见,我心中却晦涩不已。谈及母亲的逝去,父兄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陛下一直欣赏父亲的才华,只是经历种种波折后,父亲再无做官之意,坚决的推辞了陛下的封赏。而哥哥毕竟年纪大了,又无妻室,我担忧他无人照料,便硬是劝他做了翰林院庶吉士。凭借哥哥的才华,这样的职位自然是担当得起的。
  虽然并不愿意,但回宫的日子还是很快到了。
  转眼之间,我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陛下怜惜我,虽然不能侍寝,但仍常常宿在犁香阁内。我也明白自己在后宫没有根基,一味的专宠只会惹来是非,所以每当陛下去别人的寝宫时,我从来不会说些什么。这也让陛下对我的好感更甚,每每有什么珍宝,总不会忘记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悠闲地过了下去,直到那一天的黄昏时,整个宫中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我正觉得奇怪,凤仪殿便传来消息——太子在长广寺被刺,伤势颇重。
 

    ☆、姚静贞番外二:意难平

  八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虽然平时并不得宠于陛下,但地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知道了消息,我顾不上打扮,急急忙忙便带了随身的几个宫女去了凤仪殿。皇后看来是急了,对我们连招呼也没打,便去了内殿,空留下一众妃嫔干站着。
  我站了没多久,陛下便来了,难得看见他这么急切的样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也难怪陛下会这样了。又等了一会,陛下亲自扶雨蝶公主出来,我心下讶然,原来公主竟然也受了伤。这会儿正好太后也到了凤仪殿,看见雨蝶公主,太后不仅没有担忧询问她的伤势,反而夹枪带棍的说了好几句。
  进宫这么多年,据我所知太后一向颇为宠爱这个小女儿,除了几个月前罚了她礼佛三月,平时可是连句重话也舍不得说的。陛下似乎也有些纳闷,却还是打了圆场,他视线飘到正在行礼的我身上,不禁脸色一变,又道:“你们都起身吧。”
  太后似乎这才发现了我们这群行礼的妃嫔,特意吩咐我坐下。
  我知道这是他怜惜我怀了身孕,心下喜悦,又顾忌着场面,谢了恩后便识趣的坐了回去。而陛下也带着孙太医离开了外殿,想来是询问太子的病情吧。
  平常若是妃嫔们坐在一起,难免会闲聊一会,不过现在整个凤仪殿都安静的很,我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才发现太后和雨蝶公主似乎出去了。正觉的纳闷,喉咙间却泛起了酸意,自我怀孕以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又瞧皇后正在内殿照看太子,我便挥退了随身的宫女,打算独自一人出去呼吸会新鲜空气。
  走到一处偏殿时,我却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正打算直接离去,以免让人发现,白白惹来一身麻烦,熟悉的声音却让我停下了脚步。
  那一晚,我终于知道了太后对雨蝶公主奇怪态度的来由,也明白了当初她为何那么敌视我。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痴恋自己的兄长,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陈国皇室将声名扫地。
  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恰好碰上了陛下,我尽力掩饰住自己的神色,生怕让人知道我方才听见了什么。
  九
  太子被刺之事最后被查出来是匈奴所为,陛下大怒,命人准备好军需物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恐怕一旦时机成熟,陈国便会和匈奴开战。
  随着日子的推移,天气也愈发的冷了。那一晚陛下照常来了犁香阁,却因为炭火的事情难得的发了怒,甚至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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