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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嘿狼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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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你还能动吗。”常青的语气很平和,令安东尼奥诧异的抬头看她。她扬起一个温暖的微笑:“雅各布,带他一起走。”
雅各布鼻头里哼出两道白气,默认了常青做出的决定。
就算默认了常青的决定,雅各布也没办喜欢安东尼奥。如果常青能立刻想起以前的事,她也许会从雅各布的态度中发现端倪。奎鲁特男孩一直是明媚开朗的,哪怕面对伤害他的贝拉,他也很少表现出不喜的情绪。
雅各布认识的所有人中,他只对一个男人表达出过从头到尾明显的不喜——他叫□□德华。卡伦。
常青猜雅各布可能是吃醋了,因为她不记得他,却和安东尼奥混在一起。
对此常青并不想做出解释,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介意这种事实在有点幼稚。她也相信能冷静的找到废弃教堂的雅各布。布莱克,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的事。
果然,雅各布就算再不喜欢安东尼奥,奔跑起来后还顾忌了他的速度。如果按照雅各布真正的速度,安东尼奥绝对追不上他。一行三个人重新窜进了教堂的大门,进入了举办弥撒大会的正厅。
弥撒正厅的耶稣十字架被扶了起来,上面的耶稣神像被砸的米分碎,墨绿色大理石制成的十字架两头拴着锁链,锁链绑住了萨缪尔警长的两个手腕。可怜的警长仿佛重演了耶稣受难的场景,以同样的姿态被吊在斜插入地板的大理石十字架上。
可怜的警长大概是昏迷了,脑袋没有力气的向右侧歪着。他的警服外套已经被撕成了碎布条,看来把他绑上十字架的东西并不懂得“温柔”的拼写。
围绕弥撒正厅祭台摆放着几排完整的长椅,百数个腐朽长椅里挑选出的它们,都有这样和那样的缺陷,比如第三排的长椅就没有右腿,椅背也被虫蛀过。可白影们仿佛没有重量般的端坐在长椅上,双手合一放在胸前,护着腹部虔诚的垂头。
从后面看去,就像一排排身穿洁白礼服,全心全意祈祷的信徒。
把女孩迷昏带进废弃教堂的妇女,正穿着一身漆黑的圆筒形袍服,挂着五芒星银质项链,跪在束缚着警长的十字架前。她姿态标准的低头祈祷,念念有词。如果不是在诡异的废弃教堂,谁都会认为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常青三人重新进入废弃教堂大厅时,所有白影猝然转过头。
那是从安静虔诚教徒到疯狂暴徒的转变。白影们缓缓放下交握的双手,合拢双手姿态优雅妩媚的放置到大腿面。扭过头凝视常青三人的它们,缓缓绽出个凄苦扭曲的笑容,木然的双眼里充满疯狂和狰狞!
前后对比反差太大,哪怕皮毛最厚重的雅各布,也不由浑身发寒。
“欢迎你们,主的孩子们。但愿你们没有迷途,我将带领你们找回正确的道路。”修道院修女打扮的妇女直起身,她手持银白圣水瓶,姿态严谨庄重的向警长的脸和脖颈撒了撒:“愿我主净化你的罪孽,宽恕你。”
“叽——”
伴随着肃穆的祷告词,白影们纷纷肃然起立。常青终于看到它们腹部的东西,虽然她早有猜测,却还是被吓住了。
无数连荣干枯好似百年古尸的幼儿尸体扒开白影们的腹部,伸着它们骨和皮混合的漆黑手掌,焦躁狂暴的叽叽直叫。白影们腹部的缝合线被扯开,暴露出她们血红的肠和内脏。身为魂体的它们内脏都是透明的,仔细看去能看到身体里流动的羊水——白影的整个躯干,除了蜿蜒曲折的肠道,只有一个占据了整个躯干的……子宫!
那些骨头和皮都是漆黑颜色的鬼东西,就占据着白影们的子宫。所有肠道都是为它们提供营养的渠道。
常青能感觉到,雅各布的毛都炸起来了。她不用看也知道,她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
安东尼奥无声后退了两步,躲到了常青和雅各布的背后:“……king?”
白影里透明的肠道组成的图形,和常青在羊皮本上看到的及其类似。而那些依附白影子宫的漆黑死婴骸骨形状的灵魂,也和之前常青在暗室里看到的大小类似。白影们木然无神的凝视着常青和雅各布,追寻活者的气息呆滞转头。
比起之前的凶险,反常的平静更令人心静。常青打量这些木偶般的白影,它们之中最小的才有十二三岁的大小,脸蛋还没退去婴儿肥。它的胸腔里盘踞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幼年死婴骸骨,它撑起了白影的胸腔,令她的身躯怪异的膨胀。
常青隐隐有了一种让她犯恶心的猜想:“你找来的女孩都在这了?你在用她们的尸体和灵魂做那些黑家伙的养料?为什么?”
“你可以留下来帮忙。”妇女愣了下,她没有预料到还有人敢和她交谈。她僵硬的笑:“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也不会把你当它们的养料。”
“你在向我们妥协,因为什么?”常青看了眼雅各布,她知道他并没有伤害灵体的能力。但他可以冲进有暴怒魔王的暗室,毁掉那些至关重要的漆黑骸骨和蛇形祭坛。常青暂时没让雅各布那样做,也许他可以解决掉白影。但在那之前,昏迷的萨缪尔警长会先一步死去。
常青不太明白,如果妇女想要放过他们,为什么还要特地把他们引回来。而她选择先对萨缪尔下手的理由,是不是因为他是这片区域的警长?
妇女又重复道:“你可以留下来帮忙,我主会带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看来你不想说。”常青耐下心,并抚摸以爪子挠地的雅各布,最后问道:“能告诉我它们是什么吗?”
在常青说话间,一阵冰冷的触感爬上了她的小腿。无数细小的黑色骨手把住了她和雅各布的四肢,从地底爬出的白影无声无息。它们冒出的地方飘出细小的岩浆颗粒,和硫磺的臭味——那是恶魔独有的。
“它们是死婴。”说话的是安东尼奥,躲在雅各布庞大身躯后面的他,很少像此刻这么表现出存在感:“king,你真的很聪明。你猜到了吧,祭坛和骸骨是它们的弱点。”
“吼——”雅各布使劲跳起来,但那些藤条般的暗影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四肢,哪怕他在地上打滚也甩不掉。
雅各布再压抑不住他的脾气,他对安东尼奥大声的嘶吼,獠牙毕露。他使劲向前伸展着利爪,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是你。”常青道:“安东尼奥。”
常青平静的态度令安东尼奥不快:“是我,你没机会碰到祭坛了。我真没想到,有我在阻拦,你还能找到那里。不得不说,把你当我可爱孩子们的养料,让我认为有些可惜了。你可以帮我,像我的母亲那样。”
“真正操纵它们的,是你吧。”常青任由没有实体的暗影骨爪抓住她的胳膊,她盯着安东尼奥,像是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认识他:“我和雅各布离开后,你从背后袭击了萨缪尔,作为一个优秀警长的他才连开枪都来不及,只能发出惨叫提醒我们。”
安东尼奥微笑的凝视常青,带着胜利者独有的大度。
“你是故意把暴怒魔王ira称为天使的吧,为了误导我。火把也是你护住没有让它灭掉的,为了给白影的出现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是我,没错。”
“羊皮纸的拉丁文你应该都认识,甚至它本来就是你的笔记。但你故意的忽略了最关键的地方没有读,比如说你怎么制作出这些白影?”
安东尼奥突然大笑起来:“king,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也许你能来当我的助手。”
雅各布讨厌安东尼奥,恐怕就是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恶魔的气味。
安东尼奥也讨厌雅各布,让他改变主意的就是这匹突然出现的巨狼。不然他应该有更多的时间设局:“来我这边,你就是我唯一的人类助手。”
祭台上的妇女,双腿发软的跪坐在地。
“我还有一个问题。”常青抱住雅各布的脖颈,望向妇女:“她真的是你的母亲?”
☆、第98章 '12th'
常青最开始没有怀疑过安东尼奥,毕竟表达他被困于此的感情十分真实。她的这份相信,只维持到了安东尼奥主动去搜查放置女尸的地板,并且一言不发。
常青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孩,她能发现许多寻常人没能注意到的细节。就如同以前,她凭借蛛丝马迹猜出吸血鬼爱德华的特殊能力。虽然女尸们污浊的血渍和腐败发白的躯体遮住了地板,但她依旧发现了它们下面的花纹,那和羊皮纸记载的相似。
自从碰到安东尼奥,常青遇到了很多碰巧的事,这些巧合令她直面白影。
她不相信巧合,至少她不相信复数的巧合。
即使常青发觉她能控制水汽,但出于小心谨慎,她在安东尼奥面前从未暴露出这份特殊。哪怕常青失去过往的记忆,她也不曾失去胆大心细这个优点。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真的是你的母亲?”
安东尼奥有瞬间的动摇,他昏黄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残酷冷漠覆盖。他冷笑着斜眼瞥向跪倒在地的中年妇女,舔了舔嘴角,拉长音调嘶嘶笑道:“或许?我只知道她的肉,太老了。”
常青身下的雅各布甩了甩脑袋,一口咬碎扯向他鼻梁的藤条暗影,湿漉漉的鼻头顺势擦过常青的掌心。被利齿咬碎的藤条暗影很快华为一团黑雾,飘出了雅各布的嘴巴。它们上浮又下沉,遇到地面时擦过了女尸留下的血痕。干枯发黑的血痕化作几道暗红的细丝,窜入了黑雾之间。
常青俯视安东尼奥,露出深思的表情。雅各布湿漉漉的鼻头唤醒了她,她看向他。
对敌人凶狠暴躁的巨狼在她面前格外温顺,棕黑色的竖瞳里映出她的身影,眼神温柔的像看到主人的獒犬。
在面对常青时,雅各布连催促的目光都格外温驯。
雅各布的表现,令常青隐约明白过来。他们以前的关系,恐怕并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他看她的眼神,像是一个男人在看女人。
“雅各布。”如果他们的关系是男女朋友,那么他们相处的时间一定不短。常青决定做一把尝试,用安东尼奥听不懂的中文:“我能够使用冰。”
雅各布并不觉得意外,仿佛这是理所应当。他眼神温和的回望常青,哪怕暗影藤条一刻不停的攀爬他的身躯。他原本光泽的毛发被暗影纠缠束缚,变得失去生命力般的干枯萎缩。
常青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接受了她的特异,这让她很开心。为了防止安东尼奥反应过来,常青语速极快的紧接着说道:“你用力挣扎,我趁机冻住它们。去祭台。”只有实体才能束缚住实体,藤条形状的暗影虽然有灵体的特征,但能够束缚住雅各布的它们,一定也有部分实体的特征。
常青观察到,这些藤条暗影能够吸收血液补充自身。血液也是液体的一种。
它们化作的雾,应该有寻常液体形成的雾的特性。
“杀死他!抓住她!”
“嗷呜——”
安东尼奥的大喊和雅各布的嘶吼同时响起。听不懂中文的安东尼奥究竟慢了一步,和常青碰到拉丁文束手无策一样,碰到中文的他反应也慢了许多。
雅各布原地蹦跳旋转,像是受惊发狂的马。哪怕常青早有准备,也被颠地头昏脑涨。但和雅各布的配合已经成为本能,在他长嗥跳起的下一刻,常青紧紧夹住雅各布细瘦紧实的腰,双臂猛然展开伸直。
无数的水汽汹涌而出,包括地面干枯的血渍。它们化作了复仇的坚冰,带着暗红色泽的冰像一朵怒放的帝女花点绛唇,随着雅各布跳起的幅度化作一瓣瓣带着微旋弧度的坚冰,把四散的黑雾裹进其中。冰花的蕊含羞带怯,收起尖锐的顶端,化作未绽放的花苞形,极快的窜到了雅各布的脚下。
半空中的巨狼扭转身体在冰花蕊中央一踏,借力向安东尼奥冲去。他身上仅剩的暗影藤条纷纷被扯断,化作黑雾。紧接而来的冰花舒展花瓣,将它们尽数冻结。
“拦住他们!”安东尼奥反射性后退,包围中年妇女的白影木然的向他汇聚,守卫在他的身前。白影们腹部萎靡不振的漆黑骨骸仰起头,黑洞洞的眼窝里燃气血红的光。它们凶恶的呲牙,带着对血肉的憧憬,使劲扒拉着白影腹部大的夸张的胎盘,试图爬出来。
“吼——”
直愣愣冲安东尼奥冲过去的雅各布,在马上就要撞进白影里时,不可思议的扭转腰身一个急转弯。犬科生物脆弱的腰骨发出一声脆响,他踉跄了几步,叼起被抛弃的中年妇女,极快的窜进了通往废弃教堂后半部分的走廊。
在雅各布仰头长嗥时,常青早已抓住了他脖颈的毛发,下意识把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了他的背后。
她以前一定经常这么干。
看着眼前不断后退的漆黑走廊,常青呆愣愣的想着她刚才熟练的应对方式。
狼人的眼神很好,他们遗传了祖先的特殊能力。肉食的狼群当然不会有夜盲症,在夜里它们绿幽幽的眼睛简直像两盏探照灯。
能够夜视的雅各布很快回到了祭坛外面的房间,他把嘴里叼着的中年妇女扔到地上。
常青控制空气里的水汽凝结成冰块,把暗室唯一的通道堵住了。有白影们帮助的安东尼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她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
况且,常青还不知道她应该拿安东尼奥怎么办。
“嘿!”常青冻住入口时,雅各布趁机躲到了杂物后面,变回了人的模样。常青砸开的通往祭坛的门,连人类都必须低着头缩着身体才能钻进去,雅各布没办法保持狼形。他刚才也是钻进来后才变成的狼,窜出去时,差点挤断了他的肋骨。
那种内脏都要被挤出来的感觉,雅各布不想再尝试一次。
常青在雅各布蜜色的胸肌和腹肌之间巡视,他的身材十分有料,却不像是激素打多了的肌肉男。这让她想到一句话: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哪怕知道常青并不能夜视,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雅各布还是被她看得矮下。身。他只留了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整个人躲进杂物堆的后面。
明知道此刻不是玩笑的好时间,但常青的眼神依旧染上了些笑意:“哇哦,你兼职健身教练吗?可以给我办张会员卡吗?”
雅各布的眉头直跳,他今天刚发现,他的女孩还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一面。想到可能是因为她忘记了他造成的,他有些暴躁的原地上下踮脚:“给我找件衣服,拜托!”
“这可真不容易。”常青顺着雅各布的视线,走到中年妇女身边。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袍服,只是它被狼的口水染湿了。
在中年妇女看待怪物的惊恐目光中,常青扒下了她的衣服,丢给了雅各布。还好中年妇女里面还穿了平常的服装,只是把神甫的宽大袍服套在了外面。
雅各布撕开黑色袍服,找了几块干的地方围住了下半身和腹部,剩下的部分被他撕成条,缠绕到四肢上。他的动作很快,没两分钟就改造好了不适合运动的衣服。他提起瘫软在地的中年妇女,把她拖进了遍布岩浆的暗室。
常青跟在雅各布后面:“她看上去像个普通女性。她在害怕我们。”
“上一刻她还在指挥一群怪物。”
“不,她只是和它们在一起。她知道它们不会伤害她。”常青话音刚落,吓傻了的中年妇女发出了一声尖叫。原来雅各布提着她跳过了流动的岩浆,来到了魔王雕像下面的一座祭坛前,他正要把中年妇女扔到遍布血污凝固痕迹的蛇形祭坛上面。
“不!不要这么对我!救救我!”中年妇女几乎癫狂了,她吓得拼命挣扎,恐惧和紧张令她同手同脚:“请不要这么对我!请不要把我放上去!救命——!”
中年妇女的反应,使常青想起两个她家乡的成语——手舞足蹈、涕泪横飞。
她阻止了雅各布,指着祭坛:“你在害怕它,为什么?”
中年妇女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曾经发誓要保守祭坛的秘密。安东尼奥是她的儿子,她答应了他要当不知道,也不告诉任何人。
“把你放上去,我们也能知道答案。”
“不……”常青的模样不像开玩笑,中年妇女不清楚常青的性格,她困难的开口道:“我告诉你,但请求你,放过我们……”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常青面无表情的威胁道:“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放上去,然后砸掉祭坛的话。”
“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做……”中年妇女哭的气息不均:“我的小安东尼奥,他一直是善良而纯真的孩子。请不要伤害他……”
想起外面的白影们,雅各布低低的哼了一声。
“我的安东尼奥,三年前他为了治好被扯撞到的我,整夜在教堂祈祷。可是、可是天主抛弃了我们,他的考验对只有我的小安东尼奥来说,太难了。但他还是救了我,用恶魔的力量……但他骗我说那是主的赐福。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宝贝,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用恶魔的力量救了我,他和一群死婴骸骨做了交易。它们帮他救回我的命,作为交换,安东尼奥要帮它们找个家……”
“他开始也不知道它们想要做什么。它们用年轻女孩的生命治好了我,但我的孩子也被它们缠住了。它们不断的逼着他给它们找年轻的处。女,它们想要她们的子。宫,它们想要像正常婴儿那样有个妈妈,出生并长大。”
“安东尼奥不肯做,它们发怒了。它们要钻进他的肚子……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所以我,所以我答应了它们。”
“我帮它们找年轻的女孩。”
“我开了家小旅馆,用它们骨骸磨成的米分末混合了乙醇,迷晕没多少人注意的女孩。特别是想你们这样旅游来的年轻人,因为这通常意味着你们失踪了也不易被发现。”
“但是它们不相信我,它们限制了我的安东尼奥。他走不出去,他被它们困在了教堂里……”
“拜托,我的安东尼奥是无辜的,请你们放过他!”
中年妇女跪倒在地,她合起双掌,虔诚的乞求着。她仿佛面对着万能的天主,用最卑微最没有自尊的姿势趴伏,哀切的亲吻雅各布和常青脚尖前面的大理石地面。
“死婴骸骨?”雅各布后退几步躲开中年妇女,他拉着常青:“我听过它。基督教是1962年第二次梵蒂冈大会后,才被允许给不到三岁就死亡的孩子们举行葬礼的。在那之前的时代,它们的死像是流浪的野狗,甚至没有人记得为它们立墓碑。”
常青看向蛇形祭坛周围的罐子,它们里面都是漆黑的婴儿骸骨。早夭的婴儿们因为没有人安抚它们过早死亡的怨念,变成了恶灵。
“死婴骸骨是鬼灵,但在奎鲁特的传说中它们没有这么强大。”
“因为它们已经不算鬼灵了,它们和安东尼奥签订了恶魔契约。”常青抬起头仰望高大的魔王雕像,深深吸了口带着硫磺味的空气:“甚至安东尼奥也不再是人类。他只是个被召唤物反控制住的恶魔术士。”
外面传来冰层破裂的声音,中年妇女爬起来就要向外跑。但她显然忘记了她还在雅各布手里,她的脚底板被岩浆流过的炽热地面烫的通红。
安东尼奥追来了。
常青又制造出厚厚的冰墙,挡住了正面墙壁。哪怕白影也不能轻易的从中窜出来——可能是利用血渍产生的冰墙变异了,它的颜色并不是幽幽的冰蓝,而是阴冷诡异的暗红。那些白影像是惧怕她们生前留下的血液,在外徘徊不定。
“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中年妇女用尽全身气力摇晃着雅各布的手臂,哀切哭嚎道:“你们是天主的使者,我愿意终生侍奉你们!”
“你没发现吗。”回想和安东尼奥相处的时间,常青叹了口气:“安东尼奥……他已经疯了。”
常青甚至怀疑,在外面疯狂敲击冰面的安东尼奥,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常青记得,她认识的安东尼奥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
“如果我当初能像你一样冷静,现在我就能回到托斯卡纳的农场里沐浴阳光了。”
“如果我们能够出去就好了,你真的想不起你是怎么进来的了吗?”
“……老天!看在就剩我们两个活人的份上,我带你去。希望你能有所发现!”
“我……我不会伤害你,我不会。”
“叫我安东尼奥,myking。”
“求你们了。myking,不要放弃我……”
安东尼奥恐怕并不是在伪装,常青见到的只是那个“死掉”的安东尼奥,是那个被日复一日的良心谴责逼死的安东尼奥。他早就告诉了常青,他希望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他想要个理解他的活人,想要个能够救赎他的存在。
“myking,真希望你能早日拯救我。”
“我真想念外面,想念托斯卡纳的阳光。”
安东尼奥,早就告诉了常青,他最想要的东西。
如果常青没猜错,他想用人类的身份,去沐浴托斯卡纳的阳光。
“安东尼奥早就死了。”常青举起手,无数冰锥穿透了七座蛇形的祭坛,包括哪些面目狰狞的漆黑死婴骸骨。冷硬的冰花把它们统统磨成了米分末:“记得吗,你的所有邻居都知道,安东尼奥想做个合格的神父。”
随着常青的举动,流动着岩浆的暗室猛然震动起来。
而外面的白影的形体,开始模糊不清。它们像是□□扰了信号的画面,从腹部子宫里的漆黑骸骨开始化为颗粒,往死的少女变成的白影们,双眼渐渐褪去了死寂的木然,回复了有思想生命体才该有的灵动。
它们已不再是死婴骸骨的傀儡。
“噗——”安东尼奥吐出了一大口血,他的骨头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开始往皮肉外面钻。那是一些细小宛如婴儿骸骨,颜色漆黑布满裂痕的骨头。
它们组成了安东尼奥的骨架。
“雅各。”常青转头,她知道为什么雅各布在追问中年妇女关于恶魔的一切。但她并不赞同:“结束后我们来谈谈,关于你关心的恶魔契约。”
☆、第99章 'Antonio'
我想,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请赐予我死亡。
——安东尼奥
……
被困在这该死的废弃教堂的第三天,我终于不再认为它是属于我的秘密基地。它不是主赐给我的祝福,而是一个玩笑。手电已经快要没电了,它的灯光变得忽明忽灭,我想我要省着点用,反正除了苔藓绿的大理石也没有其他好看的。
我想我可能快要死了。
如果三天内我再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水和食物都将耗尽。我将会活生生被饿死,也许很多年后有人能发现一个穿着见习神父袍子的傻瓜,它是一具干瘪枯瘦的尸骨。警察把它带回去尸检,会发现它的胃里什么都没有——也许有它的皮带残骸。
这简直太可笑了,它是我人生中遇到最可笑也最靠谱的笑话。
关闭了珍贵的手电,我摁着手机的开机键,重新启动它。一阵悠远的钟声后,我只剩一格电的手机终于重新启动,它的信号只有可怜的两格。我以前从未觉得我的开机铃声是如此恐怖,那是因为我从未在废弃教堂听到过它。
它的回音层层叠叠,像有人刻意放大了。我想,我出去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换掉它。
如果我能出去的话。
我给我的母亲、警局的警长、社区的保安打电话,包括911我都试过了。但是不行,它还是打不出去。我最后才拨通了我的女孩的电话,说实话我真不想在她面前丢脸。但活命显然比脸面重要。
上次和她一起来的时候,我还告诉她我对这儿比自己家还熟。
我应该跟她说什么?说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到这儿,也许我梦游到了废弃教堂,然后发现我出不去了?老天,我相信她会笑死我的,这可能是我们结婚后的一大乐趣,也许我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她也能突然笑出声!
“噢,shit!”我想的太美好了,我甚至打不通她的电话!
两天后。
我的食物和水都已经耗尽了。我蹲在耶稣神像的旁边,关掉仅剩下9%电量的手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想主还是眷顾我的,至少在十几天前,我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妈妈醒了过来。医生说她可能变成高位截瘫,但后来她依旧活蹦乱跳。
那些庸医,他们的资格证一定是从女人肚皮上睡出来的。
可我现在不会那么想了。
主对我很宽容,也许我妈妈的医疗奇迹就是他的恩赐。现在,要到我付出的时候了,主一定希望我到天国伺候他。我太帅了,他希望早点见到我,或许圣母玛利亚很喜欢我?……在那之前,我也许应该做些什么。
第一次来废弃教堂时,它里面有些很可怜的孩子。
它们死了很久了,久到骨头已经石化发黑。但它们的尸骸被随意撒乱的扔在后院,很难想象神圣的教堂会出现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希望成为神甫的人,我有义务为它们超度。老天,我从没想过有二百零六块骨骼的人体拼起来那么麻烦,特别是它们是十多具洒落到一块。
那两个白天我什么都没干!我发誓,我再也不取笑拼不出拼图的孩子了!
感谢1962年第二次梵蒂冈大会的英明决策。
至少它令我现在可以给不足三岁死亡的可怜孩子们,举行它们应得的葬礼。虽然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很简陋。我没办法想象在那个年代,那些抛弃了这些可爱孩子的父母们是怎么想的,这些孩子们的骨骼上甚至还有啃食的痕迹!
“阿门,愿你们安息。”
我回到孩子们简陋的坟墓前,默默低下头:“愿主能救赎你们。最好他能让个人来救救我——至少像我做的,收个尸体。”
后来的事,对于我说,像个醒不过来的噩梦。
黑色的雾气飘过天空,那是连手电都照不透的浓黑。入土为安的婴儿骸骨们爬了出来,它们告诉我它们想要像人类小孩一样出生、长大。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鼓起勇气,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们的脚步来到了祭坛。
但在我看到我的女朋友躺在那里时,我瞬间醒了过来,我几乎要发疯了。暗红色的蛇形祭坛像一条蜿蜒曲折的毒蛇,潜伏在我的女孩身下。我试着去碰她的脸,周围流淌着岩浆的大理石地面炽热无比,哪怕极力避开了它们,我的脚底板也生了好几个烫泡。
但我的女朋友……她的脸苍白发青,她的身体冰冷的像蛇。
我身后跟着的小怪物们叽叽喳喳的告诉我,我女朋友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出来了,按照我向恶魔祈求的那样,她的生命力献给了我本来变成植物人的母亲。这让我想起了我和我女朋友一起来时开的玩笑:
“来,戴,和我一起向主祈祷。如果让我妈妈醒来,我什么代价都能付出!”
“包括我吗?”
“哦,当然,也包括你亲爱的。”
“欠揍!”
我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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