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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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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点头,“那倒是,我们做奴婢的最要紧的是跟对主子。”

******

药膳房

小容德正在卖力的捣药,肩上却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他回头一看,一个美丽的少女正对着自己笑。

“小容德,不认识我了吗?”莫离问道。

“莫公子?你……,”小容德哑然。

莫离看着小容德吃惊的表情,又笑了起来,“你最近可好?药膳房的活累吗?”

“奴才很好,多谢莫公子……莫姑娘关心。”面对莫离突然改变的身份,他虽一时难以接受,但看着莫离温婉的气质,心里还是觉得莫姑娘的身份比莫公子更适合她。

“你若是觉得药膳房辛苦,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换个轻松点差事。”

“不用不用,奴才觉得药膳房的活儿干起来挺得心应手的,虽然有时忙碌了点,但是奴才不怕累,真要是换了其他差事,还得从头来过,”小容德摇头,“奴才习惯了药膳房,谢谢莫姑娘好意。”

原本也是为了小容德好,但见他没有离开药膳房的意思,莫离也就不再多言。

“只要你觉得应付得了就行了。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我在宫里认识的人不多,所以只能一再麻烦你。”

终下决心(一)

小容德腼腆的笑笑,“莫姑娘请说。”

“玉舍宫那位心贵人,劳烦你多上点心。”莫离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入小容德手中。

“姑娘这是做什么?”小容德立即一手挡了回去,“为姑娘办事,小容德心甘情愿。”

“小容德你别误会,你我之间若再拿银子来作交情只会显得我莫离看低了你。这银子是让你给心贵人添置些吃的用的。”

小容德这才接过银子,“莫姑娘,你心地真好!”

“我不方便一直过来,所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姑娘放心。”

萧风逸暂且还没说起如何安置心贵人,她现在还处于怀孕初期,肚子也没有多大改变,待到肚子隆起了,她就真的不能再逗留于宫中了。但是她若不能住在宫里,又能去往何处呢?一个毁了容貌的女人,再带着孩子,莫离想着又不禁担心起心贵人的将来。

其实她之所以对她伸出援手,纯粹是出于一种怜惜,当日若是没有夏定侯的托付,她还是会尽力帮她的。这份怜惜说白了就是觉得她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存在于这世间,她能为她做的不过就是伸出援手,但到底能帮她多少,已显得无关紧要。

******

用过午膳,莫离躺在软塌上小憩。但渐热的天气让她总觉得身上有种湿腻腻的感觉。不过才五月就已热成这样,真要到了夏天可怎么办?莫离突然很怀念尚京的气候,虽干燥但却十分舒爽。

见莫离不停的翻身,冬雪问道:“小姐怎么了?睡的不舒坦吗?”

莫离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就是有点热。”

“不如奴婢伺候小姐沐浴吧。”

“也好。”

冬雪这就和春雨二人轮番提了温水过来,白色的热气从宽大的浴桶内升起,帷幔缓缓放下。莫离轻褪衣衫,扶着春雨的手臂,整个的浸入浴桶。自从适应了女子的身份,她就不再象起初那样抗拒由别人伺候更衣沐浴了。因为她知道在宫里就要依照宫中的规矩生活,而由奴才们伺候,就是宫里的头号规矩。

这些日子以来,萧风逸还是隔三差五的到“惊鸿殿”来,偶尔陪她一同用膳,偶尔只是小坐片刻,但是再不曾彻夜宿于这里。莫离不开口挽留,萧风逸也不主动提出,再晚他都还是会离开。但离开后他也不会去其他妃嫔的寝宫,除了书房就是“暖心阁”,一如他还是“镇关王”时的那般修身养性。

二人的关系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多跨出一步的意思。于萧风逸而言,他是担心强她所难,所以除了等待她自愿将身心交给他之外,他别无选择。而她也在等,等自己抛开所有顾忌,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春雪轻轻擦拭着莫离的香肩,同为女子,她还是会忍不住赞叹这俱美丽的身体。这身犹如在牛奶里浸泡过的肌肤,雪白中透出莹润的光泽,就算没有涂抹任何香料,却还是会散发出自然的体香。

终下决心(二)

春雪由衷感叹道:“小姐,你真美!”

莫离笑笑,小心翼翼的解下颈上的灵玉,交给一旁的冬雨。

冬雨手捧灵玉,将其放置到一锦盒中,继而道:“小姐,这块玉除了沐浴,就不曾见你解下。”

莫离下意识的朝灵玉的方向望去,而后笑着点头,“这玉颇有灵性。”

这是萧风逸赠给她的,从她出生就一直佩戴至今,的确从未离开过她。因为灵玉总能让她感到安心,而玉的背面雕刻着的“逸”字,又总会让她心生暖意。

冬雨又道:“这玉一看就不一般,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玉。小姐别见笑,奴婢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上乘的玉呢,而且还是紫色的。”

莫离捧起漂在水面的白色百合花瓣,凑近鼻子闻了闻,打趣道:“还说自己没见识,那你怎么就知道这玉定是价值连城呢?”

“因为奴婢猜想,这是皇上送给小姐的。”见莫离没否认,冬雨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小姐别嫌奴婢多嘴,皇上对小姐心思谁人都看得懂。小姐就别再为难皇上了。”

春雪连忙道:“您看其他宫里的主子,哪个不是一心想蒙得圣宠?只有小姐才总把皇上拒之门外。”

莫离回过头,看看身后的春雪和冬雨,“司教处不知还需不需要人,你们二人在我这里真是可惜了,掌事嬷嬷的位置应该由你们来担当。”

“小姐取笑奴婢了。”春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舀了一勺水轻轻浇上莫离的头发。

冬雨却略有不满,“小姐现在可能还不觉得有危机,可是再过段时日,皇上要选秀女了,情况可就大不同了。到时一拨又一拨的闺中少女进到宫里,小姐就会知道皇上的宠爱有多重要了。奴婢在宫里的时日不算短,这后宫的事也看得多了。小姐若是总不懂得在皇上面前屈就,最后苦的还是小姐自己。”

莫离静静的听着,却不发一言。两个丫头伸头一看,只见她闭着眼睛,很是享受沐浴带来的那份怡然,仿佛刚才二人说了那么多并未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涟漪。二人对视一眼,顿感无趣,随后也就不再多言。

一方洗净,莫离披上轻薄的外衫,身上感觉舒爽很多。屏退了春雪和冬雨,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待着。终于,她走到书桌前,在一张薄笺上飞快的写下了一行字,而后唤来墨香,“将这张信笺送到‘养心殿’,亲手交给刘公公,让他交给皇上。”

墨香点头,握着信笺就快步走了。对莫离而言,银铃是亲人,墨香和砚朱是自己人,但春雪和冬雨就目前来看,只能当下人来用,到底能不能贴心,还有待时间的考证。

她亲手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慢慢品了起来。沐浴时她不过是假装小睡,春雪和冬雨的一番话不可能对她毫无触动。帝王宠爱的重要,她怎会不懂?寻常人家的妻妾尚要争风吃醋,又何况是堂堂天子的后宫呢?单是到司制坊拿两件衣裳,那些奴才就百般刁难,若是长久下去,日子定是相当难过。

终下决心(三)

想着,她再次闭上眼睛,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动过要离开皇宫的念头,只是细细想来,除了皇宫,她还能去哪里?再者,萧风逸的个性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岂会轻易让她走?而更为重要的是,她无法也不可能放下萧风逸。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此生不再与他相见,那是何等的煎熬!所以,既然明白自己这样爱他,那也就是随了自己的心意的时间到了。

她,莫离,从无畏惧,相信面对后宫的种种情形也定能拿出“莫公子”一贯的洒脱与大无畏。

******

萧风逸放下了批阅了大半的奏折,微涨的太阳穴连带着他的头也随之疼痛起来。他刚继位不就,而漏洞百出的朝廷和严重亏空的国库,使得他必须时刻严阵以待,不然真不知何时会出现怎样的纰漏。

不过好在这段时日以来,朝中上上下下都已领略了他的铁腕,没有人敢做第一个惹怒新帝的人,更没有人敢忤逆他。因此,除了各地偶尔会出现不可避免的民生问题,其他一切倒都已步入正轨。

“皇上,”刘公公递上一张折叠对称的信笺,“‘惊鸿殿’派人送来的。”

萧风逸一听“惊鸿殿”,立马整个人振奋起来,拿过信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

柔软的纸上,寥寥几字,他却看得心花怒放。那呈现于眼前的秀丽字迹,犹如莫离无双的笑脸。

“想小七,念小七。”每个字都深深嵌入了他的心里。

他蓦地将信笺收起,大声道:“摆驾,‘惊鸿殿’。”

片刻后,“惊鸿殿”内。美丽的少女正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支着腮帮,一手握着书卷,看的全神贯注。

萧风逸走进殿内,如往常一般,悄声屏退了所有人。他望着软榻上的莫离,一身象牙白的纱裙,清净的不食人间烟火,黑亮如瀑布的及腰长发,今日并未梳起,而是随意飘散开来。五月的微风从开启的窗户吹进屋内,她的发丝随风飘拂,更增添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飘逸。萧风逸深吸一气,已然闻到了她秀发的馨香。

她的双腿搁置在软榻的边缘,恰好露出了雪白莹润的小腿,一双玉足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显得剔透玲珑。

他只觉得此情此景惬意又和谐,让他一直绷的紧紧的弦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再观整个闺房,淡雅的没有过多的装饰,他不禁一时起了错觉,仿佛自己现在置身于仙气缭绕的仙境,而莫离就是那个绝美非凡的仙子。

这时,莫离放下书卷转过头来,在看到举步不前的萧风逸后,立即跳下软榻,理了理衣裙。她知道萧风逸在看到信笺后一定会过来,但是她一直以为即便要过来也要等到用晚膳或更晚些时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立即快步走到萧风逸面前,轻柔的一拜,“皇上。”

谁知萧风逸二话没说,便一把将她抱起走向软榻,随之轻轻的放下了她,但是一手却握住了她粉嫩的双脚,“怎么赤着足就下地了?不知道地上凉吗?”

“皇上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他闻上她的发梢,“小七想你,小七念你。”

终下决心(四)

她的心微微一颤,靠进了他宽大的怀里。二人就此静静的依偎,忘了时间的流逝,过了许久,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

末了,萧风逸只觉得喉间异常干涩,低沉的吐露道:“莫离,你到底还要朕等多久?”

莫离这才他的怀里褪了出来,坐直身子望着他,“皇上若是等不及……就不要等了。”

他当然是等不及的,但是又担心说出来会再次惹怒她;若说他不急,他可以等,那就是自欺欺人的昏话。只是她那句“等不及就不要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萧风逸不知作何回答,竟一时语塞。

“朕,……朕,”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头一次踌躇不安的搅动双手。

看着他的样子,她浅笑,小手握上他的大手,“难道皇上不明白莫离的意思吗?”

萧风逸忽地恍然,欣喜道:“莫离,朕真的可以不用再等了吗?”

她轻咬朱唇,含羞的点头。

他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滚烫的唇已经覆盖而上。他越吻越忘情,而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将他推开,“不行,皇上还是要再等等。”

“为何?”萧风逸大惊,刚才她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现在可是大白天。”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他释然一笑,随即又狠狠吻住了她,一边含糊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朕不能再等了。”此时的他早已热血沸腾。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带,近乎撕扯,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急切,就算初行房事那会儿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终于触碰到了她如若凝脂的肌肤,二人都不停的颤抖着。

“莫离,”一声低呼,一路吻了下去。

就在他蓄势待发的一刻,殿外却响起了刘公公略有迟疑的起禀声:“皇上,月……月昭仪临盆了。”

正处于意乱情迷中的萧风逸轻声应了一句,“太医都就位了吗?”

“就位了,只是……”

听他吞吞吐吐的语气,萧风逸大为不悦,“有话直说。”

“只是月昭仪胎位不正,太医说恐怕有危险。太后也已经屈驾‘延禧宫’了,皇上您看……”

萧风逸冷不丁一愣,箭在弦上的那份昂扬顿时失措。

莫离当然明白事态的严重,轻轻推开紧贴于自己身上的炙热胸膛,“皇上也快去‘延禧宫’看看吧,那可是皇上第一个孩子。”

萧风逸不得不起身整理好衣衫,愧疚的看着榻上这个衣衫尽褪的身体,“等着朕,朕去去就来。”

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莫离突感失落。明知他也无可奈何,但这份难以驱走的失落感还是深深包围着她。

“小姐,你还好吗?”墨香缓缓走过来,试图扶起她,“疼吗?”

莫离无语,这个傻丫头难不成以为她已经……,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也难怪墨香会这般以为了。

见莫离不说话,墨香又道:“奴婢听说,第一次都会疼。”

莫离一股脑坐了起来,迅速的披上了外衫,“我没事。”

备礼(一)

墨香顺势朝榻上望去,那里干干净净,并无血迹,这才知道自己多虑了。

“这下放心了?”

墨香“嘻嘻”一笑,“奴婢去端点心给小姐吃,砚朱做了小姐爱吃的酒酿圆子。”

而冬雨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麻利的将稍有凌乱的软榻收拾的整整齐齐。

莫离拾起刚才看了一半的书卷,心境渐渐平息下来。心想,也许月满盈只是暂时胎位不正,太医医术高明,一定会化解的,所以萧风逸晚些时候就会过来的。

但是这一夜,萧风逸没有再过来。而“延禧宫”那里传来消息已是翌日晌午,月昭仪产下一皇子,母子平安。

只是莫离等了又等,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还是没有等到萧风逸的到来。

******

又是一日,由于宫中许久没有迎来小生命了,而且这次又是萧风逸的第一个孩子,且是个皇子,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欢腾中。“延禧宫”更是人来人往,前来贺喜的、巴结的络绎不绝。

莫离虽不曾出门,但春雪和冬雨偶尔的谈话还是会传到她耳朵里,她当然能够想象“延禧宫”那边的情形。

“小姐,你不打算去向月昭仪贺喜吗?”墨香私下悄悄问莫离。

莫离道:“当然得去的,我已经让春雪去备贺礼了。”

她之所以到现在才去贺喜,就是为了避开和其他人冲撞在一起。怎样和那些莺莺燕燕相处,她至今还未做好准备。

“小姐准备了什么贺礼呢?”

“让工匠给大皇子打造了银制的长命锁和辟邪的小镯子。”

“没了?”墨香不禁提高了声线。

“嗯。”莫离看着墨香的样子,又问道:“怎么了?”

“奴婢觉得少了点,且不说数量,单是宫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珍宝,银的东西也未免太寒碜了。”

此话倒是不假,但是连墨香都想得到的道理,她岂会不知?

就在这时,春雪和冬雨并肩走了过来。

“小姐,您要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妥当了。”春雪递上托盘,让莫离过目。

莫离打开锦盒,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宫里的工匠师的确手艺高超,非民间可比,再简单不过的锁片和镯子,在他们的打造下就是显得精美又细致,再看那所雕刻的图案,就是知道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当然莫离亦注意到一边的冬雨也手持托盘,她不记得自己让她准备过什么,心里难免有疑。

看出了莫离的疑惑,冬雨立即道:“小姐备的礼不算丰厚,所以奴婢又让药膳房准备了一盅当归生化汤,给坐月子的人喝再合适不过。”

“冬雨想的甚是周到。”莫离夸讲道,笑容里尽是赞赏之色。

“谢小姐夸讲。小姐现在就过去吗?”

“对,你们二人辛苦了,由墨香伺候我更衣,陪我去就行了,你们下去吧。”

春雪和冬雨放下手中物便退下了。

二人走出后,莫离便让墨香将衣柜边放置的衣赏拿给她换上。就在墨香拿起衣服之际,却听得“咣当”一声,回头只见莫离不停的甩着手,而那盅给月昭仪准备的药汤已经翻了一地。

备礼(二)

“我的好小姐,手烫疼了没?”墨香赶紧跑过来。

而并未走远的春雪和冬雨也从门外跑了进来。

莫离边摇头,边看着地上的汤,心疼道:“我实在太大意了,手倒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药汤,白白浪费了冬雨的一番心意。”

冬雨连忙摆手,“小姐哪儿的话,只要小姐没事就万事大吉了。”

半柱香后,一切都收整妥当了,莫离带着墨香便去往“延禧宫”。

路上,墨香不禁皱眉道:“小姐只带了这份礼物,奴婢真担心小姐被人说怠慢了月昭仪和大皇子。原本还熬制的那盅汤,现在也打翻了,越发显得小姐不够诚心了。”

莫离笑笑,“别人要怎么想,我也没办法。就算我今日备了一份超级大礼,别人要说三道四,还是照样要说的。”

其实她送这份礼也是有道理的,以她目前的身份而言,确实颇为尴尬。送礼太轻,会被人说不够诚心,但是送的太贵重,一定又有人说她是恃宠炫耀。总之若是有心诋毁,就不怕找不到说辞。

所以她没有给月满盈准备什么,而只给大皇子准备了礼物,“长命锁”代表她希望大皇子能够健康长寿,小镯子能辟邪,就算这两样东西不算贵重,但是懂她的人便能体会到她的一番心意,因为对一个母亲而言,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只要月昭仪是个正常母亲,她应该就不会责怪莫离的这份礼物的。再者,东西是银制的,银子遇毒便发黑,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送出去的礼物会被动手脚。

而那盅汤,她有意要打翻的。原因很简单,在宫里送东西绝不能送吃的,一旦有人要下毒,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届时就算你有千张嘴,万个人证,也难逃嫌疑。

她从小就以男子的身份被养大,本无多少心计,身边也没有人教她如何争宠夺爱,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她一直寄养于王府,免不了多了一份小心与谨慎。但是最为重要的是,她一直谨记兰太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要有大智慧。”所以她不得不对每一件事都保持警惕,而保证自己的安全便是所谓“大智慧”的重中之首。

“延禧宫”前,一个面熟的奴婢见到莫离便快步出来相迎,“莫姑娘。”

莫离看了看这张颇为熟悉的脸,就知道这一定是从尚京王府带来的婢女。

“奴婢莲荷,莫姑娘是贵人,一定早已不记得奴婢了。”

莫离却报之一笑,“怎会,莲荷姑娘是月昭仪的贴身婢女嘛,在王府时,我们就常有照面。”

莲荷稍有一怔,没想到莫离的记性这般好。

“昭仪和大皇子都好吗?”莫离问道,同时也注意到整个“延禧宫”很是清静,应该并无其他来访者。心里暗想,不出她所料,几天来该来的人都来过了,她可以不用担心碰到什么人。

“母子平安,多谢莫姑娘关心。”莲荷说着,已经将莫离领进了殿堂。

目睹不属于她的幸福

莫离环顾殿内,这是个典型的后宫妃嫔的寝宫,富丽又柔美,就象月满盈本人那样温顺婉约。

一路走去,有股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莫离问道:“这是什么香味?不像花香,更不是熏香,好生特别。”

莲荷笑道:“这是母乳的香味。皇上体恤昭仪,又对大皇子喜欢的紧,光是奶娘就安排了十来个。”

“哦,”莫离轻声应道,心里却仿佛被一根尖锐之物隐隐的刺痛着。

莲荷又道:“姑娘来的正是时候,昭仪和大皇子才睡醒。”

说着,莫离已然能听到婴儿的哼哼声和旁人的逗弄声,只是其中一个声音甚是耳熟,莫离的心弦悠悠颤抖着。

“还有谁在?”

“哦,忘记告诉姑娘了,皇上也刚来,皇上每日都要来好几回呢!”说着,莲荷便对莫离道:“姑娘请进吧。”

一听萧风逸也在,莫离的脚步突然止住,站在门外一时难以动作。

见莫离有点发呆,莲荷又轻声唤道:“莫姑娘?”

莫离回过神,“你去忙吧。”

莲荷悻悻点头,便走了。

莫离又对身后的墨香道:“你在外面候着吧。”同时拿过了她手中的锦盒。

厢房内幔纱轻飘,男子正怀抱婴儿,轻轻吻上了他粉嫩的脸颊,婴儿随即发出“呼呼”声,小手在空中挥动,萧风逸握住小手又亲了一口。他虽然侧着身,但从莫离那个角度望去,还是恰好能见到他脸上的神情,充满喜悦又慈爱的神情。

那是他的孩子,却不是她的。

莫离终于感到一种灼心的疼痛,不断撕扯着她。她试着举步前行,却是徒劳,脚在地上就象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皇上,您抱了好一会儿了,也累了,还是臣妾来抱吧。”月满盈从萧风逸手里接过孩子。她神色温柔,经过生产,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母性,使得她看上去更为动人,就象一只丰润的水蜜桃,岂是青涩的果实能比?

看着怀里的孩子,月满盈又娇嗔道:“皇上,昨夜母后来看皇儿,她说皇儿长得跟皇上小时候一模一样,皇上,您觉得呢?”

萧风逸低头细细看了看,“朕倒是觉得还是像你居多,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是神似。”

月满盈低头一笑,再度吻上孩子的耳际,“皇儿,你要快快长大,要长成像你父皇这般英明神武,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着,她身子一斜,整个人便柔若无骨的靠在了萧风逸的怀里。

莫离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刚才心口的灼痛已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漂浮不定的感觉,仿佛灵魂离开了躯体,痛与不痛已不自知。而眼前这不属于她的幸福,就象洪水猛兽般朝她□□,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困难,离窒息仅一步之遥。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这间屋子的,只是将锦盒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角便赶紧离开。她知道自己已再无逗留下去的勇气了。

心痛的滋味(一)

眼见门口那抹倩影黯然消失,月满盈的嘴角扬起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即便被萧风逸不动声色的推开,她还是笑的灿烂又明媚。

见莫离这么快就出来了,墨香很是奇怪,刚想开口问什么,却发现莫离脸色难看的厉害,她便识趣的立即缄口不语,只是静静地跟在莫离身后。

离开“延禧宫”,刚才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稍有好转,莫离扶着墙大口喘着气。

墨香惊慌道:“小姐,你怎么了?”

莫离轻轻挣开她的手,“别管我,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但是走往何处却方向感全无,只是想离“延禧宫”越远越好,再不离开的话,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婴儿香都能让她溺毙。

******

池中的鱼儿自由穿行,或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池塘边垂柳拂动,这是宫中一处不知名的角落,有着难得的清净。

莫离无心看眼前的景致,满脑子是萧风逸抱着大皇子的情景。他看大皇子时那慈爱柔和的目光,他抱着他时的那番小心与疼爱,还有月满盈靠在他怀中的其乐融融,都一一交错出现在脑海里。

原来萧风逸这几日没有来看她,并不是因为国事繁忙。她苦苦笑了笑,竟然在别的女子的寝宫才得以见到他,而见到的又是他与别人的情真意浓。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一心一意的爱了,却唯有与等待和寂寞相伴。

她不是无知又天真的女子,相反,她对今后留在宫里所要面对的一切都经过深思熟虑。她知道他将会有很多女人,他也会有很多孩子,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对她是长情的,因为他看着她长大,因为他们曾患难与共。

但是就在刚才,她不得不承认,她受不了了,她被彻底击垮了,被父慈子孝,被美妾相依的场面击的遍体鳞伤,原来她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突然眼眶一湿,泪早已留了满面。哭到伤心处,抽泣的声音也不再轻微,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这时,一块雪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莫离一抬头,怀汐正伸着手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怀汐?”她慌乱的接过帕子,把脸上的眼里鼻涕迅速抹净。

“从没见过你哭,而且还那么伤心。就算二哥不辞而别,你也从未在别人面前流过泪。”怀汐看着莫离,眼里尽是疼惜。

“这下可糟了,被你逮到把柄了,将来又免不了被你一番嘲弄。”莫离勉强笑笑,带着浓浓的鼻音,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墨香来找我的,她担心你有事。”

“那丫头真多事。”莫离说着就转过身,“现在你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我也要回去了。”她怕怀汐问她哭的原因,所以便急着要离开。

她经过怀汐身边,却不料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怀汐略显生气的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莫离,到底怎么了?”

心痛的滋味(二)

莫离故作镇定,“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会哭成这样?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能不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怀汐顿了顿,“是不是因为月昭仪生了大皇子,你一时受不了皇上对你的冷落?”

莫离恶狠狠的看了怀汐一眼,他总是这样,不给她留有任何余地。

怀汐接着道:“莫离,这才刚开始,皇上会不断的充实后宫,到时会有更多的皇子和公主,难道你就一直哭吗?”

最为脆弱的一面被揭示了出来,莫离感到无地自容,她用力的甩开怀汐的大掌,“你少自作聪明,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莫离,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自己也明白,你不是能为笼中鸟的人,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怎会甘心?”

“收起你的说教吧,怀汐,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用你指手画脚。”莫离一把推开怀汐,大步离开。

怀汐一脸受伤,忍不住对着越走越远的背影道:“算我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又要去别院找二哥了呢?可是二哥已经有鸿雁了。”

莫离闻之,脚步稍有停滞,随之便是飞也似的跑了起来,泪水再一次顺势淌下。

怀汐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半晌,用力的砸向旁边的一棵树干,懊恼道:“方怀汐,你这个笨蛋,只会惹她生气。”

片刻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谁也没发现一个人影从池塘的假山后面颤栗的走了出来。原本无神的双目,在听到怀汐口中“二哥”两个字后,变得清明闪亮。

玉婉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重复着怀汐最后那句话,“什么叫去别院找二哥?难道世清在宫里?”

想明白了后,玉婉爆出一阵大笑。是的,她想明白了,时至今日,她才终于知道世清三番两次拒绝她的原因,这会不会太晚呢?

******

回到“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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